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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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好
齊韞楞住了，他怎麽知道戒指的事情。對於齊韞的一聲不吭，江迎似乎也習慣了。
他聲音淡淡地把整件事跟齊韞說明：“今天去基地上班的時候，路過門衛大爺，他叫住我，說前陣子12層有個業主讓跑腿小哥把訂好的東西扔了，他說是很大的一束玫瑰花，中間有個戒指盒子，裏面有兩枚戒指。他覺得扔在垃圾堆裏很可惜，就把東西撿回來了。”
“東西我今天下午順手拿回來了，放玄關了，很臟，我的意思就是問問你，還要嗎，”江迎垂眸，眼裏閃過失望和低落，“不要的話，就扔了吧。”
“你說什麽？”齊韞回頭看他，他的一張小臉，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面無血色。
江迎默默抽著煙，不再說話了，他知道齊韞聽明白了，齊韞靠在門框上看了他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江迎聽見他啪嗒啪嗒走出去，然後是客廳窗戶開的聲音——
他把東西扔出去了。江迎攥拳，接著門外響起砰的一聲，他知道，齊韞是去隔壁臥室睡覺了，他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
隔壁屋子，齊韞手裏躺著兩個戒指圈，他失神地盯著看了一會兒，他把一個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另一個一直攥在手裏。
他就那麽睜著眼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看，眼淚肆意流在枕頭上，14，他對自己說了一個數字，14天過後就是秋季總決賽，等TK打完，這是他留給TK和他最後的善心。
哭累了，就睡覺吧，齊韞把兩個戒指藏起來，他把戒指埋到了陽臺上的花盆裏，不知道這盆花卉能不能結出愛的果實，齊韞只知道除了他沒人會發現。
第二天一早，江迎起得很早，錢阿姨還沒來上班，不讓錢阿姨住家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這一個——
做的時候他不想讓別人聽見齊韞發出的聲音，可以專心致志地狠心上他，可以在家裏的任何一個角落。
也許是帶著昨晚的氣，江迎這幾天下手都特別特別重，齊韞受不了，但也不像從前一樣哭著求他，只是會一次一次地想逃，但每次江迎都會給他拉回來，直到他覺得夠了。
最後到達頂峰的時候，他把他控得很牢，齊韞掙紮未果有些無措地癱軟在地上，門被敲響，是錢阿姨來了，江迎把他公主抱起來，抱到浴室的浴缸裏，他替他打開熱水，齊韞閉上眼睛靠在墻上調整著呼吸。
江迎換好衣服收拾好家裏才放錢阿姨進來，離上班時間還早，江迎想吃了早飯再走。他拿了根煙，點燃，夾著往浴室去了。
進來的時候，齊韞正在洗那裏，江迎手指夾著煙，齊韞看到煙的一瞬間，整個身體有點發僵，興許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江迎把煙掐了，他蹲下，看著他。
齊韞的頭發和睫毛都被氤氳的濕氣弄濕了，他的眼睛也濕漉漉的，面色上還帶著剛剛歡愛時留下的粉意，齊韞垂眸，江迎覺得這時候他是乖的，他用手摸了摸齊韞的臉頰。
齊韞的睫毛輕輕一顫，他抿唇，嘩啦一聲從水裏站出來，當著江迎的面裹上了浴巾，江迎隨手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給他擦頭發，齊韞站在那裏好像動都不能動了，江迎終於擦完。
鏡子裏兩人正在對視著，江迎在他後頸上落下一個吻，很癢，齊韞肩膀縮了縮。江迎解開他的浴巾，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痕跡，視線停留在腿-根兒的地方，齊韞知道他在看什麽，他猛地奪過江迎手裏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來。
江迎發出一聲笑，齊韞打開浴室門沖了出去。
