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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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他擋在她面前，開口道：
“你們倆不必跟著我了，等下我會帶你們去捉妖樓，你們去領了任務，自行去捉妖吧。”
陸式微不由自主睜眼去看他，眼底浮現出疑惑來：
不帶他們走了？這是為何？
陸真知曉陸式微心系玉佩，立刻阻攔道：“言老祖，您堪堪出關，萬妖窟又頻發異動，正是用人之際……”
言無淺淺看了陸真一眼：“實話說，帶上你們兩個小家夥，還得費神保護你們。”
那你非要帶他倆出來幹什麽……留給掌門和掌派帶不好嗎……
陸式微翻了個白眼t，言無的聲音卻又繼續響起：
“玉牌會記錄你們的行蹤，若是有任何危險，捉妖樓會有人助你們的。”
記錄行蹤。
這也是在監視他們。
以捉妖的名義把他們帶出來，無論他們心底有什麽小九九，他們都必須去捉妖，事後也可以根據玉牌的記錄來驗證他們說法的真實性。
不僅如此，這樣還能夠強令他們與各自的恩師分開。
看來，對於萬妖窟的封印，言無根本沒有放過懷疑任何一個人。
不過對於此，陸式微卻並不怎麽擔心。
當日她隕落萬妖窟不過是個意外，如今已經是千年之後，妖怪鎮壓多年也已經兇性大減。
待她奪回玉佩想辦法重鑄肉身，再配合言無如今的實力，大概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言無的能力……不知道會成長成什麽樣子。
陸式微心裏輕輕劃過這個念頭，陸真已然繼續開口：
“言老祖，陸真還有一事相求。”
言無應了一聲。
陸真道：“您手上的玉佩既然是師祖遺物，到底是西微門之物，可否讓我先行保管。”
言無的手動了動。
陸真已然伸出了手準備去接，就聽言無道：
“式微早逝，此物權當予我做個留戀，可好。”
陸式微眼皮一跳，差點被這話嚇得一跌。
她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腦子裏已然轟隆隆響了起來：
【……淦！言無什麽時候和師祖關系這麽好了！這麽多年從沒踏入過咱師祖的祭奠禮，現在倒來壞師祖好事。】
？
陸式微顧不上言無，立刻轉頭：
“陸真，罵得好。
“但是如果你願意罵出來就更好了。”
陸真面上一僵，吞吞吐吐：【我以後好歹也得嫁到他家裏去……】
陸式微一卡，轉了話頭：“我教你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陸真下意識接：【什麽？】
“只要你能打敗言傲，成為捉妖界第一，執掌西微門，天下男人隨你挑，你自然可以讓言傲入贅進來。”
順便讓東無派也兼並進來。
陸式微想得很美好，聲音也輕快了許多：
“那麽第一步，你就得把我的玉佩拿回來。”
陸真聞言心動，當即擡頭，一瞬間便對上了言無的眼。
那眼裏似乎閃過濃重的疑惑，但此時卻什麽也看不清了。
她不太明白，只硬著頭皮繼續道：“言老祖，此物乃封印妖怪之物，興許還殘存著師祖的殘力，陸真愚笨，希望可以借此一力……”
“這玉佩只有一枚。”言無攥緊，似乎有些話在喉頭裏轉了兩圈，但還是吞了下去。
他頓了幾分鐘後，只道：
“她到底不能保你一世。”
這話裏有點陸式微聽不懂的情緒，她楞了楞，莫名心裏有些堵。
一旁的言傲卻讀不懂氣氛一樣，突然開了口：“陸真道友，你別擔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龍傲天你耍帥也不必在這個時候。
陸式微順著陸真的視線瞥了眼言傲，只聽見他道：
【完蛋了……玉佩被拿走了……那我不就分分鐘被妖怪秒殺了，不行，我一定要抱住陸真的大腿……】
……？
陸式微忍不住又看了言傲一眼。
好怪。
難怪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家夥離了玉佩，便只剩下了個徒有其表的空殼子而已。
陸真沒吭聲，言無也並不管這等小輩閑事，一行人便移步換影，往這城池正中央的高樓裏走了過去。
這捉妖樓也在四處都有，負責傳遞消息。
而如今他們進的這一座，便是西微門下面的那一處。
