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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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見家長
在回去之前，他們去了宋晴所在的公墓。
其實當初本來是想帶她回家，但是宋晴不願意，她說她一生最快樂的日子都是在這裏度過的，所以也想在這裏安眠。
上次送的花已經枯萎了，秦瑞安換上新買的一束花靠在墓碑旁。
白色的花瓣隨微風而動，偶爾會有飛蟲停在上面。黑白的照片上，宋晴的笑容永恒鐫刻其上。
“媽，我找到了要共度此生的人。”秦瑞安輕聲開口，“今天我帶他來見您了。”
他們牽著手，一起在墓前鞠了三次躬。
不知地下的逝者是否能感受到這思念，如若不可以，隨風而散也罷。
亡者不可追回，生者仍需向前。
*
“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回去去見你父母吧。”回去的路上，秦瑞安很突然地提議。
祝欽的腳步頓了一下，心情陡然變得有些奇怪，他苦笑道:“其實……他們大概不想見我。”
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不歡而散，媽媽可能會被他氣哭吧。
或許他從小就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小時候調皮搗蛋，長大了也沒什麽大出息，還鬧出在他們眼裏算是胡作非為的事情。
“別擔心。”秦瑞安安慰他:“你的父母很愛你的。”
即使一時間無法接受，他們的本心也是為了自己孩子好，雖然可能只是主觀臆斷地如此認為。
是非多錯，各人眼裏不同。
“就算要挨打的話，我也會幫你擋著的。”
秦瑞安和他說。
祝欽感動地看了秦瑞安一眼，不過他有點擔心，要是爸媽看見他帶著秦瑞安回家，一想“罪魁禍首”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指不定真會氣不打一處來地動手。
不過拋開性別，秦瑞安真的是很好的對象。
*
祝欽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並且決定立刻行動，他怕再遲一點，支撐自己去見爸媽的勇氣就沒有了。
反正總會有這一天的，他也不能一直當縮頭烏龜。就算他喜歡男人，他也是他們的兒子，這個理得認。
【媽，今天我要回家一趟。】
想了半天他還是只給老媽發了這幾個字去，祝欽猶豫不決地抓了半天頭發，又加上了後面幾句。
【帶了男朋友一起，您別生氣，只是回家看看你們。】
發完消息後他忐忑不安地把手機揣回兜裏，覺得自己真是在摸老虎屁股。還沒讓他們接受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實，就已經開始把人往家帶了，真是張狂得很。
事實上上學的時候秦瑞安已經去過他們家很多次了，祝欽不太敢想象自己爸媽見到秦瑞安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前提是如果沒有連家門都不讓他進的話。
他們先去超市買了些禮物放進後備箱，都是些經典的中老年補品，秦瑞安和他商量，後來又去周大福給他媽買了條金項鏈，去禮品店給老爸買了瓶好酒。
祝欽還是緊張，在車上低頭無意識地扣著自己的手指，結果把倒刺揪狠了，血珠滋地冒了出來。他嘶了一聲，心情更糟糕了。
“真的沒事的。”秦瑞安在車裏找了創口貼遞給他，一邊再三安撫他，“我會陪在你身邊。”
他當然知道，可是該緊張還是會緊張啊，祝欽往座椅上一靠，長嘆了一口氣。
好煩，做人真的好難。
找個男朋友，都難把家還。
*
到了家門口祝欽還是有些害怕，於是秦瑞安替他上前敲門，他擡手，結果還沒敲兩下，門就開了。好像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似的。
沈溪的臉很快出現在他們面前，在見到秦瑞安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她視線望向小心縮在他身後的祝欽，最後無奈卻又溫和地說了聲“進來吧”。
其實也沒有那麽意想不到，孩子平時和誰親，做父母的能不了解嗎。只是在沒出那件事之前，誰又會把小孩子的玩鬧親近往那方面去想。
好古怪的氣氛，目前沒有感覺到一點火藥味。
竟然沒罵他，也沒罵秦瑞安。
祝欽有些意外，但心情還是十分忐忑，他跟在秦瑞安後面，悄**地看著他和老媽說“阿姨好”，然後把買的東西送上。
“這是祝欽買給您的。”
“臭小子，還算有良心。”沈溪一下子就笑開了，立刻拿起來戴在了脖子上。
他老爸祝燁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戴著老花鏡看手機，不過祝欽註意到了他不時在往自己這邊看。
“叔叔，這是祝欽給您買的酒。他說您愛喝這種。”
秦瑞安又去張羅他爸。
“放那裏吧。”祝燁嗯了一聲，依舊高冷地坐在那裏。
真是的，怎麽不說是你的錢買的，得給爸媽留下個好印象啊。祝欽有些著急，不過看他爸媽的反應，倒是意外的還不錯。
至少沒有上來給個大耳巴子，已經很不錯了。
“你們還楞著幹嘛，趕緊都過來吃飯。”沈溪絮絮叨叨著，上前拉著祝欽坐下，“你這孩子，都多久沒回家了。”
“小秦你也是，快坐下吃飯，不然就要涼了。”沈溪讓秦瑞安坐在祝欽旁邊，連桌上的飯都盛好了，“哎呀都等你們好久了。”
沒人提那件事，好像這只是尋常的一天，他只是請同學來家裏吃了次飯，僅此而已。
桌子上的菜很豐盛，都是他愛吃的。老媽一定很早就開始張羅著等他了。
祝欽覺得有些如坐針氈，他低頭盯著自己的碗看，心裏酸酸的，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小時候可喜歡吃紅燒排骨了。”