早飯快做好前，江迎出去了一趟，齊韞乖乖地坐在凳子上表演自己在等早餐，實際上他一點也吃不下。
錢阿姨照例給齊韞做了補身體的藥膳，她手很巧，能把藥膳做得不苦不澀，但是齊韞就是吃不下。江迎回來的時候，他才動了一口，錢阿姨把早餐全部擺好，留他們兩個人吃。
齊韞肚子不好受，不想吃，他苦著臉，搖搖頭，對他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你吃吧，我回去睡了。”
“把早餐吃了，乖，聽話。”江迎很溫柔地哄他。
那麽一瞬間齊韞是錯愕的，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了，怎麽就乖乖坐下來了，江迎把藥膳移開，把自己面前剝好的雞蛋和一小碗皮蛋瘦肉粥推到了齊韞面前。
齊韞嘗試著吃了一口，江迎覺得他今天表現還不錯，就問他打不打游戲，可以陪他打一會兒游戲。
“我不想打游戲，我想打電話。”齊韞擡眸，對著他說。
“如果你今天很乖，很好好吃飯就可以。”他說。
齊韞很小聲地說：“可是我本來就應該能做這些。”
“可你昨晚才剛剛惹我不高興。”江迎看他小口小口地吃東西，像個倉鼠一樣。
齊韞咀嚼的動作停了，他像是疲了倦了，他盯著瓷盤子看了一會，看夠了，起身往臥室走了。江迎看著他的背影，手裏的動作也停了，又是一頓不愉快的早餐，江迎摸了摸爪，帶著東西去上班了。
家裏的監控很清楚，齊韞的一整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中途他也看到他試圖去用他留給他的那臺手機，找什麽人——他以為他要打給他，期待了很久，但是沒有，齊韞摸索完就回房間了。
錢阿姨又說齊韞的午餐和晚餐沒好好吃，江迎的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火，可他就是不吃有什麽辦法呢，江迎晚上回家的時候帶上了張靖宇。
張靖宇是知道一點輿論的，路上他勸他抓緊把人放了，可江迎就是當沒聽見一樣，張靖宇嘆了口氣，倒也明白他的氣性和脾氣，他要什麽有什麽，還是頭一次在這上面吃虧，齊韞也確實讓人寒心，張靖宇盯著江迎的手腕看了很久。
到江迎住處的時候，張靖宇很驚訝江迎說這裏是他的家，他偏頭看到了沙發裏那個沈睡的青年。江迎很輕地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張靖宇也走過去，齊韞又瘦了，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病態和脆弱，他不把脈不上設備都知道他狀態不好。
江迎輕聲說了一句：“一整天都在睡，現在好像在燒。”
齊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看清是江迎和張靖宇後，他立刻起身往房間走，江迎拉住他，讓他坐下，張靖宇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看。
齊韞有點怕江迎的感覺，是他看錯了嗎，張靖宇看到了他脖頸上一處青紫的指痕，江迎又過分了。
齊韞的話很少，是他不願意說嗎。
“哪個房間，我給他檢查一下身體。”張靖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屬框眼鏡。
江迎指了個房間，張靖宇領著人往裏面走了，他囑咐江迎在客廳等著，江迎不喜歡這樣的方式，說什麽也要進來，張靖宇態度強硬地說：“我是醫生，他是病人，你在外面給我等著！”
門被關上，齊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張靖宇讓他放松，熟練地從藥箱裏拿出體溫計和聽診器，又小聲問他：“有什麽要我幫你帶話的嗎？”
“你會告訴他的。”齊韞說。
“不。”張靖宇沖他笑了笑，“我會跟江阿姨說，齊韞，你不要怕我，江迎這麽做是不對的。”
“秋季賽結束我要離開這裏。”
“你給這個電話留一條信息，就說我很好，就說我到時候會出現。”齊韞留了明月的聯系方式。
“好，我答應你。”張靖宇給他檢查身體，又問他，“我聽他說你最近一直不吃飯，怎麽了，是飯不好吃嗎？”
“我肚子會痛。”齊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會痛，張靖宇眸色一深，他這樣說：“所以不是你吃不下，是因為肚子痛吃不了。”
