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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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鳳祈跟厲晟早知道兒子會睡不安穩，所以兩個爸爸都沒敢睡沈。
鳳圓哭第一聲的時候，兩個爸爸就全都坐了起來。
鳳祈把燈打開。
厲晟把兒子抱了起來，兩個人不用演練，也配合默契。
原本跟鳳圓牽著手的秦潯，也第一時間醒了過來。
“圓圓，不怕，爸爸在這裏。”
厲晟下了床，他托著兒子的後背，像抱一個小樹袋熊似的，讓兒子趴著他懷裏。
鳳祈也下了床，他去倒了杯溫水來，還在水裏兌了點蜂蜜。
厲晟沒有強行把兒子喊醒，他就這麽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在地上來回走著，搖晃著。
過了沒一會兒，閉眼哭的幼崽，哭聲一點點弱了下來。
“爸爸。”
一道哭啞的小奶音響起來，是做了噩夢的鳳圓，終於醒了過來。
他醒來後，張著小手，要鳳祈抱。
鳳祈帶鳳圓帶的久，他帶給鳳圓的安全感，也是最足的。
“好，爸爸抱。”
鳳祈把兒子接過來，低頭親了親小臉：“爸爸給你沖了蜂蜜水，甜甜的，圓圓要喝嗎？”
鳳圓小臉掛著淚，點點頭。
鳳祈端著水杯，一只手抱著他，一只手給他餵水。
厲晟怕鳳祈會抱不穩，也在旁邊托了托鳳圓的小屁股。
大半杯蜂蜜水，都被鳳圓喝進了肚子裏。
等他喝完後，鳳祈給他擦了擦嘴巴，也不讓他漱口，就這麽讓他嘴巴裏帶著點甜味。
小家夥受驚的厲害，需要一點甜味來撫慰。
“圓圓，我們來玩一會兒卡牌好不好？”
鳳祈沒問鳳圓為什麽會哭。
他只讓秦潯拿了床頭的卡牌，他們幾個一起玩卡牌游戲。
卡牌游戲很簡單，這些卡牌上面都有動物。
動物裏面，大象吃老虎，老虎吃狼，狼能吃狗，狗能吃貓，貓吃老鼠，老鼠克大象。
鳳圓算個算數，他算不好。
但是算這種卡牌游戲的關系圖，他記得比誰都清。
幾個人坐在床上，圍著鳳圓，一起玩卡牌。
兩局卡牌游戲玩下來，鳳圓的小臉慢慢有了笑。
他左右兩邊是爸爸，對面是秦潯。
在家人的包圍下，鳳圓攥著卡牌，心裏的恐懼，都一點點的在消散著。
“爸爸。”
他丟掉了卡牌，沒有再玩了。
鳳祈也由著他。
鳳圓趴回到爸爸身上，主動跟爸爸說起了自己做的夢。
“好可怕呀。”
說到夢裏的情形，鳳圓一直在重覆著這幾個字。
好可怕呀。
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幼崽，這次是真害怕了。
他說完夢裏的小朋友，喊他撿腦袋這件事後，鳳祈也聽得心驚。
這換個正常人，來做這種夢，都不一定吃得消。
他的圓圓怪不得哭的那麽兇。
鳳祈心頭雖然沈著，但溫和的語調卻聽不出有什麽異樣。
他的大手輕拍在鳳圓肉乎乎的背上，嗓音輕而柔和。
“圓圓，等下你再睡覺，就想著爸爸。”
“只要你一直想爸爸，爸爸在夢裏也會出現。”
“到時候，爸爸就可以保護圓圓了。”
“圓圓相信爸爸嗎？”
“相信！”
鳳圓知道的，自己的爸爸是最厲害最厲害的鳳凰。
所有的兇獸壞蛋，在被他這個小胖餌釣出來後，爸爸通通都會解決掉的。
他的爸爸無所不能！
很相信也很崇拜爸爸的鳳圓，擡起小臉，看著爸爸，這下是徹底不怕了。
他這會醒著不害怕，但等睡著了……
兩個爸爸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還哭。
很快。
鳳祈再次把兒子哄睡。
這回，他抱著兒子，沒把兒子放到床上。
“小潯，快睡吧，不用管圓圓了，我和你厲叔會看著他的。”
秦潯不想睡，他也想守著鳳圓。
但鳳祈不同意。
秦潯的年紀還小，他這麽熬通宵對身體不好。
“小潯，你還想不想長高長大了，熬夜會變矮的。”
“你要是矮矮的，可抱不了圓圓了。”
在鳳祈的耐心哄勸下，秦潯終於又躺了下來。
兩個小的都睡了，兩個大的都沒睡。
有鳳祈抱著，這回鳳圓睡得明顯要好一點。
鳳祈把他整個摟在懷裏，時不時地親親他的小臉。
許是感受到了爸爸的氣息，鳳圓後面雖然也哼唧了起來，但沒像先前那樣大哭。
“鳳祈，你也休息一會兒，我看著他。”
鳳祈摟著懷裏的兒子，厲晟則是把他們父子倆都摟到了自己懷裏。
他讓鳳祈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養養神。
而他則是從頭到尾，都沒睡覺。
次日。
快天亮時分，鳳圓徹底睡穩了。小家夥從爸爸懷裏掙了出去，嫌熱似的滾到床上，攤開了小手小腳。
鳳祈看他睡穩了，自己跟厲晟這才躺到他的旁邊，跟著睡了。
這一夜，對於兩個爸爸而言，熬的辛苦。
而對床上的小幼崽來說，也過得不容易。
