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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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神仙們大驚失色：“這是什麽結界，為何我們走不了？”
喧嘩聲大起，神仙們紛紛催動靈力，無論是飛是遁，統統失效。盈月拽住夷瀓神君的胳膊。金烈擋在了妹妹身前。蔓蘿與同族的姊妹聚到了一起。昳彩抽出了夔骨鞭。
碧雲山弟子額頭沁出細汗。“師尊，大殿外不知誰設了厲害的結界，大家都出不去了！”
恒陽倏的看向青嵐。
淩霄放出神識，果然被無形的壁障擋住。但不是結界……他懷疑的掃視過大殿，臺階下，每位神仙都感覺他的目光與自己視線相接，神尊的目光淩厲，神仙們僵硬的任由神尊的視線探尋自己的靈脈，辨識蹤跡。
丹愫和淩霄都沒有懷疑青嵐。
青嵐能登天仙之境，在仙族是屈指可數，在神族卻弱小如孩童。何來能攔住神族的法力？
唯有恒陽，從始至終他的心思都在青嵐身上，青嵐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在他的眼中。青嵐淡定自若的神情在如此驚變時都紋絲不動。
淩霄飛速的探查一番，卻沒有任何收獲，眉目凝結出沈重。
青嵐沒想隱藏，籌謀九百年，為的正是今日此刻。
“諸位神君仙君莫急。今日神尊認子，如此好戲，諸位何必急著離開，留下來觀賞一番也不失為一樁趣事。”
青嵐再次成為焦點。
丹愫不可置信：“你——不可能——”她向來是想什麽做什麽的性子，當下一團烈火張牙舞爪撞向青嵐。
恒陽心驚，靈力慢了一瞬。
青嵐身上泛起盈盈光澤，將丹愫的靈火擋住。
丹愫繼續施法，烈火暴漲，隨侍的摩崖芳引頭發和衣裳邊緣都出現了焦痕、被灼熱逼退丈餘，青嵐的神情仍無絲毫變動。
他游刃有餘的姿態令碧雲山弟子們二度震驚。
水包裹住火，水結成冰，冰中藏火，形成奇景。一聲轟鳴，冰火奇景猛然炸裂，化作無數流光溢彩的碎片，撒在地上。
地面泛起和青嵐身上相似的靈光，將碎片消融殆盡。
這怎麽可能？丹愫知道自己沒有留情，青嵐區區一個連上神威壓都承受不住的小仙，怎麽可能抵擋她的法力？
神族強，仙族弱，凡人不堪一擊。
這是開天辟地以來的法則，青嵐怎麽可能擁有神族才有的無上神力？明明他化龍失敗，他的身上並沒有龍氣。
青嵐沒有讓丹愫疑惑太久，他不急不緩，慢條斯理：“大約六百年前，神界下了一場星雨。星辰墜落，蔚為壯觀……”
六百年前，星辰墜落。
恒陽臉色蒼白。
六百年前……他的成人禮。羽族的奇珍異寶堆在他面前，他嫌無趣，開玩笑說任何寶貝都不如天上的星星。母親為了逗他開心，與父親聯手施展浩瀚神力，制造了一場星雨。
“一顆星星恰好砸在我身上，我的肉身怎經得住砸，立時成了肉泥一般。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道那顆星浸潤了我的血肉，竟然奇跡般縮小鉆進我的胸口。我自到碧雲山便日夜苦修，不曾稍有停歇，但無論怎麽修煉，也不敵同門一合之力，連最柔弱的花族我都打不過。我嘗試過各種方法，靈力始終增長緩慢。在我絕望，以為憑我自己修行永遠都沒有完成心願的時候，星辰落在了我的身上。”青嵐嘴唇彎起，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隨著青嵐的述說，神仙都不由得擡頭望天，可惜穹頂之上青天湛湛，星辰之光隱沒，難以辨尋。
只有一直註意青嵐的，才會看見青嵐說話間走下了臺階，一步一步，腳踏過的地方，瑩瑩靈光連成線。