“嗯。”齊韞的手指緊緊抓著衣服。
“是因為什麽痛？”張靖宇想掀開他的衣服，用手指按壓檢查一下，但是齊韞根本不給他看，張靖宇或許明白了什麽，他嘆了口氣，隔著衣服去檢查，他沒有很用力，動作很輕，他循循善誘問他，“告訴我，是什麽。”
齊韞難以啟齒，他轉移話題問他：“你有沒有好一點的除疤膏，我想要。”
“什麽樣的疤痕，我看一下。”
齊韞當然不會給他看自己的大腿根，他直說了，聲音很幹澀：“煙疤。”
張靖宇瞳孔猛地一縮，他當然無法理解江迎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安慰他：“下次來我給你帶好不好，等你出去了，你可以來金九，我給你介紹醫生除疤，你身上所有的……包括，脖子上的。”
……
齊韞打完針以後就睡下了，江迎去送張靖宇，秋天的夜風裏，張靖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看著他，江迎看出來他的眼神不對勁，他也看出來他欲言又止。
“有什麽就直接說。”
“不合適的人就放手吧，不要再互相折磨對方了，你這麽關著他，他遲早會出問題的。”
“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你肯定比我清楚他是一個需要愛的小孩，江迎，你這樣做不好。”張靖宇順了順他的背，眼神帶了悲憫，“你不是都控制了很久了嗎，阿姨上次見我還向我問你呢。”
江迎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他抖著搓了一把臉。
“江迎，還有，”張靖宇心思很細膩，他說，“精-液是很臟的東西，他腸胃弱，會引起腹痛的。”
江迎楞在了秋風裏，連張靖宇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自責了很久，回去以後，他摸了摸齊韞的腦袋，不燒，但是還是有點熱，他身體很不舒服睡得不踏實，睡夢中囈語了幾聲媽媽，江迎摸了摸他的腦袋，守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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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韞楞住了，他怎麽知道戒指的事情。對於齊韞的一聲不吭，江迎似乎也習慣了。
他聲音淡淡地把整件事跟齊韞說明：“今天去基地上班的時候，路過門衛大爺，他叫住我，說前陣子12層有個業主讓跑腿小哥把訂好的東西扔了，他說是很大的一束玫瑰花，中間有個戒指盒子，裏面有兩枚戒指。他覺得扔在垃圾堆裏很可惜，就把東西撿回來了。”
“東西我今天下午順手拿回來了，放玄關了，很臟，我的意思就是問問你，還要嗎，”江迎垂眸，眼裏閃過失望和低落，“不要的話，就扔了吧。”
“你說什麽？”齊韞回頭看他，他的一張小臉，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面無血色。
江迎默默抽著煙，不再說話了，他知道齊韞聽明白了，齊韞靠在門框上看了他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江迎聽見他啪嗒啪嗒走出去，然後是客廳窗戶開的聲音——
他把東西扔出去了。江迎攥拳，接著門外響起砰的一聲，他知道，齊韞是去隔壁臥室睡覺了，他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
隔壁屋子，齊韞手裏躺著兩個戒指圈，他失神地盯著看了一會兒，他把一個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另一個一直攥在手裏。
他就那麽睜著眼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看，眼淚肆意流在枕頭上，14，他對自己說了一個數字，14天過後就是秋季總決賽，等TK打完，這是他留給TK和他最後的善心。
哭累了，就睡覺吧，齊韞把兩個戒指藏起來，他把戒指埋到了陽臺上的花盆裏，不知道這盆花卉能不能結出愛的果實，齊韞只知道除了他沒人會發現。