他做了很多可怕可怕的夢，這些短短的夢，一個接一個。
鳳圓被嚇得還想哭，但他及時想到了爸爸。
“爸爸！”
鳳圓在夢裏喊著爸爸，他喊完爸爸後，爸爸真的從天而降，過來抱他了。
夢裏的爸爸，一直在守護著崽崽。
被爸爸守護的崽，睡到八點多，才醒過來。
他醒過來時，兩個爸爸還在睡，只有秦潯醒了。
“噓。”
睡的小卷毛淩亂的幼崽，還沒揉眼睛，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本來也沒打算說話的秦潯：“……”
秦潯安靜看著面前的崽。
只見小家夥不讓自己出聲吵醒自己，他自個兒倒是貼到了爸爸的臉上。
“啵啵。”
小家夥對著兩個爸爸都親了親。
不過他有點偏心，親了爸爸六下，只親了大爸爸三下。
他都親出來響了，兩個爸爸也沒醒。
鳳祈對兒子的親親是知道的，只是他還困著，就由著醒來的兒子親著玩兒了。
鳳圓親夠了大人，這才讓秦潯抱著自己去洗漱。
兩小只去了衛生間，在衛生間裏收拾好，出來後，爸爸們還沒醒。
鳳圓見狀，牽著秦潯出門去吃飯了。
他們今天還要去基地。
鳳圓好幾天都沒去了，雖然他的文化課還沒怎麽落下，但他上午的訓練課落了下來。
他自己想去基地了。
基地的孩子多，家裏除了他跟秦潯，都沒有別的小孩了，哥哥姐姐們白天也是要去基地的。
“圓圓，不在家裏繼續玩了？”
飯桌上，厲恒對著鳳圓問道：“要不要爺爺帶你出去玩兒？”
鳳圓搖搖頭。
小家夥鐵了心要去基地。
厲恒看他堅持，沒再多勸他。
由於兩個爸爸在補覺，鳳圓沒要爸爸們睡，而是要爺爺送。
在車上。
鳳圓的兩只小胖腳，踩在爺爺的腿上，正站的顫顫巍巍。
小家夥要在爺爺的腿上保持平衡。
厲恒稍一動腿，小家夥就吱哇亂倒。
一大一小就這麽玩了一路，等抵達時，鳳圓親了親爺爺的臉，跟爺爺道別了。
小家夥去了基地訓練。
家裏的大人們在家裏見不著崽，覺著家裏頭都瞬間冷清了下來。
小鹿天天睡得晚，醒得早。
他醒來後，還去給鳳圓做了早飯。
今天家裏的早飯是他做的。
等他吃完早飯回來，陶止也醒了。
只是陶止醒了也沒動，就光著上前在床上躺著。
小鹿走過來，看他光著上身，臉上有點紅。
“陶止，你這兩天怎麽了？”
小鹿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夜裏睡覺，怎麽不愛穿衣服了？”
以前陶止睡覺，好歹會穿件睡衣的。
可現在，他睡覺不愛穿衣服。
他下面的短褲，也是小鹿夜裏紅著臉，手忙腳亂給他穿上的。
要不然，這家夥什麽都不穿。
“不舒服。”
陶止回答道：“不想穿。”
小鹿：“……”
小鹿心裏都要崩潰了。
陶止睡覺本來就愛抱他，要是再不穿衣服的抱他，他真有點受不了。
“你哪不舒服？”
小鹿心裏頭吐槽吐個不停，一張清秀的臉蛋上，表情卻看不出來端倪。
他很有耐心的問著陶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陶止搖搖頭又點點頭。
小鹿看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也有點懵。
“陶止，你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們去趟醫院看看？”
他們現在住在厲家，有一個很方便的點就是——
他們去醫院，不用掛號。
畢竟整個醫院都是厲家的。
看著小鹿神情緊張，陶止伸出手，把他直接拉到了床上。
“哎，你先別急著抱我，你跟我說說你哪裏不舒服啊！”
小鹿看他又把自己抱進了懷裏，蹬著腿直掙紮。
“很難受，夜裏，難受。”
陶止不理會小鹿的掙紮，他把人緊緊的扣在懷裏，牙齒輕輕咬上了小鹿的肩膀。
小鹿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他自己買的，質量不怎麽好。
陶止輕輕一咬，他就聽到了布料被撕開的聲音。
“陶止！”
一看衣服破了，這下好脾氣的小鹿真急了：“你不要把我衣服弄破啊！”
小鹿的掙紮和急眼，都沒讓陶止停下來。
很快。
小鹿的上衣破了個徹底，他補都沒法補了。
就在小鹿在心裏又崩潰時，他聽見了陶止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除了急促的呼吸聲外，他還感覺陶止在蹭他。
一瞬間，小鹿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陶止！”
小鹿這次喊陶止的嗓音，都有點發抖。
好在陶止除了蹭蹭他外，別的沒在做什麽。
“夜裏很難受。”
陶止又一次重覆道。
小鹿聽著他這句話，總算明白他哪難受了。
可是這種難受，小鹿也給他治不了。
“抱著你，會舒服。”
陶止閉了閉眼，他覺著小鹿好像更好吃了。
他不想把小鹿吃掉。
