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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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了四合院？想怎麽裝？”建築設計系出身的周海洋面對專業問題很是認真。
“四合院把墻和瓦翻新一下，房子裏面鋪上地暖房子外換些青磚，添些家具就可以了……但是方莊那邊我想做個精裝，我和奶奶過段時間要住進去。”
周海燕說完掏出書包裏早就準備好的設計稿遞給周海洋：“哥，聽奶奶說你是設計系的高材生，我對裝修風格有一點小小的思路，你看看？”
周海洋掃了一眼表情變得認真：“這是你畫的？房間需要這麽多櫃子嗎”
周海燕點點頭：“我和奶奶都愛幹凈，多一點具有儲物功能的櫃子看起來會比較整潔。”
周海洋又把圖片繼續往下翻，他發現這個小姑娘做事情有一種他們設計人的謹慎，戶型圖用黑色的圓珠筆按照比例標清了尺寸和功能。房間的擺設則用鉛筆勾出虛線，需要木工的大件家具都是單獨構圖，大到書房的櫃子材料，小到廚房臺面的抽屜尺寸，每一種都寫明功能和數據，真真是用了心思的。
“你這叫什麽風格？”
“新中式。”
“新中式？”周海洋喃喃自語，原來簡單的白墻加上淺栗色的地板，棕色的櫃面，不用吊頂不用包邊清清爽爽也能很好看！如果再配上一些傳統配飾視覺上效果應該一下會顯現出來，那可不就正兒八經的華夏風？叫新中式沒問題！
“這房子我盯著給你裝！”周海洋拍著胸脯當即表示。
他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正是到處找畢業設計的時候。紙上得來終覺淺，空中樓閣的草圖他也可以做，只是終究無法把三年所學付出實踐。所以聽老爹說妹妹家要裝房子第一時間自告奮勇跟了過來。來的時候他還有些忐忑，這年頭人有個房住就不錯了，不會多花一分錢搞什麽裝修設計，心裏想著大不了讓老爹墊一些免費給他們裝，材料他們都是現成的，最多出個木工錢，自己也腳踏實地的鍛煉一下。
沒想到妹妹一來就給他來了一個驚喜！她對住房很有要求！不僅認同他的設計理念，還增加了許多新想法，大手一揮說錢管夠，材料一定要好好選！這種認同感讓周海洋有一種子期遇伯牙的快樂。
安頓好唐德鳳以後周海燕周海洋兩兄妹一邊聊天一邊開車去往鼓巷的四合院，原本周海燕只想簡單翻修一下，和周海洋聊了一會兒這種想法又變了。
周海洋說的有一點她非常認同：生活和交際得分開！
所以四合院還是值得好好打理一下的。
首先垃圾得找人清理，亂七八糟的各種棚子柵欄全得拆，加蓋部分的房子也要拆，原本的椽子的就很好露出來的部分拿清漆刷一下依然可以使用。腐朽的木門要換成采光好的隔扇門窗。地上鋪上些鵝卵石和草皮，還要把洗手間、廚房、主臥、客臥以及書房重新分配。
“你要落架大修？”
“對！我想全拆了！重新修！”
周海洋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豪氣：“那就重新修！”
他大學選修古典建築，案頭之好便是梁思成先生的《宋營造法式圖造》和《華夏建築藝術》，裏面不管是房屋設計還是木料分割都很有參考意義！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周海燕又花了兩天時間和周海洋逛遍首都各大建材市場，敲定墻面油漆木料瓷磚等材料，交錢拿了提貨單預約好配送時間又跑了趟潘家園淘了一些民清時的老家具。
要想打造出她心目中“價值2個小目標”的四合院並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反正潘家園大柳樹市場好東西海了去了，真真假假不論，至少樣樣別致古韻十足。
周海燕讓堂哥不要舍不得花錢，在原來五萬的基礎上又給他添了四萬，回頭便看見堂哥帶了一大群同學過來檢測地基，有一位還扛了一個巨大的瓦缸說檐下得養金魚，主人才會越來越旺。
周海燕這邊粗略的定下大的方向，剩下就全扔給了周海洋一群人。她得馬上回去，李主任的電話已經來過三次了，讓立刻歸隊，‘牛津杯’成績即將公布！
所有參賽選手以及老師都坐在首都外語大學的多功能會議廳中，成績揭曉從公布獎牌的數量開始：銅牌40枚，銀牌15枚，金牌5枚。
獲獎者的分數也一個個念出來，徐磊總分685拿到了銀牌！距離金牌線有25分的差距，不過徐磊本人和李主任已經非常滿意。
周海燕也是讚美之詞不斷，直言他是十項全能多邊形滿血戰士。
然後周海燕聽到講臺上在叫她的名字：“周海燕總分786分！另外！這位同學還獲得了‘最佳自信獎’‘金話筒演說獎'！”
哈？還有附加獎項？
