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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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三代目看著手中的紙條, 只是向著來送信的暗部微微一點頭,面色絲毫不變。只是,房間內的氣氛雖然熱烈, 但是三代目畢竟是火影,是大家的領導;房間中的也都是上忍,觀察力都很強;急匆匆進來的又是一個暗部,那一身衣服非常顯眼。幾個因素疊加起來, 大家還沒有糊塗到發現不了的地步。
而且,平心而論, 現在正在進行的是今年的忍校畢業考試。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未來的擔當上忍。現在進行的事情,關系到村子今年數百名下忍的畢業和分配,也關系到近百名上忍的未來幾年的部下選擇,直接影響到村子的未來。那麽, 今天下午, 村子裏能有什麽事比這個還重要?需要現在來打擾?
總不能是有敵人打過來了吧?但如果有人對木葉本部發動進攻,剛才來報信的應該是警備隊的忍者才對!他們才是負責處理突發情況的人選!來報信的怎麽會是暗部?
上忍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隱隱有些不安。但是三代目揮退了來送信的暗部之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著望遠鏡之術, 甚至不斷詢問大家還想看誰。於是在經歷了短暫地躁動之後,場上的氣氛又平靜了下來,漸漸又一切如常了。
這就是三代目故作鎮定的意義了。這個村子從二代目手中交到他手上,已經是第十六年了。因此他既然不動, 周圍的上忍們雖然心中不安, 但也不敢擅動。至於開口問詢的,更是沒有:忍者可是相當講究保密的職業。沒誰想知道不該他知道的東西的。
隨著天空中散盡了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 本屆畢業生的畢業考試也順利結束。順利通過測試的考生一共有三百一十七位, 具體成績各有參差,總的來說主要與他們抵達中央高塔的時間, 自己所藏卷軸被他人尋走的數量,以及身上沾染的、由演習專用忍具導致的痕跡的多少有關。其中多多少少有些漏洞,不過,在合理範圍內利用規則,也是在忍者世界中被普遍讚美的智慧。
不過,雖然成績有高有低,畢業生們還是興高采烈地從三代目大人的手中親手接過了自己的護額。在近百名上忍的觀禮下,他們戴上了護額,至此正式成為了木葉忍者,木葉的新一代又成長起來了!他們即將為村子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當然,這並不代表本期只有這些新人畢業:剩下的四百多名考生中,五年級的當然滾回忍校再學一年,至於六年級的學生,回去之後會被組織起來參加一場畢業考試,考一些基礎忍術——比如去年考的就是變身術。通過考試的也可以畢業。
連變身術都不會的,還可以再進行一次補考,考體術,跑跑跳跳什麽的,成績達標的也可以畢業。
至於還通不過考試的,就看看他們平時的表現,如果雖然實力很菜,但是平時都老老實實,態度很好,村子也有合適的崗位可以分派給他們,大不了做一輩子抓貓找狗插秧的D級任務嘛。別小看了D級任務,村子的正常生活秩序就是依靠著這些D級任務才能維持下去啊!
——如果碰上那種實力又菜、平時學習態度也不行、做人做事都無可救藥的選手,就可以直接出門左轉去警備隊報道了。警備隊有專門的勞改監獄歡迎他們,讓他們在警備隊的關懷下做幾年體力活。接受過系統忍者教育的人,身體素質肯定比普通人好一些吧?幹點體力活正好!反正村子不可能白白培養他們六年,總有適合他們的工作。
‘這大約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吧。’吃著從外面打包回來的大餐的時雨聽著鏡口中的話語,這麽想著。但是……要不成為忍者、要不蹲監獄?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啊?
時雨這麽想著,順嘴就問了出來。結果花梨表示這還不算什麽。她畢業那年,有個學生連警備部的勞改監獄都沒去成,直接被暗部帶走了。因為那家夥雖然考試通不過,但是平時在學校裏打群架倒是很勇。暗部懷疑他是故意不想畢業、想要逃避作為忍者的責任。
“後來呢?他怎麽樣了?”時雨聽得都呆了,趕忙問道。雖然說忍校報名是完全自願的,如果不想成為忍者的話,完全可以不讀忍校;但是為什麽不能允許人在六歲的時候決定做一個英雄,然後在十二歲的時候改變主意呢?沒道理的呀!六歲小孩懂個啥呀!
“我怎麽知道。”花梨聳了聳肩。她覺得這家夥沒什麽可惜的。因為村裏的忍者其實是有退出機制的。具體到下忍,只要服役滿兩年就可以自行退役。村子培養了他六年,結果這家夥連D級任務都不願意做,在花梨眼中,他活該被暗部抓起來。
“不說這個了。”鏡看出兩個孩子意見不太統一。於是拿出當爹的權威,強行終止了話題。他轉過來問花梨,“你這次擔任擔當上忍,很快也要有人叫你‘老師’了。我有心教你點心得,但我也沒帶過下忍。我想,你不妨去問問朔茂?”
“朔茂老師嗎?我問過了,他說比起實力,‘投緣’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下忍的實力畢竟有限嘛。實力不足可以訓練,性格不合就麻煩了!”花梨這麽說著,隨即抓狂了起來,“可是‘投緣’這種事哪有這麽容易!那些考生,我也只是知道他們的名字而已,那裏就看得出是否投緣了啊!”
正在主攻一串烤雞肉串的時雨插口,“快問我!那是我的同學們,我對他們很熟!比如……”時雨回想了一下當年吉乃一拳把黑丸打得連續六個空翻的英姿,“我們班有一個叫鈴木吉乃的,她肯定和你很投緣。”
“哇哦。”花梨發出了一聲讚嘆,連已經夾起的壽司都放回了盤子裏,探尋地看著時雨。
時雨被她的目光搞得毛毛的,偏偏嘴裏全是雞肉、一時間咽不下去,趕緊轉頭看向鏡老爹求救。
結果轉過頭去,發現鏡的目光也很奇怪。具體說來,包含著驚奇、感慨、竟然還有一絲感動?
時雨畢竟年紀還小,他不明白有一種感動叫‘我家的豬會拱白菜了!’也幸虧鏡笨嘴拙舌,雖然腦子裏已經在琢磨孫子的名字,但是嘴上畢竟沒有說出來——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說。因此此時時雨只是感覺莫名其妙。
不用說,花梨和鏡都誤解了時雨的意思,他們以為時雨在向他們表示‘這是我的小女朋友!幫我照顧一下嘿!’
