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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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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第 63 章

“什麽?”齊成瑾順著關蓓手指的方向, 一瞬間就認出了墻上的東西。

那是一種專門雕刻上去的花紋,這種花紋關蓓只是看著有些眼熟,但齊成瑾卻很熟悉。

跟他之前在金條裏發現的花紋一模一樣, 他認為那些花紋應該是翟家家徽,但是之後並沒有什麽進展,他們活動的範圍內,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花紋。

結果沒想到千裏迢迢來到首都, 看到第一個眼熟的東西竟然會是這個花紋。

齊成瑾用手碰了碰,墻面並沒有多少灰塵掉下來, 那個花紋應該已經刻上去很久了。

順著那個花紋一直向前, 兩人很快便發現這個花紋越來越多, 一直通向大門口。

這會兒大門處正站著幾個人,正在換新的大門。

“你們倆幹嘛呢?臉這麽生, 不是我們這裏人吧?”兩人的到來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關註。

“我們第一次來首都, 隨便走走, 看到墻上的青磚竟然還有花紋,瞅著稀奇。”關蓓指了指墻面,又看向正在被拆卸的大門,“我看這大門好好的, 怎麽要換大門了?”

這個四合院的大門很大, 換一個大門不僅工序麻煩,連成本都不少, 按理說輕易不會更換,更何況這個門雖然看著有點破爛, 但實際上木料什麽的都是好的。

“那個花紋啊!”聽到關蓓的疑惑, 來人撇撇嘴,說了出來, “那花紋是翟家的什麽徽章,不過翟家人早沒了,這四合院也早就不是翟家了,也就剩這堆花紋了。”

旁邊正在換門的男人,聽到中年婦女這麽說,連忙探頭打聽,“翟家那小子不在了?難不成是跑了?”

“跑什麽跑啊!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能跑哪裏去,自己報名下鄉去了,要是再不走,估計連命都沒有了。”

關蓓和齊成瑾對翟家的一切都很好奇,畢竟白撿了翟家那麽多金條,自然對這個祖上如此闊綽的翟家感興趣。

“翟家是咱們這兒的大地主,不過現在全跑光了,就咱們胡同附近那個肥皂廠曾經就是翟家的,只不過後來過渡給了國家。”

翟家是封建王朝的大家族,據說以前皇帝還存在的時候,翟家出過好幾個當官的,後來翟家家主眼看著王朝要不行了,感覺做官沒有前途,索性開始經商攬財,曾經整整兩個胡同都是翟家的地界。

