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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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三路
進城之前, 幾人聚在一塊兒商議。
沈大夫看起來憂心忡忡。
“我觀剛剛那位郎君的脈象，與災民營的中的病患又有不同，似為病情時時反覆, 恐怕這疫病傳染的根源就在他原本的住處附近。”
季清夏疑惑：“病情反覆？這疫病若不醫治，十幾日內就能要人性命，那根源為何存在如此之久？”
沈大夫搖頭：“大概那根源並非是‘人’。”
她想了想，對季清夏道：“清夏, 我帶著沈歌到那郎君之前的住處附近以游方郎中身份查探, 想必能有些線索。”
季清秋聽到沈大夫只說沈歌, 不由得茫然：“師父，那我呢？”
“疫病源頭太過危險, 你跟著清夏。”
季清秋想要反駁，卻被沈歌拍了拍肩膀：“聽話，況且季小姐身邊也需要幫手。”
季清秋只能委屈答應。
崔蘭枝這會兒也起了身, 扶著林曼的手臂站定：“我與林曼去繼續調查私養軍隊一事。”
“私養軍隊？”雲瀟挑眉。
崔蘭枝這才發現眾人中有一位自己不認識的, 後知後覺閉上了嘴。
季清夏開口道：“無妨，雲小姐也是值得信賴之人，此次幫了我不少。”
雲瀟笑道：“這位便是清夏常提起的崔小姐吧？我久居京都為商, 倒是知道令母崔大人的名頭。”
崔蘭枝心思急轉。
尋常商戶, 若說知曉她母親的官職倒也正常, 畢竟母親身為給事中, 對於各處財款有監察之職, 商戶們對於這一職位的人選向來十分在意。可她卻是二十年前就離開了京都母親身邊，京都的商戶又怎麽會知道她的身份。
崔蘭枝沈默半晌，選擇相信季清夏的判斷, 拱手道：“見過雲小姐。私養軍隊一案乃是在下前些時日無意間查到的，只是在下染病後斷了調查, 如今重回榮縣，倒是依然對此耿耿於懷。”
雲瀟見她短短時間內做出了決定，不由得面露欣賞神色：“崔小姐聰慧過人。”
說完自懷中取出一竹哨吹響，眾人疑惑看她，還不等詢問，林曼突然繃緊了身體拔刀出鞘。
“這位小公子不必驚慌。”雲瀟溫聲道：“來的是在下的護衛。”
季清夏早就知道雲瀟身邊有護衛跟著，畢竟當初在驛站時，那驛站老板說的就是“一夥人”，後來離開驛站時也有黑衣男子憑空出現為雲瀟駕車，其他人卻睜大了眼睛，只見三個黑衣人從不同方向出現，短短幾個呼吸便到了雲瀟身邊。
“主上。”
幾人同時開口。
雲瀟淡淡應了一聲：“崔小姐所查之事十分危險，你們跟著崔小姐，聽她調遣。”
“是，主上。”
崔蘭枝眼中神色更加覆雜，面上卻不顯，反而立刻應了下來：“在下謝過雲小姐。”
只是離開之前拍了拍季清夏的肩膀。
“季清夏，你倒是真的……福澤深厚。”
季清夏：？
“沒事，走了。”
崔蘭枝說著便回身往馬車旁邊走，而那三個雲瀟的黑衣護衛則是又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顯然習慣了暗中護衛。
林曼與崔蘭枝一道，直至感受不到那三人的氣息才壓低了聲音詢問：“小姐，那雲小姐到底是什麽人啊？”
崔蘭枝輕聲嘆氣，擡手向上指了指。
“您是說皇……”
“觀年紀性格，怕是排行老三的那個。“
“那，那季小姐知道嗎？”
崔蘭枝搖頭：“我能猜到，全因這幾個突然出現的‘護衛’。莫說尋常商戶，就是朝中大臣，誰又敢養這樣訓練有素的暗衛，還毫不避諱的給人知曉。清夏對朝中規矩一概不知，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蹊蹺。”
“那季小姐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都說了她福澤深厚。”崔蘭枝笑道：“這‘雲小姐’若非信賴，怎麽會隱瞞身份跟在清夏身邊。以她的身份，本不該如此涉險。”
林曼這才放下心來。
崔蘭枝挑眉看他：“怎麽？喜歡季清夏？”
“啊？”林曼楞了好一會兒才聽懂崔蘭枝說什麽，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還好還好，清夏與其夫郎感情深厚，我剛還在想該怎麽勸你這小孩兒。”
