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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姐狠狠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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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姐狠狠紮

周琰瞳孔猛地一縮,那人用槍指著齊韞的腦袋,讓他把手腕上的表摘下來,齊韞沒動,持槍者瘋狂地問候他的父母,槍口也在激烈地晃動。

偏偏看中了他手腕上的表……

槍管很長,像獵槍也像□□,甚至不是手槍,持槍者精神狀態不大對,看著像是磕了,周琰警鈴大作,心中有一個預感——對方會開槍的,不管有沒有搶劫成功。

後背冒出來的冷汗讓心都涼了,周琰小聲說一句:“齊韞,給他。”

“齊韞。”

像是被叫醒了,在對方要開槍的一瞬間,齊韞快速地摘下了手表——

時間在此刻被分割成無數個小段,周琰終於看清了,他看到了他緊抿著的唇,右手腕內側猙獰的疤痕,以及——槍口的角度略微向上!

他要開槍!扣動扳機——射擊完成的前一瞬間,齊韞的人被猛地按了下去,“砰”一聲,血液從心臟處泵發至全身,大腦瞬間充血。

“周琰!”齊韞聽到主駕駛座的玻璃被轟碎了,周琰吃痛地“嗯”了一聲,車外面傳來尖叫聲,拿到表後開槍的人拖著步子跑遠了。

齊韞擡頭,周琰滿頭是血,他左手緊緊捂著左半邊臉,他說,沒事,只是被濺起的玻璃劃傷了,他還笑著問齊韞他的反應快不快,打了那麽多把狙擊游戲,死了那麽多回,他終於在線下成功預判。

“怪我,是我太猶豫了。”齊韞在看到周琰傷處主要在眼睛周圍時,聲線一下子抖了,“眼睛……”

周琰卻用右手攥住了齊韞的右手腕,他說:“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他一定會開槍的,齊韞,我錢不多,我從新給你買一個戴。”

“我不要。”齊韞拼命地搖頭,眼淚急得往下落,“你在這等著,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醫護人員。”

“別下去!”周琰死死抓著他的衣服,他已狼狽之極,可還有理智,視野前方,沒有人出現在路面上,槍聲過後,所有的人都縮回了車裏,“等警察來。”

齊韞太著急了,周琰把門都上了鎖,車窗碎裂,寒風猛猛吹進來,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周琰對他說:“我來這裏很久了,比你更熟悉這裏,聽我的。”

理性思考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他對自己的傷勢呈悲觀態度,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他來這地方很久了,就醫難的問題他能不知道麽。

“好。”齊韞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他開始打電話,警察和急救中心他都打了一遍,堵塞嚴重,對方也不保證最快什麽時候能到。齊韞知道這麽等下去,周琰的左眼可能不保,這裏不是故土,不是自己人靠不住的。

怎麽辦……齊韞非常焦慮,頭發都被他抓得亂糟糟的,周琰安靜地靠在椅子上,時不時安慰他一句:“別怕,最起碼,我們都還活著。”

如果他的左眼因此而失明,齊韞會愧疚一輩子的,周琰不是他,他還只是個學生,他們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孩子,周琰能從那小地方走到這裏,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難,即便有獎學金覆蓋,那日常的開銷呢,壓在他身上的成本不可估量,他是要成才的,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A姐的電話在忙線,齊韞打了很久,終於通了——

長話短說,A姐還沒來得及慶幸兩人活著,就聽見齊韞說周琰傷到了眼睛,他們在距離波諾烏上千公裏的蘇省,就算她想幫忙,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到他們身邊,祖上能力有限,靠譜的人脈沒跟上,新聞恰好播報蘇省某地區遭受到了嚴重雪災,事故現場發生坍塌,衛星地圖上,車子密密麻麻堵了一片。

這個從天上看的角度……A姐握緊手機,她凝重地說:“我知道了,我有辦法。”

“真的!?”

“你A姐一向信得過。等我消息。”

“好。”

……

安省,如果她沒有記錯,榕城李家是有一部分旁系在那落地生根了吧,聽說做得是富得流油的下九流生意,21周歲大學畢業那一天,她去參加過李家伯伯的六十大壽家庭聚會,世界上賺錢的人或者說把資源握在手裏的人只有一小撮,還是高度重合的。

因此,A姐在國內親臨MUG打TK的總決賽的時候,她對又見到江迎這件事並不感到意外,她只感嘆,幸虧自家老子並不是封建包辦那一套,不然她就要成江迎的表嫂了,那真是好笑,有的人啊生下來就是太子命,可惜,太子就是用來狠狠打的。

