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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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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院長媽媽是個大好人◎

第二十章

“這是哪兒?”

眼前是一片太過蔥郁而顯昏沈的森林,一棵棵樹交織錯落,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罩住視網膜內的所有生物,只留下稍許葉間的縫隙,但也足以像井底之蛙般去窺探外面景色。

現在尚有餘光,再過一會兒就不一定了。

森林的中間有一條彎彎扭扭的小道,或許是沒人走的緣故,小道周圍的矮小植被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觸須裝作不經意地穿過“三八線”,隨著日暮的微風搖擺。

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的白崎南一好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連同自己在醫院裏坐著的椅子,突然出現在森林小道的中央。

就挺突然的。

希望醫院不要追究這把椅子。

白崎南一歪著頭,一臉平靜地掃視周圍,發現只有一條路可以讓自己走。沒辦法,夜晚將要降臨,要是在夜幕降臨前自己沒有走出這片森林的話,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咦——我怎麽會這樣想?”感到莫名其妙的白崎南一撓撓頭,想半天也沒想出著這股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不管這麽多了,白崎南一起身,如同一個喜新厭舊的渣男一般直接拋棄椅子,踏入不見盡頭的小道。

他不知道,他身上的淡淡香甜吸引著路邊困頓的植被,所以在他看不見的路上總有一些偷偷摸摸蠕動的枝丫與藤蔓會摸摸自己蓬松細軟的棕發,膽子小的只摸一下就滿足得縮回去,膽子大的直接勾住對方,然後在對方轉過頭的時候,猛然縮回,藏在暗處的觸須羞澀地蜷縮起來。

白崎南一一路暢通無阻。

殊不知所有的阻礙都藏在他的身後妄圖撫摸有著令植被喜愛氣息的小小人類。

**

黃昏的餘色褪去,夜晚悄然降臨。

而白崎南一如同行走許久的旅人,終於在夜幕降臨的前一秒找到一個建築。

那是一個不算太大的雙層樓房,它有著一塊比較大的前坪,整個建築被一堵矮小的圍墻圍繞著,佇立在白崎南一面前的則是一張黑漆漆的大鐵門,鐵門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三個字“孤兒院”。

借著夜晚獨有的月光才勉強看清牌匾上字的白崎南一松了口氣,自覺將自己腦袋裏的某些嚇人的東西都甩出去。

他敲敲鐵門,沒有動靜,再次用力敲敲,終於一個板著臉留著鍋蓋頭的男人滿臉嚴肅地打開門。

“幹什麽?”

“我在這片森林中迷路了,能不能讓我在這裏借住幾個晚上,讓我休息一下就離開?”

不茍言笑的孤兒院院長打量著面前嬌小的少年,在夜色裏仍然可以看清白皙的臉龐,以及臉龐上不知名的暗色汙漬,院長眼神停頓了幾秒,又註意到對方正用一雙大眼睛正充滿期待地望向自己,似乎是從森林裏來的緣故,少年的衣服和頭發淩亂。

聽到對方乖巧並有點稚嫩的音色,男人詢問:“你是未成年?”

白崎南一不明所以地點點頭,之後又怕對方看不見自己的動作,於是又說:“是的。”

“進來吧。我是這所孤兒院的院長,進來的時候小聲一點,院裏的小孩子都睡了。”院長見少年進來便又緊閉大門,然後擡腳帶白崎南一到空餘的房間裏去。

“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裏吧,早上八點是早餐時間。”

只是淡淡地叮囑幾句,院長就板著臉離開了。

這件空餘的房間緊靠著孤兒院的後院,透過帶有裂痕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後院裏被開墾成一塊一塊的菜地,以及生長在菜地裏那些郁郁蔥蔥的青菜。

白崎南一來到這裏時除了自己拋棄的椅子就沒有任何的東西,所以自己只需要簡單地擦拭一下身體就可以鉆進單薄的被子下。

瞧著幹凈毛巾上被擦拭出來的暗紅血跡,白崎南一意識到院長看見自己臉上殘留的血跡了,都這樣了,院長還收留自己幾晚是因為自己是未成年嗎?

將毛巾洗幹凈,鉆進被窩,疲憊不堪的身軀躺下的瞬間就停止運轉,白崎南一陷入昏睡的前一秒在心裏感慨:院長真是大好人!

半夜,淺淺的呼吸聲伴著濃重的夜色在房間裏擴散,菜地裏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響,突然,玻璃窗前亮起兩盞綠色的燈,原本就破碎的玻璃窗又平添幾道裂痕。

一夜無事。

**

第二天清早,白崎南一收拾幹凈自己來到大廳,黑夜裏不茍言笑的孤兒院院長此時雙手提著兩個大籃子,將一份份早餐擺在餐桌上,身上儼然有著男媽媽的氣勢,院長媽媽朝白崎南一望了一眼,二話不說就塞給對方一份早飯,並示意白崎南一坐著吃。

白崎南一抱著屬於自己的早餐,感謝院長媽媽的饋贈:“謝謝院長媽……咳咳,謝謝院長。”

好險,好險,差點把媽媽兩個字說出來了,但不管怎樣,院長真是一個大好人。

院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收獲好人卡*2

白崎南一坐在草地上,透過大鐵門看向外面的森林,夜晚陰森森的森林現在就是另一幅光景。

他總覺得昨天晚上自己的身後有東西在看著自己,但一回頭又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說白崎南一能趕在夜幕前來到孤兒院,少不了在對方背後像個癡漢似偷偷摸摸的植被的原因。

解決了生機和住處,就有閑工夫去完成任務。

白崎南一拿出自己的手機,果不其然看見手機無信號的標志,想到也是,既然任務要求是不能讓熟悉的人知道,手機這個重要工具是絕對要ban掉的。

要修補世界支柱,就要明白世界支柱是什麽?

