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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就舉行會談’雲雲, 當然是虛言。村子當然會給砂隱村使團準備午飯,但如果他們吃完飯之後就能夠神采奕奕地開始會談,時雨就要有麻煩了。不說別人, 大蛇丸老師就饒不了他:說好的給砂隱村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因此,在村子的計劃中,砂隱村的使團在來到村子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受到了億點點木葉震撼。他們應該要反省一下原定的外交策略的, 比如,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的、和三代目風影死亡事件有關的黑鍋, 是很有必要考慮清楚能不能繼續扣給木葉的。

極端情況下,村子都已經做好了他們會寫信回砂隱村,等著砂隱村回信再進行商談的可能性。

“不能任由他們拖延時間。”對外立場向來非常強硬的轉寢小春在內部同學通氣會上這樣說道。“人力往砂隱村送信,一來一回就需要六天時間。如果再算上砂隱村內部磋商的時間, 他們可以輕松拖延十天以上。十天時間, 足夠他們做好戰爭準備、發兵攻略桔梗城了。”

“根據情報,十天時間倒也來不及完成戰爭準備……”

“但他們完全可以假裝村內的爭論十分激烈!繼續拖延時間!十天或許不夠,二十天呢?”

“這次派誰去給砂隱村一個下馬威來著?” 眼見著爭論越來越沒有營養, 水戶門炎提出了疑問。他們需要把‘砂隱村會受到什麽程度的木葉震撼’納入評估條件。

不過,雖然他們還在討論著村子的大政方針,但他其實已經不再是木葉的顧問了。現在他們這幫老同學中,除了目前還擔任上忍班班長的秋道取風, 再排除一個還關在小黑屋裏, 已經被剝奪了政治權利終身的團藏,都已經失去了官方身份。他們現在都算是木葉顧問猿飛日斬的私人顧問。既然如此, 他們當然並不清楚這種機密外交任務的細節。

“是時雨。”三代咩砸吧著煙鬥這樣說著, 自從退休之後,他就開始抽煙鬥、把自己打扮的像個老頭子, 以體現出‘木葉顧問猿飛日斬’和 ‘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之間的區別。但效果嘛……見仁見智。

聽到他的話,老同學們都把目光投向了今天見面以來還沒說過話的鏡。

正在專心研究一個茶杯上花紋的鏡:?我做了什麽?為什麽大家都看著我?

得虧大家都是老夥計了,對他的容忍對相對很高。等鏡在同伴們不厭其煩地解釋中終於明確了大家的問題——其實歸根結底就一個問題:時雨到底能不能成功威懾住砂隱村使團?

當然,當被詢問到和時雨有關的話題,鏡的態度都是一定的。“時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然後,等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通過家中的飛雷神傳信陣,三代咩收到了大蛇丸從火影樓中抄送的信件。信件中,時雨匯報:我已經在桔梗城的關口接到砂隱村的使團了。成員包括……(以上省略十人名單)。其中有兩個人曾經在草之國地區執行過地圖測繪任務。

當然,以上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時雨愉快地報告村子:我接到他們之後,因為他們實在出言不遜(唯一和時雨正面對話的羅砂:??!我說什麽了?)就給了他們一點幻術。他們現在才剛醒。(讀到這裏的三代咩看了一眼時鐘)我們馬上出發,因為白天沒怎麽行動,晚上他們應該會選擇連夜趕路,因此預期抵達村子的時間不變。請村子根據他們到時候的身體狀況準備午飯。

大家傳閱著這封信件。除了經手人少了一位志村團藏之外,似乎和之前也沒什麽區別。

但是少了一個人,讀信的時間就少了六分之一。於是,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在了鏡的身上。

“利用幻術把人困住九個小時……這是可以做到的嗎?”

“時雨做到了。”鏡雲淡風輕地提醒他們。

鏡的態度實在是太欠揍了。於是立刻有人聯想到,“警備部在利用幻術審訊犯人的時候,也會長時間讓犯人陷入幻術中。我聽說有的長達幾天幾夜。這裏一定是使用了類似的手法吧?”

