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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日常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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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日常14

入了車廂內習玉成納悶她們怎麽在外頭那麽久。

喬微只道是跟阿姐搶著誰先上馬車坐在爹爹身邊, 逗的習玉成直笑,說一左一右各坐一個,誰也不偏心誰。

她們長大了, 不再是嚷嚷著要習玉成作主的年紀,學會了將事情隱瞞著避免他擔心。

喬微對待感情的方式直接,她喜歡誰便會去親近誰, 摟住習玉成的胳膊直言中午的齋飯沒吃飽, 晚上要吃爹爹院裏小廚房做的糖醋小排。

而喬詩霜的愛意表達則更加含蓄,她會默默陪著重要的人去做她想做的事, 會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變化, 對心中的情感避而不談卻會在第一時間為對方解決問題。

下山的路上碰見不少同行的馬車,起的大早喬微眼皮開始打顫,撐著下巴靠在側窗百無聊賴觀賞山中美景。

忽然一道熟悉的青帳馬車出現在眼前, 肉眼可見喬微興致高昂了起來,想也沒想的探出上半身揮舞著胳膊,沖馭馬的樂安喊道,“樂安!樂安!你們家公子在車上嗎?”

樂安一看是喬二小姐,表情立馬變了,埋著腦袋不敢搭理。

喬微聲音漸漸小下去, 樂安明明看見她了怎麽不答應一聲, 於是喬微又沖著青帳馬車喊許淵, 依舊沒人搭理她, 甚至樂安加快了速度超過了喬府的馬車。

一下讓喬微冒了火氣, 要不是爹爹和阿姐在車上,她指定要追上去問個清楚。

親了她還沒過幾天呢, 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變心也沒那麽快就變的吧。

“是三公子?”喬詩霜坐到了她邊上, 向窗外看去時只能看到馬車的背影。

喬微欺騙自己不是,但跟在許淵身邊的只有樂安,不是他還能是誰。樂安是斷然不敢不搭理她的,只能是許淵的意思。

不搭理她是吧!喬微牙齒摩的咯吱作響,眨了眨酸脹生出水霧的眼睛,狠狠抹了把被親過的地方。

喬微一直想著許淵態度再怎麽奇怪,再躲著她,遲早是要回國子監的。難不成到了國子監內還能躲著不成,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讓喬微萬萬沒想到的是許淵還真就躲著,連約定好的每日課後大家在亭子內溫習功課也用身體不適推辭,讓同在國子監的喬微是半片衣角也抓不到。

就連其他三人都察覺出氣氛的不對,明裏暗裏問過她們兩人又鬧了什麽矛盾。喬微不願意把自己和許淵之間的事將給別人聽,也不願意去欺騙關心自己的朋友,保持著沈默暗地裏盤算著能用什麽方法把許淵釣出來。

乾學院的學舍她是進不去的,那就只能在前往食堂的上下路上堵許淵。一連好幾天喬微逃了上午最後一節課蹲守在前往乾學院食堂的必經路上,目不轉睛的觀察每一個路過的學生。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三天的時候真讓喬微蹲到了從食堂回來的許淵,他身邊跟著個眼生同樣穿著校服的男子。

喬微管不了那麽多,當下沖上前一把抓住許淵手腕,生怕眨眼間人又跑了。

再看到許淵時那麽多天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和憤怒混雜著湧上來,恨不得破開他心瞧瞧,是什麽做的才能上一秒暧昧的親吻後,下一秒就跟仇人一樣躲著。

“你幹什麽!”

許淵抿唇沒說話,倒是旁邊跟著的學生擋在了他身前,瞪大眼睛看著喬微抓的地方,直跺腳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不然我就去告訴夫子了!”

“關你什麽事?一邊玩去。”喬微用了十足的力氣扣著許淵,拉著人往無人的地方走。

那人跟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一會威脅,一會又講道理,就跟在她們身後格外聒噪。

眼看著喬微不搭理他,男子氣呼呼的要去掰喬微的手,還沒碰著許淵先開口了,“我們有些事情要說,你先回去吧。”拂開了男子伸到一半的手。

男子一門心思的著急沒註意到這點小細節,咬著唇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離開了。

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喬微舒了一口氣,平覆混亂的情緒避免待會語氣不善再吵起來,雖然她打心底覺得許淵是不會跟她爭吵的。

“為什麽躲著我?”喬微開門見山道。

許淵像是又啞巴了一樣,垂著眼眸任由喬微如何詢問都不作答。

從前許淵的沈默讓喬微心疼他的遭遇,等態度落到自己頭上才明白,和一個遇到事只會忍在心裏的人相處有多憋屈。

“你不說話能解決什麽問題?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需要什麽?”喬微急了,抓著許淵的手縮緊。

