第74章 惡鬼他本風華絕代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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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惡鬼他本風華絕代19
要是能再見你一面就好了。
晉王見此，幸災樂禍起來：“這老不死的害怕被我抓住，已經自焚了，沈靜雪，本王也奉勸你早日投降……”
晉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姬回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沖了上來！
那劍直沖晉王的脖頸，勢必要在晉王身上捅個窟窿！
“王爺小心！”要不是晉王身邊的一個士兵及時反應，推開了晉王，這晉王的腦袋怕是已經和脖子分家了！
“大膽！！！”晉王嚇得趕緊往一邊爬去，然後對著身邊的士兵大喊，“給我抓住他，本王賞黃金萬兩！”
士兵們再次一擁而上。
姬回雪已經殺紅了眼，誰敢上來，無疑都會死在他的手底下，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修羅。
只姬回雪一個人，就將他們所有人都嚇得不敢上前來，而姬回雪也沒有戀戰的準備，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姬回雪看著被士兵為圍住，嚇得瑟瑟發抖的晉王。
姬回雪假意刺殺，趁著晉王嚇得抱頭，吆喝著讓人保護他的時候，姬回雪找準機會逃離了牢房，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晉王和他手底下的士兵，久久才回過神來。
晉王氣得破口大罵：“該死的沈靜雪！都還楞著幹什麽，給我抓住他啊！！！”
士兵聽見晉王這樣說，這才連忙朝著姬回雪離開的地方追去。
而姬回雪才走沒有多遠，就看見小結巴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身邊還有一匹馬，小結巴道：“少爺，你你快走……顧少爺在明音樓等你……”
姬回雪知道自己現在不是該墨跡的時候，朝著小結巴道了一聲謝，就翻身上馬。
明音樓裏面那一批藥，是救命用的，他必須趕過去。
等姬回雪趕到明音樓的時候，那批物資已經被他們養的私軍全部裝好，顧司徽看見了身上掛彩的姬回雪，連忙迎了上去。
“太好了，終於來了，我們趕緊走，剛才得到消息，晉王的人已經往這來了。”
說著，顧司徽對著蘇明珠點頭，蘇明珠會意，領著私軍繞道往摘星樓而去。而他們的目的就是引開晉王主力，保證蘇明珠那邊的安全。
“咱們去城門。”顧司徽道。
姬回雪瞬間明白，看著蘇明珠還有那些私軍，問了一句：“謝止衣呢？”
如今情況危機，顧司徽害怕姬回雪想不開，於是說：“謝止衣已經在摘星樓的密道裏面了，沒什麽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姬回雪點頭，算是松了一口氣。
顧司徽丟給姬回雪一個鎧甲，姬回雪連忙穿上，兩個人這才騎馬往城門跑去。
他們一路狂奔，直奔城門。
而士兵拿著火把，整齊劃一地在街道上跑過，那火把如晃晃鬼燈，鋪滿整個葉城，百姓們閉門不出，生怕惹禍上身。
看這情況，晉王帶來的人按理說不少，可是為什麽追兵只有寥寥百人！
姬回雪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他們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得到了印證！
只見那城門禁閉，無數士兵嚴陣以待，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那晉王已經穿上鎧甲站在城墻之上，上面還有無數弓箭手對準他們。
姬回雪勒住韁繩。
晉王得意地笑起來：“沈靜雪，顧司徽，就你們那群小伎倆，本王早就發現了，你們看，這是誰啊！”
說完，一個人頭被晉王從城墻上面丟了下來，那頭顱骨碌碌的滾到姬回雪的馬蹄之下，這竟然是蘇明珠的腦袋！
蘇明珠不是護送那批物資去了摘星樓了嗎？！
這才不過半個時辰，竟然就被晉王發現了！
姬回雪臉色煞白。
“怎麽不說話了，你為了迷惑我，讓這賤人拿著一堆破藥材冒充你沈家萬貫家財，自己帶著金銀珠寶想要趁亂逃跑，還好本王不上當，將這賤人殺了！”晉王得意地笑了起來。
蘇明珠雖然死了，但是好歹摘星樓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
可是，那草藥呢？
現在在哪裏？
姬回雪閉了閉眼睛，怒吼：“那不是破藥材！”
