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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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你信我？”
“不然我該信她？”
“奇了……你倒是這些年來, 第一個沒被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騙到的人。”崔蘭枝諷刺一笑，終於舍得開口解釋：“那人是我庶妹，崔家的二小姐, 崔蘭萸。”
季清夏點頭示意她繼續，順便給自己續了一杯冷茶。
“她父親是我爹的陪嫁小侍，現在隨母親在京都居住。”
崔蘭枝苦笑：“你猜她今年多大？”
季清夏回想著崔蘭萸的樣貌。
身材瘦小，行為舉止一片天真嬌蠻……看上去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難道事實並非如此？
於是試探著猜測：“……二十歲？”
崔蘭枝唇邊帶了笑意：“清夏果然聰明人。不過還是差了一點, 崔蘭萸今年已然二十有二。”
二十二歲……崔蘭枝不就……
“對, 我和崔蘭萸同歲, 且降生時日只差了一天。”崔蘭枝眼神冰冷：“差一點，我還要叫她一聲庶姐。”
季清夏倒吸一口冷氣。
她對這些世家的規矩並不了解, 但也知道身為陪嫁，與主君隔日生產是多荒謬的事。
“那位懷孕之時一直瞞著我爹，卻在將要生產時放出消息。我爹怒急攻心, 雖平安生下了我, 但到底毀了身體的底子，生了重病，沒幾年就去了。我娘大概覺得虧欠, 一直沒有給那位一個身份, 但崔蘭萸好歹是她的t親生骨肉, 一個二小姐的身份還是要給的。”
“崔家的家業, 放在京都大概是不夠看的, 但在這渠州府卻算得上顯赫。崔蘭萸又怎麽甘心做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二小姐。”
季清夏聽到這裏不由得皺眉：“她做了什麽？”
崔蘭枝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幽幽道：“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對毒物如此熟悉？”
“毒害嫡女？！”季清夏瞪大了眼睛。
“自我記事起, 每餐飯食都要驗過才能入口，即便如此, 也總有些疏漏的時候。可惜他們本事不濟，沒要了我的命去。”
季清夏突然想起坐馬車來州府那日，崔蘭枝拿起陳笙為她準備的糕點時的猶豫。不，不止……似乎每次喝茶或吃什麽東西之前，她都會習慣性的聞一聞再入口。
原來是因為自小被毒害了太多次，才養成這樣的習慣。
崔蘭枝擡眼看季清夏：“……你別露出那種表情。”
“你就任由他們毒害？”
“當然不是。你以為崔蘭萸為什麽長不大。”崔蘭枝笑的漫不經心：“可惜不能殺了她，她也清楚這一點，才會到如今還三番兩次的挑釁。所以說……不願意回渠州府來，煩得很。”
她說的輕松，可一個沒有父母庇護的孩子活到今天究竟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她不說，季清夏也可以想象到。
“行了，走了。”崔蘭枝起身，又恢覆了一貫沒心沒肺的樣子：“府試那天我派人送你過去。”
季清夏剛想拒絕，就聽崔蘭枝道：“你可別拒絕，別說郭百珍那幾人會不會又想些什麽邪門事，就是崔蘭萸也不得不防，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我心裏過意不去。”
“……行，府試之後請你喝茶。”
崔蘭枝挑眉：“要好茶。”
轉眼到了府試的日子。
一大早季清夏收拾好要帶的筆墨，就聽到門外侍從通傳，說有人來訪。
猜著是崔蘭枝派來送她去參加府試的人到了，季清夏推開房門，門口站著的卻是兩位風度翩翩的郎君。
這是……崔蘭枝派的人？
看起來年歲稍長的那位見季清夏出來，便行禮道：“在下林槐，見過季小姐。”
他身後那個年紀小一點的也跟著開口：“林曼見過季小姐。”
“兩位不必多禮。”季清夏忙虛虛扶起兩人：“二位是……”
“回季小姐，是妻主叫我二人來送您去參加府試的。”
“妻主……？”
林槐對季清夏的反應毫不意外，解釋道：“我二人乃是大小姐的侍君，妻主今日有事不能親自來送您，還叫我跟您道歉。”
“無妨無妨。”
……好家夥。
崔蘭枝這又是在鬧哪一出？叫自己的侍君來送她？
季清夏心中吐槽，面上卻不顯，只點頭道：“那便麻煩二位了。”
三人一同離開了崔府。
府試設在渠州府最大的學府舉行，崔府距離那學府並不算遠，只是今日學子眾多，路上全是各地前來趕考的學子，就連路兩邊的人家都開了窗圍觀熱鬧。
幾人的腳步不得已隨著人流慢了下來。
林槐、林曼二人走在季清夏身側，自出崔府後，林槐就一直有意無意的看向季清夏，這會兒眼看著路上人多，急也急不來，季清夏便直接轉頭對上林槐的目光：“林公子可是有事想問在下？”
“……是在下唐突，還望季小姐莫怪。”
季清夏搖頭：“林公子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林槐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聽聞季小姐……來自桐縣季家村。”
“正是。”
“不知您在村中是否認識一位學識深厚的老者？”
