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針鋒相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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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針鋒相對【改】
“今兒鄭老板過來，你們可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光著背的選手都忙著活動身體，聽見這句立馬就亮了眼睛，“老板，加錢嗎？”
“加你娘的頭！”老板笑罵道，“你先把別家那幾個臺柱子給我掀了，到時候老子好吃好喝伺候你。”
“哈哈哈。”
在男人們荷爾蒙沸騰的哄笑聲中，方唯一從人群中穿過，在報名的紙上簽下名字。
誰也沒有註意到，一切都那麽的自然、平靜。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男人胸膛的肌肉凝結成一個堅硬的形狀，沖擊和碰撞中他的身體穩如磐石。
鄭耀在臺底下坐著，臉上帶著寡淡的笑，正微微歪著頭跟電話那邊的人講些什麽。
眾人一陣歡呼，上臺的是被稱為臺柱子之一的黑人，因為打起拳來不要命，就像只逮誰咬誰的瘋狼，所以大家都喊他‘瘋狼’。
鄭耀笑了一下，“掛了。”
比賽是隨即匹配的，前頭幾場的選手，約定俗成，一般也就是拿來給瘋狼找找狀態的。
瘋狼沖場下‘嗷’了一聲，轉過臉來看看上場的是何方神聖。
一個英俊好看的男人走上來，背心緊致的貼在身上，只露出兩塊形狀漂亮的蝴蝶骨。他緊了緊拳套，用出奇鎮定的目光打量了一遭拳臺。
相比之下，瘋狼就比較釋放自我，他光著背，只穿了一條短褲衩，放肆的晃動著身體，滿臉不屑的笑容，“嘿，甜心，這可不是選美比賽。”
“第二場，瘋狼vs方唯一。”主持人絮絮叨叨的解說。
底下多是亞洲面孔，還有人竊竊私語，“方唯一，這是啥名字？很陌生啊，這個是第一次來比賽吧。”
有人回道，“上來就碰上瘋狼，不好打啊這場比賽。”
方唯一根本聽不見這些聒噪，他整理了一下嘴裏的牙齒保護套，八角籠裏，藍紅形成分水嶺，兩人對峙站著。
裁判看了方唯一一眼，又看了瘋狼一眼，確定兩個人都在狀態中，就做了個手勢，兩人互擊了一下手掌，又退回到各自的區域。
瘋狼擅長攻擊，尤其是面對這樣的鮮嫩小白菜，更是鬥意十足，蠢蠢欲動。他主動顛著步子往前移動，準備找出他的空防。
方唯一腳步輕盈，一邊小心的往後退，一邊耐心觀察對手，拳頭之間試探著，他都輕巧躲過。
瘋狼也察覺出了這個對手不是一般人，臉上的不屑逐漸收斂，開始認真對付起來，拳頭虎虎生風，蹭在臉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方唯一接連挨了兩拳，接著往後仰倒的力道，一個回旋踢還回去，直擊面門，帶起一道狠戾的風來。
在這個拳臺打的，不僅經受過專業訓練，而且大部分是實戰上磨煉出來的，不求好看，只求一招制敵。瘋狼沒見過這麽花哨的功夫，只不當回事兒，擡起小臂想要擋住。
哪知花哨底下絕不是軟功夫，方唯一這一腳砸在小臂上，頓時小臂酥軟疼痛的要命，瘋狼快速往後退了幾步，用汙濁的眼珠直勾勾盯住他。
方唯一嘴角勾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接連又是咄咄逼人的進攻。下手的力氣絕不像他好看的臉頰，可都是要命的路數。
瘋狼調整了一下身體，又撲上來，方唯一底盤穩，腳下功夫了得，拳頭奔向他面頰之際，趁他防守上方，一腳狠狠踹在胸前。
瘋狼挨了一腳，噗通摔在地上，眼前一花，就挨了重重兩拳。
裁判打出手勢，停了比賽。臺下一陣嗚嗷聲，半場KO了臺柱子瘋狼，這個新手簡直就是天降神人。
瘋狼氣喘籲籲的抹了把臉，汗水不住的滾下來。方唯一望著地上坐著的瘋狼，突然覺得好笑，忙伸出手來，想要拉他起來。
臺下尖叫的人群突然噤聲了片刻。
在拳臺上，有見過把對手打倒的，打殘的，恨不得互毆的，還真沒見過有比賽結束後一臉笑容，還想把對手拉起來的。