晉王：“我管他是不是，反正現在已經被我一把火燒了個幹幹凈凈，哈哈哈哈哈哈！”
姬回雪感覺自己喉嚨裏一股腥甜，眼前更是發黑，又被姬回雪強硬的壓了下去。
他們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那藥材，現在竟然被這個狗屁晉王燒了，姬回雪眼眶瞬間就紅了，是被氣的。
顧司徽也被氣的不輕，直接破口大罵：“晉王，你個腦滿肥腸的家夥，像你這樣胡作非為的東西，就應該被人千刀萬剮！”
“好你個顧司徽！”晉王被氣得不輕，“把顧司徽給我殺了，這個狗奴才，竟然敢罵本王，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包天！”
草藥都沒了，啥都沒了，顧司徽也不忍了。
顧司徽大吼：“晉王，你敢殺我！我可是顧家人，現如今我爹在天門關和洋人打仗，我是他的兒子，你這樣就不怕我爹知道了嗎？！你們敢動我！”
晉王嗤笑：“那又如何！你幫著沈靜雪逃跑，私自轉移沈家的家產，這就已經是大罪了！別說是你老子，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姬回雪低聲道：“沁陽老家，那裏有我爹給我們留的後路，咱們先逃出去，先去沁陽，再想草藥的事情。”
事到如今，在這裏和晉王針鋒相對已經沒有了意義。
顧司徽：“好。”
顧司徽朝著身後的私軍打著手勢，私軍得到指令，也暗戳戳地往後退，試圖離開弓箭手的射程以內。
而這一幕，被城墻上的晉王看的一清二楚，晉王大吼：“他們想跑！給我射！”
姬回雪猛地夾緊馬背，馬兒嘶鳴一聲，朝著遠處奔跑而去！
顧司徽緊追其後。
那箭如雨一般落下，最後擦著隊伍的末尾落下，並沒有傷到人。隨著姬回雪遠離城門，弓箭已經無法到達，那士兵追了上來。
顧司徽道：“我們分頭跑，在摘星樓匯合！”
姬回雪：“好！”
說著，姬回雪還有顧司徽便帶著人分頭跑了，葉城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畢竟現在是晚上，這人往哪個角落隨便一躲，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特別是，這些私軍還是經過特殊訓練過得。
這可把晉王氣得不輕。
“第二次了，第二次了，沈靜雪，你給我等著，等我抓到你，必定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晉王氣的直接把一具屍體踢飛，然後大吼，“還楞著幹嘛，給我搜，挨家挨戶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到沈靜雪！”
“是是是！”
姬回雪棄馬而逃，一路躲閃，終於到了摘星樓，等進了摘星樓的暗道，姬回雪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咬著牙往裏面走，最後走到一個類似存放貨物的空曠地方，那裏已經坐著許許多多的人，看著姬回雪進來了，紛紛湧了上來。
“少東家，你沒事吧！”
“少東家，你先坐下來歇歇，我給您包紮。”
“好。”姬回雪點頭，眼神卻四處打量，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背影。
姬回雪抓住那個給自己包紮的人，顫著聲音問：“謝止衣呢，我怎麽沒看見謝止衣？”
眾人聽此，立馬安靜下來，紛紛低下頭，一副不願意提及的樣子。
姬回雪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他才沒有了父親，心本就如一攤死水一樣，他這一路上走來，就是為了一個謝止衣。
可是謝止衣呢，他的止衣呢？！
“止衣，止衣，你在哪裏？”姬回雪眼圈發紅，魔怔一樣推開替他包紮的人，四處尋找，發現找不到以後，就扯著人問，“謝止衣呢，你們看見他了嗎？我的止衣呢，你們怎麽都不說話……我的止衣呢？”
“少東家，我們不知道……”終於有人小聲回答。
“怎麽可能，你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姬回雪眼有些崩潰，情緒明顯失控。
就在這時，顧司徽帶著人回來了，看見姬回雪還有眾人的樣子，瞬間明白姬回雪知道了。
“小雪……”
姬回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他滿懷希冀地看著顧司徽，揚起一抹蒼白而且勉強的微笑：“司徽，我的止衣呢，你不是說他在這裏嗎？我沒找到他，你快告訴我，止衣在哪裏……”
“對不起，我一直忙著那批物資，等我趕到的時候，謝止衣已經失蹤了，我沒找到他。”顧司徽咬著牙，滿懷愧疚地扭過頭。
姬回雪像是沒有了主心骨，整個人癱軟在地。
