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惡鬼他本風華絕代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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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惡鬼他本風華絕代14
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姬回雪理了理淩亂的衣領，看著埋在自己心口，還發著高熱、委屈的不行的人，姬回雪心疼地將謝止衣裹好，註備去拿那剩下的藥，讓謝止衣把藥喝完。
他打算從謝止衣身上跨過去，床榻不大，兩個人不由得挨的越發近了。
姬回雪看著身下的謝止衣，只想快點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謝止衣的眼睛異常灼熱，裏面翻湧著黏糊糊的愛意，像是能拉絲一樣，看的姬回雪不由得心動了。
姬回雪捂住謝止衣的眼：“你別這樣看我。”
他容易不當人，會變禽獸的。
謝止衣柔軟的睫毛，小刷子一樣，拂過姬回雪的手心，癢癢的，讓姬回雪整個人燥熱起來。
“雪雪……”謝止衣像是察覺到了姬回雪的羞澀和窘迫，那指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姬回雪的，帶著姬回雪的慢慢的往下移。
挺拔的鼻梁，如脂玉般順滑的臉頰，炙熱的呼吸，以及那柔軟的不可思議的唇。
然後慢慢……露出了那雙逶迤著紅、情意綿綿的眼睛，他像是迷茫，又像是刻意，偏偏又滿滿的無辜，可憐兮兮地看著姬回雪。
“雪雪，你不陪我嗎？”
姬回雪一抖。
“系統，他是不是在勾引我！媽耶，系統，我要撐不住了，我現在恨不得死在他身上！”姬回雪內心激蕩，對著系統嗷嗷大叫。
系統面前的馬賽克，陷入沈思：【……大概是在勾引你吧……他或許想和你深入交流……】不是，他們一沒親親，二沒抱抱，它怎麽馬賽克了！
姬回雪道：“我能和他困覺嗎？”
系統：“理論是是可以的，只是，你要想明白，你確定你能壓的過謝止衣？你確定是你睡謝止衣，而不是謝止衣睡你？”
姬回雪一臉保證：“我肯定是上面的那個！”
系統想起來前兩個世界：【你確定？】
姬回雪：“謝止衣這麽乖，這麽可憐膽小，怎麽可能會壓我！你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系統：【那我祝福你。】
看著有些走神的姬回雪，謝止衣有些生氣，這人剛剛還說喜歡自己，自己現在這麽難受，他都不來陪陪自己，還在這裏發呆。
謝止衣忽然起身，狠狠地咬了姬回雪一口。
”唔……”姬回雪吃痛，看著眼前一臉哀怨的人，“怎麽了？”
謝止衣卻展開雙臂，一副求抱抱的姿勢，姬回雪當然不會拒絕，他伸手打算抱住謝止衣安慰一下。
“哢！”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忽然開了。
姬回雪僵住了。
“沈靜雪，沈靜雪，你在不在裏面？我來看謝止衣，謝止衣醒了沒有啊！”門外顯出顧司徽的身形，顧司徽一邊推開門，一邊四處張望，然後看見了姬回雪和謝止衣，“我和你說，我……”
顧司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身後還跟著蘇明珠，以及一些因為擔心過來看望謝止衣的師兄弟們。
姬回雪：“……”
姬回雪心態要崩了，那臉上像是打翻調味料一樣，五顏六色的，腦袋更是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顧司徽。
顧司徽他們又何嘗不是？他們都呆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是因為生病了，謝止衣眼裏彌漫著霧氣，嘴唇紅腫，身上本就只穿了褻衣，結果一番折騰，褻衣滑下肩頭都不知道，如今可憐巴巴地靠在姬回雪懷裏，是一副欺負慘了的樣子。
姬回雪忽然感覺自己可能真有當禽獸的天賦，他嘴裏苦澀，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算捉奸在床嗎？
只有謝止衣像是沒事人一樣，懶洋洋地擡眼，看了顧司徽和蘇明珠一眼，像是沒事人一樣在姬回雪懷裏蹭了蹭，他將腦袋埋在姬回雪脖頸裏撒嬌：“雪雪，你讓他們走……”
姬回雪終於回神，立馬擡手放下床榻邊的帷幔，帷幔落下，遮住這一室春光，姬回雪才有了一點安全感。
“顧司徽，你給我滾！”被謝止衣這一鬧，姬回雪理智回籠，朝著外面大吼。
“我這就走，我這就走！”顧司徽將手裏的禮物放下，“這是我們準備的一點心意，我們本來就是想看看謝止衣好了沒有……誰知道……啊啊啊，我不說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眾人把東西放下，然後一溜煙地跑了，走了十米開外，顧司徽發現沒關門，又趕緊把跑回來把門關上。
“沒事啊，就是給你們關個門。”
說完，啪的關上門，走了。
姬回雪：“……”
