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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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三十五）
夏秋料到能讓程耕洋開口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以程耕洋的性格絕不會開口求人幫忙。雖然他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難掩他的動機。
“那你們跟我一起回去吧，只不過老師還沒起床，你們要在男宿舍待會兒。”夏秋囑咐道。
程耕洋笑道：“沒問題。”
三人來到別墅的時候，是從後門進入的，大門關著，男生宿舍一室一廳。裏面住著三個人，外面是寫字臺。
程耕洋沒有去女生宿舍，還要繞過假山穿過老師的客廳才能進入女生宿舍。
黎落在這裏算是回到桃花源之後，見過的最好的房子了。
這裏的環境不像宿舍，有家的味道。
程耕洋當時就決定讓黎落住下了，待見到老師的時候，程耕洋把黎落在宿舍的情況包括自身的身體狀況以及費用方面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夏秋根本就沒有插上話。
黎落見識了程耕洋的業務和口才能力，心想：這人怎麽能這麽優秀呢，真的好像什麽都會，不僅會，還都這麽出挑。心裏默默生長出了一絲崇拜之感。
老師是認識黎落的，只是沒想到會到自己的別墅投宿住下，一般來說，尤其是畢業班的學生，如果班主任或代課老師住在學校附近或街上的話，家裏都會開一兩間宿舍。
因此，老師並沒有拒絕，只是明確表示不是畢業班的老師，對黎落的功課也許不會輔導太多，但如果找他的話，還是會輔導他的。這一點確實比住在學校宿舍要好得多。
安排好了住宿的事情後，程耕洋帶著黎落回到學校宿舍收拾東西，當即就搬離了。
老大爺看見了，便走了出來送了一程，這一送到校門口講了一路的故事。
他道：“這個故事啊有很多年了，也是畢業班的兩個男孩子，早戀......”
程耕洋神色疑惑，問道：“兩個男孩子早戀？什麽意思啊！兩對男女朋友？”
黎落走在程耕洋的邊上同樣露出疑問的表情。
老大爺道：“不是男女朋友，是兩個男孩子談戀愛。”
黎落道：“同性戀吧。”
老大爺道：“是啊，那時候學校知道了，請雙方的家長到學校來，聽說兩個男孩子的感情很好，可是在這鄉下誰能經得住這人言呢？”
黎落則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老大爺接著道：“就是因為學校叫來了家長，兩孩子被全校公開後，受不了言論攻擊，倆人私奔了。”
程耕洋驚道：“臥槽，膽子夠大的。那後來呢？”
老大爺又道：“後來啊，其中一個男孩子的父母是在城裏，自然沒什麽影響。可是，另一個男孩子的有一個媽媽在村裏，本就生活艱難，再加上把兒子弄丟了，村上的人都指指點點的，聽說跳河自盡了......”
黎落道：“死了？”
程耕洋有點難以置信，對他而言，這種事情不至於放棄生命啊。
老大爺卻道了句：“這要擱到現在啊，還真不是什麽要了命的事。但那時候真的是要人命啊。”
程耕洋問道：“那兩個男孩子呢？”
老大爺嘆了口氣，道：“哎......那個在城裏的男孩子父母家裏有點能耐，找到了他們，把他們的兒子綁了回去。轉了學，就此斷了，二人分開了。”
黎落問：“那男孩知道自己的媽媽自盡了嗎？”
老大爺道：“不知道啊，他也不敢回家，也沒有地方去。最後啊，還是要好的同學收留了他，就偷偷住進了你的那間宿舍。”
程耕洋問道：“後來呢？”
老大爺又道：“住在學校裏幾天還可以，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學校還是找他溝通了一下，但是，他已經畢業了，就不再屬於學校的學生了，更沒理由住在宿舍裏了。校方就打發他走。男孩子最終還是回了自己的家，哪知媽媽已經不在了。雙重打擊之下，他最後又偷偷回到學校，那天是周五學校放假，他在沖涼房裏摔死了......”