“疼。”精致的五官浮現痛苦之色,許淵想抽回卻依舊被喬微箍著,只是力道明顯輕了些。

騰一下火焰燒的更旺盛了,這人擺明了就是不想搭理自己,喬微算是看出來此人的薄情,一個吻害的她輾轉反側那麽多天,到頭來成了個笑話。

“許淵,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躲著我?”喬微強壓著怒火,盯t著許淵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動。

還是沈默,無休止的沈默。

氣極反笑,喬微松開了手,目光落在了許淵被攥的青紫的皮膚,指腹輕輕摩擦過,帶起一陣酥麻顫栗。

她垂目把玩著許淵伶仃的腕骨,語氣輕飄飄如一陣風似的,“不想說的話,以後就都別說了。”

話音落下不再看許淵,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走了,真的在眼跟前走了。

許淵下意識要抓住離開的人,又想到什麽生生克制住了沖動,攥起的指甲掐進肉中,沒一會鮮血淋漓。

是啊,他總是容易把身邊的人推開,原本就是不該得到幸福的人。一旦發現點幸福的苗頭,就會有千萬種事情來阻止他,告訴他本就是該孤獨的。

氣勢洶洶的喬微拐了個彎躲在樹後頭悄咪咪觀察許淵,等了半天人就呆呆立在那裏,像是枯朽的藤蔓死氣沈沈。

真不追過來啊!

許淵立在那兒多久,喬微就在樹後等了多久,等到許淵活動僵硬的四肢,摸著掉落的淚珠時,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

喬微如何能不明白,相處那麽久以許淵對她的態度是斷然不會任由吵架發脾氣產生,每每自己生氣總是許淵過來安撫她,解開攔在兩人間的心結。

這次實在是氣不過了,找他躲著,講道理不聽,那只能采用更極端的方式,激許淵說出心裏話。但效果如何顯而易見,許淵寧願自己掉眼淚都不願意說,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火氣過去後喬微冷靜下來,既然許淵不願意說那她自個找答案去。

喬微首先想到的是今日跟在許淵身邊的男子,或許他能知道些什麽。

說幹就幹不帶猶豫,當下就跑去找人。不過喬微記不起那男子的長相,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真找起來有些困難。

好在那男子沒有回乾學院內午休,似乎擔心許淵一直在學院門口等著。原本喬微還不敢確定是不是他,直到那人看到喬微狠狠瞪了眼。

她走過去時男子警惕往後退了一步,胳膊擋在身前警告道,“你想幹什麽!我要告訴夫子了!真的要告訴夫子了!”

喬微投降地舉起雙手,“我可沒要對你幹什麽,只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男子被喬微兇過,態度算不上好,“我憑什麽回答你?”

“只要你告訴我有用的消息,想要什麽盡管提。”

男子知道喬微的身份是喬尚書家的嫡二小姐,說的話是有些分量在的,於是將信將疑地點頭讓她說說看。

“許淵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心情突然不好或者幹了平時不會幹的事或者話也行。”喬微問。

男子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許淵平日裏都不怎麽跟我們說話,感覺他和之前也沒什麽不一樣。”

忽然男子眼睛一亮,“哦!前兩天他回學院去找了一趟祭酒,這個算不算?”

“算!怎麽不算!”喬微也履行承諾的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男子輕咳了聲,勾了勾手指讓喬微湊過來些,小聲問道,“你和許淵是什麽關系啊?”

“就……就那樣的關系唄。”喬微不自然的眼神亂飄,一下飄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許淵。

不清楚站在那裏看了多久,被發現後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乾學院門口那麽大的地方,他偏偏要擦著喬微過去,甚至惡劣的冷哼了一聲。

這人也忒奇怪了,又是不搭理她,又是偷偷哭,眼尾還紅著呢。

現在看她和別人說話又不開心,非得湊過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明明是在意她的嘛,非得裝作冷漠的樣子給誰看。

喬微想明白了,對許淵這種人不能來軟的,得硬掐硬的教訓乖才行。

找什麽其他人去打聽,人就在自己眼跟前,不願意說就綁在身邊,綁到願意說。

於是也不管邊上還站著個外人在,一把抱住了許淵的腰,驚的許淵瞪大了眼睛,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抓緊了喬微的胳膊穩住身體,“放我下來。”

“不放。”喬微抱著人往邊上的亭子走,那點可憐見的掙紮在她看來聊勝於無。

許淵急的面色漲紅,眼中水霧彌漫,他顧及著喬微身上的傷沒好,不敢太過於用力,只能道,“這兒是乾學院門口,你不想明日被批評的話,就放我下來。”

“你抱著我的事傳出去,讓其他人怎麽看你!”