但小鹿真的很好吃。
陶止還沒分辨出來，在人類的欲望裏，是分很多種的。
有食欲，財欲，還有色欲。
兩個人就這麽緊緊挨著，小鹿被摟的呼吸都有點不暢了。
“陶止，你先松開我，我，我給你找點東西看。”
小鹿知道陶止不但缺乏很多生活常識，他對一些身體常識恐怕也不太了解。
所以，他想起來給陶止找點東西看，讓他自己自立自強。
小鹿計劃的倒是挺好，奈何陶止根本不松手。
眼看著兩個人就這麽耗著，也不是辦法。
小鹿牙一咬，心一橫，豁出去了。
“你，你讓我轉個身。”
小鹿話音落下，身子被翻了個面兒。
他跟陶止面對面的躺著。
陶止的神色沒有半點的窘迫，仿佛自己抱著人蹭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小鹿沒他這個心理素質。
“你，你別看我。”
小鹿說著，自己先閉上了眼睛。
他閉著眼，手有點抖摸索了過去。
“我只幫你這一次……”
外頭的窗戶，已經漏盡了天光。
門口似乎有人在走動。
小鹿閉著眼睛，在黑暗中，他的一切觸感都愈發清晰。
時間在此刻，像是被無限拉長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小鹿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睜開眼，也沒敢跟陶止對視。
他只脫力似的把臉埋到了陶止的胸口。
陶止低頭，咬了口他滾燙的紅撲撲的臉蛋。
小鹿跟陶止的房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而離他們不遠的，厲晟的臥室，床上的兩個人也剛醒。
鳳圓跟秦潯都不在床上，兩個大人的床，好像都瞬間空蕩了起來。
厲晟摸了摸鳳祈的肚子，問道：“餓不餓？起來吃早飯好不好？”
鳳祈懶洋洋的不想動。
厲晟見狀，低頭親親他。
床上的小親親怪走了，立馬有大親親怪開始上線了。
鳳祈被他親的發癢，忍不住地想笑。
“好了，別鬧了，聊聊無首族人的事。”
鳳祈手裏現在已經有了不少無首族人。
這些無首族人還好活動的時間不久，要不然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料。
他們手上沾了不少人命，鳳祈不會讓他們有個善終。
現在，讓鳳祈掛心的是——
這些無首族人，有人對他吐出了一件事。
他們說，他們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喚醒的。
有人用力量喚醒了他們，讓他們來到人間去擴大族群。
他們吐出這件事，是想證明自己也是無辜的。
他們是受了引誘，才會來人間做下這些事。
鳳祈沒被這些話糊弄。
就算是有人引他們來到了人間，做下惡事的，也是他們自己。
他們可不無辜。
鳳祈對他們的懲罰照久。
不知道是不是鳳祈把他們折磨的太狠，他們還胡亂詛咒起了他的兒子。
他們說，有人在處心積慮的想讓鳳圓死。
這個人，還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鳳祈身邊親近的人，是厲晟，是厲家人……
不管是厲晟，還是厲家的人，對鳳圓的愛護，鳳祈都看在眼裏。
這種挑唆，他自然不會信。
“厲晟，把無首族人引到人間，你說，這會是誰幹的？”
先前他追蹤封印兇獸時，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現在，不知怎麽的，他心裏總有點不安。
人間如今好不容易和平下來。
可似乎，有人想打破這份平靜。
“不知道。”
厲晟擡手，給鳳祈按了按太陽穴。
“不要想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到什麽我們就解決什麽。”
厲晟不想讓鳳祈憂思太重。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重好你的身體。”
“只有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還有圓圓，我們兩個才能放心。”
“嗯。”
鳳祈被厲晟開導著，他仰臉，親了親厲晟的嘴角：“我會養好身體的。”
說到養好身體，厲晟避無可避的想到了他所需要的藥材。
“烏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烏錦去走蛟的事，鳳圓也告訴了爸爸。
厲晟在得知這件事後，內心是欣喜的。
如果烏錦能夠化龍成功，那鳳祈所需要的，龍的護心鱗，他們就可以得到了。
“在喻意生日前，他會回來的。”
鳳祈說著，不忘提醒厲晟：“護心鱗的事，不要逼迫烏錦。”
護心麟對龍來說，是頂頂重要的東西。
