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友誼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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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友誼的開端
牧蕓抱著自己濕噠噠的被子和枕頭，跟著陌斂光來到了宿管處，說明了情況，讓宿管阿姨暫時保管。
阿姨似乎和陌斂光很熟，很爽快就答應了，還貼心問了問牧蕓夠不夠被子，最後牧蕓還是喜提了一條新的毯子回來。
“被子……真的可以先放宿管那兒嗎？”
“孫姨人挺好的，能幫自然會幫，不會拒絕，你就安心放她那吧。”
陌斂光帶著她往宿舍裏走。
“那個……”雖然被幫忙很開心，可同時牧蕓也有點忐忑，“我……是喜歡女生的，你們宿舍真的不介意嗎？”
她不得不把人往最壞的方向想，畢竟翻臉比翻書還快，斷崖式絕交而且被推入深淵這種事情她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她並不清楚陌斂光帶自己走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是否是和自己曾經的好友陳依凝一樣，只是需要一個小跟班壯大自己的小團體。
還是說，她們宿舍也需要一個合情合理的“出氣筒”？現在只是一種僅屬於表面和平的假象？一到她們宿舍，自己會是否會再次墜入到校園暴力的深淵裏？
“性取向和人品無關，只要你人品沒問題，我們為什麽要介意？”
陌斂光開口道。
“而且，我們非常歡迎優秀的室友來到我們的宿舍。”
她一邊說著，一邊推開宿舍的門。
大部分上樓給小雪過生日的女生都已經回來了，正嘰嘰喳喳略微激烈地在討論著什麽，連壽星小雪都跑下來繼續看熱鬧。
“喲，回來啦？”
“聊啥呢？”
“討論外星人是否真的存在和未來流浪地球計劃會不會成真。”小雪叼著一顆棒棒糖樂呵呵，“她們已經吵了一晚上了。”
“滴滴代吵吵完了？”
“那必須的！咱ENTP吵架就沒輸過！”小雪拍拍牧蕓的肩膀，“姐妹明天大膽去上課吧！欺負你那些人都被我懟回去啦！她們現在不敢動你了昂！再欺負你跟我說，甭擔心，來了就是朋友，姐妹不會讓你吃虧的！”
“謝謝……”
“不客氣！”
“我還是覺得世界上有外星人的。”
“我反對。”
“我傾向於蜥蜴人比較多，外星人……一半一半吧！”
“我同意滿滿，外星人滿大街都是……外星人電腦！”
“哈哈哈哈那我也同意！”
“那怎麽解釋這些照片裏的不明飛行物？怎麽解釋那些不科學事件！”滿滿一邊說著，一邊把話題拋給推門而入的倆人。
“光兒！你說！世界上有沒有外星人嘛！”
“有。”
“有外星人加一票！”
“哎哎！光兒不算！她這方面沒有發言權，所有東西在她那一切皆有可能。”
“難道不是嗎？”
“哼哼！我不管，反正光兒站我，等於鐘姐站我，哇！我有兩票啦！”
“不在場的人不算數啊！”
“必須算數，我鐘姐無處不在！”
“人家只是個抓鬼的，又不是真鬼，你別把鐘姐說得跟鬼一樣好嗎？”
滿滿沒管她，而是又把問題拋給牧蕓，“小蕓兒你呢？”
小、小蕓兒？！
牧蕓的臉上空白了片刻，隨後回過神來，“……有？”
“Goooood！”滿滿拍了一下大腿上的枕頭，“包括我在內四票了！世界上肯定有外星人！”
“好好好，你贏了。”
“也有蜥蜴人！我投我自己一票！”
“你是有多愛蜥蜴人啊……”
祁夏已經帶人先一步回宿舍，把那張空床位給清下來了，幾個姑娘把自己用不上的一些被褥，抱枕給牧蕓鋪好床，簡陋是簡陋了些，不過好過沒有。
“這些還好，就差被子了。”
“用我的吧。”陌斂光拖過今晚自己的新被子，“正好我爸今天拿了張新的來，挺厚實的，兩張應該夠暖和了。”
“可以嗎？”牧蕓有點猶豫，雨州最近在步入嚴寒潮，人家家人送來的被子自己蓋真的好嗎？
“你盡管用吧，我不怎麽怕冷，原本那床已經夠用了。”
