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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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自從那天晚上以後，兩個人的關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楚嘉安躲著聞淩瑯的那段時間。
楚嘉安躲著聞淩瑯並不是因為生氣，雖然那天晚上聞淩瑯的那句話真的讓他有打那家夥一拳的念頭。
之前他不喜歡聞淩瑯，只覺得他表裏不一。後來隨著兩個人的相處，他發現聞淩瑯其實並不是自己記憶當中的樣子，這個人身上其實有很多優點。
但隨著兩個人越來越熟悉，他發現這個人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這人太不要臉了，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臉皮比城墻拐角都要厚。
有時候楚嘉安真的不理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是怎麽能夠說出那樣的話的。
他不生氣，但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喜歡男生，所以在聞淩瑯給自己告白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了。
但聞淩瑯和自己以前拒絕過的那些追求者不同的是，這個人頗有幾分死纏爛打的功夫。
對方好像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拒絕，平時不是嘴上占占便宜，就是手上揩揩油。但對方又能很好的把持住那個尺度，不會真的惹楚嘉安生氣，讓楚嘉安無奈極了。
後來又變成聞淩瑯時不時的就會偷偷的親一下自己，每次都弄得楚嘉安措手不及。
那段時間楚嘉安好像從來都沒想過兩個人的關系，或者說他並不想去想這些問題。某種程度上來說聞淩瑯的變本加厲，也是因為楚嘉安的縱容。
但那天晚上之後，楚嘉安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想一想這些問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楚嘉安的這些想法，聞淩瑯這次沒有再像上次一樣，不讓楚嘉安躲著自己。
相反的，聞淩瑯出去工作了。據聞淩瑯自己所說是一個導演，想讓他去客串一個角色。
當時聞淩瑯在和楚嘉安說的時候，楚嘉安第一反應是有些懷疑的，因為這也太巧了。
但他又覺得聞淩瑯沒有必要騙自己。所以現在聞淩瑯每天早出晚歸，兩個人很少有碰面的時候。
只有每次到了要用玉件的時候，聞淩瑯才會提前回來。
只是還沒等楚嘉安想清楚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件事。
馬上就要過年了，楚嘉安每年不管工作有多忙，都會回去和奶奶一起過年。
除非是極特殊的一些情況，反正截止到目前為止，這些特殊情況不超過兩次。
所以說這段時間楚嘉安也不是只是在想那些和聞淩瑯的事情，他還在想要怎麽和奶奶說，今年他不回家過年了。
因為早在還沒發現這個孩子之前，他和奶奶打電話時有說過，今年會回家過年。
不過在楚嘉安給奶奶打電話之前，奶奶率先給楚嘉安打了一個視頻。
“安安啊，你還在你朋友家住嗎？”楚奶奶微微探頭靠近手機攝像頭，往鏡頭裏楚嘉安身後的背景瞅。
“對呀，奶奶，還在這裏。”楚嘉安的鏡頭拿的距離自己很近，身上還放著一個抱枕。
“今年回家過年吧？”楚奶奶笑呵呵的說道，視線在楚嘉安圓潤了不少的臉上轉了一圈。
楚嘉安沈默下來。
鏡頭對面的楚奶奶察覺到楚嘉安的沈默，情緒稍稍低了一瞬，但很快又調整過來，她笑著對鏡頭裏的楚嘉安說道：“沒事啊，你現在工作忙，先忙好工作，不要擔心奶奶，奶奶在家裏挺好的。”
“我知道了，奶奶，明年我一定回家過年。嗯，也不一定就要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回去，我看看吧，回頭我回家看你。”楚嘉安的鼻頭有些發酸。
“行行，對了，你還在你朋友家住是吧？”楚奶奶又問了一次這個問題，聽到楚嘉安確定的答案後，笑瞇瞇的說回頭再給楚嘉安和聞淩瑯寄一些吃的。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楚奶奶主動掛斷了視頻。
看著手機上楚嘉安的身影消失，楚奶奶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沒了。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看著桌子上兒子和兒媳照片上的笑臉，低聲說道：“安安從小到大都那麽懂事。”
她是老了，平時也不知道怎麽關註娛樂圈，不知道怎麽去看娛樂圈的消息。況且楚嘉安也不讓她看。
但她不看，不代表周圍的街坊鄰居不上網。
前一陣子，她和隔了一條街的衛東家的媳婦坐在一起編竹簍子，說起今年馬上就要過年了，她笑著和對方說，要訂他們家的肉，衛東家開了一個肉鋪。
她定的有點多，衛東家的媳婦很自然的問了一句。
一聽是過年的時候，楚嘉安要回來，衛東家的媳婦臉色頓時就變了，看向楚奶奶的眼神中帶著躲閃。