瘋狼更是楞了一下，半晌才搭上他的手，被他拉起來。臺下歡呼聲重新燃燒起來，趁著這熱辣辣的氣氛，瘋狼突然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著鉆出了網子。
觀眾都哄笑。
方唯一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發酸的下巴，一臉莫名其妙，也跟著下了臺，自始至終，都沒有朝眾打手惦記的‘老板看臺’掃一眼。
“老板，這小子倒是很有特點啊，夠狠。”
鄭耀玩味的看著那個漂亮的背影，只笑，“花拳繡腿，也就招式狠，他眼裏…沒有殺氣,就不是打拳臺的料。”
第二天還是小組賽，第三天才打十強的比賽，十強進三。
方唯一這次對上的是個更強勁的對手。當他滿臉血跡，被摁在地上掙紮不起來的時候，方唯一就徹底認清這人實力了。
強羅咬牙切齒的壓制他，拳頭借著空當又砸了下去。
“到底是新手啊，老板，”旁邊的手下緊握著拳頭，瞎著急道，“碰上強羅就……”
“老五，你就不能安靜點。”鄭耀目光鎖在臺上，懶得回應他。
“是是是…老板…”
就在強羅要再次出手之前，被壓在底下的方唯一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硬生生使出個剪刀腿把他反絞在底下，強羅動彈不得，局勢驀地逆轉。
底盤功夫確實了得。
方唯一拿拳套擦了一下潺潺湧出來的鼻血，暗罵一聲媽的，好疼！又繼續跟他打起來。
強羅皮糙肉厚，強壯的身體好似一堵墻，因為沒有體重區別賽，無論多輕多壯都一塊場地，完全就是個混戰的打法，沒有規矩，只圖混口飯吃。
方唯一艱難的揮動拳頭，硬是揍得強羅沒有還手機會。底下的觀眾早就成了這顆新星的粉絲，這會兒都叫囂著汙言穢語和熱情的辱罵！
人在激情中往往控制不住自己，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專業比賽中也有人最後收不住拳頭。
而方唯一見他不再反抗，知是自己贏了，不僅沒振奮的四處嚎叫，反倒重重籲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扒了拳頭開始擦汗。
這他媽就不是人幹的活，傻子才來這種拳臺上打啊。
底下觀眾都被他的反應逗樂了，老五也樂得拍桌子，在被鄭耀掃了一眼後，才收回臉上猙獰又得意的笑。
裁判宣布了比賽結果，方唯一汗涔涔的退場，往後臺走去，後臺全是些亢奮的男人們，熱血沸騰的瞅著他，像瞧著一頭怪物。
方唯一躲開他們的眼神，自己去換衣服。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直接就被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堵在了門口，“哥們，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
“什麽事？”
“這個…這裏不方便說，不如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方唯一望著他們，心道鄭耀的人速度倒是快，於是稍一猶豫，就點頭道，“好。”
幾個人到了車庫，不等方唯一做出第二判斷，就呼啦一下圍上來，想要動手。
方唯一冷笑一聲，“就是這麽商量事情？”
“跟你有什麽好商量的，臭小子，敢在我強哥的地盤上耍威風，今兒哥幾個不廢了你，以後走在道上就是王八。”
原來不是鄭老板的人，方唯一揉了揉手腕，“那這王八，你們可當定了。”
“去你娘的，你小子！”
那人罵一嗓子，二話不說就往上撲，彪悍的身體猶如巨石砸下來，逼得方唯一只得側身躲避。
那人氣勢不減，轉身又揮拳打出去，方唯一接著巧勁一拉，擡腿撞向他的肚子，力道之大，砸的那人胃部一軟，喉頭惡心湧上來。
車庫裏有鉆出七八個人來，直接照著方唯一動手。畢竟人多勢眾，方唯一又是剛打完比賽，耗費了巨大的體力，這會兒打著打著就勉強起來，慢慢讓對方占了上風。