“星星代替我爛成肉泥的心臟，開始跳動，我又有了呼吸，不但有了呼吸，那顆星星還像心臟供血般為我的身軀提供靈力。”青嵐的手捂住左邊胸口，那裏早就沒了心臟，跳動的是一顆天上的星辰。“星辰之力，開始修覆我的軀體。可是血肉之軀排斥外來的力量，這具身體好了壞、壞了好，反反覆覆在惡心的肉泥和人身間轉換，直到四十九天後，星辰之力在我的胸口開辟了第二處靈域，這具身體才終於不再與星辰之力相抗。”身體的肌膚、血肉，一寸寸粘起來，又一寸寸碎掉的痛，幾乎讓他瘋掉的痛，此時回想起來，竟在青嵐眼底勾起幾分懷念。
四十九天……恒陽的手在顫抖。那一場流光溢彩的星雨，於他是父母寵愛的游戲、是回憶中的美好溫情，卻是青嵐的生死絕境。
倘若沒有獲取星辰之力，那青嵐便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死於淩霄丹愫為取悅愛子恒陽的小游戲。
恒陽幾乎無法站立，巨大的痛苦俘獲了他。他不忍再看青嵐，但青嵐的話一絲不漏地鉆進他的耳朵。
“從那以後，我就與天上的星星有了奇妙的聯系。吸收、駕馭、融會貫通……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最妙的是，星辰靈域從未見於書本，它獨屬我，沒有神族察覺到它的存在。我可以繼續裝作庸弱的小仙，直到今時今日我的力量足夠與龍鳳抗衡！”說到最後一句，青嵐語氣帶出了狠厲。
“你想幹什麽？”
青嵐望向出聲處，羽族坐席——羽族長老淩風。
“我想做什麽？不是顯而易見嗎！”青嵐奇怪怎麽還會聽到這麽蠢的問題。哦，不奇怪，神族總是依靠強橫的神力過日子，所以常常會忽略掉他們還有腦子可用。
這輩子丹愫都沒怕過誰。
青嵐腳下蔓延出的光線已經交織連結，神秘陌生的力量已經從青嵐身上洶湧而出，丹愫依舊表情不屑：“你不就是想向我尋仇！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
青嵐微微一笑，如她所願。
光芒暴起，刺目的光令修為平平的一部分神仙睜不開眼，紛紛施展法術護住雙目。當他們重新睜眼後，吃驚的發現丹愫神君被困在光網裏動彈不得。
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若沒有些許本事，青嵐怎會公然發難。
星辰之力……日耀霸道，月華璀璨。誰註意過微小的星子呢？即便曾留意，這天地間有無窮無盡的靈氣盡可吸取，區區星辰之力，不過爾爾。焉能讓神仙以身軀相試？
見識了星辰之力的威勢，羽族眾神心中惴惴，但依舊有神越眾而出。
“賊子——”
自然和丹愫神君一個模樣。
片刻間，羽族十數神君被光網困住。
淩風長老已是臉色鐵青，不顧一切呼道：“跟賊子講什麽道義，一起上。”然羽族只有寥寥數神站了出來。
淩風長老的目光掃過猶豫不定的昳彩、面無表情的朔風……最後落到不動如山的鴻翎。
他不可置信：“鴻翎——你竟然背叛族長！”
鴻翎側首避開他的目光，卻不發一語，如同默認。
殿中又是一陣嘩然。
最後所有神仙的目光都落在恒陽神君與淩霄神尊身上。
青嵐要向丹愫神君尋仇，作為丹愫神君的兒子和丈夫，還不出手嗎？！
恒陽早已起身，青嵐卻越過他，看向淩霄神尊。
“青嵐不才，請戰神尊。”
眾神驚異的目光中，淩霄神尊不怒反笑。“原來，你的目標是我。”
青嵐也笑了，他的笑容向來淺淡，此時卻格外深切。
“昔日因，今日果。”淩霄神尊喃喃道，“你要覆仇的對象，竟是我！”
“他他他、他是要挑戰淩霄神尊？？”金烈結結巴巴，不知在問誰。
也沒誰回答他。
大家都驚住了。
挑戰神尊，成為新的神尊、萬神之尊！就憑青嵐那連龍都不是的凡人身軀？哦！不是了！瞧瞧被困住的羽族吧，青嵐還真有實力。