……

好笑,太子是用來狠狠求的,A姐馬不停蹄地給江家打電話,當初齊韞從人民醫院狀態平穩以後就馬上送到了臨海私立金九,一天就能花好幾萬,江家是真金白銀地往上堆,齊韞醒了以後,就已經被安排好了人生。

江家尊重了他所有的意願,他給江迎未發出的那段話算是對著世間留下的“最後幾句話”,他想和江迎結束,是他們對不起他,他不對江迎說怨恨卻字字珠璣道出事實,在江迎心裏齊韞並沒有TK重要。他們所有人圍在一起,徹夜長談,談判出來一個結果——

他們要帶齊韞走,齊韞和江迎得分開,江家要給齊韞一個說法。聽說在談判桌上,江迎也在,他起初極力反對齊韞的離開,可看著病床上蒼白到沒有血色的齊韞,看著他手腕上一層一層的紗布,醫生說過的話還縈繞在他耳邊,“指甲刀很鋒利但並不是很好的工具,不明白患者為什麽要把手筋也剪斷。”

被碘伏染色的素圈戒指安靜地躺在托盤裏,江迎摸了摸齊韞的臉蛋,這帶著身體溫度的觸感特別特別不真實……

他同意了,一個人的驕傲和信念是可以在一刻崩塌的。

不管以後他們還有沒有緣分,會不會再見面,那也只是未來的事情,當下,只有分別和時間才能讓傷疤愈合,才能讓過去過去。

他被送走之前,江迎向明月要那個被碘伏染色的戒指,明月不給他,明月握緊戒指,攥在手心,她對他說,這枚戒指樣式很素是不是對戒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是齊韞到死都要戴在手上的東西,她是不會給他的。

江迎的身形都晃了一下,每當明月說起這裏,A姐都興高采烈地鼓掌,然後央求明月再繪聲繪色地講一遍,但是講了很多遍後,A姐回家翻出保險櫃裏的戒指,仔仔細細看一遍——

這他媽是對戒啊,這圈口明顯是齊韞無名指的圈口,另一只呢?啊?不是……

江公子很久不見,再次聽到您的聲音,已沒了昔日報覆的快感,只有一聲嘆息,A姐說:“我需要您的幫忙。”

“請講。”他用詞很客氣克制著語氣裏的疏離,A姐摸了摸鼻子,把事情快速講了一遍。

“嗯。”他只嗯了一聲,又說,“他沒受傷就好。”

那四眼仔瞎了就瞎了。



這不鹹不淡的語氣,早知道就說你老婆中彈了,擦,失誤。A姐又捅他一刀:“你幫不幫吧,不幫我下學期就給齊韞辦轉學手續,讓他去Z大讀計算機專業。”

Z大是周琰的學校,計算機是周琰的專業,如果轉過去,他們兩人就是同門師兄弟,除了假期,任何時候都能膩歪在一起。

“您威脅我?”江迎似乎笑了一下,“我和榕城大伯那邊已經很久不聯系了,A姐,您不如直接去找我哥,他不是對您有點意思麽?”

媽的……

“你不會以為,你們安插在這的眼線我不知道吧?”A姐使出大殺器。

老娘為什麽把齊韞看得那麽緊,除了中午那頓在學校食堂吃,A姐恨不得三餐都得在公司看見齊韞的身影。真害怕哪天江迎反水了,直接就綁走了。

“給我地址。”江迎說。

A姐快速、準確地告知信息,江迎“嗯”了一聲,又說會盡快的,但是不會保證周琰的眼睛保得住。

“這點醋你也吃?你不要在這件事上使小性子,OK?”

男人江迎見得多了,他短促地笑了一聲,慢慢地說:“我可以不管的,你知道嗎。”

“那我也可以說,我可以做得更絕,讓你和他的未來一絲產生交集的機會都沒有,江少,把永恒契約推到拉美是你的手筆吧?下一步呢?”A姐嘲笑一聲,似乎帶著MUG那一口怨氣,“永恒契約早他媽該死了。”

“……”電話那頭他什麽也沒說,A姐幹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

周琰的狀態一分一秒的變差,齊韞期待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A姐問他周琰還好嗎,齊韞說周琰的意識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麽集中了。

A姐讓他別急,要他不要掛電話,一直保持電話的通常,齊韞一一答應,約莫是幾分鐘後,A姐那頭聽見了一點動靜,但是齊韞沒有那個嗅覺或者說他的想象力是有限的。

“聽見螺旋槳的聲音了嗎?突突突——”

齊韞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什麽,A姐說:“崽,擡頭看。”

你該死的前任給你搖的直升機到了,跑太遠了,姐這回沒罩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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