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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日志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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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日志20

如國師所料滁地降下幾十天的沒日沒夜的連綿細雨, 哪怕她們及時趕到加固堤壩也無法阻止水漫出,但好在提前警覺過,有充足的時間在降雨開始前轉移下游的百姓, 洩洪時將損失降到了最小,據統計無人員傷亡。

可以說是歷史上罕見提前應對自然災害,且取得了重要成就。信件一送入宮中聖上大悅, 人還沒回來覆命賞物先到了各自的府邸。

滁地送來家書, 喬詩霜一幹人等收拾行囊已經回頭了,信件送到她手中估計出發了有一陣。

喬微拿到家書的第一件事找了習玉成, 習玉成粗略瀏覽過只看到了一切安好四字, 滾燙的淚水欣慰落下,捧著信放在心口仿若能感受到對方溫度似的。

“太好了,人沒事就好。你娘年紀大了身子骨大不如之前, 我每晚夢裏總是不安生。”習玉成的烏發中參了銀絲,歲月將他打磨的更加溫和,年輕時雷厲風行渾然不怕的性格悄然成了不動聲色顧全大局。

他抿唇釋然笑了,拉過喬微的手,“我這輩子最大的開心就是嫁給你娘,有了你和霜兒, 只要你們好好的, 我就沒什麽好憂愁的了。”

年假結束, 官員回崗任職, 三省六部、九寺五監前去跟聖上匯報年後工作。

最引人談論的莫過於大理寺, 去年抓捕了多少貪官,斷頭臺的木板都被血水浸透。長樂中央的高臺上掛著密密麻麻的頭顱, 站下頭看過去全是熟悉面孔。

放眼望去哪個人手裏是幹凈的,只是多少的問題罷了, 誰能經得住調查,看到那些死都睜著眼睛的同僚如何能不膽寒。

心理承受能力稍微低些的整日被噩夢驚擾,有自以為聰明的在特殊時間段跟聖上告老還鄉,直接被聖上逮著一通調查,最後結果是去陪那些死去的同僚了。

殺了那麽多有效果嗎?

有,征稅上來的銀子比往年翻了兩倍不止。

既然殺貪官有作用,為什麽不把貪官全殺了?

是人就會有欲望,所以是殺不完的,也不可能做到滿朝清廉。最好的辦法是將大蛀蟲挑出來當面斬殺,那些撈點好處的小螞蟻自然就怕的不敢出來,哪怕再起念頭,想到前車之鑒也多有顧慮不敢肆意。

因此朝野上下見到大理寺官員都躲著走,生怕露臉多了再盯上自己。

黃柳雲入宮帶上了喬微,抓貪官的事起因由她,自然是要她來向聖上匯報。

紫宸殿外等候著不少前來匯報工作的各部代表,遠遠看到過來的大理寺人立馬讓開位置,就成了喬微和黃柳雲單獨站在了一邊。

大家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身邊的同僚和手裏的文書,就是不肯和她兩對視上,特別是怵著喬微。

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每次的抓捕行動全是喬微帶頭的,大理寺可是找了個好少卿,奉祿翻一倍不說,年終聖上獎賞了大理寺不少好東西,可謂是把其他寺羨慕紅了眼。

未消融的積雪蓋在明黃色的瓦片之上,寬闊的道路寒風直灌而入,吹的官袍索索抖動。年紀稍大些的外披著大氅,年紀輕些的手護頸護戴著。

喬微脖間圍著雪白的護頸,毛茸茸的掃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秀發一絲不茍的束於烏紗帽中,一雙哪怕放空也自帶多情的桃花眼擡頭望著遠處,自成一派如仙鶴般立著。

紫宸殿門推開,匯報完的官員出來客客氣氣跟同僚打招呼,一團和氣之下就顯得大理寺兩位孤零零了。

“黃大人。”一道清澈的聲音傳來,莘岱恭敬作揖後就將目光轉向了喬微,含著笑意道,“喬少卿。”

