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臨時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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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臨時起意
忙活了小半年，收成的時候到了。上市的事情有條不紊的推進，底下員工賺的盆滿缽滿，年底獎金翻了三五倍，個個快樂的像偷了滿缸米的小耗子。
鄭老板也忙，被人叫去做訪談，陪著一群成功人士，堆了圓桌嘮嗑。
訪談是錄制，在新耀大廈的演播室，因為人家鄭老板事務纏身，沒空到處溜達，於是主辦方幹脆整套都搬過來了。主持人頻頻拋引子等著他接茬，但鄭耀話不多，還有點不愛跟人搭腔那意思。
主持人這頭叫停了錄制，笑瞇瞇問他，“項總，您這得接話呀，多說兩句，要不然，咱們這訪談時間都用不完。您這麽多成功經驗，怎麽就不給大家分享分享啊。”
鄭耀正要開口，盯著門口路過的人影兒，喊道，“哎，葉總。”
葉敬是被方唯一強行借調、征用過來的，就是因為他對鄭耀這副吊兒郎當，不太愛崗敬業的模樣不放心。果不其然，這會兒又被“物盡其用”了。
葉敬哭笑不得，“我還等著開會呢。”
鄭耀道，“江湖救急，你得仗義。”
葉敬被迫仗義，跟人嘮了兩個點兒。主持人眉開眼笑，連連稱讚，“項”老板果然大手筆，這怎麽還請一個送一個呢；畢竟這位，也是鼎鼎出名的商界青年人物兒，說話有水平、觀點有深度、態度很親和，長得也帥，倍兒上鏡。
幹脆剪個特別輯，給倆人放一期得了。
這期節目是在公司大型年會上放的，年會開始前，大家正襟危坐看節目，鄭耀遠遠路過，瞧見自己那張冷臉和漫不經心的對話在超大屏幕上播放，一時楞了，“這誰想的損招啊？”
老五邀功，“嘿嘿，是我！”
鄭耀給人薅走了，“那他們怎麽都坐那看？”
“學習領導訪談精神，做筆記唄，還要考試，跟年會特別獎金掛鉤。”老五認真道，“您不知道，以後上市了，都得這麽幹。”
大屏幕上還在繼續播放。
主持人：您最看重公司哪個部分？
鄭耀：法務（因為老婆在）。
員工答：老板的意思是，對待企業經營，要關註風險所在，學會未雨綢繆、提前規劃，合法合規的為社會做貢獻才是重中之重。
主持人：您覺得未來公司的發展方向是什麽？
鄭耀：看情況吧。
員工答：這題我會，老板對公司的發展——方向清晰、理念先進。在戰略上，看重靈活打法，依托公司發展規劃和上市進度，逐步推進、穩紮穩打；在經營問題上，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因此，宏觀上強調靈活不僵、隨機應變的策略；微觀上探索見微知著、精準發力的模式。
老五讚嘆，不愧是知識分子，說話水平就是不一樣。
鄭耀聽得腦仁疼，掉頭走了——“方律師呢？”
秘書整理好最後一份文件，忙道，“開年會、看您訪談節目去了，我也馬上過去。待會兒有您的發言環節，發言稿上次給您審過了，您說沒問題，我已經給您放在演講臺了。這裏有備份稿，您還需要再熟悉一下嗎？”
鄭耀困惑，挑起眉來，“誰安排的？”
秘書微微一笑，“發言環節是方律師安排的。”
“……”鄭耀伸手接了稿子，楞是一聲沒吭，老實兒把疑問咽下去了。
年會上，鄭耀的發言稿寫的優雅、謙虛、有內涵，鄭耀念了兩頁，實在嗓子幹，幹脆停下歇一會兒。趁這功夫，他擡頭瞅了一眼臺下，頭一次產生了困惑，原來公司裏有這麽多人嗎？
大家齊刷刷的盯著他，他沈默了一會兒，“今年獎金發了嗎？”
大家一邊鼓掌一邊給人吹口哨，“發啦！”
鄭耀撂下稿子，“那就再接再厲，明年還有，太長了，不念了。”
底下歡呼與掌聲不斷，咱們老板就是跟人家不一樣，這態度、這灑脫勁兒。不明所以的新員工們，暗自揣摩，這大概就是二代的底氣？
年會上互動熱烈，全是實打實的獎金、貴重獎品和購物獎券。
鄭耀對答題那事兒還挺好奇的，沒大會兒，主持人宣布，最高分98分，給老板的發言定性、定論絕對一流。最低分就不宣布了，怕傷人自尊。
一溜煙的知識分子上臺領獎，請鄭耀親自去發獎品。
鄭耀低頭在臺下找了一圈，沖人揚了下巴，“你多少分？”
方唯一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訕笑著比了個巴掌。
“五十分？”
“五分。”
鄭耀硬是沒繃住，嗤笑出聲，又招招手，喊他上臺，親自給人頒了個特別獎。