他的眼神一片死寂，像是茫然，又像是平靜下來了，他想要開口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哭，想要大吼，可到最後，就連眼淚也沒有了，所有的悲憤和絕望化作一口腥甜的血噴湧了出來。
“小雪！”顧司徽一把扶住姬回雪。
姬回雪卻像是沒有靈魂一樣，他拒絕了顧司徽的攙扶，想要往前走，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眼看著士兵把整個葉城翻了個底朝天，結果還是找不到姬回雪還有顧司徽的一根頭發絲，晉王氣的破口大罵起來。
“廢物，全都廢物，我踏馬還真就不相信，這沈靜雪能自己長了個翅膀飛走了，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我養你們何用！”
士兵噤若寒蟬。
他們挨家挨戶翻得，可是就是找不到，那他們也沒有辦法啊！
“沈家的財產一點沒見到，人又跑了，你們這群廢物，要是被京都的那位知道了，咱們都要死！都楞著幹嘛，還不趕緊想辦法！”
其他人也被嚇得直冒冷汗，畢竟京都的那位，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王爺，雖然沈靜雪跑了，但是他那個相好不是沒跑嗎？”有人站出來提議道，“整個葉城的人，可都知道，這謝止衣和沈靜雪愛的死去活來。”
晉王喜上眉梢：“對啊，我怎麽忘記那個婊子了。”
“來人，把那個婊子給我帶過來！對，還有明音樓的那群臭唱戲的全都帶到摘星樓來，本王就不相信，逼不出來沈靜雪！”
晉王笑了起來，靠在摘星樓的躺椅上，身邊的下人為其端茶倒水，伺候點心。
而謝止衣被拖了進來，那雪白的絲綢長袍被鮮血染紅，只見謝止衣擡頭，露出那張面目猙獰的臉。
皮肉翻卷，慘不忍睹。
要是姬回雪在的話，就會發現，謝止衣現在的臉，和在古宅裏的棺材中，第一次看見謝止衣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晉王嫌惡地看著謝止衣，冷笑：“你不過一個臭婊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還敢傷了我的子孫根，沒殺了你都是你的福氣！”
謝止衣冷笑：“呸。”
像晉王這樣下作的玩意，謝止衣看多了，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他能直接要了這狗東西的性命。
“很好，你和沈靜雪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本王今天就要看看，這沈靜雪到底有多愛你，會不會來救你！”晉王站起身來，拿過旁邊人遞過來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謝止衣的身上。
謝止衣一聲不吭。
“還挺倔強，這麽多酷刑都不說沈靜雪在哪裏，看來是真的不知道了。”晉王拽著謝止衣的頭發，讓他去看外面被綁來的明音樓的眾人，“聽說你《霸王別姬》唱的不錯，既然如此，你就在這摘星樓為我唱一曲，可要好好唱，要不然，我就屠了整個明音樓！”
“聽見沒有，你唱還是不唱，給我說話！”
謝止衣看著眼前的師兄弟們，閉上了眼睛，終究是他連累了一眾師兄弟。
“你別傷害他們，我唱。”
……
姬回雪是被鑼鼓聲吵醒的，好像是有戲開場，還是那場他最為熟悉的《霸王別姬》。
只聽那戲詞透過石板傳進密道裏面，有人咿咿呀呀地唱著：“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覆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①。”
姬回雪掙紮著睜開眼睛，他含著眼淚，嘴裏模糊不清地說著：“是謝止衣，是謝止衣……顧司徽……是……是止衣……”
“是他。”顧司徽扶起姬回雪，眼裏全是悲痛。
“他，他怎麽會在這裏……我為什麽能聽見他在唱戲……”姬回雪顫抖著聲音問道。
顧司徽終究是沒能瞞得住姬回雪，他強忍著聲音裏面的嗚咽，解釋道：“晉王翻遍整個葉城，都沒有找到我們，惱羞成怒之下，逼著謝止衣在摘星樓上唱戲……以此作為要挾，要是你不出去，他就放火燒樓……”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②
謝止衣沒想到自己今生最後一次唱《霸王別姬》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他和姬回雪以此戲結緣，今生怕是也要以此戲結尾。
謝止衣穿著虞姬的戲服，臉上的血染紅魚鱗甲，華麗的服飾遮不住那猙獰的臉龐，他的面容從來沒有這麽不像虞姬過，可是這出戲，生死訣別，謝止衣唱成了真虞姬。