在場第一個和大理寺人打招呼的官員,惹得其他人看去,哦,這人是大理寺少卿的同窗好友,也難怪一點不怵著。

喬微訝然一瞬t,笑起來時眉眼冰雪消融好看的很。這次刑部尚書前來匯報帶著莘岱,可以見得對莘岱的重視。刑部尚書跟著前來打招呼,和黃柳雲閑談了兩句。

莘岱旁若無人拉著喬微往外走了兩步,輕聲道,“剛在裏頭匯報工作,聽到消息五殿下等人已經在城外,說不準你今日能在宮裏碰著呢。”

喬微眉毛微微上揚,阿姐回來的消息可比任何消息都來的讓她開心,同莘岱道謝後她就得回刑部處理公務,兩人口頭約了什麽時候下職一起吃茶聽曲去。

聖上召了其他部門的人前去匯報,喬微和黃柳雲就在門口安靜等著,為了防止各位大人染風寒,聖上體恤讓太監端來了炭盆給各位取暖。

大家圍著炭盆而站,時不時低聲交談幾句,罕見的沒夾棍帶棒的嘲諷對方。

遠處宮道進來一群人吸引了眾人註意,定睛一看來的不正是剛平定了洪澇的五殿下,可謂是讓聖上大肆誇讚了許久。

心思活絡的人已經往前走迎上去恭維了,從前覺得平平無奇甚至人人避諱不及的五殿下,三番五次立下功勞得到聖上誇讚,把棘手的事處理的令人嘆服,何嘗不是一種新的競爭力。

她們在關註政治上的動向,而喬微只想知道母親和姐姐一路奔勞下來身體如何,她邁不動腳的站在原地,楞楞看著過來人群中熟悉的面孔。

此時大太監臂彎中托著拂塵走了出來,笑瞇瞇註視著她們,到臺階下時躬身迎了上去,先是一番恭維道賀,“五殿下,各位大人,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還請進去吧。”

大太監又走到黃柳雲和喬微跟前,“聖上體恤你們姊妹見面,黃大人和喬大人先進去匯報工作吧。”

喬微點頭算是道謝,看到阿姐開心是一回事,但想到同和阿姐出現在聖上面前,恐怕又要聽些難聽的話了。

紫宸殿內的香薰味跟上一次來時嗅到的有了細微差別,不過喬微不懂得香,聞不出其中門道。

喬微落在身後,進去時手腕被不輕不重捏了下,順著胳膊來的方向對上了喬詩霜的眼睛,喬詩霜沒說什麽,只是沖她笑了笑。

算是姊妹間心照不宣的招呼和對接下來事的預料。

出去一趟喬素華精神狀態要比在長樂內好了不少,要不說遠離陰謀詭計才是長生之道,多思多慮天天提防這個,揣摩那個,多少精氣神也不夠那麽消耗的。

幾人估計天天在田間地頭溜達,黑了不少,一看能看出去滁地是辦實事,而不是溜達一圈混個事就回來。

一上午聖上聽了不少枯燥無趣的公務,見到期盼著的人興致高昂了不少,從椅背上坐直身體,推開堆放在案前的文書。

“快跟朕說說是怎麽提前判斷出堤壩承受不住的?”

這裏就屬喬素華官職最大資歷最深,自然是由她來回答聖上詢問,喬素華作揖道,“回聖上,其實並不知道堤壩是否能承受住,是有次半夜五殿下前去巡查堤壩,發現周邊的泥地上裂開了一條縫隙,由此判斷出堤壩可能承受不住繼續降雨。”

“哦?朕確實在治理水患的書中聽說過,連綿降雨讓泥土納水過多失去黏性會產生裂縫。”聖上斜眸看向恭敬站在一旁不爭不搶的許懷月,撫掌道,“不錯,不錯,這麽說提前撤離下游百姓,也是懷月的註意?”

