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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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描述著死亡的夢坐在杜淩霄身邊。
她們聊了很多事情，梅花的顏色、月亮的皎潔、壽海鎮獨特的風景、左拐那條街上熱情好客的老板……
梅凝海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紛紛擾擾的夢。她告訴杜淩霄自己學習了和血液有關的功法，告訴她自己最喜歡清晨師姐叫醒她時溫柔的嗓音。匆匆路過小攤時總會看到曲終人散的冷清，窺見別人家裏的燭火。
死前懺悔的人有的會反過來可憐死亡劍只是個不足十歲的女童，不知悔改的人會一直痛罵死亡劍不配為人，活該死了全家。森林裏的個別小動物很可愛，烏鴉很聰明但卻害怕她。離她最近的野兔媽媽把頭放在她手上以後就死了，所以她就地掩埋了兔子的屍體。從此以後她也再沒能等到一只會主動向她靠近的野兔。
一個人的旅途總有許多停留在記憶裏的東西。杜淩霄坐在她身邊聽她回憶還能稱得上美好的那些光景，心中生出了無限感嘆。死亡劍和她相同的年紀，卻已經見識過人世間那麽多的風采，似乎還先所有人一步摸到了死亡的邊角。除了有關於死亡的話題，杜淩霄能夠精準的理解梅凝海說的每一句話。
梅凝海自然也看出了杜淩霄對自己武功的好奇，所以她毫不猶豫講述了自己師門獨創的秘籍，以血為本的武功聽上去玄之又玄，但杜淩霄還是迅速理解了大概。
梅凝海為她鼓掌：“淩霄你理解得真快。”
“可是比不上你。”杜淩霄搖了搖頭，越是聽梅凝海描述越是認清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她還在苦心積累認知自己身體的階段，但梅凝海早就已經到達了對身體絕對掌控且能夠影響旁人的階段。
“師傅說易靈法本就是像我這種氣息運轉要比旁人更快的人所創，我能夠迅速掌控也是多虧了體質原因。”梅凝海的手輕輕放在了自己胸前，“我的心跳比旁人要快上半分。”
她輕聲笑了出來，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若是以心跳數來衡量一個人的生命，等到心跳消失便迎來死亡。我的心跳數消失的更快，也正好比旁人快了半生。”
杜淩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作答。但梅凝海也不需要她的應和。無法理解死亡接受事情進展的是杜淩霄，梅凝海只是溫和地向她解釋她所想要知道的一切，包括死亡。
“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梅凝海這樣總結道，“我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認清了自己的終點即將擺脫所有束縛。”
她收回凝望著月亮的目光，看向杜淩霄。梅樹上的梅凝海像是一個沐浴著月光的幻覺，死亡現在早已經脫離了她那雙漆黑的眼睛——來到了她的身邊，和她一同坐在梅樹上。
他們都沒有重量。但月光照出了死亡劍的影子，既死亡的影子。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淩霄。”梅凝海禮貌地請求道。
杜淩霄沒有拒絕，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你可以明天早上來到這裏將我埋在土下嗎？我雖然能自己挖出土坑，和爹娘的重量一起躺進去，但我沒有辦法自己把自己埋掉。”梅凝海顯然已經計劃好了迎接死亡的所有步驟，“我準備睡在這株梅花樹下，一定能伴著花香踏上新的旅途。”
杜淩霄忍不住抓住了自己身旁的樹幹。
梅園冷冷清清，月光冰冷，梅花也冰冷，風更冰冷。花香幽幽冷到嘗不出甜味。樹幹被死亡浸染，冰冷變作察覺不到存在和溫度。
