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和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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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和輪船
“喜歡……”
陽光刺眼，男人眉眼深邃，眼下拓落出一片陰翳。
蘇彥嘴角嗤出一聲笑。
一個呆滯到仿佛連靈魂都沒有的人不過鮮活了幾天，現在張口就是喜歡？太過於荒謬了。
林白……
就這麽簡單的迷上了別人，還是迷上了一個幼稚卑劣的小偷。
……
安特魯教堂內一片昏暗，紅色頭發的男孩兒躺在廢棄的木質椅上，寶藍色背帶西裝短褲上一片臟汙，白皙的小腿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轉著。
琉璃窗色彩濃厚怪誕，早在五十年前人們拋棄對於安特魯的信仰時就被癲狂的信徒打碎。
陽光透過玻璃碎片直射在男孩兒的臉上，五官精致漂亮，臉頰蹭著些灰……
蘇彥睜開眼，透過玻璃的空缺望去，天色昏暗，馬上就迎來朝陽……
“嘖……”不遠處，兩個男人翻著身，嘴中囈語著，有些要醒的征兆。
男孩兒淡藍色的眼睛再次闔上，面容逐漸平和，似乎陷入了沈睡。
……
空曠的教堂內，往日被供奉的白瓷神.像被打破，頭.顱歪倒在地面，俊美神性的面容產生了絲絲裂痕，空洞的眼睛看向作惡的人……
“這藥效真不錯哈，兩天了還沒醒呢。”
……
“管三天的，咱倆就等著錢到賬吧，哈哈哈……吃飯去，他腿斷了，醒了也跑不掉。”聲音在教堂回蕩，囂張、可怖。
……
在男人走後，男孩兒安靜的依舊躺在破舊的椅子上。
畢竟誰也保證不了這一切是否是一場殘忍的檢驗。
……
“這是哪兒啊……”稚嫩柔軟的聲音響起。
小孩兒的聲音……蘇彥緩緩睜開眼睛，藍色的眼珠慢慢轉動。
在教堂的一角出現了一個男生，年齡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穿著柔軟的白色毛衣，懷裏摟了個小熊，黑色柔軟的頭發紮了個小辮子。
小男孩兒抱緊懷裏的小熊，他環顧著四周，空曠破敗，卻依稀可以看見往日的華麗勝景。
教堂頂部的是白色的雕花，四周是神聖繁覆的壁花，仰著頭轉圈容易讓人有些暈眩，小小的男生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柔軟的衣物做了些緩沖。
漂亮精致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委屈，空蕩的教堂內出現了吸鼻子的聲音。他爬起來，手掌在衣服上蹭了蹭……
確認周邊沒有其他人，面前的男生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後……
“小孩兒，你過來。”蘇彥費力的撐起身體，看不出來顏色的襯衫皺皺巴巴的。
男孩兒轉頭看向發聲地。
“啊，還有人啊！”
蘇彥看著他蹲下拾起自己的小熊然後朝自己跑過來，辮子一翹一翹的，黑色的眼睛就像是母親收藏櫃裏的黑曜石，明亮閃耀。
……
男生的的胳膊紮在碎瓷片上，有些血跡洇出，他淺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人。
“你從這裏出去，告訴你媽媽，蘇彥在這裏。”他將聲音放的平和，似乎只是一個很輕巧的幫忙。
”你喜歡糖嗎？之後你會得到許多糖。”給些好處，這將會更加有利於加快對方的抉擇。
“啊，好的，但是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我覺得我們還是借電話打1.1.0吧。”男孩兒扣著懷裏的小熊，面前的男生有些讓人害怕，像是拐賣小孩兒的騙子。
1.1.0
那是什麽？他家裏人的電話嗎？
蘇彥沒有過多的去想。
他盡力保持聲音的平穩，不讓對面的男生緊張，“謝謝不用了，你隨便出去找個女性，告訴她蘇彥在安特魯教堂。”
