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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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薇薇安沒有仰面朝天地著地，這讓她感覺更痛苦了。
她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轉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她追了一路的M先生。
薇薇安活了這麽多年，雖然也不是很多，但也有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可怕的尷尬感。她被四人一貓用著各不相同的目光來回打量，一下子不知道該立刻轉身跑走還是說自己走錯門了。
無論是哪一種，她身上的工作服都會告訴他們她也脫不了幹系……
薇薇安和他們大眼瞪小眼。
阿苗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烏啾有點氣憤了，她跟了自己一路也就算了，居然不告訴他往哪兒走才對，他還跟著那個破程序繞了半天。
赫裏斯還沒打敗一個強勁的敵人，這馬上又來了一個，他正在思考第一個問題應該問這個女人什麽才能一擊擊敗她。
蘭達喊了一聲amazing。凱爾特擁著自己的妻子，挑眉看戲。
“你們好啊……我是來把，把它接走的！”薇薇安急中生智，她瞄準了遠處和她對視上的阿苗，幾乎是一瞬間就沖向了他。
阿苗完全懵了，他居然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抱了起來？連烏啾都沒有抱過他！
其實是有的，只是在飛機上的那時候他沒有意識和知覺。
阿苗一偏頭看到了一塊寫著波德貓咪救助中心的胸牌。
這個名字……這不是烏啾和他說過的委托人嗎！？
阿苗試圖掙脫出來，可那女人的手臂實在太有力了，很快把他帶到了屋外。阿苗不相信自己已經弱到這種程度，於是一個用力疾撲。卻沒料到那女人正巧松開了他，阿苗撲到了草叢裏。“喵嗚！”
“你可真像Amber。M先生說得沒錯。你的眼睛太少見了。”薇薇安扶了他一把，然後和他坐到了一塊。
“哪個M先生？你是說裏面那個小孩？”阿苗還不知道烏啾在他不在的時候冒領他的名字呢，不過他並不生氣，這代表著那孩子的確有在完成委托，他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啊！是誰在說話！？薇薇安瞪大了眼睛。
薇薇安找了半天，身邊會動的生物卻只有這只看起來很兇的緬因貓。“你，你，啊！是你在說話！”
“我想我才是你口中的M先生，這位小姐，你是負責和我們對接的委托人吧？”阿苗雖然覺得自己用貓形態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怪異，但威懾力不需要體力，他還是老板。
薇薇安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這件事。“沒錯，正是因為有很多貓咪離奇失蹤，然後他們都回到了救助中心來，所以我們才追加了委托。”
追加了委托，看來是很緊急了。
烏啾也承受了很多吧。
“不過現在我想，這個委托已經被解決了。因為未來的波士頓不會再有人剝奪貓咪們被愛的資格。”阿苗深深地望著從門口出來的那個小孩。
他臉上帶著極富感染力的笑容，又不知道在高興什麽了，但是只要看著他笑，自己好像也會開心起來。
烏啾向他跑了過來，他們對視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好的氣氛之下，那輛仍在工作的警用摩托突然叫了起來。
“是警察在尋找這輛車！”薇薇安靈光一閃，喊了出來。
非法挪用警用摩托，這單委托的大部分酬金都拿來上交了。不過好在他們不至於交了錢還去蹲大牢。烏啾悲哀地想，自己差點就要變成第一個特地跑來國外犯法的高中生了。
阿苗還沒法恢覆人形態，於是烏啾拖著疲憊的身體整整跑了兩天，他把各項手續和費用都辦妥交齊了之後，終於以為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沒想到一推門進來毛團直接跳到了他身上，接著狠狠踩了他幾腳。