死亡在這裏放聲高歌，讓梅凝海輕到會被風淹沒的嗓音震耳欲聾。
僅僅不到一個時辰，杜淩霄感覺自己好像和死亡也變成了朋友。因為他們實在是距離太近，太近。
“對不起，但我也只能拜托你了。”梅凝海語氣愧疚地說道。她早已經孤身一人無人可靠，因此只能將生死大事交付給只有一面之緣，今天之前還是陌生人的朋友。
“我只會把坑填平，不知道怎麽立冢。”杜淩霄低下了頭，於是順勢看到了樹下漆黑的泥土。明天，她的朋友會躺在那裏。
“沒有關系，填平就好。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裏已經埋著一個我，我想安靜地變成花肥。”梅凝海對死後的一切都沒有要求，笑著向杜淩霄伸出了自己的手，“那約定好了，和我拉勾吧。”
杜淩霄的小指碰到了她冰冷的手。沒有溫度，就像那層皮膚底下沒有流淌著血液，沒有存在著靈魂。也許她現在看到的只是幻覺，真正的梅凝海早就已經和早逝的家人們一起飛上了天空。
杜淩霄嘗試著將她的面容刻印在自己的記憶裏。因為如果死亡劍真的踏入幽冥，她將會成為最後一個認識梅凝海的那個人，也是最後一個知曉她姓名的人。
死亡沖著杜淩霄露出微笑，萍水相逢後擦肩而過。
淩霄在記憶裏掙紮，用手摸索著自己匕首刀柄處凹凸起伏的梅花。這把雕刻著梅花的鋒利匕首是死亡劍為了感謝度邪大俠將自己埋葬，刻意放在梅花樹下的。
淩霄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怎麽可能不認識梅凝海？相同的靈魂在每個平行世界都天妒英才，每次都落得英年早逝這唯一一個結局。沒人能抓住她邁向死亡的步伐，即便是醫療先進的現代社會，即便是可以長生不老的修仙世界，即便是能自己掌控命運的戰爭世界。梅凝海像是神不小心遺落在人間的孩子，在察覺到自己的疏忽之後，很快就重新帶走了摯愛的孩子。以至於淩霄從來沒有見過梅凝海成年以後的長相。
這個靈魂永遠永遠停留在孩童的形象。
“大師姐，死亡劍是什麽顏色的？”馮舞清到底忍不住好奇，頗有些執著地開口詢問。
淩霄正在梳理度邪大俠的記憶，分心答道：“對你來說應該非常耀眼。像是飛速燃燒的煙火一樣。”
馮舞清一邊觀察著淩霄手上的血咒，一邊嘆了口氣：“可惜我沒有那個膽量親自去見一見。”
“死亡劍和現在的流言一樣，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還是我親手埋葬……”淩霄話語一頓，意識到了關鍵點，“為了祭奠她，我按照她們家族的風俗將我自己的血灑進了她的墳墓，代表生者對死者的祝福。劉應水拿到了我的血。”
話說到最後，淩霄的語氣已經變成了絕對的肯定。劉應水也許很早以前就對度邪大俠的血液產生了興趣，但卻並不清楚血液究竟屬於誰。石棒上殘存的血跡層層疊疊也幹擾了劉應水的判斷，直到近期度邪大俠用血救人，讓劉應水找到了線索。
淩霄看向聶雨林，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意：“他挖了死亡劍的墓？”
範千桑小心翼翼再次後退了一步。
“你的鼻子提供了幫助？”淩霄的眼刀立刻紮向範千桑。
淩厲到刺骨的氣勢帶來了仿佛實質性的痛感，範千桑暫時失去作用的鼻子好似感知到了沖著他來的殺氣。
“冤枉啊大俠，我怎麽知道教、劉應水那個倒黴家夥是去挖別人的墳墓的！”範千桑快速解釋道，極盡自己所能想要撇清關系。
“小狗先生在撒謊。”馮舞清毫不留情拆臺。
“範千桑能聞出來屍骨，不會受到梅花香影響。”聶雨林翻了個白眼，指出了同僚的邏輯漏洞。
“肯定是劉應水帶著他去的。”知曉最多的江雲章立刻舉報。
“說吧，當時是怎麽回事？”淩霄把玩著自己手裏的匕首，擡眼示意範千桑解釋，“把你埋進去也很方便，枕著花香睡覺還便宜你了。”
“該死的你們……不不不，千萬別千萬別這樣！”範千桑當然不敢表露出絲毫對死亡劍實力和天賦的嫉妒，立刻開始解釋，“是劉應水察覺到了壽海可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梅園太大，專門找我去分辨的！”
