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隱藏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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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隱藏男友
雨幕下, 稀稀落落的涼意從脖頸滲進衣物內，埋伏者欲哭無淚地和自然融為一體，耳麥中傳來弗瑞的命令。
“繼續等待, 找尋時機讓卡特特工與【隊長】見面。”
“是。”埋伏者蜷縮在樹下，聞到遠處臨時營地傳來的烤肉味道, 等了一會兒，耳麥刺啦一聲關閉。
該完成九頭蛇的任務了, 他立刻報告給自己所屬上級交叉骨：“朗姆洛長官, 弗瑞計劃利用佩姬·卡特幹擾【隊長】，我們要做什麽？”
交叉骨聲音陰狠, 他嘶聲道：“【隊長】不會因為一個人放棄我們的事業，弗瑞想得太天真了, 明明身為一個陰謀家, 居然寄希望於別人的善良上。”
“至於我們該做的——, 男爵在【隊長】的班底裏埋了一些棋子，不露聲色地解決掉他們；還有，安全理事會檢測到新墨西哥州有重大能量波動, 如果【隊長】有興趣就跟著他一起吧。”
交叉骨沈默了一下, 埋伏者聽到他語氣柔和了稍許, 沒有之前的那種冷酷：“……下雨了，記得提醒【隊長】換衣服，天要變涼了。”
耳麥掛斷。
埋伏者看了看自己渾身濕透的樣子, 光線與雨水淋在他頭上, 靈巧的小鳥完好幹燥地躲在一片寬大的樹葉下，正木呆呆地看著他。
安慰一下濕透的我呀, 沒有助理給我打傘的。
埋伏者心中抱怨，他又看向篝火營地, 此刻那群年輕人突然爆發一陣歡呼聲，似乎是某個超能力者表演了一個雜技。
歡聲笑語傳到埋伏者這裏已經很微弱了，他又轉頭註視一片平靜的水面，點點漣漪時刻不停地泛起。
耳邊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出現：“不是都說了發現你，出來嘛？”
埋伏者驚愕地轉頭，一片傘出現他頭頂，遮住了天空的註視，他震驚地說：“【隊長】？！”
【隊長】舉著一把傘，再次詢問：“一起出來嗎？還是說你願意在露天下聆聽雨聲？”
埋伏者囁嚅了一瞬，他搞不清楚【隊長】把他當成了哪一方？還是知曉全部的情報？
不過，哪怕僅僅是作為神盾局特工，被目標發現了也不用擺著冷酷的樣子拒絕。
埋伏者站起，聽到【隊長】溫和的聲音、似乎一切都不能使他動容：“交叉骨安排你跟著我，把最近的任務都說一下吧。”
【隊長】知曉一切！
埋伏者瞬間意識到這個念頭，他激動地註視【隊長】，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如此偉大的九頭蛇統領！
他激動、語無倫次地說：“是、是的，遵從您的命令！”
……
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鋼鐵俠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一位老人，迷惑地後退一步。
這位老年女士已經很老了，身體像是一副皮囊掛在骨頭架子一樣，松松垮垮、令人恐懼她是否會在站立時就閉氣，死亡不僅彌漫在人的視覺上，也侵入鼻間。
鋼鐵俠不怎麽喜歡一位即將死去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
但這副場面簡直詭異，托尼·斯塔克在躲藏世界目光和【隊長】整個人的隨意旅行中，一位行動中透露著幹練與端莊、即將邁入死亡的暮年女士出現在他面前。
於是他保持著謹慎：“你是誰？”
那位女士笑了一下，很明顯地，她很久都沒有笑過，笑容顯得很僵硬。
“托尼，我需要你的幫助。”
鋼鐵俠直言道：“你一副很熟悉我的樣子，你是誰？我可不記得生命中見過你這種人。”
“我是佩姬·卡特，你耳麥中隨時恭候的智能管家應該能檢索到我的身份，我和你的父親霍華德是朋友。”