季清夏茫然。
整個季家村……只有她一個讀書人，季家村人口本就稀少，有能力送孩子去書院念書的更是寥寥無幾，哪來的什麽學識深厚的老者？
不，不對。
季清夏微微皺眉，說若那位……學識如何倒不好說，但僅是那一院子的書……
正是陳笙的養母，陳瘋子。
陳瘋子那一院子書的來歷不明，事關陳笙，季清夏不敢隨意暴露，只裝著略作思索的模樣，而後道：“季家村人幾乎全是農戶，在下不曾知曉有什麽學識深厚的老者。”
“原來桐縣也沒有嗎……”林槐眼中閃過明顯的失望神情。
“恕在下冒昧，不知林公子為何要找這樣一位老者？”
“回季小姐，那位老者……是在下一家的救命恩人，當年發生了些意外，失去了那位老者的音訊，只知道她似乎是渠州府之人，以前偶爾聽母親提起，恩人在季家村有一處祖宅，但這渠州府內縣城就有十九處，更不知有多少季家村……”
“抱歉，林公子，在下沒能幫上什麽忙。”
季清夏面上沒什麽表情，心中卻並不平靜。林槐所說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陳瘋子……可若林槐說的那人真是陳瘋子……那陳瘋子身上究竟有什麽往事？或者說……禍事。
林槐連連擺手：“季小姐不必如此，實不相瞞，在下已在這渠州府尋了三年，一直沒尋到恩人音訊，說不準她老人家當年其實並未回到渠州府……”
“原來如此，還望林公子早日找到您的恩人。”
“多謝季小姐吉言。”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在另一側守著的林曼突然開口：“有人來了。”
人？這前後左右都是人……有誰來了？
季清夏正疑惑，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夏！季清夏！你在這裏啊！！”
……還真讓崔蘭枝猜中了。
是郭百珍那三人。
明明前幾日還下毒被揭發，怎麽能做到這麽若無其事的出現並打招呼的？
話音未落，三人已經成功擠到了季清夏身邊，還要再靠近，就被林曼冷著臉攔住了。
郭百珍楞了一下：“清夏，這位公子是……”
“郭小姐。”季清夏微微點頭，道：“崔小姐為免在下受人所害，特意安排兩位公子陪同。”
郭百珍尷尬的笑了兩聲：“崔小姐果然思慮周全。其實我今日來也是為當日之事向清夏道歉的。是我當時沖動，一時糊塗才……不敢求清夏諒解，只是若不當面道歉，總覺得心裏不安。”
季清夏微微點頭：“道歉我收到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清夏……咱們好歹是同窗，就同走這一路吧。”
……
害人的手段還是這麽，淺薄。
季清夏不動聲色的看了林槐一眼，就見林槐對她微微點頭，於是也不再糾結，自顧自的朝前走，任由郭百珍跟在她身後，時不時的找些機會靠近她的書箱。
……今日若不讓她得手，怕是一直到學府前面都不得安寧。
她倒是無所謂，但是可別撞壞了陳笙給她編的竹箱。
於是季清夏故意放慢了腳步，讓郭百珍能近距離碰到她的書箱。
十幾秒後，那三人假裝被人流擠散，離開了季清夏周圍。
林槐也是一陣無語，得到季清夏的眼神示意後，開了她的書箱，沒費什麽功夫就翻出了一條不屬於季清夏的巾帕。
四月天氣回暖，考生考試時帶一條巾帕擦汗也算是正常，但郭百珍塞進來的這條巾帕，翻開夾層就是密密麻麻的小抄。
……難為她為了陷害自己，還做出了這麽精細的東西。
“季小姐，這該如何處置？”林槐手上拿著那條做了手腳的巾帕。
幾次三番被人這樣陷害，就算是季清夏也攢出了幾分火氣，冷笑一聲道：“還給她便是。”
“是，季小姐。”
林槐將那條帕子遞給林曼，林曼接過帕子，幾個呼吸間便不見了人影。
季清夏望著林曼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林小公子會武？”
“回季小姐，曼兒自小習武。”
季清夏了然：“你也會。怪不得她要讓你們兩個送我到府衙。”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林槐淺笑：“妻主說過季小姐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二人身懷武藝，進退有度，再聯想到崔蘭枝在崔家的處境……這樣的人留在崔蘭枝身邊，與其說是侍君，不如說是門客、侍衛什麽的還要更準確些。
季清夏當即對這二人的身份有了新的考量。
沒過一會兒，林曼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季清夏身邊。
“季小姐，已經將東西送回去了。”
“多謝。”
季清夏停下腳t步。
學府就在眼前，熙熙攘攘的考生們正排成幾隊，等待檢查隨身物品後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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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夏點頭示意她繼續，順便給自己續了一杯冷茶。
“她父親是我爹的陪嫁小侍，現在隨母親在京都居住。”
崔蘭枝苦笑：“你猜她今年多大？”
季清夏回想著崔蘭萸的樣貌。
身材瘦小，行為舉止一片天真嬌蠻……看上去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難道事實並非如此？
