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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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齊周站在二樓陽臺註視著紀文景的背影。
對方似有所感，回頭看過來，眉眼含笑。
齊周心頭一暖。
直到紀文景撐傘的身影消失在主屋門口，齊周才收回視線。
雨淅淅瀝瀝落下，齊周坐在陽臺看著雨幕久久未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晚飯的時候紀文景還沒回來。
“寧老爺好像很喜歡少爺，拉著他有說不完的話。”
嬌嬌擺好飯菜，齊周一個人吃飯廚房也準備了兩菜一湯。
“這個魚只有一條，少爺特意吩咐給您送過來。”
齊周嘗了一口，跟平時一樣好吃。
“寧小姐漂亮嗎？”
嬌嬌：“漂亮。”
“跟你家少爺般配嗎？”
嬌嬌：“般配。”
齊周垂眸認真挑魚刺。
“但我覺得他倆成不了。”
齊周擡頭。
“從外貌家世上是般配，但兩個人好像對對方都沒有意思，心意也很重要不是嗎？”
齊周沈默片刻問道：“寧小姐沒看上文景？”
嬌嬌委婉道：“反正寧小姐話不多。”
紀文景回來的時候齊周正在調留聲機。
唱片輕輕轉動，蘇緩悠揚的聲音傳出時，背後剛好響起腳步聲。
“對不起，客人還在我不好離開。”紀文景為沒能陪齊周吃飯道歉。
齊周笑笑：“沒事”
紀文景喝了口茶：“本來父親想邀請你過去一起用飯的，我怕有不認識的人你會拘束，就替你拒絕了。”
齊周：“謝謝。”
“寧叔叔今天來是邀請我去寧小姐的生日宴。”
紀文景頓了一下道：“我說把你帶上。”
齊周詫異：“我去幹什麽，我又不認識寧小姐。”
“去了不就認識了，我想把你介紹給大家。”
紀文景看齊周有些為難，又道：“寧小姐同意了。不過你要確實不想去就算了，我能理解。”
齊周知道紀文景是在為他著想。
以後要是想在江州長待，多認識些人是有好處的，況且是那種場合的人。
“我去”
齊周考慮片刻答應了，問道：“那我是不是該給寧小姐挑個禮物？”
生日宴在三天後，紀文景為了把當天的時間空出來，不得不趕學習進度。
帶齊周去挑禮物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秦國忠身上。
“你送什麽？”齊周想參考一下秦國忠的禮物。
秦國忠：“一塊玉。”
好吧買不起。
“文景送什麽？”
“一幅古董字畫。”
“………”
齊周為難了：“你們送這麽貴重的東西，我都買不起。”
秦國忠：“我們代表的是家裏，當然要拿得出手才行，你又不一樣。”
“可是也不能太寒磣吧。”
齊周思索片刻：“貴重的我沒有，只能投其所好了。你知道寧小姐喜歡什麽嗎？”
秦國忠甩甩頭十分得意。
“我確實知道寧小姐一個外人不知道的愛好，你想知道嗎？”
齊周出其不意偏了關註點：“外人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國忠：“我是一般人嗎？你就說你想不想知道吧。”
齊周：“……想”
秦國忠湊近：“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什麽問題？”
秦國忠：“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齊周楞住：“怎麽突然扯到我身上來了？”
“快說啊，有？還是沒有？”
“我……”
秦國忠期待地盯著齊周的眼睛。
“我不告訴你。”齊周轉身走了。
秦國忠追上去：“別走啊，你還想不想送禮了。”
“你不說我就隨便買一個。反正我頂著紀家的名頭，丟的是你好朋友的人。”
秦國忠沒想到反被齊周拿捏了。
“好好好，我告訴你。服了你了。”
齊周懷疑地看著手裏的東西：“你確定寧小姐喜歡戲文？”
秦國忠信誓旦旦：“我確定。寧小姐想學唱戲，但家裏不讓，她只能偶爾去戲院聽戲，尤其愛這《女將軍》！”
“知道的這麽清楚，你還真有點本事。”齊周誇讚道。
“哼”秦國忠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齊周買下了這本裝裱精致的戲文，出門剛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吳起！”齊周興奮喊住對方。
吳起看到齊周也很高興：“齊周，好久不見。”
“一個月沒見，我都想你了。”