但也正是因此,花梨卻感到很抱歉,因為她實在沒有把握把吉乃收入門下。因為憑借著聰明的頭腦和優異的表現,吉乃今天其實很是出了一點風頭。這樣優秀的新人下忍,肯定會被很多擔當上忍看中,剛滿十八歲,第一次成為擔當上忍的花梨實在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和別人競爭。嗯,也是有一點擔心自己會誤人子弟呀。
鏡也認為吉乃不太可能成為花梨的學生,並且,他更進一步地認為五年級就能畢業的學生基本上應該都和花梨沒啥關系:因為相對於六年級才畢業的學生,五年級就能畢業的學生當然潛力更足一些,更容易被其他上忍看中。在鏡看來,花梨應該在六年級的學生中多動一動腦筋。
既然鏡都這麽說了,花梨從善如流,“你有熟悉的六年級的學生嗎?”她開口問時雨。
時雨頓了頓,想了想,發現在忍校的時候他實在是沒交什麽朋友。他唯一熟悉的一個今年該上六年級的選手,是老倒黴蛋新之助。且不說他已經畢業了,現在是個堂堂正正地木葉下忍,行蹤捉摸不定,現在很難找到他。也正是因為他去年就畢業了,他對今年才畢業的學生也未必了解很多。最關鍵的是……新之助他爹,我們敬愛的三代咩總是用時雨敲打他。這就不免讓時雨懷疑新之助是否對他懷恨在心了。
不過……“我雖然對六年級的學生不熟悉,但是族中有六年級的學生啊。”時雨這麽說著。
“誰?我們家還有念到第六年的?”花梨大為驚異。就是說,宇智波家常年自高自大是有道理的,他們確實普遍在學校表現不錯。
“美琴,就住在對面第四家。”時雨這麽說著,“我幫你把她叫來?她也通過考試了,今天授予護額的時候,我看見她了。”
花梨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時雨的建議。她不是很喜歡和族人相處。
“族人不是自己能挑選的嘛,大家只是不幸擁有同一個祖先而已。”花梨是這麽解釋的,“但是朋友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結交啊!”
時雨一直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他和繩樹的關系顯然比他和宇智波健司那夥人的關系要好得多。至於花梨對族人們的抗拒心理,鏡和時雨都看出來了,但沒人在意:
花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上忍了,風遁精湛、刀術卓絕,她有沒有開啟寫輪眼、能不能用火遁,和那群‘大家只是不幸擁有同一個祖先’的族人有什麽關系?憑什麽要受人非議?家裏開不了寫輪眼、火遁也用不利索的人多了,就因為花梨是族長的長女,就要承受這麽大的壓力嗎?明明有那麽多庸庸碌碌的人!
所以花梨不想問美琴,那就不問唄。時雨還幫她找了個理由,“你也說了你資歷不夠,恐怕別人挑剩了的才能給你。那就還不如等著他們給你分配呢——既然要講究緣分,分配給你的,多少也算是有緣吧?”
花梨表示時雨的話深合她意。於是在紙上幹脆只寫了自己的名字就準備交上去,純純擺爛了。後來想想不對,這樣擺爛實在太明顯了,可能會挨罵!於是她還是把吉乃的名字寫了上去,然後又問時雨他們班還有哪些人通過了考試。
五年級報名參加考試的人就不算太多。通過的就更少了。還要排除宇智波家的人……時雨想了想,報出了繩樹、日純和麻裏的名字。其他的他就真不知道了,可能還有,但是通過考試的人有三百來個,沒看見也是很有可能的。
花梨也不想帶繩樹。至於日純,就更是敬而遠之。那可是日向家的宗家子弟!於是花梨就把麻裏的名字也寫了上去,寫完之後把筆一丟,“就這樣吧!寫了兩個了,也差不多了!”她開開心心地說著,然後拿起筷子繼續向壽司發動進攻。邊吃邊說,“時雨你是不用擔心的,肯定會有擔當上忍搶著要你的。”隨後就開始感慨:“可惜朔茂老師是在去年招生。不然我肯定跟他推薦你!只要看到了你的刀法,他也肯定會要你的!”
正在打點行裝的旗木朔茂打了個噴嚏。當然,他肯定猜不到這是他已經獨立出去的弟子正在念叨他。今天傍晚的時候,他的新弟子猿飛新之助突然過來找他,帶來了火影大人的口信。當他按照火影大人的要求,避人耳目地來到猿飛宅的時候,屋內除了三代目,還有他的三個年輕的弟子。
“渦之國遭受了不明勢力的進攻。漩渦一族是我們的盟友,不可不救。”三代目是這麽說的,“你們四人組成小隊,今晚就出發,先弄清楚渦之國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看著朔茂,其人剛剛進入一個忍者最好的年紀:身體已經達到全盛時期,經驗豐富,處事自有章法。因此,‘旗木朔茂’這四個字,現在在整個忍界都鼎鼎有名,人盡皆知這是現在的木葉第一高手。
‘我都在想什麽啊。’三代目這樣想著,‘連新之助都可以托付給朔茂,大蛇丸他們雖然還年輕,但都已經是上忍了,托付給朔茂還能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但他確實是不放心。因為現在誰都不知道渦之國到底發生了什麽。甚至渦之國還存不存在都很難說:木葉距離渦之國畢竟還有七天的路程,換句話說,渦之國求援是七天前的事了。哪怕渦之國現在還在固守,七天之後、朔茂他們趕到的時候又會是什麽情況呢?果然還來得及救援嗎?
也正是因為敵情不明,這讓三代目既不能完全不救,也做不到大舉增兵。於是他只好交代朔茂:綱手可以作為雙方互信的橋梁。之後的事情,就由朔茂決斷。如果能救,就傳信過來:援軍會在火之國邊境上集結,到時候朔茂可以直接調遣。如果救不了……那也就只能如此了。盡人事聽天命,如是而已。
受此重任,朔茂也並不推脫,只是昂然受命。之後他就離開了:這任務太過突然,而且去渦之國還有一段海路,他需要做一些準備。
綱手三人本來也準備告辭下去準備。綱手還需要回家一趟,請她奶奶再寫一封信。但三代目只是放走了綱手和自來也,要求他們替大蛇丸略作一些準備,之後卻把大蛇丸留下來了。
“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麽嗎?”三代目這麽說道,表情非常嚴肅。
“看好綱手?讓她不要感情用事?”大蛇丸有些不解,“可是過去之後,不是都要聽從朔茂前輩的吩咐嗎?”
眼看三代目默然無語,大蛇丸不得已開口保證道,“我一定會看好綱手和自來也的。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們不會違背朔茂前輩的命令的。大家團結一心,努力救援渦之國。”
三代目一時無語,很懷疑自己面前的學生是個傻子!就是說,大蛇丸他們三人下午都在那個房間內,也就是都看到了暗部向他傳訊。結果,綱手也就罷了,畢竟是親戚遭遇襲擊,驟然面對這種事,很難保持清醒的頭腦。自來也嘛,三代目對他從來就沒什麽太高的期望,如今自來也能夠成為上忍,三代目已經相當滿意了,也不指望別的。唯有大蛇丸,因為他自幼聰敏、少年老成,一直以來三代目都對大蛇丸寄予了更大的期望,誰能想到,大蛇丸竟然也懵懵懂懂?
三代目都無語了。我在收到消息之後都已經給三百多個畢業生挨個發了護額了,你居然還認為我真的很著急要去救漩渦?我要是著急,會到了晚上才來處理這件事?我要是真的著急,在收到消息之後,難道會沒辦法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給你們布置任務,並且催你們趕緊出發?給你們布置一下任務才要多少功夫?
事實上,在三代目的眼中,漩渦一族已經沒救了。漩渦一族才幾個人?渦之國才多大地方?如果是普通程度的、漩渦一族能夠應付的攻擊,就憑漩渦們獨立自主的個性,他們根本不會寫信來求援。既然寫信過來,局勢肯定已經惡化到了他們應付不了的地步。那麽,既然局勢都已經這麽惡劣了,又如何指望他們還能夠再堅持半個月、等來木葉的援軍呢?
