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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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甘之如飴
易蔓蔓借著酒意，倒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好像很久沒睡得這麽好了，就是宿醉之後頭有點暈，她這麽想著的時候，莫之卿端著解酒湯進來了。
莫之卿將解酒湯遞給她，看著她喝下，表情好像稍微比平時嚴肅些：“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
易蔓蔓被他這麽一問，有些懵，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喝醉了，然後應該是莫之卿背著她回來的，後面的她就沒什麽印象了。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師傅，我該不會是喝醉了，然後發酒瘋吧？”
莫之卿看著她這個模樣，原本打算刨根究底的想法也沒有了，只是伸出手摸摸她的頭：“你昨晚沒結賬，估計店家今天該追上門來了。”
易蔓蔓聞言驚恐地擡眸看向他：“昨晚不是師傅請客嗎？”
“我可沒說過請客。”
說完，莫之卿就出去了，獨留易蔓蔓一個人楞在原地。
當然了，在他走後，易蔓蔓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就是在逗她。
易齊收到莫之卿的傳喚時也是有些不解的，畢竟自己和藥谷之間沒有多少聯系，除非是與易蔓蔓有關的事。
莫之卿見他過來，便讓他坐下聊。
“不知莫長老尋我是何事？”
“不必緊張，我只是尋你問問你們在山下之事。”
“晚輩定當知無不言。”
“我向來對音律有些興趣，只是常年在山門中不曾出去，想問問你們此次出去可有遇著什麽特別的曲譜？”
易齊聽他這麽問，倒是微微皺起了眉：“我們此次下山是從師命，去調查山下的情況，倒鮮少接觸音律之事。”
莫之卿聞言，思索了一下：“蔓蔓與你們分開了一段吧，她在路上可有遇上與音律相關的事？”
這話問的讓易齊更覺奇怪，按理說莫之卿大可以直接去問易蔓蔓，何必來問他，但好歹面前之人是掌門的身份，自己也不好失了禮數，只好規規矩矩地回答：“此事晚輩不太清楚，只是從陳可和蔓蔓對路上經過的描述來看，蔓蔓應該也不怎麽接觸過音律之事。”
其實易蔓蔓回來也與莫之卿大概地說過她在山下的經歷，如果從她未曾隱瞞的部分看，她確實沒有觸碰過這個領域的事情。
見問不出什麽，莫之卿也沒有久留易齊，沒多久就讓他回去了。
但是只有莫之卿自己知道，“不曾出去”這種話就是騙騙易齊這種老實的孩子罷了。
他對音律感興趣這件事倒是真的，不過是對特定的音律而已——從突破大乘期之後，他找了很久，當初危在旦夕之時所聽到的那段曲調。
另一邊，易蔓蔓經過這些天的考量，發現莫之卿確實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幫助元安的最佳人選。
一來，莫之卿對她莫名很寵，答應的幾率很高；二來，根據小說設定，他是個實打實的正面人物，應該是可以相信和托付的；三來，他的修為高、身手好，就算到時沒辦法護她周全，至少他能自己逃出生天。
既然確定了人選，接下來就是要考慮怎麽跟他說這件事了。
易蔓蔓借著鬥劍會的幾天時間，將莫之卿聽到之後的各種反應都預演了一邊，以保證他不管做出什麽反應，她都能順利應對。
因此，只要是認識易蔓蔓的人，在這幾天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她心事重重。
陳可和白悅還特地來關心她的情況。
易蔓蔓自然不可能跟她們說實話，只是向成功“入職”的陳可道了祝賀，又找了點借口敷衍白悅的關心。這樣一套下來，易蔓蔓都要覺得自己的良心開始痛了。
鬥劍會順利結束，勝者毫不意外就是易齊，易蔓蔓肯定是要去祝賀一番的。
只是等她找到易齊的時候，他身邊已經圍了一堆人，也都是來祝賀的。
她懶得跟人擠，就打算在一邊靜靜地等。
易齊顯然不太適應這種場面，卻還是溫柔地陪著笑，應下了大家的祝賀。
等到人群散去，他才發現一旁的易蔓蔓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見他終於閑下來，她才走向他：“師兄變成大忙人了。”
易齊當然聽出了她話裏的調侃：“那還是在山下與你們一起的時候比較好，不這麽忙。”
“畢竟是鬥劍會的最終勝者，大家肯定都想來祝賀一番，沾沾喜氣嘛。”