也許是有著一半俄羅斯血統的原因，陌斂光還真是從小到大不怕冷，甚至參加過老家那邊的一個冰河東泳比賽，還在一群專業選手裏殺出重圍，拿了第二名。
這也是她可以在這魔法攻擊的南方冬日裏，一件連帽衛衣加一件學校外套就足夠了，秋衣秋褲都不用穿。
但是有種冷叫做你爸覺得你冷。
即使知道自己閨女體質好得爆表不怕冷，但初來南方過冬，陌爸爸還是怕她有點受不了這裏魔法攻擊，還是決定帶床被子來給閨女備著。
“好啦，都自我介紹一下吧。”
幫牧蕓鋪好床位，陌斂光又招呼道。
517宿舍的人紛紛跟牧蕓打招呼，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517很顯然就是一個e人歡樂多的宿舍……或者說整個二班都是e人天下，哪哪都有他們湊熱鬧的身影，光是宿舍原先七個姑娘就有六個e人，還有一個是快被帶成e人的i人，僅僅是十分鐘內，牧蕓就成功被這群人拉到一起光速同化了。
牧蕓本身也是個e人，可因為最近的校園暴力，多多少少也會短暫的i一下，一時間還沒放得太開，好在姑娘們都不太介意，主打一個你想說話盡情發表，不想說話聽聽就好。
今晚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基本沒聊幾句就熄燈了。
牧蕓躺在床上，總覺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宛如做夢一樣。
被一個宿舍趕了出來，又被一個新的宿舍所接納。
而且新宿舍的成員並不在乎自己喜歡女生這件事，也不會拿這件事情開一些惡意低俗的玩笑。
雖然不知道這是否只是維持於表面的平和與寬容，她也不知道這份平靜可以維持多久，是長期？還是到一定時候會被打破？
牧蕓把臉埋進毯子裏，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受得委屈多了，今晚又感受到了溫暖，可這份溫暖又屬於未知。
她少有悲觀地去思考起自己的未來，接下來該怎麽辦？轉班？還是轉校？
轉班真的要轉到陌斂光這班嗎？
畢竟一切都是未知數，轉班的話，她害怕遇到第二個“六班”；可是轉校的話，也不一定可以遇到一個好的宿舍，而且就算轉校後自己隱藏自己的性取向，如果哪天被人爆出來這個秘密呢？那她又會遭遇什麽樣的後果？
該賭一把嗎？
正當牧蕓想著，一個東西輕輕放到了自己的旁邊。
是一包抽紙。
牧蕓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眼淚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頭頂傳來一陣微風，似乎是陌斂光把伸出來的手放回被子裏，又掖了掖被子。
“……抱歉，吵到你了麽？”
“沒有。”陌斂光輕聲道。
“謝謝……”
“好好睡一覺吧。”
-
和小雪說的一樣，陳依凝和她的小跟班第二天不再找牧蕓的麻煩了。
也不知道小雪怎麽懟的，陳依凝今天對牧蕓大氣不敢出，能做的只能幹瞪眼。
牧蕓莫名有種想去請教一下小雪的懟人教程。
看起來很好用的樣子。
陳依凝不能再自己出馬，於是乎她噔噔噔跑去自己媽跟前告狀去，不過這件事牧蕓還不知道。
直到兩天後周五的下午，牧蕓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教室門前的父母，一整個楞住。
“爸，媽？”
一是突然出現在學校的父母，二是自己那幾乎沒怎麽化過妝的媽媽今天畫了一個攻擊性特別強的妝容，還上了大紅色口紅，那架勢宛如準備吃小孩的女巫。
“你們怎麽來了？”
“來吵架。”
牧蕓：？
“媽？你是醫生……吵架不太好吧？”
話音剛落，牧蕓就被自己爸爸拉了拉袖子。
“醫什麽生！學醫救不了傻逼！還沒說你呢！被人欺負了怎麽不跟媽媽說！”牧媽媽戳戳牧蕓的腦袋，“我是你親媽！你被欺負了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還被人鎖在宿舍門外？！遇到這種事就不該給對方留臉兒了好吧，給我我直接一棒球棍子把門捅開！”