於是試探著猜測：“……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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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些世家的規矩並不了解, 但也知道身為陪嫁，與主君隔日生產是多荒謬的事。
“那位懷孕之時一直瞞著我爹，卻在將要生產時放出消息。我爹怒急攻心, 雖平安生下了我, 但到底毀了身體的底子，生了重病，沒幾年就去了。我娘大概覺得虧欠, 一直沒有給那位一個身份, 但崔蘭萸好歹是她的t親生骨肉, 一個二小姐的身份還是要給的。”
“崔家的家業, 放在京都大概是不夠看的, 但在這渠州府卻算得上顯赫。崔蘭萸又怎麽甘心做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二小姐。”
季清夏聽到這裏不由得皺眉：“她做了什麽？”
崔蘭枝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幽幽道：“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對毒物如此熟悉？”
“毒害嫡女？！”季清夏瞪大了眼睛。
“自我記事起, 每餐飯食都要驗過才能入口，即便如此, 也總有些疏漏的時候。可惜他們本事不濟，沒要了我的命去。”
季清夏突然想起坐馬車來州府那日，崔蘭枝拿起陳笙為她準備的糕點時的猶豫。不，不止……似乎每次喝茶或吃什麽東西之前，她都會習慣性的聞一聞再入口。
原來是因為自小被毒害了太多次，才養成這樣的習慣。
崔蘭枝擡眼看季清夏：“……你別露出那種表情。”
“你就任由他們毒害？”
“當然不是。你以為崔蘭萸為什麽長不大。”崔蘭枝笑的漫不經心：“可惜不能殺了她，她也清楚這一點，才會到如今還三番兩次的挑釁。所以說……不願意回渠州府來，煩得很。”
她說的輕松，可一個沒有父母庇護的孩子活到今天究竟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她不說，季清夏也可以想象到。
“行了，走了。”崔蘭枝起身，又恢覆了一貫沒心沒肺的樣子：“府試那天我派人送你過去。”
季清夏剛想拒絕，就聽崔蘭枝道：“你可別拒絕，別說郭百珍那幾人會不會又想些什麽邪門事，就是崔蘭萸也不得不防，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我心裏過意不去。”
“……行，府試之後請你喝茶。”
崔蘭枝挑眉：“要好茶。”
轉眼到了府試的日子。
一大早季清夏收拾好要帶的筆墨，就聽到門外侍從通傳，說有人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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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崔蘭枝派的人？
看起來年歲稍長的那位見季清夏出來，便行禮道：“在下林槐，見過季小姐。”
他身後那個年紀小一點的也跟著開口：“林曼見過季小姐。”
“兩位不必多禮。”季清夏忙虛虛扶起兩人：“二位是……”
“回季小姐，是妻主叫我二人來送您去參加府試的。”
“妻主……？”
林槐對季清夏的反應毫不意外，解釋道：“我二人乃是大小姐的侍君，妻主今日有事不能親自來送您，還叫我跟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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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蘭枝這又是在鬧哪一出？叫自己的侍君來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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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林曼二人走在季清夏身側，自出崔府後，林槐就一直有意無意的看向季清夏，這會兒眼看著路上人多，急也急不來，季清夏便直接轉頭對上林槐的目光：“林公子可是有事想問在下？”
“……是在下唐突，還望季小姐莫怪。”
季清夏搖頭：“林公子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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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