神界默認的下一任神尊是恒陽神君。恒陽神君？？
恒陽神君真的站在淩霄神尊和青嵐中間。
但青嵐一眼也不看恒陽，青嵐的目光始終定在淩霄身上。
“多年來我一直知你心中有怨，東海上你不願過龍門，我更確信你對我有怨。只是我以為你怨的是丹愫間接害了陳家，怨的是我未曾盡過父親的責任。眼下看來，我錯了。”
淩霄神尊也沒有看恒陽，他與青嵐目光對視，毫不閃躲。
青嵐亦是如此。
“您說的都有些吧……不過，今日之境地確與那些零碎無關。”青嵐的面容恢覆漠然，看起來竟與淩霄格外神似——都有種視眾生為螻蟻的高位者獨有的威嚴。
“打敗你，才能主宰神界。不過，我不想做神尊，神尊這個名號不夠，我要做天帝！”
人間有帝王，神仙為什麽不能有？
從今往後，他就是三界共主，天帝！
他要天地眾神匍匐在他腳下，讓那些高傲的頭顱貼著泥土，謙卑而恭敬。他將立於雲端，接受他們的臣服。
狂妄！
瘋子！
大言不慚！
眾神仙，尤其是碧雲山眾弟子，個個義憤填膺，出口斥責。
盈月擔憂的註視著恒陽。
青嵐竟有如此野心，被視為下一任神尊的恒陽必然是他的攔路石，看起來雖然青嵐一心挑戰神尊，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調轉矛頭對準恒陽？
連丹愫神君都被困住，恒陽與青嵐究竟誰強誰弱……
卉翕夫人握住盈月的手，夷澂神君按著盈月的肩，當盈月回頭時對她道：“此乃神尊家務事。”意思是讓盈月莫管。
夷澂神君夫婦的心思代表了大多數神族。
青嵐的話的確狂妄，漫長的時光裏，這種狂妄自大者還少見嗎？青嵐的實力固然出乎意料，但淩霄神尊主宰神界多年，難道僅僅靠他是龍族嗎？
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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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們大驚失色：“這是什麽結界，為何我們走不了？”
喧嘩聲大起，神仙們紛紛催動靈力，無論是飛是遁，統統失效。盈月拽住夷瀓神君的胳膊。金烈擋在了妹妹身前。蔓蘿與同族的姊妹聚到了一起。昳彩抽出了夔骨鞭。
碧雲山弟子額頭沁出細汗。“師尊，大殿外不知誰設了厲害的結界，大家都出不去了！”
恒陽倏的看向青嵐。
淩霄放出神識，果然被無形的壁障擋住。但不是結界……他懷疑的掃視過大殿，臺階下，每位神仙都感覺他的目光與自己視線相接，神尊的目光淩厲，神仙們僵硬的任由神尊的視線探尋自己的靈脈，辨識蹤跡。
丹愫和淩霄都沒有懷疑青嵐。
青嵐能登天仙之境，在仙族是屈指可數，在神族卻弱小如孩童。何來能攔住神族的法力？
唯有恒陽，從始至終他的心思都在青嵐身上，青嵐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在他的眼中。青嵐淡定自若的神情在如此驚變時都紋絲不動。
淩霄飛速的探查一番，卻沒有任何收獲，眉目凝結出沈重。
青嵐沒想隱藏，籌謀九百年，為的正是今日此刻。
“諸位神君仙君莫急。今日神尊認子，如此好戲，諸位何必急著離開，留下來觀賞一番也不失為一樁趣事。”
青嵐再次成為焦點。
丹愫不可置信：“你——不可能——”她向來是想什麽做什麽的性子，當下一團烈火張牙舞爪撞向青嵐。
恒陽心驚，靈力慢了一瞬。
青嵐身上泛起盈盈光澤，將丹愫的靈火擋住。
丹愫繼續施法，烈火暴漲，隨侍的摩崖芳引頭發和衣裳邊緣都出現了焦痕、被灼熱逼退丈餘，青嵐的神情仍無絲毫變動。
他游刃有餘的姿態令碧雲山弟子們二度震驚。
