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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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到達隔壁場地時，一隊的比賽還沒結束。
準確來說，應該是CM結束的太早了，IOP的比賽平均一場兩三個小時，他們今天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因此他們擁有了相當充裕的觀賽時間。
一隊這邊的對手是個老牌強隊，雙方的實力都不容小覷，因此兩隊的戰術都偏保守，此時才剛剛開始互相試探。
“都看仔細了，這種水平的對局可不多見。”
程彥東把幾人帶到了選手觀賽區，對他們交待了幾句，隨後找到了在前排坐鎮的陸見山，用手肘懟了懟他的肩膀。
“起開，給我騰個位置。”
陸見山坐在靠過道的位置，聞言便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格，程彥東毫不客氣地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呼，累死我了。”
陸見山斜睨他一眼，“坐著看比賽累著你了？”
“少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剛幹嘛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彥東沒好氣地嘖他。
這時場上爆發了第一輪對拼，觀眾席傳來小聲的驚呼，陸見山卻沒再看場上，轉而往身後掃了一眼，“他們都過來了？”
“嗯哼，都帶著呢，一個也沒少。”
“你對他們倒是上心。”
這句話語氣很淡，跟平常也沒什麽區別，但程彥東一咂摸，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吃醋了？”
陸見山眼睛微瞇，頓了兩秒才開口，“你吃錯藥了？”
“開個玩笑，當我沒說。”程彥東聳聳肩，轉頭看比賽，不說話了。
在他們身後，CM的四個人坐成一排，氣氛稍有些微妙。
程彥東說是讓他們看比賽，但這會兒也就喻文彬能看得進去，季麒景和封瑾瑜並肩坐著，兩人看起來都有些拘謹。
唐元裝作不在意地看著賽場，但餘光一直註意著這兩人的動態，表情看起來狗狗祟祟的。
季麒景心裏有些糾結。
他感覺這是個解決問題的大好機會，只是……該怎麽做呢？
以前每次鬧矛盾，基本都是封瑾瑜主動低頭，他那些時候都是怎麽做的？
季麒景努力回憶著。
買禮物？不行。他現在沒這個條件。
道歉？可以考慮。但是怎麽開口呢？總不能直接上去來一句“對不起”吧？那也太沒誠意了。
要是這時候有個臺階就好了。
他這麽想著，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的人，對方坐姿端正，眼神定定地落在賽場上，模樣十分專註。
這不好開口啊。
季麒景有些苦惱。
他低下頭，劉海搭下來蓋住了眼睛，風一吹還翹起來一兩根，像是只喪眉耷眼的金毛。
封瑾瑜正是在這時看了過來，他看得很小心，偏頭的幅度也很小。
看到對方翹起來的頭發，他的手微微動了動，卻還是打消了伸出去的念頭。
他摸不準季麒景如今的想法。
原本想等對方慢慢想通，但效果好像並不太好，所以還是得他這邊想想辦法？
他思索了一陣，心裏大概有了些想法。
唐元在一旁看得著急，他看著這兩人互相偷看，雙方都是一副想開口又有所顧忌的模樣，急得他恨不得親自去當那個臺階，也好過這倆人各自內耗。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半場，在場上雙方決戰前的一刻，季麒景終於拿定了主意。
既然開不了口，那就用行動代替！
他看準封瑾瑜搭在膝蓋上的手，暗戳戳地、一點一點地伸手靠近，唐元見到這一幕，激動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偏偏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生怕自己反應過激就把這好不容易等到的局面給破壞了。
近了，更近了！
季麒景的手幾乎已經碰到了封瑾瑜的大腿，封瑾瑜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
“我去上個廁所。”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說了這麽一句就離開了座位。
封瑾瑜坐的是最靠近過道的位置，一轉頭直接就能下樓，季麒景都沒機會攔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人消失在視線盡頭。
他頓時有些喪氣，正巧周圍的觀眾歡呼起來，更顯得他淒涼可憐。
坐在他另一側的唐元也石化了，他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把他原本激動的心踩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他偏偏還沒處說理，只能自己憋著，幾乎要憋出內傷。
不是，就差一點了啊！
