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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虎杖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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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虎杖鳴人

“啊啊,真是可憐啊,他們兄弟已經沒有親人了吧……”

“是啊,只能依靠彼此了,結果到最後都沒有看見弟弟的身影啊,居然只有哥哥一個人參加爺爺的葬禮嗎,真是世風日下啊。”

“喔呀,虎杖家的兩兄弟感情不是很好嗎真沒想到弟弟悠仁居然……”

談話的聲音越來越遠,虎杖鳴人的耳朵裏漸漸響起來輕微的翁鳴聲。

鳴人恍惚了一陣才發現是自己工作的手機傳出的震動,打開一看,是一條未讀消息。

我有事,不來了,哥哥。

——悠仁

鳴人擡起了頭,視線內都是一片死寂的灰白,天空之上濃重的鉛色雲彩聚齊成了一團團烏雲,啪嗒一聲,一滴雨水滴進了他睜開的藍眼睛中。

因為這輕微的不適感,鳴人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睛,然後就像與鳴人的動作相呼應一般,綿綿的細雨從鉛雲中墜下。

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洗刷了所有的色彩,在一片模糊的世界中,只有鳴人的一頭粉發越加刺眼,如同被雨水稀釋了的鮮血一般。

事實上,鳴人的內心並沒有感到什麽痛苦。只是有一種奇妙的仿佛隔著電視屏幕一般不真實的感覺。

畢竟虎杖鳴人今年二十二歲,而漩渦鳴人早已經年近三十。

七代目火影的一生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同樣也經歷過血親摯友的離世。

生者應當背負死者的信念。

不知不覺之間【忍界英雄】背負的重量早已經超越了這名青年所能承受的範圍。所以對於偉大的七代目火影漩渦鳴人,最終的墓地就是在那張勤勤懇懇工作的辦公桌上,由高達天花板的文件掩埋。

當漩渦鳴人在黑暗之中因為窒息的痛苦而掙紮的時候,他的腦中劃過了無數的走馬燈。是兒時痛苦的經歷,是摯友孤傲的雙眼,是辛勞的輔佐官輕聲的嘆息,是還未能完成的無盡的工作。

最後,是僅有一次父母溫暖的懷抱。

因此,當漩渦鳴人再次睜開雙眼變成虎杖鳴人的時候,他的震驚猶如初次進入了限定月讀的世界,但是相貌與性格完全不同的雙親以及空空蕩蕩的內心世界打消了他的想法。

這是重頭再來的人生,不安與恐慌,迷茫與無措讓他拒絕了親生父母,然而虎杖夫婦對於第一胎長子的溺愛簡直到了聞所未聞的地步,在數年的接觸與無望再回到忍者世界的認知下,漩渦鳴人接受虎杖鳴人這一身份。

但是就像是老天爺要與他作對一般,還是說命運的深切惡意,虎杖鳴人的親生母親虎杖香織死亡了。

並且——死而覆活了。

自那以後,虎杖鳴人被爺爺虎杖倭助強行帶離了父母身邊,頭頂著縫合線的虎杖香織沒有任何挽留的眼睜睜的看著被帶走的鳴人。

直到鳴人七歲的生日,爺爺虎杖倭助帶回了一個嬰兒,名叫虎杖悠仁的他的弟弟。

……

鳴人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肺部的郁氣,葬禮已經進展到了尾聲,唧唧喳喳說著閑話的婦人們也對鳴人沒有什麽變化的表情感到厭煩,無法表現她們菩薩心腸的舞臺對她們失去了吸引力,早就走的差不多了。

