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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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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時雨躺在久違的、家裏的床上。身上蓋著小被子。

嗯, 家裏的床實在是太舒服了,舒服的都讓人感覺不習慣!睡不著!

村子裏和戰場上真的是很不一樣啊。雖然在戰場上的時候並沒有什麽感覺。如果不是出門執行任務的話,在營地中也沒什麽危險。但是……一回到村子裏, 就感覺,啊,還是不一樣的!感覺村子裏連空氣都是讓人安心的味道!

“快睡!”他的動靜驚擾到了正閉眼小憩的毛領子,“明天說不定還要趕路!”

時雨點點頭, 閉上了眼睛——然後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猛地睜大了。這不是他故意和毛領子對著幹, 而是……他聽見了屋頂上傳來的、經過刻意壓制的腳步聲!

等等,不能吧?村子裏也有這麽鬼鬼祟祟的人?

時雨下意識地開始摸枕頭下的刀:所謂枕戈待旦,在戰場上呆久了的人往往就是容易神經過敏!

毛領子顯然也聽到了。他直接穿透瓦片飄了上去(所以說阿飄形態也是有優點的呵!)

然後下一秒鐘,他就回來了。制止了時雨已經蓄勢待發的動作。

“別慌, 是暗部。”毛領子這麽說道。“應該是來找鏡的。那暗部是跟著猴子的, 沒有危險。”

時雨果然放下了心來。再下一刻,他就聽到了鏡走出房門的聲音,然後是低不可聞的耳語聲。再然後, 鏡就跟著來人離開了——

時雨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後半夜了……‘可能是前線出事了吧。’時雨這樣想道。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這件事,有什麽理由能讓三代咩在這個點來找鏡。畢竟,公事應該晚飯前就已經解決了。他倆在一起晚飯的時候,聊得都是家長裏短, 還喝了酒!連時雨和新之助都蹭到了各種各樣的下酒菜, 吃的心滿意足!

等等,說起來……琵琶湖阿姨好像是不讓三代咩喝酒的吧?晚飯的時候, 三代咩好像還說過‘要不是琵琶湖今天在醫院值夜班, 今晚我們就得在家裏吃,根本來不了居酒屋’這種話!

難道說……是琵琶湖阿姨值班回來, 結果發現三代咩喝了酒?開始和他算賬?然後三代咩沒辦法,想要請鏡去救場?證明喝酒確實是事出有因?

‘嘖。’時雨一下子突然不太確定了,因為三代咩確實做得出來這種事(……)而且看時間,也差不多是小夜班下班的時間。他甚至想象得到三代咩的臺詞,‘是因為鏡好久沒回來了,難得一聚,實在是太開心了就喝了一點!是真的,只喝了一點!’

不,不僅是臺詞,連表情神態都很清楚!主要是因為……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聽新之助講過這種事!孝死人了!

不過,與他想象的不同,三代咩此時並不在挨罵。在琵琶湖下夜班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蛇蛇快遞!然後……他立刻讓暗部去召喚了鏡。之後他就一直等在書房裏,根本沒被琵琶湖發現他喝了酒!可以想見,只要他哄好新之助讓他幫忙保守秘密,等過兩天新之助一走,這件事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好吧,讓我們忘記三代咩喝酒的事。反正他現在非常清醒。正坐在他對面的鏡,也絲毫看不出是喝了酒的人。他正在讀那封蛇蛇快遞!看完後,嘆了口氣,把信還給三代咩。

“如何?你怎麽想?”三代咩掏出煙鬥仔細聞了聞,但終究還是沒敢吸——嗯,才不是因為琵琶湖在家,他不敢吸煙!而是因為家裏還有小嬰兒阿斯瑪!他是個疼愛孩子的好爸爸!

“無妄之災。”鏡皺了皺眉頭,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問題不大。”

這封信是大蛇丸寫來的。他驚慌失措地報告了一份新的情報:雨隱村已經判斷出木葉有了新的提高行動力的技巧!其中的原委也都很清楚!甚至還附上了雨隱村的前線首領橘寫給半藏的信,和半藏寫給橘的回信的原文!

至於為什麽這種機密信件木葉會得到原文……哈哈哈有一位白毛長發男子,雖然時雨好久沒見到他了,但他確實還在前線活躍!

是的,就是他!我們的老朋友,加藤斷!他的靈化之術確實是搞偵察暗探的絕妙手段!而前線情報最密集、最有價值的地方是哪裏呢?

那還用問!當然是雨隱村的前線指揮部、雨隱村的前線總指揮橘的身邊啦!

於是斷基本上是以雨隱村的前線指揮部為家。他的工作確實卓有成效,幫助木葉搞到了許多絕密的軍事情報。雖然說最前線的某些指揮員的靈光一閃還是難以防備(比如上一次C3事件)但是那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進攻計劃,還是規規矩矩地在指揮部裏誕生的!

比如讓雨隱村起疑的、橘精心設計的那次進攻,甚至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制定的!木葉在第一時間就得知了這次進攻的具體細節!根本不用等遭受攻擊後、再利用飛雷神傳信陣請求支援!所以說一開始橘的猜想並沒有錯,情報確實是在行動開始前就洩露了(……)

不過鏡雖然早就得知了這次攻擊的具體細節,精確到分秒的那一種;但他又不傻!他可不會做出那種明顯針鋒相對的舉動!那簡直是在提醒雨隱村:‘hello?我已經把你們看穿了!你們在我面前毫無秘密!’