鳳祈其實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問烏錦要這個。
他本意是不想要的。
但如果不要，他就沒法續命……
鳳祈想想，從床上坐了起來。
算了。
在烏錦回來前，他還是多尋一些其他兇獸的蹤跡吧。
一上午的時間，都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去了基地的鳳圓，上午的訓練也難得有沖勁極了。
他穿著小迷彩服，在進行埋伏訓練。
他要埋伏偽裝，潛到目標附近，抱著狙擊槍突突突。
當然了，他手上的狙擊槍是改造過的，不會真突突出子彈來。
秦潯這次沒跟他當隊友。
教官殘忍的安排了他們當對手。
為了讓兩個小家夥能認真點兒，教官把他們單獨叫過去，分別告訴了他們任務勝利獎勵。
“圓圓，你如果贏了，我可以轉告你們老師，今晚作業減半。”
“秦潯，全力以赴吧，如果你獲勝，我會讓你和圓圓重新做隊友。但如果你贏不了，我會讓別人來做他的隊友。”
兩份不同的獎勵，讓兩個小家夥全都很想贏。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訓練太刺激，訓練到一半，鳳圓就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草地之上，鳳圓不但穿了迷彩服，小臉上也塗了迷彩。
他趴著草裏，全神貫註地瞄著秦潯。
兩人都在潛伏著接近對方。
終於，他們一點點的靠近了。
“嘟嘟嘟。”
狙擊槍開始響起來。
鳳圓趴著突突不中，他還抱著槍猛地爬了起來。
在爬起來的瞬間，好像起太猛了。
鳳圓的小腦袋瓜子猛地一疼，眼前也有點黑。
“啪嘰。”
他還沒開槍，就重重的倒了下去。
還沒打他的秦潯，看他倒下來，面上也是一楞。
“圓圓！”
秦潯丟下了手裏的槍，沖向鳳圓。
他這種行為，讓尼克爾皺了皺眉。
但林教官卻是發現了異樣。
他大步跑過去，將倒地的圓圓小兵抱了起來。
鳳圓小臉上掛著迷彩，可迷彩都遮擋不了他臉蛋的紅意。
林沈聲道：“發燒了。”
基地有醫務室。
林把鳳圓抱去校醫室，在抱過去的路上，小家夥睜著濕漉漉的圓眼睛，還不知道怎麽了。
他只告訴著教官。
“報告教官！草裏有石頭呀，圓圓頭好痛。”
小家夥以為自己磕到頭了。
林看著他的小臉，說道：“草裏沒有石頭，圓圓，你發燒了。”
小孩子起燒起的快。
在到了醫務室後，醫生給他測了體溫：38度7。
這個溫度，要吃退燒藥了。
小孩子的發燒治療，是要看溫度的。
38度5以上，醫生會給開藥吃藥。
38度5以下，醫生並不建議吃藥。
由於小孩兒們年紀太小，打針輸液這種治療，醫生不會首選采用。
鳳圓發燒的事，教官在第一時間通知了他家裏人。
鳳祈當時還在外面。
聽到教官的通知，鳳祈沒有一點猶豫的就往基地趕了去。
他去的時候，還有些自責。
“小孩子受了驚，可能會高燒，今天上午我們不該讓圓圓去基地的。”
鳳祈也是才想到這一點。
鳳圓以前沒受驚過，他生病發燒的次數也不多。
鳳祈一想到鳳圓這會兒正在燒著，心裏頭就又急又躁。
“教官說要他要喝藥，我們不過去，他怎麽喝藥？”
“鳳祈，你冷靜一點。”
厲晟握住了鳳祈的手，讓他冷靜下來。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圓圓再等我們一會兒，不會出事的。”
厲晟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頭也跟鳳祈一樣急。
他對鳳圓的喝藥情況，再了解不過了。
讓這只小胖崽喝個藥，回回都要硬灌。
就在兩個爸爸恨不得一秒鐘趕到時，在醫務室裏的鳳圓，已經被教官放在椅子上，然後——
小家夥目睹了教官給自己沖退燒藥。
“圓圓不喝藥。”
鳳圓一看到藥，就連連搖頭，並開始用目光搜尋房間的門在哪兒。
他這是要跑了。
林一眼看出他的意圖，吩咐尼克爾去關了門。
門關上。
鳳圓看看藥，看看關上的門，一雙漂亮的圓眼睛裏開始蓄起眼淚。
“圓圓。”
把藥沖好的林，並沒有直接餵給鳳圓。
他端著藥，厲聲問道：“告訴我，你的身份！”
鳳圓：“我是圓圓！”
林：“不對，再說！”
鳳圓：“我，我是爸爸的寶寶。”
林：“……”
林：“不對。”
在接連幾次不對後，鳳圓小胖臉一繃，終於想到了正確答案：“圓圓是兵呀！”
“沒錯！”
林肯定道：“來到這裏，你就是兵。”
“給我背一遍紀律指南第一條。”
在林教官的一句句問話裏，鳳圓奶音超大的回答道：“要服從教官的命令！”
“很好。”
林教官點點頭，把手裏的藥遞了過去。
“現在，圓圓同志，我給你的命令就是自己把藥喝掉。”
“不許逃避，不許哭。”