在翟家當差,哪怕只是個丫鬟,說出去也讓人高看一眼。

因此打地主的時候,翟家自然也是首當其沖。

那個時候翟家就已經有不少人通過各種方式出國,或者跑到了港城。

走的時候還專門上交了自家的產業,只剩下這個祖宅,還剩下小貓三兩只守著這個宅子,但隨著風聲越來越緊,也都逐漸跑光了。

只剩下旁支的一家三口,受傷的爹,生病的娘,還有一個年幼的孩子。

這三個人就算想跑也沒機會跑,身份也從以前的有錢人家,變成了黑七類。

一家三口被打發去掃廁所,但是沒過兩年,兩個大人都相繼沒了,只剩下個孩子。

沒人看沒人管,整天自生自滅,還因為身份的原因經常受欺負,這孩子磕磕巴巴長到十幾歲,基本上每天都有革委會的人來光顧,詢問這孩子翟家的財產都在哪裏。

可是翟家哪裏還有什麽財產呢。

帶不走的廠子和祖宅全都留了下來,能帶走的金銀珠寶財產,也全都帶走了,就算帶不走,也不會留給一個孩子。

畢竟要是那孩子身上真的有錢,也不至於眼睜睜看看自己爹娘都病死,還不管不顧。

但是革委會可不管這些,他們總覺得翟家祖上那麽富,既然當初人沒有跑光,肯定是因為還要守著祖產,他們要通過小孩的嘴,把這些祖產逼問出來。

甚至逼問的方式有些不管不顧,讓小孩跳到廁所裏洗澡,逼著小孩喝尿,反正各種惡心的方法,能用的不能用的,全都被革委會的人用了一遍。

周圍鄰居雖然又看不過眼的,但也最多私底下幫小孩一把,沒人敢和革委會的人對上,尤其是小孩現在的身份又不好,更沒人出頭了。

前兩年那小孩小,受了欺負也還不回去,這兩年長高了一點,力氣也變大了一點,有人打他,他就打回去,但革委會的追問也更加嚴厲。

甚至動不動就把他關到革委會的小黑屋裏去。

小孩受不了幹脆,趁著知青下鄉報名的時候,自己也跟著跑了。

跑之前應該是撒氣,將大門用鞭炮給炸了個大洞。

雖然炸了個洞,但只要找個差不多的東西補上去,這個大門完全可以繼續用。

但是革委會的人不同意,非要大家把大門換了。

並且振振有詞,說那個小孩跑之前都要專門把大門炸了,說不定翟家以前的金銀財寶就是放在了大門裏。

所以要把大門拆下來,好好看一看,翟家是不是在大門內部窩藏了金銀財寶。

院裏的大家都對革委會這個理由感覺到無語,但是革委會已經發話了,況且換大門的費用是革委會承擔,大家也沒有必要反抗。

結果這大門剛拆到一半,關蓓和齊成瑾就過來了,大家還以為兩人是專門來找翟家的人,自然多問了一句。

沒想到竟然是來看熱鬧的。

“大娘,那你知道那小子跑哪裏去了不?”關蓓說著拿出一把瓜子,遞給方才講話的人。

那大娘拿過瓜子,又瞥了一眼關蓓,“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就是好奇問問,聽大娘那意思,那個小夥子還沒成年,要是自己跑的話,應該也跑不了多遠才對。”

“那不知道,咱們首都這裏的知青去哪裏的都有,誰知道那小子會跑到哪輛車上?”

大娘掂了掂手中的瓜子,一副自己無所不知的模樣。

因為那花紋的存在,關蓓和齊成瑾對於翟家原本的宅子很感興趣,索性借著口渴的理由,向大娘討水喝。

大娘雖然分享八卦的時候很慷慨,但是在聽到兩人要進自己家裏的時候,又警惕起來,只是手裏還拿著關蓓剛剛遞過來的瓜子,也不好意思拒絕。

齊成瑾看出對方的猶疑,索性將自己的警官證拿了出來,關蓓也順勢將自己的記者證拿了出來。

雖然不是首都的單位,但兩人證明上的紅章做不了假,大娘放心帶著兩人走進了大雜院。

翟家這個大雜院前前後後足足是五進的大院子,大娘住在第二進的西廂房,房間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幹凈。

不過一路走來,兩人並沒有看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院子裏翟家的家徽反而變少了,只有在屋檐梁棟之上才能隱約看出來一些,並不像最初外墻那裏,那麽張揚。

“大娘你們這院子真大真好,這木頭和青磚也是好東西吧?我們夫妻倆也是住的大雜院,但我們那院子和你們首都這裏沒法比。”關蓓好奇地東看看細看看,開口的時候帶著羨慕,“您房間裏也收拾的亮堂幹凈,一看就知道是個利索能幹的人!”

“那當然,我沒退休之前在我們街道辦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當初那麽多大串聯的學生,別人都安排不過來,最後還是我出馬,將那些學生安排的明明白白,街道還獎勵我呢!”

說起自己的往昔,大娘明顯更加激動了,關蓓順勢恭維了幾句,說話的重點又落在了翟家上。

他們這邊的宅子都曾經屬於翟家,現在住在這裏的人,有的是祖上曾經是翟家的下人,後輩順理成章留了下來。

還有一部分是肥皂廠,塑料廠,搪瓷廠的工人,這三個廠子曾經都屬於翟家,因此附近的人曾經多多少少都和翟家有些關系。

說起翟家來,都有不少感嘆。

“翟家人都跑光了,估計以後也不會回來了,就是可憐了那個孩子,孤零零地只剩下自己,雖然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我聽說當初這小子一家也是有機會跑的,但是這小子上面有個姐姐,當時不知道為什麽走丟了,他們一家子想著找孩子,就留了下來。”

“結果孩子沒找到,家裏人都沒了。”

“你瞧我說這些做什麽,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翟家那麽大的地主,再怎麽樣以前也比咱麽過得強。”大娘從回憶中抽身,連忙對著關蓓和齊成瑾著補。

兩人也到了告辭的時候,順著大娘的話走了出來。

新的大門已經換好,可是明明是嶄新的東西,但瞧著總覺得怪裏怪氣的。

兩人又扭頭瞧了一眼,才找地方去吃飯 。

“你覺得那小孩子能跑哪裏去?”吃飯時候,關蓓小聲同齊成瑾嘀咕。

但其實兩人心中都有一個猜測,那就是跑了她們市周圍的鄉下。

畢竟按照現在得出的結論來看,他們市應該是翟家的祖地。

翟家家主曾經在祖宅留了足夠的金銀,以防後輩們家業落敗。

只是翟家人因為各種巨變,分散東西南北,以前的祖地老宅也不再屬於翟家。

但如果那個翟家小子有心,第一選擇肯定是回到自己的祖地。

不過這些也只是齊成瑾和關蓓的猜測,況且就算翟家小子真的跑到了她們市裏,兩人也認不出來。

“接下來幾天外貿大會,我都會跟著趙姐行動,估計要等外貿大會結束的時候,咱們才有機會見面了。”不再討論有關翟家的消息,說起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整個外貿大會一共會持續半個月,前十天是敲定訂單的好機會,後面五天就已經會有廠子陸陸續續離開。