說到這裏，牧媽媽更氣了，接到老師電話牧媽媽還以為是被班主任譴責一下不來開家長會還是不夠關心孩子，結果是什麽牧蕓心理有問題？！
牧媽媽還慌一下，不會是自己和老公長期對閨女缺乏陪伴，導致牧蕓有點自卑自閉或者起了輕生傾向啥的吧？結果一問，牧蕓的心理問題居然是喜歡女生。
只能說牧蕓一路走過來好人居多，就算初中時發現自己喜歡女生都沒受到什麽排擠，於是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並非是大眾的取向，所以到了高中也就和初中一樣大大方方告訴人家自己喜歡女孩子。
結果高中就翻車了。
莫名其妙被班主任陰陽怪氣了一通牧媽媽就感覺不對了，掛了電話打給牧蕓，結果明明是放學的時間，牧蕓卻沒接，最後還是給錢楚湲和跟牧蕓感情很好的小姨——自己的妹妹發了微信了解了一下情況，牧媽才知道自己閨女正在經歷什麽。
看著老婆越來越黑的臉，牧爸爸抹了一把汗，心想這個班主任完啦，踢到炸藥啦！
“話說你手機呢？怎麽不打電話給爸爸媽媽？”
“被陳依凝她們弄壞了……”
雖然有點害怕突然氣場全開的親媽，但是牧蕓也有了點告狀的底氣。
“反了天了！欺負人欺負到老娘閨女頭上來了！”牧媽媽牽起牧蕓的手，踩著高跟鞋哐哐哐踢著正步走向教師辦公室的方向，“別怕！爸爸媽媽在！什麽老師還能放任班裏的學生欺負你一個！”
牧蕓看了看自己媽，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爹，弱弱問道。
“我媽……是這麽剛的人……嗎？”
“嘿，媽媽可不是什麽溫柔的人，只是醫生這個職業磨平了她的棱角。”牧爸爸低聲說道，“大學那會兒可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手撕綠茶小能手……不，高手。”
牧蕓：……
哇哦。
事實證明，牧媽真的是個不好惹的主。
老婆作為主要輸出，牧爸爸也不甘示弱在一旁撐腰，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夫妻倆一唱一和一搭配，把六班的班主任懟得一整個自閉住了。
可笑的是，由於這鄧老師在學校本來就人品不太好，老大那麽一個辦公室楞是沒一個人幫她，老師們都在一旁看熱鬧，二班不愧是人均湊熱鬧大班，班主任都以送試卷的借口跑下樓來吃瓜，這一送就送了一整節課。
從頭到腳也就級長過來勸了兩句不痛不癢的，然後哎呀吵不過我還是當個看戲的吧，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就不瞎摻和了。
而且這事兒本來就是六班老師不對，是吧。
看著那鄧老師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牧蕓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受得委屈也沒那麽委屈了，本來心塞塞的心情這會兒也逐漸通暢。
“我還以為我家閨女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結果是這麽丁點大的小事，你們班主任是沒活了嗎一天天的凈逮著這麽點事兒找存在感？”
“就是就是，我們小蕓還不顧危險救了你家閨女，結果換來什麽？你閨女的一巴掌？變本加厲的欺負？”
“就你這樣的，我也不放心牧蕓繼續在你班裏待下去，再待下去老娘那麽好的一孩子都要被你毀掉了！”
“哎呀！”二班班主任李老師蹲在這裏這麽久就是為了現在，立馬揮舞起手裏的試卷，宛如一面招生的旗幟，“我們班特別缺英語好的學生！牧同學可以考慮一下來咱們班？”
然後她就被鄧老師一記眼刀殺了過去。
李老師視若無睹，溜溜達達過去一胳膊肘搭在牧蕓的肩上，宛如萬年老友。
“都是年輕人，咱班主打多元化，話題都能聊到一塊兒，別看我們二班都是年輕老師授課，咱可不比老教師差，也許更適合你呢？”
