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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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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疼

正如易蔓蔓所預料的一般,邪教的老巢果然就是在閆州內。

但出乎她的意料,服下的魄散很快就毒發了。

她被丟在邪教的地牢中,邪教教主——尹尊,居高臨下地看著因毒發而蜷縮成一團的易蔓蔓。

易蔓蔓咬著牙忍受來自靈魂的撕裂疼痛,疼暈過去,又被冷水潑醒,接著忍受疼痛。

尹尊若不是為了她所說的血陣,早就上更狠的手段了。

他扯著易蔓蔓的頭發,強行擡起她的頭:“把你所知道的,關於血陣的事情都說出來。”

易蔓蔓原想扯出一抹笑,讓自己看著不那麽狼狽,但體內的疼痛讓她根本笑不出來:“尹尊,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何知道你。”

她不傻,若是直接說出關於血陣的事,那之後她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別說找機會求救,甚至可能直接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

只可惜,尹尊並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他沒有耐心聽她忽悠,轉身讓一旁的林音負責審易蔓蔓。

林音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爽快地應了下來。

林音命人把易蔓蔓綁在十字木架上,而易蔓蔓面前的林音手裏拿著鞭子,屏退了左右的人。

其他教徒都退去後,林音也不說話,直接開始鞭打易蔓蔓,一鞭接著一鞭,直到易蔓蔓身上的衣服因鞭子的落下而破開口子,鞭子撻過的皮肉間滲出鮮血。

內外雙重疼痛讓易蔓蔓很快又疼暈過去,林音對著她潑了一桶冷水,讓她醒過來。

易蔓蔓睜眼看到自己還身處地牢中,身上的疼痛只增不減,有氣無力地開口:“林音……你為何……厭憎我?”

“為何?”林音聞言冷冷一笑,又是一鞭子落在易蔓蔓身上,“因為我看不慣,看不慣你仗著自己的身份,肆意妄為,即便犯了錯也能隨便就被原諒。”

話畢,林音握著鞭子的手緊了緊,更重地鞭打著易蔓蔓。

饒是易蔓蔓再忍耐,也吃痛地低聲嗚咽。

“憑什麽,憑什麽你可以萬千寵愛於一身!”林音甚至有些癲狂,往事隨著鞭子的落下,一幕幕過去。

要說這世上有劍修,自然也有別的修士,而林家則是數一數二的名鞭世家,林音則是林家第八代傳人與其正妻之後。

原本林家家主與其妻雖不算恩愛,也可說是相敬如賓,卻因遭妾室算計,林音的母親後來被扣了頂通奸的帽子,林家家主一氣之下,用鞭子打死了林音的母親和那所謂的“奸夫”。

年幼的林音在母親貼身嬤嬤的幫助下,用滴血驗親保住了性命,只是至此之後,她卻成了父親的眼中釘,妾室的肉中刺。

但凡長輩有些不順之事,便拿著鞭子就去打她,身上往往是上一次的舊傷還沒好,就又添了新傷。

後來就連妾室所出之子,也會拿著鞭子,動不動就往她身上招呼。

林音在這種環境下茍且活著,沒有一日不恨,沒有一日不怨。

在機緣巧合之下,她遇到了尹嵩——尹尊的弟弟。

尹嵩給了她一包安魂散,林音尋了個機會,將藥下在了水和晚飯之中,當晚,趁眾人睡下,一把火將屋內所有罪孽和往事燒了個幹凈,這其中還包括平日裏護著她的老嬤嬤。之後,林音則以林家遺孤的身份臥底在了平隨派,聽從尹家兄弟的調遣。

而林音進入平隨派那一年,年僅十二,可見行事毒辣。

林音眸色陰沈,似是洩憤一般,想要將自己曾經所受的鞭子,全部招呼在易蔓蔓身上。

她是真的很討厭易蔓蔓,她不甘心,同樣是出身名門,憑什麽易蔓蔓可以自由任性,還被莫之卿看中收為弟子。

林音當初為了跟著白悅和易齊下山,甚至跪下央求易禮,而易蔓蔓卻能在莫之卿的照拂之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她越是看到易蔓蔓被眾人寵著,就越是放大心中對易蔓蔓的憎惡。

易蔓蔓腦海中突然想起最初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事情,虛弱地開口:“當初沈淵的事,是你做的?”

林音拿著鞭子挑起易蔓蔓的下巴,勾唇笑了笑,也不隱瞞:“是我做的,本來就是要讓他們下山沒那麽順利,好讓我加入進去,還能順便讓你受點教訓,只可惜被你逃掉了懲罰。”

易蔓蔓得了答案,不再說話。

林音審了大半日,心中怒火雖消下去一些,但易蔓蔓楞是一句話都沒透露,眼看著再打下去,說不定就要將她打死了,林音只能派人去向尹尊匯報。

易蔓蔓趁著這個空檔,昏睡過去。

待她再被涼水潑醒時,只覺渾身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審她的人也從林音換成了一個中年男人。

身上的疼痛鉆心,她卻沒有力氣動彈,只能皺起眉。

中年男人儀式感十足地向她介紹自己:“這裏的人都管我叫老九,現在你身上應該感覺到很痛吧,畢竟方才潑你的那桶水裏,加了鹽。”

易蔓蔓沒有氣力搭理他,只是看著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不過你放心,這還不是最疼的。聽說你不愛開口,我這兒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說著他從一旁的木匣子裏拿出一把像鉗子的東西:“這叫拔甲鉗,放心,我很熟練,只拔一只手的,另一手留給你寫字。”

易蔓蔓看著他臉上陰瑟瑟的笑容,只覺得反胃。

老九看她還不打算交代,便用鉗子鉗住了易蔓蔓的左手食指的指甲。

易蔓蔓先是感到一陣拉扯感,隨著指甲被拔落,鉆心的疼痛傳遍身體各處,她吃痛地大喊出聲,呼吸速率加快,身上冒著冷汗。

老九又拿起一杯鹽水倒在她的手上,易蔓蔓扯著嗓子極力說出話來:“我說,我說!”