三代目派出這麽四個人,也只是為了做出一個‘我非常重視渦之國這個盟友’的姿態而已。朔茂是現在村內忍者中名聲最響亮的一個。一把短刀天下聞名。而小隊的另外三名成員,除了綱手作為漩渦一族的親戚,可以起到紐帶作用之外,更重要的身份則是‘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派出這樣的四人小隊,其實並不是為了讓他們出去打架,而是去打政治仗的。三代目火影都已經把村裏最強的忍者和自己的弟子都派來救援渦之國了,實在是已經盡力了!救不下來也不幹木葉的事嗷?
‘看來大蛇丸他們還是太過年輕了。只有朔茂是可以依靠的。’三代目這麽想著,‘我都說的這麽清楚了,‘漩渦一族是我們的盟友,不可不救’ 。他肯定能聽明白我的意思的。’
不過,話雖如此,三代目卻不可能對著大蛇丸直言他的想法。唯獨在他的心中,渦之國已然無救,弟子們的這一次任務,也不過是徒勞奔波半個月而已,去了就得直接回來。因此也不必說得太細,免得綱手或者水戶大人聽說之後心生芥蒂……事實上,他派人去救漩渦,主要就是演給水戶看的。勉強再加上村裏早就改姓的千手們吧。
想到這裏,三代目放過了渦之國的事情,說道,“和任務的事沒有關系,是你今年做擔當上忍的事情。”
“我?我不是馬上就要去出任務了嗎?”大蛇丸很驚訝。三代目確實和他們說過,從今年起,大家都要開始做擔當上忍。但是也未必就非得是今年吧?而且綱手和自來也都跑路了,為什麽現在把他一個人留下來說這個?我今年就得去給下忍當保姆嗎?為啥我不能像綱手和自來也那樣再瀟灑一年啊!猿飛老師你偏心!
“是繩樹嗎?綱手找您說的?”大蛇丸畢竟還是聰明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綱手確實和我說過,與其把繩樹交給別的什麽人,不如交給我比較放心。但是……”但是繩樹比起保姆更需要保鏢吧?這個保鏢我做不來啊!換一個更強的上忍吧,猿飛老師!我一定幫你說服綱手!
大蛇丸內心的OS完全沒有被三代目接收到。他只是自顧自地點點頭,“綱手也是這麽說的嗎?經過綜合考慮,我也認為把他交給你比較合適。但是你不能對他過度照顧,還是要努力培養他獨當一面……”
三代目此時年紀還不大,也不過四十歲。但是此時嘮叨起來有如念經。大蛇丸驟然遭此厄運,聽得那叫一個頭暈耳鳴,關鍵三代目講的實在是太快了,他竟然沒有插嘴的餘地,只好連連應聲、瘋狂點頭,表示一定把初代目大人的孫子繩樹培養成一個實力高強、志向遠大、五講四美的好少年。
大蛇丸:好了,我願意給繩樹當保鏢。求求您別再念經了!
三代目對大蛇丸的覺悟很滿意。講完了繩樹,三代目開始講他給大蛇丸預備的另一個弟子。
“宇智波時雨,宇智波鏡的兒子,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少年,從入學前我就開始關註他了。”三代目指著望遠鏡之術中,正分出三個影分身對練的時雨如是說道。
“我知道他,他是繩樹的朋友。”大蛇丸點點頭。當然,他不會告訴三代目,比起‘繩樹的朋友’,他更熟知的是時雨‘新之助的一生之敵’這個設定。
時雨:什麽?我還有這個設定?
新之助:哇呀呀!我與你不共戴天!
當然,親眼見到時雨的修煉方式,聽著那不間斷的金鐵交擊之聲,大蛇丸慢慢有點理解時雨的刀術是從何而來的了。同時……他也更理解為什麽猿飛老師總是用時雨鞭策新之助了。如果一個人,比你聰明,又比你努力,還和你年齡相仿,你爸爸又不巧比他爸爸牛逼,並且自以為自己的兒子也應該比較牛逼……
嗯,新之助合該遭此一劫。
“他一直都是這麽修煉嗎?”大蛇丸輕聲問道。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我想想,當時新之助剛升上四年級。對,他從三年前開始就這麽練了。鏡每天晚飯後向他展示三到五招新劍法,他學會之後,就這樣和自己對練。”
大蛇丸頓了頓,小聲感嘆了一句,“三年時間?每天三到五招?宇智波家的底蘊還真是令人羨慕。”
“也只能是宇智波。寫輪眼實在是太方便了。” 三代目感嘆道。“不過在我看來,宇智波家流傳下來的招式雖多,卻難免有所重覆。所以當年二代目大人收集村內現有劍法之後刪繁就簡,制定出十八路木葉流劍法也是有原因的。夠用了。朔茂不就憑借著一路木葉流劍法,闖下了好大的名頭嗎?”
正在一旁圍觀,想看看三代咩到底準備怎麽處理渦之國求援事件的毛領子聞言撇了撇嘴。就是說,他當年確實是收集了村內現有的劍法,整理出了十八路木葉流劍法不錯。但是……宇智波家的寫輪眼實在是太占便宜了,宇智波家內流傳的劍法流派數不勝數,至於木葉建立之後,宇智波也只是象征性地上交了兩門劍法,他在此基礎上重組整合之後,成為了十八路木葉流劍法中的一路。
但是宇智波家私藏的劍法何止兩門啊……如果現在再讓毛領子重新整理木葉流劍法,即使還是十八路,每一路劍法肯定也不止那麽幾招了。
‘所以說知識壁壘要不得啊!’毛領子內心腹誹。‘現在好了,全都便宜了時雨這個臭小子了。’
大蛇丸雖然也用劍,還有收集天下名劍的興趣,但是對劍法這種事情興趣不大。對於他來說,劍只是工具而已。相較於劍術,他更想在忍術上勇攀高峰。因此,他對三代目的話深以為然,因為他也是依靠一路木葉流劍法打天下的人物。於是他接著問道,“您要把他也交給我?”
“對。”三代目這麽說著,一條一條地數著理由,“他是鏡的兒子,而且小小年紀就開啟了寫輪眼,身份也有點特殊。”
大蛇丸點點頭,就是說,任務的時候也得盡量保護好這小子。千手家融入村子之後,宇智波就是如今的村內第一大族。作為族長的兒子,時雨現在也是擔當上忍們眼中意味著‘麻煩’的那一類人了。寫輪眼就更是麻煩,一旦流落在外,木葉都得發瘋。
而且既然是族長的兒子,未來很可能會繼承宇智波一族。那就也得把他培養的五講四美,一顆紅心向木葉。‘不過,既然是鏡大叔的兒子,這可能問題不大。’大蛇丸這樣想著。
“第二,他和繩樹的關系很好,也很有默契。”三代目這麽說著,“所以我們傾向於讓他倆一隊。”
至於他話語中的‘我們’是誰,三代目沒說,大蛇丸也沒問。反正這種事情從來沒少過:豬鹿蝶不就是因為祖上傳下來的默契配合,所以經常組成一隊嗎?忍者組成小隊是為了做任務,又不是為了交朋友,只要能夠增強小隊實力,任何因素都可以利用。
“第三,”三代目頓了頓,“他通過了那個測試。我需要你在任務中觀察他的心性,好決定是不是把那個術交給他。”
“哪個測試?”大蛇丸一時有些不解,但是一下子就想了起來,“是那個……只有忍校在校生才有資格參加的、我錯過的那個測試?那麽,那個術是……飛雷神?”