不然怎麽當得了二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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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蕓抱著自己濕噠噠的被子和枕頭，跟著陌斂光來到了宿管處，說明了情況，讓宿管阿姨暫時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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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真的可以先放宿管那兒嗎？”
“孫姨人挺好的，能幫自然會幫，不會拒絕，你就安心放她那吧。”
陌斂光帶著她往宿舍裏走。
“那個……”雖然被幫忙很開心，可同時牧蕓也有點忐忑，“我……是喜歡女生的，你們宿舍真的不介意嗎？”
她不得不把人往最壞的方向想，畢竟翻臉比翻書還快，斷崖式絕交而且被推入深淵這種事情她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她並不清楚陌斂光帶自己走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是否是和自己曾經的好友陳依凝一樣，只是需要一個小跟班壯大自己的小團體。
還是說，她們宿舍也需要一個合情合理的“出氣筒”？現在只是一種僅屬於表面和平的假象？一到她們宿舍，自己會是否會再次墜入到校園暴力的深淵裏？
“性取向和人品無關，只要你人品沒問題，我們為什麽要介意？”
陌斂光開口道。
“而且，我們非常歡迎優秀的室友來到我們的宿舍。”
她一邊說著，一邊推開宿舍的門。
大部分上樓給小雪過生日的女生都已經回來了，正嘰嘰喳喳略微激烈地在討論著什麽，連壽星小雪都跑下來繼續看熱鬧。
“喲，回來啦？”
“聊啥呢？”
“討論外星人是否真的存在和未來流浪地球計劃會不會成真。”小雪叼著一顆棒棒糖樂呵呵，“她們已經吵了一晚上了。”
“滴滴代吵吵完了？”
“那必須的！咱ENTP吵架就沒輸過！”小雪拍拍牧蕓的肩膀，“姐妹明天大膽去上課吧！欺負你那些人都被我懟回去啦！她們現在不敢動你了昂！再欺負你跟我說，甭擔心，來了就是朋友，姐妹不會讓你吃虧的！”
“謝謝……”
“不客氣！”
“我還是覺得世界上有外星人的。”
“我反對。”
“我傾向於蜥蜴人比較多，外星人……一半一半吧！”
“我同意滿滿，外星人滿大街都是……外星人電腦！”
“哈哈哈哈那我也同意！”
“那怎麽解釋這些照片裏的不明飛行物？怎麽解釋那些不科學事件！”滿滿一邊說著，一邊把話題拋給推門而入的倆人。
“光兒！你說！世界上有沒有外星人嘛！”
“有。”
“有外星人加一票！”
“哎哎！光兒不算！她這方面沒有發言權，所有東西在她那一切皆有可能。”
“難道不是嗎？”
“哼哼！我不管，反正光兒站我，等於鐘姐站我，哇！我有兩票啦！”
“不在場的人不算數啊！”
“必須算數，我鐘姐無處不在！”
“人家只是個抓鬼的，又不是真鬼，你別把鐘姐說得跟鬼一樣好嗎？”
滿滿沒管她，而是又把問題拋給牧蕓，“小蕓兒你呢？”
小、小蕓兒？！
牧蕓的臉上空白了片刻，隨後回過神來，“……有？”
“Goooood！”滿滿拍了一下大腿上的枕頭，“包括我在內四票了！世界上肯定有外星人！”
“好好好，你贏了。”
“也有蜥蜴人！我投我自己一票！”
“你是有多愛蜥蜴人啊……”
祁夏已經帶人先一步回宿舍，把那張空床位給清下來了，幾個姑娘把自己用不上的一些被褥，抱枕給牧蕓鋪好床，簡陋是簡陋了些，不過好過沒有。
“這些還好，就差被子了。”
“用我的吧。”陌斂光拖過今晚自己的新被子，“正好我爸今天拿了張新的來，挺厚實的，兩張應該夠暖和了。”
“可以嗎？”牧蕓有點猶豫，雨州最近在步入嚴寒潮，人家家人送來的被子自己蓋真的好嗎？
“你盡管用吧，我不怎麽怕冷，原本那床已經夠用了。”
也許是有著一半俄羅斯血統的原因，陌斂光還真是從小到大不怕冷，甚至參加過老家那邊的一個冰河東泳比賽，還在一群專業選手裏殺出重圍，拿了第二名。