“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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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祈跟厲晟早知道兒子會睡不安穩，所以兩個爸爸都沒敢睡沈。
鳳圓哭第一聲的時候，兩個爸爸就全都坐了起來。
鳳祈把燈打開。
厲晟把兒子抱了起來，兩個人不用演練，也配合默契。
原本跟鳳圓牽著手的秦潯，也第一時間醒了過來。
“圓圓，不怕，爸爸在這裏。”
厲晟下了床，他托著兒子的後背，像抱一個小樹袋熊似的，讓兒子趴著他懷裏。
鳳祈也下了床，他去倒了杯溫水來，還在水裏兌了點蜂蜜。
厲晟沒有強行把兒子喊醒，他就這麽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在地上來回走著，搖晃著。
過了沒一會兒，閉眼哭的幼崽，哭聲一點點弱了下來。
“爸爸。”
一道哭啞的小奶音響起來，是做了噩夢的鳳圓，終於醒了過來。
他醒來後，張著小手，要鳳祈抱。
鳳祈帶鳳圓帶的久，他帶給鳳圓的安全感，也是最足的。
“好，爸爸抱。”
鳳祈把兒子接過來，低頭親了親小臉：“爸爸給你沖了蜂蜜水，甜甜的，圓圓要喝嗎？”
鳳圓小臉掛著淚，點點頭。
鳳祈端著水杯，一只手抱著他，一只手給他餵水。
厲晟怕鳳祈會抱不穩，也在旁邊托了托鳳圓的小屁股。
大半杯蜂蜜水，都被鳳圓喝進了肚子裏。
等他喝完後，鳳祈給他擦了擦嘴巴，也不讓他漱口，就這麽讓他嘴巴裏帶著點甜味。
小家夥受驚的厲害，需要一點甜味來撫慰。
“圓圓，我們來玩一會兒卡牌好不好？”
鳳祈沒問鳳圓為什麽會哭。
他只讓秦潯拿了床頭的卡牌，他們幾個一起玩卡牌游戲。
卡牌游戲很簡單，這些卡牌上面都有動物。
動物裏面，大象吃老虎，老虎吃狼，狼能吃狗，狗能吃貓，貓吃老鼠，老鼠克大象。
鳳圓算個算數，他算不好。
但是算這種卡牌游戲的關系圖，他記得比誰都清。
幾個人坐在床上，圍著鳳圓，一起玩卡牌。
兩局卡牌游戲玩下來，鳳圓的小臉慢慢有了笑。
他左右兩邊是爸爸，對面是秦潯。
在家人的包圍下，鳳圓攥著卡牌，心裏的恐懼，都一點點的在消散著。
“爸爸。”
他丟掉了卡牌，沒有再玩了。
鳳祈也由著他。
鳳圓趴回到爸爸身上，主動跟爸爸說起了自己做的夢。
“好可怕呀。”
說到夢裏的情形，鳳圓一直在重覆著這幾個字。
好可怕呀。
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幼崽，這次是真害怕了。
他說完夢裏的小朋友，喊他撿腦袋這件事後，鳳祈也聽得心驚。
這換個正常人，來做這種夢，都不一定吃得消。
他的圓圓怪不得哭的那麽兇。
鳳祈心頭雖然沈著，但溫和的語調卻聽不出有什麽異樣。
他的大手輕拍在鳳圓肉乎乎的背上，嗓音輕而柔和。
“圓圓，等下你再睡覺，就想著爸爸。”
“只要你一直想爸爸，爸爸在夢裏也會出現。”
“到時候，爸爸就可以保護圓圓了。”
“圓圓相信爸爸嗎？”
“相信！”
鳳圓知道的，自己的爸爸是最厲害最厲害的鳳凰。
所有的兇獸壞蛋，在被他這個小胖餌釣出來後，爸爸通通都會解決掉的。
他的爸爸無所不能！
很相信也很崇拜爸爸的鳳圓，擡起小臉，看著爸爸，這下是徹底不怕了。
他這會醒著不害怕，但等睡著了……
兩個爸爸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還哭。
很快。
鳳祈再次把兒子哄睡。
這回，他抱著兒子，沒把兒子放到床上。
“小潯，快睡吧，不用管圓圓了，我和你厲叔會看著他的。”
秦潯不想睡，他也想守著鳳圓。
但鳳祈不同意。
秦潯的年紀還小，他這麽熬通宵對身體不好。
“小潯，你還想不想長高長大了，熬夜會變矮的。”
“你要是矮矮的，可抱不了圓圓了。”
在鳳祈的耐心哄勸下，秦潯終於又躺了下來。
兩個小的都睡了，兩個大的都沒睡。
有鳳祈抱著，這回鳳圓睡得明顯要好一點。
鳳祈把他整個摟在懷裏，時不時地親親他的小臉。
許是感受到了爸爸的氣息，鳳圓後面雖然也哼唧了起來，但沒像先前那樣大哭。
“鳳祈，你也休息一會兒，我看著他。”
鳳祈摟著懷裏的兒子，厲晟則是把他們父子倆都摟到了自己懷裏。
他讓鳳祈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養養神。
而他則是從頭到尾，都沒睡覺。
次日。
快天亮時分，鳳圓徹底睡穩了。小家夥從爸爸懷裏掙了出去，嫌熱似的滾到床上，攤開了小手小腳。
鳳祈看他睡穩了，自己跟厲晟這才躺到他的旁邊，跟著睡了。
這一夜，對於兩個爸爸而言，熬的辛苦。
而對床上的小幼崽來說，也過得不容易。
他做了很多可怕可怕的夢，這些短短的夢，一個接一個。
鳳圓被嚇得還想哭，但他及時想到了爸爸。
“爸爸！”