“對。”三代目點點頭,“根據二代目大人的命令,只有在忍校在校期間通過測試的學生,經過進一步考察之後,才有被傳授飛雷神之術的資格。大蛇丸,實在不是我太過拘泥於規定。二代目大人的良苦用心現在我已經慢慢能夠理解了:忍者學校培養出的忍者畢竟和各家族自己培養出來的忍者是不同的。飛雷神之術至關重要,這個口子不能開。如果今天對你開了這個口子,明天團藏那裏就會有一個天賦異稟的根部成員,後天說不定哪家又出了一個天才子弟……以後未免遺患無窮。”
大蛇丸點點頭,表示自己早就釋然了,並不糾結於沒有學到飛雷神之術。相對於他個人的得失,木葉的制度建設比較重要……才怪!他學習了越多二代目大人留下的忍術,就越是驚艷於二代目大人的才華,對於自己徹底錯過的那個機會,就愈發痛苦。
那可是二代目大人最為知名的一個術!關鍵大蛇丸學會那些東西的時候,也不過才九歲而已。換而言之,如果不是恰逢戰爭年代、在忍校中只讀了一年就畢業的話,他本該光明正大地得到飛雷神之術!
不過……也行吧,無所謂了,既然他的弟子會得到這個術,他總有接觸的機會。這是他與猿飛老師心照不宣的事情。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來使用……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只是想知道這個術的原理和使用方式而已,又不是當真指望這個術來戰鬥。’大蛇丸這麽對自己說。
“不過這小子在練習劍法的同時還有心思學那個?”大蛇丸有點納悶,照時雨那個練法,除了練劍他不該有時間幹別的了才對。
三代目嘆了一口氣,“他在三年前就已經通過了那個測試了……確實是很有天賦的少年,我當時就想著把他放到你的班上正合適。你們都是天才,少年老成,應該思維上有些共同之處。不過這幾年的新人都很不錯,忍校裏還有一個學生,比他還小兩屆,看進度也很有機會在畢業前通過測試。如果他果然能夠成功通過,我就把他放到自來也的班上去。所以自來也這兩年還是不要做擔當上忍為好。嗯,他也確實太胡鬧了,過個兩年,等他更穩重一些也好。”
大蛇丸聽完,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三年前就通過了測試,也就是說整個測試用時兩年……這確實是相當誇張的速度。不過大蛇丸自忖,如果不是各種各樣的任務耽誤了時間,他可能也就是這個進度,因此覺得也還能夠理解。
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什麽時候天才竟然能夠批發了嗎?那測試的難度他很清楚,總得是十年一見的天才,才能夠在忍校在讀期間通過測試。比如自從他畢業之後已經十六年過去了,通過那個測試的人就一個都沒有。結果現在算什麽?十年一見的天才,但是三年內出現了兩個?!
至於猿飛老師所說的‘你們都是天才,少年老成,應該思維上有些共同之處’雲雲……還能咋地?當領導的都已經說的這麽替你著想了,能說什麽呢?只能感謝了。
22歲的木葉上忍大蛇丸站在老師家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春日的晚風。他已經決定好這次在渦之國要大幹一場了。這是最後的自由時間了!回來之後,就得給剛畢業的小屁孩們當保姆和保鏢了。真是想想都令人難過!大好年華,就要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可悲!可嘆!
這麽想著,他又返回了猿飛老師的家中,迎著三代目驚訝的眼神,直接問道,“一個班有三個下忍,現在已經定下了兩個,還有一個呢?也已經確定下來了嗎?”
“還沒有。”三代目楞了一下,“要看看別的擔當上忍的指名情況。”
“但是這兩個都不是我指名的。按說我應該能夠指定一個。”大蛇丸年輕氣盛,面前的又是從六歲起看著他長大的老師。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他相信猿飛老師是會答應他的。
三代目果然點頭,“你已經有看好的孩子了嗎?不妨直接把名字告訴我。”
“最好給我一個男孩子。我也不指定是誰,但最好是個聰明點的男孩子。”大蛇丸這麽說道,“這兩個學生已經夠麻煩了。如果再來一個女孩子,再來點青春期的故事,這個班就沒法帶了。”
忍者的世界是非常危險的。下忍們又正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一起朝夕相處、同生共死之後產生一些超出友誼的感情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偏偏在大蛇丸看來,這種事非常麻煩。
且不說在木葉下忍中間流行的單箭頭大三角;哪怕是他們小隊,作為一個旁觀者都已經把他搞得不勝其煩!自來也總是招惹綱手,綱手又總是毆打自來也……大蛇丸認為,青少年的荷爾蒙分泌總是過剩的,要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只能從源頭開始防微杜漸!
三代目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會好好考慮大蛇丸的建議。年輕的大蛇丸信以為真,急匆匆地出門與自己的隊友匯合,準備去迎接當保鏢和保姆之前最後一段自由時光了。留下三代目在屋裏自顧自地研究著畢業生名單——
首先,他排除了六年級畢業生。“我最心愛的弟子大蛇丸第一次擔任擔當上忍,當然要給他最好的!”溺愛學生的猿飛老師這樣想。
然後,在五年級的畢業生中,他又專門把繩樹他們班的畢業生名單挑了出來。還是那句話:萬事以小隊的戰鬥力為目標。朝夕相處了五年的同班同學,默契肯定比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要好嘛!
“哦,繩樹他們班今年畢業了九個人,嚴九郎幹的不錯嘛。”三代目這麽說著,然後在名單中先劃掉了除了時雨以外的三個宇智波:小隊裏有這種同族關系並不利於團結。然後又翻閱檔案,同理劃掉了兩個和千手沾親帶故的忍者,其中之一就是麻裏。另一個三代目左思右想,劃掉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因為那不但是半個千手,也是個猿飛。
沒辦法,畢業考試的難度放在那裏,五年級的學生直接通過畢業考試確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個人稟賦和家學淵源都必不可少。具體到嚴九郎班,也只能感慨時運不濟,這個班上的忍族子弟主要出身於千手和宇智波了。
看著名單中剩下的兩人,此時還遠遠算不上老的三代目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在擡頭寫著‘第五班:大蛇丸班’的紙上依次寫下了繩樹、宇智波時雨、鈴木吉乃這三個名字。
至於畢業生名單上還有一個沒被劃掉的日向日純……
‘不管了,就這麽辦吧。’三代目這麽想著,‘大蛇丸到時候問起來,就問他要不要把鈴木吉乃換成日向日純。這樣他就寧願要鈴木吉乃了。’
想了想,他又安慰自己,‘沒事的。大蛇丸提了兩個要求,男孩子、聰明。鈴木吉乃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她很聰明……兩個要求滿足了一個,可以了。是時候讓大蛇丸離開我的庇護,見識一下人間疾苦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稱心如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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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目看著手中的紙條, 只是向著來送信的暗部微微一點頭,面色絲毫不變。只是,房間內的氣氛雖然熱烈, 但是三代目畢竟是火影,是大家的領導;房間中的也都是上忍,觀察力都很強;急匆匆進來的又是一個暗部,那一身衣服非常顯眼。幾個因素疊加起來, 大家還沒有糊塗到發現不了的地步。
而且,平心而論, 現在正在進行的是今年的忍校畢業考試。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未來的擔當上忍。現在進行的事情,關系到村子今年數百名下忍的畢業和分配,也關系到近百名上忍的未來幾年的部下選擇,直接影響到村子的未來。那麽, 今天下午, 村子裏能有什麽事比這個還重要?需要現在來打擾?