第二天一早，江迎起得很早，錢阿姨還沒來上班，不讓錢阿姨住家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這一個——
做的時候他不想讓別人聽見齊韞發出的聲音，可以專心致志地狠心上他，可以在家裏的任何一個角落。
也許是帶著昨晚的氣，江迎這幾天下手都特別特別重，齊韞受不了，但也不像從前一樣哭著求他，只是會一次一次地想逃，但每次江迎都會給他拉回來，直到他覺得夠了。
最後到達頂峰的時候，他把他控得很牢，齊韞掙紮未果有些無措地癱軟在地上，門被敲響，是錢阿姨來了，江迎把他公主抱起來，抱到浴室的浴缸裏，他替他打開熱水，齊韞閉上眼睛靠在墻上調整著呼吸。
江迎換好衣服收拾好家裏才放錢阿姨進來，離上班時間還早，江迎想吃了早飯再走。他拿了根煙，點燃，夾著往浴室去了。
進來的時候，齊韞正在洗那裏，江迎手指夾著煙，齊韞看到煙的一瞬間，整個身體有點發僵，興許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江迎把煙掐了，他蹲下，看著他。
齊韞的頭發和睫毛都被氤氳的濕氣弄濕了，他的眼睛也濕漉漉的，面色上還帶著剛剛歡愛時留下的粉意，齊韞垂眸，江迎覺得這時候他是乖的，他用手摸了摸齊韞的臉頰。
齊韞的睫毛輕輕一顫，他抿唇，嘩啦一聲從水裏站出來，當著江迎的面裹上了浴巾，江迎隨手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給他擦頭發，齊韞站在那裏好像動都不能動了，江迎終於擦完。
鏡子裏兩人正在對視著，江迎在他後頸上落下一個吻，很癢，齊韞肩膀縮了縮。江迎解開他的浴巾，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痕跡，視線停留在腿-根兒的地方，齊韞知道他在看什麽，他猛地奪過江迎手裏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來。
江迎發出一聲笑，齊韞打開浴室門沖了出去。
早飯快做好前，江迎出去了一趟，齊韞乖乖地坐在凳子上表演自己在等早餐，實際上他一點也吃不下。
錢阿姨照例給齊韞做了補身體的藥膳，她手很巧，能把藥膳做得不苦不澀，但是齊韞就是吃不下。江迎回來的時候，他才動了一口，錢阿姨把早餐全部擺好，留他們兩個人吃。
齊韞肚子不好受，不想吃，他苦著臉，搖搖頭，對他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你吃吧，我回去睡了。”
“把早餐吃了，乖，聽話。”江迎很溫柔地哄他。
那麽一瞬間齊韞是錯愕的，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了，怎麽就乖乖坐下來了，江迎把藥膳移開，把自己面前剝好的雞蛋和一小碗皮蛋瘦肉粥推到了齊韞面前。
齊韞嘗試著吃了一口，江迎覺得他今天表現還不錯，就問他打不打游戲，可以陪他打一會兒游戲。
“我不想打游戲，我想打電話。”齊韞擡眸，對著他說。
“如果你今天很乖，很好好吃飯就可以。”他說。
齊韞很小聲地說：“可是我本來就應該能做這些。”
“可你昨晚才剛剛惹我不高興。”江迎看他小口小口地吃東西，像個倉鼠一樣。
齊韞咀嚼的動作停了，他像是疲了倦了，他盯著瓷盤子看了一會，看夠了，起身往臥室走了。江迎看著他的背影，手裏的動作也停了，又是一頓不愉快的早餐，江迎摸了摸爪，帶著東西去上班了。
家裏的監控很清楚，齊韞的一整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中途他也看到他試圖去用他留給他的那臺手機，找什麽人——他以為他要打給他，期待了很久，但是沒有，齊韞摸索完就回房間了。
錢阿姨又說齊韞的午餐和晚餐沒好好吃，江迎的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火，可他就是不吃有什麽辦法呢，江迎晚上回家的時候帶上了張靖宇。
張靖宇是知道一點輿論的，路上他勸他抓緊把人放了，可江迎就是當沒聽見一樣，張靖宇嘆了口氣，倒也明白他的氣性和脾氣，他要什麽有什麽，還是頭一次在這上面吃虧，齊韞也確實讓人寒心，張靖宇盯著江迎的手腕看了很久。