這也是她可以在這魔法攻擊的南方冬日裏，一件連帽衛衣加一件學校外套就足夠了，秋衣秋褲都不用穿。
但是有種冷叫做你爸覺得你冷。
即使知道自己閨女體質好得爆表不怕冷，但初來南方過冬，陌爸爸還是怕她有點受不了這裏魔法攻擊，還是決定帶床被子來給閨女備著。
“好啦，都自我介紹一下吧。”
幫牧蕓鋪好床位，陌斂光又招呼道。
517宿舍的人紛紛跟牧蕓打招呼，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517很顯然就是一個e人歡樂多的宿舍……或者說整個二班都是e人天下，哪哪都有他們湊熱鬧的身影，光是宿舍原先七個姑娘就有六個e人，還有一個是快被帶成e人的i人，僅僅是十分鐘內，牧蕓就成功被這群人拉到一起光速同化了。
牧蕓本身也是個e人，可因為最近的校園暴力，多多少少也會短暫的i一下，一時間還沒放得太開，好在姑娘們都不太介意，主打一個你想說話盡情發表，不想說話聽聽就好。
今晚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基本沒聊幾句就熄燈了。
牧蕓躺在床上，總覺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宛如做夢一樣。
被一個宿舍趕了出來，又被一個新的宿舍所接納。
而且新宿舍的成員並不在乎自己喜歡女生這件事，也不會拿這件事情開一些惡意低俗的玩笑。
雖然不知道這是否只是維持於表面的平和與寬容，她也不知道這份平靜可以維持多久，是長期？還是到一定時候會被打破？
牧蕓把臉埋進毯子裏，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受得委屈多了，今晚又感受到了溫暖，可這份溫暖又屬於未知。
她少有悲觀地去思考起自己的未來，接下來該怎麽辦？轉班？還是轉校？
轉班真的要轉到陌斂光這班嗎？
畢竟一切都是未知數，轉班的話，她害怕遇到第二個“六班”；可是轉校的話，也不一定可以遇到一個好的宿舍，而且就算轉校後自己隱藏自己的性取向，如果哪天被人爆出來這個秘密呢？那她又會遭遇什麽樣的後果？
該賭一把嗎？
正當牧蕓想著，一個東西輕輕放到了自己的旁邊。
是一包抽紙。
牧蕓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眼淚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頭頂傳來一陣微風，似乎是陌斂光把伸出來的手放回被子裏，又掖了掖被子。
“……抱歉，吵到你了麽？”
“沒有。”陌斂光輕聲道。
“謝謝……”
“好好睡一覺吧。”
-
和小雪說的一樣，陳依凝和她的小跟班第二天不再找牧蕓的麻煩了。
也不知道小雪怎麽懟的，陳依凝今天對牧蕓大氣不敢出，能做的只能幹瞪眼。
牧蕓莫名有種想去請教一下小雪的懟人教程。
看起來很好用的樣子。
陳依凝不能再自己出馬，於是乎她噔噔噔跑去自己媽跟前告狀去，不過這件事牧蕓還不知道。
直到兩天後周五的下午，牧蕓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教室門前的父母，一整個楞住。
“爸，媽？”
一是突然出現在學校的父母，二是自己那幾乎沒怎麽化過妝的媽媽今天畫了一個攻擊性特別強的妝容，還上了大紅色口紅，那架勢宛如準備吃小孩的女巫。
“你們怎麽來了？”
“來吵架。”
牧蕓：？
“媽？你是醫生……吵架不太好吧？”
話音剛落，牧蕓就被自己爸爸拉了拉袖子。
“醫什麽生！學醫救不了傻逼！還沒說你呢！被人欺負了怎麽不跟媽媽說！”牧媽媽戳戳牧蕓的腦袋，“我是你親媽！你被欺負了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還被人鎖在宿舍門外？！遇到這種事就不該給對方留臉兒了好吧，給我我直接一棒球棍子把門捅開！”
說到這裏，牧媽媽更氣了，接到老師電話牧媽媽還以為是被班主任譴責一下不來開家長會還是不夠關心孩子，結果是什麽牧蕓心理有問題？！