“但那是要補充施加幻術的吧?”

“不過敵人既然已經中了幻術,再進行補充加強也不是不可以。”

“重點應該在於怎麽讓十個人一下子都陷入了幻術的……”

“群體性幻術嘛。這類幻術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涅槃精舍之術就算一個。”

鏡笑瞇瞇地聽著他們談論。但正是因為他那種‘你們都在誇時雨?那就多誇兩句,我喜歡聽!’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明顯。所以大家反而找出了各種理由,佐證‘其實這也不算太離譜’。

不過也是幸虧團藏已經進去了,而時雨又實在是太過根正苗紅。要不然,時雨說不定也得喜提監視居住——這種悄無聲息地讓人群陷入長時間幻術的手段,別說是敵人,自己人都有點害怕呢。

敵人們確實害怕極了。他們果然連夜趕路,總算趕上了木葉專門為他們這種情況準備的清淡又精致的午飯。下午的會談他們當然是參加不了了,不過他們也沒睡,一個個磕著提神醒腦的兵糧丸,覆盤著前一天白天發生的事情。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究竟是怎麽中幻術的?”

沒有人知道。陷入幻術的時候,他們的視線都關註著不同的方向。有人在看時雨。有人在看羅砂。有人在暗地裏打量木葉在關口附近的防禦情況。還有人還在看太陽。然後,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都陷入了幻術——反正他們沒發現什麽時間差。

然後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以後。這當然是炫技,他們都很清楚,真正的戰鬥中未必有這種炫技發揮的餘地——但是,這句話的隱藏含義就是,戰鬥中的幻術,根本不需要持續這麽長時間。一分鐘的功夫,就足以讓他們團滅十次了。

與此同時,幻術中時雨神出鬼沒的飛雷神也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羅砂曾經見過水門,他知道水門也是飛雷神之術的使用者。那麽,既然這個造就了二代目火影‘忍界第一神速’名號的忍術已經有了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繼承人,為什麽不能假設木葉擁有更多?

當然,還有那場戰鬥發生的位置——時雨帶著他們來的時候,特意帶領他們繞路去看了戰鬥的地點。地形、植被、以及戰鬥的痕跡都能對的上號。但這就離譜了——

那裏距離火之國的邊境並不遙遠,也就半天路程,比從木葉本部抵達那個位置要近得多。

砂隱村的大家寧願是木葉的高手們當時正在附近團建,也不願意相信是他們聽說了蠍出沒後出發前來抓捕的。事實上,看木葉的陣容,不像是來抓籍籍無名的蠍的,倒像是來抓三代目風影的:

那就更細思極恐了。戰場的痕跡都很明顯,從蠍拿出三代目風影的傀儡,到他束手就擒,能有多少時間?木葉是怎麽能在短時間內組織了這種程度的隊伍,又飛速投放到戰場的?

聽著年輕人們的爭論,砂隱村這次談判的主要負責人——一位砂隱村長老,臉色越來越鐵青。他發現他們這次可能真的錯了。挑起對木葉的戰爭,可能真的不是什麽好主意。

‘但是,不打木葉的話,該打哪裏呢?’老頭幹癟的手敲打著桌面。火之國和風之國的國土並不直接接壤,中間還有一個川之國。川之國當然是好占領的。但是,如果沒有打贏木葉的把握,等到木葉騰出手來,吞下去的土地也得吐出來。

雨之國?先不說那塊巴掌大土地究竟能不能解決風之國的問題。單論一點:雨隱村的首領是山椒魚半藏。上一場戰爭中,砂隱村可是在半藏手裏吃了大虧的——不用說現在三代目風影不在了,但半藏還在,此消彼長之下,真的勝負難料。

‘也許風影大人的看法才是對的。’老頭的眉頭緊緊皺著。‘上一場戰爭中,我們確實一度和木葉勢均力敵。但是幾年過去,他們的新生代已經成長起來了。一瞬間讓十個人同時陷入無法掙脫的幻術……嘿。’