“好的，我現在就出去……嗯，這個小熊給你，幫我拿著，我還要的，你在這等我回來。”軟綿綿的毛絨熊被胡亂塞進懷裏，蘇彥看著那道小小的身影走出門外。
……
地面上的影子逐漸從白瓷碎片抵達木質的排椅。
紅色頭發的男生臉上開始顯現出焦急，時間越來越緊迫，那兩個人按照時間現在快要回來了。
空曠的教堂內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在破舊無光的地板上發出沈悶的響聲。
紅色艷麗的長發出現在視野中，緊繃的神經猛然放松，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小彥……”
最後一秒他聽見母親的聲音。
……
之後蘇彥詢問過關於那個男生的信息，但是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整個監控系統都搜索不到他的蹤跡，事情太過於詭異。
如果不是泰迪熊還擺在床頭，蘇彥總是會覺得那是自己太害怕，從而編織的一場夢。
小熊的領帶上繡著“林白”兩個字，蘇彥猜測那個是男生的名字。
……
直到兩年前，他在斯納的一所公辦初級中學找到林白的信息，並將他安排進斯特拉克。
天空陰沈雨霧彌漫，斯塔拉克的松樹林外圍拉上了禁止入內的橫條。其中，兩道修長的身影對立著。
……
「林白，你還記的安特魯教堂嗎？」雨霧打濕了一切，淺色的頭發向下滴著水。
「你認識我？安特魯，是那個倒閉了的教堂嗎？」身穿黑色制服的少年身形單薄，雨霧中看不清楚樣貌，聲音也有些模糊。
再次回憶，記憶似乎蒙了一層紗，令人看的到不真切，只能感受到少年平靜無波的情緒，以及那時天空中劃過的閃電。
……
天邊極快的閃過一道光亮，轟鳴聲在遠處響起，聲音在四周不斷的重覆著。
景象重合……
蘇彥擡頭看向窗外，水跡不斷從車窗滑落，似乎將玻璃割裂。
“你好像快過生日了。”他轉過視線，淡色的眼珠掃過林白漂亮清瘦的腕骨。
一道巨大的雷聲響起，雨勢驟的變大，渾濁的水摻雜著些落葉和灰塵落下 ，“在海上過怎麽樣？”
車刷慢慢的掃著玻璃，借助一點點夾縫看著前方的路況……
……
閃電滑過霧沈沈的天空，最終落入似黑夜般的瞳孔，少年皮膚蒼白，說不出來的冰冷。
在雨聲和雷聲之中，他輕輕地開口。
“好啊……”
……
鷗鳥在天空中飛著，潔白的羽翼留下悠閑的弧線……
海浪翻湧，白色的渡輪在水中航行，四周散開層層的水波。
甲板上，高大修長的侍從們身穿著黑色的燕尾制服靜候在一旁。
“這是救生服和救生腰包，如果落水，只需要像這樣拉開牽引環，你就能浮出水面，裏面還有衛星電話和壓縮餅幹。”
一個身高略矮的中年男人解說到。
他同樣一身黑色的西裝制服，只是身上已經穿戴好了橙黃色鼓起的馬甲，看上去略微的喜慶。
侍從們挨個穿戴好馬甲，經過中年男子的檢查後四處散開，各司其職。
……
“蘇少，已經全部妥帖了，這個是救生手環。”黑色的托盤上是兩個可以稱之為精巧的袖環。
托盤上的重量減輕……
男人低著頭，沒有擡頭去看，來的時候他老婆囑咐了他很多，貴人多忌.諱，讓他小心點別觸了人家眉頭。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在心裏腹誹著……
輪船就在岸邊，沙灘上的吵鬧聲順著海風隱約都可以聽見，距離近到他可以徒手游回去，誰說有錢人不把員工的命當命的，這不挺重視的？
就是有些重視過頭了……
臨走前他又看了看年輕俊郎的侍從們，以及他們身上格格不入的橙黃色馬甲和紅色腰包。
……
“你的。”
蘇彥將手中的臂環遞過去，淺紅色的頭發被風吹起，露出有些桀驁的眉眼。
少年站在甲板上，骨節修長的手指搭在結實的護欄，白色的體恤有些寬大，順著海風勾勒著他的腰身，纖薄，勁瘦……
“這下滿意了？”蘇彥將胳膊搭在護欄上，手臂肌肉線條分明，蘊含著訓練後的痕跡。
林白側頭去看他，目光平靜，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
蘇彥與他對視一瞬，然後轉頭看向前方的大海。似乎被陰霾籠罩的藍色眼睛裏閃過些許的試探和危險。
他輕輕撥動著話題，引導著這場對話的方向。
