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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黑色風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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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黑色風衣,雨

第四十九章

仁王還是第一次嘗試這樣放肆地利用精神力。

白色的霧氣一點點地由仁王周身彌漫至全場, 阿諾德·伊格尼秀夫若有所覺地動了動耳朵,但最終也沒有選擇睜開。

被貝克教練找上門說了一通“地獄”雲雲,仁王在場上就在思考什麽才是地獄。

按照美國隊的營銷說法, 阿諾德·伊格尼秀夫是從地獄中爬上來的“網球蠍子”,好不柳丁地給對手致命一擊。

這個“致命一擊”太過小兒科。

同樣的雨天, 讓仁王想起了關東大賽延後的那天。

保時捷, 黑色風衣, 雨。

——琴酒。

這才是地獄。

精神力在球場上翻滾,在觀眾席上坐的十分端正的LOVE閉上眼睛。

——仁王在呼喚他。

穿著仁王親手做的立海大隊服,將白色長發梳成高馬尾的守護甜心身體慢慢騰空, 向著仁王靠近。

第一次,LOVE參與到了有仁王在的球場。

他在空中感受到了仁王的精神力溫柔地包裹住他,在貼近仁王的同時,他與仁王的心跳逐漸找到了共鳴。

仁王進入到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態。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陌生但熟悉的精神力, 無師自通地編制著欺詐師的噩夢。

穿過了層層海霧, 阿諾德·伊格尼秀夫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小巷子裏。

皮鞋踩在地上,一步一聲, 清脆又沈悶的腳步聲仿佛踩在他的心尖上。

身後的男人仿佛逗老鼠的貓,只是遠遠地跟在身後,在老鼠即將逃離時又不費吹灰之力地靠近。

甩不開。

阿諾德·伊格尼秀夫想起了曾經的經歷。被兩夥街頭混混前後圍堵,最終只能在泥濘的雨水中狼狽地捂著傷口蜷縮在地上。

他分明體會過那種絕望,卻還是忍不住在這種無論如何也逃脫不掉的恐懼中被折磨到精神崩潰。

他走投無路地爬上了圍欄,孤註一擲地跳下去——

圍欄之下就是大海。

從空中躍下,幾乎是瞬間, 他便將自己投入到冰冷的海水中。

仰望上空, 海水模糊地映照出了男人扭曲的面容和殘忍的笑。

阿諾德·伊格尼秀夫解脫一樣得睜開眼睛,恍惚的看著眼前會場頂端的大燈。

他的背後也不是無法依靠的海水, 而是堅硬的徒弟。

“game仁王,6:1。”

“比賽結束,仁王獲得勝利。”

眼看著阿諾德·伊格尼秀夫依舊沈浸在比賽的雨雲中,仁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精神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癥。

LOVE從他的身體裏彈出來,嘰嘰喳喳的。

“仁王君!”他驚喜地喊,“你剛才碰到了那個境界!”

仁王不知道是什麽境界。

好像是和“形象改造”有些微妙的區別。

不過現在並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他轉身面相回到球員通道。

那裏的一群人穿著與他相同的紅白隊服——他們在等著他。

“幹的不錯!”丸井豎起了大拇指,他身後的真田沒有說話,壓了壓帽檐,仁王默認他這是讚同的意思。

“仁王前輩!太酷了吧!”切原握著拳頭沖過來興奮地喊。“不過那是誰啊,前輩認識的朋友嗎?他打球厲害嗎?”

切原將剛才仁王的表現依舊放到了“仁王幻影”身上。他打球是直覺派,對精神力的運用也是全憑感覺,並不能察覺出精神力的細微差別。

仁王咀嚼了兩遍“朋友”這個詞,不小心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表情。

不過瞬間他就調整回來了,道,“是曾經在野球場碰到的人。”

才怪。

琴酒那種人,會出現在球場這種地方,也只可能是要追殺某個球員吧。

幸村遞過來一瓶擰開了瓶蓋的水,仁王接過後舔了舔嘴唇,才意識到催吧已經幹得起了皮。

幸村說:“先回休息室吧。”

一行熱熱熱鬧鬧地回了休息室。

另一邊的氣氛截然不同。

“你究竟在做什麽?”貝殼教練氣急敗壞地對著阿諾德·伊格尼秀大吼。

一切都完了。他絕望地想。

餘光似乎瞥到了一抹金色,貝殼教練的眼睛裏又升起一絲光芒——還有凱文。

他怎麽能忘記呢,本次比賽的最大賣點——越前龍馬和凱文的對決。

有不少觀眾都是沖著越前龍馬的父親,“武士”越前南次郎而選擇觀看比賽。

只要這場比賽還能繼續進行,那麽他就還有後續操作的可能。

在這樣的動力驅使下,貝克教練轉身就要離開——阿諾德·伊格尼秀夫拉住他,低聲道,“教練......”

