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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錢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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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錢真爽

過海關核對完護照和簽證後就正式踏入了美國的領土。

唐德鳳和周海燕一人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出轉盤,迎面走來的都是藍眼睛綠眼睛的老外,很少有如同她們這樣的黑頭發黃皮膚亞洲人。肯尼迪機場設施很完整,光是看到如此多的外文指示牌已經讓人有頭暈目眩的迷茫感。

周月菊和女兒早就等在了出口處,見周海燕和唐德鳳出現在玻璃門後興奮的揮手示意。

“媽!!我們在這裏!”

一起過來的還有周海燕的表妹李詩雨,一個五官柔軟,笑容明媚的陽光小美女。

“表姐!外婆!”

“歡迎你們來到紐約!”

走出機場,姑父李□□已經把車子開到了戶口處,一輛黑色的別克GNX,車窗擦得蹭亮。

一路上周海燕還算淡定,但唐德鳳卻連連驚嘆於美帝的繁華,建於1931年102層的帝國大廈佇立在車水馬龍的曼哈頓,周圍高樓林立,巨大的Shopping Mall以及手持咖啡行色匆匆的行人無一不顯示著90年代美帝的‘黃金時代’。

第二次世界 war,對歐亞各國的生產力和工業造成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戰勝國法蘭克和戰敗國德國幾乎都成了一片廢墟,昔日無限光輝的日不落帝國亦是因為失去大片殖民地一蹶不振。海岸的那一端的東方古國在各種高強度的經濟、技術限制封鎖中韜光養晦中艱難前行,此時地球村呈現的狀態就是——美帝獨美。

所以,會出現大批的移民潮,美吹。

人類骨子裏總是向往更好的生活。

但周海燕心裏明白,二十年之後這種獨美局面將會被打破……那個東方古國會搖身一變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被蔑視、被欺壓被踐踏的日子將一去不覆返。

周月菊所居住的社區是一個華人社區,社區裏綠化不錯,種著四季常青的高大植物。整條街百分之六十的華人,剩下就少部分的拉丁裔和印度人。美國的中產階級受梭羅的《瓦爾登湖》影響頗深,認為親近自然才是理想的生活,但他們卻不願意矮下身段做一名農場主,認為往返在城市和郊區之間是文明與文明的碰撞。

周月菊的房子和周海燕在萬柳買的小洋樓戶型差不多,一樓是廚房和客廳,二樓是臥室,三樓是陽臺和陽光房。二樓臥室有三間,浴室和洗手間是分開的,還有書房和儲物室。唐德鳳睡周月菊和李□□的主臥,周海燕和vivian暫住一間房,夫妻兩則是搬到了書房旁的側臥。

vivian的房間壁紙是粉色的,粉色地毯上有一張一米五的實木床,墻壁上貼著棒球明星的靚照,窗臺上掛著一串藍色的捕夢網,房間打理的整整齊齊推開窗戶可以看到社區對面白色的教堂。

“你要是不想和vivian一起睡,地下室還有一張水床,一會兒清理一下擡上來。”周月菊說。

“沒關系,只要vivian沒意見,我是完全可以的。”

“那行,床單被套都是新買的,牙刷什麽也幫你們準備好了。”周月菊說話語速很快,“先洗個澡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們出去吃。”

有這樣事事安排妥帖的家長真是太好了,周海燕樂得其所。

“姑姑,我帶了很多火鍋底料,奶奶本來說帶點辣蘿蔔醬菜和牛肉幹,但是我估計過不了海關就沒讓帶。”

“對,那些的確不能帶。”

四個行李箱只有一個是周海燕和唐德鳳的行李箱,剩下三個都塞滿了華夏特產,絲綢手帕、茶葉、成袋的景泰藍耳環和手鏈、辣椒粉和四條盤扣的旗袍。繁花手繡的是給周月菊的,真絲素色的是給Vivian的。

晚餐選在了離家不遠的意大利餐廳,托斯卡納的Ribolita湯酸酸甜甜像國內的燴麻食,諾爾恰的火腿鹹香十足,餐前面包配著一種叫Nduja的豬肉辣醬味道也是非常獨特。

周海燕很慶幸菜品風格還算正常,沒有個撒丁島的羊奶芝士,她真的很怕切奶酪的時候被酪蠅活蛆蹦個一臉。

唐德鳳接受能力還不錯,畢竟經歷過餓肚子的年代,秉持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即使食物並不合口味,也樂於嘗試。

周海燕的面試在四天後,所以至少有兩天的時間可以在周圍走走。周月菊三人第二天還需要上班上學,周海燕和唐德鳳在吃了一頓地地道道的美式早餐,燕麥片面包、橙汁以及火腿簡單後,迫不及待的打車去了商場。

最近的CVS超市離住處大概有五公裏,一共四層外觀看著還挺新。但用後世的目光來說周海燕覺得這甚至比不上國內的三線城市的賣場,甚至連功能區都非常含糊,不過和此時滬市首都的商場一比,這裏還是十分先進的。

周海燕臨出門姑姑給了一百美金的零花錢,她自己也帶了現金,兜裏有錢想買什麽便買什麽。逛了一大圈也沒有看到什麽需要買的,心裏對美國的物價倒是了解的七七八八。到了中午的時候一看手表,十二點半。

周海燕問興致勃勃地唐德鳳:“奶奶,你餓不餓?”