身後的秦國忠一聽這話，馬上警惕起來。
“齊周，這你朋友？”
齊周介紹道：“吳起，我到江州的第一個朋友，幫了我很多。吳起，這是秦國忠，文景的好朋友。”
兩人微笑打了招呼。
“你怎麽在這？”齊周聊起來。
吳起：“我媽在這附近上班，我來給她送點東西。”
“送完了嗎？”
“送完了，準備回去。”吳起看看齊周，又看看在暗自打量吳起的秦國忠：“要不去我家坐坐？”
“好啊！”
“不了！”
兩人同時出聲，但一個是同意，一個是拒絕。
齊周回頭：“國忠你有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吳起家玩會，然後自己回去。”
秦國忠：“你忘了你要幫阿景趕進度嗎？他還在家等你呢。”
齊周想了一下，還是給紀文景補課比較重要，只好收起興奮的勁頭。
“好吧。不好意思吳起，我把正事忘了，下次有機會再去你家。”齊周遺憾道。
吳起安慰道：“沒事，我家又不會跑，隨時歡迎你去。”
齊周點點頭。
兩人告別，齊周還有點依依不舍。
秦國忠看著齊周的樣子，眉頭微蹙。
誰知剛走兩步，吳起追上來：“齊周，明天我們同學組織郊游，你也來吧。”
齊周：“你們同學聚會，我一個外人不好吧。”
“是上次你幫忙的，那個被外國人撞傷的同學組織的，他一直說想感謝你但沒有機會，你就給他個機會吧。”吳起勸說道。
齊周有些動搖：“可是我都不認識……”
“都是年輕人，見了面不就認識了。”
秦國忠內心警鈴大作：“不……”
“好”
秦國忠話剛張的嘴又默默閉上。
分別後齊周心情大好。
“國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走吧。”
秦國忠：“我剛想起來有點事要找阿景。”
於是兩人又一起回到紀宅。
路過院子的時候，任叔正在修剪灌木。
“任叔，幫我剪兩支梔子花，我房間的都枯了。”
任叔挑了兩支合適的剪下來：“先生喜歡在房間插花。”
齊周笑著接過花：“不管在哪兒都要熱愛生活嘛。”
紀文景聽到聲音出來。
看到齊周興致盎然的樣子，紀文景不自覺也露出笑容。
“禮物買到了？”
齊周：“買到了。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給你上課。”
紀文景跟著齊周轉身，卻被秦國忠一把攔住。
紀文景：“怎麽了？”
秦國忠看到齊周上了樓梯才開口：“還笑呢，齊周都要被人搶走了！”
紀文景怔住：“什麽？”
秦國忠問：“你之前說過齊周是吳起推薦來的是吧？”
紀文景點頭。
“剛才我們在路上碰到吳起了，你知道齊周有多開心嗎？要不是我攔著他都跟到人家家裏去了！”
秦國忠恨鐵不成鋼：“你還說你有你的節奏，按你的節奏人都被拐跑了你還在這傻樂呢！”
紀文景越聽臉越黑：“我知道他們是朋友……”
“齊周進門的時候那麽高興你知道為什麽嗎？”
紀文景沈默等秦國忠下文。
“因為他明天要和吳起去郊游，所以這麽高興，傻了吧！”秦國忠真是覺得自己操著老媽子的心。
紀文景心臟突突跳。
他之前並沒有把齊周和吳起往一處想，但聽秦國忠形容的，加上剛剛齊周那歡欣雀躍的樣子，是和自己在一起時從沒有的。紀文景不得不警惕起來。
難道上次齊周不否認不喜歡姑娘是因為吳起？！！！
紀文景表情嚴肅得可怕。
“反正你要盡快行動起來了。別你這頭想著帶人出國，人家兩情相悅雙宿雙棲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國忠最後提醒完就撤了。
紀文景楞楞坐下，心裏七上八下。
此時齊周腳步輕快下樓。
“我先檢查一下你今天做的卷子。”
齊周拿起桌上的試卷準備批閱，隨意說道：“明天我要和吳起去郊游，待會吃完飯再給你往後上點新內容。”
紀文景努力讓自己語氣沒有異常：“怎麽突然想去郊游？”
“今天遇到吳起，他邀請我去的。”齊周從試卷上擡起頭：“我來了江州之後還沒出去好好玩過呢，你就當給我放一天假。”
“還有誰？”
“吳起的同學。”
紀文景靜默了幾秒：“我和你一起去。”
齊周疑惑：“你不是還有幾份試題沒做嗎，明天趕一趕，等我回來了給你批改。”
紀文景有些急了：“等寧家的宴會結束，我帶你去郊外玩，把國忠也叫上。”
齊周沒想到紀文景會阻止自己出門，他面無表情看著紀文景，發出質問：“難道做你的家教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見齊周生氣了，紀文景難得慌張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陪你一起。”