總不能是有敵人打過來了吧?但如果有人對木葉本部發動進攻,剛才來報信的應該是警備隊的忍者才對!他們才是負責處理突發情況的人選!來報信的怎麽會是暗部?
上忍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隱隱有些不安。但是三代目揮退了來送信的暗部之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著望遠鏡之術, 甚至不斷詢問大家還想看誰。於是在經歷了短暫地躁動之後,場上的氣氛又平靜了下來,漸漸又一切如常了。
這就是三代目故作鎮定的意義了。這個村子從二代目手中交到他手上,已經是第十六年了。因此他既然不動, 周圍的上忍們雖然心中不安, 但也不敢擅動。至於開口問詢的,更是沒有:忍者可是相當講究保密的職業。沒誰想知道不該他知道的東西的。
隨著天空中散盡了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 本屆畢業生的畢業考試也順利結束。順利通過測試的考生一共有三百一十七位, 具體成績各有參差,總的來說主要與他們抵達中央高塔的時間, 自己所藏卷軸被他人尋走的數量,以及身上沾染的、由演習專用忍具導致的痕跡的多少有關。其中多多少少有些漏洞,不過,在合理範圍內利用規則,也是在忍者世界中被普遍讚美的智慧。
不過,雖然成績有高有低,畢業生們還是興高采烈地從三代目大人的手中親手接過了自己的護額。在近百名上忍的觀禮下,他們戴上了護額,至此正式成為了木葉忍者,木葉的新一代又成長起來了!他們即將為村子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當然,這並不代表本期只有這些新人畢業:剩下的四百多名考生中,五年級的當然滾回忍校再學一年,至於六年級的學生,回去之後會被組織起來參加一場畢業考試,考一些基礎忍術——比如去年考的就是變身術。通過考試的也可以畢業。
連變身術都不會的,還可以再進行一次補考,考體術,跑跑跳跳什麽的,成績達標的也可以畢業。
至於還通不過考試的,就看看他們平時的表現,如果雖然實力很菜,但是平時都老老實實,態度很好,村子也有合適的崗位可以分派給他們,大不了做一輩子抓貓找狗插秧的D級任務嘛。別小看了D級任務,村子的正常生活秩序就是依靠著這些D級任務才能維持下去啊!
——如果碰上那種實力又菜、平時學習態度也不行、做人做事都無可救藥的選手,就可以直接出門左轉去警備隊報道了。警備隊有專門的勞改監獄歡迎他們,讓他們在警備隊的關懷下做幾年體力活。接受過系統忍者教育的人,身體素質肯定比普通人好一些吧?幹點體力活正好!反正村子不可能白白培養他們六年,總有適合他們的工作。
‘這大約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吧。’吃著從外面打包回來的大餐的時雨聽著鏡口中的話語,這麽想著。但是……要不成為忍者、要不蹲監獄?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啊?
時雨這麽想著,順嘴就問了出來。結果花梨表示這還不算什麽。她畢業那年,有個學生連警備部的勞改監獄都沒去成,直接被暗部帶走了。因為那家夥雖然考試通不過,但是平時在學校裏打群架倒是很勇。暗部懷疑他是故意不想畢業、想要逃避作為忍者的責任。
“後來呢?他怎麽樣了?”時雨聽得都呆了,趕忙問道。雖然說忍校報名是完全自願的,如果不想成為忍者的話,完全可以不讀忍校;但是為什麽不能允許人在六歲的時候決定做一個英雄,然後在十二歲的時候改變主意呢?沒道理的呀!六歲小孩懂個啥呀!
“我怎麽知道。”花梨聳了聳肩。她覺得這家夥沒什麽可惜的。因為村裏的忍者其實是有退出機制的。具體到下忍,只要服役滿兩年就可以自行退役。村子培養了他六年,結果這家夥連D級任務都不願意做,在花梨眼中,他活該被暗部抓起來。
“不說這個了。”鏡看出兩個孩子意見不太統一。於是拿出當爹的權威,強行終止了話題。他轉過來問花梨,“你這次擔任擔當上忍,很快也要有人叫你‘老師’了。我有心教你點心得,但我也沒帶過下忍。我想,你不妨去問問朔茂?”
“朔茂老師嗎?我問過了,他說比起實力,‘投緣’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下忍的實力畢竟有限嘛。實力不足可以訓練,性格不合就麻煩了!”花梨這麽說著,隨即抓狂了起來,“可是‘投緣’這種事哪有這麽容易!那些考生,我也只是知道他們的名字而已,那裏就看得出是否投緣了啊!”
正在主攻一串烤雞肉串的時雨插口,“快問我!那是我的同學們,我對他們很熟!比如……”時雨回想了一下當年吉乃一拳把黑丸打得連續六個空翻的英姿,“我們班有一個叫鈴木吉乃的,她肯定和你很投緣。”
“哇哦。”花梨發出了一聲讚嘆,連已經夾起的壽司都放回了盤子裏,探尋地看著時雨。
時雨被她的目光搞得毛毛的,偏偏嘴裏全是雞肉、一時間咽不下去,趕緊轉頭看向鏡老爹求救。
結果轉過頭去,發現鏡的目光也很奇怪。具體說來,包含著驚奇、感慨、竟然還有一絲感動?
時雨畢竟年紀還小,他不明白有一種感動叫‘我家的豬會拱白菜了!’也幸虧鏡笨嘴拙舌,雖然腦子裏已經在琢磨孫子的名字,但是嘴上畢竟沒有說出來——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說。因此此時時雨只是感覺莫名其妙。
不用說,花梨和鏡都誤解了時雨的意思,他們以為時雨在向他們表示‘這是我的小女朋友!幫我照顧一下嘿!’