虎杖倭助的交際範圍很少,值得信賴的友人更是幾乎沒有,因此在最後的儀式上居然除了鳴人之外沒有一人留下。

鳴人沒有聽進那些閑言碎語,手中正打算回撥弟弟悠仁的電話,他這樣想著,至少要讓悠仁看最後一面。

轟隆一聲,遠方一道驚雷劈下。

耀眼的白光一瞬間撕裂了這陰沈灰暗的天地,在視線的一角,有什麽東西阻止了粉發青年的動作。

猶如被按下暫停鍵一般,鳴人呆滯地看著眼前出現的怪物。

這是一眨眼出現的非人異形,在青年的眼角餘光中的爬行的怪物,有著數米高的身材,人形的身軀,佝僂的體態,以蛇一般蜿蜒扭曲的姿勢滑動扭曲著爬行,如同蜈蚣一般密密麻麻的手臂刨開泥土,啃食著屍體。

鳴人感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渾身的毛發在這一瞬間炸起,極度的恐懼支撐著理智才讓他沒有驚聲尖叫。

沒人知道,偉大的七代目火影,六道仙人之子轉世,忍界英雄,萬千少男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最怕的就是——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鳴人安靜如雞,鳴人在內心尖叫,鳴人給怪物了一個過肩摔。

“你離爺爺墳墓遠一點啊!混蛋啊啊啊!”

“你不要追我啊啊啊!”

鳴人開始了忍者跑。

於此同時,在東京的另一側,實習咒術師虎杖悠仁被捆在了木凳上,他名義上的老師實際的死刑監察官,最強的咒術師戲謔地笑道。

“開始授課了哦,悠仁,你準備好死一次嗎”

……

“死亡是最接近咒力的距離,恐懼是育孕咒靈的溫床。”

虎杖悠仁重覆著這句話,撓了撓腦袋,說五條老師你可以直接說啊。

“老師還以為悠仁會被嚇到啦~”

“突如其來的驚嚇效果最好,不過沒想到對悠仁沒什麽用啊。”五條悟不以未然地收起驚嚇盒,廉價的小醜舉著電鋸猙獰地笑著,手中還舉著一塊染血的豬頭,看起來不倫不類甚至有點搞笑,這就是五條悟的惡趣味。

五條悟向虎杖悠仁解釋到:恐懼是最強烈的負面情緒之一,普通人在死亡的關頭或者極度的恐懼中也能看見咒靈,所以咒術師常常通過恐懼訓練控制自身咒力的波動。

“順便說一句,與死,恐懼,憎惡,悲傷等種種感情相關聯地方最容易滋生咒靈哦,像墳墓,醫院,養老院這些地方哪怕本來不存在咒靈的地方,也會因為死氣和悲傷而誕生咒靈哦~”

五條悟看著一臉茫然的虎杖悠仁笑著開口。

“並且,至少都是二級以上哦~不過對體內有著兩面宿儺的悠仁來講恐怕算不了什麽吧。”

聽完五條悟的解釋,虎杖悠仁有點為難地開口:“那個,五條老師,那個什麽恐懼訓練對我可能沒什麽用哈哈。”

這下輪到五條悟挑眉了,虎杖悠仁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是有兄弟互補的說法嗎,我有一個哥哥,哥哥非常怕鬼怪這些東西,所以我對這些反而不感冒。”

“原來如此,因為要保護哥哥啊,真溫柔呀,悠仁。”五條悟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摩挲著下巴思考,既然這樣只能靠量了嗎,下次選電影好了。

“對了悠仁你手機放在窗那裏檢查,沒有問題兩天就可以拿回去。”五條悟隨口一說,結束了話題。

……

時間回到鳴人這邊,在引誘怪物離開爺爺的墳墓之後,鳴人立刻調頭往森林跑去。

虎杖倭助並沒有留下什麽財產,在考慮到和悠仁未來的生活後,鳴人選擇了一片遠離市區的墓地,其結果就是在怪物突然出現之後,鳴人猛然發現自己完全處於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地位。

本來鳴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上車,然而那個怪物仿佛有智慧一樣,率先摧毀了鳴人的二手車。

鋼鐵車身在怪物蛇一般的身體的纏繞下,脆的如同紙板一樣,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就報廢成一團破爛。