方唯一手裏還捏著那張印了新耀集團logo的答題紙，叫鄭耀拿過來看了一眼：還行，差不多，看著辦，也就那樣，諸如此類的。
鄭耀攬著人合照，湊到人耳邊兒嘀咕道，“這不就是標準答案嗎？”
方唯一露出八顆牙假笑，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我也納悶兒。”
鄭耀哼笑一聲，盯著人看，“你怎麽能拿5分的？”
方唯一扭頭，“你管我拿……”
“啵”的一聲，鄭耀給人親了一口。
……
……
底下的觀眾，同時產生了一種錯覺，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方唯一傻楞楞的看著他。
鄭耀又湊上去，叫人嗷的一嗓子彈開了。方唯一伸手捂在人嘴上，壓低的聲音還帶著點顫抖，“你發瘋啊？”
鄭耀拉開他的手，從旁邊摸了只話筒過來，“準備求婚，大家給支個招。”
其他領獎的幾位，飛快逃離現場，一片竊竊私語，一片起哄鼓掌，還有一片嗷嗷亂叫，總之場面十分混亂。
要麽說老五能跟在人身邊兒直到今天呢，這小子聽見求婚倆字，立刻化身婚神和愛情使者，掰著通訊設備、迅速指揮現場，那準備慶祝的禮花禮炮、典禮蛋糕和花束，一股腦的改變了用途。
這靈活作戰、隨機應變的策略叫老五深刻領會、貫徹到底了。
鄭耀不按套路出牌，方唯一是知道的，但這回還是被唬住了，他低頭尋摸，心說這哪裏有地縫啊。
底下起哄的已經鬧成一團了，“答應他！！”
第二輪喊話的換了口號，硬是直接掛名，“老板娘！”
方唯一無地自容，掉頭就想跑，著急忙慌的，“鄭耀你個王八蛋，我求求你了，快下去吧！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嗎，太丟人了！都看著呢！”
鄭耀揪住人，噗通跪下了。
按道路和按劇情都是應該這樣的，但問題是，現在是年會，全公司瞧著呢，那個殺伐果決、雲淡風輕的鄭老板，怎麽就能拉得下臉皮兒，彎得下膝蓋呢！
還有就是，方唯一呆若木雞，“求、求個婚，為什麽你要雙膝一起跪？”
知道的是求婚，不知道的，還以為鄭耀跟他磕頭懺悔拜大年呢。
鄭耀不以為意，坦蕩道，“別人跪單份，我跪雙份的。”
方唯一硬著頭皮問，“那你戒指呢？”
“……”
“……”
壞了，臨時起意，沒買。
在大家等待劇情發展的屏息註視中，倆人大眼瞪小眼，同時楞在那兒了。方唯一心道，王八蛋，你這到底是求婚，還是酷刑啊！
老二含淚摘下自己的婚戒，屁顛屁顛給人捧上去了。
說實話，有點大，但是努力撐撐場面，也能過得去。
鄭老板難能露出這麽一抹鮮明的笑，眉眼柔和，敞著扣的襯衣妥帖合體，就這麽跪著，也顯得氣勢強悍。
小少爺抿著唇，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感動還是臊的，突然就紅了臉。
老五在底下直撓頭，“大哥的春天，有點莫名其妙啊。”
老二跟著撓頭，“咱公司年會是現場直播，你跟耀哥說過沒有？”
老五扭過，挨個打量了一遍空中的機械臂和DOLLY，各式花樣的攝影機閃爍著運行光點，神色紅了綠、綠了黑的變幻了一圈，“沒說，不過，耀哥面皮兒厚，估計是沒事兒吧。”
何必在一旁潑冷水，“他是沒事兒，人家七爺呢。再說了，上市在即，誰知道風評怎麽樣？萬一導向成了負面新聞，可就麻煩了。”
禮花漫天的灑，夾雜著歡聲笑語和祝福，空中裏彌漫著新年的味道。
當晚，員工賬戶都收到了一筆‘見證獎金’。剛入職的小李評價，我們老板沒什麽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發錢。
新聞還在傳播，負面的風評倒是叫人壓下去了。
鄭耀不知情，但項正庭氣的臉都綠了，“你現在的身份是項耀，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氣給你壓新聞？！我前段時間剛處理完你弟弟的事情，本來就……”他的話忽然頓住了，靈光乍現，“阿耀，那幾個小孩兒賽車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鄭耀對著電話來了句，“您哪位？”
項正庭怒火中燒，話沒說完，電話就叫人掛斷了；他再度打過去。
方唯一從浴室出來，聽見手機一直響，問道，“誰啊？”
鄭耀答道，“不知道，打錯了。”他湊過去，在人唇上親了一口，又打身後給人圈緊了，“為什麽我總覺得還不夠？”
方唯一莫名其妙，“什麽不夠？”
鄭耀握緊他的手腕，遞到眼前，仔細的打量著已經補上的昂貴戒指，“就是覺得還不夠。”
