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血染姻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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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血染姻緣線
不會一下就撞死了吧？
宏瑞蓮溪把那條魚拿在手裏想把它救活，一按肚子，那魚口中忽然吐出來一小節紫黑色的細線，那細線還散發著淡淡的幽光。
這是什麽東西？
宏瑞蓮溪捏著細線的一端往外拉，越拉越長，直到那細線在他手中成了亂七八糟一大團，那魚終於又活了過來，游回了水裏。
宏瑞蓮溪盯著手裏散發著幽幽紫光的細線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找到了嗎？”
“沒有。”
“那邊呢？”
“找過了。”
“……”
這時後面出現四個小柳樹精，鬼鬼祟祟地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你們在找什麽？”宏瑞蓮溪問道。
小柳樹精猶豫了一下，在思考要不要告訴宏瑞蓮溪。
雖然韓不愛說宏瑞蓮溪是壞人，但宏瑞蓮溪自從來了斯人廟，除了泡在水缸裏，就是泡在蓮池裏，不僅不做壞事，還把珍貴的鮫珠送給他們。如此看來，這人非但不像壞人，還是他們的恩人。
一個小柳樹精道，“你有沒有看到一根長長的細線？”
宏瑞蓮溪問，“是不是紫黑色的，發著光？”
小柳樹精猛的點頭，“你見到了嗎？”
宏瑞蓮溪又問，“那是什麽？”
小柳樹精道，“被斬斷的姻緣線。”
“誰的姻緣線？”
小柳樹精搖頭，“不知道。前些日子天降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你看到了嗎？就是我們的兔兒神大人為了斬斷這根姻緣線，甘願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究竟是誰的姻緣線，能讓藍季卿寧願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懲罰也要斬斷？
首先排除藍季卿自己的，眾所周知，斯人廟裏的兔兒神和嗣育神是一對恩愛夫夫。
那就必定是和藍季卿及其親近的人。
想到這裏，宏瑞蓮溪心頭一緊。他撰緊了手中的線團，對小柳樹精說道，“我剛想起來，我看到的那根線好像是白色的，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小柳樹精們抱怨幾句，又去找了。
當宏瑞蓮溪出現在神殿裏時藍季卿差點沒認出他。
宏瑞蓮溪努力幻化出了兩條細細的人腿，身子似乎更小更瘦弱了。
“你是宏瑞蓮溪？”藍季卿是憑氣味判斷的。
“是我。”
為了來見藍季卿，宏瑞蓮溪強行動用了身體裏所剩不多的法力，身體才變成了這樣。
“你找我有急事？還是說你已經想好，打算離開了？如果你想離開，我會幫你恢覆法力，送你回西海。”藍季卿道。
“不，我不想離開。”宏瑞蓮溪攤開手掌，“這是我和澄兒的姻緣線嗎？”
寧黎看著那團線一臉驚愕，他向來謹慎，很少出錯。
那天藍季卿把回收姻緣線的事交給寧黎處理，寧黎又交給了韓不愛，沒想到韓不愛偷懶，讓小柳樹精去做了。小柳樹精們貪玩，把線弄丟了。姻緣線最後被風吹進了蓮池，被錦鯉吃掉了。
藍季卿第一次帶著些嗔怪的眼神看寧黎，但也只是淡淡一掃，那天寧黎也受了三十道天雷，他不該怪寧黎。總歸是自己做事不夠嚴謹了。
寧黎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藍季卿嘆了口氣，“這不怪你。可能有些事不是斬斷一根線就能解決的吧。”
藍季卿又看向宏瑞蓮溪，“月老的紅線聽說過嗎？紅色的那才是良緣，你們這根紫黑色的線是天定的孽緣，既是孽緣，不留也罷。宏瑞蓮溪，你懂嗎？”