“林白，我聽人說，你們東方寶貝的孩子小時候要續辮子。”
輪船還在行駛，巨大的船帆被風刮得獵獵作響，在前方的天空正在慢慢積累著烏雲。
林白一心撲在眼前光影的轉變上。面對蘇彥有些漫不經心，他隨口回答道，“那是封建糟粕。”
男人神色沒有什麽改變，只是看著眼前像是藍寶石一樣的深邃的海面沈默了片刻。
“是嗎，那你留過嗎？”
他的聲音有些輕，咬字不太清楚，配合著海風和波浪的聲音，顯得溫和，沒有讓人被探尋的不快。
談話就這樣簡單的步入正題。
……
“留過一陣，三四歲的時候……”少年的聲音細碎，摻雜在層層海浪之中，毫不吝嗇的給出蘇彥想要的答案。
“那你……”蘇彥趕在下一秒開口。
突然一陣強風迎面襲來，帶著腥鹹的水汽，燥熱潮濕，一股黏膩，輪船依舊平穩，但四周卻掀起些渾濁的海浪。
蘇彥將註意力轉到前方的景象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天空中的明亮漸漸被交纏著的烏雲所替代，海水變得有些昏暗。
他感受到船不再似一開始的平穩，在浪潮的拍擊下漸漸有了些浮動。
林白站在旁白，抓著扶手的指節有些泛白，他面色不太好看。
……
桌上放著的飲料因為船體的傾斜而滑落，玻璃摻雜著橙汁四濺，林白的小腿上劃出一道血痕，溫熱的液體在慢慢的向下淌。
暴雨伴隨著閃電開始向下落，水珠敲擊在甲板上，天空昏暗的看不清楚事物。
“林白，去室內。”
蘇彥上前抓住男生的手腕，用力的有些大，兩人快步跑向艙體內。
甲板上不一會兒積了許多水，很滑。
侍從們冒著雨搬離甲板上的事物……按鈕被啟動，甲板慢慢合閉，船體的穩定器加大力度。
輪船依舊在行駛著，各種儀器在測試著風暴的強度以及未來三小時的預測。
船長撥動著各種按鈕，快速的轉動著方向盤尋找風暴涉及不到的海面。
一切都井然有序……
房間內，蘇彥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毛巾，他擦了擦頭發，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上的救生臂環……
蘇彥掀起眼皮，淺藍色的眼睛裏閃過審視和猜忌，他嘴角勾起些試探意味的笑。
“林白，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有風暴啊？”
船艙內的燈光閃爍了幾下，最終歸於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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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
就這麽簡單的迷上了別人，還是迷上了一個幼稚卑劣的小偷。
……
安特魯教堂內一片昏暗，紅色頭發的男孩兒躺在廢棄的木質椅上，寶藍色背帶西裝短褲上一片臟汙，白皙的小腿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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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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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男人走後，男孩兒安靜的依舊躺在破舊的椅子上。
畢竟誰也保證不了這一切是否是一場殘忍的檢驗。
……
“這是哪兒啊……”稚嫩柔軟的聲音響起。
小孩兒的聲音……蘇彥緩緩睜開眼睛，藍色的眼珠慢慢轉動。
在教堂的一角出現了一個男生，年齡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穿著柔軟的白色毛衣，懷裏摟了個小熊，黑色柔軟的頭發紮了個小辮子。
小男孩兒抱緊懷裏的小熊，他環顧著四周，空曠破敗，卻依稀可以看見往日的華麗勝景。