是樹?草?人……

“大哥哥,你是新來的孤兒嗎?”

一個不留神,白崎南一就被一群好奇的孤兒包圍。

小小的孤兒並沒有初見谷田裕志和高橋和也那樣骨瘦如柴,眼神也沒有像鐳體街的孤兒流露出的那樣毫無希望。這裏的孤兒眼神裏滿是好奇,興奮以及對未來的期待,身上破舊但不破爛的衣服,沒有殊死拼搏的傷痕,就足以看出這家孤兒院院長真的在很用心地餵養著這麽一群孤兒。

院長真是一個大好人!

好人卡*3

“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一個小男孩湊近。

“小一,你別叫了,這個大哥哥肯定是孤兒。”他旁邊的小女孩打斷對方。

“奈奈,你怎麽這麽肯定?”男孩疑惑。

“因為他都聽不懂人話,肯定是他的爸爸媽媽嫌棄他才將他丟出來的。”小女孩一本正經地推理。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要好好愛護這個新來的大哥哥!”男孩恍然大悟。

“奈奈,你肯定說錯了,我覺得大哥哥是一個啞巴,所以才被拋棄的!”又有一個小孩子不認同小女孩的說法,小聲嚷嚷。

……

我覺得你覺得很好,下次不要這樣覺得了。

白崎南一抱著頭覺得頭痛,這種情景再現的場景讓他有點恍惚,但就是這恍惚的一瞬間,圍在自己身邊的小孩子又開始小聲地嘰嘰喳喳。

“奈奈,你聲音太大了!”

“小三不要說我,明明是涼介剛剛最大聲。”

“我才沒有,哥哥肯定是老毛病犯了才會抱著頭的。”

白崎南一立馬放下抱著頭的手。

他明白了這群小孩子眼裏那是對未來的期待啊,這明明是對未來的八卦吧!

三兩口吃完早飯,優雅地擦擦嘴,據說是一個啞巴的白崎南一才面帶微笑地向這群小孩子解釋:“我不是新來的,哥哥我只是暫時在這裏住兩天,過幾天就走了。”

被稱作“小一”的男孩撓撓頭,一知半解:“原來是這樣。”

小孩子又嘰嘰喳喳起來。

“哥哥,那你是不是聽的懂人話啊?”

“哥哥,你是啞巴嗎?”

“當然不是啊,小三,沒聽見大哥哥剛才說話了嗎?”

“哥哥你好漂亮!”

哪裏來的顏狗!

突兀的讚嘆將眾小孩(包括白崎南一)的模樣吸引過去,一個瘦弱的小女孩面對眾人的目光羞澀捂臉,掩耳盜鈴般撥開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指悄咪咪地望上白崎南一幾眼,然後嘴裏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小一見怪不怪,他轉過頭繼續:“所以是真的嗎?”

白崎南一抽抽嘴角,決定無視這個顏狗,專心致志地回答小一的問題:“哥哥我不是啞巴,也聽得懂人話,剛剛哥哥只是在想問題,所以才沒有及時回答你們的問題。而且,哥哥沒有老毛病!”

見對方總算明白了,白崎南一繼續:“為什麽你們有的叫小一,小三,有的卻叫奈奈,涼介呢?”

實話實說,白崎南一對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很久了。

奈奈搶先回答:“因為奈奈有名字,小一小三沒有!”

“小一小三是他們剛來孤兒院是的順序,當時他們還是一個無意識的棄嬰,所以沒有名字,而奈奈他們是有意識時才被拋棄到孤兒院裏的。”

奈奈身後一道低沈的聲音響起,院長一臉嚴肅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出現在白崎南一面前。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淡淡的嗓音讓圍在白崎南一身邊的小孩無法理解。

但白崎南一聽懂了,對方在詢問自己臉上血跡的來源。

他實話實說:“本來我還在醫院,然後突然就來到前面的一片森林,哦,醫院的椅子應該還在那裏,又因為快晚上了,所以就想找個地點暫住一下。”

院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沒有再詢問。

旁邊的小孩按耐不住:“哥哥是突然出現的嗎?好像超人啊!”

白崎南一被小孩吸引註意,突然想到什麽,他擡頭詢問:“這個孤兒院就只有這麽多小孩子嗎?要不要我幫忙做點事,減輕一下你的負擔。”

院長沈默一瞬,才開口:“所有的孤兒都在這裏了,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事情要你去做,你住幾天就走吧。”

說完轉頭便離開了。

院長奇奇怪怪的反應讓白崎南一摸不著頭腦,但作為白吃白喝的一員,他還是決定盡自己所能幫幫院長,比如教孩子讀書什麽的。

白崎南一拍拍手:“你們想聽故事嗎?”

孩子們大聲迎合:“想!”

“……”

一天就這樣飛快過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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