女士話音剛落，托尼耳邊的J就指出她是二戰期間的知名人物。
鋼鐵俠沈默地打量這個突然出現求助、知曉甚多的父親友人。
卡特有夠傲慢的，仿佛我必然會幫助她一樣。
鋼鐵俠不怎麽客氣地說：“霍華德早就死亡了，他的朋友如果悼念他，應當一起去地獄裏與他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佩姬·卡特沒有生氣，她輕輕道：“托尼，【隊長】也算在內嗎？”
鋼鐵俠猛地轉頭盯著她。
他看了她一會，那蜜色的瞳孔此時透著無機質的冰冷，任何一個人看到他都會大吃一驚，這種漠然與威脅的神態不屬於任何一個大眾所能想象的托尼·斯塔克，他輕浮與浪蕩的作風像是刻在所有人靈魂上一樣。
以至於當旁人如果目睹到鋼鐵俠此刻冷冽譏誚的表情，猶如路西法一般輕蔑冷酷，定會疑心世界的倒流，人生的真假。
但世界上這孤僻一角，並沒有第二人看到鋼鐵俠的表情。
唯一目睹的卡特自然地忽視這一點，她對鋼鐵俠的所有反應都視之淡然，畢竟，她是托尼的長輩，霍華德偶爾會把托尼小時候照片拿出來炫耀。
鋼鐵俠沈默了一會，怪聲怪氣地說：“那麽，上世紀的美國隊長的九十歲女友，你二十六歲男友出了什麽事了？以至於現在您連忘年戀的事都忍不住說了出來。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卡特搖搖頭，她依舊將托尼的刻薄當作是小輩的不爽：“我只是一個特工，必然要隱藏身份。以及史蒂夫……沒必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他失去了七十年，還什麽都不懂，甚至以為美國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呢。”
將一切簡要說明後，卡特誠懇地看向鋼鐵俠。
卡特接著說：“托尼，我需要你的幫助。弗瑞，神盾局局長命令……威脅我說服【史蒂夫】加入他的覆仇者聯盟計劃。他只想將所有人都作為工具，完成他的守護地球計劃。【史蒂夫】不能被他奴役，一個自由的靈魂。”
鋼鐵俠心道誰知道【隊長】和你想象的自由靈魂是不是一樣呢，畢竟漫畫裏還說你是他女友呢，但現在你自己否認了這件事。現在誰都不知道【隊長】心裏到底裝的誰，霍華德和【隊長】有舊的可能性已經讓他夠頭痛了。
但他還是點點頭，同意道：“行，我幫你。那你想做什麽呢？”
卡特望著陰沈欲雨的天色，想了想道：“我無力反抗弗瑞的做法，我已經從神盾局退休，即將埋入枯骨中了，來找你還是我通過尋找療養院的借口。”
“咳咳。”她吸入涼風，止不住地咳了兩聲，又強行制止自己。
“托尼，你也有危險，弗瑞的野心從來不局限於【隊長】，鋼鐵俠同樣是一個利益所居的角色，他絕對對你有所計劃。”
鋼鐵俠還不至於要一個老年人提醒：“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小心咳嗽把胸骨折斷。”
他是個好孩子。
卡特終於確定了這一點。
她終於吐出一口久久的擔憂和懷疑，盡管從一句話來推斷人太過魯莽，但她已經沒有更多核實的時間了，霍華德教育的孩子究竟是什麽樣的，在未見面前她根本不知道。
卡特再次咳了一聲，提醒鋼鐵俠道：“我們一起離開吧。”
鋼鐵俠跟隨她。
……
托尼·斯塔克討厭這個世界。
此刻，他不過是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這個世界令人厭惡，無論是生機勃勃的蓊綠，還是朝氣蓬勃的生物，都令他嫉妒、發瘋。
乃至眼前散發著腐朽和屍臭氣息的一位行走的老年人，都令他止不住地、焦躁。
生機在流失，肌肉逐漸變得無力，我的壽命即將走到盡頭。
而我無能為力。
她是我的未來。
我的未來死路一條。
鋼鐵俠如閃電般靈敏的思維迅疾地意識到這一點，又迅速地拋棄它，可殘留郁結的情緒久久不散，凝在心裏，哽在喉嚨中，痛苦蔓延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我的身體不知為何地惡化起來，以前推測能悠哉悠哉地度過半年的壽命突兀地下降到半月。