好在季麒景雖然消沈了一會兒，但很快又重振旗鼓，隨口往旁邊扔下一句“我也去躺廁所”，然後就順著封瑾瑜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走廊上很靜。
這個時間點，基本沒什麽人會在走廊上游蕩，因此出現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相當顯眼。季麒景出門後左右張望，正巧看到封瑾瑜消失在走廊盡頭，他連忙向那個方向追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轉過彎時，封瑾瑜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隨便挑了個方向追了幾步，理所當然地沒有找到。
想到封瑾瑜臨走時說的話，季麒景直接回頭找到最近的衛生間，他進男廁轉了一圈，可裏面空無一人。
不在這嗎？
於是季麒景繞了一大圈去到另一端的衛生間，他氣喘籲籲地跑進去，卻依舊撲了個空。
旁邊的人見他如此，還以為是他著急上廁所，好心地跟他說了一句，“哥們兒隨便進，這幾間都是空的。”
季麒景隨口說了句“謝謝”，然後一間一間地推門查看，最後特別失望地回過頭，走了。
他找了二十多分鐘，卻還是一無所獲，只好返回賽場去看對方回來沒有。唐元見他回來，眼神頓時充滿了期待，可確認他只身一人後，表情又變得有些疑惑。
“封瑾瑜一直沒回來嗎？”坐下之後，季麒景第一時間詢問旁邊的唐元。
“沒有……我還以為你找到他了？”唐元看起來比他更失望，想了想，他試探性地提了個建議，“要不你給他撥個通訊？”
季麒景有些猶豫。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算了，我再去找找。”
季麒景扭頭就要走，就在這時，卻被喻文彬出聲叫住了，“不用找了，他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出去了。”
“有事？什麽事？”
“嗯……應該是比賽相關的事情吧？需要隊長過去一趟。”喻文彬沈吟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道。
季麒景“哦”了一聲，嘆著氣坐下了，唐元有些疑惑地看著喻文彬，“你怎麽知道的？”
他倆一直待在一起，沒道理喻文彬知道而他不知道啊？
喻文彬頓了一下，“他剛才給我發訊息說的。”
跟喻文彬說卻不跟他說？
季麒景心裏有些奇怪，但他沒有深究，因為他此時有更想知道的事：“他有說過什麽時候能回來嗎？”
“……這個不太確定，他沒有明確說。”
“好吧。”
怎麽這麽倒黴。
季麒景沮喪地癱在座位上，在心裏嘆息命運的不公。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結果人就被支走了，他之後還上哪找一個這麽好的機會？
“算了，我再想想吧。”
別啊！
唐元都快跳起來了，他著急地向前排張望著，“要不去問問程老師他們吧？比賽的事他們清楚，應該能知道隊長回來的時間。”
他一邊說一邊拍著季麒景的肩膀，“我幫你去問，萬一他馬上就能回來呢？”
喻文彬聞言僵住了。
眼看唐元已經出發，他連忙掏出終端，迅速編輯了條信息發出去。
前排，程彥東還在跟陸見山閑聊，突然見唐元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頓時眉梢一揚，“小湯圓找我有事？”
“嘿嘿，就是想問點東西……”唐元三言兩語把前因後果說完，末了期待地看著程彥東，“程老師知道嗎？”
他都不知道有這事。
而且這個事情也不太合理啊，其他隊伍還沒比完賽呢，怎麽可能單獨喊一個隊伍的隊長去辦事？
可唐元說這個消息是喻文彬說的，那孩子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是他們那邊發生什麽新情況了？
就在這時，程彥東突然感覺自己的終端震動了一下，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了然。
“是有這麽個事。”他沖唐元點了點頭，“流程挺麻煩的，估計得等一兩個小時。”
一兩個小時？那會兒比賽都該結束了！
唐元“啊”了一聲，表情頓時就擰起來了，但他還是道了個謝，輕手輕腳地摸了回去。
等他們說完，陸見山終於偏頭看了程彥東一眼，“我不記得有這麽個流程。”
“不重要，看你的比賽去。”
“……”
等唐元回到位子上，立刻向季麒景轉述了剛才聽到的消息，喻文彬也一直聽著，聽到最後，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季麒景聽完，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倒也談不上什麽失望，他只是覺得自己可笑。
要是他再果斷一點……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喻文彬轉頭過來，蒼白地安慰了他兩句，“沒關系，你們晚上還是可以見到的。”
“晚上……”季麒景默默念叨著，他摸出自己的終端，喚醒屏幕看了兩眼又給收了回去。
時間還早。