“怎樣，怎樣才能把它變成紅色？”宏瑞蓮溪固執的問道。
藍季卿道，“用你的血去染，直到它變成紅色，永遠也不會掉色為止。”
“如果我做到了，你可以幫我們把這條線接上嗎？”
“可以。”
斬斷的姻緣線根本不能覆原，藍季卿之所以說了謊，是因為他斷定宏瑞蓮溪尋不到。
畢竟真要把這線染到紅色還不掉色為止，估計人也沒了，宏瑞蓮溪不可能為了染一根線把命搭進去。
今日盛夏，大蓮池裏的蓮花開得格外鮮艷，還有幾朵蓮花是漸變色，有些泛紅。韓不愛好奇的摸過去，靠近時才發現那蓮花有些血腥味兒。
怎麽回事？
“宏瑞蓮溪，你對這些花做了什麽？”
宏瑞蓮溪每天都虛弱的靠在墻邊打盹，再不就是打坐恢覆修為。沒有藍季卿和寧黎的允許，他不能用這廟中的功德來轉化修為，所以只能汲取這池塘中的一點點水之靈力。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沒做。”
實際上，每到夜裏，這池塘中的水就會變成血紅色。
宏瑞蓮溪一直沒從蓮池中出來，也就沒人發現他本來成對的尾鰭，如今只剩了一只，另外一只尾鰭被他斬斷，捏在手裏染著靳澄的姻緣線。
每次姻緣線被染紅了，在水裏浸泡一夜，第二天又會褪色。到了夜裏繼續染，如此往覆循環。
宏瑞蓮溪在這蓮池裏浸泡了一整年，一轉眼就到了第二年盛夏。
靳澄一直都沒來看過他，他也沒再提要見靳澄的事，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個都放下了。韓不愛每隔幾天就來問宏瑞蓮溪要不要他們送他回西海，都被宏瑞蓮溪拒絕了。
靳澄每日進出都會繞著大蓮池走，總之，他不肯見宏瑞蓮溪一面。
可是只有藍季卿知道宏瑞蓮溪沒放棄，他每晚夜裏都在偷偷染著那根姻緣線。而靳澄之所以會繞著大蓮池走，正是因為他心裏有宏瑞蓮溪。如果他真的放下，便不會介意與宏瑞蓮溪碰面。
這孽緣真是磨人。
一轉眼又是一年。
韓不愛數著日子，說道，“夏夏，那條臭魚在咱們這兒待了兩年了吧，他每天就在那蓮池裏泡著，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胡臨夏道，“誰知道呢，也許魚的腦回路和陸地妖獸不一樣。澄澄最近怎麽樣？”
“還跟平時一樣，繞著大蓮池走。我還看到過他夜裏趁著那條臭魚睡著，偷偷去送小魚幹。”韓不愛嘆了口氣，“唉…”
忽然有小柳樹精跑過來，大吼著，“小愛小愛，蓮池裏的那條魚暈倒了！”
韓不愛和胡臨夏趕過去時，宏瑞蓮溪倒在蓮池裏，兩個小柳樹精扶著他的腦袋，怕他淹死。
宏瑞蓮溪，氣息微弱，一只手緊緊攥著，不知道掌心握著什麽。
兩個人又把它放回了之前的水缸裏，胡臨夏註入一些靈力進去，“他好像傷的很重，去問問父親。”
韓不愛剛要去找藍季卿，藍季卿已經過來了。他查看了宏瑞蓮溪的脈搏，說道，“失血過多，法力殆盡，修為大損。”
“那是什麽？”
兩個跟過來的小柳樹精一起捧著一塊銀光閃閃的東西，邊緣還在滴著血。
小柳樹精道，“蓮池裏撿的，聞氣味像是他的東西。”
藍季卿接過來看了一眼，馬上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鮫人的尾鰭同血脈相連，哪怕是被割裂下來，也不會變成腐肉。只要原身還活著，割裂下來的尾鰭便能一直保持剛割下來的狀態，不停的流血，而那血其實就是宏瑞蓮溪自身的血。再仔細看宏瑞蓮溪藏在身下的尾鰭，確實少了一只。
藍季卿擡起宏瑞蓮溪一直握著的左手，輕輕一碰，手指便放松了。他的掌心握著一團線，亂七八糟，顏色怪異且不均勻，有的地方是紫黑色，有的地方是紫紅色，有的地方是紅黑色，有的地方是棗紅色，也有一丁點地方是完完全全的正紅了。
或許再過個三年五載，這線真的就被染成了正紅色。不過到那時候，宏瑞蓮溪也就油盡燈枯了。
讓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想法，第一次動搖了。
藍季卿讓人叫來了靳澄，靳澄看到宏瑞蓮溪奄奄一息的模樣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父親，他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你關心他？”