幾人邁進捉妖樓，迎面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衣著華麗的，也有步履蹣跚的，但無一不是個個精神矍鑠，眼底似乎有隱隱的火苗在跳動。
這是凡間的散修捉妖師們，或是資質不行無法拜入二門派之中，或是樂得清閑不願意進入。
言無的目光卻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停留，而是快步走向了正中央的高臺：“有勞，我欲見你們樓主一面。”
第一層是用來懸掛捉妖任務的地方，各人如果有想要領的任務，取下牌子，與自己的玉牌相互一擊，便算拿到了任務詳細信息。
故而這高臺雖有專人值守，也成了專門來維護一層的秩序的存在罷了。
於是，那高臺之上的人慢悠悠擡眼看向言無，似乎並不認為有什麽打緊的事情。
直到她的目光落到了言無的臉上。
而後，陸式微親眼看見，她向著言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言無仿佛沒看見一樣，只道：“樓主在嗎？事關萬妖窟，我要見你們樓主。”
高臺之上的人沒吭聲，一旁的陸真剛想走上前來打個圓場，便見半空之中忽而輕巧地飄下來一方手帕。
那手帕飄飄搖搖，卻目的性極其明確，定了準星似的飄向了言無。
只可惜，那手帕還未能近言無的身，便忽而一歪，如同刀削般被分成了兩半。
落到了地上。
陸式微擡眼，望向了捉妖樓高臺之後，那蜿蜒而上看不到盡頭的樓梯之上。
那裏有個人兒隱沒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其餘幾人也紛紛順勢看了過去。
言無只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轉頭看了眼言傲和陸真：
“你們二人在捉妖樓接點合適的任務去吧，往日都跟著門派的隊伍走，也是時候該自己做點事情了。”
說罷，他便徑直繞了上去。
言傲的目光還停留在樓梯之上，喃喃自語道：
“哇，那個手帕可真精致，不知道那樓主該是多漂亮一個美人啊。”
“是不是美人我不知道。”
陸真答道，語氣有些不悅，
“不過據說這位樓主曾經也是我師祖的徒女，只不過後來不願意執掌西微門，主動來掌管山腳下的西微門了。”
一聽陸真這話，言傲不由咋舌：“和你師婦一輩？那不就也是個老太婆了嗎？”
陸真當即皺眉：“你說誰老太婆呢，起碼我知道，人家輕輕巧巧看你一眼，也能把你壓得站不住身子。”
言傲被一卡，似乎是覺得丟了面子，摸了摸鼻尖道：“陸真道友，雖然咱們做不成夫妻，你也不必這麽擠兌我……”
“你偷盜我西微門之物，還希望我對你好言好語？”陸真白了她一眼，“你倒也不必心裏不平衡，言無老祖這些年從未踏足過我西微門地界，連祭拜都未曾有過，不也被西微門眾人瞧不上眼。”
陸式微動了動，還是決定將解釋的話語吞了下去。
在玉佩上做手腳這事是個善意的謊言，再說這玉佩本來就保存著她的實力。若是能借此挽救一下陸真的心意，也算是一舉兩得。
於是，她略過他倆的爭吵，提醒道：“陸真，去看看任務墻吧。大妖逃脫，只希望它還沒有完全養精蓄銳，不要做出什麽亂事才好。”
二人的爭論總算以言傲啞口無言為終局，陸真率先邁腿擠進了那烏泱泱一片的任務墻。
言傲則站在原地沒懂，他看了看任務墻前面那圍著一圈一圈的人，轉頭看向了高臺：
“我是東無派的首席大弟子，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妖怪，看在兩門情義的份上，我來幫你們……”
回應他的，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
“師祖，看上去都是尋常的小妖，而且近日來捉妖樓也沒有上報什麽難纏的大妖。”
這邊，陸真正在和陸式微解釋著自己的所見所聞，陸式微卻突然想起了旁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墳墓前的那個妖怪暴動具體是怎麽回事，你可有印象？”
聞言，陸真下意識向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確定周圍的安全性。
而這一下，一陣嘈雜的心聲也紛紛擾擾湧入，陸式微緩了片刻，終於聽見了陸真的回答：