貝克教練甩開他的手,厲聲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我的球隊開除了。”

轉身離開的貝克教練臉上重新堆上笑容,被拋在身後的阿諾德·伊格尼秀夫慢慢垂下手,眼中的光一點一點地被黑暗蠶食掉。

“擺出這幅模樣也太難看了吧。”圍觀的凱文抱胸冷聲道。

“我輸掉了。”阿諾德·伊格尼秀夫絕望地說,“我將未來賭在這場比賽上......”

“哈?”凱文睜大眼,“誰告訴你輸掉這場比賽就是......輸掉未來了?”他不能理解這種等式的存在。

“我已經被教練開除出了球隊......”阿諾德·伊格尼秀夫說。

“嘖。”凱文翻了個白眼。

“阿諾德,美國並不是只有一支球隊......”另外的隊友溫柔道。

“可以重新開始的。”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溫度一點點地傳遞給他,“用你手中的球拍,我們一起重新開始。”

凱文哼了一聲,不再參與這場“暖心”的交流,轉身離開——

他更關心但是,越前龍馬究竟上不上場!

該死的日本隊,要吊他胃口到什麽程度啊!

貝克教練也在為這場比賽上下忙碌著。他輾轉才找到了榊教練。

榊教練明白他的來意,率先道:“貝克教練或許遺漏了一件事......”

什麽事?

貝克教練楞了一下。

“比賽已經結束了。”榊教練嘴角不太明顯地翹起了一個弧度,“我們已經獲得了勝利。”

雙打一真田和跡部贏了,雙打二是美國的那對兄弟雙打獲得了勝利,單打三波比違反了比賽紀律,直接被剝奪了比賽資格,丸井拿下了這一分。

單打二的仁王,更是以6:1的大比分直接結束了比賽。

日本關東代表隊3:1美國西海岸代表隊。

榊教練給予了貝克教練最後一擊:“不會再有單打一了。”

貝殼教練僵硬地停在原地。

......

“本次比賽獲得最終勝利的隊伍是——日本關東代表隊。”

沒有單打一。

仁王等人在二十分鐘後,順利地領了獎杯,還進行了團體合照。

獎杯會在之後被網球協會收入並保管,合照則是會在之後郵寄給隊員們。

記著們貼心地在拍攝記錄時露出了角落裏貝克教練不甘心的黑臉。

同樣不甘心的還有凱文。

金頭發的球員背著網球袋在走廊裏遇到了貝克教練。

貝克教練說:“凱文,雖然比賽已經技術了,但是你可以去找越前進行單人約戰啊。”

他補充道:“我可以為你們安排球場,還有媒體......是只屬於你們之間的比賽。”

凱文“嘁”了一聲。

貝克教練:“只要......”

“算了吧,我可不會被你隨便拿捏。”凱文繞開貝克教練離開。

沒有你的比賽,才算得上是我和越前龍馬單獨的比賽吧。

他一邊走,一邊編輯短信。

——餵,比賽已經結束了,我們可以打一場了嗎?

臭著臉合完照,越前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抿了抿嘴,看向手冢。

“部長......”

得到回答後,他向短信的另一邊發送了不遠處的網球公園的地址。

“這場比賽讓我們再一次看到了王者立海大的實力。”

“關東選拔隊裏,來自厲害打的成員占據了一般的位置,在正式比賽中,他們也都展現出了不菲的實力。”

“‘皇帝’真田弦一郎一如既往的強悍,‘欺詐師’仁王雅治......據說,立海大的部長‘神之子’幸村精市即將回歸。”

“在半個月後的全國大賽中,他們又能否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取得三連霸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網球周刊》

日美交流友誼賽正式告一段落。

在回到神奈川的前一天,仁王收到了一則歸屬地不明的只含有時間地點的短信,署名“zero”。

他記住了內容,幹脆利落地將短信刪除掉。

×

裝修精致的咖啡屋,仁王推開玻璃門,門上掛著的風鈴“叮當當”地響了一串。

被聲音吸引轉頭看過來的眼睛中,仁王準確地找到了其中最好看的紫色。

“仁王君。”對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笑著說,“還沒有恭喜仁王君在上次表中獲得了勝利。”

仁王看著面前似曾相識的臉,短暫地楞了一下,消化掉這些驚訝後,他說,“我還挺意外的......”

“安室先生。”

在上一次見面,安室偽裝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上班族與仁王見面,只是沒有戴美瞳,讓仁王才能在今天一眼就從陌生的人群中找到他。

“今天不需要做偽裝了嗎?”仁王問道,“還是說‘安室先生’本來就是一層偽裝?”

安室透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本來就站這個樣子啊。”

這讓仁王對他將要說出口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測。

他對桌子上的咖啡沒有興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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