於是他也做了一份進攻計劃,假裝是要在相鄰的地區進攻敵軍的陣地。計劃書上寫的進攻時間就是在當日的稍晚一些時候,不過那不重要:因為他的本意並不是要進攻,只是找個能夠掩人耳目的理由,讓木葉合理地在附近集結好部隊就可以了。

不這樣沒辦法,因為雨隱村的這份進攻計劃確實是非常犀利,一看就很容易取得大的勝果的那種。鏡甚至認為,如果到時候才慌忙從附近調集援兵,未必能夠有用!

所以,如果雨隱村的情報工作做的夠紮實的話,他們得到的情報應該是這樣的:木葉當天正好也準備在臨近的地區發起進攻。部隊就集結在那附近!木葉是盛產具有偵察能力忍者的村子。當時他們已經集結,於是就稍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準備為接下來的進攻選一個好的突破口!結果,一個日向正好看到雨隱村正在大舉進攻木葉的陣地……那還了得!於是木葉已經集結好的部隊直接放棄了本來的進攻計劃,改為全力支援!

是的,這是鏡本來給雨隱村安排好的戲碼。一切都計劃妥當,就只等著一個間諜把情報通知雨隱村了!毛領子圍觀了這一幕,正好最近時雨正在跟他講三國演義,於是一瞬間,毛領子的想法就是,‘啊呀,這不是蔣幹盜書嗎?’

蔣幹盜書的戲臺已經搭好了。事實證明,木葉的戲份也確實是這麽演的,除了臨場發現雨隱村進攻的人不是日向,是個油女。不過那也沒差!但是問題是……似乎缺少了主演!

雨隱村竟然找不出一個蔣幹,於是竟然沒有中計!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今天下午,鏡和三代咩談公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戲沒有按照他的劇本走下去了。因為大蛇丸昨天就寫了信來,講了橘開始懷疑他們軍中有間諜這件事。

聽說這件事,鏡的第一想法就是,雨隱村在草之國不得人心。這種大部隊的集結,別說當時,甚至兩三天後、作為當地人盟友(雖然是自封的)的雨隱村竟然還得不到消息……太菜了點吧?

接下來,鏡就很高興了。橘的想法很好,很值得鼓勵!沒錯,橘你就好好在雨隱村的核心圈子裏抓內鬼吧!搞得人心惶惶才好呢!

三代咩也讚同他的觀點,他倆都認為,雨隱村打算抓內鬼這件事實在是意外驚喜!所以他倆晚飯的時候才喝得那麽開心,點了一堆下酒菜!連時雨和新之助都大飽口福!

酒足飯飽之後,三代咩回到家中,然後,半夜,他收到了大蛇丸驚慌失措的又一封信……

誰也不知道半藏是真的對他的老夥計們都特別信任呢;還是只是不想在手下面前暴露自己的懷疑、準備自己私下調查呢;亦或者只是因為大戰在即,不想搞的人心惶惶,造成內耗。總之,他嚴厲批駁了橘打算抓內鬼的行為!並且聲稱,他懷疑木葉很可能有了新的提高行動力的技巧!比如說,訓練了一些可以飛的通靈獸之類的(……)因此,他要求橘小心謹慎,做好應急預案,防止木葉搞什麽陰謀!

這封信也是通過通靈獸傳遞的。橘收信和讀信的時候,斷就在他身邊。他知道這件事不小,於是默記原文,等到晚上橘睡覺,確定不會有新情報產生之後,就立刻回到營地,把事情報告給大蛇丸!

看到這封信的原文之後,別說大蛇丸了、連三代咩都目瞪口呆!這叫什麽錯進錯出、錯有錯著啊!明明所有前提條件都是錯的,偏偏推出了那個正確的答案!這樣一來,木葉之前為了隱藏飛雷神傳信陣的所有努力,不就都變得像是笑話一樣了嗎?

甚至連跟著鏡跑來看熱鬧的毛領子一瞬間心態都有些炸裂。最近聽三國聽多了的他甚至產生了這樣的念頭:難道說,這就是天命?天命在半藏?在雨隱村?

也只有鏡目前心態良好。他認為問題不大!甚至還在安慰三代咩,表示世界上有很多事就是很巧合的!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比如可以設法把那天的‘真相’通過某種迂回的手段(比如經某些情報販子的手)告訴雨隱村。或者不補救也沒關系:

飛雷神傳信陣這種手段,給木葉戰場靈活度帶來的是質的飛躍。其中的用處,並不是雨隱村憑借想象就能猜度到的。也不是雨隱村短時間內就能想辦法應對的:要應對這種手段,除非也擁有了對等的手段,才能把勝負的天平撥回從前。但是,可能嗎?

“實力本來就是我們強。而且我們比他們靈活得多。”鏡這麽說著,“就算猜到我們要進攻,光小心謹慎也沒用。我們在打仗,本來就隨時可能大舉進攻。要是他們處處設防,我們就正好以點破面。我們戰場支援比他們快。”鏡雙手一拍,“穩贏。”他這麽充滿自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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