“孫子！看爺爺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方唯一有些恍惚。從出生以來就一直是活在金字塔尖的人，雖然知道社會黑暗，卻從來只懂得用法律捍衛權利。可到了這裏，才算見識到了底層最骯臟的一面，根本毫無道理可言。
可世間不就這樣嗎？侵犯了誰的利益，誰就想要了你的命。
“滴滴。”汽車響了一聲。
迎面走來兩個人，西裝革履，應該是看完比賽準備開車回去的人。
方唯一扶著身旁一輛車，此時只能算勉強抵擋。
鄭耀饒有興致的瞧著，被那幾個大漢瞧見了，罵道，“看你娘的看，看別人撒尿不怕長針眼啊。”
老五皺了眉，一眼瞥見被堵在裏面的那個是方唯一，約莫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兒，於是車鑰匙往褲兜裏一揣，回道，“怎麽說話呢？老板幾個瞧瞧還怎麽了？就你臉上長jb了？”
鄭耀好笑看著老五，心說他罵人技能水漲船高。
“□□姥姥的。”那人嘴裏咒罵著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看熱鬧不怕把血濺臉上，那我就成全你。”
老五笑了一下，沖鄭耀道“老板，你先進車裏等著，免了臟了眼。”
鄭耀不置可否，卻只是依靠在車門上瞧著。
一撥人動起手來，那邊方唯一也沒歇著，混戰中不知道誰摸了磚頭棍子，反正挨了幾下，方唯一抹著血，看路滿眼都是星星。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人終於都散幹凈了。
“餵，我說，小子，沒事兒吧？”
方唯一半跪在地上，仰起臉來看他，鼻血好像一條蜿蜒的小溪，順著下巴淌進衣領裏，沾汙了半張俊朗漂亮的臉蛋。
“沒事。”方唯一笑了一下，想站起來道謝，卻噗通一聲栽進他懷裏。
老五驚呼一聲，為時已晚。
這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這麽撲倒了他家鄭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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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在男人們荷爾蒙沸騰的哄笑聲中，方唯一從人群中穿過，在報名的紙上簽下名字。
誰也沒有註意到，一切都那麽的自然、平靜。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男人胸膛的肌肉凝結成一個堅硬的形狀，沖擊和碰撞中他的身體穩如磐石。
鄭耀在臺底下坐著，臉上帶著寡淡的笑，正微微歪著頭跟電話那邊的人講些什麽。
眾人一陣歡呼，上臺的是被稱為臺柱子之一的黑人，因為打起拳來不要命，就像只逮誰咬誰的瘋狼，所以大家都喊他‘瘋狼’。
鄭耀笑了一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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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狼沖場下‘嗷’了一聲，轉過臉來看看上場的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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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瘋狼就比較釋放自我，他光著背，只穿了一條短褲衩，放肆的晃動著身體，滿臉不屑的笑容，“嘿，甜心，這可不是選美比賽。”
“第二場，瘋狼vs方唯一。”主持人絮絮叨叨的解說。
底下多是亞洲面孔，還有人竊竊私語，“方唯一，這是啥名字？很陌生啊，這個是第一次來比賽吧。”
有人回道，“上來就碰上瘋狼，不好打啊這場比賽。”
