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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腦殘的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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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腦殘的第十六天

把顧子言送回府後, 謝異書暫且留了下來,還把釀造禍事的的罪魁禍首阿竹也叫來了丞相府。

阿竹並不知道短短三天發生了些什麽事,他還沈浸在殿下丟下他單獨離京的悲傷裏, 猛然接到謝異書的傳召, 幾乎是剛見到逸王殿下就開始鬼哭狼嚎:“殿下!阿竹就知道您不可能丟下阿竹不管的!嗚嗚嗚嗚嗚嗚不過丞相大人這是怎麽了啊?又不中用了嗎?”

顧子言還在寢殿內暈著,鄒廊正在給他看病, 謝異書怕阿竹吵到人, 提著阿竹朝外走:“你過來!本王要審你。”

阿竹被謝異書拽去了不遠處的樹蔭下,臨走前, 還被阿筍陰陽怪氣了一眼。

阿竹:???一夜不見, 世界竟與我為敵。

“本王讓你去給顧相送盅,沒讓你去給他送終, 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你都說了些什麽……”謝異書針對阿竹亂傳話的臭毛病進行了八千字的批評,直到阿竹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表示下次不再添油加醋之後, 謝異書這才放過他。

“好了,這件事情就先不和你計較了, 但本王現在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你仔細替本王回憶一下。”謝異書手中把玩著一扇蒲葉,阿竹仰頭瞧他:“?殿下您說。”

陰影拂過,謝異書用那蒲葉遮了遮臉:“就是……你還記不記得,本王以前, 是怎麽稱呼顧子言的?”

阿竹微楞:“以前?多久以前?”

“就,本王剛把你買回來那會兒吧。”

阿竹此人,雖然十分不靠譜,但記憶……

好的, 也十分不靠譜!

謝異書聽著阿竹的回憶,立馬用蒲葉塞住了阿竹的嘴:“阿竹你現在敢亂開本王的玩笑了是嗎?你覺得你說的這話有可信度嗎?本王和顧子言, 關系即使再好也不可能好到這種地步吧!”

阿竹眨了眨眼,懵懵地把那蒲葉取了下來:“不對哦殿下,阿竹記得很清楚,當時您和顧相的關系確實好到這種地步。您甚至會半夜跑去顧府要和顧相睡一塊,先皇覺得您這樣不成體統制止過您,但您一天見不到顧相就絕食,後來先皇才準了你去,還讓您不準老是去顧府找其他人的麻煩。”

謝異書眼中流露出驚駭,還有這回事?

阿竹瞧著自家殿下不可置信的模樣,越說越來勁兒,勢必要替謝異書把這些陳年舊事全部鞭屍一遍:“殿下您怎麽會忘了呢!您那時候不光叫顧相叫親親阿言,您還逼著顧相叫您叫親親小書,顧相不好意思叫,只叫殿下,後來也是您跑朝堂上撒潑說不當這個二皇子了,顧相聽說之後沒辦法,這才叫您小書的。”

謝異書:“你放屁!絕對沒有的事!我怎麽可能那麽喜歡顧子言!”

阿竹憑借著傲人的記憶,理直氣壯道:“您就是那麽喜歡顧相!您當時還和阿竹說過不止一次,以後長大了要娶顧相當王妃!”

謝異書天崩地裂:

“可是顧子言是男人啊,本王自從xp啟蒙後就喜歡哥兒,怎麽會說出以後要和男人成親這種鬼話。”

阿竹無懈可擊:“哦,那個時候因為顧靖宇總是罵顧相是哥兒,所以殿下也以為顧相是哥兒。您那時經常把讓顧相給您生孩子掛在嘴邊的。”

臥槽……這他媽就是童言無忌嗎?

謝異書垂死掙紮:“可是本王都不記得了哎,所以……本王的這種狂熱應該只維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吧,對,本王只是口嗨,口嗨而已。一炷香熱度的事情,自然不能當真的。”

“不,很久。”

謝異書幽幽道:“阿竹你是騙子。”

阿竹搖頭:“不,阿竹不是,順便,殿下不要轉移話題,……您的熱情維持了兩年之久。”

謝異書轉身:“……”

阿竹:“而且殿下不止口嗨。”

謝異書:“……”

阿竹:“殿下還會親顧相。”

謝異書自閉:“夠了,不想再聽了。”

阿竹:“好的,最後一句。您每天都親。”

“阿竹!”謝異書從來沒如此恥辱過,恨不得回到十二年前把自己掐死的程度。

但恥辱是沒用的,再恥辱他也得面對現在這個失憶的顧子言。

在屋外沒等多久,鄒廊便出來了,謝異書隔著門縫朝裏面瞟了一眼,有些緊張地問鄒太醫:“他這個腦疾,什麽時候能好?”