愈方宴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③。”
沈靜雪，你讓我等你。
但是現在，我希望你能自己逃走。
不要回頭，不要轉身。
晉王可不喜歡聽戲，他已經退出摘星樓外面，看著那最高處的露臺之上，正上演的一出好戲，他對著四周大喊：“沈靜雪，你但凡有點尿性，就給我滾出來，你當真要要看著謝止衣還有整個明音樓為你陪葬嗎？！”
姬回雪咬了咬唇，站起身來，懇求道：“司徽，讓我出去，我小心的出去，絕對不會讓他們發現……”
“沈靜雪，你昏頭了啦！你以為你出去，晉王就真的會放過謝止衣嗎！絕不可能，你還可能會暴露我們的位置！我知道你難受，我心裏也不好受，但是你不能出去，你知不知道！”顧司徽紅著眼眶說道。
“我的止衣啊，我的止衣啊……”
姬回雪何嘗不知道，他只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哪怕早知道這個結局，哪怕早就知道自己無力改變，姬回雪還是撕心裂肺的難過。
“我們還要回沁陽老家，要是沒有你，我們就拿不到沈家最後的財產，就買不了藥！天門關就會死更多的人，靜雪，你節哀吧……”
說著說著，顧司徽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其他人也跟著哭泣起來，整個密室籠罩一層悲哀。
節哀，怎麽節哀啊。
姬回雪眼淚嘩嘩落下，怎麽也止不住。
而外面的晉王還在喊：“我給你三個數，再不出來，我就放火了！”
“三！”
姬回雪的心在一點一點的碎掉。
“二！”
謝止衣手心全是汗，嘴裏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生死存亡，謝止衣反而再平靜不過。
沈靜雪，別出來，千萬別出來。
大丈夫保家衛國，要先有國，再有家。
隨著那一聲“一！”的喊出，姬回雪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聲絕望的嘶吼從喉嚨發出，仿佛現在只有疼痛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而謝止衣看著那蔓延上來的火，嘴角卻勾了起來，他笑的開心，唱的盡興。
“大王啊，此番出戰，倘能闖出重圍，請退往江東，再圖覆興楚國，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豈不牽累大王殺敵也罷!願以君王腰間寶劍，自刎於君前④。”
他謝止衣，竟然有朝一日，還能做回虞姬。
以前謝止衣不懂戲，更不懂什麽“叫人生死相許”的情意，只覺得虞姬太傻了。
霸王已經戰敗，何不就此拋下霸王離開，自己一個人瀟瀟灑灑地活著？
現在他明白了。
虞姬愛霸王，甘願先霸王一步，自刎而死。
而他愛姬回雪，甘願以命為磚，為姬回雪鋪一條家國天下的陽光大道。
只要姬回雪好好活著，他怎麽樣都好，怎麽樣都無所謂。
只見謝止衣從霸王腰間抽出寶劍，那是一把上好的、已經開鋒的寶劍，在霸王驚詫的目光裏，謝止衣這位虞姬，將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毫不留情地割破自己的脖頸。
一瞬間，鮮血噴灑而出，染紅謝止衣的整個世界。
一滴眼淚滑過臉龐，謝止衣倒在戲臺上，看著已經燒上來的大火。
熾熱的火焰裏，謝止衣看見了那朝著他走來、身著青衫的姬回雪。
姬回雪笑的溫柔，謝止衣總能在他的眼裏看見自己。
他想起初見時候，那場局促不安的認識，青年再三斟酌，對著自己說：“我並非那個意思，我……我就是先和你交個朋友……”
想起來，那煙火燈會，少年朝著滿天煙火說出來的那句心願：“我希望——謝元謝止衣永遠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還有最後一次見面時，姬回雪給他的承諾：“等我回來，千山萬水，刀山火海，我都會來找你的。”
謝止衣握住那長命鎖，這是姬回雪送給他的。
可是他好像活不了百歲，也等不到姬回雪了。
可他還想告訴姬回雪，自己真的好想和他成親，想要和他相約百歲，想要攜手到老……
“沈靜雪，我想你了……”
要是能再見你一面就好了。
那摘星樓被燒的搖搖欲墜，最後在姬回雪的一聲慘叫中坍塌，所有的一切化作一片廢墟，那曾經見證了姬回雪和謝止衣的愛情的《霸王別姬》淹沒在大火裏面。
結束了……
而那東方天際，晨曦緩緩升起，黎明破曉之中，那抹朝陽如血一般美麗嬌艷。
天上美景如斯。
這地上，卻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承諾的萬字，愛你們麽麽噠！