深吸一口氣，烏啾默默地捱過之後去了自己的床上躺屍。
然後就是一場大戰，導火索是戰爭販子毛團又狠狠地踩了一腳阿苗的尾巴。
阿苗正在睡覺，這時候直接被一腳踩醒了，怒氣足以沖天。
“你個小東西，我還在想怎麽沒看到你來救我呢！”阿苗所有的毛都豎了起來。
“我找了！我還沒怎麽找呢就被迷暈了！”毛團甩了甩自己身上的蝴蝶結，也不示弱地回擊他，“你呢！我讓你不要掉以輕心，你怎麽搞的！真可憐啊阿苗！現在還不是和我一樣了，做你的低等貓去吧！”
“我能說人類的語言，你不能！你不能吧！”阿苗在她身邊團團轉嘲諷，毛團用爪子撲了他一把。
“你怎麽和那孩子一樣幼稚了阿苗！那個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的貓去哪了？”毛團瞪著阿苗，“你真的那麽愛他？”
突然間，阿苗像一個發條跑完的玩具，停在了原地。
如果烏啾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麽的話，他絕對睡不著了，不過他現在也睡不著。
他腦子裏正在思考前兩天薇薇安抱著阿苗出去之後，他和赫裏斯一家說的那些話。
“我也失去過，但也得到過。我的運氣更好，所以無法同感這個孩子的悲傷，可是歲月是溫柔的，它不會偏袒誰，有得到也當然會有失去。看看身邊吧，琥珀的離開是傷感的，但是你們一家關於親情的羈絆不是更加深刻了嗎？
“愛的方式有正確的，也有錯誤的。我們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和孩子，有什麽錯誤很正常，我們當然要互相包容。這種血脈之間的連系，是讓我們把彼此區別於陌生人的憑證。
“多一些溝通，就會少一些愛的磨損。我相信你們都彼此相愛著，不然我再見到我朋友的時候，他不會還是毫發無傷地站在我面前。
“我很感激你們。所以我會祈禱，我們都會有奔向未來的勇氣，還會有克服一切去擁抱愛的力量。”
他當然很會說，可是他自己都沒有做到。離家很久了，他的媽媽又怎麽樣了，有沒有想他？烏啾拿起手機，糾結了一會又放下了。
那一家人會過得更好嗎？他當然希望如此，可是他也很羨慕。……不想這些了。
“別吵架了，錢沒了還不夠傷感嗎？”烏啾擋在了兩貓之間，悲哀地說。
“那還不是你太莽撞了！”阿苗叫了起來。
“那還不是為了救你！”
“我需要你救嗎！”
“你又沒告訴我你不需要！你還沒跟我解釋呢！你個大騙子！”
烏啾的聲音越來越大，本來壓力就已經很大了，沒想到他已經到了這麽脆弱的地步。金色的眼睛又看著他，只要阿苗一對他聲音大一點，他就想哭了。
烏啾還沒在房間裏待多久，就又跑了出去。他覺得丟人，所以找了個樓道偷偷哭。
阿苗沒有追出去，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他有多累嗎？”毛團本不想說的，可是她也想挽回些什麽。
阿苗盯著毛團，豎起了耳朵。
薇薇安那天沒有回到救助中心，她甚至想……辭去這份工作，跟著這個貓貓探險隊一起去幫助別人。她有很強的記憶力，憑借曾經在工作點的電腦主機上瞧過一眼的網址就搜索到了貓貓探險隊的投稿網站。
這個委托網站的背後到底有多大的秘密呢？她真的太好奇了。
她不知道，所有的淪陷都是始於好奇。
薇薇安嘗試給這個網站投去了一份私人委托，沒想到真的發送成功了。
實在太新鮮了，她的私信也收到了回覆。
是一個W先生回覆的。
W：我們可以見面談談。
薇薇安挑眉，這太新鮮了。然後她迅速和他約了見面時間和地點。就在今晚，格塔爾酒店樓下的咖啡館裏。
昏暗的樓道裏，只有西斜的陽光劃過窗子的一點亮。
烏啾被新的委托拉出了情緒，他的悲傷被馬上可能會增加新成員的好奇給完全蓋過了。雖然阿苗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但他叛逆地不想告訴他。
雖然他沒有決定權，但是他就是生氣。
當然他沒有看到，他起身離開的時候，那只靜靜跟在他身後的棕毛貓。
阿苗被毛團勸了半個小時，聽一只母貓講道理聽得他頭皮發麻。烏啾的辛苦他當然知道，可是毛團也有太多不知道的，她的關心也何嘗不是關心則亂。阿苗聽完了嘮嘮叨叨終於被她放出來了，過分安靜的樓層中阿苗只捕捉到一個“等會兒見。”
要見誰？這孩子這麽快就要拋棄他們了？
可悲又可恨的阿苗跟了上去。