楚奶奶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衛東家的媳婦的反常她都看在眼裏。剛開始的時候，對方還不想告訴她，直到她問的急了。衛東家的媳婦才告訴她，原來楚嘉安很早就生病了，現在根本就沒有工作，一直都在休息。
楚奶奶慢慢把兒子兒媳的照片擺好，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轉身回屋。
楚嘉安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午睡。
是物業的電話，早在楚嘉安住進來的時候，聞淩瑯就和那邊打過招呼，說楚嘉安也是這邊的住戶。
當時物業留了楚嘉安的電話，只不過這麽長時間，這還是楚嘉安第一次接到物業的電話。
“餵，楚先生嗎？這邊來了一位老太太，說是您的奶奶。這邊需要核實一下情況的屬實。”
楚嘉安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他奶奶？怎麽可能呢？他奶奶為什麽會來？
楚嘉安的的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餵？楚先生，您還在聽嗎？”
“在，在的。”被子被拽成一團，楚嘉安整個腦袋都是木的。
“可以麻煩你幫忙把我奶奶送過來嗎？”
“可以的，我們稍後就到。”
掛完電話，楚嘉安快速的從床上爬起來，慌亂的打開櫃子，不停的往身上套衣服。
直到把最後一層厚厚的羽絨服套上，楚嘉安轉身進了衛生間，他站在鏡子前，不管怎麽看，都覺得自己的肚子是如此的明顯。
他慌忙的拿出手機給聞淩瑯打電話，聽著手機裏傳出的嘟聲，楚嘉安覺得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嘉安？”聞淩瑯的聲音在聽筒那邊響起。
“聞淩瑯，我奶奶來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就來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告訴她？”
楚嘉安前二十五年都是一個正常的男性，他自己當初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何況是把自己養大的奶奶，奶奶身體不好，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奶奶受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嘉安，楚嘉安，你別急。我馬上回去。”聞淩瑯大步朝著休息室走去，低聲安撫楚嘉安。
慢慢的，楚嘉安的情緒逐漸安穩下來。這時他才遲來的意識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隱隱作痛。
恰在這時，外面的門鈴聲響起。
“奶奶你是怎麽來的呀？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楚嘉安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笑著看著面前的老人說道。
楚奶奶看著楚嘉安長大，此刻，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她又怎麽會看不出楚嘉安的不自在。
“安安，你是不是生病了？”楚奶奶沒有回答楚嘉安的問題，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她之前只聽衛東家的媳婦說楚嘉安的公司說楚嘉安生病了，現在正在休養。
但她現在看，楚嘉安的臉色又覺得不太像是生病的樣子，楚嘉安的面色紅潤，精神看起來也不錯，但神色卻有些慌亂。
楚嘉安沈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看楚嘉安沒說話，楚奶奶只覺得楚嘉安是默認了，楚奶奶一下子就急了：“醫生怎麽說啊？嚴重不嚴重？之前你還說我，讓我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告訴你，你現在也要告訴奶奶啊。”
楚奶奶慌忙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到楚嘉安身邊，伸手拉過楚嘉安的手。
看著老人慌張的神色，楚嘉安扯了扯嘴角：“不嚴重。”說完，他張了張嘴，但到底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是聞淩瑯。
聽到聲音，沙發上的兩個人反射性的扭頭看向門口。
楚嘉安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在看到聞淩瑯的那一剎那，他心裏安穩了很多。
聞淩瑯看了一眼楚嘉安，笑著走上前對楚奶奶說道：“奶奶，還記得我嗎？我是，聞淩瑯。”
說到後面聞淩瑯頓了一下，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說自己是楚嘉安的朋友。
說完，他擡腳坐到楚嘉安另一邊，緊挨著楚嘉安坐下。
“記得記得。”楚奶奶其實沒太多寒暄的念頭，她現在只想問楚嘉安的身體現在是什麽情況。
雖然剛才安安說自己不嚴重，但如果真的不嚴重，安安為什麽會瞞著自己，看到自己過來，為什麽會這麽慌。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安在對自己說謊，一想到這裏，楚奶奶的心就一揪一揪的。