我什麽都沒準備好。我還沒有向所有人道別。
鋼鐵俠想，我明明只剩半月的時間可以揮霍，為什麽現在要聽一個老人的話去拯救一位明顯不需要他拯救的大英雄。
說實在的，【隊長】被覆仇者收納也不無好處，他非要在外面闖蕩到頭破血流。弗瑞這個陰謀家成為他的大腦有何不可呢？畢竟他大腦空空。
覆仇者聯盟。弗瑞的陰謀。身體不知原因的惡化。
鋼鐵俠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煩躁的情緒壓過了一切思考。
我為什麽要揮霍我僅剩的時間在一件無用的事情上？！
他突然停了下來。
卡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註視這雙蒼老的眼睛，鋼鐵俠又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可又有什麽是有意義的呢？什麽都對我這個將死之人沒有任何意義。
死神即將把我從世界剝奪。
從我愛的一切中，把我血淋淋地撕出來。
鋼鐵俠又停了下來。這次，盡管卡特再疑惑，他都沒有再前行。
“我即將失去一切。”他自言自語。
卡特疑惑地看著他。
我得帶走點什麽。鋼鐵俠思忖，帶走【隊長】？不必，他被人期待著活下去。
一想到可以把什麽同樣從世界中剝奪，他的心中就充滿了快意，焦躁與痛苦立刻就消失了，平靜填滿了每一片心田。
帶走尼克·弗瑞吧，我煩他很久了。
還有誰呢？
思考著，他視線轉向佩姬·卡特，卡特突然感到一陣無理由的冷意。
世人公認的美國隊長女友卡特女士，但很大概率上霍華德才是【隊長】的隱藏男友，不然霍華德為什麽拋妻棄子一直搜救和堅信【隊長】的存活？憑借他們短短的友情？
不然為什麽【隊長】對他與霍華德如出一轍的眼睛發呆？總不可能是他剛蘇醒時那半睡半醒的對視？
鋼鐵俠心情平靜、再也沒有之前的憤怒。他想，【隊長】太可憐了，我得幫幫他。
鋼鐵俠懷著憐憫與霍華德可能欺騙【隊長】的愧疚，與卡特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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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埋伏者蜷縮在樹下，聞到遠處臨時營地傳來的烤肉味道, 等了一會兒，耳麥刺啦一聲關閉。
該完成九頭蛇的任務了, 他立刻報告給自己所屬上級交叉骨：“朗姆洛長官, 弗瑞計劃利用佩姬·卡特幹擾【隊長】，我們要做什麽？”
交叉骨聲音陰狠, 他嘶聲道：“【隊長】不會因為一個人放棄我們的事業，弗瑞想得太天真了, 明明身為一個陰謀家, 居然寄希望於別人的善良上。”
“至於我們該做的——, 男爵在【隊長】的班底裏埋了一些棋子，不露聲色地解決掉他們；還有，安全理事會檢測到新墨西哥州有重大能量波動, 如果【隊長】有興趣就跟著他一起吧。”
交叉骨沈默了一下, 埋伏者聽到他語氣柔和了稍許, 沒有之前的那種冷酷：“……下雨了，記得提醒【隊長】換衣服，天要變涼了。”
耳麥掛斷。
埋伏者看了看自己渾身濕透的樣子, 光線與雨水淋在他頭上, 靈巧的小鳥完好幹燥地躲在一片寬大的樹葉下，正木呆呆地看著他。
安慰一下濕透的我呀, 沒有助理給我打傘的。
埋伏者心中抱怨，他又看向篝火營地, 此刻那群年輕人突然爆發一陣歡呼聲，似乎是某個超能力者表演了一個雜技。
歡聲笑語傳到埋伏者這裏已經很微弱了，他又轉頭註視一片平靜的水面，點點漣漪時刻不停地泛起。
耳邊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出現：“不是都說了發現你，出來嘛？”
埋伏者驚愕地轉頭，一片傘出現他頭頂，遮住了天空的註視，他震驚地說：“【隊長】？！”
【隊長】舉著一把傘，再次詢問：“一起出來嗎？還是說你願意在露天下聆聽雨聲？”