周海燕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是全國一等獎！李主任最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為一中，為徐磊周海燕感到驕傲！他們兩人包攬了冠亞軍獎杯！
周海燕在頒獎嘉賓中看到了林笙老師，作為出題組教師她並沒有充當考官，只作為閉幕式的嘉賓講了一些做了對英語學習的展望和必要。當周海燕捧著金牌路過她的時候，她俏皮的沖周海燕眨了眨眼。
周海燕：啊啊啊啊！奶奶！你看到嗎！我給你爭氣啦！
獲獎的同學都有招生辦的老師過來談話，周海燕其他成績也不錯，於是提前拿到了首都外語大學的免試保送名額，徐磊則是獲得了滬外的降分錄取名額，只要他選擇滬外的外語專業，達到A市提檔線即可。
周海燕：“！！！！”所以明年她可以直接去念大學了！！
這真是天大的好事！
頒獎離結束還有最後一個環節，各個外語大學聯合教育部門召開的記者招待會，得獎的同學們齊齊換上自己學校的校服，在鏡頭下留下合影。
周海燕個頭最高，站在中間拿著獎杯簡直鶴立雞群。記者朋友們老遠就註意到這名女同學，尤其是聽說組委會為她特別頒發了‘金話筒演說獎’和‘最佳自信獎’更是來了興致拿著照相機對著她哢哢一頓亂閃。
“同學，你覺得這次發揮的怎麽樣？”
“同學，我聽說這次英語口試是隨機抽題，你抽到什麽題目？”
“同學，你被保送到哪所大學了？”
李主任也接受了采訪，笑著說這次‘牛津杯’無論從賽事專業程度和參與人數都非常讓人驚訝。希望國內類似的比賽再多一些，多篩選出一些語言類的人才。話鋒一轉說到了自己學校參賽的兩名選手，尤其是獲得一等獎的周海燕同學，今年二月的時候她還獲得了省上頒發的‘見義勇為’獎。
記者們對這個新聞還略有印象：What！這就是火車上那個智擒人販子的小同學？之前電視上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拿國賽第一名，大家都沒當一回事，想著童言無忌報道的時候也就側重就輕沒往這個方向走，生怕這位同學事後打臉，不想人家真的拿到了！
記者們紛紛翻開手中周海燕的個人資料，A市，一中……怎麽好像哪兒哪兒都透著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這時一名文娛板塊的記者戳了戳身邊的同事：“這……該不會是渡渡鳥本人吧！？”
身邊剛從A市回來黑眼圈沈重的攝影師：“渡渡鳥原名叫什麽？周……海燕？我摔！還真有可能！”
“渡渡鳥！”起先只是攝影師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隨後很快身邊圍著的記者群們都反應過來：渡渡鳥？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熟！在哪兒聽過呢？想起來了！是前段時間炒得火熱的‘北美暢銷作品’渡渡鳥？？是那個渡渡鳥吧？
啊不是吧？不是吧？？
他們過來拜訪英語獲獎小同學的……這轉角還遇上一個大新聞！？
不過話說回來！這回全國英語比賽的冠軍誰也不能說有水分！人家都能用外語寫小說，拿第一可不是灑灑水？
“嘿！渡渡鳥！看這裏！”
周海燕聽見有人在會場叫她的筆名，條件反射的轉頭去看，這一幕正好被眼明手快的記者朋友拍到。
一根黑色的話筒杵到了她面前：“周同學，請問你是不是《芍藥傳》的作者渡渡鳥？”
小姑娘笑容甜甜：“對啊，就是我。”
*
錢愛國最近真真那叫一個幹勁十足，春招會上在四大高校高薪挖了好十幾個研究生、大學生，準備在年前把研究室組建起來。
研究生、大學生這個年代還沒爛大街，每一個含金量都很高，更厲害的是他們背後的導師。華夏歷來講的都是傳承，遇見解決不了的問題同門師兄師弟關起門來一陣蛐蛐那就是腦風暴！同輩解決不了就一層一層往上搖人，搖啊搖啊沒準運氣好就搖到哪位大佬。
大佬：讓我康康，是什麽難題難倒我的徒子徒孫？汰！這麽簡單？以前我上課的時候沒講過嗎？讓開！換我來！簡直太丟我化工人的臉！
錢愛國和在本省拍了一塊地，正逢省上工業北跨，新的工業園區招商土地便宜的四舍五入不要錢。他和當地簽訂了提供就業崗位的合同，民生有了保證領導有了政績，一高興扶持政策可不就來了？
晚上錢愛國剛從外面回家，就發現女兒老婆傻楞楞盯著電視看隨後一陣歡呼：“爸爸！你看啊！海燕奪冠了！”
錢愛國醉眼朦朧：“什麽？奪什麽冠？”
“全國英語大賽冠軍！她被保送到首外去了呢！”
周月蓮從洗手間抓出一張冷毛巾帥摔在丈夫臉上：“我周家出來的姑娘就是這麽爭氣！”
錢愛國敷上了冷毛巾人也清醒了不少，看著電視中那個高高的少女站在人群中央，手持一枚金牌，笑容燦爛仿若朝陽。
錢愛國也滿是喜悅：“沒想到海燕這麽厲害！首外那可是好學校啊！”興奮過去又添了一絲愁緒，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怎麽自家偏偏是個苦瓜呢？
