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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的第二個夏天,施魏因施泰格已經很少會去想當初戀愛時的緣由了。彼時他和拉姆已經一起拿過u17的冠軍,奪得冠軍的那個瞬間,壓在他心頭的關於拉姆的天才光環給自己帶來的嫉妒心思逐漸消散。他開始覺得和拉姆這種天才做隊友是件好事。

他們是情侶,配合默契,那就更是好上加好的好事了。

拿到冠軍的那天兩個人拍完合影就翹掉了集體慶功宴要出去約會,隊內大家對他們的戀愛心照不宣,起哄幾聲後就把人放了出去。

他們又一次選擇了游泳。

這次的運氣顯然沒有去年好,泳池裏都是人,施魏因施泰格看看泳池又看看拉姆,痛心疾首道:“菲爾,你趕緊變成大球星,然後為我包下游泳館吧。”拉姆戴了泳帽和泳鏡,聽到這裏趕緊把耳朵折起來用泳帽擋住,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上一回他們還可以浪漫又搞笑的在水下接吻,這一回他們只能找個角落安靜泡澡,偶爾撲騰兩下再被其他人撞回來。被撞多了兩個人也就放棄了,幹脆就這樣待在原地純聊天。

施魏因施泰格在水裏上上下下玩浮潛:“下次玩水的話我們不如去泡溫泉或者去海邊吧,夏天游泳館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拉姆說:“哪有那麽多時間,我們能休息多久啊,況且哪有人夏天去泡溫泉。”

“沒有的話不是更好了,只有我們兩個人。”施魏因施泰格捏捏拉姆的耳垂:“好了冠軍先生,這可是我們的慶功約會啊。”

感情越好的時候就越會有不安的情緒沈沈墜在腹部。拉姆偶爾會看著施魏因施泰格的眼睛恍神,最初的惡劣玩笑和想法讓他往前邁出一步,但很多時候少年人總是會為簡單的事物而怦然心動。譬如施魏因施泰格每次刻意讓他發現的調情,經常的擁抱牽手以及接吻,還有夜裏撫摸上他臉頰的那只手。

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拉姆的頭頂。他一邊惡劣的想應該讓巴斯蒂知道這件事,然後我們可能會吵架分手老死不相往來;另一邊又想著或者幹脆不讓這件事被揭露出來,畢竟也只有兩個人知道而已。

拉姆想了許多東西,然後這些覆雜的想法被施魏因施泰格捏住自己耳垂的手給打斷了。他嘆了口氣,抓著施魏因施泰格的手腕,親親他的掌心,又親親他的手指。

從游泳館出來以後,施魏因施泰格不想吃正式的晚飯,他們就隨便找了家賣熱狗的店,一人點了一份,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吃光。

施魏因施泰格說:“怎麽我們每次約會都是游泳啊。”

拉姆也說:“是誰老嫌棄秋天和冬天太冷,死活不願意出來和我約會。”

“難道你不知道好的男朋友就是要能夠解決這種問題嗎。”施魏因施泰格拔高聲音,理直氣壯的把問題全推到拉姆身上:“你可以渾身上下都貼著暖寶寶來找我。”

“我會被燙死。”拉姆謹慎地提出這個漏洞。施魏因施泰格滿不在乎:“那我也會被燙死,因為如果你真的這樣幹了,我一定會緊緊抱著你。”

拉姆不說話了,他站起來幫施魏因施泰格一塊兒把垃圾丟了,順道買回來兩罐汽水,再貼心地替施魏因施泰格打開。

“你說十年以後我們會不會也坐在這裏一起吃熱狗和汽水。”拉姆突然問道。

“不會。”施魏因施泰格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十年後我們一定是世界級球員了,可能會在餐廳裏吃熱狗喝汽水,然後被罵說為什麽不按照健康食譜來。”

拉姆盯著施魏因施泰格,施魏因施泰格也盯著拉姆。

最後還是施魏因施泰格最先開口:“你知道的,我和大家關系都很好,我們又表現的那麽好,所以一點點暗示。”他比劃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出來:“我們馬上就要進入一線隊了,菲爾。”

拉姆了然地點點頭,他看起來並不是很激動,只是說:“那麽離我給你包下游泳館的日子也不遠了,到時候婚禮就在游泳館舉辦。”

施魏因施泰格樂不可支,顯然不把這句話當真,他還對拉姆比了個中指:“滾!誰想和你結婚!”

拉姆抓著施魏因施泰格,把易拉罐上的環套在他的中指上:“戒指先給你。”

施魏因施泰格盯著這個簡略的易拉罐環看,整張臉逐漸紅起來:“哦——打算用這種東西來騙我對吧。”

“所以呢,你要不要被我騙?”拉姆也不反駁,只是幫施魏因施泰格把他汽水上的拉環一塊兒擰了下來。施魏因施泰格把拉環搶過來踹進兜裏,說:“我要再想想。”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街上沒有什麽人,小情侶就這樣牽著手慢慢走回去,施魏因施泰格看著拉姆的側臉,突然蹦出一句告白:“菲爾,我愛你。”

拉姆停下腳步,偏過頭看著施魏因施泰格,眼神和語氣都溫柔:“我喜歡你。”

“喜歡的分量聽起來比愛要輕一些。”施魏因施泰格馬上指出問題,他握著拉姆的手大喊,抱怨男朋友沒有給予自己想要的回覆:“我以為你會說你也愛我的!”

“愛分很多種,巴斯蒂。”拉姆看著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從來沒有這樣寧靜過:“出自血緣的友愛、征服意義的愛、責任和利益的愛、自我傲慢的愛……愛有很多種。”

拉姆握著施魏因施泰格的手,此時晚風吹來,街邊的路上照下暖黃色的燈光,他們站在燈下成為舞臺的絕對主角。

施魏因施泰格聽見自己的聲音還在問:“嗯……我還是不太明白,菲爾,這麽多種的愛裏沒有你對我的戀人間的愛嗎?你這算是愛我嗎?”

主角和主角在聚光燈下交換了快樂大結局時應該有的一個吻。

“我不是愛你,是喜歡你,很喜歡你。”

真是狡猾!真是詭辯!

施魏因施泰格被吻得暈暈乎乎,心也軟得一塌糊塗,以至於他都沒來得及去反駁拉姆這番告白,論證愛也和喜歡一樣是可以沒有目的。他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在不停打著轉——完蛋了,我應該真的是愛上菲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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