齊周緩和下語調：“自從來紀家，我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吳起也是我的朋友，我就明天和他待一天都不行嗎？”
齊周都這樣說了，如果紀文景再反對，就顯得太不通情理了。
“好吧”
紀文景嘴上同意了，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但他還不能表現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齊周就趕去約定的地點。
紀文景在二樓目送齊周出門，幽怨的氣息籠罩全身。
齊周玩得非常開心。
一行八個人，有男有女。
大家都是同齡人，即使和齊周不認識，有吳起和組織的同學從中緩和，也很快就接受了齊周。
回城之後，在吳起的盛情邀約下，大家又去了吳家吃晚飯。
等齊周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他一進客廳正對上面露難色的文嬸兩口子。
“怎麽愁眉苦臉的，發生什麽事了？”齊周問道。
任叔：“少爺今天一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晚上等您回來吃飯，您一直沒回來，少爺一口沒動，把您的米酒壇子抱上去了。”
文嬸：我蒸了雞蛋羹，不敢端上去。
齊周心裏產生一絲愧疚。
“雞蛋羹還熱嗎？”
文嬸點頭，把碗端起來。
齊周接過碗：“你們早點休息，我給他送去。”
齊周輕手輕腳上樓，一眼看到伏在桌上的身影。
月光撒在身上，添滿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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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周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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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落下，齊周坐在陽臺看著雨幕久久未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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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老爺好像很喜歡少爺，拉著他有說不完的話。”
嬌嬌擺好飯菜，齊周一個人吃飯廚房也準備了兩菜一湯。
“這個魚只有一條，少爺特意吩咐給您送過來。”
齊周嘗了一口，跟平時一樣好吃。
“寧小姐漂亮嗎？”
嬌嬌：“漂亮。”
“跟你家少爺般配嗎？”
嬌嬌：“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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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覺得他倆成不了。”
齊周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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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文景回來的時候齊周正在調留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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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客人還在我不好離開。”紀文景為沒能陪齊周吃飯道歉。
齊周笑笑：“沒事”
紀文景喝了口茶：“本來父親想邀請你過去一起用飯的，我怕有不認識的人你會拘束，就替你拒絕了。”
齊周：“謝謝。”
“寧叔叔今天來是邀請我去寧小姐的生日宴。”