這筆賬，他記在顧司徽頭上了，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混球。
謝止衣應該是有些燒糊塗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有心情拽著姬回雪的衣領道：“你是不是後悔了？要不然，你為什麽這麽害怕他們知道。”
“沒有，絕對沒有。”姬回雪連忙解釋，他將謝止衣攏在懷裏，輕輕地拍著謝止衣的背，安慰道，“別胡思亂想，謝止衣，你好好養病，天大的事情，我頂著呢。”
謝止衣這才點頭，悶聲道：“好……”
等把謝止衣哄睡著了，姬回雪這才躡手躡腳地從謝止衣的房間裏出來，才出院子，就看見顧司徽鬼鬼祟祟地躲在樹後面，自以為高深的藏著。
“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可就揍你了！”
顧司徽這才拿著兩個樹杈走了出來，隨手將樹枝丟了，幹咳幾聲：“出來了，這麽快啊。”
“你別胡說八道。”
“我哪裏是胡說八道，我們都看見了，你們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你就嘴硬吧，你看大家誰相信你們沒什麽啊？”顧司徽瞇著眼睛，看見了姬回雪脖子上的吻痕，一臉壞笑，“咱倆這關系，你還瞞著我，不過，謝止衣還生著病，你這樣，也太禽獸不如了吧！”
姬回雪扯住顧司徽的脖領子：“我們就是親親抱抱，沒幹什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我只想和你交個朋友～”顧司徽捏著嗓子，模仿姬回雪初見謝止衣時說話的語氣，賤兮兮地說道，“你別誤會啊，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滾！”姬回雪有些惱羞成怒，狠狠地在顧司徽屁股上踹了一腳，“顧司徽，你還說，我都沒找你算賬呢！你什麽習慣啊，進來不知道敲門啊？！”
“是是是，我的錯，我下次一定敲門，怎麽能讓咱們沈大少爺在心上人面前丟面子呢！”顧司徽態度極為敷衍，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他找到媳婦了。
兩個人說著笑著走著，插科打諢。
這時，一只雪白的信鴿從東邊飛來，落在顧司徽到胳膊上，等打開密信，看清楚裏面的內容，本來還嬉皮笑臉的顧司徽，立馬變了臉色。
“怎麽了？”
顧司徽快要被氣笑了，他道：“你知道咱們這位好陛下今天早朝說了什麽嗎？！他們說洋人乃是我們素未謀面的親兄弟，是給我們大梁送來稀世珍寶的友人，我們也要將心比心，還對他們剖心置腹！”
“所以呢？”姬回雪心裏一緊。
“皇帝竟然要在大年初一的那一天，放洋人入天門關，與我天朝上國共賀新年！”
這簡直就是荒謬！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何況是這野心勃勃的洋人！
“滿朝文武，就沒人反對？”姬回雪道。
“有，都被殺了。我父親他連上十道密折，全部都被駁回！”顧司徽臉色白的厲害，“皇帝說了，如果我爹再抗命不遵，就把天門關的軍費拿去三分之二！”
姬回雪忽然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命運的車輪輾軋在舊時代，而這片土地上的人，卻仍沈浸在往日輝煌的美夢裏，不知虎狼在側，縱然有一二清醒者，卻怎麽耶抵擋不住時代洪流。
姬回雪拳頭死死地攥著：“軍費的事情暫時不用擔心，再過日子就是秋收，糧食自然充足。”可是秋天過後的冬日呢？
邊境苦寒，那些糧食都不一定夠老百姓過冬的，如何勻出來和將士們？
姬回雪：“怕只怕冬日一到，洋人會趁虛而入……”
“我們需要早日做決定。”顧司徽道。
姬回雪：“這樣，你先找一些信得過人，去附近的縣城購置棉花和布匹，糧食要是有，就先屯著，不要經過葉城，直接送往天門關。需要用的錢的地方，就從沈記錢莊裏取。”
沈家富甲一方，這萬貫家財足以養活天門關的將士，但是，姬回雪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去支援天門關，這是在打皇帝的臉。
世人皆知沈家和顧家關系要好，越是這樣，他們就越要謹慎，這裏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看著他們。
“話雖如此，但是這些年來，皇家對沈家覬覦已久，各個錢莊都安插這人，怕是取不出來多少錢。”
“那就多找些人，去不同的地方取，算著時間，隔段時間就去換不同的人取。至於賬上空缺，我自會想辦法補上。”姬回雪何嘗不知道，但是也無可奈何。
顧司徽有些遲疑：“這的確是個辦法，可是，靜雪，你該知道這遠遠不夠。咱們需要一只私軍，只有那樣，我們才能在撕破臉皮的時候，有自保能力，把咱們在葉城所有的積累運到天門關去……”
沈家的全部家業都在這葉城，而顧家的士兵在天門關。
“我知道。”姬回雪神色自若，但心裏莫名的寒涼。
在歷史上，關於沈家和顧家的記錄只有寥寥幾句，因為知道的幾乎都死絕了。
只知道明年三月，桃李春風時，那死守在天門關的將士以血肉之軀阻擋大炮數月，無人投降求饒，最後兵斷糧絕，全部戰死，無一生還。