①②③④全部出自京劇《霸王別姬》，非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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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再見你一面就好了。
晉王見此，幸災樂禍起來：“這老不死的害怕被我抓住，已經自焚了，沈靜雪，本王也奉勸你早日投降……”
晉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姬回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沖了上來！
那劍直沖晉王的脖頸，勢必要在晉王身上捅個窟窿！
“王爺小心！”要不是晉王身邊的一個士兵及時反應，推開了晉王，這晉王的腦袋怕是已經和脖子分家了！
“大膽！！！”晉王嚇得趕緊往一邊爬去，然後對著身邊的士兵大喊，“給我抓住他，本王賞黃金萬兩！”
士兵們再次一擁而上。
姬回雪已經殺紅了眼，誰敢上來，無疑都會死在他的手底下，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修羅。
只姬回雪一個人，就將他們所有人都嚇得不敢上前來，而姬回雪也沒有戀戰的準備，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姬回雪看著被士兵為圍住，嚇得瑟瑟發抖的晉王。
姬回雪假意刺殺，趁著晉王嚇得抱頭，吆喝著讓人保護他的時候，姬回雪找準機會逃離了牢房，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晉王和他手底下的士兵，久久才回過神來。
晉王氣得破口大罵：“該死的沈靜雪！都還楞著幹什麽，給我抓住他啊！！！”
士兵聽見晉王這樣說，這才連忙朝著姬回雪離開的地方追去。
而姬回雪才走沒有多遠，就看見小結巴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身邊還有一匹馬，小結巴道：“少爺，你你快走……顧少爺在明音樓等你……”
姬回雪知道自己現在不是該墨跡的時候，朝著小結巴道了一聲謝，就翻身上馬。
明音樓裏面那一批藥，是救命用的，他必須趕過去。
等姬回雪趕到明音樓的時候，那批物資已經被他們養的私軍全部裝好，顧司徽看見了身上掛彩的姬回雪，連忙迎了上去。
“太好了，終於來了，我們趕緊走，剛才得到消息，晉王的人已經往這來了。”
說著，顧司徽對著蘇明珠點頭，蘇明珠會意，領著私軍繞道往摘星樓而去。而他們的目的就是引開晉王主力，保證蘇明珠那邊的安全。
“咱們去城門。”顧司徽道。
姬回雪瞬間明白，看著蘇明珠還有那些私軍，問了一句：“謝止衣呢？”
如今情況危機，顧司徽害怕姬回雪想不開，於是說：“謝止衣已經在摘星樓的密道裏面了，沒什麽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姬回雪點頭，算是松了一口氣。
顧司徽丟給姬回雪一個鎧甲，姬回雪連忙穿上，兩個人這才騎馬往城門跑去。
他們一路狂奔，直奔城門。
而士兵拿著火把，整齊劃一地在街道上跑過，那火把如晃晃鬼燈，鋪滿整個葉城，百姓們閉門不出，生怕惹禍上身。
看這情況，晉王帶來的人按理說不少，可是為什麽追兵只有寥寥百人！
姬回雪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他們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得到了印證！
只見那城門禁閉，無數士兵嚴陣以待，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那晉王已經穿上鎧甲站在城墻之上，上面還有無數弓箭手對準他們。
姬回雪勒住韁繩。
晉王得意地笑起來：“沈靜雪，顧司徽，就你們那群小伎倆，本王早就發現了，你們看，這是誰啊！”
說完，一個人頭被晉王從城墻上面丟了下來，那頭顱骨碌碌的滾到姬回雪的馬蹄之下，這竟然是蘇明珠的腦袋！
蘇明珠不是護送那批物資去了摘星樓了嗎？！
這才不過半個時辰，竟然就被晉王發現了！
姬回雪臉色煞白。
“怎麽不說話了，你為了迷惑我，讓這賤人拿著一堆破藥材冒充你沈家萬貫家財，自己帶著金銀珠寶想要趁亂逃跑，還好本王不上當，將這賤人殺了！”晉王得意地笑了起來。
蘇明珠雖然死了，但是好歹摘星樓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
可是，那草藥呢？
現在在哪裏？
姬回雪閉了閉眼睛，怒吼：“那不是破藥材！”
晉王：“我管他是不是，反正現在已經被我一把火燒了個幹幹凈凈，哈哈哈哈哈哈！”
姬回雪感覺自己喉嚨裏一股腥甜，眼前更是發黑，又被姬回雪強硬的壓了下去。