“哎呦,是有點餓了。”

“那你想吃什麽?”

“有中餐嗎?我想吃中國菜。”

CVS門口就有一家Panda餐廳,淡黃色的墻面小小的尖頂圓形招牌上印著一只憨態可掬的熊貓,周海燕想了想那被番茄醬裹滿的炸肉段自我勸退。

好在附近還有一家看起來頗為氣派的港式茶餐廳,大大的遮陽棚下面是四張外擺,眼前是一片草坪看起來視野開闊仿佛心情也開闊了起來。

菜單是全英文的,站在一旁的華人服務生用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打量著靠著椅背上的一老一少。老的是典型的華夏人,精神頭很好但穿著打扮略微有一點土氣。小的那個打扮的還算亮眼,外貌像個ABC,英語基本沒有什麽口音,中文也說的流暢。

服務員原本還擔心他們看菜單看得太久影響自己翻牌,正想對他們說你們先看點好了再叫我。那個年輕的女生就指著菜單上幾個招牌菜點了起來:荷香八寶鴨、金錢肚、蝦餃、耗油素鮑莆主食是蟹肉粥。

粵菜在華夏菜系中以其新鮮、清淡口味豐富聞名,粵菜的點心也很多,每一樣看起來都很精致,但兩個人的肚皮實在有限,就準備留到下一次再探索。

先上了一個鐵托盤,是燙碗碟的。

隨後又上了周海燕點的菊花茶。

蝦餃和金錢肚倒是不稀奇,這些在滬市也時常能吃到。倒是荷香八寶鴨和耗皇素鮑普通在茶餐廳不常見到。說是荷香八寶鴨其實就是白鴨子剖開填上蓮子、栗子、蛋黃綠豆等八種配料用荷葉包裹燉熟。吃的時候先吃一口鴨肉,然後用勺子舀裏面八寶飯,八寶飯帶著鴨肉的清香,非常美味。

“這道菜好吃。”唐德鳳指著八寶飯說,她喜歡那個軟爛入味的口感。

“奶奶嘗嘗這個素鮑,是用杏鮑菇做的。”

“啊?蘑菇做的?這咋看著不像呢!”唐德鳳小心翼翼插起一塊素鮑放嘴裏,口感脆脆的很有嚼勁,加上高湯煨制味道嗲得不得了,最後又拌著素鮑裏面的西藍花吃了兩碗蟹肉粥。這頓飯祖孫倆都吃得心滿意足,這可不比那培根莎拉好吃的多?

周海燕放下筷子用手帕擦嘴,叫來服務生結賬,加上小費六十多美金,換成人民幣可就是三百多塊了。

嗨!還是不便宜噠!

吃完飯直接打車去了華爾街附近的第五大道,那裏除了帝國大廈還有紐約公立圖書館,洛克菲勒中心以及中央公園,當然還有許多美國本土品牌的服裝店、奢侈品、以及買手店。

周海燕準備去買幾件面試的服裝。

老美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在意著裝,除了特定的一些場合絕大多數的普通人穿的還是比較簡單,但是身材普遍比華人肥胖,其實也可以理解——可樂炸薯條漢堡澆灌出來的size,不是那麽輕易瘦下來的。

周海燕和唐德鳳走進了一家百貨商店,東西種類非常齊全,當然價格也很美麗。服裝普遍都是三位數以上,四位數也不在少數。黃金倒是比國內便宜款式也偏年輕化,有很多熟悉的品牌,絕大部分東西以她現在的實力都可以輕松拿下。

周海燕買了一件老錢風的針織衫和風衣還有一個帆布手袋,給姑姑姑父買了一套臘梅化妝品、一個zippo打火機,給表妹vivian買了一只嶄新的隨身聽。給唐德鳳買了一些首飾。

為家人花錢的感覺就是這麽爽。

唐德鳳大包小包的提著購物袋,臉上的笑容簡直要咧成菊花。

稍微下午一點,周海燕去銀行開了一個戶頭,申請了信用卡下次出門就不用帶那麽多現金,把附屬卡給了唐德鳳,這下兩人買東西都更加方便。

周一,到了約定好的面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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