顧司徽：“小雪，再過半個月沈伯父就回來了，咱們兩個人謀劃這麽長時間，該讓沈伯父見見成效才是。”
顧司徽在催促姬回雪。
姬回雪也知道顧司徽迫不得已。
顧司徽沒錯，他確實不該如此優柔寡斷了。
“這樣吧，你先去把摘星樓的地址選好，一定要大，空曠，最好有什麽密道啥的……”姬回雪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整個人都困乏的厲害，頗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
“地址我已經選好了。”顧司徽笑著說，“我打算把城西的金明臺拆了，那裏你應該知道，咱們小時候瘋玩的時候去過，裏面正好有一條現成的密道，前幾天我已經叫人打通了，正好連著城外的明月小築。”
“行，那就貼榜招人去吧。”姬回雪握緊了拳頭，他道，“將今日我為謝止衣同人大打出手的消息傳出去，越離譜越好，另外，再添一條，就說我不願意謝止衣為別人唱戲，要修一座摘星樓，獨賞謝止衣的戲。”
“會不會太快，讓別人懷疑。”顧司徽道。
“這個我自由辦法應對，你只管去做。”姬回雪前所未有的清明，以及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行。”顧司徽喜上眉梢，心裏的石頭終於是落了地，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而姬回雪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暫時先瞞著謝止衣，他不欲欺騙謝止衣，但是謝止衣的身體情況也是有目共睹的，萬一知道這件事情，氣壞了他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所以，姬回雪找到了蘇明珠，告訴了她這件事情，務必人明音樓的人守口如瓶，切勿將這風聲傳到謝止衣的耳朵裏面。
蘇明珠答應了。
而姬回雪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那知府聽說了這件事情，不僅沒有責怪姬回雪殺了他那個侄子，還親自上門給姬回雪賠罪，沈家可謂是在葉城只手遮天了。
而，另一邊，姬回雪也開始光明正大的出入明音樓，好不遮掩，偶爾還故意留下一些痕跡，讓葉城的人好看的清楚。
世人皆道姬回雪風流多情，對此一笑而過。
對謝止衣確實格外苛刻，說他狐媚惑主，說他不知廉恥，是個名副其實的下賤婊子。
姬回雪對此的處理方法就是直接上門，斷糧還是斷胳膊，憑君選擇。
一時間，葉城終於明白謝止衣於姬回雪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為了一個謝止衣，姬回雪能變成一個瘋子。
他們不敢惹，噤若寒蟬。
而摘星樓的事情……姬回雪家大業大，要為謝止衣建摘星樓，荒唐中竟然變得如此合情合理。
就在葉城的人都在為此議論紛紛的時候，沈老爺回來。彼時，姬回雪還沈浸在謝止衣的溫柔鄉裏。
謝止衣看著陪在他身邊，卻心不在焉的人，再一次蹙起眉頭，他坐到姬回雪身邊，低聲詢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姬回雪這幾日一直在忙摘星樓的事情，一想到外面的風言風語，那叫一個心虛，都不敢看謝止衣了。
謝止衣臉色依舊蒼白，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的厲害，他喝了幾天的藥，大夫說他氣血不足，要好生養著。
姬回雪握住謝止衣的手：“沒什麽，就是最近發生了一些鬧心的事情，不過現在已經被我處理好了，止衣，你不用擔心。”
“當真？”謝止衣忽然將姬回雪的臉捧了起來，和他四目相對，一字一句地問道。
姬回雪不說話了，眼神有些閃躲。
謝止衣嘆息，哄小孩一樣將姬回雪抱在懷裏，像姬回雪哄生病的自己一樣，輕輕的安慰著他：“靜雪，你知道的，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這一邊，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說，因為我們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我的難過、傷心、快樂……都是對你毫無保留的，所以我希望你也是。”
姬回雪眸光閃了閃，忽然有些難受。
“……起碼讓我知道發生什麽了，我也好想辦法幫你。”謝止衣輕聲道。
姬回雪將下巴擱在謝止衣的肩膀上，不斷的積攢著勇氣，過了許久才開口說：“謝止衣，我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情……”
“沈靜雪，你快出來，沈伯父回來了！”房間的門被顧司徽拍的響亮，看的出來很著急了。
“止衣……”姬回雪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謝止衣。