他們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那藥材，現在竟然被這個狗屁晉王燒了，姬回雪眼眶瞬間就紅了，是被氣的。
顧司徽也被氣的不輕，直接破口大罵：“晉王，你個腦滿肥腸的家夥，像你這樣胡作非為的東西，就應該被人千刀萬剮！”
“好你個顧司徽！”晉王被氣得不輕，“把顧司徽給我殺了，這個狗奴才，竟然敢罵本王，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包天！”
草藥都沒了，啥都沒了，顧司徽也不忍了。
顧司徽大吼：“晉王，你敢殺我！我可是顧家人，現如今我爹在天門關和洋人打仗，我是他的兒子，你這樣就不怕我爹知道了嗎？！你們敢動我！”
晉王嗤笑：“那又如何！你幫著沈靜雪逃跑，私自轉移沈家的家產，這就已經是大罪了！別說是你老子，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姬回雪低聲道：“沁陽老家，那裏有我爹給我們留的後路，咱們先逃出去，先去沁陽，再想草藥的事情。”
事到如今，在這裏和晉王針鋒相對已經沒有了意義。
顧司徽：“好。”
顧司徽朝著身後的私軍打著手勢，私軍得到指令，也暗戳戳地往後退，試圖離開弓箭手的射程以內。
而這一幕，被城墻上的晉王看的一清二楚，晉王大吼：“他們想跑！給我射！”
姬回雪猛地夾緊馬背，馬兒嘶鳴一聲，朝著遠處奔跑而去！
顧司徽緊追其後。
那箭如雨一般落下，最後擦著隊伍的末尾落下，並沒有傷到人。隨著姬回雪遠離城門，弓箭已經無法到達，那士兵追了上來。
顧司徽道：“我們分頭跑，在摘星樓匯合！”
姬回雪：“好！”
說著，姬回雪還有顧司徽便帶著人分頭跑了，葉城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畢竟現在是晚上，這人往哪個角落隨便一躲，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特別是，這些私軍還是經過特殊訓練過得。
這可把晉王氣得不輕。
“第二次了，第二次了，沈靜雪，你給我等著，等我抓到你，必定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晉王氣的直接把一具屍體踢飛，然後大吼，“還楞著幹嘛，給我搜，挨家挨戶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到沈靜雪！”
“是是是！”
姬回雪棄馬而逃，一路躲閃，終於到了摘星樓，等進了摘星樓的暗道，姬回雪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咬著牙往裏面走，最後走到一個類似存放貨物的空曠地方，那裏已經坐著許許多多的人，看著姬回雪進來了，紛紛湧了上來。
“少東家，你沒事吧！”
“少東家，你先坐下來歇歇，我給您包紮。”
“好。”姬回雪點頭，眼神卻四處打量，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背影。
姬回雪抓住那個給自己包紮的人，顫著聲音問：“謝止衣呢，我怎麽沒看見謝止衣？”
眾人聽此，立馬安靜下來，紛紛低下頭，一副不願意提及的樣子。
姬回雪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他才沒有了父親，心本就如一攤死水一樣，他這一路上走來，就是為了一個謝止衣。
可是謝止衣呢，他的止衣呢？！
“止衣，止衣，你在哪裏？”姬回雪眼圈發紅，魔怔一樣推開替他包紮的人，四處尋找，發現找不到以後，就扯著人問，“謝止衣呢，你們看見他了嗎？我的止衣呢，你們怎麽都不說話……我的止衣呢？”
“少東家，我們不知道……”終於有人小聲回答。
“怎麽可能，你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姬回雪眼有些崩潰，情緒明顯失控。
就在這時，顧司徽帶著人回來了，看見姬回雪還有眾人的樣子，瞬間明白姬回雪知道了。
“小雪……”
姬回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他滿懷希冀地看著顧司徽，揚起一抹蒼白而且勉強的微笑：“司徽，我的止衣呢，你不是說他在這裏嗎？我沒找到他，你快告訴我，止衣在哪裏……”
“對不起，我一直忙著那批物資，等我趕到的時候，謝止衣已經失蹤了，我沒找到他。”顧司徽咬著牙，滿懷愧疚地扭過頭。
姬回雪像是沒有了主心骨，整個人癱軟在地。
他的眼神一片死寂，像是茫然，又像是平靜下來了，他想要開口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哭，想要大吼，可到最後，就連眼淚也沒有了，所有的悲憤和絕望化作一口腥甜的血噴湧了出來。