黎落驚道：“為什麽又回到學校？”
老大爺道：“心裏有怨氣，學校處理方式太過極端，把人都逼上了絕路。這孩子最後啊，就沒走出過學校的大門。因為這件事啊，校方後來對待早戀的問題處理上不再那麽嚴苛了。”
程耕洋雙眉微蹙，又問：“那為什麽昨晚宿舍有動靜呢？”
老大爺道：“大概是你們倆人看起來像吧......”
黎落問道：“像什麽？”
老大爺笑了。
黎落羞愧地低頭不語。至此，已經走到學校大門，二人向老大爺揮手再見。
程耕洋看見黎落有些難為情的表情輕聲問道：“你臉紅什麽？”
黎落擡頭望了一眼程耕洋道：“哥哥，他剛才說的是，鬼以為我們在......”
程耕洋道：“那麽在意那老頭的話幹嘛，他說什麽是他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這種事還是別放在心上的好。不知道有多少個版本。”
黎落問道：“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耕洋拉著黎落的行李箱又換了一只手，道：“我還聽過另一個版本的鬼故事，想聽嗎？”
黎落道：“想。”
程耕洋清了清嗓子，揮手一指道：“看到沒？就是這條小路，這條學校通向街上的小路。”
黎落象征性的擡眼點頭道：“嗯，看到了，這不就是我們現在走的路嗎？”
程耕洋緩緩而到：“大概是我初中的時候吧，那時候放暑假在桃花源，張彬說那年他住宿時宿舍有女鬼。”
黎落道：“啊？不是男鬼了？”
程耕洋道：“故事是這樣說的，有一個女學生呢，她的一只手有六根手指頭，但是她生病了，家裏沒人管她，在鄉下大多都是自己管自己，包括我也是一樣。”
黎落聽得很認真，道：“然後呢？”
程耕洋道：“然後她就病死了，可她是超級愛學習的那種人，聽說成績特別好，是個高材生的料。這話是老師們對學生們說的，傳到我耳朵裏的。”
黎落感嘆一句：“那確實好惋惜，一個人才沒了。”
程耕洋道：“聽說陰雨天就會在教室的窗戶上看到有灰色的人影飄過，嚇到了很多學生。校方最後請了道士做了法事，說這女學生雖然已經死了，可是她還是每天來上課聽課，在她生前的學習圈來回走動。包括老師的辦公室。”
黎落一聽，驚呆了：“不會吧，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程耕洋道：“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可是再後來怪事就發生了。聽說女生宿舍開始鬧鬼了，有人談戀愛不學習的那些人就會莫名其妙地發生意外，嚴重的還會傷殘。”
黎落道：“這也太玄乎了吧？”
程耕洋道：“這是一開始，到後來，聽說她要投胎就要找到替身才能離開，這才是一直離不開的原因。”
黎落瞳孔放大，驚問：“該不會又什麽意外發生了吧？”
程耕洋道：“那倒沒有，學校做了法事，但是好像校外發生了意外，就在我們這條路上。”
黎落有些害怕了，問道：“什麽事？”
程耕洋道：“有一天晚上天黑了，有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中年人從這條路上經過，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學生，就好心對她說，這天都黑了，趕緊回家。這學校不幹凈，聽說有女鬼會出來害人。那女學生本來心挺善的，沒害過人，但一聽這樣說自己，就問他，什麽樣的女鬼。那中年男人就說是個長著六根手指的女鬼。然後那女孩一回頭，手一伸，說，你看我幾根手指？”
黎落一驚，有些害怕。
程耕洋一手抱著黎落的肩道：“別怕，其實鬼真沒人可怕。大多都是善良的。”
黎落問道：“然後呢？”
程耕洋道：“這種事不知哪裏編來的，學校傳得到處都是，每個人都知道六根手指的故事。還說第二天就這條路上就只有中年男人的屍體。”
黎落的眼神有些空洞。
程耕洋問他：“你信嗎？老大爺說的又是另一個版本，你覺得哪一種精彩？”
