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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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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對於同樣用刀劍作為武器的時雨來說, 半藏和朔茂的戰鬥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場盛宴。宇智波家流傳的劍法固然招式繁覆,變幻莫測。但是在見識到半藏和朔茂的戰鬥之後,時雨這才算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天下武功, 無快不破’!

一直到營地的命令下達,時雨開始跟著大部隊一起返回營地修整的時候,他還在狂喜亂舞,【朔茂老師好厲害!我可算知道為什麽鏡老爹一看到他就準備把他據為己有(劃掉)帶到前線了!毛領子你看到了嗎!朔茂老師完全不落下風!五分鐘了, 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真可惜不能看完他們的對戰!】時雨抱怨了兩句‘營地的命令過來的太快’雲雲,又興高采烈地跟毛領子介紹他的新愛豆, 【我簡直太崇拜他了!】

毛領子氣的幾乎不想理他。怎麽,現在不是追著我學這學那的時候了對嗎?就開始見異思遷、改換偶像?!

但他畢竟是個偶像包袱很重的人。又帶著面甲。於是正在趕路的時雨只顧得上抒發自己的感想,根本沒關註到他的小情緒。

毛領子:更生氣了!

毛領子的小情緒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時雨回到營地之後,馬上就得到了召喚。他前往了中軍大帳之後, 卻發現本來總是忙亂不堪的營帳, 今天卻是反常的安靜。時雨推門進去之後,發現裏面只有鏡一個人。

“他們人呢?”時雨非常納悶。但立刻就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廢話!本來在這邊工作的禿頭參謀們,像大蛇丸老師和自來也老師, 都到戰場上戰鬥去了。想來這邊其他的參謀們也都去前線帶部隊了吧?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時雨就開始佩服鏡了。他非常孝順地問道,“為什麽不留幾個人下來呢?這麽多事情,你一個人怎麽忙的過來嘛。”

“所以我把你叫過來幫忙啊。”鏡從他的文書中擡起頭來, 對著時雨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 發現他身上幹幹凈凈,一點血都沒有之後, 立刻松了口氣, 理直氣壯地說道。然後,沒有給時雨反駁的機會, 他就埋下頭去,接著寫他的文書。

時雨:看看這個人,他壓榨童工不說,竟然毫不悔改!

不過旁邊一個人都沒有,父子倆也不用避諱那麽多。時雨就悄悄探過頭去,準備瞧瞧鏡老爹都在寫些什麽——

鏡早就發現他在探頭探腦。不過他在寫的也不是什麽機密,讓時雨看看也無妨。於是時雨就看著他按著名單給村子寫晉升推薦。他正在寫的是一個中忍晉升為特別上忍的推薦信。

這位中忍被寫了一大堆套話,羅列了他來到前線之後所做的各種高級任務(低級任務也給出了數量),說他能力卓著,戰果斐然,因此推薦他做特別上忍什麽的。

總的來說,確實是非常無趣的公文;但是,推薦信雖然沒什麽意思,但是推薦名單就讓時雨很感興趣了。於是,趁著鏡不註意,時雨打開了寫輪眼。

他本來是想看看水門他們是否在晉升名單之上的。時雨在北線的熟人中間,繩樹和吉乃都是和他同一批晉升的中忍,這一波晉升特別上忍和上忍怎麽想都和他們沒什麽關系,因此完全不用操心。豬鹿蝶比他們晉升中忍還要早一點。新之助他們也早就是中忍了,看起來也不像能當上忍的樣子。所以熟人中間,也只有水門他們比較有希望,他們近期執行了不少任務。

但是一眼過去,時雨並沒有找到水門的名字。他的目光被列表上一個已經劃去,表示已經寫好推薦信的另一個名字吸引住了。

藥師野乃宇。推薦晉升特別上忍。

……

鐵之國的一家藥鋪內,一個金發的女孩正在吃力地把一大筐藥物搬到院中晾曬。外面的陽光正好,是個晾曬藥材的好天氣。她剛走了兩步,就被一個年輕武士攔住了,“怎麽能讓藥師小姐忙碌呢?這種粗活就請交給鄙人吧!”

這年輕武士名叫沖介。他接過了女孩手中的大筐。兩人手遞手交接的一瞬間,沖介遞了一個紙團給女孩。女孩臉色絲毫不變,回到房間之後,才打開了紙團——

紙上是一首情詩,其中一句話是,“今天的月色多美麗。”

女孩一下子就哭了。不,當然不是因為她暗戀那個年輕武士沖介,因此為了被告白而喜極而涕。她和沖介其實都是 ‘根’部的間諜——當然,沖介其實也不叫沖介。至於所謂的‘情詩’,更只是為了避免被別人發現他們鬼鬼祟祟傳遞消息而故意寫就的:傳遞情書當然要鬼鬼祟祟嘛。沖介傳來的消息其實是一句暗語。半年前她也收到過一封這樣的暗語,當時上面寫的是‘今天的星星多美麗’,那表示著她已經晉升為中忍。

而‘今天的月色多美麗’——

‘我是特別上忍了。情報部的特別上忍。 ’女孩的內心雀躍著,‘藥師野乃宇,你是上忍了!’