鳳圓在夢裏喊著爸爸，他喊完爸爸後，爸爸真的從天而降，過來抱他了。
夢裏的爸爸，一直在守護著崽崽。
被爸爸守護的崽，睡到八點多，才醒過來。
他醒過來時，兩個爸爸還在睡，只有秦潯醒了。
“噓。”
睡的小卷毛淩亂的幼崽，還沒揉眼睛，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本來也沒打算說話的秦潯：“……”
秦潯安靜看著面前的崽。
只見小家夥不讓自己出聲吵醒自己，他自個兒倒是貼到了爸爸的臉上。
“啵啵。”
小家夥對著兩個爸爸都親了親。
不過他有點偏心，親了爸爸六下，只親了大爸爸三下。
他都親出來響了，兩個爸爸也沒醒。
鳳祈對兒子的親親是知道的，只是他還困著，就由著醒來的兒子親著玩兒了。
鳳圓親夠了大人，這才讓秦潯抱著自己去洗漱。
兩小只去了衛生間，在衛生間裏收拾好，出來後，爸爸們還沒醒。
鳳圓見狀，牽著秦潯出門去吃飯了。
他們今天還要去基地。
鳳圓好幾天都沒去了，雖然他的文化課還沒怎麽落下，但他上午的訓練課落了下來。
他自己想去基地了。
基地的孩子多，家裏除了他跟秦潯，都沒有別的小孩了，哥哥姐姐們白天也是要去基地的。
“圓圓，不在家裏繼續玩了？”
飯桌上，厲恒對著鳳圓問道：“要不要爺爺帶你出去玩兒？”
鳳圓搖搖頭。
小家夥鐵了心要去基地。
厲恒看他堅持，沒再多勸他。
由於兩個爸爸在補覺，鳳圓沒要爸爸們睡，而是要爺爺送。
在車上。
鳳圓的兩只小胖腳，踩在爺爺的腿上，正站的顫顫巍巍。
小家夥要在爺爺的腿上保持平衡。
厲恒稍一動腿，小家夥就吱哇亂倒。
一大一小就這麽玩了一路，等抵達時，鳳圓親了親爺爺的臉，跟爺爺道別了。
小家夥去了基地訓練。
家裏的大人們在家裏見不著崽，覺著家裏頭都瞬間冷清了下來。
小鹿天天睡得晚，醒得早。
他醒來後，還去給鳳圓做了早飯。
今天家裏的早飯是他做的。
等他吃完早飯回來，陶止也醒了。
只是陶止醒了也沒動，就光著上前在床上躺著。
小鹿走過來，看他光著上身，臉上有點紅。
“陶止，你這兩天怎麽了？”
小鹿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夜裏睡覺，怎麽不愛穿衣服了？”
以前陶止睡覺，好歹會穿件睡衣的。
可現在，他睡覺不愛穿衣服。
他下面的短褲，也是小鹿夜裏紅著臉，手忙腳亂給他穿上的。
要不然，這家夥什麽都不穿。
“不舒服。”
陶止回答道：“不想穿。”
小鹿：“……”
小鹿心裏都要崩潰了。
陶止睡覺本來就愛抱他，要是再不穿衣服的抱他，他真有點受不了。
“你哪不舒服？”
小鹿心裏頭吐槽吐個不停，一張清秀的臉蛋上，表情卻看不出來端倪。
他很有耐心的問著陶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陶止搖搖頭又點點頭。
小鹿看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也有點懵。
“陶止，你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們去趟醫院看看？”
他們現在住在厲家，有一個很方便的點就是——
他們去醫院，不用掛號。
畢竟整個醫院都是厲家的。
看著小鹿神情緊張，陶止伸出手，把他直接拉到了床上。
“哎，你先別急著抱我，你跟我說說你哪裏不舒服啊！”
小鹿看他又把自己抱進了懷裏，蹬著腿直掙紮。
“很難受，夜裏，難受。”
陶止不理會小鹿的掙紮，他把人緊緊的扣在懷裏，牙齒輕輕咬上了小鹿的肩膀。
小鹿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他自己買的，質量不怎麽好。
陶止輕輕一咬，他就聽到了布料被撕開的聲音。
“陶止！”
一看衣服破了，這下好脾氣的小鹿真急了：“你不要把我衣服弄破啊！”
小鹿的掙紮和急眼，都沒讓陶止停下來。
很快。
小鹿的上衣破了個徹底，他補都沒法補了。
就在小鹿在心裏又崩潰時，他聽見了陶止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除了急促的呼吸聲外，他還感覺陶止在蹭他。
一瞬間，小鹿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陶止！”
小鹿這次喊陶止的嗓音，都有點發抖。
好在陶止除了蹭蹭他外，別的沒在做什麽。
“夜裏很難受。”
陶止又一次重覆道。
小鹿聽著他這句話，總算明白他哪難受了。
可是這種難受，小鹿也給他治不了。
“抱著你，會舒服。”
陶止閉了閉眼，他覺著小鹿好像更好吃了。
他不想把小鹿吃掉。
但小鹿真的很好吃。
陶止還沒分辨出來，在人類的欲望裏，是分很多種的。
有食欲，財欲，還有色欲。