“不是…我…”
“行了，澄澄，我再問你一次，你喜歡他嗎？澄澄，你要說實話。”
人在眼前成了這個模樣，靳澄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紅著眼圈點了下頭，“父親，我對不住您，我好像還是很喜歡他…”
“他也很喜歡你，為了染紅你們的姻緣線，這兩年間每晚流著血，就為了要把姻緣線染成紅色。”
“他用自己的血去染姻緣線？”靳澄從藍季卿手裏接過那團亂七八糟的線，“他怎麽這麽傻…”
“你和他一樣傻。他過去那樣對你，你不恨他嗎？”
“我恨他，可是我還是愛他，怎麽辦？”
“這就是孽緣，愛恨交織，無法釋懷，又無法割舍。”
不過很明顯宏瑞蓮溪對靳澄的恨已經放下了，相信宏瑞蓮溪以後會好好的對待靳澄。
“他的傷很難治，還有舊傷，需要樊齡石。西海羅家祠堂就供奉著樊齡石。”
“西海羅家？是羅毅家嗎？”
“對，不過羅毅應該不會輕易的把樊齡石給你，畢竟那是他們家至高無上的傳家寶。你想辦法去把樊齡石弄回來，這樣才能治好宏瑞蓮溪，否則他後半輩子只能這樣癱在水缸裏了。”
“好父親，我這就去，那他…”
“你放心，我會照顧他。這有三只傳音玉簡，有事傳訊給我，我會幫你。”
“謝謝父親。”
“父子之間，不必言謝，為父只希望你以後能幸福。”
到了西海邊城，靳澄才發現羅家搬走了，連祠堂也挪走了。聽下來才知道原來是在藍季卿找上羅毅那之後就搬走了，想必羅毅是是怕了，畢竟他一個小小的妖是鬥不過神的。
沒人知道羅家搬去了哪裏，但鄰居告訴靳澄，“羅家靠海吃海，肯定離不開海邊。西海沒有那就去東海，東海沒有那就是南海、北海…”
這一桿子東南西北都說遍了，進城迷茫了，到底要去哪兒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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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瑞蓮溪捏著細線的一端往外拉，越拉越長，直到那細線在他手中成了亂七八糟一大團，那魚終於又活了過來，游回了水裏。
宏瑞蓮溪盯著手裏散發著幽幽紫光的細線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找到了嗎？”
“沒有。”
“那邊呢？”
“找過了。”
“……”
這時後面出現四個小柳樹精，鬼鬼祟祟地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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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韓不愛說宏瑞蓮溪是壞人，但宏瑞蓮溪自從來了斯人廟，除了泡在水缸裏，就是泡在蓮池裏，不僅不做壞事，還把珍貴的鮫珠送給他們。如此看來，這人非但不像壞人，還是他們的恩人。
一個小柳樹精道，“你有沒有看到一根長長的細線？”
宏瑞蓮溪問，“是不是紫黑色的，發著光？”
小柳樹精猛的點頭，“你見到了嗎？”
宏瑞蓮溪又問，“那是什麽？”
小柳樹精道，“被斬斷的姻緣線。”
“誰的姻緣線？”
小柳樹精搖頭，“不知道。前些日子天降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你看到了嗎？就是我們的兔兒神大人為了斬斷這根姻緣線，甘願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究竟是誰的姻緣線，能讓藍季卿寧願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懲罰也要斬斷？
首先排除藍季卿自己的，眾所周知，斯人廟裏的兔兒神和嗣育神是一對恩愛夫夫。