楚奶奶沒有什麽很大的願望，她只希望楚嘉安能平平安安的，這樣就算她以後走了也對得起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聞淩瑯自然能看出楚奶奶的心思不在自己這裏，於是他開口說道：“嘉安，你去給奶奶倒杯水吧。”
楚嘉安其實不太想站起來，他怕奶奶看出來自己身體的異樣。
但這種事情是瞞不了的，既然奶奶來了，肯定就是知道了楚嘉安現在處於一個休養的狀態。
楚嘉安不可能在奶奶來的這一段時間每天都穿著這麽多的衣服，太奇怪了。況且家裏很暖和，他看的分明，楚嘉安的鬢角處已經有了汗。
等楚嘉安轉身去了廚房，聞淩瑯看向楚奶奶。
“奶奶很抱歉，之前騙了你，其實我和嘉安很早就在一起了。”聞淩瑯看著楚奶奶，很認真的給楚奶奶道歉。
楚奶奶驚了一下，但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苗頭，之前她每次和楚嘉安打電話出家，身後的背景都是現在的這個房子，但嘉安明明有自己住的地方，為什麽會在這裏。
其實楚奶奶沒有說很反對楚嘉安和一個男生在一起，畢竟婚姻法已經通過了。她活了一輩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沒有什麽想不開的。
只要安安能夠開心，怎麽都好。
所以在聞淩瑯說完後，楚奶奶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或者說現在這個問題，對於楚奶奶來說並不是最緊要的。
看出楚奶奶的想法，聞淩瑯輕聲琢磨了一下說道：“奶奶，你不用擔心嘉安的身體，不是很嚴重。”
“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匪夷所思。嘉安不敢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和接受不了。”聞淩瑯看著楚奶奶，盡可能的為下面的話做鋪墊。
聽聞淩瑯說楚嘉安的身體不嚴重，楚奶奶心裏松了一口氣，現在聽到聞淩瑯這麽說，她擺了擺手：“人老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安安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
聞淩瑯的嘴角帶著笑，他看得出來面前的這位老人是真的很疼楚嘉安，而楚嘉安也很依賴自己的奶奶。
“奶奶，嘉安的身體的確出現了一些狀況。嘉安懷孕了。”聞淩瑯知道楚嘉安說不出口，那這些話就由他來說。
“你說什麽！”楚奶奶神色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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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晚上以後，兩個人的關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楚嘉安躲著聞淩瑯的那段時間。
楚嘉安躲著聞淩瑯並不是因為生氣，雖然那天晚上聞淩瑯的那句話真的讓他有打那家夥一拳的念頭。
之前他不喜歡聞淩瑯，只覺得他表裏不一。後來隨著兩個人的相處，他發現聞淩瑯其實並不是自己記憶當中的樣子，這個人身上其實有很多優點。
但隨著兩個人越來越熟悉，他發現這個人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這人太不要臉了，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臉皮比城墻拐角都要厚。
有時候楚嘉安真的不理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是怎麽能夠說出那樣的話的。
他不生氣，但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喜歡男生，所以在聞淩瑯給自己告白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了。
但聞淩瑯和自己以前拒絕過的那些追求者不同的是，這個人頗有幾分死纏爛打的功夫。
對方好像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拒絕，平時不是嘴上占占便宜，就是手上揩揩油。但對方又能很好的把持住那個尺度，不會真的惹楚嘉安生氣，讓楚嘉安無奈極了。
後來又變成聞淩瑯時不時的就會偷偷的親一下自己，每次都弄得楚嘉安措手不及。
那段時間楚嘉安好像從來都沒想過兩個人的關系，或者說他並不想去想這些問題。某種程度上來說聞淩瑯的變本加厲，也是因為楚嘉安的縱容。
但那天晚上之後，楚嘉安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想一想這些問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楚嘉安的這些想法，聞淩瑯這次沒有再像上次一樣，不讓楚嘉安躲著自己。
相反的，聞淩瑯出去工作了。據聞淩瑯自己所說是一個導演，想讓他去客串一個角色。
當時聞淩瑯在和楚嘉安說的時候，楚嘉安第一反應是有些懷疑的，因為這也太巧了。
但他又覺得聞淩瑯沒有必要騙自己。所以現在聞淩瑯每天早出晚歸，兩個人很少有碰面的時候。