但也正是因此,花梨卻感到很抱歉,因為她實在沒有把握把吉乃收入門下。因為憑借著聰明的頭腦和優異的表現,吉乃今天其實很是出了一點風頭。這樣優秀的新人下忍,肯定會被很多擔當上忍看中,剛滿十八歲,第一次成為擔當上忍的花梨實在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和別人競爭。嗯,也是有一點擔心自己會誤人子弟呀。
鏡也認為吉乃不太可能成為花梨的學生,並且,他更進一步地認為五年級就能畢業的學生基本上應該都和花梨沒啥關系:因為相對於六年級才畢業的學生,五年級就能畢業的學生當然潛力更足一些,更容易被其他上忍看中。在鏡看來,花梨應該在六年級的學生中多動一動腦筋。
既然鏡都這麽說了,花梨從善如流,“你有熟悉的六年級的學生嗎?”她開口問時雨。
時雨頓了頓,想了想,發現在忍校的時候他實在是沒交什麽朋友。他唯一熟悉的一個今年該上六年級的選手,是老倒黴蛋新之助。且不說他已經畢業了,現在是個堂堂正正地木葉下忍,行蹤捉摸不定,現在很難找到他。也正是因為他去年就畢業了,他對今年才畢業的學生也未必了解很多。最關鍵的是……新之助他爹,我們敬愛的三代咩總是用時雨敲打他。這就不免讓時雨懷疑新之助是否對他懷恨在心了。
不過……“我雖然對六年級的學生不熟悉,但是族中有六年級的學生啊。”時雨這麽說著。
“誰?我們家還有念到第六年的?”花梨大為驚異。就是說,宇智波家常年自高自大是有道理的,他們確實普遍在學校表現不錯。
“美琴,就住在對面第四家。”時雨這麽說著,“我幫你把她叫來?她也通過考試了,今天授予護額的時候,我看見她了。”
花梨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時雨的建議。她不是很喜歡和族人相處。
“族人不是自己能挑選的嘛,大家只是不幸擁有同一個祖先而已。”花梨是這麽解釋的,“但是朋友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結交啊!”
時雨一直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他和繩樹的關系顯然比他和宇智波健司那夥人的關系要好得多。至於花梨對族人們的抗拒心理,鏡和時雨都看出來了,但沒人在意:
花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上忍了,風遁精湛、刀術卓絕,她有沒有開啟寫輪眼、能不能用火遁,和那群‘大家只是不幸擁有同一個祖先’的族人有什麽關系?憑什麽要受人非議?家裏開不了寫輪眼、火遁也用不利索的人多了,就因為花梨是族長的長女,就要承受這麽大的壓力嗎?明明有那麽多庸庸碌碌的人!
所以花梨不想問美琴,那就不問唄。時雨還幫她找了個理由,“你也說了你資歷不夠,恐怕別人挑剩了的才能給你。那就還不如等著他們給你分配呢——既然要講究緣分,分配給你的,多少也算是有緣吧?”
花梨表示時雨的話深合她意。於是在紙上幹脆只寫了自己的名字就準備交上去,純純擺爛了。後來想想不對,這樣擺爛實在太明顯了,可能會挨罵!於是她還是把吉乃的名字寫了上去,然後又問時雨他們班還有哪些人通過了考試。
五年級報名參加考試的人就不算太多。通過的就更少了。還要排除宇智波家的人……時雨想了想,報出了繩樹、日純和麻裏的名字。其他的他就真不知道了,可能還有,但是通過考試的人有三百來個,沒看見也是很有可能的。
花梨也不想帶繩樹。至於日純,就更是敬而遠之。那可是日向家的宗家子弟!於是花梨就把麻裏的名字也寫了上去,寫完之後把筆一丟,“就這樣吧!寫了兩個了,也差不多了!”她開開心心地說著,然後拿起筷子繼續向壽司發動進攻。邊吃邊說,“時雨你是不用擔心的,肯定會有擔當上忍搶著要你的。”隨後就開始感慨:“可惜朔茂老師是在去年招生。不然我肯定跟他推薦你!只要看到了你的刀法,他也肯定會要你的!”
正在打點行裝的旗木朔茂打了個噴嚏。當然,他肯定猜不到這是他已經獨立出去的弟子正在念叨他。今天傍晚的時候,他的新弟子猿飛新之助突然過來找他,帶來了火影大人的口信。當他按照火影大人的要求,避人耳目地來到猿飛宅的時候,屋內除了三代目,還有他的三個年輕的弟子。
“渦之國遭受了不明勢力的進攻。漩渦一族是我們的盟友,不可不救。”三代目是這麽說的,“你們四人組成小隊,今晚就出發,先弄清楚渦之國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看著朔茂,其人剛剛進入一個忍者最好的年紀:身體已經達到全盛時期,經驗豐富,處事自有章法。因此,‘旗木朔茂’這四個字,現在在整個忍界都鼎鼎有名,人盡皆知這是現在的木葉第一高手。
‘我都在想什麽啊。’三代目這樣想著,‘連新之助都可以托付給朔茂,大蛇丸他們雖然還年輕,但都已經是上忍了,托付給朔茂還能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但他確實是不放心。因為現在誰都不知道渦之國到底發生了什麽。甚至渦之國還存不存在都很難說:木葉距離渦之國畢竟還有七天的路程,換句話說,渦之國求援是七天前的事了。哪怕渦之國現在還在固守,七天之後、朔茂他們趕到的時候又會是什麽情況呢?果然還來得及救援嗎?
也正是因為敵情不明,這讓三代目既不能完全不救,也做不到大舉增兵。於是他只好交代朔茂:綱手可以作為雙方互信的橋梁。之後的事情,就由朔茂決斷。如果能救,就傳信過來:援軍會在火之國邊境上集結,到時候朔茂可以直接調遣。如果救不了……那也就只能如此了。盡人事聽天命,如是而已。
受此重任,朔茂也並不推脫,只是昂然受命。之後他就離開了:這任務太過突然,而且去渦之國還有一段海路,他需要做一些準備。
綱手三人本來也準備告辭下去準備。綱手還需要回家一趟,請她奶奶再寫一封信。但三代目只是放走了綱手和自來也,要求他們替大蛇丸略作一些準備,之後卻把大蛇丸留下來了。
“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麽嗎?”三代目這麽說道,表情非常嚴肅。
“看好綱手?讓她不要感情用事?”大蛇丸有些不解,“可是過去之後,不是都要聽從朔茂前輩的吩咐嗎?”
眼看三代目默然無語,大蛇丸不得已開口保證道,“我一定會看好綱手和自來也的。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們不會違背朔茂前輩的命令的。大家團結一心,努力救援渦之國。”
三代目一時無語,很懷疑自己面前的學生是個傻子!就是說,大蛇丸他們三人下午都在那個房間內,也就是都看到了暗部向他傳訊。結果,綱手也就罷了,畢竟是親戚遭遇襲擊,驟然面對這種事,很難保持清醒的頭腦。自來也嘛,三代目對他從來就沒什麽太高的期望,如今自來也能夠成為上忍,三代目已經相當滿意了,也不指望別的。唯有大蛇丸,因為他自幼聰敏、少年老成,一直以來三代目都對大蛇丸寄予了更大的期望,誰能想到,大蛇丸竟然也懵懵懂懂?
三代目都無語了。我在收到消息之後都已經給三百多個畢業生挨個發了護額了,你居然還認為我真的很著急要去救漩渦?我要是著急,會到了晚上才來處理這件事?我要是真的著急,在收到消息之後,難道會沒辦法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給你們布置任務,並且催你們趕緊出發?給你們布置一下任務才要多少功夫?
事實上,在三代目的眼中,漩渦一族已經沒救了。漩渦一族才幾個人?渦之國才多大地方?如果是普通程度的、漩渦一族能夠應付的攻擊,就憑漩渦們獨立自主的個性,他們根本不會寫信來求援。既然寫信過來,局勢肯定已經惡化到了他們應付不了的地步。那麽,既然局勢都已經這麽惡劣了,又如何指望他們還能夠再堅持半個月、等來木葉的援軍呢?