教堂頂部的是白色的雕花，四周是神聖繁覆的壁花，仰著頭轉圈容易讓人有些暈眩，小小的男生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柔軟的衣物做了些緩沖。
漂亮精致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委屈，空蕩的教堂內出現了吸鼻子的聲音。他爬起來，手掌在衣服上蹭了蹭……
確認周邊沒有其他人，面前的男生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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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轉頭看向發聲地。
“啊，還有人啊！”
蘇彥看著他蹲下拾起自己的小熊然後朝自己跑過來，辮子一翹一翹的，黑色的眼睛就像是母親收藏櫃裏的黑曜石，明亮閃耀。
……
男生的的胳膊紮在碎瓷片上，有些血跡洇出，他淺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人。
“你從這裏出去，告訴你媽媽，蘇彥在這裏。”他將聲音放的平和，似乎只是一個很輕巧的幫忙。
”你喜歡糖嗎？之後你會得到許多糖。”給些好處，這將會更加有利於加快對方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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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那是什麽？他家裏人的電話嗎？
蘇彥沒有過多的去想。
他盡力保持聲音的平穩，不讓對面的男生緊張，“謝謝不用了，你隨便出去找個女性，告訴她蘇彥在安特魯教堂。”
“好的，我現在就出去……嗯，這個小熊給你，幫我拿著，我還要的，你在這等我回來。”軟綿綿的毛絨熊被胡亂塞進懷裏，蘇彥看著那道小小的身影走出門外。
……
地面上的影子逐漸從白瓷碎片抵達木質的排椅。
紅色頭發的男生臉上開始顯現出焦急，時間越來越緊迫，那兩個人按照時間現在快要回來了。
空曠的教堂內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在破舊無光的地板上發出沈悶的響聲。
紅色艷麗的長發出現在視野中，緊繃的神經猛然放松，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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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安特魯，是那個倒閉了的教堂嗎？」身穿黑色制服的少年身形單薄，雨霧中看不清楚樣貌，聲音也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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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極快的閃過一道光亮，轟鳴聲在遠處響起，聲音在四周不斷的重覆著。
景象重合……
蘇彥擡頭看向窗外，水跡不斷從車窗滑落，似乎將玻璃割裂。
“你好像快過生日了。”他轉過視線，淡色的眼珠掃過林白漂亮清瘦的腕骨。
一道巨大的雷聲響起，雨勢驟的變大，渾濁的水摻雜著些落葉和灰塵落下 ，“在海上過怎麽樣？”
車刷慢慢的掃著玻璃，借助一點點夾縫看著前方的路況……
……
閃電滑過霧沈沈的天空，最終落入似黑夜般的瞳孔，少年皮膚蒼白，說不出來的冰冷。
在雨聲和雷聲之中，他輕輕地開口。
“好啊……”
……
鷗鳥在天空中飛著，潔白的羽翼留下悠閑的弧線……
海浪翻湧，白色的渡輪在水中航行，四周散開層層的水波。