沈溪夾了一塊放到祝欽的碗裏，然後也給秦瑞安夾了一塊，“小秦也吃，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
祝欽鼻子一酸，低著頭一個勁地往嘴裏扒飯，眼淚成串地掉下來，沒入口中，是鹹的。
接下來這場飯吃的很沈默，雖然沒有爭吵，但氣氛出奇地詭異。
這種情況，秦瑞安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祝欽坐在他身邊，死死地抓著他的手。
爸媽這樣不說話，他真的會感覺愧疚的，好像他真的做錯了什麽事一樣。
*
“那天你走後，我和你爸想了很多。”半晌，沈溪開口，打破了這不合時宜的安靜，“確實是我們有些沖動。”
這些天她拿著家庭相冊翻來覆去的看，孩子慢慢長大，他們在慢慢變老，不可能陪他走一輩子的。
“小秦也是個好孩子，你倆在一起，我們放心。”秦瑞安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他們一開始就大概猜到了祝欽說的“男朋友”是誰，見到面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很生氣。
又能怎麽辦，難道鬧了就能改變孩子的喜好嗎，他們能做的只有希望孩子能夠幸福。
“我和你爸，都不怪你。”沈溪嘆了口氣，努力忍住眼淚，她不想讓祝欽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以後常來家看看吧。”
做父母的不求什麽，能看到孩子好好的就足夠了。
“媽。”聲音裏帶著哭腔，祝欽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情，沖上去緊緊抱住了沈溪，泣不成聲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總是不能如你所願，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可我想遵循自己的心意而活，請原諒我。
“也去抱抱你爸。”沈溪拍拍他的後背，又跟他說:“別看你爸現在人模人樣，這幾天可為你的事傷心壞了。”
祝欽哭著喊“爸”，也跟祝燁來了個擁抱。
祝燁摘下眼鏡，偷偷抹了把眼淚。
秦瑞安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其樂融融，欣慰地笑，他知道祝欽前些天心裏就老想著這些事，現在說開了也算圓滿。
“小秦。”他想的出神，直到沈溪叫他才反應過來，“阿姨想和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嗎？”
“當然。”秦瑞安點頭，準備跟著沈溪走。
祝欽迅速從和他爸的擁抱中直起身來，有些擔心地看他。
“沒事的。”秦瑞安微笑著安撫他，他知道總會有這樣的時候，而且沈溪大概只是想托付他一些事。
*
“我叫你來，不是要說讓你們分開的話。”沈溪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不過很親切:“你們都這麽大了，說教也不頂用。”
這種事情哪有那麽容易接受，剛知道的那幾天，她也曾經崩潰過，痛苦過，試圖改變過。但是那畢竟是她的兒子啊， 她舍不得讓她的孩子最終連家人的理解和支持都得不到。
聞言秦瑞安覺得如釋重負，他感激道:“謝謝阿姨理解。”
“無論如何，我只想讓他幸福。只要他能幸福，就算喜歡男生又能怎麽樣。但是等我和他爸百年之後，我希望你們還能陪在彼此身邊。”
她舍不得留她的孩子孤零零一個人。
為人父母，孩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既然選擇把孩子帶來這世間，就要做好對他們的人生負責的準備。
別人的看法又算的了什麽，如若會讓他痛苦，還不如放他隨心所欲而活。
“我會的。”秦瑞安很鄭重地回答，他早就下定了決心，“我們是認真的，既然選擇了在一起，就一定會讓彼此幸福。”
“好……好。”沈溪喃喃說著，眼睛有些紅了，她捂了下臉，“抱歉，阿姨失態了。”
秦瑞安等她的情緒好些了才繼續說話，他說。
“請相信我，我會讓他幸福。”
*
兩個人走的時候，祝欽的父母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小區門口。
沒怎麽開口的祝燁也發話了，開玩笑似的警告。
“小秦啊，你可不許欺負我兒子，讓我知道了就算拼我這把老骨頭也得找你算賬。”
“唉爸你別嚇他。”祝欽差點被他這話逗笑，他替秦瑞安爭辯:“秦瑞安人很溫柔的，你們也都知道。”
祝燁哈哈大笑，“這麽快就向著他了，我是你爸，還不能擔心你了。”
秦瑞安也笑道當然不會。
“周末還會回來的。”祝欽關車門前和他們揮手，叮囑道:“你們多註意身體。”
秦瑞安也揮手和他們說叔叔阿姨再見，沈溪卻笑道。
“下次再來的話，就叫爸媽吧。”
*
車開遠了，沈溪還在往那個方向張望著。
“孩子長大了，不由爹娘了。”
祝燁嘆息道，攬住她的肩膀，“別看了，快回家吧。”
不然待會又要哭了。
以後總要有這一天的啊，人生很長，會有別人陪他走剩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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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花瓣隨微風而動，偶爾會有飛蟲停在上面。黑白的照片上，宋晴的笑容永恒鐫刻其上。
“媽，我找到了要共度此生的人。”秦瑞安輕聲開口，“今天我帶他來見您了。”