謝止衣輕輕地在姬回雪額頭上落下一吻，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去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好。”姬回雪這才轉身離去。
姬回雪才出門，就被顧司徽拽著往沈府走去。
“待會可能有點痛，你忍著點啊，畢竟是苦肉計，沈伯父八成也不會留手。”顧司徽又給姬回雪往身上套了一件衣服，然後拍了拍姬回雪裹得厚實的背，“別嫌麻煩，待會挨打的時候，能護著點。”
姬回雪一臉懵逼：“什麽玩意？”
“苦肉計啊。”顧司徽朝著姬回雪眨了眨眼睛，“你想啊，你為了一個戲子，把整個葉城攪的天翻地覆，你不挨揍誰挨揍啊？我都想好了，到時候，你梗著脖子說你對謝止衣愛的死去活來，此生非他不可，然後我就在旁邊哭，拽著你爹胳膊，不讓他揍你……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
挨揍的又不是你，你說怎麽樣。
“所以，你這麽急匆匆地趕過來，就是為了帶我去挨揍？”姬回雪艱難的話道。
“沈伯父說了，讓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顧司徽笑嘻嘻地說。
姬回雪：“……”
姬回雪：“你真是我好兄弟啊。”
“朋友啦，當然是要兩肋插刀的啦，不用謝不用謝！”
姬回雪大老遠就看見，自己親爹手裏拿著一條黑色的鞭子，翹著二郎腿正坐在沈府的門口，身後是無數穿著黑衣服的小廝，瞧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今天怕是沒有姬回雪好果子吃。
而四周圍著的全是葉城來看熱鬧的人。
姬回雪腿腳有點軟。
他指著沈父手裏的鞭子：“我是不是他親兒子，這麽粗的鞭子，是要打死我嗎？！”
顧司徽：“哪裏粗了，從小到大都是這麽粗的。不要睜眼說瞎話，沈伯父也是挺難的，為什麽覺得粗了，有時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麽多年了，有沒有認真挨鞭子。”
姬回雪：“……”可把你厲害死了。
姬回雪艱難地從車子上走了下來，顧司徽倒是鎮靜，自己往前走了好幾步，還不忘記帶著姬回雪。
“沈伯父，你這是做什麽啊，怎麽還拿著鞭子啊？！”顧司徽一臉震驚地說，“是因為小雪修摘星樓的事情嗎？您都知道了，您千萬別生氣啊，小雪和謝止衣都是真心相愛的啊！“
沈父：“……”這詞顧司徽都說了，他說什麽？
姬回雪：“……”真踏馬好兄弟啊，你幹脆直接把我槍斃算了。
姬回雪一咬牙，往地上一跪，一副愛的深沈的樣子：“爹，我和止衣是真心相愛的，咱們沈家家大業大，我就建個摘星樓怎麽了，你要理解我啊！”
沈父：“……”沒眼看，沒眼看啊。
沈父深吸一口氣，冷笑道：“真心相愛，沈靜雪，老子花錢讓你留洋，為的就是讓你好好做人，結果呢！你不學好就算了，你告訴我，你還幹啥了，和男人廝混，還要斷糧，你這麽厲害，你咋不上天啊！把你老子的糧也斷了算了，把我也餓死！”
眾人聽了，分分點頭，對姬回雪指指點點，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爹，你不用和我說這麽多，我自己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謝止衣是我一生摯愛，他們汙蔑止衣，就等於打我臉，這件事情我做的沒錯！”姬回雪字字珠璣。
“孽障，你還不知錯！”沈父一鞭子抽在姬回雪的身上，火辣的疼痛感，自後背蔓延全身，讓姬回雪疼的倒吸涼氣。
”我就是喜歡謝止衣，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喜歡！”姬回雪眼圈發紅，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顧司徽：“沈伯父，你就成全他們吧！”
“我成全他們？！我今天就是打死他們，也不會成全他們！”說著，沈父竟然換了一個更粗更長的鞭子，上面遍布倒刺，要是姬回雪沒看錯的話，倒刺是用鋼針做的。
這要是打在人身上，必定是要當場撕下一塊皮肉的。
圍在四周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沈父竟然如此兇殘，對自己兒子這麽狠，畢竟沈靜雪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姬回雪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親爹，就連顧司徽也咽了一口唾沫。
我靠我靠，沈父來真的啊！
這是他親爹吧！
顧司徽顫抖著聲音道：“沈伯父，這真不行，真不行，求您了，這真不行……”
沈父卻一把將顧司徽甩開，那手裏的一米多長的鞭子，直沖著姬回雪打過去，聲音響亮，撕裂空氣。
姬回雪下意識用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卻無法阻止這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他只能受著。