沒有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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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隔壁場地時，一隊的比賽還沒結束。
準確來說，應該是CM結束的太早了，IOP的比賽平均一場兩三個小時，他們今天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因此他們擁有了相當充裕的觀賽時間。
一隊這邊的對手是個老牌強隊，雙方的實力都不容小覷，因此兩隊的戰術都偏保守，此時才剛剛開始互相試探。
“都看仔細了，這種水平的對局可不多見。”
程彥東把幾人帶到了選手觀賽區，對他們交待了幾句，隨後找到了在前排坐鎮的陸見山，用手肘懟了懟他的肩膀。
“起開，給我騰個位置。”
陸見山坐在靠過道的位置，聞言便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格，程彥東毫不客氣地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呼，累死我了。”
陸見山斜睨他一眼，“坐著看比賽累著你了？”
“少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剛幹嘛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彥東沒好氣地嘖他。
這時場上爆發了第一輪對拼，觀眾席傳來小聲的驚呼，陸見山卻沒再看場上，轉而往身後掃了一眼，“他們都過來了？”
“嗯哼，都帶著呢，一個也沒少。”
“你對他們倒是上心。”
這句話語氣很淡，跟平常也沒什麽區別，但程彥東一咂摸，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吃醋了？”
陸見山眼睛微瞇，頓了兩秒才開口，“你吃錯藥了？”
“開個玩笑，當我沒說。”程彥東聳聳肩，轉頭看比賽，不說話了。
在他們身後，CM的四個人坐成一排，氣氛稍有些微妙。
程彥東說是讓他們看比賽，但這會兒也就喻文彬能看得進去，季麒景和封瑾瑜並肩坐著，兩人看起來都有些拘謹。
唐元裝作不在意地看著賽場，但餘光一直註意著這兩人的動態，表情看起來狗狗祟祟的。
季麒景心裏有些糾結。
他感覺這是個解決問題的大好機會，只是……該怎麽做呢？
以前每次鬧矛盾，基本都是封瑾瑜主動低頭，他那些時候都是怎麽做的？
季麒景努力回憶著。
買禮物？不行。他現在沒這個條件。
道歉？可以考慮。但是怎麽開口呢？總不能直接上去來一句“對不起”吧？那也太沒誠意了。
要是這時候有個臺階就好了。
他這麽想著，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的人，對方坐姿端正，眼神定定地落在賽場上，模樣十分專註。
這不好開口啊。
季麒景有些苦惱。
他低下頭，劉海搭下來蓋住了眼睛，風一吹還翹起來一兩根，像是只喪眉耷眼的金毛。
封瑾瑜正是在這時看了過來，他看得很小心，偏頭的幅度也很小。
看到對方翹起來的頭發，他的手微微動了動，卻還是打消了伸出去的念頭。
他摸不準季麒景如今的想法。
原本想等對方慢慢想通，但效果好像並不太好，所以還是得他這邊想想辦法？
他思索了一陣，心裏大概有了些想法。
唐元在一旁看得著急，他看著這兩人互相偷看，雙方都是一副想開口又有所顧忌的模樣，急得他恨不得親自去當那個臺階，也好過這倆人各自內耗。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半場，在場上雙方決戰前的一刻，季麒景終於拿定了主意。
既然開不了口，那就用行動代替！
他看準封瑾瑜搭在膝蓋上的手，暗戳戳地、一點一點地伸手靠近，唐元見到這一幕，激動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偏偏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生怕自己反應過激就把這好不容易等到的局面給破壞了。
近了，更近了！
季麒景的手幾乎已經碰到了封瑾瑜的大腿，封瑾瑜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
“我去上個廁所。”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說了這麽一句就離開了座位。
封瑾瑜坐的是最靠近過道的位置，一轉頭直接就能下樓，季麒景都沒機會攔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人消失在視線盡頭。
他頓時有些喪氣，正巧周圍的觀眾歡呼起來，更顯得他淒涼可憐。
坐在他另一側的唐元也石化了，他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把他原本激動的心踩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他偏偏還沒處說理，只能自己憋著，幾乎要憋出內傷。
不是，就差一點了啊！