“……小姐英明。”
崔蘭枝看著林曼一臉無語的表情，狐疑：“你剛剛心裏是不是罵我了？”
“林曼不敢。”
“嘖……好好一個小孩兒，跟季清夏待了一個月怎麽就變壞了。”
林曼繼續翻白眼。
崔蘭枝笑的開心。
眼看著城門就在眼前，崔蘭枝臉上仍帶著笑意，溫聲開口：“待此次事了，你若喜歡，便跟著季清夏去吧。”
“小姐？！”林曼睜大了眼睛：“您……您不要我了？”
“哪來的話。不過是你的性子，待在那兒……會比在我身邊過的更好。”
林曼沈默了許久，悶悶開口：“我，我想問問我哥。”
“傻。”崔蘭枝想起林槐，聲音不由得更柔和了幾分：“他待你的心意從未變過，你過的開心，他才能放下心來。”
沈大夫和沈歌也出發了，一群人只剩下季清夏、陳笙、雲瀟和季清秋四人。
雲瀟抱著手臂挑眉看季清夏：“你想從哪兒查起？”
“道觀。”
“我猜也是如此。只是越是這樣的地方，就越會警惕外來的人。咱們怎麽混進去？”
“聽剛剛的災民說，那‘小神仙’現在住在城南靈虛觀中，廣收災民賜下符水，不如……你我四人扮作災民混進去？”
雲瀟來了興致：“好主意，只是想要拿到‘符水’，就得有‘病人’，我們誰來扮病患？”
季清夏看向陳笙，陳笙眨了眨眼。
“妻主，我……我不會。”
“小笙只管睡覺就好。”
說著指了指在陳笙懷裏呼呼大睡的點點：“就把自己當成點點。”
點點聽到自己的名字茫然睜開眼睛：“喵嗚？”
陳笙揉了揉它的腦袋：“全聽妻主的。”
雲瀟緊接著看向季清秋：“咱們兩個……”
季清秋趕緊擺手：“別看我！演不了一點兒！”
雲瀟嘆氣：“那就只好麻煩這位小郎君來照顧在下了。”
“郎君？！我是女子！”
“你我兩個好手好腳的女子入觀，只會引起旁人警惕。”
“那，那為何不是你扮郎君？”
雲瀟默默看了眼季清秋的頭頂。
季清秋年紀尚淺，雲瀟又生的高大，她頭頂……還不到雲瀟下巴。
“姐！”季清秋立刻向季清夏求助。
季清夏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目光：“雲小姐所言有理。”
城南靈虛觀。
這道觀極小。
大蕭佛教盛行，女帝尊佛教為國教，榮城之內就有不下四五個香火極盛的廟宇。而這靈虛觀平日裏卻一直算得上無人問津。
疫病爆發後，生了病的人自然想要尋求神佛護佑，□□城內的幾座廟宇大門緊閉，災民們尋不到庇護的去處，最終有人想起了這城南靈虛觀，然而到了才發現，原本的三五道士早已不知去了何處，靈虛觀成了一座空觀。
就在眾人絕望之際，突然有一個少年道士雲游至此，見觀中不少來求神的災民便好心賜下符水。眾人起初不信，但喝了符水的病患情況竟真的好轉了些許，於是前來求助的病患越來越多。
只是靈虛觀地處城南山中，想求那符水還得爬到山頂才行，到如今榮城的百姓已逃了大半，留下的多是老弱病殘，或是無力爬山的病重之人。因此觀中如今每日前來向那“小神仙”求符水的災民不過百人之數。
傍晚，一對年輕夫妻和一對姐弟隨著前來求符水的災民們一同上山。
山路陡峭，陳笙被季清夏背在背上，心疼的給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妻主，讓我自己下來走吧。”
季清夏淺笑：“不是說讓你學點點？怎麽這一會兒就想下來。”
“妻主最近太辛苦了……不然，不然妻主裝病，我來背妻主吧。”
季清夏輕輕在他臀上拍了一下：“乖些。”
陳笙差點忍不住哼出聲來，羞恥的把臉埋進了季清夏肩膀。
蹲在陳笙肩膀上的點點圍觀到了全部經過，瞇眼傳音。
“宿主耍流氓！”
“我對自己夫郎耍流氓，天經地義。”
與此同時t，跟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那對“姐弟”正在拌嘴。
“你是病人啊，病人，腰板挺這麽直，誰信你生病了？”
雲瀟挑眉，索性卸了力氣往季清秋身上一歪，季清秋毫無防備，又扮了男裝，對這一身長衫十分不習慣，差點被雲瀟撲倒。
看著身側的萬丈深淵，季清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瞪雲瀟：“你想死啊！！”
兩人前後都是來求醫的病患，最聽不得這個“死”字，不由得都看向兩人。