黎落抖擻了一下，眼前人潮來來往往，好一片大好的生活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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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料到能讓程耕洋開口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以程耕洋的性格絕不會開口求人幫忙。雖然他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難掩他的動機。
“那你們跟我一起回去吧，只不過老師還沒起床，你們要在男宿舍待會兒。”夏秋囑咐道。
程耕洋笑道：“沒問題。”
三人來到別墅的時候，是從後門進入的，大門關著，男生宿舍一室一廳。裏面住著三個人，外面是寫字臺。
程耕洋沒有去女生宿舍，還要繞過假山穿過老師的客廳才能進入女生宿舍。
黎落在這裏算是回到桃花源之後，見過的最好的房子了。
這裏的環境不像宿舍，有家的味道。
程耕洋當時就決定讓黎落住下了，待見到老師的時候，程耕洋把黎落在宿舍的情況包括自身的身體狀況以及費用方面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夏秋根本就沒有插上話。
黎落見識了程耕洋的業務和口才能力，心想：這人怎麽能這麽優秀呢，真的好像什麽都會，不僅會，還都這麽出挑。心裏默默生長出了一絲崇拜之感。
老師是認識黎落的，只是沒想到會到自己的別墅投宿住下，一般來說，尤其是畢業班的學生，如果班主任或代課老師住在學校附近或街上的話，家裏都會開一兩間宿舍。
因此，老師並沒有拒絕，只是明確表示不是畢業班的老師，對黎落的功課也許不會輔導太多，但如果找他的話，還是會輔導他的。這一點確實比住在學校宿舍要好得多。
安排好了住宿的事情後，程耕洋帶著黎落回到學校宿舍收拾東西，當即就搬離了。
老大爺看見了，便走了出來送了一程，這一送到校門口講了一路的故事。
他道：“這個故事啊有很多年了，也是畢業班的兩個男孩子，早戀......”
程耕洋神色疑惑，問道：“兩個男孩子早戀？什麽意思啊！兩對男女朋友？”
黎落走在程耕洋的邊上同樣露出疑問的表情。
老大爺道：“不是男女朋友，是兩個男孩子談戀愛。”
黎落道：“同性戀吧。”
老大爺道：“是啊，那時候學校知道了，請雙方的家長到學校來，聽說兩個男孩子的感情很好，可是在這鄉下誰能經得住這人言呢？”
黎落則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老大爺接著道：“就是因為學校叫來了家長，兩孩子被全校公開後，受不了言論攻擊，倆人私奔了。”
程耕洋驚道：“臥槽，膽子夠大的。那後來呢？”
老大爺又道：“後來啊，其中一個男孩子的父母是在城裏，自然沒什麽影響。可是，另一個男孩子的有一個媽媽在村裏，本就生活艱難，再加上把兒子弄丟了，村上的人都指指點點的，聽說跳河自盡了......”
黎落道：“死了？”
程耕洋有點難以置信，對他而言，這種事情不至於放棄生命啊。
老大爺卻道了句：“這要擱到現在啊，還真不是什麽要了命的事。但那時候真的是要人命啊。”
程耕洋問道：“那兩個男孩子呢？”
老大爺嘆了口氣，道：“哎......那個在城裏的男孩子父母家裏有點能耐，找到了他們，把他們的兒子綁了回去。轉了學，就此斷了，二人分開了。”
黎落問：“那男孩知道自己的媽媽自盡了嗎？”
老大爺道：“不知道啊，他也不敢回家，也沒有地方去。最後啊，還是要好的同學收留了他，就偷偷住進了你的那間宿舍。”
程耕洋問道：“後來呢？”
老大爺又道：“住在學校裏幾天還可以，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學校還是找他溝通了一下，但是，他已經畢業了，就不再屬於學校的學生了，更沒理由住在宿舍裏了。校方就打發他走。男孩子最終還是回了自己的家，哪知媽媽已經不在了。雙重打擊之下，他最後又偷偷回到學校，那天是周五學校放假，他在沖涼房裏摔死了......”