想了想自己學渣的基因……又想了想周國斌周月菊！嗨！這可不找到根源了嗎？
錢愛國當即表示：“海燕這麽爭氣！我們做姨媽姨夫的可不得表示表示！”
周月菊也跟著說：“對！等到時候她收到錄取通知書了我們得幫著好好辦一場！周家不是每回有喜事都擺流水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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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燕說完掏出書包裏早就準備好的設計稿遞給周海洋：“哥，聽奶奶說你是設計系的高材生，我對裝修風格有一點小小的思路，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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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叫什麽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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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我盯著給你裝！”周海洋拍著胸脯當即表示。
他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正是到處找畢業設計的時候。紙上得來終覺淺，空中樓閣的草圖他也可以做，只是終究無法把三年所學付出實踐。所以聽老爹說妹妹家要裝房子第一時間自告奮勇跟了過來。來的時候他還有些忐忑，這年頭人有個房住就不錯了，不會多花一分錢搞什麽裝修設計，心裏想著大不了讓老爹墊一些免費給他們裝，材料他們都是現成的，最多出個木工錢，自己也腳踏實地的鍛煉一下。
沒想到妹妹一來就給他來了一個驚喜！她對住房很有要求！不僅認同他的設計理念，還增加了許多新想法，大手一揮說錢管夠，材料一定要好好選！這種認同感讓周海洋有一種子期遇伯牙的快樂。
安頓好唐德鳳以後周海燕周海洋兩兄妹一邊聊天一邊開車去往鼓巷的四合院，原本周海燕只想簡單翻修一下，和周海洋聊了一會兒這種想法又變了。
周海洋說的有一點她非常認同：生活和交際得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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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落架大修？”
“對！我想全拆了！重新修！”
周海洋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豪氣：“那就重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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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燕又花了兩天時間和周海洋逛遍首都各大建材市場，敲定墻面油漆木料瓷磚等材料，交錢拿了提貨單預約好配送時間又跑了趟潘家園淘了一些民清時的老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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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燕讓堂哥不要舍不得花錢，在原來五萬的基礎上又給他添了四萬，回頭便看見堂哥帶了一大群同學過來檢測地基，有一位還扛了一個巨大的瓦缸說檐下得養金魚，主人才會越來越旺。
周海燕這邊粗略的定下大的方向，剩下就全扔給了周海洋一群人。她得馬上回去，李主任的電話已經來過三次了，讓立刻歸隊，‘牛津杯’成績即將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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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覺得這次發揮的怎麽樣？”