雲瀟這會兒倒是裝出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氣息奄奄的解釋：“抱歉……家弟，性格沖動……擾，擾了各位清靜。”
走在兩人前面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勸季清秋：“小郎君，咱們馬上就到了，再忍忍，等小神仙賜了符水，你姐姐就能好了。”
“多謝您了。”還是雲瀟開口道謝。
圍觀的目光終於散去，季清秋看向雲瀟，就見她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
咬牙切齒：“您這不是很會演嗎？故意的吧。”
“你這小孩兒說話沒良心，這不是怕壓壞了你，清夏要怪罪於我。”
“她才不會呢。”季清秋小聲回嘴。
“哦？早就想問了，我觀你姐妹二人似有隔閡，可清夏對你的關心又並非作假，所以是你在鬧別扭？”
“……”季清秋扭過頭去。
“說說吧，山路還長，跟我聊聊全當解悶？”
“……我沒鬧別扭。”
“真的？”雲瀟說著又開始卸力，季清秋趕緊扶穩了她：“你別鬧！！一會兒真掉下去了怎麽辦！”
“你不說，我只好自己找些樂子。”
“你這人……”
雲瀟只笑瞇瞇的看著她。
“也沒什麽。”季清秋看了看走在兩人前面不遠處的季清夏，神色落寞：“只是……還不太習慣姐姐如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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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夫看起來憂心忡忡。
“我觀剛剛那位郎君的脈象，與災民營的中的病患又有不同，似為病情時時反覆, 恐怕這疫病傳染的根源就在他原本的住處附近。”
季清夏疑惑：“病情反覆？這疫病若不醫治，十幾日內就能要人性命，那根源為何存在如此之久？”
沈大夫搖頭：“大概那根源並非是‘人’。”
她想了想，對季清夏道：“清夏, 我帶著沈歌到那郎君之前的住處附近以游方郎中身份查探, 想必能有些線索。”
季清秋聽到沈大夫只說沈歌, 不由得茫然：“師父，那我呢？”
“疫病源頭太過危險, 你跟著清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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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秋只能委屈答應。
崔蘭枝這會兒也起了身, 扶著林曼的手臂站定：“我與林曼去繼續調查私養軍隊一事。”
“私養軍隊？”雲瀟挑眉。
崔蘭枝這才發現眾人中有一位自己不認識的, 後知後覺閉上了嘴。
季清夏開口道：“無妨，雲小姐也是值得信賴之人，此次幫了我不少。”
雲瀟笑道：“這位便是清夏常提起的崔小姐吧？我久居京都為商, 倒是知道令母崔大人的名頭。”
崔蘭枝心思急轉。
尋常商戶, 若說知曉她母親的官職倒也正常, 畢竟母親身為給事中, 對於各處財款有監察之職, 商戶們對於這一職位的人選向來十分在意。可她卻是二十年前就離開了京都母親身邊，京都的商戶又怎麽會知道她的身份。
崔蘭枝沈默半晌，選擇相信季清夏的判斷, 拱手道：“見過雲小姐。私養軍隊一案乃是在下前些時日無意間查到的，只是在下染病後斷了調查, 如今重回榮縣，倒是依然對此耿耿於懷。”
雲瀟見她短短時間內做出了決定，不由得面露欣賞神色：“崔小姐聰慧過人。”
說完自懷中取出一竹哨吹響，眾人疑惑看她，還不等詢問，林曼突然繃緊了身體拔刀出鞘。
“這位小公子不必驚慌。”雲瀟溫聲道：“來的是在下的護衛。”
季清夏早就知道雲瀟身邊有護衛跟著，畢竟當初在驛站時，那驛站老板說的就是“一夥人”，後來離開驛站時也有黑衣男子憑空出現為雲瀟駕車，其他人卻睜大了眼睛，只見三個黑衣人從不同方向出現，短短幾個呼吸便到了雲瀟身邊。
“主上。”
幾人同時開口。
雲瀟淡淡應了一聲：“崔小姐所查之事十分危險，你們跟著崔小姐，聽她調遣。”
“是，主上。”