季清夏微微皺眉，說若那位……學識如何倒不好說，但僅是那一院子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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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瘋子那一院子書的來歷不明，事關陳笙，季清夏不敢隨意暴露，只裝著略作思索的模樣，而後道：“季家村人幾乎全是農戶，在下不曾知曉有什麽學識深厚的老者。”
“原來桐縣也沒有嗎……”林槐眼中閃過明顯的失望神情。
“恕在下冒昧，不知林公子為何要找這樣一位老者？”
“回季小姐，那位老者……是在下一家的救命恩人，當年發生了些意外，失去了那位老者的音訊，只知道她似乎是渠州府之人，以前偶爾聽母親提起，恩人在季家村有一處祖宅，但這渠州府內縣城就有十九處，更不知有多少季家村……”
“抱歉，林公子，在下沒能幫上什麽忙。”
季清夏面上沒什麽表情，心中卻並不平靜。林槐所說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陳瘋子……可若林槐說的那人真是陳瘋子……那陳瘋子身上究竟有什麽往事？或者說……禍事。
林槐連連擺手：“季小姐不必如此，實不相瞞，在下已在這渠州府尋了三年，一直沒尋到恩人音訊，說不準她老人家當年其實並未回到渠州府……”
“原來如此，還望林公子早日找到您的恩人。”
“多謝季小姐吉言。”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在另一側守著的林曼突然開口：“有人來了。”
人？這前後左右都是人……有誰來了？
季清夏正疑惑，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夏！季清夏！你在這裏啊！！”
……還真讓崔蘭枝猜中了。
是郭百珍那三人。
明明前幾日還下毒被揭發，怎麽能做到這麽若無其事的出現並打招呼的？
話音未落，三人已經成功擠到了季清夏身邊，還要再靠近，就被林曼冷著臉攔住了。
郭百珍楞了一下：“清夏，這位公子是……”
“郭小姐。”季清夏微微點頭，道：“崔小姐為免在下受人所害，特意安排兩位公子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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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夏微微點頭：“道歉我收到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清夏……咱們好歹是同窗，就同走這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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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的手段還是這麽，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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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若不讓她得手，怕是一直到學府前面都不得安寧。
她倒是無所謂，但是可別撞壞了陳笙給她編的竹箱。
於是季清夏故意放慢了腳步，讓郭百珍能近距離碰到她的書箱。
十幾秒後，那三人假裝被人流擠散，離開了季清夏周圍。
林槐也是一陣無語，得到季清夏的眼神示意後，開了她的書箱，沒費什麽功夫就翻出了一條不屬於季清夏的巾帕。
四月天氣回暖，考生考試時帶一條巾帕擦汗也算是正常，但郭百珍塞進來的這條巾帕，翻開夾層就是密密麻麻的小抄。
……難為她為了陷害自己，還做出了這麽精細的東西。
“季小姐，這該如何處置？”林槐手上拿著那條做了手腳的巾帕。
幾次三番被人這樣陷害，就算是季清夏也攢出了幾分火氣，冷笑一聲道：“還給她便是。”
“是，季小姐。”
林槐將那條帕子遞給林曼，林曼接過帕子，幾個呼吸間便不見了人影。
季清夏望著林曼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林小公子會武？”
“回季小姐，曼兒自小習武。”
季清夏了然：“你也會。怪不得她要讓你們兩個送我到府衙。”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林槐淺笑：“妻主說過季小姐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二人身懷武藝，進退有度，再聯想到崔蘭枝在崔家的處境……這樣的人留在崔蘭枝身邊，與其說是侍君，不如說是門客、侍衛什麽的還要更準確些。
季清夏當即對這二人的身份有了新的考量。
沒過一會兒，林曼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季清夏身邊。
“季小姐，已經將東西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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