兩個人就這麽緊緊挨著，小鹿被摟的呼吸都有點不暢了。
“陶止，你先松開我，我，我給你找點東西看。”
小鹿知道陶止不但缺乏很多生活常識，他對一些身體常識恐怕也不太了解。
所以，他想起來給陶止找點東西看，讓他自己自立自強。
小鹿計劃的倒是挺好，奈何陶止根本不松手。
眼看著兩個人就這麽耗著，也不是辦法。
小鹿牙一咬，心一橫，豁出去了。
“你，你讓我轉個身。”
小鹿話音落下，身子被翻了個面兒。
他跟陶止面對面的躺著。
陶止的神色沒有半點的窘迫，仿佛自己抱著人蹭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小鹿沒他這個心理素質。
“你，你別看我。”
小鹿說著，自己先閉上了眼睛。
他閉著眼，手有點抖摸索了過去。
“我只幫你這一次……”
外頭的窗戶，已經漏盡了天光。
門口似乎有人在走動。
小鹿閉著眼睛，在黑暗中，他的一切觸感都愈發清晰。
時間在此刻，像是被無限拉長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小鹿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睜開眼，也沒敢跟陶止對視。
他只脫力似的把臉埋到了陶止的胸口。
陶止低頭，咬了口他滾燙的紅撲撲的臉蛋。
小鹿跟陶止的房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而離他們不遠的，厲晟的臥室，床上的兩個人也剛醒。
鳳圓跟秦潯都不在床上，兩個大人的床，好像都瞬間空蕩了起來。
厲晟摸了摸鳳祈的肚子，問道：“餓不餓？起來吃早飯好不好？”
鳳祈懶洋洋的不想動。
厲晟見狀，低頭親親他。
床上的小親親怪走了，立馬有大親親怪開始上線了。
鳳祈被他親的發癢，忍不住地想笑。
“好了，別鬧了，聊聊無首族人的事。”
鳳祈手裏現在已經有了不少無首族人。
這些無首族人還好活動的時間不久，要不然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料。
他們手上沾了不少人命，鳳祈不會讓他們有個善終。
現在，讓鳳祈掛心的是——
這些無首族人，有人對他吐出了一件事。
他們說，他們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喚醒的。
有人用力量喚醒了他們，讓他們來到人間去擴大族群。
他們吐出這件事，是想證明自己也是無辜的。
他們是受了引誘，才會來人間做下這些事。
鳳祈沒被這些話糊弄。
就算是有人引他們來到了人間，做下惡事的，也是他們自己。
他們可不無辜。
鳳祈對他們的懲罰照久。
不知道是不是鳳祈把他們折磨的太狠，他們還胡亂詛咒起了他的兒子。
他們說，有人在處心積慮的想讓鳳圓死。
這個人，還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鳳祈身邊親近的人，是厲晟，是厲家人……
不管是厲晟，還是厲家的人，對鳳圓的愛護，鳳祈都看在眼裏。
這種挑唆，他自然不會信。
“厲晟，把無首族人引到人間，你說，這會是誰幹的？”
先前他追蹤封印兇獸時，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現在，不知怎麽的，他心裏總有點不安。
人間如今好不容易和平下來。
可似乎，有人想打破這份平靜。
“不知道。”
厲晟擡手，給鳳祈按了按太陽穴。
“不要想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到什麽我們就解決什麽。”
厲晟不想讓鳳祈憂思太重。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重好你的身體。”
“只有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還有圓圓，我們兩個才能放心。”
“嗯。”
鳳祈被厲晟開導著，他仰臉，親了親厲晟的嘴角：“我會養好身體的。”
說到養好身體，厲晟避無可避的想到了他所需要的藥材。
“烏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烏錦去走蛟的事，鳳圓也告訴了爸爸。
厲晟在得知這件事後，內心是欣喜的。
如果烏錦能夠化龍成功，那鳳祈所需要的，龍的護心鱗，他們就可以得到了。
“在喻意生日前，他會回來的。”
鳳祈說著，不忘提醒厲晟：“護心鱗的事，不要逼迫烏錦。”
護心麟對龍來說，是頂頂重要的東西。
鳳祈其實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問烏錦要這個。