崔蘭枝眼中神色更加覆雜，面上卻不顯，反而立刻應了下來：“在下謝過雲小姐。”
只是離開之前拍了拍季清夏的肩膀。
“季清夏，你倒是真的……福澤深厚。”
季清夏：？
“沒事，走了。”
崔蘭枝說著便回身往馬車旁邊走，而那三個雲瀟的黑衣護衛則是又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顯然習慣了暗中護衛。
林曼與崔蘭枝一道，直至感受不到那三人的氣息才壓低了聲音詢問：“小姐，那雲小姐到底是什麽人啊？”
崔蘭枝輕聲嘆氣，擡手向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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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年紀性格，怕是排行老三的那個。“
“那，那季小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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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季小姐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都說了她福澤深厚。”崔蘭枝笑道：“這‘雲小姐’若非信賴，怎麽會隱瞞身份跟在清夏身邊。以她的身份，本不該如此涉險。”
林曼這才放下心來。
崔蘭枝挑眉看他：“怎麽？喜歡季清夏？”
“啊？”林曼楞了好一會兒才聽懂崔蘭枝說什麽，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還好還好，清夏與其夫郎感情深厚，我剛還在想該怎麽勸你這小孩兒。”
“……小姐英明。”
崔蘭枝看著林曼一臉無語的表情，狐疑：“你剛剛心裏是不是罵我了？”
“林曼不敢。”
“嘖……好好一個小孩兒，跟季清夏待了一個月怎麽就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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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蘭枝笑的開心。
眼看著城門就在眼前，崔蘭枝臉上仍帶著笑意，溫聲開口：“待此次事了，你若喜歡，便跟著季清夏去吧。”
“小姐？！”林曼睜大了眼睛：“您……您不要我了？”
“哪來的話。不過是你的性子，待在那兒……會比在我身邊過的更好。”
林曼沈默了許久，悶悶開口：“我，我想問問我哥。”
“傻。”崔蘭枝想起林槐，聲音不由得更柔和了幾分：“他待你的心意從未變過，你過的開心，他才能放下心來。”
沈大夫和沈歌也出發了，一群人只剩下季清夏、陳笙、雲瀟和季清秋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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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
“我猜也是如此。只是越是這樣的地方，就越會警惕外來的人。咱們怎麽混進去？”
“聽剛剛的災民說，那‘小神仙’現在住在城南靈虛觀中，廣收災民賜下符水，不如……你我四人扮作災民混進去？”
雲瀟來了興致：“好主意，只是想要拿到‘符水’，就得有‘病人’，我們誰來扮病患？”
季清夏看向陳笙，陳笙眨了眨眼。
“妻主，我……我不會。”
“小笙只管睡覺就好。”
說著指了指在陳笙懷裏呼呼大睡的點點：“就把自己當成點點。”
點點聽到自己的名字茫然睜開眼睛：“喵嗚？”
陳笙揉了揉它的腦袋：“全聽妻主的。”
雲瀟緊接著看向季清秋：“咱們兩個……”
季清秋趕緊擺手：“別看我！演不了一點兒！”
雲瀟嘆氣：“那就只好麻煩這位小郎君來照顧在下了。”