三代目派出這麽四個人,也只是為了做出一個‘我非常重視渦之國這個盟友’的姿態而已。朔茂是現在村內忍者中名聲最響亮的一個。一把短刀天下聞名。而小隊的另外三名成員,除了綱手作為漩渦一族的親戚,可以起到紐帶作用之外,更重要的身份則是‘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派出這樣的四人小隊,其實並不是為了讓他們出去打架,而是去打政治仗的。三代目火影都已經把村裏最強的忍者和自己的弟子都派來救援渦之國了,實在是已經盡力了!救不下來也不幹木葉的事嗷?
‘看來大蛇丸他們還是太過年輕了。只有朔茂是可以依靠的。’三代目這麽想著,‘我都說的這麽清楚了,‘漩渦一族是我們的盟友,不可不救’ 。他肯定能聽明白我的意思的。’
不過,話雖如此,三代目卻不可能對著大蛇丸直言他的想法。唯獨在他的心中,渦之國已然無救,弟子們的這一次任務,也不過是徒勞奔波半個月而已,去了就得直接回來。因此也不必說得太細,免得綱手或者水戶大人聽說之後心生芥蒂……事實上,他派人去救漩渦,主要就是演給水戶看的。勉強再加上村裏早就改姓的千手們吧。
想到這裏,三代目放過了渦之國的事情,說道,“和任務的事沒有關系,是你今年做擔當上忍的事情。”
“我?我不是馬上就要去出任務了嗎?”大蛇丸很驚訝。三代目確實和他們說過,從今年起,大家都要開始做擔當上忍。但是也未必就非得是今年吧?而且綱手和自來也都跑路了,為什麽現在把他一個人留下來說這個?我今年就得去給下忍當保姆嗎?為啥我不能像綱手和自來也那樣再瀟灑一年啊!猿飛老師你偏心!
“是繩樹嗎?綱手找您說的?”大蛇丸畢竟還是聰明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綱手確實和我說過,與其把繩樹交給別的什麽人,不如交給我比較放心。但是……”但是繩樹比起保姆更需要保鏢吧?這個保鏢我做不來啊!換一個更強的上忍吧,猿飛老師!我一定幫你說服綱手!
大蛇丸內心的OS完全沒有被三代目接收到。他只是自顧自地點點頭,“綱手也是這麽說的嗎?經過綜合考慮,我也認為把他交給你比較合適。但是你不能對他過度照顧,還是要努力培養他獨當一面……”
三代目此時年紀還不大,也不過四十歲。但是此時嘮叨起來有如念經。大蛇丸驟然遭此厄運,聽得那叫一個頭暈耳鳴,關鍵三代目講的實在是太快了,他竟然沒有插嘴的餘地,只好連連應聲、瘋狂點頭,表示一定把初代目大人的孫子繩樹培養成一個實力高強、志向遠大、五講四美的好少年。
大蛇丸:好了,我願意給繩樹當保鏢。求求您別再念經了!
三代目對大蛇丸的覺悟很滿意。講完了繩樹,三代目開始講他給大蛇丸預備的另一個弟子。
“宇智波時雨,宇智波鏡的兒子,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少年,從入學前我就開始關註他了。”三代目指著望遠鏡之術中,正分出三個影分身對練的時雨如是說道。
“我知道他,他是繩樹的朋友。”大蛇丸點點頭。當然,他不會告訴三代目,比起‘繩樹的朋友’,他更熟知的是時雨‘新之助的一生之敵’這個設定。
時雨:什麽?我還有這個設定?
新之助:哇呀呀!我與你不共戴天!
當然,親眼見到時雨的修煉方式,聽著那不間斷的金鐵交擊之聲,大蛇丸慢慢有點理解時雨的刀術是從何而來的了。同時……他也更理解為什麽猿飛老師總是用時雨鞭策新之助了。如果一個人,比你聰明,又比你努力,還和你年齡相仿,你爸爸又不巧比他爸爸牛逼,並且自以為自己的兒子也應該比較牛逼……
嗯,新之助合該遭此一劫。
“他一直都是這麽修煉嗎?”大蛇丸輕聲問道。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我想想,當時新之助剛升上四年級。對,他從三年前開始就這麽練了。鏡每天晚飯後向他展示三到五招新劍法,他學會之後,就這樣和自己對練。”
大蛇丸頓了頓,小聲感嘆了一句,“三年時間?每天三到五招?宇智波家的底蘊還真是令人羨慕。”
“也只能是宇智波。寫輪眼實在是太方便了。” 三代目感嘆道。“不過在我看來,宇智波家流傳下來的招式雖多,卻難免有所重覆。所以當年二代目大人收集村內現有劍法之後刪繁就簡,制定出十八路木葉流劍法也是有原因的。夠用了。朔茂不就憑借著一路木葉流劍法,闖下了好大的名頭嗎?”
正在一旁圍觀,想看看三代咩到底準備怎麽處理渦之國求援事件的毛領子聞言撇了撇嘴。就是說,他當年確實是收集了村內現有的劍法,整理出了十八路木葉流劍法不錯。但是……宇智波家的寫輪眼實在是太占便宜了,宇智波家內流傳的劍法流派數不勝數,至於木葉建立之後,宇智波也只是象征性地上交了兩門劍法,他在此基礎上重組整合之後,成為了十八路木葉流劍法中的一路。
但是宇智波家私藏的劍法何止兩門啊……如果現在再讓毛領子重新整理木葉流劍法,即使還是十八路,每一路劍法肯定也不止那麽幾招了。
‘所以說知識壁壘要不得啊!’毛領子內心腹誹。‘現在好了,全都便宜了時雨這個臭小子了。’
大蛇丸雖然也用劍,還有收集天下名劍的興趣,但是對劍法這種事情興趣不大。對於他來說,劍只是工具而已。相較於劍術,他更想在忍術上勇攀高峰。因此,他對三代目的話深以為然,因為他也是依靠一路木葉流劍法打天下的人物。於是他接著問道,“您要把他也交給我?”
“對。”三代目這麽說著,一條一條地數著理由,“他是鏡的兒子,而且小小年紀就開啟了寫輪眼,身份也有點特殊。”
大蛇丸點點頭,就是說,任務的時候也得盡量保護好這小子。千手家融入村子之後,宇智波就是如今的村內第一大族。作為族長的兒子,時雨現在也是擔當上忍們眼中意味著‘麻煩’的那一類人了。寫輪眼就更是麻煩,一旦流落在外,木葉都得發瘋。
而且既然是族長的兒子,未來很可能會繼承宇智波一族。那就也得把他培養的五講四美,一顆紅心向木葉。‘不過,既然是鏡大叔的兒子,這可能問題不大。’大蛇丸這樣想著。
“第二,他和繩樹的關系很好,也很有默契。”三代目這麽說著,“所以我們傾向於讓他倆一隊。”
至於他話語中的‘我們’是誰,三代目沒說,大蛇丸也沒問。反正這種事情從來沒少過:豬鹿蝶不就是因為祖上傳下來的默契配合,所以經常組成一隊嗎?忍者組成小隊是為了做任務,又不是為了交朋友,只要能夠增強小隊實力,任何因素都可以利用。
“第三,”三代目頓了頓,“他通過了那個測試。我需要你在任務中觀察他的心性,好決定是不是把那個術交給他。”
“哪個測試?”大蛇丸一時有些不解,但是一下子就想了起來,“是那個……只有忍校在校生才有資格參加的、我錯過的那個測試?那麽,那個術是……飛雷神?”