“小雪！”顧司徽一把扶住姬回雪。
姬回雪卻像是沒有靈魂一樣，他拒絕了顧司徽的攙扶，想要往前走，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眼看著士兵把整個葉城翻了個底朝天，結果還是找不到姬回雪還有顧司徽的一根頭發絲，晉王氣的破口大罵起來。
“廢物，全都廢物，我踏馬還真就不相信，這沈靜雪能自己長了個翅膀飛走了，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我養你們何用！”
士兵噤若寒蟬。
他們挨家挨戶翻得，可是就是找不到，那他們也沒有辦法啊！
“沈家的財產一點沒見到，人又跑了，你們這群廢物，要是被京都的那位知道了，咱們都要死！都楞著幹嘛，還不趕緊想辦法！”
其他人也被嚇得直冒冷汗，畢竟京都的那位，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王爺，雖然沈靜雪跑了，但是他那個相好不是沒跑嗎？”有人站出來提議道，“整個葉城的人，可都知道，這謝止衣和沈靜雪愛的死去活來。”
晉王喜上眉梢：“對啊，我怎麽忘記那個婊子了。”
“來人，把那個婊子給我帶過來！對，還有明音樓的那群臭唱戲的全都帶到摘星樓來，本王就不相信，逼不出來沈靜雪！”
晉王笑了起來，靠在摘星樓的躺椅上，身邊的下人為其端茶倒水，伺候點心。
而謝止衣被拖了進來，那雪白的絲綢長袍被鮮血染紅，只見謝止衣擡頭，露出那張面目猙獰的臉。
皮肉翻卷，慘不忍睹。
要是姬回雪在的話，就會發現，謝止衣現在的臉，和在古宅裏的棺材中，第一次看見謝止衣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晉王嫌惡地看著謝止衣，冷笑：“你不過一個臭婊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還敢傷了我的子孫根，沒殺了你都是你的福氣！”
謝止衣冷笑：“呸。”
像晉王這樣下作的玩意，謝止衣看多了，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他能直接要了這狗東西的性命。
“很好，你和沈靜雪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本王今天就要看看，這沈靜雪到底有多愛你，會不會來救你！”晉王站起身來，拿過旁邊人遞過來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謝止衣的身上。
謝止衣一聲不吭。
“還挺倔強，這麽多酷刑都不說沈靜雪在哪裏，看來是真的不知道了。”晉王拽著謝止衣的頭發，讓他去看外面被綁來的明音樓的眾人，“聽說你《霸王別姬》唱的不錯，既然如此，你就在這摘星樓為我唱一曲，可要好好唱，要不然，我就屠了整個明音樓！”
“聽見沒有，你唱還是不唱，給我說話！”
謝止衣看著眼前的師兄弟們，閉上了眼睛，終究是他連累了一眾師兄弟。
“你別傷害他們，我唱。”
……
姬回雪是被鑼鼓聲吵醒的，好像是有戲開場，還是那場他最為熟悉的《霸王別姬》。
只聽那戲詞透過石板傳進密道裏面，有人咿咿呀呀地唱著：“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覆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①。”
姬回雪掙紮著睜開眼睛，他含著眼淚，嘴裏模糊不清地說著：“是謝止衣，是謝止衣……顧司徽……是……是止衣……”
“是他。”顧司徽扶起姬回雪，眼裏全是悲痛。
“他，他怎麽會在這裏……我為什麽能聽見他在唱戲……”姬回雪顫抖著聲音問道。
顧司徽終究是沒能瞞得住姬回雪，他強忍著聲音裏面的嗚咽，解釋道：“晉王翻遍整個葉城，都沒有找到我們，惱羞成怒之下，逼著謝止衣在摘星樓上唱戲……以此作為要挾，要是你不出去，他就放火燒樓……”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②
謝止衣沒想到自己今生最後一次唱《霸王別姬》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他和姬回雪以此戲結緣，今生怕是也要以此戲結尾。
謝止衣穿著虞姬的戲服，臉上的血染紅魚鱗甲，華麗的服飾遮不住那猙獰的臉龐，他的面容從來沒有這麽不像虞姬過，可是這出戲，生死訣別，謝止衣唱成了真虞姬。
愈方宴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③。”
沈靜雪，你讓我等你。