好在季麒景雖然消沈了一會兒，但很快又重振旗鼓，隨口往旁邊扔下一句“我也去躺廁所”，然後就順著封瑾瑜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走廊上很靜。
這個時間點，基本沒什麽人會在走廊上游蕩，因此出現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相當顯眼。季麒景出門後左右張望，正巧看到封瑾瑜消失在走廊盡頭，他連忙向那個方向追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轉過彎時，封瑾瑜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隨便挑了個方向追了幾步，理所當然地沒有找到。
想到封瑾瑜臨走時說的話，季麒景直接回頭找到最近的衛生間，他進男廁轉了一圈，可裏面空無一人。
不在這嗎？
於是季麒景繞了一大圈去到另一端的衛生間，他氣喘籲籲地跑進去，卻依舊撲了個空。
旁邊的人見他如此，還以為是他著急上廁所，好心地跟他說了一句，“哥們兒隨便進，這幾間都是空的。”
季麒景隨口說了句“謝謝”，然後一間一間地推門查看，最後特別失望地回過頭，走了。
他找了二十多分鐘，卻還是一無所獲，只好返回賽場去看對方回來沒有。唐元見他回來，眼神頓時充滿了期待，可確認他只身一人後，表情又變得有些疑惑。
“封瑾瑜一直沒回來嗎？”坐下之後，季麒景第一時間詢問旁邊的唐元。
“沒有……我還以為你找到他了？”唐元看起來比他更失望，想了想，他試探性地提了個建議，“要不你給他撥個通訊？”
季麒景有些猶豫。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算了，我再去找找。”
季麒景扭頭就要走，就在這時，卻被喻文彬出聲叫住了，“不用找了，他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出去了。”
“有事？什麽事？”
“嗯……應該是比賽相關的事情吧？需要隊長過去一趟。”喻文彬沈吟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道。
季麒景“哦”了一聲，嘆著氣坐下了，唐元有些疑惑地看著喻文彬，“你怎麽知道的？”
他倆一直待在一起，沒道理喻文彬知道而他不知道啊？
喻文彬頓了一下，“他剛才給我發訊息說的。”
跟喻文彬說卻不跟他說？
季麒景心裏有些奇怪，但他沒有深究，因為他此時有更想知道的事：“他有說過什麽時候能回來嗎？”
“……這個不太確定，他沒有明確說。”
“好吧。”
怎麽這麽倒黴。
季麒景沮喪地癱在座位上，在心裏嘆息命運的不公。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結果人就被支走了，他之後還上哪找一個這麽好的機會？
“算了，我再想想吧。”
別啊！
唐元都快跳起來了，他著急地向前排張望著，“要不去問問程老師他們吧？比賽的事他們清楚，應該能知道隊長回來的時間。”
他一邊說一邊拍著季麒景的肩膀，“我幫你去問，萬一他馬上就能回來呢？”
喻文彬聞言僵住了。
眼看唐元已經出發，他連忙掏出終端，迅速編輯了條信息發出去。
前排，程彥東還在跟陸見山閑聊，突然見唐元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頓時眉梢一揚，“小湯圓找我有事？”
“嘿嘿，就是想問點東西……”唐元三言兩語把前因後果說完，末了期待地看著程彥東，“程老師知道嗎？”
他都不知道有這事。
而且這個事情也不太合理啊，其他隊伍還沒比完賽呢，怎麽可能單獨喊一個隊伍的隊長去辦事？
可唐元說這個消息是喻文彬說的，那孩子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是他們那邊發生什麽新情況了？
就在這時，程彥東突然感覺自己的終端震動了一下，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了然。
“是有這麽個事。”他沖唐元點了點頭，“流程挺麻煩的，估計得等一兩個小時。”
一兩個小時？那會兒比賽都該結束了！
唐元“啊”了一聲，表情頓時就擰起來了，但他還是道了個謝，輕手輕腳地摸了回去。
等他們說完，陸見山終於偏頭看了程彥東一眼，“我不記得有這麽個流程。”
“不重要，看你的比賽去。”
“……”
等唐元回到位子上，立刻向季麒景轉述了剛才聽到的消息，喻文彬也一直聽著，聽到最後，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季麒景聽完，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倒也談不上什麽失望，他只是覺得自己可笑。
要是他再果斷一點……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喻文彬轉頭過來，蒼白地安慰了他兩句，“沒關系，你們晚上還是可以見到的。”
“晚上……”季麒景默默念叨著，他摸出自己的終端，喚醒屏幕看了兩眼又給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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