鳴人立刻轉身跑向森林,參天的大樹和崎嶇的山路是天然的障礙物,對於身高只有一米八與怪物相比顯得格外嬌小的鳴人而言是最好的逃跑路線。

“……哈……哈……”

肺部傳來超負荷的抗議,喉嚨上湧上腥甜的唾液,鳴人盡力平息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樹枝,一把銳利的水果刀被鞋帶牢牢地捆在了尖端。視線下方,蛇形的怪物爬行在滿是泥濘的小路之間,它的身體由無數手臂支撐,爬行過後的道路布滿了人類的手印。

雨越下越大,也許是因為這場大雨的原因,空氣中的水汽洗去了鳴人的味道,這不斷聳動鼻翼的怪物,吐著分裂成兩股的舌尖,如蛇一般嘶嘶個不停。

它的眼中閃爍著惡意的光芒,嘴角裂開惡意的微笑,就像貓捉老鼠一樣悠閑地支起了身子,裝作茫然的扭動著身軀。

然後——

碰!

一聲巨響,直徑足足有一米的高大樹木被它一個甩尾掃飛一片!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隨著飛濺的樹木枝幹飛向了遠方。

於此同時,天際一道驚雷再次炸響!白蟒撕開天空,轟隆巨響在這空蕩的森林傳蕩。

似乎是被這雷聲刺激到,嬉笑的怪物瞇起了眼睛擡頭望向了天空——

就是現在!

鳴人從樹冠之上猛然躍下,憑借著體重和重力,尖銳的刀劍破開怪物柔軟的眼球,鮮紅的血液迸濺開來!

怪物發出了尖銳的嘯聲,痛苦的哀鳴響徹在整片森林之中,卻被瓢潑的雨聲所遮蓋,它不斷的扭動著身體想把身上的小蟲子甩下來。

鳴人卻笑得開懷:“什麽啊!我還以為你是鬼,這不是有身體嗎!比耐力的話,我可不會輸給你的!!”

話雖如此,在怪物瘋狂的碰撞中,鳴人的眼前也是一片血色,骨頭恐怕都已經斷了幾根了,鳴人這樣想著,雙手的力氣在逐漸變小,知覺也在逐漸消失,鳴人只不過憑借著一口氣死死支撐。

“爺爺把悠仁交給了我,我還沒看見悠仁結婚生子啊!誰會死在這裏啊!”

伴隨著鳴人的怒吼,怪物終於抓住了鳴人的腳踝,憤怒地一扯,一道粉色的人影直接飛出去!

如同飛馳的炮彈,在非人的力量下,鳴人的身體撞碎了數顆大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樹幹上軟軟地滑了下來。

啊,好疼。

鳴人掙紮著想要起身,四肢卻仿佛不再屬於他一樣,一動不動。

鳴人努力地睜開了眼睛,眼角的餘光掃過了右手,尖銳的白色物體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手中,竟然是鳴人的骨頭刺破了皮膚!

原來如此,斷掉了嗎。

鳴人咳出了嘴中的血液,在渙散的瞳孔之中,蛇形的怪物扭曲著身體緩緩爬了過來。

抱歉啊,悠仁,你的學費生活費什麽的得自己加油啦,話說三代爺爺和虎杖爺爺都很了不起啊,養大小孩什麽的真麻煩啊。

“抱歉了,悠仁,要讓你立兩個碑了。”

鳴人沒有再看眼前的怪物,只是虛弱地望著天空,蔚藍的不可思議,如同藍天一般幹凈的眼中映照著的是陰沈,灰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天空。

在那陰沈的灰白之中,就像是虛幻的幻覺一般,出現了一抹紅色。如同火焰一般的紅色,從遙遠的天空之上凝成了一條直線。

筆直的,毫不遲疑的,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呼嘯著朝著鳴人直沖而來。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鳴人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能量,隨著鳴人的輕聲呢喃,他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雨水沖刷了一切的聲音,痕跡,氣味,帶走了鳴人口中微不足道的一聲“九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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