埋伏者囁嚅了一瞬，他搞不清楚【隊長】把他當成了哪一方？還是知曉全部的情報？
不過，哪怕僅僅是作為神盾局特工，被目標發現了也不用擺著冷酷的樣子拒絕。
埋伏者站起，聽到【隊長】溫和的聲音、似乎一切都不能使他動容：“交叉骨安排你跟著我，把最近的任務都說一下吧。”
【隊長】知曉一切！
埋伏者瞬間意識到這個念頭，他激動地註視【隊長】，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如此偉大的九頭蛇統領！
他激動、語無倫次地說：“是、是的，遵從您的命令！”
……
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鋼鐵俠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一位老人，迷惑地後退一步。
這位老年女士已經很老了，身體像是一副皮囊掛在骨頭架子一樣，松松垮垮、令人恐懼她是否會在站立時就閉氣，死亡不僅彌漫在人的視覺上，也侵入鼻間。
鋼鐵俠不怎麽喜歡一位即將死去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
但這副場面簡直詭異，托尼·斯塔克在躲藏世界目光和【隊長】整個人的隨意旅行中，一位行動中透露著幹練與端莊、即將邁入死亡的暮年女士出現在他面前。
於是他保持著謹慎：“你是誰？”
那位女士笑了一下，很明顯地，她很久都沒有笑過，笑容顯得很僵硬。
“托尼，我需要你的幫助。”
鋼鐵俠直言道：“你一副很熟悉我的樣子，你是誰？我可不記得生命中見過你這種人。”
“我是佩姬·卡特，你耳麥中隨時恭候的智能管家應該能檢索到我的身份，我和你的父親霍華德是朋友。”
女士話音剛落，托尼耳邊的J就指出她是二戰期間的知名人物。
鋼鐵俠沈默地打量這個突然出現求助、知曉甚多的父親友人。
卡特有夠傲慢的，仿佛我必然會幫助她一樣。
鋼鐵俠不怎麽客氣地說：“霍華德早就死亡了，他的朋友如果悼念他，應當一起去地獄裏與他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佩姬·卡特沒有生氣，她輕輕道：“托尼，【隊長】也算在內嗎？”
鋼鐵俠猛地轉頭盯著她。
他看了她一會，那蜜色的瞳孔此時透著無機質的冰冷，任何一個人看到他都會大吃一驚，這種漠然與威脅的神態不屬於任何一個大眾所能想象的托尼·斯塔克，他輕浮與浪蕩的作風像是刻在所有人靈魂上一樣。
以至於當旁人如果目睹到鋼鐵俠此刻冷冽譏誚的表情，猶如路西法一般輕蔑冷酷，定會疑心世界的倒流，人生的真假。
但世界上這孤僻一角，並沒有第二人看到鋼鐵俠的表情。
唯一目睹的卡特自然地忽視這一點，她對鋼鐵俠的所有反應都視之淡然，畢竟，她是托尼的長輩，霍華德偶爾會把托尼小時候照片拿出來炫耀。
鋼鐵俠沈默了一會，怪聲怪氣地說：“那麽，上世紀的美國隊長的九十歲女友，你二十六歲男友出了什麽事了？以至於現在您連忘年戀的事都忍不住說了出來。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卡特搖搖頭，她依舊將托尼的刻薄當作是小輩的不爽：“我只是一個特工，必然要隱藏身份。以及史蒂夫……沒必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他失去了七十年，還什麽都不懂，甚至以為美國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呢。”
將一切簡要說明後，卡特誠懇地看向鋼鐵俠。
卡特接著說：“托尼，我需要你的幫助。弗瑞，神盾局局長命令……威脅我說服【史蒂夫】加入他的覆仇者聯盟計劃。他只想將所有人都作為工具，完成他的守護地球計劃。【史蒂夫】不能被他奴役，一個自由的靈魂。”
鋼鐵俠心道誰知道【隊長】和你想象的自由靈魂是不是一樣呢，畢竟漫畫裏還說你是他女友呢，但現在你自己否認了這件事。現在誰都不知道【隊長】心裏到底裝的誰，霍華德和【隊長】有舊的可能性已經讓他夠頭痛了。
