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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時候，程雪柔敲了門，趙鈞陽一下子站了起來。

程雪柔進來之後笑了一下，打趣道：“誰是領導啊。”

趙鈞陽指了指座位，看程雪柔坐下之後才坐下，沒有理會這句玩笑，直接問道：“程律有什麽事兒嗎？”

程雪柔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完成我弟的囑托，看著你吃飯。”她笑著看趙鈞陽，語氣裏滿是疑問，“你是小孩嗎？我還要看你吃飯。”

趙鈞陽不知道怎麽接，程雪柔話鋒一轉，進入正題：“案卷看了，沒什麽問題，都能接。”

趙鈞陽點了點頭，不聊家常他比較游刃有餘：“那就好，辛苦程律師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因為來得太快了，我今天跟人事商量了一下——”

“他沒跟你說？”程雪柔問，“給我普通律師的工資就好。”

趙鈞陽說道：“說了，但我覺得不太好，畢竟程律這樣的律師市場價很高。”程雪柔是程雪柔，錢程是錢程，就算親如手足，但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本身錢程欠了人情，他不想錢程欠更多的人情債，很難還的。

“這你不用擔心，他欠我的人情，”程雪柔話鋒一轉，直接問道，“還是你不想讓他欠我人情？”

趙鈞陽心裏那點小九九都被說出來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但程雪柔赤裸裸地問出來了，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麽，避免越描越黑。

程雪柔點到為止：“我也不是無所圖，他應該跟你說了，我在找合夥人。我需要一個知根知底、絕對可靠的。”

“我考慮過了，如果程律和錢程沒關系，其實我可能會考慮，但——”

“是你不想，還是不敢？”程雪柔問道，“如果我是你，我巴不得會答應。”

“是我不會。”趙鈞陽大大方方看著程雪柔，他是很動心，他能接觸到更大的案子和客戶，也會學到很多之前沒有碰過的案子，但有些事情不是利己就足夠了。如果將來程雪柔或者他哪個人出了事兒，或者更極端的，兩個人意見不合或者效益不好，他不想錢程在中間難做。

程雪柔擡了擡下巴，眼神裏有些讚賞，趙鈞陽是拎得清的，從錢程和他說趙鈞陽準備單幹的時候就知道趙鈞陽不是吃素的。她忽然明白就這麽一個算得上是普通的律師怎麽能讓錢程念念不忘，跟家裏鬧翻了還不認錯，她沒再強求：“不過我有個建議。”

趙鈞陽心裏舒了口氣，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您說。”

“去深造，我可以給你推進紅圈所，”她看著趙鈞陽，以趙鈞陽的腦子，說到這裏就足夠了，“一切看你，只是作為過來人的經驗，有的時候停下來不一定是退步。”

趙鈞陽點了點頭，真誠地說：“我會考慮的，謝謝。”

“叫姐。”程雪柔揉了揉腳腕，小幅度地剁了剁腳。

趙鈞陽拉開抽屜，拿了兩個創可貼遞給程雪柔，程雪柔笑了一下，擺了擺手：“小宋律師給我了，謝謝了。”

趙鈞陽站起身送程雪柔出去，程雪柔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看得出來你忙，你也知道，錢程關心你身體，別太過分，省得連累我。”

趙鈞陽“嗯”了一聲，問道：“他會生氣嗎？”

程雪柔回頭看他：“怎麽？你想體驗一下？”她頓了一下，似乎在想什麽，而後心有餘悸地說，“那也別帶上我。”

趙鈞陽看宋程鵬在左顧右盼著什麽，說道：“程律早點下班吧，我整理下文件，待會兒就走。”

程雪柔拎著桌上的電腦，點了點頭，看向宋程鵬：“走嗎？小宋律師，我捎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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