他們只是一個使團,並不是來進攻木葉的敢死隊。因此,他們雖然都是特別遴選出的精英,但確實有不少人並不以戰鬥見長。但是,不論如何,大家至少中忍的實力還是有的——而戰場上人數最多的,也是中忍。

然後全都不明不白地被放倒了。

或許,如果有以幻術見長的上忍在場,情況會有所不同吧……但是老頭蹙眉沈思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村子裏哪個上忍的幻術水平是能和剛才看到的宇智波媲美的。或者說,在砂隱村,‘幻術高手’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偽命題。是稀有物品。

那麽,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正如半藏可以一個人利用毒氣覆滅砂隱村的一座營地。木葉當然也可以利用幻術讓一處戰場陷入永眠——

“怎麽了?”身邊的討論聲漸漸消隱,老人從沈思中被驚醒。“你們討論完了?討論出什麽結果來了嗎?沒有?那拿紙筆給我。我要寫信給村子。”

毛領子全程圍觀了他們的爭論。一直等到砂隱村的長老寫完了一封信、並鬼鬼祟祟地放飛了一只忍鷹之後,他才會去找時雨。

時雨也是趕了一夜的路。很辛苦,因此此時他並沒有修行。而是撥弄著他劍柄上的鈴鐺。

【怎麽樣?他們有沒有感受到一點點小小的木葉震撼?】見到毛領子,時雨得意洋洋地問道。

“挺震撼的。”毛領子向來是鼓勵式教育的支持者,何況時雨確實做得不錯。“為首的砂隱村長老已經嚇破膽子了。”

【哇哦!你這麽告訴我真的好嗎?這可是村子都未必掌握了的情報!】時雨笑嘻嘻地問他。

“沒什麽關系。”毛領子說道,“當時加藤斷也在場圍觀。大蛇丸一會兒就要把你叫去表揚了。”

時雨聞言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手還在撥弄著他的鈴鐺。

“聲音幻術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向。你這個想法很好。”毛領子看著那一對鈴鐺,若有所思地說道。

【無視障礙、發動範圍攻擊嘛。】時雨高高興興地說著,【強大的聲音幻術甚至連超級擅長幻術的鼬的須佐能乎都無法防禦哦。我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方向了。】

毛領子點點頭。時雨確實早早地開始研究聲音幻術,但是一直都不怎麽成功。他研究出來的成果更加類似於‘用寫輪眼的瞳力浸潤鈴鐺,然後利用鈴鐺聲施展寫輪眼幻術’。

但顯然寫輪眼幻術從來不是群體性的,強行把單體傷害分散到群體,因為傷害總量一定(畢竟寫輪眼幻術的強度就這麽高)只能導致傷害減少。因此,時雨的聲音幻術,一直以來,都只能做到讓不太擅長幻術的人(繩樹:我好像聽到有人在點我的名字!)微微恍惚。

但是時雨現在是萬花筒了。萬花筒的幻術,和普通寫輪眼的幻術完全是兩個層次。就比如這次,其實這也只是時雨突發奇想的一次嘗試,但確實,效果拔群。

“確實是不錯的幻術。很值得花費精力研究。”毛領子點評道。

【羨慕了?覺得萬花筒寫輪眼很不講道理?】時雨突然歪頭看他。

“完全沒有!”毛領子立即反駁。

【看來確實有一點。】時雨點點頭。他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你放心,我是不會驕傲的——我知道,憑這玩意想要迷惑斑,還早得很呢。】

眼看著時雨突然就沒那麽高興了,毛領子突發奇想,“要不然,你去請教一下火核?他的幻術水平是真的很高……”

時雨立刻跳起來了,稀奇地看著毛領子【咦,你支持我去向他請教幻術?你不是一直都……】我學泉奈那一套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我什麽時候制止過你向別人學習了?”毛領子義正言辭地怒斥道。

時雨又看了他的臉色一眼,發現他說的是真心話。於是大點其頭道,【我明白了!我天亮就去找火核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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