“是因為前段時間，莫名有無數個人形的坑洞在您的墳墓附近出現，我們就懷疑是不是要妖怪打上了您的遺體的主意……”
陸式微耳尖一動，立刻接話：“我的遺體你們找到了？”
如果找到了的話，她不就能直接將靈魂嵌入進去融合了嗎！
“……沒有。”陸真嘆了口氣，“但此事天下人並不知曉，所以我們就猜……”
陸式微點了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戰敗本就不好聽，若是屍體再失蹤，更是會大敗士氣。
她並未多在此話題停留，只繼續問：
“然後呢？所以你們就組團來我墳墓附近了？是打算把我墳墓附近的山都挖空？”
“那幾日您的墳墓附近突然開始有妖氣蔓延，所以我們就……”陸真卡了殼，她摸了摸鼻子，大概是不太好意思直接承認。
畢竟捉妖捉到要把自家老祖的墳墓挖開，著實不怎麽好聽。
陸式微應了聲，她墳墓周圍的妖氣蔓延，大概就是因為那守墓妖怪喚醒的時候搞出的動靜。
但至於喚醒那守墓妖怪的人……是否會和讓那妖怪發狂的人是同一個呢？
難道真是……東無派？
她的心裏有些惴惴，忍不住偏頭看了眼言傲。
言傲t此時卻正巴巴地盯著任務墻，眼底有拳拳的熱光。
？這家夥怎麽又有了動力了？
*
“東無派言無老祖大駕光臨，真讓西微門地界蓬蓽生輝啊。”
順著樓梯蜿蜒直上，入眼便是一處漆黑的小閣樓。
而那閣樓之中，正端坐著剛剛那女子。
她的身旁散落著無數的手帕，都與那剛剛掉落在言無頭頂的手帕一模一樣。
言無剛一踏入，那手帕便仿佛有了神智一般，忽而拔地而起，如同刀刃一般向言無而來！
錚錚的琴弦聲突然炸響，手帕們忽而一滯，在原地迅速高速旋轉起來，如同和什麽強大的力量相抗爭一般，頓時起了極刺耳的摩擦聲。
女子卻皺著眉看了一眼言無，而後嗤笑了一聲：
“聽說言無老祖閉關多年，看來這閉關的效果也不怎麽樣啊。”
她凝視著言無，眼底光芒暗閃，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言無沒吭聲，他的身前，有虛虛的琴影不停流轉著華光，如同錦織羅緞，與手帕交相輝映。
而後，女子只聽見，劇烈的對流聲中，言無的聲音沈得駭人：
“我好像……找到陸式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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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式微不由自主睜眼去看他，眼底浮現出疑惑來：
不帶他們走了？這是為何？
陸真知曉陸式微心系玉佩，立刻阻攔道：“言老祖，您堪堪出關，萬妖窟又頻發異動，正是用人之際……”
言無淺淺看了陸真一眼：“實話說，帶上你們兩個小家夥，還得費神保護你們。”
那你非要帶他倆出來幹什麽……留給掌門和掌派帶不好嗎……
陸式微翻了個白眼t，言無的聲音卻又繼續響起：
“玉牌會記錄你們的行蹤，若是有任何危險，捉妖樓會有人助你們的。”
記錄行蹤。
這也是在監視他們。
以捉妖的名義把他們帶出來，無論他們心底有什麽小九九，他們都必須去捉妖，事後也可以根據玉牌的記錄來驗證他們說法的真實性。
不僅如此，這樣還能夠強令他們與各自的恩師分開。
看來，對於萬妖窟的封印，言無根本沒有放過懷疑任何一個人。
不過對於此，陸式微卻並不怎麽擔心。
當日她隕落萬妖窟不過是個意外，如今已經是千年之後，妖怪鎮壓多年也已經兇性大減。
待她奪回玉佩想辦法重鑄肉身，再配合言無如今的實力，大概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言無的能力……不知道會成長成什麽樣子。
陸式微心裏輕輕劃過這個念頭，陸真已然繼續開口：
“言老祖，陸真還有一事相求。”
言無應了一聲。
陸真道：“您手上的玉佩既然是師祖遺物，到底是西微門之物，可否讓我先行保管。”
言無的手動了動。
陸真已然伸出了手準備去接，就聽言無道：
“式微早逝，此物權當予我做個留戀，可好。”
陸式微眼皮一跳，差點被這話嚇得一跌。
她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腦子裏已然轟隆隆響了起來：
【……淦！言無什麽時候和師祖關系這麽好了！這麽多年從沒踏入過咱師祖的祭奠禮，現在倒來壞師祖好事。】