只有每次到了要用玉件的時候，聞淩瑯才會提前回來。
只是還沒等楚嘉安想清楚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件事。
馬上就要過年了，楚嘉安每年不管工作有多忙，都會回去和奶奶一起過年。
除非是極特殊的一些情況，反正截止到目前為止，這些特殊情況不超過兩次。
所以說這段時間楚嘉安也不是只是在想那些和聞淩瑯的事情，他還在想要怎麽和奶奶說，今年他不回家過年了。
因為早在還沒發現這個孩子之前，他和奶奶打電話時有說過，今年會回家過年。
不過在楚嘉安給奶奶打電話之前，奶奶率先給楚嘉安打了一個視頻。
“安安啊，你還在你朋友家住嗎？”楚奶奶微微探頭靠近手機攝像頭，往鏡頭裏楚嘉安身後的背景瞅。
“對呀，奶奶，還在這裏。”楚嘉安的鏡頭拿的距離自己很近，身上還放著一個抱枕。
“今年回家過年吧？”楚奶奶笑呵呵的說道，視線在楚嘉安圓潤了不少的臉上轉了一圈。
楚嘉安沈默下來。
鏡頭對面的楚奶奶察覺到楚嘉安的沈默，情緒稍稍低了一瞬，但很快又調整過來，她笑著對鏡頭裏的楚嘉安說道：“沒事啊，你現在工作忙，先忙好工作，不要擔心奶奶，奶奶在家裏挺好的。”
“我知道了，奶奶，明年我一定回家過年。嗯，也不一定就要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回去，我看看吧，回頭我回家看你。”楚嘉安的鼻頭有些發酸。
“行行，對了，你還在你朋友家住是吧？”楚奶奶又問了一次這個問題，聽到楚嘉安確定的答案後，笑瞇瞇的說回頭再給楚嘉安和聞淩瑯寄一些吃的。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楚奶奶主動掛斷了視頻。
看著手機上楚嘉安的身影消失，楚奶奶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沒了。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看著桌子上兒子和兒媳照片上的笑臉，低聲說道：“安安從小到大都那麽懂事。”
她是老了，平時也不知道怎麽關註娛樂圈，不知道怎麽去看娛樂圈的消息。況且楚嘉安也不讓她看。
但她不看，不代表周圍的街坊鄰居不上網。
前一陣子，她和隔了一條街的衛東家的媳婦坐在一起編竹簍子，說起今年馬上就要過年了，她笑著和對方說，要訂他們家的肉，衛東家開了一個肉鋪。
她定的有點多，衛東家的媳婦很自然的問了一句。
一聽是過年的時候，楚嘉安要回來，衛東家的媳婦臉色頓時就變了，看向楚奶奶的眼神中帶著躲閃。
楚奶奶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衛東家的媳婦的反常她都看在眼裏。剛開始的時候，對方還不想告訴她，直到她問的急了。衛東家的媳婦才告訴她，原來楚嘉安很早就生病了，現在根本就沒有工作，一直都在休息。
楚奶奶慢慢把兒子兒媳的照片擺好，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轉身回屋。
楚嘉安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午睡。
是物業的電話，早在楚嘉安住進來的時候，聞淩瑯就和那邊打過招呼，說楚嘉安也是這邊的住戶。
當時物業留了楚嘉安的電話，只不過這麽長時間，這還是楚嘉安第一次接到物業的電話。
“餵，楚先生嗎？這邊來了一位老太太，說是您的奶奶。這邊需要核實一下情況的屬實。”
楚嘉安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他奶奶？怎麽可能呢？他奶奶為什麽會來？
楚嘉安的的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餵？楚先生，您還在聽嗎？”
“在，在的。”被子被拽成一團，楚嘉安整個腦袋都是木的。
“可以麻煩你幫忙把我奶奶送過來嗎？”
“可以的，我們稍後就到。”
掛完電話，楚嘉安快速的從床上爬起來，慌亂的打開櫃子，不停的往身上套衣服。
直到把最後一層厚厚的羽絨服套上，楚嘉安轉身進了衛生間，他站在鏡子前，不管怎麽看，都覺得自己的肚子是如此的明顯。
他慌忙的拿出手機給聞淩瑯打電話，聽著手機裏傳出的嘟聲，楚嘉安覺得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嘉安？”聞淩瑯的聲音在聽筒那邊響起。
“聞淩瑯，我奶奶來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就來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告訴她？”
楚嘉安前二十五年都是一個正常的男性，他自己當初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何況是把自己養大的奶奶，奶奶身體不好，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奶奶受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嘉安，楚嘉安，你別急。我馬上回去。”聞淩瑯大步朝著休息室走去，低聲安撫楚嘉安。
慢慢的，楚嘉安的情緒逐漸安穩下來。這時他才遲來的意識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隱隱作痛。
恰在這時，外面的門鈴聲響起。