所以前十天,關蓓肯定不可能自己行動,應該會一直跟著軋鋼廠的同志們一起活動。

“工作要緊,我這邊決賽過後也不能離開,估計還要在首都停一段時間才行。”至少也要等大部分的外國人離開之後,他們這些警察才會分批回到原本的工作單位。

外貿大會一早,關蓓和趙玉便相繼起來了。

兩人對著衛生間鏡子描了描眉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精神一些,才下樓和軋鋼廠的另外幾位同志匯合。

軋鋼廠在外貿大會的攤位是一早就抽簽決定好的,位置不算偏僻,但也沒有多好。

左手邊是別的城市的軋鋼廠,右手本則挨著本市的制衣廠,制衣廠比軋鋼廠來北京的時間晚了一天,雖然兩個廠子的人住在同一間招待所裏,但一直沒有見過。

一直到了攤位關蓓才發現,制衣廠來的同志中,竟然還有個老熟人。

曾經那個說舉薦關蓓成為車間正式工的主任,也在這次的出差行列。

關蓓和這位主任已經很久沒見了,但對方看到關蓓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就知道你是個能幹的,怎麽過都不會錯。”主任見到關蓓,對關蓓豎起大拇指,關蓓有些羞澀地笑笑。

當初她雖然沒有答應去制衣廠,但也覺得這位主任是個很好的人,曾經想拉進關系走動一番,但主任卻不收任何東西,關蓓連著兩次上門,也沒見到人。

不知不覺中便沒了聯系。

軋鋼廠這邊主要是一些零件,雖然樣品重,但是占地並不大,但是制衣廠那邊的東西卻很亂,需要折騰好久,關蓓幹脆幫著一起收拾。

她跟著幾個制衣廠的人一起學畫畫,也學了不少關於衣服版型和布料的知識,一眼就能瞧出制衣廠這次的外貿大會是下了大功夫,全都是時興的面料,估計成本也不會低。

衣服全都像疊羅漢一樣擺在櫃面上,一眼看過去雖然眼花繚亂,但並沒有讓人翻看的欲望。

其實國內的衣服大都規整,大家穿的樣式差不多,版型差不多,顏色也大都是黑藍綠三種。

但今天是外貿會,主要面向外國友人,所以制衣廠的攤位上,衣服樣子和顏色有很多。

關蓓還看到了幾條裙子,看那樣式,似乎是當時夜校上課時候,其中一個同學的作業設計圖。

當初圖紙設計出來,她們幾人包括老師都看過,但都不讚同這樣的裙子。

因為即便再好看,裙子也很難賣出去,沒想到當初那位同學,竟然直接抱著上外貿會的主意、

今天是第一天外貿會,雖然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但並沒有多少外國人出現,主要是大家休整自己的攤位,力求讓人進來之後,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攤位。

關蓓基本上都是和趙玉一起行動,但是她對軋鋼廠的各種零件實在是不精通,一天下來只覺得頭暈腦脹,簡直愧對自己軋鋼廠長大的身份,對軋鋼廠的產品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不用那麽自責,軋鋼廠那麽多人,不是技術工種,根本不懂這些。”趙玉看出關蓓的挫敗,晚上睡覺前特意安慰關蓓。

“當初要不是為了賺錢,來了銷售科,我也不會特意記下各種型號,還說的頭頭是道。”

“你要是覺得咱們軋鋼廠這邊枯燥,可以去制衣廠那邊幫幫忙,出了省,咱們兩家算是一家廠子,不論誰得了好處都不錯。”

“我明天再跟著趙姐學習學習。”關蓓客套了一句,又低頭寫自己的東西。

軋鋼廠零件的各種型號,關蓓雖然搞不清楚,但是外貿會的各種見聞,關蓓卻大有可寫,關蓓準備抓緊時間將稿子寫完投出去。

第二天外貿大會更加熱鬧了,開始有零零散散的外國人出現,每個攤位前也陸陸續續開始出現會英文的年輕人。

關蓓跟對方套了幾句近乎,詢問對方的英文是跟誰學的。

“是學校特意選出來的,說是外交部那邊的任務,要是英文學得好,以後說不定能進外交部工作。”軋鋼廠攤位前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身上還有著明顯的學生氣,說起外交部三個字更是雙眼發亮。