但是現在，我希望你能自己逃走。
不要回頭，不要轉身。
晉王可不喜歡聽戲，他已經退出摘星樓外面，看著那最高處的露臺之上，正上演的一出好戲，他對著四周大喊：“沈靜雪，你但凡有點尿性，就給我滾出來，你當真要要看著謝止衣還有整個明音樓為你陪葬嗎？！”
姬回雪咬了咬唇，站起身來，懇求道：“司徽，讓我出去，我小心的出去，絕對不會讓他們發現……”
“沈靜雪，你昏頭了啦！你以為你出去，晉王就真的會放過謝止衣嗎！絕不可能，你還可能會暴露我們的位置！我知道你難受，我心裏也不好受，但是你不能出去，你知不知道！”顧司徽紅著眼眶說道。
“我的止衣啊，我的止衣啊……”
姬回雪何嘗不知道，他只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哪怕早知道這個結局，哪怕早就知道自己無力改變，姬回雪還是撕心裂肺的難過。
“我們還要回沁陽老家，要是沒有你，我們就拿不到沈家最後的財產，就買不了藥！天門關就會死更多的人，靜雪，你節哀吧……”
說著說著，顧司徽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其他人也跟著哭泣起來，整個密室籠罩一層悲哀。
節哀，怎麽節哀啊。
姬回雪眼淚嘩嘩落下，怎麽也止不住。
而外面的晉王還在喊：“我給你三個數，再不出來，我就放火了！”
“三！”
姬回雪的心在一點一點的碎掉。
“二！”
謝止衣手心全是汗，嘴裏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生死存亡，謝止衣反而再平靜不過。
沈靜雪，別出來，千萬別出來。
大丈夫保家衛國，要先有國，再有家。
隨著那一聲“一！”的喊出，姬回雪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聲絕望的嘶吼從喉嚨發出，仿佛現在只有疼痛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而謝止衣看著那蔓延上來的火，嘴角卻勾了起來，他笑的開心，唱的盡興。
“大王啊，此番出戰，倘能闖出重圍，請退往江東，再圖覆興楚國，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豈不牽累大王殺敵也罷!願以君王腰間寶劍，自刎於君前④。”
他謝止衣，竟然有朝一日，還能做回虞姬。
以前謝止衣不懂戲，更不懂什麽“叫人生死相許”的情意，只覺得虞姬太傻了。
霸王已經戰敗，何不就此拋下霸王離開，自己一個人瀟瀟灑灑地活著？
現在他明白了。
虞姬愛霸王，甘願先霸王一步，自刎而死。
而他愛姬回雪，甘願以命為磚，為姬回雪鋪一條家國天下的陽光大道。
只要姬回雪好好活著，他怎麽樣都好，怎麽樣都無所謂。
只見謝止衣從霸王腰間抽出寶劍，那是一把上好的、已經開鋒的寶劍，在霸王驚詫的目光裏，謝止衣這位虞姬，將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毫不留情地割破自己的脖頸。
一瞬間，鮮血噴灑而出，染紅謝止衣的整個世界。
一滴眼淚滑過臉龐，謝止衣倒在戲臺上，看著已經燒上來的大火。
熾熱的火焰裏，謝止衣看見了那朝著他走來、身著青衫的姬回雪。
姬回雪笑的溫柔，謝止衣總能在他的眼裏看見自己。
他想起初見時候，那場局促不安的認識，青年再三斟酌，對著自己說：“我並非那個意思，我……我就是先和你交個朋友……”
想起來，那煙火燈會，少年朝著滿天煙火說出來的那句心願：“我希望——謝元謝止衣永遠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還有最後一次見面時，姬回雪給他的承諾：“等我回來，千山萬水，刀山火海，我都會來找你的。”
謝止衣握住那長命鎖，這是姬回雪送給他的。
可是他好像活不了百歲，也等不到姬回雪了。
可他還想告訴姬回雪，自己真的好想和他成親，想要和他相約百歲，想要攜手到老……
“沈靜雪，我想你了……”
要是能再見你一面就好了。
那摘星樓被燒的搖搖欲墜，最後在姬回雪的一聲慘叫中坍塌，所有的一切化作一片廢墟，那曾經見證了姬回雪和謝止衣的愛情的《霸王別姬》淹沒在大火裏面。
結束了……
而那東方天際，晨曦緩緩升起，黎明破曉之中，那抹朝陽如血一般美麗嬌艷。
天上美景如斯。
這地上，卻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承諾的萬字，愛你們麽麽噠！
①②③④全部出自京劇《霸王別姬》，非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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