方唯一根本聽不見這些聒噪，他整理了一下嘴裏的牙齒保護套，八角籠裏，藍紅形成分水嶺，兩人對峙站著。
裁判看了方唯一一眼，又看了瘋狼一眼，確定兩個人都在狀態中，就做了個手勢，兩人互擊了一下手掌，又退回到各自的區域。
瘋狼擅長攻擊，尤其是面對這樣的鮮嫩小白菜，更是鬥意十足，蠢蠢欲動。他主動顛著步子往前移動，準備找出他的空防。
方唯一腳步輕盈，一邊小心的往後退，一邊耐心觀察對手，拳頭之間試探著，他都輕巧躲過。
瘋狼也察覺出了這個對手不是一般人，臉上的不屑逐漸收斂，開始認真對付起來，拳頭虎虎生風，蹭在臉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方唯一接連挨了兩拳，接著往後仰倒的力道，一個回旋踢還回去，直擊面門，帶起一道狠戾的風來。
在這個拳臺打的，不僅經受過專業訓練，而且大部分是實戰上磨煉出來的，不求好看，只求一招制敵。瘋狼沒見過這麽花哨的功夫，只不當回事兒，擡起小臂想要擋住。
哪知花哨底下絕不是軟功夫，方唯一這一腳砸在小臂上，頓時小臂酥軟疼痛的要命，瘋狼快速往後退了幾步，用汙濁的眼珠直勾勾盯住他。
方唯一嘴角勾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接連又是咄咄逼人的進攻。下手的力氣絕不像他好看的臉頰，可都是要命的路數。
瘋狼調整了一下身體，又撲上來，方唯一底盤穩，腳下功夫了得，拳頭奔向他面頰之際，趁他防守上方，一腳狠狠踹在胸前。
瘋狼挨了一腳，噗通摔在地上，眼前一花，就挨了重重兩拳。
裁判打出手勢，停了比賽。臺下一陣嗚嗷聲，半場KO了臺柱子瘋狼，這個新手簡直就是天降神人。
瘋狼氣喘籲籲的抹了把臉，汗水不住的滾下來。方唯一望著地上坐著的瘋狼，突然覺得好笑，忙伸出手來，想要拉他起來。
臺下尖叫的人群突然噤聲了片刻。
在拳臺上，有見過把對手打倒的，打殘的，恨不得互毆的，還真沒見過有比賽結束後一臉笑容，還想把對手拉起來的。
瘋狼更是楞了一下，半晌才搭上他的手，被他拉起來。臺下歡呼聲重新燃燒起來，趁著這熱辣辣的氣氛，瘋狼突然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著鉆出了網子。
觀眾都哄笑。
方唯一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發酸的下巴，一臉莫名其妙，也跟著下了臺，自始至終，都沒有朝眾打手惦記的‘老板看臺’掃一眼。
“老板，這小子倒是很有特點啊，夠狠。”
鄭耀玩味的看著那個漂亮的背影，只笑，“花拳繡腿，也就招式狠，他眼裏…沒有殺氣,就不是打拳臺的料。”
第二天還是小組賽，第三天才打十強的比賽，十強進三。
方唯一這次對上的是個更強勁的對手。當他滿臉血跡，被摁在地上掙紮不起來的時候，方唯一就徹底認清這人實力了。
強羅咬牙切齒的壓制他，拳頭借著空當又砸了下去。
“到底是新手啊，老板，”旁邊的手下緊握著拳頭，瞎著急道，“碰上強羅就……”
“老五，你就不能安靜點。”鄭耀目光鎖在臺上，懶得回應他。
“是是是…老板…”
就在強羅要再次出手之前，被壓在底下的方唯一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硬生生使出個剪刀腿把他反絞在底下，強羅動彈不得，局勢驀地逆轉。
底盤功夫確實了得。
方唯一拿拳套擦了一下潺潺湧出來的鼻血，暗罵一聲媽的，好疼！又繼續跟他打起來。
強羅皮糙肉厚，強壯的身體好似一堵墻，因為沒有體重區別賽，無論多輕多壯都一塊場地，完全就是個混戰的打法，沒有規矩，只圖混口飯吃。
方唯一艱難的揮動拳頭，硬是揍得強羅沒有還手機會。底下的觀眾早就成了這顆新星的粉絲，這會兒都叫囂著汙言穢語和熱情的辱罵！
人在激情中往往控制不住自己，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專業比賽中也有人最後收不住拳頭。
而方唯一見他不再反抗，知是自己贏了，不僅沒振奮的四處嚎叫，反倒重重籲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扒了拳頭開始擦汗。