他們牽著手，一起在墓前鞠了三次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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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回去去見你父母吧。”回去的路上，秦瑞安很突然地提議。
祝欽的腳步頓了一下，心情陡然變得有些奇怪，他苦笑道:“其實……他們大概不想見我。”
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不歡而散，媽媽可能會被他氣哭吧。
或許他從小就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小時候調皮搗蛋，長大了也沒什麽大出息，還鬧出在他們眼裏算是胡作非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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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時間無法接受，他們的本心也是為了自己孩子好，雖然可能只是主觀臆斷地如此認為。
是非多錯，各人眼裏不同。
“就算要挨打的話，我也會幫你擋著的。”
秦瑞安和他說。
祝欽感動地看了秦瑞安一眼，不過他有點擔心，要是爸媽看見他帶著秦瑞安回家，一想“罪魁禍首”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指不定真會氣不打一處來地動手。
不過拋開性別，秦瑞安真的是很好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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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總會有這一天的，他也不能一直當縮頭烏龜。就算他喜歡男人，他也是他們的兒子，這個理得認。
【媽，今天我要回家一趟。】
想了半天他還是只給老媽發了這幾個字去，祝欽猶豫不決地抓了半天頭發，又加上了後面幾句。
【帶了男朋友一起，您別生氣，只是回家看看你們。】
發完消息後他忐忑不安地把手機揣回兜裏，覺得自己真是在摸老虎屁股。還沒讓他們接受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實，就已經開始把人往家帶了，真是張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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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欽還是緊張，在車上低頭無意識地扣著自己的手指，結果把倒刺揪狠了，血珠滋地冒了出來。他嘶了一聲，心情更糟糕了。
“真的沒事的。”秦瑞安在車裏找了創口貼遞給他，一邊再三安撫他，“我會陪在你身邊。”
他當然知道，可是該緊張還是會緊張啊，祝欽往座椅上一靠，長嘆了一口氣。
好煩，做人真的好難。
找個男朋友，都難把家還。
*
到了家門口祝欽還是有些害怕，於是秦瑞安替他上前敲門，他擡手，結果還沒敲兩下，門就開了。好像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似的。
沈溪的臉很快出現在他們面前，在見到秦瑞安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她視線望向小心縮在他身後的祝欽，最後無奈卻又溫和地說了聲“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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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古怪的氣氛，目前沒有感覺到一點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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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欽有些意外，但心情還是十分忐忑，他跟在秦瑞安後面，悄**地看著他和老媽說“阿姨好”，然後把買的東西送上。
“這是祝欽買給您的。”
“臭小子，還算有良心。”沈溪一下子就笑開了，立刻拿起來戴在了脖子上。
他老爸祝燁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戴著老花鏡看手機，不過祝欽註意到了他不時在往自己這邊看。
“叔叔，這是祝欽給您買的酒。他說您愛喝這種。”
秦瑞安又去張羅他爸。
“放那裏吧。”祝燁嗯了一聲，依舊高冷地坐在那裏。
真是的，怎麽不說是你的錢買的，得給爸媽留下個好印象啊。祝欽有些著急，不過看他爸媽的反應，倒是意外的還不錯。
至少沒有上來給個大耳巴子，已經很不錯了。
“你們還楞著幹嘛，趕緊都過來吃飯。”沈溪絮絮叨叨著，上前拉著祝欽坐下，“你這孩子，都多久沒回家了。”