那就必定是和藍季卿及其親近的人。
想到這裏，宏瑞蓮溪心頭一緊。他撰緊了手中的線團，對小柳樹精說道，“我剛想起來，我看到的那根線好像是白色的，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小柳樹精們抱怨幾句，又去找了。
當宏瑞蓮溪出現在神殿裏時藍季卿差點沒認出他。
宏瑞蓮溪努力幻化出了兩條細細的人腿，身子似乎更小更瘦弱了。
“你是宏瑞蓮溪？”藍季卿是憑氣味判斷的。
“是我。”
為了來見藍季卿，宏瑞蓮溪強行動用了身體裏所剩不多的法力，身體才變成了這樣。
“你找我有急事？還是說你已經想好，打算離開了？如果你想離開，我會幫你恢覆法力，送你回西海。”藍季卿道。
“不，我不想離開。”宏瑞蓮溪攤開手掌，“這是我和澄兒的姻緣線嗎？”
寧黎看著那團線一臉驚愕，他向來謹慎，很少出錯。
那天藍季卿把回收姻緣線的事交給寧黎處理，寧黎又交給了韓不愛，沒想到韓不愛偷懶，讓小柳樹精去做了。小柳樹精們貪玩，把線弄丟了。姻緣線最後被風吹進了蓮池，被錦鯉吃掉了。
藍季卿第一次帶著些嗔怪的眼神看寧黎，但也只是淡淡一掃，那天寧黎也受了三十道天雷，他不該怪寧黎。總歸是自己做事不夠嚴謹了。
寧黎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藍季卿嘆了口氣，“這不怪你。可能有些事不是斬斷一根線就能解決的吧。”
藍季卿又看向宏瑞蓮溪，“月老的紅線聽說過嗎？紅色的那才是良緣，你們這根紫黑色的線是天定的孽緣，既是孽緣，不留也罷。宏瑞蓮溪，你懂嗎？”
“怎樣，怎樣才能把它變成紅色？”宏瑞蓮溪固執的問道。
藍季卿道，“用你的血去染，直到它變成紅色，永遠也不會掉色為止。”
“如果我做到了，你可以幫我們把這條線接上嗎？”
“可以。”
斬斷的姻緣線根本不能覆原，藍季卿之所以說了謊，是因為他斷定宏瑞蓮溪尋不到。
畢竟真要把這線染到紅色還不掉色為止，估計人也沒了，宏瑞蓮溪不可能為了染一根線把命搭進去。
今日盛夏，大蓮池裏的蓮花開得格外鮮艷，還有幾朵蓮花是漸變色，有些泛紅。韓不愛好奇的摸過去，靠近時才發現那蓮花有些血腥味兒。
怎麽回事？
“宏瑞蓮溪，你對這些花做了什麽？”
宏瑞蓮溪每天都虛弱的靠在墻邊打盹，再不就是打坐恢覆修為。沒有藍季卿和寧黎的允許，他不能用這廟中的功德來轉化修為，所以只能汲取這池塘中的一點點水之靈力。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沒做。”
實際上，每到夜裏，這池塘中的水就會變成血紅色。
宏瑞蓮溪一直沒從蓮池中出來，也就沒人發現他本來成對的尾鰭，如今只剩了一只，另外一只尾鰭被他斬斷，捏在手裏染著靳澄的姻緣線。
每次姻緣線被染紅了，在水裏浸泡一夜，第二天又會褪色。到了夜裏繼續染，如此往覆循環。
宏瑞蓮溪在這蓮池裏浸泡了一整年，一轉眼就到了第二年盛夏。
靳澄一直都沒來看過他，他也沒再提要見靳澄的事，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個都放下了。韓不愛每隔幾天就來問宏瑞蓮溪要不要他們送他回西海，都被宏瑞蓮溪拒絕了。
靳澄每日進出都會繞著大蓮池走，總之，他不肯見宏瑞蓮溪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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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孽緣真是磨人。
一轉眼又是一年。
韓不愛數著日子，說道，“夏夏，那條臭魚在咱們這兒待了兩年了吧，他每天就在那蓮池裏泡著，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胡臨夏道，“誰知道呢，也許魚的腦回路和陸地妖獸不一樣。澄澄最近怎麽樣？”