被道賀的當事人此時倒是局促地笑了笑：“不過是門派內的一次切磋，沒有大家所說的這麽厲害。”
易蔓蔓聽到他這麽說，倒是起了逗他的心思：“這麽聽起來師兄是不想要我的祝賀了……”
說著，她舉起手中的劍穗晃了晃，還故作遺憾地嘆息：“那看來這枚劍穗也送不出去了，只好掛在我自己的劍上咯。”
易齊見狀，有點著急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易蔓蔓沒忍住，笑了出來：“好啦，逗你的。”
她將劍穗遞給他：“不過我前些天才跟白悅師姐學的，編得不太好，師兄要是不喜歡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掛上。”
畢竟，小說裏白悅也會送劍穗，其他同門的師妹好像也送了，反正易齊後來收到了一堆劍穗就是了。而且，把劍穗掛上也就相當於接受了對方的心意，在練劍的人之間，可以算是比較親密的行為了。
易蔓蔓編的劍穗款式是很簡單的平安結，她想著易齊估計也不會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而且即便收下了應該也不會掛在劍上，畢竟他會掛上白悅送的劍穗。
易齊輕輕摩挲著她送的劍穗：“多謝蔓蔓，不過鬥劍會今日才結束，你幾日前就開始編了嗎？”
好問題！易蔓蔓可沒想這麽多，她早就知道結局，但她忘了，別人可都不知道，只好急忙找了個借口：“啊，對啊，我是覺得，師兄這麽厲害，肯定能贏的，就提前準備了。”
為免說多錯多，易蔓蔓扯了幾句就溜回藥谷了。
她回到藥谷，站在莫之卿的房門前，深呼吸一口氣，正想敲門，卻不想門自己開了。
莫之卿就坐在案前，眼裏含著笑看向她：“徒兒找為師有事？”
易蔓蔓點點頭，走進房裏，關上門，到莫之卿身旁的位置坐下。
“師傅，我有一事相求。”
莫之卿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可是之前所提的那件事？”
易蔓蔓見他如此開門見山，也就不兜圈子，直接將自己想幫元安的事情講出。
莫之卿聽完來龍去脈，眉頭輕蹙：“你與他是何關系，要如此以身犯險？”
他問的這個問題，易蔓蔓預想過，她不可能用騙元安的那套騙莫之卿，畢竟莫之卿對於她的人際關系還是清楚的，原主易蔓蔓不可能與元安的父母有太多的交集。
因此預想到他會這麽問的易蔓蔓找了另一個借口：“元安是我的友人，此次下山和師兄師姐分離之後，我與他相遇，他幫了我許多，我也知曉了他家的慘劇，如今他有難，我不能坐視不見。”
其實她知道，這個借口也並不好，按理說，即便是友人，這麽短的時間，她與元安的關系也沒有好到能性命相托。但是，這已經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說辭了。
“只是友人，你便要以性命相幫嗎？”
這個問題，易蔓蔓也問過自己很多次，但答案都是一樣的：“是。”
莫之卿沒有說話，只是垂眸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易蔓蔓想過他答應、想過他拒絕、想過他會去告訴易禮……卻沒想到他不說話。
她思慮再三，還是想將心中的話說出：“師傅，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可能在您眼中，我的行為有些奇怪。但是我沒辦法坐視不管，至少在這個世界裏，我不希望我所重視的人受到傷害，所以我會想盡辦法去做一切我能做的。”
她低著頭，極力隱藏著自己的無力和懦弱：“不過我知道的，此事本與師傅無關，您不答應也沒關系……”
“可以。”
易蔓蔓已經做好了他拒絕的準備，卻聽到了肯定的回答。
莫之卿朝她柔柔一笑：“若是為師不答應，你還要這樣低著頭去求別的人。再說了，為師說過，會護你周全，不會食言。你想做便去做吧，只是，要約法三章，首先以後做什麽事不許瞞著為師，其次不許一個人犯險，最後要保證自己的平安。”
聽到他答應了，易蔓蔓喜出望外：“嗯！我保證！師傅也是，您就是擺個身份，要是情況不對，咱們就跑，莫要讓歹人傷了您！”
莫之卿覺得好笑，摸了摸她的頭：“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瞧為師了？修仙界能傷著我的人可不多。”
聽著這話，易蔓蔓就想到了之後和邪教的惡戰，屆時傷亡慘重，就連莫之卿也在惡戰中受傷。
她有些擔心地拉住莫之卿的衣角：“師傅……”
隨後又堅定地攥緊：“我一定會想辦法保護您的！”