鄒廊一驚:“殿下也知道了顧相的腦疾了?”

謝異書點頭:“嗯,此事關聯甚大,本王和鄒太醫知道便行了,千萬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畢竟顧子言是丞相嘛,突然失了憶,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那這丞相的位置豈不是岌岌可危。

鄒廊點點頭,表示讚同:“老臣也是這麽想的,若是被其餘人知道了顧相的這個毛病,還指不定怎麽拿來做文章呢。而且這種腦部的問題,什麽時候好都是個未知數。”

哥兒在大安可是不容許做官的。

謝異書點頭,商量道:“有沒有可能刺激他一下,告訴他真相就好了?”

鄒廊搖頭:“沒用的,臣試過了,告訴顧相真相的話,他便會暈過去,他的大腦在刻意排斥真相,說白了,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態。”

謝異書微怔:“顧子言醒了?”

鄒廊頓了頓,不知道謝異書為什麽會從自己的話得出這個結論,但還是點點頭:“醒了。殿下可以進去看看。”

謝異書略一躊躇:“不能刺激他?”

鄒廊嚴肅搖頭:“不能。若是猛然讓顧相發現了真相,他不僅不會恢覆,而且可能會因為受到刺激精神紊亂,所以只能順著他,盡量先瞞著吧。不能讓他意識到反常的地方。”

謝異書懵逼了:“這怎麽可能啊,處處都是反常啊。”

鄒廊嘆了口氣:“是的,所以要辛苦殿下多費心,幫忙瞞著了。”

謝異書:那可真得累死本王……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地聊完,謝異書懷揣著給顧子言構建一個烏托邦的心情,踏進了那間寢殿。

室內藥香繚繞,阿筍瞧見謝異書進門就跟瞧見救星一樣,把湯藥放到桌邊後退下了。

顧子言半靠在榻上,從謝異書進門起,視線就黏在謝異書身上,謝異書被他盯得不自在,掩唇低咳了聲,端起阿筍放下的那藥:“你有沒有什麽要問本,本宮的?”

身上染了血的白衣已經換下,顧子言現在穿得幹幹凈凈的,烏發白膚,眸子深如淵潭,註視著謝異書的視線實在是不像一個小孩兒。

總覺得……?有點病態,仿佛要把自己鑲進他眼眶子似的。

見顧子言沒有要問的,謝異書把湯勺和碗沿一扣:“喝藥。”

顧子言不伸手去接那藥,也不張嘴,看著謝異書緩緩開口:“那殿下呢,殿下有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被顧子言反問,謝異書內心狂嘯,這個坎就是邁不過去了是吧?

不就是一天不親你嗎?你還非要一個解釋?

但其實,好像也不能怪顧子言,

畢竟是十二年前的謝異書自己造的孽。

視死如歸,謝異書放下藥碗,喉結艱難地滾動:“要親哪?”

“?”顧子言眉心稍微蹙起:“什麽親……”

唇瓣輕輕挨了一下,謝異書俯身,嘗到一股草藥的澀味,他心想小孩子的親應該只是碰碰嘴皮子,就要直起身,顧子言卻重新把他按了回去。

沒有任何餘地,嘴唇重新被人含住了。

顧子言的牙齒有些鋒利,像是沒控制住力道,重重咬了他舌尖一下。

謝異書羽睫微顫:“唔……。”

他只是隨便親一下啊!

顧子言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反抗,稍稍退開一點,眼裏如同打翻了一團濃墨,晦暗不清又顫得厲害,嘴裏問的卻是:“可以繼續嗎?”

他在征求他的意見。

那雙眸子過於燙人,仿佛謝異書說出了拒絕的話,裏面的烈火就會當場燃燒殆盡。

謝異書垂眼,視線焦灼在顧子言高挺的鼻梁上:“平時,都是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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