“回聖上,當時下官們為此特意商議過,下游村落眾多撤離是個大工程,萬一雨停了沒發生意外,那必然會惹得百姓不滿。經過交談五殿下仁厚,表示寧可多費點功夫哪怕頂著百姓的哀怨,也要避免危險的發生,維護百姓切身利益。”喬素華語氣激昂,卻口齒清晰,字字句句準確傳達到聖上耳裏。

聖上多看了幾眼許懷月,“這次前往滁地為朕解決了心頭大患,你們都想要什麽獎勵啊?”

說是詢問她們想要什麽獎勵,其實明眼人看出來聖上是在拿話點許懷月,問她想要什麽。

許懷月自小不受待見受盡苦楚和嘲笑,後又被擱置去地處偏僻的南陽三年,哪怕是旁人聽了都唏噓不已聖上對親生孩子如此冷漠,聖上自己怎麽會不知曉呢。

她問,就是為了試探如今許懷月對她的態度。

許懷月當即撩袍跪下,“於理,您是天子,臣子為天子分憂是理所當然。於情,您是母皇,為母皇分憂更是分內之事。”

聖上看不出什麽情緒盯著許懷月片刻,忽然笑了,“你不要,但朕不能不給。”起身走下鋪設了柔軟地毯的臺階,來到跪地的許懷月跟前,彎下腰摁了摁她肩膀,“朕瞧著此行一路和喬尚書相熟不少,你就先去工部學習著吧,多學點東西沒壞處。”

封了爵位的帝姬皆在朝廷有個一官半職,唯獨許懷月從南陽回來後聖上仿佛忘記了這件事。雖讓許懷月同其他人一樣上朝,卻無官無職上的不倫不類,連最基本的發表意見都做不了。

就以許懷月目前的情況,聖上能安排她入工部,算是對她立下功勞的肯定。

許懷月眼中閃過暗色,叩首,“多謝母皇。”

聖上轉過身像是才想起邊上還站著人,嘮家常的對喬素華道,“你走的這段日子可知道喬微都幹了什麽嗎?”

喬素華楞了下,搖頭。

“你可是生了兩個好女兒啊,就長樂中央高臺上懸掛著的頭顱,全出自喬微之手,她可是把全朝野整頓了一番。”聖上誇讚道。

喬素華眼珠動了下,她跪,喬詩霜跟喬微得一同跪下。

她說道,“回聖上,小女愚鈍,自小就莽撞,遇事總是第一個往前沖。自小就因為性子問題,占了不少旁人的功勞。”

“哎,起來,起來。”聖上扶著喬素華起身,“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動不動就跪。”

又看向喬微,笑道,“朕瞧著小丫頭機靈,為朕解決了國庫大患。不過喬卿有了喬詩霜那麽一個優秀的女兒在先,要求高些能理解。”

三兩句話挑撥了母女關系,又暗戳戳點了喬詩霜和喬微間最不能提的微妙。

聖上像是不知道她話的刺人,一副和藹長輩的態度勸說喬微道,“朕獎賞你阿姐一所宅子,你可得再努力努力追上你阿姐,到時候朕也賞你一座宅子。”

喬微說心裏沒感覺肯定是假的,聖上專門挑著你軟處擰,擰完還要讓你感謝她,聽著仿佛是多為她好一樣。

喬微忍耐住心中苦悶,叩恩。

大理寺的事聖上大多知道,也不愛聽這些死板匯報,大概了解後就讓她們離開了,倒是留下了許懷月等一行人多問了些治水上的事。

出了紫宸殿冷氣直往口鼻裏灌,嗆的喬微猛咳了兩聲,她覺得肯定是殿內的香薰太濃,鬧的她鼻子格外不舒服。

大太監擔憂道,“嗳,喬少卿還是要註意身體啊。”

喬微點頭,雙手攏入袖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今日你家人回來,大理寺就告假一日吧。”黃柳雲看出喬微興致不高,但有些話不適合她說,她也不能說。