僅僅是成為伴侶還不夠，在所有人面前宣誓主權還不夠，每天晚上都捉著人狠狠的吻也不夠……還能怎麽樣，再得到他更多一些呢。
方唯一也不追問了，只哼笑一聲，“我看你是腦子裏進的水還不夠，鄭耀，你越來越瘋了。”
“……”鄭耀打橫給人扛起來扔床上，“小崽子，再說一句。”
方唯一笑著坐起來，“誒，你別鬧，我問你個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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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板也忙，被人叫去做訪談，陪著一群成功人士，堆了圓桌嘮嗑。
訪談是錄制，在新耀大廈的演播室，因為人家鄭老板事務纏身，沒空到處溜達，於是主辦方幹脆整套都搬過來了。主持人頻頻拋引子等著他接茬，但鄭耀話不多，還有點不愛跟人搭腔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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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耀正要開口，盯著門口路過的人影兒，喊道，“哎，葉總。”
葉敬是被方唯一強行借調、征用過來的，就是因為他對鄭耀這副吊兒郎當，不太愛崗敬業的模樣不放心。果不其然，這會兒又被“物盡其用”了。
葉敬哭笑不得，“我還等著開會呢。”
鄭耀道，“江湖救急，你得仗義。”
葉敬被迫仗義，跟人嘮了兩個點兒。主持人眉開眼笑，連連稱讚，“項”老板果然大手筆，這怎麽還請一個送一個呢；畢竟這位，也是鼎鼎出名的商界青年人物兒，說話有水平、觀點有深度、態度很親和，長得也帥，倍兒上鏡。
幹脆剪個特別輯，給倆人放一期得了。
這期節目是在公司大型年會上放的，年會開始前，大家正襟危坐看節目，鄭耀遠遠路過，瞧見自己那張冷臉和漫不經心的對話在超大屏幕上播放，一時楞了，“這誰想的損招啊？”
老五邀功，“嘿嘿，是我！”
鄭耀給人薅走了，“那他們怎麽都坐那看？”
“學習領導訪談精神，做筆記唄，還要考試，跟年會特別獎金掛鉤。”老五認真道，“您不知道，以後上市了，都得這麽幹。”
大屏幕上還在繼續播放。
主持人：您最看重公司哪個部分？
鄭耀：法務（因為老婆在）。
員工答：老板的意思是，對待企業經營，要關註風險所在，學會未雨綢繆、提前規劃，合法合規的為社會做貢獻才是重中之重。
主持人：您覺得未來公司的發展方向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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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讚嘆，不愧是知識分子，說話水平就是不一樣。
鄭耀聽得腦仁疼，掉頭走了——“方律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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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耀對答題那事兒還挺好奇的，沒大會兒，主持人宣布，最高分98分，給老板的發言定性、定論絕對一流。最低分就不宣布了，怕傷人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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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耀硬是沒繃住，嗤笑出聲，又招招手，喊他上臺，親自給人頒了個特別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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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底下的觀眾，同時產生了一種錯覺，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方唯一傻楞楞的看著他。
