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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音

景宿雨:【沒有】

祝夏:【?那你發這個表情幹嘛?】

景宿雨:【感動】

祝夏:【。】

景宿雨覺得她現在回的這兩條消息,更尷尬了。

她無力地躺會床上,怎樣才可以忘記這件事情。

景宿雨想了想,覺得一頭撞墻上,撞失憶了也不錯,就是可能撞不失憶。

秦隨然給她打去電話,一接通,秦隨然就問,“姐,你人呢?時間觀念呢?”

景宿雨這才註意到時間,“我去,忘定鬧鐘了,你們先去吧,我等會兒就到。”

秦隨然戴著棒球帽,頂著大太陽,說:“行吧,那你快點來啊。”

“好。”景宿雨把電話掛斷,換了件衣服,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就離開了。

她剛走到公交站旁邊,思考是坐公交還是打車的時候,公交車就來了,她上去,刷了公交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耳機裏放著音樂平臺的每日推薦。

她一只手撐著頭,昏昏欲睡。

正要睡著了,音樂一換,土味DJ響起,景宿雨在心裏嘆了口氣,緩慢地睜開眼。

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

景宿雨摘下一只耳機,聽到報站聲後下了車,把另一個耳機也摘下。

錄制地點的外面一堆咖啡店,有名的沒名的。

景宿雨隨便走進了一家,想買杯冰飲,她不喜歡喝咖啡,所以飲料多放冰也能給她冰醒。

她提著紙袋子,走進錄制地點。

一進去就能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腳步聲,很吵。

景宿雨擡頭像發出聲音的那棟大樓看去,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在錄制什麽綜藝。

俞啜遠遠的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沖上去,“景宿雨,你在看什麽呢?”

景宿雨收回視線,“那棟樓,是錄制的什麽節目?”

俞啜看過去:“好像是跳舞的節目吧,這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應該是一個街舞舞團,名字我忘記了。”

景宿雨嗯了一聲,“這樓隔音不太好。”

“舊樓了,翻新過一遍,而且他們開著窗戶呢。”俞啜解釋道,“你改的怎麽樣?”

“初具雛形吧。”景宿雨回她。

“哎呀,行吧行吧,就我沒有頭緒。”俞啜看著天空。

景宿雨註意她只有一個人,“你哥哥呢?”

“他?一個大拖延癥,下午我媽還想讓他去相親,你想不想看看去。”俞啜期待地望著她,“考慮考慮唄。”

景宿雨想了想,“看情況了,我們樂隊可能要排練。”

“下午五點三十,晚飯時間,早點走也沒什麽吧。”俞啜很想去湊熱鬧,但是她一個人去總覺得太刻意。

“好。”

“感謝景姐。”俞啜很喜歡景宿雨,主要是她真的很好看,“走吧走吧。”

等到電梯裏,景宿雨問,“喝點什麽嗎?”

俞啜看了看袋子裏的飲品,“喝個甜的吧,多謝了。”

“不用謝。”

電梯到了,兩個人分開。

上次來的時候,景宿雨就記了路線,主要是這樓太大,裏面的房間,走廊也太雜了,不仔細記很容易迷路。

景宿雨覺得這個樓的覆雜程度,和她初中教學樓的覆雜程度不相上下,去個校長辦公室都要七拐八拐的,結果發現是副校長室。

樓裏的排練室也很分散,基本上都沒法聚在一起,去打探敵情,還要拐好幾個彎,保密性很好。

景宿雨推開排練室的門,“我來了。”進去發現特別安靜,“你們怎麽不說話?”

秦隨然一臉死相,示意她看旁邊。

景宿雨轉頭就看到了祝夏。

祝夏靠在墻壁上,註意到景宿雨的視線,挑了下眉,“來看看上場比賽的第一名。”

景宿雨:“……”

她現在是明白為什麽這麽安靜了,這和上學習小組討論,你們在聊天,班主任悄悄走到你們組旁邊有什麽區別。

景宿雨擠出一個笑,“歡迎祝夏老師,這是來。”

“送飲品。”祝夏也對著她笑,“每個人都有。”

景宿雨這才註意到地板上的飲品,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提的,好像是一個品牌的,“謝謝祝夏老師。”

祝夏點了下頭,看著她手裏的東西,“加油,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

景宿雨哈哈兩聲,再擡頭,就看到祝夏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

就差把“我對你有意思”寫在臉上了。

景宿雨沈默了。

整個排練室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祝夏也註意到了不對勁,“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祝夏老師再見。”

祝夏來之前沒有通知節目組,按理說樂隊排練他們這些導師是不用來的。

祝夏來,就是因為想看看景宿雨。

她摻雜的個人感情太多,她想過不來,最後還是來了。

電話鈴聲響起,景宿雨站著原地沒有動。

時間好像在此刻靜止。

“姐,你電話響了。”秦隨然提醒了一下。

“嗯。”景宿雨把手裏的袋子放到地上,“你們繼續聊,我去接個電話。”

她走出排練室,把門關上,走遠些,才拿出手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

電話自動掛斷。

不知怎的,景宿雨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只是沒兩秒,這個電話又打過來了。

景宿雨總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這個電話是誰的,要不然她為什麽會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沒來由的壓抑。

她按下了接通鍵,“餵,是誰?”