大理寺的立場始終是站在聖上身邊,大理寺卿更是如此。

“多謝大人。”喬微勉強勾起唇笑了下。

喬微想在外頭等等喬詩霜和喬素華出來,黃柳雲先行離開了。

本來喬微是沒什麽感受的,喬家只有喬素華一人當官時聖上並不會在意,喬詩霜出現後最多誇一句後生可畏,但當喬家出了第三個有影響力的人時,聖上開始忌憚了。

忌憚的同時又得用著喬微的才能在大理寺做事,可不就只剩下挑撥母女,離間姊妹。

喬微想怪不得書中原主恨透了女主,從小周圍人偏心也就罷了,到職場上還要遭到頂頭上司變著花樣的虐心,能不恨的想吃女主肉喝女主血麽。

寒風沒一會就吹的手腳冰涼,懸掛的太陽似乎並沒什麽溫度。

紫宸殿內喬素華的一番讚賞許懷月的話估計是為喬詩霜說的,她知道喬詩霜參與了黨爭準備扶持許懷月勢力,幹幹凈凈多年的工部尚書為了幫助女兒也下場推波助瀾了。

喬微清楚的記得城外送別時喬素華抓著她胳膊讓她別參與黨爭,口口聲聲教育她一切都是聖上給的,要忠於陛下,怎麽到了喬詩霜這兒就成了例外呢。

紫宸殿外喬微孤零零站在一旁,與周圍人格格不入,仿佛是個外來者……是啊,她本來就是個外來的人,融不進去也是正常。

喬微比誰都明白她和旁人的差距有多大,很多事情和t道理是來到這兒靠著一遍遍試錯學會的,所以對於旁人的偏心向來自我開導。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一次可以不在乎,那兩次三次,無數次呢?

喬微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突然覺得很疲憊,疲憊到想回去倒頭睡到天荒地老,把讓人心神不寧的事拋之腦後。

算了,不等了。等到了又能有什麽用呢,其中的道理她心裏清楚。不就是不在意麽,她向來會裝作無所謂。

風如刀刃刮在臉上生疼,吹的衣袍翻飛,喬微一人走在看不見盡頭的宮道。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平靜看向堵著路的許湘雲,早已經猜到人找過來是遲早的事。

宮道偶爾會有宮人路過不是說話的地方,許湘雲不容拒絕地拽著喬微來到一處荒廢的宮殿,雜草叢生的地磚是數不清的荒涼,不知道這所宮殿之前是來做什麽的。

許湘雲與聖上相似的面孔扭曲,死死扣著喬微胳膊不讓她離開,“喬少卿!喬大人!你到底想做什麽?”

喬微垂下眼睛,不去看她憤怒的面孔,“殿下您的話是什麽意思?下官不明。”

“你心裏清楚,抓的那些官員都是本殿手底下的官員,你知不知道折損了多少人?”許湘雲瞪著她,若是眼神能有實質,喬微怕已經被她大卸八塊了。

那些官員為了投靠許湘雲門下,每月給許湘雲孝敬不少銀子,被喬微手起刀落全砍完了,她許湘雲從哪裏去弄銀子。

“殿下大理寺抓人只論證據,不論其他,那些官員到底是誰門下的大理寺無從得知。”喬微擰起眉頭忍著手臂上傳來的鈍痛。

“不知道?不知道你從頭到尾殺的全是我的人?”許湘雲猛地向後推了把喬微,指著她鼻子問道,“早就該知道你站隊許懷月,怎麽她是用弟弟作為交換,給你睡讓你幫著她做事的嗎?”

喬微肩胛骨撞到了墻上,刺痛傳來,倒吸一口冷氣冷冷瞧著許湘雲,“殿下,說話做事要講證據,汙蔑男子清白的事從殿下口中說出未免太掉身份了。”

不受激怒平靜的模樣讓許湘雲怒火更盛,伸出的指尖幾乎要戳到喬微鼻尖,氣極反笑道,“好,你給我等著,我遲早要讓你付出代價!”