“你不是跟他聊的好好的嗎?為什麽又要來找我!”

這是說出心裏話了?

喬微勾起唇依舊不搭理,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

一系列行雲流水強盜似的操作看的男子目瞪口呆,這……這就是所說的那種關系?

那他要不要管?但好像,好像許淵也樂在其中啊!同窗那麽久還從未在許淵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表情。

喬微覺得乾學院門口的亭子太紮眼了,臨時改道去了更加偏僻的一處游廊。

直接抱著人坐在了腿上,環著腰不給任何逃跑的機會,只要許淵一有掙紮的跡象,喬微便腦袋抵著他肩膀嚷嚷身上疼。保管許淵立馬安靜下來,連呼吸都跟著放輕。

喬微一點點掰開許淵攥緊的手掌,白嫩的手心中是四個彎彎的指痕,掌中的血跡被擦試過,指甲縫隙中卻還殘留著。

“怎麽能把自己的手心掐破呢?”

許淵偏過頭不說話,開始用慣用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只是他頭一次被抱坐在心上人的懷中,心臟快要沖破胸腔,甜滋滋蜜般的情緒不受控制的包裹住他,臉哪裏還冷的下去。

若是有一面鏡子給他照照,就能知道現在的他跟一只煮熟的大蝦沒什麽區別。

沈默這招對喬微已經沒用了,疼惜的看著受傷的手心,捧著放到唇邊輕輕又極其愛憐的吻了吻。

許淵受驚的慌張抽回手,本就薄的皮膚此時紅透了,水靈靈的眼睛望著喬微,哪裏還能看出平日裏該有的翩翩公子樣。

“你躲著我,我傷心。你不和我說話,我更傷心。”喬微嘆了口氣抱住了許淵,埋在他側頸處呼吸著許淵身上自帶的幽香,“親了我又不理我,簡直心都要碎了。”

坐在腿上的許淵位置要比喬微高些,互相貼著時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喬微跳動的心臟。

心跳是不會騙人的。

許淵慢吞吞地擡起胳膊,像是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定,緊緊地回抱住了喬微,奪眶而出的眼淚很快浸濕了肩膀處的料子。

哽咽道,“我要走了。”

喬微眸子顫了顫,不動聲色地順著他後背,誘導道,“去哪裏?”

“母皇派皇姐去南陽,我,我主動要求跟著皇姐一同前去。”許淵的哽咽聲難以控制,他渾身發抖無助地抓緊喬微胳膊,試圖從中獲取依靠,“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次回長樂,或許很快,或許一輩子也回不來。”

南陽。

喬微腦中一閃而過,書中提到過許懷月被派遣去南陽的事,大概就是在這個時間段。

她這腦子天天惦記著和許淵的情情愛愛,一時間竟是沒能想起那麽重要的情節。

書中提到聖上因為厭煩羽翼逐漸豐滿的許懷月,將人派遣到了偏遠的南陽。可就是因為這樣讓許懷月在天高皇帝遠的南陽能沈澱下來,收攏勢力為自己所用。

還在南陽遇到了不少幫持她的貴人,那些人往後都是幫助她登基的得力助手,也將會是未來的朝廷重臣。

“就因為這事,你不搭理我?”喬微掰過許淵,氣的牙癢癢捏著他臉蛋,放在平時她是絕對不會那麽幹的。

淚眼朦朧的可憐人以為喬微沒懂其中含義,滿是哭腔的同她解釋,“去了南陽後我們就再也不能相見了,與其互相折磨,不如早點死心。你也好……也好聽從家中安排,找個門當戶對的清白男子。”

喬微還沒說什麽呢,許淵先受不住了,像喬微已經擡進個新郎君一樣,哭斷氣般拂在她肩頭。

“也就是說。”喬微側過臉,帶著欣喜,“你其實喜歡我,對吧。”

事到如今許淵不再隱瞞,他已走到窮途末路,未來一片灰暗還考慮什麽規劃呢?

他胡亂點頭,埋藏在心裏的情感翻湧而出,自暴自棄的抖了出來,“喜歡,住在喬府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一直都喜歡著。”

喬府!原來那時候許淵就喜歡自己了!

喬微莫名膨脹,看來她還是很有魅力的嘛。

“既然喜歡,那就在一起唄。”

聲音不大,字字清晰,恍惚間許t淵以為自己聽錯了,再看註視著他的喬微,神色不像是玩笑。

“可是我要去南陽,我們日後見面的次數一個指頭都能掰得出來,難保……難保不會有人變心。”

“你會變心嗎?變的不喜歡我,喜歡上別人?”

“不會!”許淵想也沒想回答。

“我也不會。”喬微視線下滑落在了他面紗都遮不住哭紅的殷紅的唇上,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既然都不會,那害怕什麽呢?”