“我想加入你們，我想盡我所能，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生命。”薇薇安鄭重的神情讓烏啾倒是有點局促了，他不知道是該開玩笑還是該鄭重地解釋自己並沒有決定的權利，可是這就會更加尷尬了，他變成欺騙了！
可他明明只是想換換心情……怎麽又會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場面。
薇薇安眼睛一亮：“M先生！你在這裏多久了？”
阿苗本來藏在烏啾身後的座位裏藏得好好的，這會兒聽了老半天墻角了。如果不是薇薇安叫他，他可能還不會露面。
都怪這小姑娘是救助中心的，遇上專業的了。不過阿苗不知道薇薇安是通過它那條十分有辨識度的棕白色尾巴認出他來的。即使是一個小幅度的甩動，她立刻就捕捉到了。
“我剛來……”阿苗從烏啾身後探出頭來，所有的毛都在說著巧合。
兩人一貓產生了一絲詭異的沈默。
電話鈴響起，烏啾往自己的口袋摸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鈴聲不是這樣的。
薇薇安接起來用卑微的語氣解釋著什麽，然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她留下一句如果可以加入的話，請用私信聯系她。
短短一會兒時間過去，整個卡座中就剩下了一人一貓，烏啾默默把自己的屁股往遠離阿苗的那一邊挪了挪。
阿苗的聲音就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輕聲又低沈的：“我錯了，梁川川，我錯了。”
這一刻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烏啾和阿苗對視，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一滴憂傷的淚。
“你叫我什麽？”黑框眼鏡的鏡片反光，遮擋了他所有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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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沒有仰面朝天地著地，這讓她感覺更痛苦了。
她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轉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她追了一路的M先生。
薇薇安活了這麽多年，雖然也不是很多，但也有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可怕的尷尬感。她被四人一貓用著各不相同的目光來回打量，一下子不知道該立刻轉身跑走還是說自己走錯門了。
無論是哪一種，她身上的工作服都會告訴他們她也脫不了幹系……
薇薇安和他們大眼瞪小眼。
阿苗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烏啾有點氣憤了，她跟了自己一路也就算了，居然不告訴他往哪兒走才對，他還跟著那個破程序繞了半天。
赫裏斯還沒打敗一個強勁的敵人，這馬上又來了一個，他正在思考第一個問題應該問這個女人什麽才能一擊擊敗她。
蘭達喊了一聲amazing。凱爾特擁著自己的妻子，挑眉看戲。
“你們好啊……我是來把，把它接走的！”薇薇安急中生智，她瞄準了遠處和她對視上的阿苗，幾乎是一瞬間就沖向了他。
阿苗完全懵了，他居然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抱了起來？連烏啾都沒有抱過他！
其實是有的，只是在飛機上的那時候他沒有意識和知覺。
阿苗一偏頭看到了一塊寫著波德貓咪救助中心的胸牌。
這個名字……這不是烏啾和他說過的委托人嗎！？
阿苗試圖掙脫出來，可那女人的手臂實在太有力了，很快把他帶到了屋外。阿苗不相信自己已經弱到這種程度，於是一個用力疾撲。卻沒料到那女人正巧松開了他，阿苗撲到了草叢裏。“喵嗚！”