“小秦你也是，快坐下吃飯，不然就要涼了。”沈溪讓秦瑞安坐在祝欽旁邊，連桌上的飯都盛好了，“哎呀都等你們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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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時候可喜歡吃紅燒排骨了。”
沈溪夾了一塊放到祝欽的碗裏，然後也給秦瑞安夾了一塊，“小秦也吃，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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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場飯吃的很沈默，雖然沒有爭吵，但氣氛出奇地詭異。
這種情況，秦瑞安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祝欽坐在他身邊，死死地抓著他的手。
爸媽這樣不說話，他真的會感覺愧疚的，好像他真的做錯了什麽事一樣。
*
“那天你走後，我和你爸想了很多。”半晌，沈溪開口，打破了這不合時宜的安靜，“確實是我們有些沖動。”
這些天她拿著家庭相冊翻來覆去的看，孩子慢慢長大，他們在慢慢變老，不可能陪他走一輩子的。
“小秦也是個好孩子，你倆在一起，我們放心。”秦瑞安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他們一開始就大概猜到了祝欽說的“男朋友”是誰，見到面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很生氣。
又能怎麽辦，難道鬧了就能改變孩子的喜好嗎，他們能做的只有希望孩子能夠幸福。
“我和你爸，都不怪你。”沈溪嘆了口氣，努力忍住眼淚，她不想讓祝欽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以後常來家看看吧。”
做父母的不求什麽，能看到孩子好好的就足夠了。
“媽。”聲音裏帶著哭腔，祝欽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情，沖上去緊緊抱住了沈溪，泣不成聲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總是不能如你所願，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可我想遵循自己的心意而活，請原諒我。
“也去抱抱你爸。”沈溪拍拍他的後背，又跟他說:“別看你爸現在人模人樣，這幾天可為你的事傷心壞了。”
祝欽哭著喊“爸”，也跟祝燁來了個擁抱。
祝燁摘下眼鏡，偷偷抹了把眼淚。
秦瑞安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其樂融融，欣慰地笑，他知道祝欽前些天心裏就老想著這些事，現在說開了也算圓滿。
“小秦。”他想的出神，直到沈溪叫他才反應過來，“阿姨想和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嗎？”
“當然。”秦瑞安點頭，準備跟著沈溪走。
祝欽迅速從和他爸的擁抱中直起身來，有些擔心地看他。
“沒事的。”秦瑞安微笑著安撫他，他知道總會有這樣的時候，而且沈溪大概只是想托付他一些事。
*
“我叫你來，不是要說讓你們分開的話。”沈溪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不過很親切:“你們都這麽大了，說教也不頂用。”
這種事情哪有那麽容易接受，剛知道的那幾天，她也曾經崩潰過，痛苦過，試圖改變過。但是那畢竟是她的兒子啊， 她舍不得讓她的孩子最終連家人的理解和支持都得不到。
聞言秦瑞安覺得如釋重負，他感激道:“謝謝阿姨理解。”
“無論如何，我只想讓他幸福。只要他能幸福，就算喜歡男生又能怎麽樣。但是等我和他爸百年之後，我希望你們還能陪在彼此身邊。”
她舍不得留她的孩子孤零零一個人。
為人父母，孩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既然選擇把孩子帶來這世間，就要做好對他們的人生負責的準備。
別人的看法又算的了什麽，如若會讓他痛苦，還不如放他隨心所欲而活。
“我會的。”秦瑞安很鄭重地回答，他早就下定了決心，“我們是認真的，既然選擇了在一起，就一定會讓彼此幸福。”
“好……好。”沈溪喃喃說著，眼睛有些紅了，她捂了下臉，“抱歉，阿姨失態了。”
秦瑞安等她的情緒好些了才繼續說話，他說。
“請相信我，我會讓他幸福。”
*
兩個人走的時候，祝欽的父母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小區門口。
沒怎麽開口的祝燁也發話了，開玩笑似的警告。
“小秦啊，你可不許欺負我兒子，讓我知道了就算拼我這把老骨頭也得找你算賬。”
“唉爸你別嚇他。”祝欽差點被他這話逗笑，他替秦瑞安爭辯:“秦瑞安人很溫柔的，你們也都知道。”
祝燁哈哈大笑，“這麽快就向著他了，我是你爸，還不能擔心你了。”
秦瑞安也笑道當然不會。
“周末還會回來的。”祝欽關車門前和他們揮手，叮囑道:“你們多註意身體。”
秦瑞安也揮手和他們說叔叔阿姨再見，沈溪卻笑道。
“下次再來的話，就叫爸媽吧。”
*
車開遠了，沈溪還在往那個方向張望著。
“孩子長大了，不由爹娘了。”
祝燁嘆息道，攬住她的肩膀，“別看了，快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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