莫之卿看著她的動作，也沒多說什麽，但如果她非要去跳火坑的話，他就陪著一起吧，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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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蔓蔓借著酒意，倒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好像很久沒睡得這麽好了，就是宿醉之後頭有點暈，她這麽想著的時候，莫之卿端著解酒湯進來了。
莫之卿將解酒湯遞給她，看著她喝下，表情好像稍微比平時嚴肅些：“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
易蔓蔓被他這麽一問，有些懵，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喝醉了，然後應該是莫之卿背著她回來的，後面的她就沒什麽印象了。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師傅，我該不會是喝醉了，然後發酒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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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蔓蔓聞言驚恐地擡眸看向他：“昨晚不是師傅請客嗎？”
“我可沒說過請客。”
說完，莫之卿就出去了，獨留易蔓蔓一個人楞在原地。
當然了，在他走後，易蔓蔓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就是在逗她。
易齊收到莫之卿的傳喚時也是有些不解的，畢竟自己和藥谷之間沒有多少聯系，除非是與易蔓蔓有關的事。
莫之卿見他過來，便讓他坐下聊。
“不知莫長老尋我是何事？”
“不必緊張，我只是尋你問問你們在山下之事。”
“晚輩定當知無不言。”
“我向來對音律有些興趣，只是常年在山門中不曾出去，想問問你們此次出去可有遇著什麽特別的曲譜？”
易齊聽他這麽問，倒是微微皺起了眉：“我們此次下山是從師命，去調查山下的情況，倒鮮少接觸音律之事。”
莫之卿聞言，思索了一下：“蔓蔓與你們分開了一段吧，她在路上可有遇上與音律相關的事？”
這話問的讓易齊更覺奇怪，按理說莫之卿大可以直接去問易蔓蔓，何必來問他，但好歹面前之人是掌門的身份，自己也不好失了禮數，只好規規矩矩地回答：“此事晚輩不太清楚，只是從陳可和蔓蔓對路上經過的描述來看，蔓蔓應該也不怎麽接觸過音律之事。”
其實易蔓蔓回來也與莫之卿大概地說過她在山下的經歷，如果從她未曾隱瞞的部分看，她確實沒有觸碰過這個領域的事情。
見問不出什麽，莫之卿也沒有久留易齊，沒多久就讓他回去了。
但是只有莫之卿自己知道，“不曾出去”這種話就是騙騙易齊這種老實的孩子罷了。
他對音律感興趣這件事倒是真的，不過是對特定的音律而已——從突破大乘期之後，他找了很久，當初危在旦夕之時所聽到的那段曲調。
另一邊，易蔓蔓經過這些天的考量，發現莫之卿確實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幫助元安的最佳人選。
一來，莫之卿對她莫名很寵，答應的幾率很高；二來，根據小說設定，他是個實打實的正面人物，應該是可以相信和托付的；三來，他的修為高、身手好，就算到時沒辦法護她周全，至少他能自己逃出生天。
既然確定了人選，接下來就是要考慮怎麽跟他說這件事了。
易蔓蔓借著鬥劍會的幾天時間，將莫之卿聽到之後的各種反應都預演了一邊，以保證他不管做出什麽反應，她都能順利應對。
因此，只要是認識易蔓蔓的人，在這幾天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她心事重重。
陳可和白悅還特地來關心她的情況。
易蔓蔓自然不可能跟她們說實話，只是向成功“入職”的陳可道了祝賀，又找了點借口敷衍白悅的關心。這樣一套下來，易蔓蔓都要覺得自己的良心開始痛了。
鬥劍會順利結束，勝者毫不意外就是易齊，易蔓蔓肯定是要去祝賀一番的。
只是等她找到易齊的時候，他身邊已經圍了一堆人，也都是來祝賀的。
她懶得跟人擠，就打算在一邊靜靜地等。
易齊顯然不太適應這種場面，卻還是溫柔地陪著笑，應下了大家的祝賀。
等到人群散去，他才發現一旁的易蔓蔓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見他終於閑下來，她才走向他：“師兄變成大忙人了。”
易齊當然聽出了她話裏的調侃：“那還是在山下與你們一起的時候比較好，不這麽忙。”
“畢竟是鬥劍會的最終勝者，大家肯定都想來祝賀一番，沾沾喜氣嘛。”
被道賀的當事人此時倒是局促地笑了笑：“不過是門派內的一次切磋，沒有大家所說的這麽厲害。”