？
陸式微顧不上言無，立刻轉頭：
“陸真，罵得好。
“但是如果你願意罵出來就更好了。”
陸真面上一僵，吞吞吐吐：【我以後好歹也得嫁到他家裏去……】
陸式微一卡，轉了話頭：“我教你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陸真下意識接：【什麽？】
“只要你能打敗言傲，成為捉妖界第一，執掌西微門，天下男人隨你挑，你自然可以讓言傲入贅進來。”
順便讓東無派也兼並進來。
陸式微想得很美好，聲音也輕快了許多：
“那麽第一步，你就得把我的玉佩拿回來。”
陸真聞言心動，當即擡頭，一瞬間便對上了言無的眼。
那眼裏似乎閃過濃重的疑惑，但此時卻什麽也看不清了。
她不太明白，只硬著頭皮繼續道：“言老祖，此物乃封印妖怪之物，興許還殘存著師祖的殘力，陸真愚笨，希望可以借此一力……”
“這玉佩只有一枚。”言無攥緊，似乎有些話在喉頭裏轉了兩圈，但還是吞了下去。
他頓了幾分鐘後，只道：
“她到底不能保你一世。”
這話裏有點陸式微聽不懂的情緒，她楞了楞，莫名心裏有些堵。
一旁的言傲卻讀不懂氣氛一樣，突然開了口：“陸真道友，你別擔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龍傲天你耍帥也不必在這個時候。
陸式微順著陸真的視線瞥了眼言傲，只聽見他道：
【完蛋了……玉佩被拿走了……那我不就分分鐘被妖怪秒殺了，不行，我一定要抱住陸真的大腿……】
……？
陸式微忍不住又看了言傲一眼。
好怪。
難怪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家夥離了玉佩，便只剩下了個徒有其表的空殼子而已。
陸真沒吭聲，言無也並不管這等小輩閑事，一行人便移步換影，往這城池正中央的高樓裏走了過去。
這捉妖樓也在四處都有，負責傳遞消息。
而如今他們進的這一座，便是西微門下面的那一處。
幾人邁進捉妖樓，迎面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衣著華麗的，也有步履蹣跚的，但無一不是個個精神矍鑠，眼底似乎有隱隱的火苗在跳動。
這是凡間的散修捉妖師們，或是資質不行無法拜入二門派之中，或是樂得清閑不願意進入。
言無的目光卻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停留，而是快步走向了正中央的高臺：“有勞，我欲見你們樓主一面。”
第一層是用來懸掛捉妖任務的地方，各人如果有想要領的任務，取下牌子，與自己的玉牌相互一擊，便算拿到了任務詳細信息。
故而這高臺雖有專人值守，也成了專門來維護一層的秩序的存在罷了。
於是，那高臺之上的人慢悠悠擡眼看向言無，似乎並不認為有什麽打緊的事情。
直到她的目光落到了言無的臉上。
而後，陸式微親眼看見，她向著言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言無仿佛沒看見一樣，只道：“樓主在嗎？事關萬妖窟，我要見你們樓主。”
高臺之上的人沒吭聲，一旁的陸真剛想走上前來打個圓場，便見半空之中忽而輕巧地飄下來一方手帕。
那手帕飄飄搖搖，卻目的性極其明確，定了準星似的飄向了言無。
只可惜，那手帕還未能近言無的身，便忽而一歪，如同刀削般被分成了兩半。
落到了地上。
陸式微擡眼，望向了捉妖樓高臺之後，那蜿蜒而上看不到盡頭的樓梯之上。
那裏有個人兒隱沒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其餘幾人也紛紛順勢看了過去。
言無只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轉頭看了眼言傲和陸真：
“你們二人在捉妖樓接點合適的任務去吧，往日都跟著門派的隊伍走，也是時候該自己做點事情了。”
說罷，他便徑直繞了上去。
言傲的目光還停留在樓梯之上，喃喃自語道：
“哇，那個手帕可真精致，不知道那樓主該是多漂亮一個美人啊。”
“是不是美人我不知道。”
陸真答道，語氣有些不悅，
“不過據說這位樓主曾經也是我師祖的徒女，只不過後來不願意執掌西微門，主動來掌管山腳下的西微門了。”
