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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司小花異樣惹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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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司小花異樣惹驚嘆

宮殿正中,擺著一張玄武殼搭成的桌榻,看上去硬邦邦冷冰冰,此時榻上側躺著妖鬼司司主閑王殿下,一身黑衣趁得膚色極白,聽到右翼喊他,他先是抱怨一句:“讓你們買的軟墊呢?多久了還沒辦妥?”

左羽拿筆的手一頓,答了句:“司主,我們沒有閑錢,所有進項都要用來給您買藥,別的一切都只能湊合。”

右翼補充道:“還欠了藥王很多錢,要不是杜若女君喜歡左羽答應賒賬,您今年的藥都沒得吃。”

左羽氣得差點摔筆:“下次拿藥你去,我真是受夠了,杜若那眼珠子恨不得長我身上!”

閑王嘆口氣,又咳起來,殿外,一眉清目秀的小童端藥進來,放在閑王面前的桌案上。

苦味飄開,閑王俊雅的眉擰在一起,端起來一口悶掉。

窮得連藥後蜜餞都已經買不起,閑王痛心,苦到必須立刻轉移註意力,對著左羽吩咐:“趕快挑,這個月必須多完成幾個,多掙點錢。”

左羽翻到一個還算正常的,聲情並茂念起來:“我日夜刺繡供相公讀書,他中了舉人後要娶縣令女兒,就設計把我殺死,我死後魂魄徘徊家中,看到縣令女兒虐打我年幼的孩子,心中難過實在放心不下,求閑王殿下幫我幼兒脫離苦海。”

左羽念完,順便點評:“每年最多的就是這類負心漢,毫無新意。”

閑王下定論:“派個小妖去,把這男人打個半死,叫他好好對兒子。”

“司主不可啊!”右翼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幾百年如一日地官方阻止道:“真君再三叮囑,不可以暴制暴,帝君也下過令,凡人手段至死,需以凡人方法解決,不能以妖鬼之力破壞平衡,雖說妖鬼司職責所在,但不能總派小妖用武力去解決人間事,我們都被參好多次了!”

閑王眉毛一挑,橫道:“參就參,怕他們?”

左羽一針見血:“軟塌啊軟塌,蜜餞啊蜜餞。”

閑王此刻還在感受著嘴裏的苦味兒:“……那不打他了,派夢妖去他夢裏整日恐嚇開導?總之不讓他在現實中受傷。”

左羽知道,若用循規蹈矩,幻化成凡人,世俗的方式來解決,司主肯定不同意,能不見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閑王有些頭暈:“太難了!來念下一個。”

左羽捏起另一張紙,紙上只有短短兩行字:“我想恢覆記憶,看看哪個王八蛋在我成親當天殺我,我想做個明白鬼,同時報仇。”

不忘點評如下:“死的時機還算新鮮,不過失憶鬼,找記憶什麽的最麻煩了。”

閑王隨手一指:“派個小妖,帶她去找記憶。”

左羽點頭,只找記憶的話,小妖可以出馬,心裏盤算著殿內哪個小妖最近得空,找記憶是個長期活,上次那個失憶的找了兩年都沒線索。

左羽標記好這兩張陳述單順帶總結陳詞:“名字真是一個比一個土,秋月已經夠平平無奇,還有小花這般爛大街的名字。不過她失憶了還能記得叫小花?”

碰撞聲驀地響起,閑王捂住頭驚坐起身,盯著左羽,語氣著急:“失憶的叫小花?”

左羽點點頭:“是,司主,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頭磕得通紅,沒事吧?”

“我沒事,帶她進來。”

左羽的筆掉了,右翼的表情也凝固在震驚中!

妖鬼司……多少年沒有外人進來過了?小花這個名字,竟能特別至此嗎?

兩個得力下屬齊刷刷望著閑王,渴求解釋,閑王道:“還記得五年前嗎?我重傷,一月未歸。”

左羽驚道:“司主說當時被一個凡人女子所救,難道這凡人……叫小花?”

閑王點頭:“我記得她的模樣,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小花,我傷好後曾去那裏找過,甚至拿著她的畫像問了附近的許多人,可沒人見過她,就好像從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左羽默默道:“恩人之名!我再也不說小花這個名字難聽了。”

為表重視,右翼派了妖鬼司內最重要的一名小妖去山腳下接人。

小道童得了差事,腳下生風,看到那這個叫小花的女鬼時,語氣激動:“小花姑娘,隨我進妖鬼司吧!”

秋月與小花對視一眼,滿目震驚,在兩人打聽到的消息中,他們這樣的小鬼,連上閑山的資格都沒有!

秋月道:“小花你快去吧。”

小花覺得腿疼腿酸:“秋月姐姐,我飄不動了。”

秋月不信:“你是魂,□□沒知覺,累只是你的情感暗示。小花,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你不能錯過。”

小道童微微一笑,對著小花的身體輕輕一點:“必須有妖鬼司的通行令牌才能上山,而且,姑娘不用勞累,我帶你上去便是。”

一道白光灑在身體,光過後,小花已經站在閑山之顛,面前……一道威嚴無比的大門巍巍而立!