易蔓蔓聽到他這麽說，倒是起了逗他的心思：“這麽聽起來師兄是不想要我的祝賀了……”
說著，她舉起手中的劍穗晃了晃，還故作遺憾地嘆息：“那看來這枚劍穗也送不出去了，只好掛在我自己的劍上咯。”
易齊見狀，有點著急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易蔓蔓沒忍住，笑了出來：“好啦，逗你的。”
她將劍穗遞給他：“不過我前些天才跟白悅師姐學的，編得不太好，師兄要是不喜歡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掛上。”
畢竟，小說裏白悅也會送劍穗，其他同門的師妹好像也送了，反正易齊後來收到了一堆劍穗就是了。而且，把劍穗掛上也就相當於接受了對方的心意，在練劍的人之間，可以算是比較親密的行為了。
易蔓蔓編的劍穗款式是很簡單的平安結，她想著易齊估計也不會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而且即便收下了應該也不會掛在劍上，畢竟他會掛上白悅送的劍穗。
易齊輕輕摩挲著她送的劍穗：“多謝蔓蔓，不過鬥劍會今日才結束，你幾日前就開始編了嗎？”
好問題！易蔓蔓可沒想這麽多，她早就知道結局，但她忘了，別人可都不知道，只好急忙找了個借口：“啊，對啊，我是覺得，師兄這麽厲害，肯定能贏的，就提前準備了。”
為免說多錯多，易蔓蔓扯了幾句就溜回藥谷了。
她回到藥谷，站在莫之卿的房門前，深呼吸一口氣，正想敲門，卻不想門自己開了。
莫之卿就坐在案前，眼裏含著笑看向她：“徒兒找為師有事？”
易蔓蔓點點頭，走進房裏，關上門，到莫之卿身旁的位置坐下。
“師傅，我有一事相求。”
莫之卿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可是之前所提的那件事？”
易蔓蔓見他如此開門見山，也就不兜圈子，直接將自己想幫元安的事情講出。
莫之卿聽完來龍去脈，眉頭輕蹙：“你與他是何關系，要如此以身犯險？”
他問的這個問題，易蔓蔓預想過，她不可能用騙元安的那套騙莫之卿，畢竟莫之卿對於她的人際關系還是清楚的，原主易蔓蔓不可能與元安的父母有太多的交集。
因此預想到他會這麽問的易蔓蔓找了另一個借口：“元安是我的友人，此次下山和師兄師姐分離之後，我與他相遇，他幫了我許多，我也知曉了他家的慘劇，如今他有難，我不能坐視不見。”
其實她知道，這個借口也並不好，按理說，即便是友人，這麽短的時間，她與元安的關系也沒有好到能性命相托。但是，這已經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說辭了。
“只是友人，你便要以性命相幫嗎？”
這個問題，易蔓蔓也問過自己很多次，但答案都是一樣的：“是。”
莫之卿沒有說話，只是垂眸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易蔓蔓想過他答應、想過他拒絕、想過他會去告訴易禮……卻沒想到他不說話。
她思慮再三，還是想將心中的話說出：“師傅，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可能在您眼中，我的行為有些奇怪。但是我沒辦法坐視不管，至少在這個世界裏，我不希望我所重視的人受到傷害，所以我會想盡辦法去做一切我能做的。”
她低著頭，極力隱藏著自己的無力和懦弱：“不過我知道的，此事本與師傅無關，您不答應也沒關系……”
“可以。”
易蔓蔓已經做好了他拒絕的準備，卻聽到了肯定的回答。
莫之卿朝她柔柔一笑：“若是為師不答應，你還要這樣低著頭去求別的人。再說了，為師說過，會護你周全，不會食言。你想做便去做吧，只是，要約法三章，首先以後做什麽事不許瞞著為師，其次不許一個人犯險，最後要保證自己的平安。”
聽到他答應了，易蔓蔓喜出望外：“嗯！我保證！師傅也是，您就是擺個身份，要是情況不對，咱們就跑，莫要讓歹人傷了您！”
莫之卿覺得好笑，摸了摸她的頭：“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瞧為師了？修仙界能傷著我的人可不多。”
聽著這話，易蔓蔓就想到了之後和邪教的惡戰，屆時傷亡慘重，就連莫之卿也在惡戰中受傷。
她有些擔心地拉住莫之卿的衣角：“師傅……”
隨後又堅定地攥緊：“我一定會想辦法保護您的！”
莫之卿看著她的動作，也沒多說什麽，但如果她非要去跳火坑的話，他就陪著一起吧，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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