“哈哈，還真是被當狗用了。”馮舞清說到一半想起淩霄因為朋友被挖墳心情不好，半途將嘲笑咽了回去。
“也怪我怕睹物思人，怕打擾她安眠，沒有再靠近過壽海。”淩霄深深嘆了口氣，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劉應水對死亡劍墳墓裏的血液樣本很感興趣，同時也入手了我的血。”
“對對對。”實在害怕墳墓裏可怕味道的範千桑試圖將功補過，連忙賣主求榮，試圖展現自己的真誠，“劉應水在裏面得到了十分重要的血液，有好多天都欣喜若狂。”
“他拿我的血做了哪些實驗？”淩霄繼續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連養花劉應水都舍不得。”範千桑陳懇地說道，試圖用自己真誠的目光展現內心，又附言解釋了幾句，“靈水教裏有用血培育植物的秘法，您現在中的血咒也是類似的產物。只不過核心技術全掌握在劉應水手裏。”
淩霄立刻扭頭看向聶雨林，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江雲章此刻已經徹底理順了林雲章的記憶，立刻開始如同倒豆子一般揭靈水教的底：“他一直在研究和血液相關的功法，還和我母親一起找到了活化血液的特殊方法，雖然不清楚具體目的，但他對所有特別有生氣的東西都很感興趣。”
淩霄的目光終於停留在了江雲章身上。
他神情一喜，語速也變得更快了：“我是劉應水研究血液活化所制造出來的產物。但他對現在的進度很不滿意，一直在尋找更富有能量不單純是活性的血液，然後借助特殊功法達到死亡劍的境地，證明自己是才華橫溢足以冠蓋武林的存在……”
“難道不是想長生不老嗎？”馮舞清真誠提問。
“難道不是想統治武林嗎？”範千桑瞪著搶了自己活的江雲章，想起江雲章在教內的地位，愈發嫉妒。
“果然他腦子有病。”聶雨林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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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著死亡的夢坐在杜淩霄身邊。
她們聊了很多事情，梅花的顏色、月亮的皎潔、壽海鎮獨特的風景、左拐那條街上熱情好客的老板……
梅凝海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紛紛擾擾的夢。她告訴杜淩霄自己學習了和血液有關的功法，告訴她自己最喜歡清晨師姐叫醒她時溫柔的嗓音。匆匆路過小攤時總會看到曲終人散的冷清，窺見別人家裏的燭火。
死前懺悔的人有的會反過來可憐死亡劍只是個不足十歲的女童，不知悔改的人會一直痛罵死亡劍不配為人，活該死了全家。森林裏的個別小動物很可愛，烏鴉很聰明但卻害怕她。離她最近的野兔媽媽把頭放在她手上以後就死了，所以她就地掩埋了兔子的屍體。從此以後她也再沒能等到一只會主動向她靠近的野兔。
一個人的旅途總有許多停留在記憶裏的東西。杜淩霄坐在她身邊聽她回憶還能稱得上美好的那些光景，心中生出了無限感嘆。死亡劍和她相同的年紀，卻已經見識過人世間那麽多的風采，似乎還先所有人一步摸到了死亡的邊角。除了有關於死亡的話題，杜淩霄能夠精準的理解梅凝海說的每一句話。
梅凝海自然也看出了杜淩霄對自己武功的好奇，所以她毫不猶豫講述了自己師門獨創的秘籍，以血為本的武功聽上去玄之又玄，但杜淩霄還是迅速理解了大概。
梅凝海為她鼓掌：“淩霄你理解得真快。”
“可是比不上你。”杜淩霄搖了搖頭，越是聽梅凝海描述越是認清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她還在苦心積累認知自己身體的階段，但梅凝海早就已經到達了對身體絕對掌控且能夠影響旁人的階段。
“師傅說易靈法本就是像我這種氣息運轉要比旁人更快的人所創，我能夠迅速掌控也是多虧了體質原因。”梅凝海的手輕輕放在了自己胸前，“我的心跳比旁人要快上半分。”