紀文景頓了一下道：“我說把你帶上。”
齊周詫異：“我去幹什麽，我又不認識寧小姐。”
“去了不就認識了，我想把你介紹給大家。”
紀文景看齊周有些為難，又道：“寧小姐同意了。不過你要確實不想去就算了，我能理解。”
齊周知道紀文景是在為他著想。
以後要是想在江州長待，多認識些人是有好處的，況且是那種場合的人。
“我去”
齊周考慮片刻答應了，問道：“那我是不是該給寧小姐挑個禮物？”
生日宴在三天後，紀文景為了把當天的時間空出來，不得不趕學習進度。
帶齊周去挑禮物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秦國忠身上。
“你送什麽？”齊周想參考一下秦國忠的禮物。
秦國忠：“一塊玉。”
好吧買不起。
“文景送什麽？”
“一幅古董字畫。”
“………”
齊周為難了：“你們送這麽貴重的東西，我都買不起。”
秦國忠：“我們代表的是家裏，當然要拿得出手才行，你又不一樣。”
“可是也不能太寒磣吧。”
齊周思索片刻：“貴重的我沒有，只能投其所好了。你知道寧小姐喜歡什麽嗎？”
秦國忠甩甩頭十分得意。
“我確實知道寧小姐一個外人不知道的愛好，你想知道嗎？”
齊周出其不意偏了關註點：“外人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國忠：“我是一般人嗎？你就說你想不想知道吧。”
齊周：“……想”
秦國忠湊近：“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什麽問題？”
秦國忠：“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齊周楞住：“怎麽突然扯到我身上來了？”
“快說啊，有？還是沒有？”
“我……”
秦國忠期待地盯著齊周的眼睛。
“我不告訴你。”齊周轉身走了。
秦國忠追上去：“別走啊，你還想不想送禮了。”
“你不說我就隨便買一個。反正我頂著紀家的名頭，丟的是你好朋友的人。”
秦國忠沒想到反被齊周拿捏了。
“好好好，我告訴你。服了你了。”
齊周懷疑地看著手裏的東西：“你確定寧小姐喜歡戲文？”
秦國忠信誓旦旦：“我確定。寧小姐想學唱戲，但家裏不讓，她只能偶爾去戲院聽戲，尤其愛這《女將軍》！”
“知道的這麽清楚，你還真有點本事。”齊周誇讚道。
“哼”秦國忠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齊周買下了這本裝裱精致的戲文，出門剛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吳起！”齊周興奮喊住對方。
吳起看到齊周也很高興：“齊周，好久不見。”
“一個月沒見，我都想你了。”
身後的秦國忠一聽這話，馬上警惕起來。
“齊周，這你朋友？”
齊周介紹道：“吳起，我到江州的第一個朋友，幫了我很多。吳起，這是秦國忠，文景的好朋友。”
兩人微笑打了招呼。
“你怎麽在這？”齊周聊起來。
吳起：“我媽在這附近上班，我來給她送點東西。”
“送完了嗎？”
“送完了，準備回去。”吳起看看齊周，又看看在暗自打量吳起的秦國忠：“要不去我家坐坐？”
“好啊！”
“不了！”
兩人同時出聲，但一個是同意，一個是拒絕。
齊周回頭：“國忠你有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吳起家玩會，然後自己回去。”
秦國忠：“你忘了你要幫阿景趕進度嗎？他還在家等你呢。”
齊周想了一下，還是給紀文景補課比較重要，只好收起興奮的勁頭。
“好吧。不好意思吳起，我把正事忘了，下次有機會再去你家。”齊周遺憾道。
吳起安慰道：“沒事，我家又不會跑，隨時歡迎你去。”
齊周點點頭。
兩人告別，齊周還有點依依不舍。
秦國忠看著齊周的樣子，眉頭微蹙。
誰知剛走兩步，吳起追上來：“齊周，明天我們同學組織郊游，你也來吧。”
齊周：“你們同學聚會，我一個外人不好吧。”
“是上次你幫忙的，那個被外國人撞傷的同學組織的，他一直說想感謝你但沒有機會，你就給他個機會吧。”吳起勸說道。
齊周有些動搖：“可是我都不認識……”
“都是年輕人，見了面不就認識了。”
秦國忠內心警鈴大作：“不……”
“好”
秦國忠話剛張的嘴又默默閉上。
分別後齊周心情大好。
“國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走吧。”
秦國忠：“我剛想起來有點事要找阿景。”
於是兩人又一起回到紀宅。