一聽陸真這話，言傲不由咋舌：“和你師婦一輩？那不就也是個老太婆了嗎？”
陸真當即皺眉：“你說誰老太婆呢，起碼我知道，人家輕輕巧巧看你一眼，也能把你壓得站不住身子。”
言傲被一卡，似乎是覺得丟了面子，摸了摸鼻尖道：“陸真道友，雖然咱們做不成夫妻，你也不必這麽擠兌我……”
“你偷盜我西微門之物，還希望我對你好言好語？”陸真白了她一眼，“你倒也不必心裏不平衡，言無老祖這些年從未踏足過我西微門地界，連祭拜都未曾有過，不也被西微門眾人瞧不上眼。”
陸式微動了動，還是決定將解釋的話語吞了下去。
在玉佩上做手腳這事是個善意的謊言，再說這玉佩本來就保存著她的實力。若是能借此挽救一下陸真的心意，也算是一舉兩得。
於是，她略過他倆的爭吵，提醒道：“陸真，去看看任務墻吧。大妖逃脫，只希望它還沒有完全養精蓄銳，不要做出什麽亂事才好。”
二人的爭論總算以言傲啞口無言為終局，陸真率先邁腿擠進了那烏泱泱一片的任務墻。
言傲則站在原地沒懂，他看了看任務墻前面那圍著一圈一圈的人，轉頭看向了高臺：
“我是東無派的首席大弟子，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妖怪，看在兩門情義的份上，我來幫你們……”
回應他的，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
“師祖，看上去都是尋常的小妖，而且近日來捉妖樓也沒有上報什麽難纏的大妖。”
這邊，陸真正在和陸式微解釋著自己的所見所聞，陸式微卻突然想起了旁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墳墓前的那個妖怪暴動具體是怎麽回事，你可有印象？”
聞言，陸真下意識向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確定周圍的安全性。
而這一下，一陣嘈雜的心聲也紛紛擾擾湧入，陸式微緩了片刻，終於聽見了陸真的回答：
“是因為前段時間，莫名有無數個人形的坑洞在您的墳墓附近出現，我們就懷疑是不是要妖怪打上了您的遺體的主意……”
陸式微耳尖一動，立刻接話：“我的遺體你們找到了？”
如果找到了的話，她不就能直接將靈魂嵌入進去融合了嗎！
“……沒有。”陸真嘆了口氣，“但此事天下人並不知曉，所以我們就猜……”
陸式微點了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戰敗本就不好聽，若是屍體再失蹤，更是會大敗士氣。
她並未多在此話題停留，只繼續問：
“然後呢？所以你們就組團來我墳墓附近了？是打算把我墳墓附近的山都挖空？”
“那幾日您的墳墓附近突然開始有妖氣蔓延，所以我們就……”陸真卡了殼，她摸了摸鼻子，大概是不太好意思直接承認。
畢竟捉妖捉到要把自家老祖的墳墓挖開，著實不怎麽好聽。
陸式微應了聲，她墳墓周圍的妖氣蔓延，大概就是因為那守墓妖怪喚醒的時候搞出的動靜。
但至於喚醒那守墓妖怪的人……是否會和讓那妖怪發狂的人是同一個呢？
難道真是……東無派？
她的心裏有些惴惴，忍不住偏頭看了眼言傲。
言傲t此時卻正巴巴地盯著任務墻，眼底有拳拳的熱光。
？這家夥怎麽又有了動力了？
*
“東無派言無老祖大駕光臨，真讓西微門地界蓬蓽生輝啊。”
順著樓梯蜿蜒直上，入眼便是一處漆黑的小閣樓。
而那閣樓之中，正端坐著剛剛那女子。
她的身旁散落著無數的手帕，都與那剛剛掉落在言無頭頂的手帕一模一樣。
言無剛一踏入，那手帕便仿佛有了神智一般，忽而拔地而起，如同刀刃一般向言無而來！
錚錚的琴弦聲突然炸響，手帕們忽而一滯，在原地迅速高速旋轉起來，如同和什麽強大的力量相抗爭一般，頓時起了極刺耳的摩擦聲。
女子卻皺著眉看了一眼言無，而後嗤笑了一聲：
“聽說言無老祖閉關多年，看來這閉關的效果也不怎麽樣啊。”
她凝視著言無，眼底光芒暗閃，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言無沒吭聲，他的身前，有虛虛的琴影不停流轉著華光，如同錦織羅緞，與手帕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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