姬回雪不敢相信這一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滋味！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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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姬回雪理了理淩亂的衣領，看著埋在自己心口，還發著高熱、委屈的不行的人，姬回雪心疼地將謝止衣裹好，註備去拿那剩下的藥，讓謝止衣把藥喝完。
他打算從謝止衣身上跨過去，床榻不大，兩個人不由得挨的越發近了。
姬回雪看著身下的謝止衣，只想快點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謝止衣的眼睛異常灼熱，裏面翻湧著黏糊糊的愛意，像是能拉絲一樣，看的姬回雪不由得心動了。
姬回雪捂住謝止衣的眼：“你別這樣看我。”
他容易不當人，會變禽獸的。
謝止衣柔軟的睫毛，小刷子一樣，拂過姬回雪的手心，癢癢的，讓姬回雪整個人燥熱起來。
“雪雪……”謝止衣像是察覺到了姬回雪的羞澀和窘迫，那指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姬回雪的，帶著姬回雪的慢慢的往下移。
挺拔的鼻梁，如脂玉般順滑的臉頰，炙熱的呼吸，以及那柔軟的不可思議的唇。
然後慢慢……露出了那雙逶迤著紅、情意綿綿的眼睛，他像是迷茫，又像是刻意，偏偏又滿滿的無辜，可憐兮兮地看著姬回雪。
“雪雪，你不陪我嗎？”
姬回雪一抖。
“系統，他是不是在勾引我！媽耶，系統，我要撐不住了，我現在恨不得死在他身上！”姬回雪內心激蕩，對著系統嗷嗷大叫。
系統面前的馬賽克，陷入沈思：【……大概是在勾引你吧……他或許想和你深入交流……】不是，他們一沒親親，二沒抱抱，它怎麽馬賽克了！
姬回雪道：“我能和他困覺嗎？”
系統：“理論是是可以的，只是，你要想明白，你確定你能壓的過謝止衣？你確定是你睡謝止衣，而不是謝止衣睡你？”
姬回雪一臉保證：“我肯定是上面的那個！”
系統想起來前兩個世界：【你確定？】
姬回雪：“謝止衣這麽乖，這麽可憐膽小，怎麽可能會壓我！你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系統：【那我祝福你。】
看著有些走神的姬回雪，謝止衣有些生氣，這人剛剛還說喜歡自己，自己現在這麽難受，他都不來陪陪自己，還在這裏發呆。
謝止衣忽然起身，狠狠地咬了姬回雪一口。
”唔……”姬回雪吃痛，看著眼前一臉哀怨的人，“怎麽了？”
謝止衣卻展開雙臂，一副求抱抱的姿勢，姬回雪當然不會拒絕，他伸手打算抱住謝止衣安慰一下。
“哢！”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忽然開了。
姬回雪僵住了。
“沈靜雪，沈靜雪，你在不在裏面？我來看謝止衣，謝止衣醒了沒有啊！”門外顯出顧司徽的身形，顧司徽一邊推開門，一邊四處張望，然後看見了姬回雪和謝止衣，“我和你說，我……”
顧司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身後還跟著蘇明珠，以及一些因為擔心過來看望謝止衣的師兄弟們。
姬回雪：“……”
姬回雪心態要崩了，那臉上像是打翻調味料一樣，五顏六色的，腦袋更是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顧司徽。
顧司徽他們又何嘗不是？他們都呆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是因為生病了，謝止衣眼裏彌漫著霧氣，嘴唇紅腫，身上本就只穿了褻衣，結果一番折騰，褻衣滑下肩頭都不知道，如今可憐巴巴地靠在姬回雪懷裏，是一副欺負慘了的樣子。
姬回雪忽然感覺自己可能真有當禽獸的天賦，他嘴裏苦澀，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算捉奸在床嗎？
只有謝止衣像是沒事人一樣，懶洋洋地擡眼，看了顧司徽和蘇明珠一眼，像是沒事人一樣在姬回雪懷裏蹭了蹭，他將腦袋埋在姬回雪脖頸裏撒嬌：“雪雪，你讓他們走……”
姬回雪終於回神，立馬擡手放下床榻邊的帷幔，帷幔落下，遮住這一室春光，姬回雪才有了一點安全感。
“顧司徽，你給我滾！”被謝止衣這一鬧，姬回雪理智回籠，朝著外面大吼。
“我這就走，我這就走！”顧司徽將手裏的禮物放下，“這是我們準備的一點心意，我們本來就是想看看謝止衣好了沒有……誰知道……啊啊啊，我不說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眾人把東西放下，然後一溜煙地跑了，走了十米開外，顧司徽發現沒關門，又趕緊把跑回來把門關上。
“沒事啊，就是給你們關個門。”
說完，啪的關上門，走了。
姬回雪：“……”
這筆賬，他記在顧司徽頭上了，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混球。