牧媽媽還慌一下，不會是自己和老公長期對閨女缺乏陪伴，導致牧蕓有點自卑自閉或者起了輕生傾向啥的吧？結果一問，牧蕓的心理問題居然是喜歡女生。
只能說牧蕓一路走過來好人居多，就算初中時發現自己喜歡女生都沒受到什麽排擠，於是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並非是大眾的取向，所以到了高中也就和初中一樣大大方方告訴人家自己喜歡女孩子。
結果高中就翻車了。
莫名其妙被班主任陰陽怪氣了一通牧媽媽就感覺不對了，掛了電話打給牧蕓，結果明明是放學的時間，牧蕓卻沒接，最後還是給錢楚湲和跟牧蕓感情很好的小姨——自己的妹妹發了微信了解了一下情況，牧媽才知道自己閨女正在經歷什麽。
看著老婆越來越黑的臉，牧爸爸抹了一把汗，心想這個班主任完啦，踢到炸藥啦！
“話說你手機呢？怎麽不打電話給爸爸媽媽？”
“被陳依凝她們弄壞了……”
雖然有點害怕突然氣場全開的親媽，但是牧蕓也有了點告狀的底氣。
“反了天了！欺負人欺負到老娘閨女頭上來了！”牧媽媽牽起牧蕓的手，踩著高跟鞋哐哐哐踢著正步走向教師辦公室的方向，“別怕！爸爸媽媽在！什麽老師還能放任班裏的學生欺負你一個！”
牧蕓看了看自己媽，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爹，弱弱問道。
“我媽……是這麽剛的人……嗎？”
“嘿，媽媽可不是什麽溫柔的人，只是醫生這個職業磨平了她的棱角。”牧爸爸低聲說道，“大學那會兒可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手撕綠茶小能手……不，高手。”
牧蕓：……
哇哦。
事實證明，牧媽真的是個不好惹的主。
老婆作為主要輸出，牧爸爸也不甘示弱在一旁撐腰，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夫妻倆一唱一和一搭配，把六班的班主任懟得一整個自閉住了。
可笑的是，由於這鄧老師在學校本來就人品不太好，老大那麽一個辦公室楞是沒一個人幫她，老師們都在一旁看熱鬧，二班不愧是人均湊熱鬧大班，班主任都以送試卷的借口跑下樓來吃瓜，這一送就送了一整節課。
從頭到腳也就級長過來勸了兩句不痛不癢的，然後哎呀吵不過我還是當個看戲的吧，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就不瞎摻和了。
而且這事兒本來就是六班老師不對，是吧。
看著那鄧老師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牧蕓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受得委屈也沒那麽委屈了，本來心塞塞的心情這會兒也逐漸通暢。
“我還以為我家閨女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結果是這麽丁點大的小事，你們班主任是沒活了嗎一天天的凈逮著這麽點事兒找存在感？”
“就是就是，我們小蕓還不顧危險救了你家閨女，結果換來什麽？你閨女的一巴掌？變本加厲的欺負？”
“就你這樣的，我也不放心牧蕓繼續在你班裏待下去，再待下去老娘那麽好的一孩子都要被你毀掉了！”
“哎呀！”二班班主任李老師蹲在這裏這麽久就是為了現在，立馬揮舞起手裏的試卷，宛如一面招生的旗幟，“我們班特別缺英語好的學生！牧同學可以考慮一下來咱們班？”
然後她就被鄧老師一記眼刀殺了過去。
李老師視若無睹，溜溜達達過去一胳膊肘搭在牧蕓的肩上，宛如萬年老友。
“都是年輕人，咱班主打多元化，話題都能聊到一塊兒，別看我們二班都是年輕老師授課，咱可不比老教師差，也許更適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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