水包裹住火，水結成冰，冰中藏火，形成奇景。一聲轟鳴，冰火奇景猛然炸裂，化作無數流光溢彩的碎片，撒在地上。
地面泛起和青嵐身上相似的靈光，將碎片消融殆盡。
這怎麽可能？丹愫知道自己沒有留情，青嵐區區一個連上神威壓都承受不住的小仙，怎麽可能抵擋她的法力？
神族強，仙族弱，凡人不堪一擊。
這是開天辟地以來的法則，青嵐怎麽可能擁有神族才有的無上神力？明明他化龍失敗，他的身上並沒有龍氣。
青嵐沒有讓丹愫疑惑太久，他不急不緩，慢條斯理：“大約六百年前，神界下了一場星雨。星辰墜落，蔚為壯觀……”
六百年前，星辰墜落。
恒陽臉色蒼白。
六百年前……他的成人禮。羽族的奇珍異寶堆在他面前，他嫌無趣，開玩笑說任何寶貝都不如天上的星星。母親為了逗他開心，與父親聯手施展浩瀚神力，制造了一場星雨。
“一顆星星恰好砸在我身上，我的肉身怎經得住砸，立時成了肉泥一般。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道那顆星浸潤了我的血肉，竟然奇跡般縮小鉆進我的胸口。我自到碧雲山便日夜苦修，不曾稍有停歇，但無論怎麽修煉，也不敵同門一合之力，連最柔弱的花族我都打不過。我嘗試過各種方法，靈力始終增長緩慢。在我絕望，以為憑我自己修行永遠都沒有完成心願的時候，星辰落在了我的身上。”青嵐嘴唇彎起，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隨著青嵐的述說，神仙都不由得擡頭望天，可惜穹頂之上青天湛湛，星辰之光隱沒，難以辨尋。
只有一直註意青嵐的，才會看見青嵐說話間走下了臺階，一步一步，腳踏過的地方，瑩瑩靈光連成線。
“星星代替我爛成肉泥的心臟，開始跳動，我又有了呼吸，不但有了呼吸，那顆星星還像心臟供血般為我的身軀提供靈力。”青嵐的手捂住左邊胸口，那裏早就沒了心臟，跳動的是一顆天上的星辰。“星辰之力，開始修覆我的軀體。可是血肉之軀排斥外來的力量，這具身體好了壞、壞了好，反反覆覆在惡心的肉泥和人身間轉換，直到四十九天後，星辰之力在我的胸口開辟了第二處靈域，這具身體才終於不再與星辰之力相抗。”身體的肌膚、血肉，一寸寸粘起來，又一寸寸碎掉的痛，幾乎讓他瘋掉的痛，此時回想起來，竟在青嵐眼底勾起幾分懷念。
四十九天……恒陽的手在顫抖。那一場流光溢彩的星雨，於他是父母寵愛的游戲、是回憶中的美好溫情，卻是青嵐的生死絕境。
倘若沒有獲取星辰之力，那青嵐便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死於淩霄丹愫為取悅愛子恒陽的小游戲。
恒陽幾乎無法站立，巨大的痛苦俘獲了他。他不忍再看青嵐，但青嵐的話一絲不漏地鉆進他的耳朵。
“從那以後，我就與天上的星星有了奇妙的聯系。吸收、駕馭、融會貫通……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最妙的是，星辰靈域從未見於書本，它獨屬我，沒有神族察覺到它的存在。我可以繼續裝作庸弱的小仙，直到今時今日我的力量足夠與龍鳳抗衡！”說到最後一句，青嵐語氣帶出了狠厲。
“你想幹什麽？”
青嵐望向出聲處，羽族坐席——羽族長老淩風。
“我想做什麽？不是顯而易見嗎！”青嵐奇怪怎麽還會聽到這麽蠢的問題。哦，不奇怪，神族總是依靠強橫的神力過日子，所以常常會忽略掉他們還有腦子可用。
這輩子丹愫都沒怕過誰。
青嵐腳下蔓延出的光線已經交織連結，神秘陌生的力量已經從青嵐身上洶湧而出，丹愫依舊表情不屑：“你不就是想向我尋仇！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