謝止衣應該是有些燒糊塗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有心情拽著姬回雪的衣領道：“你是不是後悔了？要不然，你為什麽這麽害怕他們知道。”
“沒有，絕對沒有。”姬回雪連忙解釋，他將謝止衣攏在懷裏，輕輕地拍著謝止衣的背，安慰道，“別胡思亂想，謝止衣，你好好養病，天大的事情，我頂著呢。”
謝止衣這才點頭，悶聲道：“好……”
等把謝止衣哄睡著了，姬回雪這才躡手躡腳地從謝止衣的房間裏出來，才出院子，就看見顧司徽鬼鬼祟祟地躲在樹後面，自以為高深的藏著。
“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可就揍你了！”
顧司徽這才拿著兩個樹杈走了出來，隨手將樹枝丟了，幹咳幾聲：“出來了，這麽快啊。”
“你別胡說八道。”
“我哪裏是胡說八道，我們都看見了，你們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你就嘴硬吧，你看大家誰相信你們沒什麽啊？”顧司徽瞇著眼睛，看見了姬回雪脖子上的吻痕，一臉壞笑，“咱倆這關系，你還瞞著我，不過，謝止衣還生著病，你這樣，也太禽獸不如了吧！”
姬回雪扯住顧司徽的脖領子：“我們就是親親抱抱，沒幹什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我只想和你交個朋友～”顧司徽捏著嗓子，模仿姬回雪初見謝止衣時說話的語氣，賤兮兮地說道，“你別誤會啊，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滾！”姬回雪有些惱羞成怒，狠狠地在顧司徽屁股上踹了一腳，“顧司徽，你還說，我都沒找你算賬呢！你什麽習慣啊，進來不知道敲門啊？！”
“是是是，我的錯，我下次一定敲門，怎麽能讓咱們沈大少爺在心上人面前丟面子呢！”顧司徽態度極為敷衍，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他找到媳婦了。
兩個人說著笑著走著，插科打諢。
這時，一只雪白的信鴿從東邊飛來，落在顧司徽到胳膊上，等打開密信，看清楚裏面的內容，本來還嬉皮笑臉的顧司徽，立馬變了臉色。
“怎麽了？”
顧司徽快要被氣笑了，他道：“你知道咱們這位好陛下今天早朝說了什麽嗎？！他們說洋人乃是我們素未謀面的親兄弟，是給我們大梁送來稀世珍寶的友人，我們也要將心比心，還對他們剖心置腹！”
“所以呢？”姬回雪心裏一緊。
“皇帝竟然要在大年初一的那一天，放洋人入天門關，與我天朝上國共賀新年！”
這簡直就是荒謬！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何況是這野心勃勃的洋人！
“滿朝文武，就沒人反對？”姬回雪道。
“有，都被殺了。我父親他連上十道密折，全部都被駁回！”顧司徽臉色白的厲害，“皇帝說了，如果我爹再抗命不遵，就把天門關的軍費拿去三分之二！”
姬回雪忽然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命運的車輪輾軋在舊時代，而這片土地上的人，卻仍沈浸在往日輝煌的美夢裏，不知虎狼在側，縱然有一二清醒者，卻怎麽耶抵擋不住時代洪流。
姬回雪拳頭死死地攥著：“軍費的事情暫時不用擔心，再過日子就是秋收，糧食自然充足。”可是秋天過後的冬日呢？
邊境苦寒，那些糧食都不一定夠老百姓過冬的，如何勻出來和將士們？
姬回雪：“怕只怕冬日一到，洋人會趁虛而入……”
“我們需要早日做決定。”顧司徽道。
姬回雪：“這樣，你先找一些信得過人，去附近的縣城購置棉花和布匹，糧食要是有，就先屯著，不要經過葉城，直接送往天門關。需要用的錢的地方，就從沈記錢莊裏取。”
沈家富甲一方，這萬貫家財足以養活天門關的將士，但是，姬回雪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去支援天門關，這是在打皇帝的臉。
世人皆知沈家和顧家關系要好，越是這樣，他們就越要謹慎，這裏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看著他們。
“話雖如此，但是這些年來，皇家對沈家覬覦已久，各個錢莊都安插這人，怕是取不出來多少錢。”
“那就多找些人，去不同的地方取，算著時間，隔段時間就去換不同的人取。至於賬上空缺，我自會想辦法補上。”姬回雪何嘗不知道，但是也無可奈何。
顧司徽有些遲疑：“這的確是個辦法，可是，靜雪，你該知道這遠遠不夠。咱們需要一只私軍，只有那樣，我們才能在撕破臉皮的時候，有自保能力，把咱們在葉城所有的積累運到天門關去……”
沈家的全部家業都在這葉城，而顧家的士兵在天門關。
“我知道。”姬回雪神色自若，但心裏莫名的寒涼。
在歷史上，關於沈家和顧家的記錄只有寥寥幾句，因為知道的幾乎都死絕了。
只知道明年三月，桃李春風時，那死守在天門關的將士以血肉之軀阻擋大炮數月，無人投降求饒，最後兵斷糧絕，全部戰死，無一生還。
顧司徽：“小雪，再過半個月沈伯父就回來了，咱們兩個人謀劃這麽長時間，該讓沈伯父見見成效才是。”
顧司徽在催促姬回雪。
姬回雪也知道顧司徽迫不得已。
顧司徽沒錯，他確實不該如此優柔寡斷了。