見她願意配合,老九按著她的要求拿來了紙筆,讓她坐下,將血陣的圖畫出。

易蔓蔓原本還想著拖延時間,或許能等到莫之卿他們找到她。但是拔甲錐心的痛,讓她不得不賭一次,賭她的方法能奏效。

老九見她畫了一張又一張的紙,還是沒畫好,有些失了耐性:“你還要畫多久,要不要再拔一個,幫你回憶一下。”

易蔓蔓皺著眉:“我就是因為太疼,所以才頻頻畫錯。”

老九不禁“嘖”了一聲,轉身令手下去將他的晚飯拿過來,準備好跟易蔓蔓耗著。

易蔓蔓趁著這個空檔,將其中一張紙揉了塞進裏衣中。

達成目的後,易蔓蔓也不再拖延時間,畫出了真的血陣圖。

吃完飯的老九拿到了可以交差的東西,便去請尹尊。

易蔓蔓趁著四下看守的人都比較弱,趁機嘗試催動方才故意畫錯的血陣。

她在沒畫完的血陣圖中畫了一個感應符,但她只是依著之前的記憶所畫的,也不確定是否能奏效,再加上身上的傷,讓她根本使不上勁,第一次嘗試失敗。

易蔓蔓並沒有放棄,畢竟現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如果她都放棄了,那何談尋求別人的幫助。

她定下心神,盡力忽略身上的疼痛,調動著體內的氣息,再次嘗試催動感應符。

符微微發熱,應該是催動成功,剩下的就要靠在外的莫之卿等人了。

尹尊到的時候,易蔓蔓依舊是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而他依舊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趕緊說。”

在易蔓蔓的交代之下,尹尊知道他們現在所做的血陣是不完整的,即便以命催動,也無法成功,而且血陣催動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並不是一味地屠殺就能成。

尹尊聽著她的說辭,不禁瞇起眼:“你若是敢騙我……”

易蔓蔓打斷他:“你若是不信我,那你註定失敗,就像當初的尹嵩。”

聽到尹嵩的名字,尹尊憤怒地掐住易蔓蔓的脖子:“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

此刻的易蔓蔓根本無力反抗,只任由著他掐著。

在還沒確定她所畫的血陣是否能用之前,尹尊還不打算讓她輕易地死去,便松開了手。

“教主,”老九敏銳地察覺出尹尊心情不好,低著頭想討好他,“把她徹底變成我們的人,就不用怕她不聽話了。”

尹尊沒有心情去想那些齷齪之事,放權讓老九負責,只要人不死,能說話就行,自己又回去研究血陣之事。

老九叫來兩個男人,指了指地上的易蔓蔓,陰笑著交代道:“教主念你們忠心,擡下去,跟弟兄們一起享用吧。溫柔點,別弄死了,教主還要呢。”

隨後,老九又給了兩人一顆藥丸:“等到了地方,把這藥給她餵下去,她就能乖乖聽話了。”

兩個男人許久沒有沾過葷腥,都有些蠢蠢欲動,趕緊謝過老九,擡著易蔓蔓就走了。

易蔓蔓被丟到了一個房間的床上,她趁著其中一人去叫人的空檔,再次凝神聚氣催動感應符。

待另一名男子帶著好幾人回到房間後,他們又給她餵下了老九給的藥丸。

那藥竟是□□,沒過多久易蔓蔓便感到身上發熱,腦袋昏沈,渾身發軟。

幾名男人本就有些急不可耐,這下見藥效發揮得差不多,迫不及待地去拉扯著她的衣衫,手在她身上游走。

易蔓蔓下意識想反抗,卻連擡手的能力都沒有,她想開口阻止,卻沒想到只能發出一聲呻吟。

這在那群男人眼中無疑變成了邀請的意味,更加肆無忌憚地觸碰著她的身體,她閉上眼準備就此認命。

突然間,只聽見重物倒下的聲音,房內男子在瞬間接連倒下。

易蔓蔓努力撐開眼皮,卻看不清眼前的人。

那人脫下外衣蓋在她身上,俯下身將她抱起。

易蔓蔓也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莫之卿,他來救她了,至此,易蔓蔓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迷糊間,她聽到莫之卿對另外一人說:“別戀戰。”

只聽見元安的聲音響起:“你們先走,我斷後。”

莫之卿確實很想手刃了邪教的所有人,以洩心頭之怒。特別是看到易蔓蔓被他們折磨成此般模樣,他根本不敢想象,若是他們遲來一步,那群禽獸會如何對待她。

邪教那邊估計也沒想到他們能兩個人直接來搶人,來不及反應之時,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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