許湘雲甩袖離去,廢棄的宮殿安靜下來,寂靜的心跳可聞。喬微松了口氣揉著一側肩膀靠在了墻上,等到沒那麽疼了才起身。

官員除了上朝時因為涉及到的官員身份覆雜故而不會進行搜身,因為其中可能有皇親國戚或是一二品的大官。而正常入宮向聖上匯報工作或是聖上召見都是需要搜身檢查,武器什麽的可疑物品帶不進來。

而居住在東宮的許湘雲不一樣,要真想對喬微動手,還真不一定能逃脫。

好在她雖氣憤卻沒喪失理智,被推一下就推一下吧,喬微更在意的是許湘雲口中讓她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一番折騰從荒廢的宮殿出來路過紫宸殿門口時,門外的官員已經全部匯報完工作離開了,只剩下當值的太監守在門口。

喬微看了眼便收回了視線,向著宮門走去。每一步似乎和從前哭著從紫宸殿出來的小小身影重合,只是她比初來乍到時更能適應皇權下的壓迫,更加能控制住情緒。

不免感慨在死前她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一朝穿越到書中一切的人情世故,為人處事從頭學起,何嘗不是另一種成長呢。

朱紅色的宮門外就是長樂城繁華的主幹街道,喬微望過去時瞳孔微縮了下,看到了站在宮門口立著的欣長身影。

喬微不爭氣的鼻子酸澀起,慢吞吞每一步邁的沈重走到那人面前,“你怎麽不走?”

“等著你一起回家。”喬詩霜牽住了喬微的手,目光從她後背處粘著的灰塵移開,“我知道你肯定會等著我們一起回去,出來後沒看到你人,問了守門的士兵說沒看見你出來,那肯定是有什麽事耽擱了。”

“喬素華呢?”喬微話音剛落被輕輕敲了下腦袋,喬詩霜回她,“不可直呼母親名諱,母親在馬車內等著你呢。”

就現在而言喬微對喬詩霜和喬素華都沒什麽意見,但兩人湊到一起喬微就有些不想見到了,磨磨蹭蹭不願意挪動腳步,尋借口道,“三人坐馬車擁擠了些,我騎踏雲回去吧。”

喬詩霜松開了喬微的手,擋在了她身前仔細地觀察著喬微的表情。哪怕是皮膚曬黑了也絲毫不影響喬詩霜的外貌,反而增添了一絲野性的美感。

喬微不習慣被近距離的打量,本就心虛更沒底了,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問道,“怎麽了?”

“剛才去見誰了?”喬詩霜眸子沈沈,收斂了笑意。

“沒……”喬微話還沒說完手腕被喬詩霜扣著,不容拒絕地拉著她上了馬車。

車廂內撲面而來的暖氣激的喬微打了個激靈,一下和車廂內閉目養神的喬素華對視上,喬微莫名生了氣的別開目光。

喬素華看看板著臉不開心的喬詩霜,又看看一副受委屈的喬微,“姊妹間鬧矛盾了?”

不說還好,一說喬微更難受了,掙脫開喬詩霜的手坐在了對面,兩人一左一右的坐著。

喬素華點了點喬詩霜,“去的路上就一直念叨著擔心妹妹一個人在長樂,到了滁地看到什麽好玩的東西都想著她喜不喜歡,歸心似箭的回來還篤定的說微兒定會纏著你。”

又看向始終扭著臉的喬微,“什麽矛盾能見一面就鬧起來?”

喬詩霜性子本就是個悶葫蘆,特別是對待親情嘴上不願意多說什麽,向來是喬微主動緩和關系調解矛盾。這次喬微成了鋸嘴葫蘆,喬詩霜可不就更加悶了。

車廂內只能聽見前室驅車趕馬和側窗外的呼呼風聲,平生頭一次調節孩子間矛盾的喬素華碰了一鼻子灰,感慨往日習玉成也是那麽說的,怎麽輪到她就不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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