許淵只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飄飄的,甚至不知道現在所在何處,自己又胡言亂語了什麽。

頂著滿臉的淚痕傻乎乎盯著喬微,“你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

琥珀色的眸子中是小心翼翼地期待,喬微再也忍不住,捏著人下巴,禮貌且克制的隔著面紗親了親許淵嘴角。

“這些天我在找你為的就是這件事,你要是不躲著我,我們早些袒露心意,還能多幾天的膩歪時間。”喬微佯裝惋惜。

“我……”許淵呆呆傻傻的模樣很少見,他大腦發燙的轉不過來,不知道該震驚喬微剛才親了他,還是該震驚兩人在一起了。

喬微把玩著他細長的手指,占有欲極強的包在手中,“大概什麽時候出發?”

“最遲十月中旬。”許淵如實回答。

試探著極其緩慢地俯身靠著喬微,懸著在空中亂蕩半天的心在聽到耳畔平緩的呼吸時踏實了。

他和喬微在一起了,和日思夜想的人表露了心意,被堅定的選擇和喜歡了。

拉攏的嘴角揚起弧度,眉宇間的陰霾散去,心安理得的享受長久的悸動。

快走到乾學院門口時許淵依依不舍放開喬微的手,面若桃花滿是溺在情愛中的幸福,顫抖著卷翹的睫毛,還未習慣身份轉變,不自然道,“下午課程結束,我在亭子裏等你。”

“得想個辦法讓洪雪嵐她們別來。”喬微喃喃道。

許淵搖頭,“她們也是你的朋友,我不在得多請她們照顧好你。”

“好吧,聽你的。”喬微笑起來時嘴角甜甜的小梨渦格外可愛,瞧的許淵耳廓發燙。

“你先走,我看著你走。”哪怕是知道沒一會又能見面,人也還站在眼跟前,思戀依舊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

原來兩情相悅是這等滋味,恨不得如藤蔓纏繞在對方身上,直至枯朽,今生今世不分離。

喬微邊走邊回頭,沒望路差點一頭栽池塘裏,嚇的許淵臉色瞬間就白了,她憨憨撓著腦袋一笑,在許淵責備的目光下不敢再不看路。

下午的課是葉曉楠的,喬微難得沒犯困聚精會神的盯著書本,連邊上的莘岱都瞧著奇怪。

其實這人眼睛看的是課本,心思早飛許淵那兒去了。

都說戀愛中的酸臭味隔著老遠就能聞見,小小亭子內三道目光在喬微身上停留一會,又在許淵身上停留一會,蜜裏調油的氛圍黏糊糊的,絕對不正常。

就納悶了,這兩人每次鬧完矛盾後關系就更上一層樓是什麽操作?

洪雪嵐滿肚子好奇急地抓耳撓腮,礙於許淵在場不好問出口,默默寫了張紙條塞給了喬微。

喬微打開看了眼,沖她意味深長一笑,鬧的洪雪嵐更看不明白了。

“我先回去了。”許淵偷瞄了喬微一眼,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哎呀!我想起來還有事,我也先走了。”喬微還沒起來,三人立馬沖上去給她死死摁在位置上。

洪雪嵐齜著口白牙,“你先說說怎麽回事。”

袒露心意的游廊成了許淵和喬微的秘密基地,許淵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等待著喬微過來,他一會整理衣裳,一會撥弄頭發,片刻停歇不下。

聽到腳步聲時沒看見人先紅了臉。

喬微挪動著挪動著,挪到了許淵身邊坐下,自然而然的牽住了手,“剛才洪雪嵐她們問我,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我如實說了。”

許淵點點頭,白皙的後脖頸泛起粉紅。

微風穿過游廊暫時吹散了幾分燥熱,相互牽著的手緊張的生出汗來,卻沒人願意松開。

“你,想看看我面紗下的臉嗎?”許淵問的聲音很小,他側過身正對著喬微,顫著睫毛闔上了眼睛。

面紗的意義喬微不是不知道,一個男子能願意讓你摘下面紗算是定下終身,決定未來就是你了。

手指已經扣上了耳後的掛鉤,喬微卻猶豫了。

許淵慢慢睜開眼睛,朦朧的眼中帶著疑惑,緊張地抓緊了袖口,“怎麽了?”

喬微一點點將衣料抽出,五指強勢霸道的穿過許淵的指間,十指相扣,額頭抵在一起,“面紗的意義對男子來說很重要,我想等到我們成婚那日再親手揭開。”

許淵唇蠕動兩下,喪氣的話咽了下去,輕聲問道,“我們會成婚嗎?”

“會。”

喬微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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