“這樣吧，你先去把摘星樓的地址選好，一定要大，空曠，最好有什麽密道啥的……”姬回雪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整個人都困乏的厲害，頗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
“地址我已經選好了。”顧司徽笑著說，“我打算把城西的金明臺拆了，那裏你應該知道，咱們小時候瘋玩的時候去過，裏面正好有一條現成的密道，前幾天我已經叫人打通了，正好連著城外的明月小築。”
“行，那就貼榜招人去吧。”姬回雪握緊了拳頭，他道，“將今日我為謝止衣同人大打出手的消息傳出去，越離譜越好，另外，再添一條，就說我不願意謝止衣為別人唱戲，要修一座摘星樓，獨賞謝止衣的戲。”
“會不會太快，讓別人懷疑。”顧司徽道。
“這個我自由辦法應對，你只管去做。”姬回雪前所未有的清明，以及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行。”顧司徽喜上眉梢，心裏的石頭終於是落了地，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而姬回雪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暫時先瞞著謝止衣，他不欲欺騙謝止衣，但是謝止衣的身體情況也是有目共睹的，萬一知道這件事情，氣壞了他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所以，姬回雪找到了蘇明珠，告訴了她這件事情，務必人明音樓的人守口如瓶，切勿將這風聲傳到謝止衣的耳朵裏面。
蘇明珠答應了。
而姬回雪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那知府聽說了這件事情，不僅沒有責怪姬回雪殺了他那個侄子，還親自上門給姬回雪賠罪，沈家可謂是在葉城只手遮天了。
而，另一邊，姬回雪也開始光明正大的出入明音樓，好不遮掩，偶爾還故意留下一些痕跡，讓葉城的人好看的清楚。
世人皆道姬回雪風流多情，對此一笑而過。
對謝止衣確實格外苛刻，說他狐媚惑主，說他不知廉恥，是個名副其實的下賤婊子。
姬回雪對此的處理方法就是直接上門，斷糧還是斷胳膊，憑君選擇。
一時間，葉城終於明白謝止衣於姬回雪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為了一個謝止衣，姬回雪能變成一個瘋子。
他們不敢惹，噤若寒蟬。
而摘星樓的事情……姬回雪家大業大，要為謝止衣建摘星樓，荒唐中竟然變得如此合情合理。
就在葉城的人都在為此議論紛紛的時候，沈老爺回來。彼時，姬回雪還沈浸在謝止衣的溫柔鄉裏。
謝止衣看著陪在他身邊，卻心不在焉的人，再一次蹙起眉頭，他坐到姬回雪身邊，低聲詢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姬回雪這幾日一直在忙摘星樓的事情，一想到外面的風言風語，那叫一個心虛，都不敢看謝止衣了。
謝止衣臉色依舊蒼白，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的厲害，他喝了幾天的藥，大夫說他氣血不足，要好生養著。
姬回雪握住謝止衣的手：“沒什麽，就是最近發生了一些鬧心的事情，不過現在已經被我處理好了，止衣，你不用擔心。”
“當真？”謝止衣忽然將姬回雪的臉捧了起來，和他四目相對，一字一句地問道。
姬回雪不說話了，眼神有些閃躲。
謝止衣嘆息，哄小孩一樣將姬回雪抱在懷裏，像姬回雪哄生病的自己一樣，輕輕的安慰著他：“靜雪，你知道的，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這一邊，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說，因為我們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我的難過、傷心、快樂……都是對你毫無保留的，所以我希望你也是。”
姬回雪眸光閃了閃，忽然有些難受。
“……起碼讓我知道發生什麽了，我也好想辦法幫你。”謝止衣輕聲道。
姬回雪將下巴擱在謝止衣的肩膀上，不斷的積攢著勇氣，過了許久才開口說：“謝止衣，我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情……”
“沈靜雪，你快出來，沈伯父回來了！”房間的門被顧司徽拍的響亮，看的出來很著急了。
“止衣……”姬回雪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謝止衣。
謝止衣輕輕地在姬回雪額頭上落下一吻，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去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好。”姬回雪這才轉身離去。
姬回雪才出門，就被顧司徽拽著往沈府走去。