他本意是不想要的。
但如果不要，他就沒法續命……
鳳祈想想，從床上坐了起來。
算了。
在烏錦回來前，他還是多尋一些其他兇獸的蹤跡吧。
一上午的時間，都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去了基地的鳳圓，上午的訓練也難得有沖勁極了。
他穿著小迷彩服，在進行埋伏訓練。
他要埋伏偽裝，潛到目標附近，抱著狙擊槍突突突。
當然了，他手上的狙擊槍是改造過的，不會真突突出子彈來。
秦潯這次沒跟他當隊友。
教官殘忍的安排了他們當對手。
為了讓兩個小家夥能認真點兒，教官把他們單獨叫過去，分別告訴了他們任務勝利獎勵。
“圓圓，你如果贏了，我可以轉告你們老師，今晚作業減半。”
“秦潯，全力以赴吧，如果你獲勝，我會讓你和圓圓重新做隊友。但如果你贏不了，我會讓別人來做他的隊友。”
兩份不同的獎勵，讓兩個小家夥全都很想贏。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訓練太刺激，訓練到一半，鳳圓就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草地之上，鳳圓不但穿了迷彩服，小臉上也塗了迷彩。
他趴著草裏，全神貫註地瞄著秦潯。
兩人都在潛伏著接近對方。
終於，他們一點點的靠近了。
“嘟嘟嘟。”
狙擊槍開始響起來。
鳳圓趴著突突不中，他還抱著槍猛地爬了起來。
在爬起來的瞬間，好像起太猛了。
鳳圓的小腦袋瓜子猛地一疼，眼前也有點黑。
“啪嘰。”
他還沒開槍，就重重的倒了下去。
還沒打他的秦潯，看他倒下來，面上也是一楞。
“圓圓！”
秦潯丟下了手裏的槍，沖向鳳圓。
他這種行為，讓尼克爾皺了皺眉。
但林教官卻是發現了異樣。
他大步跑過去，將倒地的圓圓小兵抱了起來。
鳳圓小臉上掛著迷彩，可迷彩都遮擋不了他臉蛋的紅意。
林沈聲道：“發燒了。”
基地有醫務室。
林把鳳圓抱去校醫室，在抱過去的路上，小家夥睜著濕漉漉的圓眼睛，還不知道怎麽了。
他只告訴著教官。
“報告教官！草裏有石頭呀，圓圓頭好痛。”
小家夥以為自己磕到頭了。
林看著他的小臉，說道：“草裏沒有石頭，圓圓，你發燒了。”
小孩子起燒起的快。
在到了醫務室後，醫生給他測了體溫：38度7。
這個溫度，要吃退燒藥了。
小孩子的發燒治療，是要看溫度的。
38度5以上，醫生會給開藥吃藥。
38度5以下，醫生並不建議吃藥。
由於小孩兒們年紀太小，打針輸液這種治療，醫生不會首選采用。
鳳圓發燒的事，教官在第一時間通知了他家裏人。
鳳祈當時還在外面。
聽到教官的通知，鳳祈沒有一點猶豫的就往基地趕了去。
他去的時候，還有些自責。
“小孩子受了驚，可能會高燒，今天上午我們不該讓圓圓去基地的。”
鳳祈也是才想到這一點。
鳳圓以前沒受驚過，他生病發燒的次數也不多。
鳳祈一想到鳳圓這會兒正在燒著，心裏頭就又急又躁。
“教官說要他要喝藥，我們不過去，他怎麽喝藥？”
“鳳祈，你冷靜一點。”
厲晟握住了鳳祈的手，讓他冷靜下來。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圓圓再等我們一會兒，不會出事的。”
厲晟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頭也跟鳳祈一樣急。
他對鳳圓的喝藥情況，再了解不過了。
讓這只小胖崽喝個藥，回回都要硬灌。
就在兩個爸爸恨不得一秒鐘趕到時，在醫務室裏的鳳圓，已經被教官放在椅子上，然後——
小家夥目睹了教官給自己沖退燒藥。
“圓圓不喝藥。”
鳳圓一看到藥，就連連搖頭，並開始用目光搜尋房間的門在哪兒。
他這是要跑了。
林一眼看出他的意圖，吩咐尼克爾去關了門。
門關上。
鳳圓看看藥，看看關上的門，一雙漂亮的圓眼睛裏開始蓄起眼淚。
“圓圓。”
把藥沖好的林，並沒有直接餵給鳳圓。
他端著藥，厲聲問道：“告訴我，你的身份！”
鳳圓：“我是圓圓！”
林：“不對，再說！”
鳳圓：“我，我是爸爸的寶寶。”
林：“……”
林：“不對。”
在接連幾次不對後，鳳圓小胖臉一繃，終於想到了正確答案：“圓圓是兵呀！”
“沒錯！”
林肯定道：“來到這裏，你就是兵。”
“給我背一遍紀律指南第一條。”
在林教官的一句句問話裏，鳳圓奶音超大的回答道：“要服從教官的命令！”
“很好。”
林教官點點頭，把手裏的藥遞了過去。
“現在，圓圓同志，我給你的命令就是自己把藥喝掉。”
“不許逃避，不許哭。”
“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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