甲板上，高大修長的侍從們身穿著黑色的燕尾制服靜候在一旁。
“這是救生服和救生腰包，如果落水，只需要像這樣拉開牽引環，你就能浮出水面，裏面還有衛星電話和壓縮餅幹。”
一個身高略矮的中年男人解說到。
他同樣一身黑色的西裝制服，只是身上已經穿戴好了橙黃色鼓起的馬甲，看上去略微的喜慶。
侍從們挨個穿戴好馬甲，經過中年男子的檢查後四處散開，各司其職。
……
“蘇少，已經全部妥帖了，這個是救生手環。”黑色的托盤上是兩個可以稱之為精巧的袖環。
托盤上的重量減輕……
男人低著頭，沒有擡頭去看，來的時候他老婆囑咐了他很多，貴人多忌.諱，讓他小心點別觸了人家眉頭。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在心裏腹誹著……
輪船就在岸邊，沙灘上的吵鬧聲順著海風隱約都可以聽見，距離近到他可以徒手游回去，誰說有錢人不把員工的命當命的，這不挺重視的？
就是有些重視過頭了……
臨走前他又看了看年輕俊郎的侍從們，以及他們身上格格不入的橙黃色馬甲和紅色腰包。
……
“你的。”
蘇彥將手中的臂環遞過去，淺紅色的頭發被風吹起，露出有些桀驁的眉眼。
少年站在甲板上，骨節修長的手指搭在結實的護欄，白色的體恤有些寬大，順著海風勾勒著他的腰身，纖薄，勁瘦……
“這下滿意了？”蘇彥將胳膊搭在護欄上，手臂肌肉線條分明，蘊含著訓練後的痕跡。
林白側頭去看他，目光平靜，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
蘇彥與他對視一瞬，然後轉頭看向前方的大海。似乎被陰霾籠罩的藍色眼睛裏閃過些許的試探和危險。
他輕輕撥動著話題，引導著這場對話的方向。
“林白，我聽人說，你們東方寶貝的孩子小時候要續辮子。”
輪船還在行駛，巨大的船帆被風刮得獵獵作響，在前方的天空正在慢慢積累著烏雲。
林白一心撲在眼前光影的轉變上。面對蘇彥有些漫不經心，他隨口回答道，“那是封建糟粕。”
男人神色沒有什麽改變，只是看著眼前像是藍寶石一樣的深邃的海面沈默了片刻。
“是嗎，那你留過嗎？”
他的聲音有些輕，咬字不太清楚，配合著海風和波浪的聲音，顯得溫和，沒有讓人被探尋的不快。
談話就這樣簡單的步入正題。
……
“留過一陣，三四歲的時候……”少年的聲音細碎，摻雜在層層海浪之中，毫不吝嗇的給出蘇彥想要的答案。
“那你……”蘇彥趕在下一秒開口。
突然一陣強風迎面襲來，帶著腥鹹的水汽，燥熱潮濕，一股黏膩，輪船依舊平穩，但四周卻掀起些渾濁的海浪。
蘇彥將註意力轉到前方的景象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天空中的明亮漸漸被交纏著的烏雲所替代，海水變得有些昏暗。
他感受到船不再似一開始的平穩，在浪潮的拍擊下漸漸有了些浮動。
林白站在旁白，抓著扶手的指節有些泛白，他面色不太好看。
……
桌上放著的飲料因為船體的傾斜而滑落，玻璃摻雜著橙汁四濺，林白的小腿上劃出一道血痕，溫熱的液體在慢慢的向下淌。
暴雨伴隨著閃電開始向下落，水珠敲擊在甲板上，天空昏暗的看不清楚事物。
“林白，去室內。”
蘇彥上前抓住男生的手腕，用力的有些大，兩人快步跑向艙體內。
甲板上不一會兒積了許多水，很滑。
侍從們冒著雨搬離甲板上的事物……按鈕被啟動，甲板慢慢合閉，船體的穩定器加大力度。
輪船依舊在行駛著，各種儀器在測試著風暴的強度以及未來三小時的預測。
船長撥動著各種按鈕，快速的轉動著方向盤尋找風暴涉及不到的海面。
一切都井然有序……
房間內，蘇彥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毛巾，他擦了擦頭發，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上的救生臂環……
蘇彥掀起眼皮，淺藍色的眼睛裏閃過審視和猜忌，他嘴角勾起些試探意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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