對面被這冷漠的語氣嚇了下,最後才開口,“餵,是我。”

景宿雨只是嗯了一聲,“有事?你不會要讓我相親去吧。”景宿雨嘲諷地笑笑,“臉挺大。”

對面很長時間沒說話,再次歸於安靜。

景宿雨不想和她聊,毫無意義,“掛了。”

“別。”對面終於開口,“你能不能借媽媽點錢,家裏最近有些困難。”

“不能。”景宿雨靠在墻上,很涼,“我呢?我不困難嗎?我過的也很困難,當年你們離婚,是你要的我,不是法院把我判給你的,你是怎樣對我的?”景宿雨知道說這些已經沒有必要了,她還是想說,“你那個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你不給我錢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你把我送到外婆家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沒有,你根本不關心我,也不關心你的媽媽。”

對面聽完這段話,還是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借我點錢,你弟弟還要上學。”

“我沒有弟弟。”景宿雨聽的心煩,她從來也沒有見過他們口中的這個弟弟,無人通知,“我也早就說過他一定會欠一堆錢,讓你把錢拿好,你有沒有聽進去?沒有,一句都沒有,現在走投無路了想起來找我,我一個人在家過春節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我?”

對面的人說過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對不起,對不起,但是媽媽實在是沒辦法了。”

景宿雨沒有說話,只是這麽看著手機,看著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知道了。”她最後還是妥協了,“卡號,你要多少?”

“五萬。”對面的聲音哽咽。

“五萬?”景宿雨內心覆雜,“夠嗎?你還是不決定和他離婚,準備和他共患難?他都那樣了。”

對面沒吱聲。

景宿雨也沒法多說什麽,想了想還是說,“我會站在你的身邊,有需要可以找我。”隨後掛斷電話,她的手垂在身側,突然間她覺得很無力。

聽到那個聲音她還是會很想哭,她知道她的母親很困難,在以前也對她很好,所以她心軟了,不然她完全可以聽到五萬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掛斷電話,加入黑名單。

景宿雨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祝夏走過來。

她收起手機,“你怎麽在這兒?專門來偷聽的?”

祝夏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停下,“不是,你媽媽的電話?”

景宿雨嗯了聲,“沒什麽事,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了,很陌生,如果不是那些事情我記了很久,傷心了很久,會以為這是詐騙電話,而對面就是一個陌生人。”

祝夏只是看著她,好半晌才開口:“那你為什麽還要借給她錢。”

“因為她是我媽,不能否認她在以前對我很好,很久沒聯系了,想想也挺好的,就是我並不想給那個混蛋一分錢。”景宿雨整理好了情緒。

“這算行善積德嗎?”祝夏笑了下,“哦,不算,那個混蛋怎樣都不會改的,你把錢給他們,要是她兒子交上學費了,她也離婚了,離開那個人間煉獄,其實挺好的,但是,大概率還是到了那個混蛋手裏,那你這就叫助紂為虐懂嗎?”

“那我死後是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啊,我還挺害怕的。”景宿雨又恢覆了從前的樣子,冷漠疏離的,“那是我媽…沒有什麽行善積德。”她知道祝夏什麽意思,解開心中的那個結。

“不會。”祝夏否認的倒是直接,“那個混蛋會,希望你那個弟的學費能交上。”

景宿雨覺得說的有道理,又覺得不對勁,“你怎麽知道是學費?”

祝夏沒回。

景宿雨繼續說:“還說不是故意的,你從剛才就一直在聽吧,不過你耳朵怎麽這麽靈,這都能聽到。”

祝夏伸手指了下她的身後,“那有個拐角,我就站在那裏聽的。”

景宿雨這才註意到,“怪不得,那我回去吧。”

“拜拜。”祝夏轉身離開,又回頭,“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不了,有事。”景宿睡咳了兩聲,“下次吧。”

“沒下次了吧。”祝夏知道她說的下次就是不知道幾百年後才能吃上這頓飯,“你還沒考慮好?”

“考慮什麽?”景宿雨這才想起來錄制當天的那句話,“我自己養自己吧。”

祝夏沒說話,消失在拐角處。

景宿雨回頭看了要,她已經離開,然後推門進到排練室裏。

秦隨然看了看,“祝夏老師走了?”

景宿雨點頭,“走了,留在這兒幹嘛?”

秦隨然靠近景宿雨,小聲說:“肯定是有意義啊。”

“什麽意義?”景宿雨還真沒想出來,按理說祝夏來不來都無所謂。

“我覺得,她挺喜歡你的。”秦隨然很認真的說。

景宿雨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句噎到了,“什麽喜歡?”

“哦,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欣賞,她很欣賞你,估計是覺得你還挺有實力成為明日之星的。”

景宿雨:“……”

“我們都有可能。”她結束了這個話題,“改的怎麽樣?”

江心:“那必然是非常好嘍,你們要不要聽一聽。”

“好。”時覓說,“我覺得特別好。”

江心聽的一頭霧水,“你還沒聽呢,怎麽就知道特別特別的好?”

“直覺。”

秦隨然一眼就看明白了,“他這是沒改完,心虛了。”

“唉,不是。”時覓否認了。

他們三人都在看他。

時覓的聲音氣勢十足:“我是根本沒寫。”

景宿雨:“?”

江心:“?”

秦隨然:“。”

“你沒寫,說的這麽氣勢磅礴的,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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