“你可真像Amber。M先生說得沒錯。你的眼睛太少見了。”薇薇安扶了他一把，然後和他坐到了一塊。
“哪個M先生？你是說裏面那個小孩？”阿苗還不知道烏啾在他不在的時候冒領他的名字呢，不過他並不生氣，這代表著那孩子的確有在完成委托，他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啊！是誰在說話！？薇薇安瞪大了眼睛。
薇薇安找了半天，身邊會動的生物卻只有這只看起來很兇的緬因貓。“你，你，啊！是你在說話！”
“我想我才是你口中的M先生，這位小姐，你是負責和我們對接的委托人吧？”阿苗雖然覺得自己用貓形態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怪異，但威懾力不需要體力，他還是老板。
薇薇安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這件事。“沒錯，正是因為有很多貓咪離奇失蹤，然後他們都回到了救助中心來，所以我們才追加了委托。”
追加了委托，看來是很緊急了。
烏啾也承受了很多吧。
“不過現在我想，這個委托已經被解決了。因為未來的波士頓不會再有人剝奪貓咪們被愛的資格。”阿苗深深地望著從門口出來的那個小孩。
他臉上帶著極富感染力的笑容，又不知道在高興什麽了，但是只要看著他笑，自己好像也會開心起來。
烏啾向他跑了過來，他們對視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好的氣氛之下，那輛仍在工作的警用摩托突然叫了起來。
“是警察在尋找這輛車！”薇薇安靈光一閃，喊了出來。
非法挪用警用摩托，這單委托的大部分酬金都拿來上交了。不過好在他們不至於交了錢還去蹲大牢。烏啾悲哀地想，自己差點就要變成第一個特地跑來國外犯法的高中生了。
阿苗還沒法恢覆人形態，於是烏啾拖著疲憊的身體整整跑了兩天，他把各項手續和費用都辦妥交齊了之後，終於以為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沒想到一推門進來毛團直接跳到了他身上，接著狠狠踩了他幾腳。
深吸一口氣，烏啾默默地捱過之後去了自己的床上躺屍。
然後就是一場大戰，導火索是戰爭販子毛團又狠狠地踩了一腳阿苗的尾巴。
阿苗正在睡覺，這時候直接被一腳踩醒了，怒氣足以沖天。
“你個小東西，我還在想怎麽沒看到你來救我呢！”阿苗所有的毛都豎了起來。
“我找了！我還沒怎麽找呢就被迷暈了！”毛團甩了甩自己身上的蝴蝶結，也不示弱地回擊他，“你呢！我讓你不要掉以輕心，你怎麽搞的！真可憐啊阿苗！現在還不是和我一樣了，做你的低等貓去吧！”
“我能說人類的語言，你不能！你不能吧！”阿苗在她身邊團團轉嘲諷，毛團用爪子撲了他一把。
“你怎麽和那孩子一樣幼稚了阿苗！那個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的貓去哪了？”毛團瞪著阿苗，“你真的那麽愛他？”
突然間，阿苗像一個發條跑完的玩具，停在了原地。
如果烏啾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麽的話，他絕對睡不著了，不過他現在也睡不著。
他腦子裏正在思考前兩天薇薇安抱著阿苗出去之後，他和赫裏斯一家說的那些話。
“我也失去過，但也得到過。我的運氣更好，所以無法同感這個孩子的悲傷，可是歲月是溫柔的，它不會偏袒誰，有得到也當然會有失去。看看身邊吧，琥珀的離開是傷感的，但是你們一家關於親情的羈絆不是更加深刻了嗎？
“愛的方式有正確的，也有錯誤的。我們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和孩子，有什麽錯誤很正常，我們當然要互相包容。這種血脈之間的連系，是讓我們把彼此區別於陌生人的憑證。
“多一些溝通，就會少一些愛的磨損。我相信你們都彼此相愛著，不然我再見到我朋友的時候，他不會還是毫發無傷地站在我面前。
“我很感激你們。所以我會祈禱，我們都會有奔向未來的勇氣，還會有克服一切去擁抱愛的力量。”
他當然很會說，可是他自己都沒有做到。離家很久了，他的媽媽又怎麽樣了，有沒有想他？烏啾拿起手機，糾結了一會又放下了。
那一家人會過得更好嗎？他當然希望如此，可是他也很羨慕。……不想這些了。
“別吵架了，錢沒了還不夠傷感嗎？”烏啾擋在了兩貓之間，悲哀地說。