但他還是點點頭，同意道：“行，我幫你。那你想做什麽呢？”
卡特望著陰沈欲雨的天色，想了想道：“我無力反抗弗瑞的做法，我已經從神盾局退休，即將埋入枯骨中了，來找你還是我通過尋找療養院的借口。”
“咳咳。”她吸入涼風，止不住地咳了兩聲，又強行制止自己。
“托尼，你也有危險，弗瑞的野心從來不局限於【隊長】，鋼鐵俠同樣是一個利益所居的角色，他絕對對你有所計劃。”
鋼鐵俠還不至於要一個老年人提醒：“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小心咳嗽把胸骨折斷。”
他是個好孩子。
卡特終於確定了這一點。
她終於吐出一口久久的擔憂和懷疑，盡管從一句話來推斷人太過魯莽，但她已經沒有更多核實的時間了，霍華德教育的孩子究竟是什麽樣的，在未見面前她根本不知道。
卡特再次咳了一聲，提醒鋼鐵俠道：“我們一起離開吧。”
鋼鐵俠跟隨她。
……
托尼·斯塔克討厭這個世界。
此刻，他不過是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這個世界令人厭惡，無論是生機勃勃的蓊綠，還是朝氣蓬勃的生物，都令他嫉妒、發瘋。
乃至眼前散發著腐朽和屍臭氣息的一位行走的老年人，都令他止不住地、焦躁。
生機在流失，肌肉逐漸變得無力，我的壽命即將走到盡頭。
而我無能為力。
她是我的未來。
我的未來死路一條。
鋼鐵俠如閃電般靈敏的思維迅疾地意識到這一點，又迅速地拋棄它，可殘留郁結的情緒久久不散，凝在心裏，哽在喉嚨中，痛苦蔓延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我的身體不知為何地惡化起來，以前推測能悠哉悠哉地度過半年的壽命突兀地下降到半月。
我什麽都沒準備好。我還沒有向所有人道別。
鋼鐵俠想，我明明只剩半月的時間可以揮霍，為什麽現在要聽一個老人的話去拯救一位明顯不需要他拯救的大英雄。
說實在的，【隊長】被覆仇者收納也不無好處，他非要在外面闖蕩到頭破血流。弗瑞這個陰謀家成為他的大腦有何不可呢？畢竟他大腦空空。
覆仇者聯盟。弗瑞的陰謀。身體不知原因的惡化。
鋼鐵俠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煩躁的情緒壓過了一切思考。
我為什麽要揮霍我僅剩的時間在一件無用的事情上？！
他突然停了下來。
卡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註視這雙蒼老的眼睛，鋼鐵俠又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可又有什麽是有意義的呢？什麽都對我這個將死之人沒有任何意義。
死神即將把我從世界剝奪。
從我愛的一切中，把我血淋淋地撕出來。
鋼鐵俠又停了下來。這次，盡管卡特再疑惑，他都沒有再前行。
“我即將失去一切。”他自言自語。
卡特疑惑地看著他。
我得帶走點什麽。鋼鐵俠思忖，帶走【隊長】？不必，他被人期待著活下去。
一想到可以把什麽同樣從世界中剝奪，他的心中就充滿了快意，焦躁與痛苦立刻就消失了，平靜填滿了每一片心田。
帶走尼克·弗瑞吧，我煩他很久了。
還有誰呢？
思考著，他視線轉向佩姬·卡特，卡特突然感到一陣無理由的冷意。
世人公認的美國隊長女友卡特女士，但很大概率上霍華德才是【隊長】的隱藏男友，不然霍華德為什麽拋妻棄子一直搜救和堅信【隊長】的存活？憑借他們短短的友情？
不然為什麽【隊長】對他與霍華德如出一轍的眼睛發呆？總不可能是他剛蘇醒時那半睡半醒的對視？
鋼鐵俠心情平靜、再也沒有之前的憤怒。他想，【隊長】太可憐了，我得幫幫他。
鋼鐵俠懷著憐憫與霍華德可能欺騙【隊長】的愧疚，與卡特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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