鄭耀又湊上去，叫人嗷的一嗓子彈開了。方唯一伸手捂在人嘴上，壓低的聲音還帶著點顫抖，“你發瘋啊？”
鄭耀拉開他的手，從旁邊摸了只話筒過來，“準備求婚，大家給支個招。”
其他領獎的幾位，飛快逃離現場，一片竊竊私語，一片起哄鼓掌，還有一片嗷嗷亂叫，總之場面十分混亂。
要麽說老五能跟在人身邊兒直到今天呢，這小子聽見求婚倆字，立刻化身婚神和愛情使者，掰著通訊設備、迅速指揮現場，那準備慶祝的禮花禮炮、典禮蛋糕和花束，一股腦的改變了用途。
這靈活作戰、隨機應變的策略叫老五深刻領會、貫徹到底了。
鄭耀不按套路出牌，方唯一是知道的，但這回還是被唬住了，他低頭尋摸，心說這哪裏有地縫啊。
底下起哄的已經鬧成一團了，“答應他！！”
第二輪喊話的換了口號，硬是直接掛名，“老板娘！”
方唯一無地自容，掉頭就想跑，著急忙慌的，“鄭耀你個王八蛋，我求求你了，快下去吧！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嗎，太丟人了！都看著呢！”
鄭耀揪住人，噗通跪下了。
按道路和按劇情都是應該這樣的，但問題是，現在是年會，全公司瞧著呢，那個殺伐果決、雲淡風輕的鄭老板，怎麽就能拉得下臉皮兒，彎得下膝蓋呢！
還有就是，方唯一呆若木雞，“求、求個婚，為什麽你要雙膝一起跪？”
知道的是求婚，不知道的，還以為鄭耀跟他磕頭懺悔拜大年呢。
鄭耀不以為意，坦蕩道，“別人跪單份，我跪雙份的。”
方唯一硬著頭皮問，“那你戒指呢？”
“……”
“……”
壞了，臨時起意，沒買。
在大家等待劇情發展的屏息註視中，倆人大眼瞪小眼，同時楞在那兒了。方唯一心道，王八蛋，你這到底是求婚，還是酷刑啊！
老二含淚摘下自己的婚戒，屁顛屁顛給人捧上去了。
說實話，有點大，但是努力撐撐場面，也能過得去。
鄭老板難能露出這麽一抹鮮明的笑，眉眼柔和，敞著扣的襯衣妥帖合體，就這麽跪著，也顯得氣勢強悍。
小少爺抿著唇，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感動還是臊的，突然就紅了臉。
老五在底下直撓頭，“大哥的春天，有點莫名其妙啊。”
老二跟著撓頭，“咱公司年會是現場直播，你跟耀哥說過沒有？”
老五扭過，挨個打量了一遍空中的機械臂和DOLLY，各式花樣的攝影機閃爍著運行光點，神色紅了綠、綠了黑的變幻了一圈，“沒說，不過，耀哥面皮兒厚，估計是沒事兒吧。”
何必在一旁潑冷水，“他是沒事兒，人家七爺呢。再說了，上市在即，誰知道風評怎麽樣？萬一導向成了負面新聞，可就麻煩了。”
禮花漫天的灑，夾雜著歡聲笑語和祝福，空中裏彌漫著新年的味道。
當晚，員工賬戶都收到了一筆‘見證獎金’。剛入職的小李評價，我們老板沒什麽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發錢。
新聞還在傳播，負面的風評倒是叫人壓下去了。
鄭耀不知情，但項正庭氣的臉都綠了，“你現在的身份是項耀，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氣給你壓新聞？！我前段時間剛處理完你弟弟的事情，本來就……”他的話忽然頓住了，靈光乍現，“阿耀，那幾個小孩兒賽車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鄭耀對著電話來了句，“您哪位？”
項正庭怒火中燒，話沒說完，電話就叫人掛斷了；他再度打過去。
方唯一從浴室出來，聽見手機一直響，問道，“誰啊？”
鄭耀答道，“不知道，打錯了。”他湊過去，在人唇上親了一口，又打身後給人圈緊了，“為什麽我總覺得還不夠？”
方唯一莫名其妙，“什麽不夠？”
鄭耀握緊他的手腕，遞到眼前，仔細的打量著已經補上的昂貴戒指，“就是覺得還不夠。”
僅僅是成為伴侶還不夠，在所有人面前宣誓主權還不夠，每天晚上都捉著人狠狠的吻也不夠……還能怎麽樣，再得到他更多一些呢。
方唯一也不追問了，只哼笑一聲，“我看你是腦子裏進的水還不夠，鄭耀，你越來越瘋了。”
“……”鄭耀打橫給人扛起來扔床上，“小崽子，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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