如果時雨在場,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五官還是舊時模樣,但是氣質上已經完全不是當初那個爭強好勝的老同學了,幾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是的,藥師野乃宇正是他在忍校時的同班同學。只是,她沒能五年畢業,留在學校裏念了第六年。然後,就在她畢業之後沒多久,團藏受命改組木葉的對外情報機構。他把新機構的名字命名為‘根’。

剛畢業的野乃宇因為種種陰差陽錯進入了這個新機構。她進行了為期半年的培訓,教導她如何在不改變外貌的情況下偽裝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然後,她被派駐到鐵之國——

野乃宇還記得那一天。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見到團藏大人。團藏大人翻閱著她的忍校成績單,和培訓期間的各項報告,看了很久,然後擡起頭來,和顏悅色地問她,“你的祖業是游方郎中?”

“對。”野乃宇連忙點頭。她已經知道,她自幼耳濡目染的、屬於普通人的醫學知識會在日後的情報生涯中起到何種作用了。培訓的時候老師們就很欣賞這一點。

不出所料,團藏果然對此大為欣賞。“如今到處都在打仗,想必郎中會是非常重要的吧?那麽,你就到這裏去。”團藏在地圖上點了點。野乃宇悄悄擡起頭,看到團藏大人所指的位置正是鐵之國!

“這個國家因循守舊,沒有忍者,只有武士。這裏的人,是不會把你這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放在眼裏的。因此也正是你一展所學的機會。”團藏輕輕地笑了。

“是!”野乃宇點頭應諾。然後,她就在‘根’部的安排下,潛入了林之國;之後,又跟著林之國的難民,一起湧入了鐵之國。她擁有一手炮制和辨認草藥的本事,因此很快就在鐵之國的一家藥鋪裏找到了學徒工作。這一切全都是順其自然發生的,毫無疑點——

再然後,鐵之國也遭到了入侵,旋即滅國。而她所工作的藥鋪的老板,是個鐵桿的覆國主義者,暗中容留收納了許多以覆國為己任的武士在這裏療傷,就交給同樣國仇家恨,而且在鐵之國無親無故、不虞走漏風聲的野乃宇來照顧。

在照顧這些武士的時候,野乃宇聽到了他們的不少談話。從他們的談話中,聰明的野乃宇意識到了機會。她冒險前去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地方接頭。提交了自己的計劃:她認為,武士並不屑於為忍者所統治。和其他忍者國家不同,鐵之國的反抗情緒非常強烈!完全可以暗中資助武士們的覆國計劃,讓雨之國陷入鐵之國的反抗大潮中!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一周過去了,村子一直沒有給她消息。就在野乃宇已經決定要冒險再去一次接頭地點的時候,沖介出現了,拿著‘根’部的密信。是的,就是‘今天的星星多美麗’那一封。

沖介從此成為了野乃宇的接頭人。當然,在藥鋪的老板眼中,這大約是一個對小姑娘居心不良的無賴武士。但是,也正是因此,藥鋪老板對這個年輕武士不再提防,沖介得以常常來到藥鋪。然後,他在這裏結識了鐵之國一股比較大的反抗軍的領袖。再之後,領袖戰死,新的領袖變成了三船。

沖介跟在三船身邊,因為能幹而成為了三船的左膀右臂。他幫助三船宣傳他們的理念,召集他們的同伴,傳遞各種消息,甚至能在他不在的時候替他管理這些反抗軍成員。當然,他的最初目的是幫助三船做大,好給雨隱村,給半藏增添更多的麻煩。但是,不料在他們真正做大之前,就先引起了半藏的註意。

在半藏的鐮刀劃過三船的胸腹的那一刻,沖介甚至以為他很快就要想辦法 ‘另投明主’了。‘希望我在三船這裏的工作經驗和口碑,能夠放別的反抗軍首領高看我一眼。’他這麽想著。結果,誰能想到呢?

誰能想得到呢?半藏竟然心慈手軟了。他感念於三船的氣度,決定放他一命,甚至,給他留下了解藥——

接下來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了。藥鋪是他們一貫的據點。於是,重傷的三船的血液、半藏的解毒劑的樣品、甚至註射過解毒劑之後三船的血液,這些東西全部都被送回了木葉。這一切的一切,匯聚成了木葉北線某一處局部戰場的勝利。

當然,沖介和野乃宇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只知道自己收到的晉升通知:是的,野乃宇已經是特別上忍了。而沖介則是成為了上忍。當然,這並不重要了:作為鐵之國唯一與半藏作戰之後還能活下來男人,三船當然會有著光明的未來。而作為他的左膀右臂的沖介——

‘啊呀,真糟糕。我大概回不去了吧。’離開藥鋪的沖介這樣想著,‘北地雖好,但還是不如故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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