“對。”三代目點點頭,“根據二代目大人的命令,只有在忍校在校期間通過測試的學生,經過進一步考察之後,才有被傳授飛雷神之術的資格。大蛇丸,實在不是我太過拘泥於規定。二代目大人的良苦用心現在我已經慢慢能夠理解了:忍者學校培養出的忍者畢竟和各家族自己培養出來的忍者是不同的。飛雷神之術至關重要,這個口子不能開。如果今天對你開了這個口子,明天團藏那裏就會有一個天賦異稟的根部成員,後天說不定哪家又出了一個天才子弟……以後未免遺患無窮。”
大蛇丸點點頭,表示自己早就釋然了,並不糾結於沒有學到飛雷神之術。相對於他個人的得失,木葉的制度建設比較重要……才怪!他學習了越多二代目大人留下的忍術,就越是驚艷於二代目大人的才華,對於自己徹底錯過的那個機會,就愈發痛苦。
那可是二代目大人最為知名的一個術!關鍵大蛇丸學會那些東西的時候,也不過才九歲而已。換而言之,如果不是恰逢戰爭年代、在忍校中只讀了一年就畢業的話,他本該光明正大地得到飛雷神之術!
不過……也行吧,無所謂了,既然他的弟子會得到這個術,他總有接觸的機會。這是他與猿飛老師心照不宣的事情。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來使用……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只是想知道這個術的原理和使用方式而已,又不是當真指望這個術來戰鬥。’大蛇丸這麽對自己說。
“不過這小子在練習劍法的同時還有心思學那個?”大蛇丸有點納悶,照時雨那個練法,除了練劍他不該有時間幹別的了才對。
三代目嘆了一口氣,“他在三年前就已經通過了那個測試了……確實是很有天賦的少年,我當時就想著把他放到你的班上正合適。你們都是天才,少年老成,應該思維上有些共同之處。不過這幾年的新人都很不錯,忍校裏還有一個學生,比他還小兩屆,看進度也很有機會在畢業前通過測試。如果他果然能夠成功通過,我就把他放到自來也的班上去。所以自來也這兩年還是不要做擔當上忍為好。嗯,他也確實太胡鬧了,過個兩年,等他更穩重一些也好。”
大蛇丸聽完,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三年前就通過了測試,也就是說整個測試用時兩年……這確實是相當誇張的速度。不過大蛇丸自忖,如果不是各種各樣的任務耽誤了時間,他可能也就是這個進度,因此覺得也還能夠理解。
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什麽時候天才竟然能夠批發了嗎?那測試的難度他很清楚,總得是十年一見的天才,才能夠在忍校在讀期間通過測試。比如自從他畢業之後已經十六年過去了,通過那個測試的人就一個都沒有。結果現在算什麽?十年一見的天才,但是三年內出現了兩個?!
至於猿飛老師所說的‘你們都是天才,少年老成,應該思維上有些共同之處’雲雲……還能咋地?當領導的都已經說的這麽替你著想了,能說什麽呢?只能感謝了。
22歲的木葉上忍大蛇丸站在老師家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春日的晚風。他已經決定好這次在渦之國要大幹一場了。這是最後的自由時間了!回來之後,就得給剛畢業的小屁孩們當保姆和保鏢了。真是想想都令人難過!大好年華,就要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可悲!可嘆!
這麽想著,他又返回了猿飛老師的家中,迎著三代目驚訝的眼神,直接問道,“一個班有三個下忍,現在已經定下了兩個,還有一個呢?也已經確定下來了嗎?”
“還沒有。”三代目楞了一下,“要看看別的擔當上忍的指名情況。”
“但是這兩個都不是我指名的。按說我應該能夠指定一個。”大蛇丸年輕氣盛,面前的又是從六歲起看著他長大的老師。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他相信猿飛老師是會答應他的。
三代目果然點頭,“你已經有看好的孩子了嗎?不妨直接把名字告訴我。”
“最好給我一個男孩子。我也不指定是誰,但最好是個聰明點的男孩子。”大蛇丸這麽說道,“這兩個學生已經夠麻煩了。如果再來一個女孩子,再來點青春期的故事,這個班就沒法帶了。”
忍者的世界是非常危險的。下忍們又正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一起朝夕相處、同生共死之後產生一些超出友誼的感情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偏偏在大蛇丸看來,這種事非常麻煩。
且不說在木葉下忍中間流行的單箭頭大三角;哪怕是他們小隊,作為一個旁觀者都已經把他搞得不勝其煩!自來也總是招惹綱手,綱手又總是毆打自來也……大蛇丸認為,青少年的荷爾蒙分泌總是過剩的,要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只能從源頭開始防微杜漸!
三代目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會好好考慮大蛇丸的建議。年輕的大蛇丸信以為真,急匆匆地出門與自己的隊友匯合,準備去迎接當保鏢和保姆之前最後一段自由時光了。留下三代目在屋裏自顧自地研究著畢業生名單——
首先,他排除了六年級畢業生。“我最心愛的弟子大蛇丸第一次擔任擔當上忍,當然要給他最好的!”溺愛學生的猿飛老師這樣想。
然後,在五年級的畢業生中,他又專門把繩樹他們班的畢業生名單挑了出來。還是那句話:萬事以小隊的戰鬥力為目標。朝夕相處了五年的同班同學,默契肯定比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要好嘛!
“哦,繩樹他們班今年畢業了九個人,嚴九郎幹的不錯嘛。”三代目這麽說著,然後在名單中先劃掉了除了時雨以外的三個宇智波:小隊裏有這種同族關系並不利於團結。然後又翻閱檔案,同理劃掉了兩個和千手沾親帶故的忍者,其中之一就是麻裏。另一個三代目左思右想,劃掉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因為那不但是半個千手,也是個猿飛。
沒辦法,畢業考試的難度放在那裏,五年級的學生直接通過畢業考試確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個人稟賦和家學淵源都必不可少。具體到嚴九郎班,也只能感慨時運不濟,這個班上的忍族子弟主要出身於千手和宇智波了。
看著名單中剩下的兩人,此時還遠遠算不上老的三代目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在擡頭寫著‘第五班:大蛇丸班’的紙上依次寫下了繩樹、宇智波時雨、鈴木吉乃這三個名字。
至於畢業生名單上還有一個沒被劃掉的日向日純……
‘不管了,就這麽辦吧。’三代目這麽想著,‘大蛇丸到時候問起來,就問他要不要把鈴木吉乃換成日向日純。這樣他就寧願要鈴木吉乃了。’
想了想,他又安慰自己,‘沒事的。大蛇丸提了兩個要求,男孩子、聰明。鈴木吉乃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她很聰明……兩個要求滿足了一個,可以了。是時候讓大蛇丸離開我的庇護,見識一下人間疾苦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稱心如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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