“奶奶你是怎麽來的呀？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楚嘉安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笑著看著面前的老人說道。
楚奶奶看著楚嘉安長大，此刻，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她又怎麽會看不出楚嘉安的不自在。
“安安，你是不是生病了？”楚奶奶沒有回答楚嘉安的問題，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她之前只聽衛東家的媳婦說楚嘉安的公司說楚嘉安生病了，現在正在休養。
但她現在看，楚嘉安的臉色又覺得不太像是生病的樣子，楚嘉安的面色紅潤，精神看起來也不錯，但神色卻有些慌亂。
楚嘉安沈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看楚嘉安沒說話，楚奶奶只覺得楚嘉安是默認了，楚奶奶一下子就急了：“醫生怎麽說啊？嚴重不嚴重？之前你還說我，讓我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告訴你，你現在也要告訴奶奶啊。”
楚奶奶慌忙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到楚嘉安身邊，伸手拉過楚嘉安的手。
看著老人慌張的神色，楚嘉安扯了扯嘴角：“不嚴重。”說完，他張了張嘴，但到底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是聞淩瑯。
聽到聲音，沙發上的兩個人反射性的扭頭看向門口。
楚嘉安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在看到聞淩瑯的那一剎那，他心裏安穩了很多。
聞淩瑯看了一眼楚嘉安，笑著走上前對楚奶奶說道：“奶奶，還記得我嗎？我是，聞淩瑯。”
說到後面聞淩瑯頓了一下，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說自己是楚嘉安的朋友。
說完，他擡腳坐到楚嘉安另一邊，緊挨著楚嘉安坐下。
“記得記得。”楚奶奶其實沒太多寒暄的念頭，她現在只想問楚嘉安的身體現在是什麽情況。
雖然剛才安安說自己不嚴重，但如果真的不嚴重，安安為什麽會瞞著自己，看到自己過來，為什麽會這麽慌。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安在對自己說謊，一想到這裏，楚奶奶的心就一揪一揪的。
楚奶奶沒有什麽很大的願望，她只希望楚嘉安能平平安安的，這樣就算她以後走了也對得起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聞淩瑯自然能看出楚奶奶的心思不在自己這裏，於是他開口說道：“嘉安，你去給奶奶倒杯水吧。”
楚嘉安其實不太想站起來，他怕奶奶看出來自己身體的異樣。
但這種事情是瞞不了的，既然奶奶來了，肯定就是知道了楚嘉安現在處於一個休養的狀態。
楚嘉安不可能在奶奶來的這一段時間每天都穿著這麽多的衣服，太奇怪了。況且家裏很暖和，他看的分明，楚嘉安的鬢角處已經有了汗。
等楚嘉安轉身去了廚房，聞淩瑯看向楚奶奶。
“奶奶很抱歉，之前騙了你，其實我和嘉安很早就在一起了。”聞淩瑯看著楚奶奶，很認真的給楚奶奶道歉。
楚奶奶驚了一下，但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苗頭，之前她每次和楚嘉安打電話出家，身後的背景都是現在的這個房子，但嘉安明明有自己住的地方，為什麽會在這裏。
其實楚奶奶沒有說很反對楚嘉安和一個男生在一起，畢竟婚姻法已經通過了。她活了一輩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沒有什麽想不開的。
只要安安能夠開心，怎麽都好。
所以在聞淩瑯說完後，楚奶奶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或者說現在這個問題，對於楚奶奶來說並不是最緊要的。
看出楚奶奶的想法，聞淩瑯輕聲琢磨了一下說道：“奶奶，你不用擔心嘉安的身體，不是很嚴重。”
“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匪夷所思。嘉安不敢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和接受不了。”聞淩瑯看著楚奶奶，盡可能的為下面的話做鋪墊。
聽聞淩瑯說楚嘉安的身體不嚴重，楚奶奶心裏松了一口氣，現在聽到聞淩瑯這麽說，她擺了擺手：“人老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安安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
聞淩瑯的嘴角帶著笑，他看得出來面前的這位老人是真的很疼楚嘉安，而楚嘉安也很依賴自己的奶奶。
“奶奶，嘉安的身體的確出現了一些狀況。嘉安懷孕了。”聞淩瑯知道楚嘉安說不出口，那這些話就由他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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