她輕聲笑了出來，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若是以心跳數來衡量一個人的生命，等到心跳消失便迎來死亡。我的心跳數消失的更快，也正好比旁人快了半生。”
杜淩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作答。但梅凝海也不需要她的應和。無法理解死亡接受事情進展的是杜淩霄，梅凝海只是溫和地向她解釋她所想要知道的一切，包括死亡。
“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梅凝海這樣總結道，“我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認清了自己的終點即將擺脫所有束縛。”
她收回凝望著月亮的目光，看向杜淩霄。梅樹上的梅凝海像是一個沐浴著月光的幻覺，死亡現在早已經脫離了她那雙漆黑的眼睛——來到了她的身邊，和她一同坐在梅樹上。
他們都沒有重量。但月光照出了死亡劍的影子，既死亡的影子。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淩霄。”梅凝海禮貌地請求道。
杜淩霄沒有拒絕，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你可以明天早上來到這裏將我埋在土下嗎？我雖然能自己挖出土坑，和爹娘的重量一起躺進去，但我沒有辦法自己把自己埋掉。”梅凝海顯然已經計劃好了迎接死亡的所有步驟，“我準備睡在這株梅花樹下，一定能伴著花香踏上新的旅途。”
杜淩霄忍不住抓住了自己身旁的樹幹。
梅園冷冷清清，月光冰冷，梅花也冰冷，風更冰冷。花香幽幽冷到嘗不出甜味。樹幹被死亡浸染，冰冷變作察覺不到存在和溫度。
死亡在這裏放聲高歌，讓梅凝海輕到會被風淹沒的嗓音震耳欲聾。
僅僅不到一個時辰，杜淩霄感覺自己好像和死亡也變成了朋友。因為他們實在是距離太近，太近。
“對不起，但我也只能拜托你了。”梅凝海語氣愧疚地說道。她早已經孤身一人無人可靠，因此只能將生死大事交付給只有一面之緣，今天之前還是陌生人的朋友。
“我只會把坑填平，不知道怎麽立冢。”杜淩霄低下了頭，於是順勢看到了樹下漆黑的泥土。明天，她的朋友會躺在那裏。
“沒有關系，填平就好。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裏已經埋著一個我，我想安靜地變成花肥。”梅凝海對死後的一切都沒有要求，笑著向杜淩霄伸出了自己的手，“那約定好了，和我拉勾吧。”
杜淩霄的小指碰到了她冰冷的手。沒有溫度，就像那層皮膚底下沒有流淌著血液，沒有存在著靈魂。也許她現在看到的只是幻覺，真正的梅凝海早就已經和早逝的家人們一起飛上了天空。
杜淩霄嘗試著將她的面容刻印在自己的記憶裏。因為如果死亡劍真的踏入幽冥，她將會成為最後一個認識梅凝海的那個人，也是最後一個知曉她姓名的人。
死亡沖著杜淩霄露出微笑，萍水相逢後擦肩而過。
淩霄在記憶裏掙紮，用手摸索著自己匕首刀柄處凹凸起伏的梅花。這把雕刻著梅花的鋒利匕首是死亡劍為了感謝度邪大俠將自己埋葬，刻意放在梅花樹下的。
淩霄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怎麽可能不認識梅凝海？相同的靈魂在每個平行世界都天妒英才，每次都落得英年早逝這唯一一個結局。沒人能抓住她邁向死亡的步伐，即便是醫療先進的現代社會，即便是可以長生不老的修仙世界，即便是能自己掌控命運的戰爭世界。梅凝海像是神不小心遺落在人間的孩子，在察覺到自己的疏忽之後，很快就重新帶走了摯愛的孩子。以至於淩霄從來沒有見過梅凝海成年以後的長相。
這個靈魂永遠永遠停留在孩童的形象。
“大師姐，死亡劍是什麽顏色的？”馮舞清到底忍不住好奇，頗有些執著地開口詢問。
淩霄正在梳理度邪大俠的記憶，分心答道：“對你來說應該非常耀眼。像是飛速燃燒的煙火一樣。”