“還跟平時一樣，繞著大蓮池走。我還看到過他夜裏趁著那條臭魚睡著，偷偷去送小魚幹。”韓不愛嘆了口氣，“唉…”
忽然有小柳樹精跑過來，大吼著，“小愛小愛，蓮池裏的那條魚暈倒了！”
韓不愛和胡臨夏趕過去時，宏瑞蓮溪倒在蓮池裏，兩個小柳樹精扶著他的腦袋，怕他淹死。
宏瑞蓮溪，氣息微弱，一只手緊緊攥著，不知道掌心握著什麽。
兩個人又把它放回了之前的水缸裏，胡臨夏註入一些靈力進去，“他好像傷的很重，去問問父親。”
韓不愛剛要去找藍季卿，藍季卿已經過來了。他查看了宏瑞蓮溪的脈搏，說道，“失血過多，法力殆盡，修為大損。”
“那是什麽？”
兩個跟過來的小柳樹精一起捧著一塊銀光閃閃的東西，邊緣還在滴著血。
小柳樹精道，“蓮池裏撿的，聞氣味像是他的東西。”
藍季卿接過來看了一眼，馬上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鮫人的尾鰭同血脈相連，哪怕是被割裂下來，也不會變成腐肉。只要原身還活著，割裂下來的尾鰭便能一直保持剛割下來的狀態，不停的流血，而那血其實就是宏瑞蓮溪自身的血。再仔細看宏瑞蓮溪藏在身下的尾鰭，確實少了一只。
藍季卿擡起宏瑞蓮溪一直握著的左手，輕輕一碰，手指便放松了。他的掌心握著一團線，亂七八糟，顏色怪異且不均勻，有的地方是紫黑色，有的地方是紫紅色，有的地方是紅黑色，有的地方是棗紅色，也有一丁點地方是完完全全的正紅了。
或許再過個三年五載，這線真的就被染成了正紅色。不過到那時候，宏瑞蓮溪也就油盡燈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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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季卿讓人叫來了靳澄，靳澄看到宏瑞蓮溪奄奄一息的模樣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父親，他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你關心他？”
“不是…我…”
“行了，澄澄，我再問你一次，你喜歡他嗎？澄澄，你要說實話。”
人在眼前成了這個模樣，靳澄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紅著眼圈點了下頭，“父親，我對不住您，我好像還是很喜歡他…”
“他也很喜歡你，為了染紅你們的姻緣線，這兩年間每晚流著血，就為了要把姻緣線染成紅色。”
“他用自己的血去染姻緣線？”靳澄從藍季卿手裏接過那團亂七八糟的線，“他怎麽這麽傻…”
“你和他一樣傻。他過去那樣對你，你不恨他嗎？”
“我恨他，可是我還是愛他，怎麽辦？”
“這就是孽緣，愛恨交織，無法釋懷，又無法割舍。”
不過很明顯宏瑞蓮溪對靳澄的恨已經放下了，相信宏瑞蓮溪以後會好好的對待靳澄。
“他的傷很難治，還有舊傷，需要樊齡石。西海羅家祠堂就供奉著樊齡石。”
“西海羅家？是羅毅家嗎？”
“對，不過羅毅應該不會輕易的把樊齡石給你，畢竟那是他們家至高無上的傳家寶。你想辦法去把樊齡石弄回來，這樣才能治好宏瑞蓮溪，否則他後半輩子只能這樣癱在水缸裏了。”
“好父親，我這就去，那他…”
“你放心，我會照顧他。這有三只傳音玉簡，有事傳訊給我，我會幫你。”
“謝謝父親。”
“父子之間，不必言謝，為父只希望你以後能幸福。”
到了西海邊城，靳澄才發現羅家搬走了，連祠堂也挪走了。聽下來才知道原來是在藍季卿找上羅毅那之後就搬走了，想必羅毅是是怕了，畢竟他一個小小的妖是鬥不過神的。
沒人知道羅家搬去了哪裏，但鄰居告訴靳澄，“羅家靠海吃海，肯定離不開海邊。西海沒有那就去東海，東海沒有那就是南海、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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