這他媽就不是人幹的活，傻子才來這種拳臺上打啊。
底下觀眾都被他的反應逗樂了，老五也樂得拍桌子，在被鄭耀掃了一眼後，才收回臉上猙獰又得意的笑。
裁判宣布了比賽結果，方唯一汗涔涔的退場，往後臺走去，後臺全是些亢奮的男人們，熱血沸騰的瞅著他，像瞧著一頭怪物。
方唯一躲開他們的眼神，自己去換衣服。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直接就被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堵在了門口，“哥們，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
“什麽事？”
“這個…這裏不方便說，不如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方唯一望著他們，心道鄭耀的人速度倒是快，於是稍一猶豫，就點頭道，“好。”
幾個人到了車庫，不等方唯一做出第二判斷，就呼啦一下圍上來，想要動手。
方唯一冷笑一聲，“就是這麽商量事情？”
“跟你有什麽好商量的，臭小子，敢在我強哥的地盤上耍威風，今兒哥幾個不廢了你，以後走在道上就是王八。”
原來不是鄭老板的人，方唯一揉了揉手腕，“那這王八，你們可當定了。”
“去你娘的，你小子！”
那人罵一嗓子，二話不說就往上撲，彪悍的身體猶如巨石砸下來，逼得方唯一只得側身躲避。
那人氣勢不減，轉身又揮拳打出去，方唯一接著巧勁一拉，擡腿撞向他的肚子，力道之大，砸的那人胃部一軟，喉頭惡心湧上來。
車庫裏有鉆出七八個人來，直接照著方唯一動手。畢竟人多勢眾，方唯一又是剛打完比賽，耗費了巨大的體力，這會兒打著打著就勉強起來，慢慢讓對方占了上風。
“孫子！看爺爺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方唯一有些恍惚。從出生以來就一直是活在金字塔尖的人，雖然知道社會黑暗，卻從來只懂得用法律捍衛權利。可到了這裏，才算見識到了底層最骯臟的一面，根本毫無道理可言。
可世間不就這樣嗎？侵犯了誰的利益，誰就想要了你的命。
“滴滴。”汽車響了一聲。
迎面走來兩個人，西裝革履，應該是看完比賽準備開車回去的人。
方唯一扶著身旁一輛車，此時只能算勉強抵擋。
鄭耀饒有興致的瞧著，被那幾個大漢瞧見了，罵道，“看你娘的看，看別人撒尿不怕長針眼啊。”
老五皺了眉，一眼瞥見被堵在裏面的那個是方唯一，約莫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兒，於是車鑰匙往褲兜裏一揣，回道，“怎麽說話呢？老板幾個瞧瞧還怎麽了？就你臉上長jb了？”
鄭耀好笑看著老五，心說他罵人技能水漲船高。
“□□姥姥的。”那人嘴裏咒罵著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看熱鬧不怕把血濺臉上，那我就成全你。”
老五笑了一下，沖鄭耀道“老板，你先進車裏等著，免了臟了眼。”
鄭耀不置可否，卻只是依靠在車門上瞧著。
一撥人動起手來，那邊方唯一也沒歇著，混戰中不知道誰摸了磚頭棍子，反正挨了幾下，方唯一抹著血，看路滿眼都是星星。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人終於都散幹凈了。
“餵，我說，小子，沒事兒吧？”
方唯一半跪在地上，仰起臉來看他，鼻血好像一條蜿蜒的小溪，順著下巴淌進衣領裏，沾汙了半張俊朗漂亮的臉蛋。
“沒事。”方唯一笑了一下，想站起來道謝，卻噗通一聲栽進他懷裏。
老五驚呼一聲，為時已晚。
這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這麽撲倒了他家鄭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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