馮舞清一邊觀察著淩霄手上的血咒，一邊嘆了口氣：“可惜我沒有那個膽量親自去見一見。”
“死亡劍和現在的流言一樣，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還是我親手埋葬……”淩霄話語一頓，意識到了關鍵點，“為了祭奠她，我按照她們家族的風俗將我自己的血灑進了她的墳墓，代表生者對死者的祝福。劉應水拿到了我的血。”
話說到最後，淩霄的語氣已經變成了絕對的肯定。劉應水也許很早以前就對度邪大俠的血液產生了興趣，但卻並不清楚血液究竟屬於誰。石棒上殘存的血跡層層疊疊也幹擾了劉應水的判斷，直到近期度邪大俠用血救人，讓劉應水找到了線索。
淩霄看向聶雨林，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意：“他挖了死亡劍的墓？”
範千桑小心翼翼再次後退了一步。
“你的鼻子提供了幫助？”淩霄的眼刀立刻紮向範千桑。
淩厲到刺骨的氣勢帶來了仿佛實質性的痛感，範千桑暫時失去作用的鼻子好似感知到了沖著他來的殺氣。
“冤枉啊大俠，我怎麽知道教、劉應水那個倒黴家夥是去挖別人的墳墓的！”範千桑快速解釋道，極盡自己所能想要撇清關系。
“小狗先生在撒謊。”馮舞清毫不留情拆臺。
“範千桑能聞出來屍骨，不會受到梅花香影響。”聶雨林翻了個白眼，指出了同僚的邏輯漏洞。
“肯定是劉應水帶著他去的。”知曉最多的江雲章立刻舉報。
“說吧，當時是怎麽回事？”淩霄把玩著自己手裏的匕首，擡眼示意範千桑解釋，“把你埋進去也很方便，枕著花香睡覺還便宜你了。”
“該死的你們……不不不，千萬別千萬別這樣！”範千桑當然不敢表露出絲毫對死亡劍實力和天賦的嫉妒，立刻開始解釋，“是劉應水察覺到了壽海可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梅園太大，專門找我去分辨的！”
“哈哈，還真是被當狗用了。”馮舞清說到一半想起淩霄因為朋友被挖墳心情不好，半途將嘲笑咽了回去。
“也怪我怕睹物思人，怕打擾她安眠，沒有再靠近過壽海。”淩霄深深嘆了口氣，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劉應水對死亡劍墳墓裏的血液樣本很感興趣，同時也入手了我的血。”
“對對對。”實在害怕墳墓裏可怕味道的範千桑試圖將功補過，連忙賣主求榮，試圖展現自己的真誠，“劉應水在裏面得到了十分重要的血液，有好多天都欣喜若狂。”
“他拿我的血做了哪些實驗？”淩霄繼續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連養花劉應水都舍不得。”範千桑陳懇地說道，試圖用自己真誠的目光展現內心，又附言解釋了幾句，“靈水教裏有用血培育植物的秘法，您現在中的血咒也是類似的產物。只不過核心技術全掌握在劉應水手裏。”
淩霄立刻扭頭看向聶雨林，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江雲章此刻已經徹底理順了林雲章的記憶，立刻開始如同倒豆子一般揭靈水教的底：“他一直在研究和血液相關的功法，還和我母親一起找到了活化血液的特殊方法，雖然不清楚具體目的，但他對所有特別有生氣的東西都很感興趣。”
淩霄的目光終於停留在了江雲章身上。
他神情一喜，語速也變得更快了：“我是劉應水研究血液活化所制造出來的產物。但他對現在的進度很不滿意，一直在尋找更富有能量不單純是活性的血液，然後借助特殊功法達到死亡劍的境地，證明自己是才華橫溢足以冠蓋武林的存在……”
“難道不是想長生不老嗎？”馮舞清真誠提問。
“難道不是想統治武林嗎？”範千桑瞪著搶了自己活的江雲章，想起江雲章在教內的地位，愈發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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