黎落驚道：“為什麽又回到學校？”
老大爺道：“心裏有怨氣，學校處理方式太過極端，把人都逼上了絕路。這孩子最後啊，就沒走出過學校的大門。因為這件事啊，校方後來對待早戀的問題處理上不再那麽嚴苛了。”
程耕洋雙眉微蹙，又問：“那為什麽昨晚宿舍有動靜呢？”
老大爺道：“大概是你們倆人看起來像吧......”
黎落問道：“像什麽？”
老大爺笑了。
黎落羞愧地低頭不語。至此，已經走到學校大門，二人向老大爺揮手再見。
程耕洋看見黎落有些難為情的表情輕聲問道：“你臉紅什麽？”
黎落擡頭望了一眼程耕洋道：“哥哥，他剛才說的是，鬼以為我們在......”
程耕洋道：“那麽在意那老頭的話幹嘛，他說什麽是他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這種事還是別放在心上的好。不知道有多少個版本。”
黎落問道：“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耕洋拉著黎落的行李箱又換了一只手，道：“我還聽過另一個版本的鬼故事，想聽嗎？”
黎落道：“想。”
程耕洋清了清嗓子，揮手一指道：“看到沒？就是這條小路，這條學校通向街上的小路。”
黎落象征性的擡眼點頭道：“嗯，看到了，這不就是我們現在走的路嗎？”
程耕洋緩緩而到：“大概是我初中的時候吧，那時候放暑假在桃花源，張彬說那年他住宿時宿舍有女鬼。”
黎落道：“啊？不是男鬼了？”
程耕洋道：“故事是這樣說的，有一個女學生呢，她的一只手有六根手指頭，但是她生病了，家裏沒人管她，在鄉下大多都是自己管自己，包括我也是一樣。”
黎落聽得很認真，道：“然後呢？”
程耕洋道：“然後她就病死了，可她是超級愛學習的那種人，聽說成績特別好，是個高材生的料。這話是老師們對學生們說的，傳到我耳朵裏的。”
黎落感嘆一句：“那確實好惋惜，一個人才沒了。”
程耕洋道：“聽說陰雨天就會在教室的窗戶上看到有灰色的人影飄過，嚇到了很多學生。校方最後請了道士做了法事，說這女學生雖然已經死了，可是她還是每天來上課聽課，在她生前的學習圈來回走動。包括老師的辦公室。”
黎落一聽，驚呆了：“不會吧，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程耕洋道：“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可是再後來怪事就發生了。聽說女生宿舍開始鬧鬼了，有人談戀愛不學習的那些人就會莫名其妙地發生意外，嚴重的還會傷殘。”
黎落道：“這也太玄乎了吧？”
程耕洋道：“這是一開始，到後來，聽說她要投胎就要找到替身才能離開，這才是一直離不開的原因。”
黎落瞳孔放大，驚問：“該不會又什麽意外發生了吧？”
程耕洋道：“那倒沒有，學校做了法事，但是好像校外發生了意外，就在我們這條路上。”
黎落有些害怕了，問道：“什麽事？”
程耕洋道：“有一天晚上天黑了，有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中年人從這條路上經過，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學生，就好心對她說，這天都黑了，趕緊回家。這學校不幹凈，聽說有女鬼會出來害人。那女學生本來心挺善的，沒害過人，但一聽這樣說自己，就問他，什麽樣的女鬼。那中年男人就說是個長著六根手指的女鬼。然後那女孩一回頭，手一伸，說，你看我幾根手指？”
黎落一驚，有些害怕。
程耕洋一手抱著黎落的肩道：“別怕，其實鬼真沒人可怕。大多都是善良的。”
黎落問道：“然後呢？”
程耕洋道：“這種事不知哪裏編來的，學校傳得到處都是，每個人都知道六根手指的故事。還說第二天就這條路上就只有中年男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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