“每個學校都會選拔學英文的人才嗎?你學英文多久了?我聽你說話,和那些外國人沒什麽區別,你可真厲害!”關蓓想盡辦法誇這位小年輕。

這會兒攤位上又沒什麽人,對方也願意同關蓓分享一下自己學英文的經歷,相當於是一種炫耀。

“不是所有學校都能學英文的,我們首都這邊大概有十五所中學能學英文。”

國家看重對外發言,外交部自然也就越來越重要,人手短缺,所以特意找了許多英文老師來給他們這十五所學校上課。

一個學期後期末進行統一測試。

最終一共選出了五十名同學,組成一個小班級,每周三節英文課補習,有時候還會是外交部的人直接來給這些學生上課。

這些學生的英文水平雖然還不到進入外交部的水準,但是簡單的翻譯已經足夠了。

這次的外貿大會將他們派出來也是一種實習,要是表現好,還可以得到獎勵。

“那你們平常上課的教材是從哪裏來的?”這是關蓓最關註的一個問題,她從見到火車上的那一幕開始,心中就有了想要學英語的想法。

但是苦於沒有老師,沒有教材,根本無法開始。

“教材都是外交部統一發的,每次上完課,這些教材都會回收。”

少年說完又瞟了一眼關蓓,“你也想學英語?”

“物以稀為貴嘛。”關蓓笑嘻嘻地說道,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

她本來想著這個外貿會上有這麽多會英文的年輕人,那麽那些大書店裏說不定會有英文教材書。

但是同少年交流後,關蓓徹底喪失了希望。

不過即便是這樣,關蓓還是抽時間去了一趟書店,雖然沒有英文教材,但是肯定比他們市裏的書籍多。

關蓓在書店轉悠了一圈,最終收獲了三本書回去《赤腳醫生手冊》《民兵訓練手冊》《軍地兩用人才之友》

這三本都是書店裏最新的書籍,而且擺在相對顯眼的位置,關蓓進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赤腳醫生手冊,關蓓準備送到顧大河手裏,讓顧大河看看,至於民兵訓練手冊,關蓓覺得齊成瑾可能會用到。

終於剩下那本,關蓓特意打開看過,裏面內容很多,而且寫得也很有趣,說不定有一天會用到,幹脆一起買了下來。

接下來三天的時間,關蓓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和齊成瑾見面,但是卻跟著攤位前那個小哥學了幾句英語,主要是日常打招呼用於,至於再多的,關蓓沒有記下來。

或許是關蓓學英文的誠懇態度觸動了這位年輕小哥,連著學了幾天之後,小哥終於透露了一個消息給關蓓。

雖然書店裏基本上沒有英文教材,但要是想找,可以去廢品站找一找。

首都城市大,就連廢品站都有很多個,說不定哪個城市裏就有英文教材的漏網之魚。

“你可以去廢品站看看,但是我勸你別拿回家。”他們這部分特定學英文的人,都不會發放教材,平常人家裏更不應該留著英文書。

“你放心,你放心,我心中有數的。”關蓓將廢品站記下,然後開始鼓動周圍幾個銷售科的同志跟著自己一起學英文。

並且理由還很充足,“大家沒有,但是咱們有的東西,才能成為咱們的特色。”

“正因為這個外貿會攤位上能說英語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咱們才更要學習,到時候外國友人看咱麽幾個都會英文,肯定會優先光顧我們攤位的。”

關蓓用這個理由說服副廠長。

其實關蓓最開始是沒有這種想法的,畢竟銷售賣東西,她連鋼材的各種工藝都不知道,根本用不上她,所以她最初只想老老實實跟著這位小年輕學點英語。

但偏偏銷售科的那位領導好像看不慣關蓓這樣,只要關蓓一學英語,這位副科長就一副冷笑,等著看笑話的模樣,或者非要給關蓓沒事兒找事兒,讓關蓓煩不勝煩。

但偏偏對方是領導,又是這次外貿大會的主力軍,關蓓就算不滿也不能說什麽。

索性想了這麽個辦法,不想讓她跟著學英文,那就大家一起學。

而那位副廠長在短暫思考後就同意了,甚至作為先驅,主動詢問那位年輕翻譯,鋼材,鋼板,零件等這些專業詞匯怎麽說。

副廠長這次跟著過來外貿會,就是抱著拿下訂單的決心,畢竟廠長升職在即,但是新的廠長是誰,卻遲遲沒有決定。

若是他能在外貿會上拿下大額訂單,那麽回廠子之後,自己的競爭力也能相應大一些。

所以根本沒什麽好猶豫的。

副廠長都答應了,其餘人自然都只能是跟隨的份。

很快軋鋼廠眾人成了整個外貿會上最惹人註目的存在,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吸引了很多人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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