“那還不是你太莽撞了！”阿苗叫了起來。
“那還不是為了救你！”
“我需要你救嗎！”
“你又沒告訴我你不需要！你還沒跟我解釋呢！你個大騙子！”
烏啾的聲音越來越大，本來壓力就已經很大了，沒想到他已經到了這麽脆弱的地步。金色的眼睛又看著他，只要阿苗一對他聲音大一點，他就想哭了。
烏啾還沒在房間裏待多久，就又跑了出去。他覺得丟人，所以找了個樓道偷偷哭。
阿苗沒有追出去，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他有多累嗎？”毛團本不想說的，可是她也想挽回些什麽。
阿苗盯著毛團，豎起了耳朵。
薇薇安那天沒有回到救助中心，她甚至想……辭去這份工作，跟著這個貓貓探險隊一起去幫助別人。她有很強的記憶力，憑借曾經在工作點的電腦主機上瞧過一眼的網址就搜索到了貓貓探險隊的投稿網站。
這個委托網站的背後到底有多大的秘密呢？她真的太好奇了。
她不知道，所有的淪陷都是始於好奇。
薇薇安嘗試給這個網站投去了一份私人委托，沒想到真的發送成功了。
實在太新鮮了，她的私信也收到了回覆。
是一個W先生回覆的。
W：我們可以見面談談。
薇薇安挑眉，這太新鮮了。然後她迅速和他約了見面時間和地點。就在今晚，格塔爾酒店樓下的咖啡館裏。
昏暗的樓道裏，只有西斜的陽光劃過窗子的一點亮。
烏啾被新的委托拉出了情緒，他的悲傷被馬上可能會增加新成員的好奇給完全蓋過了。雖然阿苗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但他叛逆地不想告訴他。
雖然他沒有決定權，但是他就是生氣。
當然他沒有看到，他起身離開的時候，那只靜靜跟在他身後的棕毛貓。
阿苗被毛團勸了半個小時，聽一只母貓講道理聽得他頭皮發麻。烏啾的辛苦他當然知道，可是毛團也有太多不知道的，她的關心也何嘗不是關心則亂。阿苗聽完了嘮嘮叨叨終於被她放出來了，過分安靜的樓層中阿苗只捕捉到一個“等會兒見。”
要見誰？這孩子這麽快就要拋棄他們了？
可悲又可恨的阿苗跟了上去。
“我想加入你們，我想盡我所能，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生命。”薇薇安鄭重的神情讓烏啾倒是有點局促了，他不知道是該開玩笑還是該鄭重地解釋自己並沒有決定的權利，可是這就會更加尷尬了，他變成欺騙了！
可他明明只是想換換心情……怎麽又會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場面。
薇薇安眼睛一亮：“M先生！你在這裏多久了？”
阿苗本來藏在烏啾身後的座位裏藏得好好的，這會兒聽了老半天墻角了。如果不是薇薇安叫他，他可能還不會露面。
都怪這小姑娘是救助中心的，遇上專業的了。不過阿苗不知道薇薇安是通過它那條十分有辨識度的棕白色尾巴認出他來的。即使是一個小幅度的甩動，她立刻就捕捉到了。
“我剛來……”阿苗從烏啾身後探出頭來，所有的毛都在說著巧合。
兩人一貓產生了一絲詭異的沈默。
電話鈴響起，烏啾往自己的口袋摸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鈴聲不是這樣的。
薇薇安接起來用卑微的語氣解釋著什麽，然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她留下一句如果可以加入的話，請用私信聯系她。
短短一會兒時間過去，整個卡座中就剩下了一人一貓，烏啾默默把自己的屁股往遠離阿苗的那一邊挪了挪。
阿苗的聲音就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輕聲又低沈的：“我錯了，梁川川，我錯了。”
這一刻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烏啾和阿苗對視，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一滴憂傷的淚。
“你叫我什麽？”黑框眼鏡的鏡片反光，遮擋了他所有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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