“待會可能有點痛，你忍著點啊，畢竟是苦肉計，沈伯父八成也不會留手。”顧司徽又給姬回雪往身上套了一件衣服，然後拍了拍姬回雪裹得厚實的背，“別嫌麻煩，待會挨打的時候，能護著點。”
姬回雪一臉懵逼：“什麽玩意？”
“苦肉計啊。”顧司徽朝著姬回雪眨了眨眼睛，“你想啊，你為了一個戲子，把整個葉城攪的天翻地覆，你不挨揍誰挨揍啊？我都想好了，到時候，你梗著脖子說你對謝止衣愛的死去活來，此生非他不可，然後我就在旁邊哭，拽著你爹胳膊，不讓他揍你……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
挨揍的又不是你，你說怎麽樣。
“所以，你這麽急匆匆地趕過來，就是為了帶我去挨揍？”姬回雪艱難的話道。
“沈伯父說了，讓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顧司徽笑嘻嘻地說。
姬回雪：“……”
姬回雪：“你真是我好兄弟啊。”
“朋友啦，當然是要兩肋插刀的啦，不用謝不用謝！”
姬回雪大老遠就看見，自己親爹手裏拿著一條黑色的鞭子，翹著二郎腿正坐在沈府的門口，身後是無數穿著黑衣服的小廝，瞧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今天怕是沒有姬回雪好果子吃。
而四周圍著的全是葉城來看熱鬧的人。
姬回雪腿腳有點軟。
他指著沈父手裏的鞭子：“我是不是他親兒子，這麽粗的鞭子，是要打死我嗎？！”
顧司徽：“哪裏粗了，從小到大都是這麽粗的。不要睜眼說瞎話，沈伯父也是挺難的，為什麽覺得粗了，有時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麽多年了，有沒有認真挨鞭子。”
姬回雪：“……”可把你厲害死了。
姬回雪艱難地從車子上走了下來，顧司徽倒是鎮靜，自己往前走了好幾步，還不忘記帶著姬回雪。
“沈伯父，你這是做什麽啊，怎麽還拿著鞭子啊？！”顧司徽一臉震驚地說，“是因為小雪修摘星樓的事情嗎？您都知道了，您千萬別生氣啊，小雪和謝止衣都是真心相愛的啊！“
沈父：“……”這詞顧司徽都說了，他說什麽？
姬回雪：“……”真踏馬好兄弟啊，你幹脆直接把我槍斃算了。
姬回雪一咬牙，往地上一跪，一副愛的深沈的樣子：“爹，我和止衣是真心相愛的，咱們沈家家大業大，我就建個摘星樓怎麽了，你要理解我啊！”
沈父：“……”沒眼看，沒眼看啊。
沈父深吸一口氣，冷笑道：“真心相愛，沈靜雪，老子花錢讓你留洋，為的就是讓你好好做人，結果呢！你不學好就算了，你告訴我，你還幹啥了，和男人廝混，還要斷糧，你這麽厲害，你咋不上天啊！把你老子的糧也斷了算了，把我也餓死！”
眾人聽了，分分點頭，對姬回雪指指點點，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爹，你不用和我說這麽多，我自己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謝止衣是我一生摯愛，他們汙蔑止衣，就等於打我臉，這件事情我做的沒錯！”姬回雪字字珠璣。
“孽障，你還不知錯！”沈父一鞭子抽在姬回雪的身上，火辣的疼痛感，自後背蔓延全身，讓姬回雪疼的倒吸涼氣。
”我就是喜歡謝止衣，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喜歡！”姬回雪眼圈發紅，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顧司徽：“沈伯父，你就成全他們吧！”
“我成全他們？！我今天就是打死他們，也不會成全他們！”說著，沈父竟然換了一個更粗更長的鞭子，上面遍布倒刺，要是姬回雪沒看錯的話，倒刺是用鋼針做的。
這要是打在人身上，必定是要當場撕下一塊皮肉的。
圍在四周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沈父竟然如此兇殘，對自己兒子這麽狠，畢竟沈靜雪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姬回雪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親爹，就連顧司徽也咽了一口唾沫。
我靠我靠，沈父來真的啊！
這是他親爹吧！
顧司徽顫抖著聲音道：“沈伯父，這真不行，真不行，求您了，這真不行……”
沈父卻一把將顧司徽甩開，那手裏的一米多長的鞭子，直沖著姬回雪打過去，聲音響亮，撕裂空氣。
姬回雪下意識用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卻無法阻止這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他只能受著。
姬回雪不敢相信這一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滋味！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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