路過院子的時候，任叔正在修剪灌木。
“任叔，幫我剪兩支梔子花，我房間的都枯了。”
任叔挑了兩支合適的剪下來：“先生喜歡在房間插花。”
齊周笑著接過花：“不管在哪兒都要熱愛生活嘛。”
紀文景聽到聲音出來。
看到齊周興致盎然的樣子，紀文景不自覺也露出笑容。
“禮物買到了？”
齊周：“買到了。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給你上課。”
紀文景跟著齊周轉身，卻被秦國忠一把攔住。
紀文景：“怎麽了？”
秦國忠看到齊周上了樓梯才開口：“還笑呢，齊周都要被人搶走了！”
紀文景怔住：“什麽？”
秦國忠問：“你之前說過齊周是吳起推薦來的是吧？”
紀文景點頭。
“剛才我們在路上碰到吳起了，你知道齊周有多開心嗎？要不是我攔著他都跟到人家家裏去了！”
秦國忠恨鐵不成鋼：“你還說你有你的節奏，按你的節奏人都被拐跑了你還在這傻樂呢！”
紀文景越聽臉越黑：“我知道他們是朋友……”
“齊周進門的時候那麽高興你知道為什麽嗎？”
紀文景沈默等秦國忠下文。
“因為他明天要和吳起去郊游，所以這麽高興，傻了吧！”秦國忠真是覺得自己操著老媽子的心。
紀文景心臟突突跳。
他之前並沒有把齊周和吳起往一處想，但聽秦國忠形容的，加上剛剛齊周那歡欣雀躍的樣子，是和自己在一起時從沒有的。紀文景不得不警惕起來。
難道上次齊周不否認不喜歡姑娘是因為吳起？！！！
紀文景表情嚴肅得可怕。
“反正你要盡快行動起來了。別你這頭想著帶人出國，人家兩情相悅雙宿雙棲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國忠最後提醒完就撤了。
紀文景楞楞坐下，心裏七上八下。
此時齊周腳步輕快下樓。
“我先檢查一下你今天做的卷子。”
齊周拿起桌上的試卷準備批閱，隨意說道：“明天我要和吳起去郊游，待會吃完飯再給你往後上點新內容。”
紀文景努力讓自己語氣沒有異常：“怎麽突然想去郊游？”
“今天遇到吳起，他邀請我去的。”齊周從試卷上擡起頭：“我來了江州之後還沒出去好好玩過呢，你就當給我放一天假。”
“還有誰？”
“吳起的同學。”
紀文景靜默了幾秒：“我和你一起去。”
齊周疑惑：“你不是還有幾份試題沒做嗎，明天趕一趕，等我回來了給你批改。”
紀文景有些急了：“等寧家的宴會結束，我帶你去郊外玩，把國忠也叫上。”
齊周沒想到紀文景會阻止自己出門，他面無表情看著紀文景，發出質問：“難道做你的家教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見齊周生氣了，紀文景難得慌張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陪你一起。”
齊周緩和下語調：“自從來紀家，我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吳起也是我的朋友，我就明天和他待一天都不行嗎？”
齊周都這樣說了，如果紀文景再反對，就顯得太不通情理了。
“好吧”
紀文景嘴上同意了，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但他還不能表現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齊周就趕去約定的地點。
紀文景在二樓目送齊周出門，幽怨的氣息籠罩全身。
齊周玩得非常開心。
一行八個人，有男有女。
大家都是同齡人，即使和齊周不認識，有吳起和組織的同學從中緩和，也很快就接受了齊周。
回城之後，在吳起的盛情邀約下，大家又去了吳家吃晚飯。
等齊周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他一進客廳正對上面露難色的文嬸兩口子。
“怎麽愁眉苦臉的，發生什麽事了？”齊周問道。
任叔：“少爺今天一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晚上等您回來吃飯，您一直沒回來，少爺一口沒動，把您的米酒壇子抱上去了。”
文嬸：我蒸了雞蛋羹，不敢端上去。
齊周心裏產生一絲愧疚。
“雞蛋羹還熱嗎？”
文嬸點頭，把碗端起來。
齊周接過碗：“你們早點休息，我給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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