聖潔無比的白玉大門,雕刻精美覆雜的古樸紋飾,在月光下本該是神秘而又仙氣飄飄的,可門上刻滿了潦草的符文法咒,柱子上更有兇猛威嚴的上古神獸白虎坐鎮,撲面而來的威壓令人膽戰心驚。

小花差點跪下,小道童扶了她一把,她愁眉苦臉道:“腿不聽使喚。”

小道童溫和安慰:“第一次來,都是這樣,我們進去吧。”

小花感謝他,隨口聊道:“小使者怎麽稱呼?”

道童靦腆地笑笑:“叫我苕帚精就好。”

苕帚?精?是她以為的那個苕帚嗎?很快,有聲音解了她的疑惑,一催促的男聲響起:“掃把,快把人領進來!磨磨唧唧幹什麽?”

道童臉色一沈,嘴巴一癟差點哭出來,對著小花道:“我不是掃把精,我是苕帚精。”

小花立刻點頭附和:“我知道了,苕帚精。”

“我們進去吧,過會兒你見到司主一定要恭敬。”小花的尊重讓掃把臉色溫和許多,特意交代一句。

踏入妖鬼司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悠長寬敞的庭院,院中有一棵高大粗壯的銀杏樹,金黃葉子撲了滿地,月光下猶如置身仙境。

不遠處是一座三層宮殿,古樸精致又神秘。

苕帚精將她引入殿前便告退。小花踏進屋中,一眼望去,目光便被靠坐在中間榻上的黑衣男子所吸引。他面色奇白,透著病態。眉眼精致張揚,眼裏似乎含著細笑但卻讓人感受不到溫度。小花雖然失憶,但內心仍能確信,她再沒見過更好看的人。

想到苕帚精對她的叮囑:“參見閑王殿下。”

旁邊出來一道略微熟悉的男聲,應該是剛才在門口不耐催促苕帚的人:“叫司主。”

小花從善如流,又叫了句:“司主。”

小花看向說話的人,是個秀雅的青衣男子,一手拿紙,一手執筆。站在他旁邊的則是個藍衣勁裝的俊朗男子,英氣無比。

小花覺得,他們都,怪怪的。尤其是那個閑王,一直盯著她,快要把她看穿了!

似是覺得離太遠看不清,閑王起身走近了些,不過兩步功夫,就咳了好幾聲,直咳得小花跟著心顫,沒忍住關心:“司主,您病了?”

左羽和右翼看她如此自來熟,司主也沒露出不悅,對視一眼,猜測起難道這朵平平無奇的小花,真的是司主恩人?

閑王表情變幻莫測,游移不定,過了許久才說:“你與她,眼睛很像……可她長得很漂亮,不是你這樣普通,你們的聲音,也不同。”

小花:“……”

左羽打岔:“司主,既然那麽不同,你何必滿臉糾結?”

或許是他太想見到當年絕望時對他伸出手的那個人,明明兩人那麽不同,卻還產生了會不會是她的錯覺。

閑王退回到榻上,對著左羽道:“按原先說的,辦吧。”

“我會派人跟你一起離開,幫你找到記憶。”左羽公事公辦,就要請她離開。

小花一直處於莫名其妙的狀態,不明白這一趟的意義在哪裏,但聽到他們如此說,明白陳述單已被接下,心中感激高興,對著閑王行了一禮便要退下。

小花走得好好的,快要出門時,突然有一道白光從側面直沖而來,小花被嚇一跳,下意識看過就見高高的物架上有一個十分剔透玲瓏的琉璃瓶,流光閃動間似有萬千顏色。

她脫口而出:“好漂亮的瓶子。”

剎那間,榻上的閑王驚坐而起,左羽掉了筆,右翼晃了身,三人異口同聲震驚無比:“你說什麽?”

在三雙如狼似虎的眼神下,小花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我……說那琉璃瓶好看……不犯忌諱吧?”

靜默間,閑王長袖一揮:“把她攔下!”

“聖凈琉璃瓶是無散真君給司主的,可我們只能看到一團白霧,你……能看到它是個瓶子?”左羽一改傲慢不屑的嘴臉,面含笑意,真誠狗腿,不知從哪兒拉來一把椅子,邀請小花坐下。

小花受寵若驚,但她跋涉多日,確實很累,順勢坐下還捏了捏小腿肚,沒註意到她這個動作讓妖鬼司三人皆覺疑惑。

“我能看到,它是個透明的瓶子,但卻不停有各種顏色的光流動著,很好看。”

右翼擡手將那白霧引來聚於掌心,小心翼翼道:“你能拿到它嗎?”

小花爽快地伸手,一把抓住他們眼中的白霧,頃刻間,光華湧動,小花掌心顯現出聖凈琉璃瓶的真容,驚呆了在場諸人。

左羽感嘆道:“果然剔透玲瓏,光華流轉,冰肌玉感。”

右翼卻突然指著小花的影子說:“你不是鬼?”

這一發現石破天驚,閑王再次踱步過來,也頗為震驚:“怎麽可能?她剛剛還沒有實體的?”

小花懵懂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再是虛影:“……怎麽會這樣?”

顯然,左羽是唯一對小花是人是鬼不感興趣的人,他大叫道:“拜托你們分清楚重點好嗎?她能拿起聖凈琉璃瓶!”

小花聽出來了,她不是鬼或者說她有實體足夠令他們匪夷所思,但這遠遠比不上,她能拿起這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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