“郎君？！我是女子！”
“你我兩個好手好腳的女子入觀，只會引起旁人警惕。”
“那，那為何不是你扮郎君？”
雲瀟默默看了眼季清秋的頭頂。
季清秋年紀尚淺，雲瀟又生的高大，她頭頂……還不到雲瀟下巴。
“姐！”季清秋立刻向季清夏求助。
季清夏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目光：“雲小姐所言有理。”
城南靈虛觀。
這道觀極小。
大蕭佛教盛行，女帝尊佛教為國教，榮城之內就有不下四五個香火極盛的廟宇。而這靈虛觀平日裏卻一直算得上無人問津。
疫病爆發後，生了病的人自然想要尋求神佛護佑，□□城內的幾座廟宇大門緊閉，災民們尋不到庇護的去處，最終有人想起了這城南靈虛觀，然而到了才發現，原本的三五道士早已不知去了何處，靈虛觀成了一座空觀。
就在眾人絕望之際，突然有一個少年道士雲游至此，見觀中不少來求神的災民便好心賜下符水。眾人起初不信，但喝了符水的病患情況竟真的好轉了些許，於是前來求助的病患越來越多。
只是靈虛觀地處城南山中，想求那符水還得爬到山頂才行，到如今榮城的百姓已逃了大半，留下的多是老弱病殘，或是無力爬山的病重之人。因此觀中如今每日前來向那“小神仙”求符水的災民不過百人之數。
傍晚，一對年輕夫妻和一對姐弟隨著前來求符水的災民們一同上山。
山路陡峭，陳笙被季清夏背在背上，心疼的給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妻主，讓我自己下來走吧。”
季清夏淺笑：“不是說讓你學點點？怎麽這一會兒就想下來。”
“妻主最近太辛苦了……不然，不然妻主裝病，我來背妻主吧。”
季清夏輕輕在他臀上拍了一下：“乖些。”
陳笙差點忍不住哼出聲來，羞恥的把臉埋進了季清夏肩膀。
蹲在陳笙肩膀上的點點圍觀到了全部經過，瞇眼傳音。
“宿主耍流氓！”
“我對自己夫郎耍流氓，天經地義。”
與此同時t，跟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那對“姐弟”正在拌嘴。
“你是病人啊，病人，腰板挺這麽直，誰信你生病了？”
雲瀟挑眉，索性卸了力氣往季清秋身上一歪，季清秋毫無防備，又扮了男裝，對這一身長衫十分不習慣，差點被雲瀟撲倒。
看著身側的萬丈深淵，季清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瞪雲瀟：“你想死啊！！”
兩人前後都是來求醫的病患，最聽不得這個“死”字，不由得都看向兩人。
雲瀟這會兒倒是裝出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氣息奄奄的解釋：“抱歉……家弟，性格沖動……擾，擾了各位清靜。”
走在兩人前面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勸季清秋：“小郎君，咱們馬上就到了，再忍忍，等小神仙賜了符水，你姐姐就能好了。”
“多謝您了。”還是雲瀟開口道謝。
圍觀的目光終於散去，季清秋看向雲瀟，就見她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
咬牙切齒：“您這不是很會演嗎？故意的吧。”
“你這小孩兒說話沒良心，這不是怕壓壞了你，清夏要怪罪於我。”
“她才不會呢。”季清秋小聲回嘴。
“哦？早就想問了，我觀你姐妹二人似有隔閡，可清夏對你的關心又並非作假，所以是你在鬧別扭？”
“……”季清秋扭過頭去。
“說說吧，山路還長，跟我聊聊全當解悶？”
“……我沒鬧別扭。”
“真的？”雲瀟說著又開始卸力，季清秋趕緊扶穩了她：“你別鬧！！一會兒真掉下去了怎麽辦！”
“你不說，我只好自己找些樂子。”
“你這人……”
雲瀟只笑瞇瞇的看著她。
“也沒什麽。”季清秋看了看走在兩人前面不遠處的季清夏，神色落寞：“只是……還不太習慣姐姐如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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