青嵐微微一笑，如她所願。
光芒暴起，刺目的光令修為平平的一部分神仙睜不開眼，紛紛施展法術護住雙目。當他們重新睜眼後，吃驚的發現丹愫神君被困在光網裏動彈不得。
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若沒有些許本事，青嵐怎會公然發難。
星辰之力……日耀霸道，月華璀璨。誰註意過微小的星子呢？即便曾留意，這天地間有無窮無盡的靈氣盡可吸取，區區星辰之力，不過爾爾。焉能讓神仙以身軀相試？
見識了星辰之力的威勢，羽族眾神心中惴惴，但依舊有神越眾而出。
“賊子——”
自然和丹愫神君一個模樣。
片刻間，羽族十數神君被光網困住。
淩風長老已是臉色鐵青，不顧一切呼道：“跟賊子講什麽道義，一起上。”然羽族只有寥寥數神站了出來。
淩風長老的目光掃過猶豫不定的昳彩、面無表情的朔風……最後落到不動如山的鴻翎。
他不可置信：“鴻翎——你竟然背叛族長！”
鴻翎側首避開他的目光，卻不發一語，如同默認。
殿中又是一陣嘩然。
最後所有神仙的目光都落在恒陽神君與淩霄神尊身上。
青嵐要向丹愫神君尋仇，作為丹愫神君的兒子和丈夫，還不出手嗎？！
恒陽早已起身，青嵐卻越過他，看向淩霄神尊。
“青嵐不才，請戰神尊。”
眾神驚異的目光中，淩霄神尊不怒反笑。“原來，你的目標是我。”
青嵐也笑了，他的笑容向來淺淡，此時卻格外深切。
“昔日因，今日果。”淩霄神尊喃喃道，“你要覆仇的對象，竟是我！”
“他他他、他是要挑戰淩霄神尊？？”金烈結結巴巴，不知在問誰。
也沒誰回答他。
大家都驚住了。
挑戰神尊，成為新的神尊、萬神之尊！就憑青嵐那連龍都不是的凡人身軀？哦！不是了！瞧瞧被困住的羽族吧，青嵐還真有實力。
神界默認的下一任神尊是恒陽神君。恒陽神君？？
恒陽神君真的站在淩霄神尊和青嵐中間。
但青嵐一眼也不看恒陽，青嵐的目光始終定在淩霄身上。
“多年來我一直知你心中有怨，東海上你不願過龍門，我更確信你對我有怨。只是我以為你怨的是丹愫間接害了陳家，怨的是我未曾盡過父親的責任。眼下看來，我錯了。”
淩霄神尊也沒有看恒陽，他與青嵐目光對視，毫不閃躲。
青嵐亦是如此。
“您說的都有些吧……不過，今日之境地確與那些零碎無關。”青嵐的面容恢覆漠然，看起來竟與淩霄格外神似——都有種視眾生為螻蟻的高位者獨有的威嚴。
“打敗你，才能主宰神界。不過，我不想做神尊，神尊這個名號不夠，我要做天帝！”
人間有帝王，神仙為什麽不能有？
從今往後，他就是三界共主，天帝！
他要天地眾神匍匐在他腳下，讓那些高傲的頭顱貼著泥土，謙卑而恭敬。他將立於雲端，接受他們的臣服。
狂妄！
瘋子！
大言不慚！
眾神仙，尤其是碧雲山眾弟子，個個義憤填膺，出口斥責。
盈月擔憂的註視著恒陽。
青嵐竟有如此野心，被視為下一任神尊的恒陽必然是他的攔路石，看起來雖然青嵐一心挑戰神尊，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調轉矛頭對準恒陽？
連丹愫神君都被困住，恒陽與青嵐究竟誰強誰弱……
卉翕夫人握住盈月的手，夷澂神君按著盈月的肩，當盈月回頭時對她道：“此乃神尊家務事。”意思是讓盈月莫管。
夷澂神君夫婦的心思代表了大多數神族。
青嵐的話的確狂妄，漫長的時光裏，這種狂妄自大者還少見嗎？青嵐的實力固然出乎意料，但淩霄神尊主宰神界多年，難道僅僅靠他是龍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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