到江迎住處的時候，張靖宇很驚訝江迎說這裏是他的家，他偏頭看到了沙發裏那個沈睡的青年。江迎很輕地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張靖宇也走過去，齊韞又瘦了，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病態和脆弱，他不把脈不上設備都知道他狀態不好。
江迎輕聲說了一句：“一整天都在睡，現在好像在燒。”
齊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看清是江迎和張靖宇後，他立刻起身往房間走，江迎拉住他，讓他坐下，張靖宇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看。
齊韞有點怕江迎的感覺，是他看錯了嗎，張靖宇看到了他脖頸上一處青紫的指痕，江迎又過分了。
齊韞的話很少，是他不願意說嗎。
“哪個房間，我給他檢查一下身體。”張靖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屬框眼鏡。
江迎指了個房間，張靖宇領著人往裏面走了，他囑咐江迎在客廳等著，江迎不喜歡這樣的方式，說什麽也要進來，張靖宇態度強硬地說：“我是醫生，他是病人，你在外面給我等著！”
門被關上，齊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張靖宇讓他放松，熟練地從藥箱裏拿出體溫計和聽診器，又小聲問他：“有什麽要我幫你帶話的嗎？”
“你會告訴他的。”齊韞說。
“不。”張靖宇沖他笑了笑，“我會跟江阿姨說，齊韞，你不要怕我，江迎這麽做是不對的。”
“秋季賽結束我要離開這裏。”
“你給這個電話留一條信息，就說我很好，就說我到時候會出現。”齊韞留了明月的聯系方式。
“好，我答應你。”張靖宇給他檢查身體，又問他，“我聽他說你最近一直不吃飯，怎麽了，是飯不好吃嗎？”
“我肚子會痛。”齊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會痛，張靖宇眸色一深，他這樣說：“所以不是你吃不下，是因為肚子痛吃不了。”
“嗯。”齊韞的手指緊緊抓著衣服。
“是因為什麽痛？”張靖宇想掀開他的衣服，用手指按壓檢查一下，但是齊韞根本不給他看，張靖宇或許明白了什麽，他嘆了口氣，隔著衣服去檢查，他沒有很用力，動作很輕，他循循善誘問他，“告訴我，是什麽。”
齊韞難以啟齒，他轉移話題問他：“你有沒有好一點的除疤膏，我想要。”
“什麽樣的疤痕，我看一下。”
齊韞當然不會給他看自己的大腿根，他直說了，聲音很幹澀：“煙疤。”
張靖宇瞳孔猛地一縮，他當然無法理解江迎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安慰他：“下次來我給你帶好不好，等你出去了，你可以來金九，我給你介紹醫生除疤，你身上所有的……包括，脖子上的。”
……
齊韞打完針以後就睡下了，江迎去送張靖宇，秋天的夜風裏，張靖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看著他，江迎看出來他的眼神不對勁，他也看出來他欲言又止。
“有什麽就直接說。”
“不合適的人就放手吧，不要再互相折磨對方了，你這麽關著他，他遲早會出問題的。”
“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你肯定比我清楚他是一個需要愛的小孩，江迎，你這樣做不好。”張靖宇順了順他的背，眼神帶了悲憫，“你不是都控制了很久了嗎，阿姨上次見我還向我問你呢。”
江迎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他抖著搓了一把臉。
“江迎，還有，”張靖宇心思很細膩，他說，“精-液是很臟的東西，他腸胃弱，會引起腹痛的。”
江迎楞在了秋風裏，連張靖宇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自責了很久，回去以後，他摸了摸齊韞的腦袋，不燒，但是還是有點熱，他身體很不舒服睡得不踏實，睡夢中囈語了幾聲媽媽，江迎摸了摸他的腦袋，守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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