“同學，我聽說這次英語口試是隨機抽題，你抽到什麽題目？”
“同學，你被保送到哪所大學了？”
李主任也接受了采訪，笑著說這次‘牛津杯’無論從賽事專業程度和參與人數都非常讓人驚訝。希望國內類似的比賽再多一些，多篩選出一些語言類的人才。話鋒一轉說到了自己學校參賽的兩名選手，尤其是獲得一等獎的周海燕同學，今年二月的時候她還獲得了省上頒發的‘見義勇為’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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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紛紛翻開手中周海燕的個人資料，A市，一中……怎麽好像哪兒哪兒都透著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這時一名文娛板塊的記者戳了戳身邊的同事：“這……該不會是渡渡鳥本人吧！？”
身邊剛從A市回來黑眼圈沈重的攝影師：“渡渡鳥原名叫什麽？周……海燕？我摔！還真有可能！”
“渡渡鳥！”起先只是攝影師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隨後很快身邊圍著的記者群們都反應過來：渡渡鳥？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熟！在哪兒聽過呢？想起來了！是前段時間炒得火熱的‘北美暢銷作品’渡渡鳥？？是那個渡渡鳥吧？
啊不是吧？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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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渡渡鳥！看這裏！”
周海燕聽見有人在會場叫她的筆名，條件反射的轉頭去看，這一幕正好被眼明手快的記者朋友拍到。
一根黑色的話筒杵到了她面前：“周同學，請問你是不是《芍藥傳》的作者渡渡鳥？”
小姑娘笑容甜甜：“對啊，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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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愛國最近真真那叫一個幹勁十足，春招會上在四大高校高薪挖了好十幾個研究生、大學生，準備在年前把研究室組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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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讓我康康，是什麽難題難倒我的徒子徒孫？汰！這麽簡單？以前我上課的時候沒講過嗎？讓開！換我來！簡直太丟我化工人的臉！
錢愛國和在本省拍了一塊地，正逢省上工業北跨，新的工業園區招商土地便宜的四舍五入不要錢。他和當地簽訂了提供就業崗位的合同，民生有了保證領導有了政績，一高興扶持政策可不就來了？
晚上錢愛國剛從外面回家，就發現女兒老婆傻楞楞盯著電視看隨後一陣歡呼：“爸爸！你看啊！海燕奪冠了！”
錢愛國醉眼朦朧：“什麽？奪什麽冠？”
“全國英語大賽冠軍！她被保送到首外去了呢！”
周月蓮從洗手間抓出一張冷毛巾帥摔在丈夫臉上：“我周家出來的姑娘就是這麽爭氣！”
錢愛國敷上了冷毛巾人也清醒了不少，看著電視中那個高高的少女站在人群中央，手持一枚金牌，笑容燦爛仿若朝陽。
錢愛國也滿是喜悅：“沒想到海燕這麽厲害！首外那可是好學校啊！”興奮過去又添了一絲愁緒，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怎麽自家偏偏是個苦瓜呢？
想了想自己學渣的基因……又想了想周國斌周月菊！嗨！這可不找到根源了嗎？
錢愛國當即表示：“海燕這麽爭氣！我們做姨媽姨夫的可不得表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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