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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風流少年落魄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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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風流少年落魄郎(二)

老奴一聽直接嚇破了膽,跪地求饒。

“這位姑娘是不是找錯了人,我們素不認識,你為何對我下這麽毒的毒?”

“若我有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姑娘您,我向您賠禮道歉,只求您放過我。”

“只要姑娘肯放過我,我一定為姑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防風意映冷漠的看了一會他痛哭流涕的求饒模樣,才慢慢起身走近。

“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她停頓了下,才緩緩繼續道:“不過,我要你幫我辦件事。”

“只要姑娘吩咐,我一定替姑娘辦妥。”

“我要裏面那個人活著,你替我守著他的命三年,我自會給你解藥。”

她擡眸,看向門內那個不死不活的男人。

“姑娘認識此人?”

老奴這才反應到,她是為了裏面的塗山璟而來的。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想死還是想活。”

“自然是想活的。”

老奴連忙回答,遲疑一下又接著說道:“璟公子受傷頗重,我這裏又沒有藥材,而且他已經許久沒進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藥材我會去準備,你只需要乖乖照我說的做。”防風意映從懷裏掏出一顆小藥丸扔在他身上,“吃了這個三個月不會毒發,以後我每隔三個月會給你送一次解藥。”

防風意映想去看看塗山璟的情況,還未進門就被一股腐爛的血腥味熏得皺起眉頭,越靠近塗山璟這股腐爛味就越重,她張開手心,一只箭出現在她手心裏,她忍著惡臭挑開他的衣物。

一片血淋淋的混著膿,根本分不清新傷舊傷,看樣子這些傷口從未清理過,任他流膿長蛆。防風意映的目光下移,下身的傷不比上身少,甚至傷口上還撒著白鹽。

“怎麽會這麽嚴重?”她驚訝道。

這樣的傷,怎麽可能活到見西陵玖瑤的時候。

“姑娘,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啊!”跟進來老奴“嘩”的一下又跪下了。

“這些都是篌少爺做的,我承認剛開始看到璟少爺被鞭笞心中充滿了快感,可最近幾次篌少爺一次比一次瘋狂,拔指甲,腳底定釘這些都用上了,而且不止不肯上藥還在傷口上撒上了鹽,我也很害怕,現在只希望姑娘給我一條活路。”

原本她只想給塗山璟喝點藥,保住他一條命即可,現在看來喝藥怕是遠遠不夠的。

“把他解下來。”

她解開塗山璟一側的繩索,吩咐一旁的老奴,兩人將塗山璟擡到床上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更是震驚了,她身上就帶了普通的金瘡藥,恐怕都用上還不夠。

她擡頭看天已經微微亮,也來不及多想,將所有的金瘡藥匆忙的敷在大的傷口然後打算起身離開,想了想又拿出箭頭割破手掌,掰開男人的嘴,將湧出的鮮血滴落在他嘴裏。鮮紅的血落進塗山璟的嘴裏,竟成了幽幽的藍色,這是怎麽回事?

上次相柳吸血的時候,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藍色的血,她只在那女鮫人身上看過。

忽然,她的手被兩只血腫的臟兮兮的手握住了。

原來塗山璟感覺渾身刺痛,已然悠悠轉醒。

他只見一個蒙著面的陌生女人將血餵進他的嘴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握住那只流血的手,啞著幹澀的喉嚨哀求。“求......求求你,殺,殺了我!”

他話還沒說完,手便又無力的垂下了,只能雙眼緊緊盯著防風意映,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防風意映站起身子,無視他的希望。

“我不會讓你死的。”她吩咐一旁的老奴,“給他餵點水和米粥,我晚上再過來。”

“萬一篌少爺......”

“你只管按我說的做,這段時間我都不會讓他過來。”她吩咐完才趕著回了塗山府,剛回房間綠兒便進來伺候了。

“出去候著,我自己來。”

防風意映冷聲將人趕了出去才動手清理幹凈身上,將帶血的衣物藏於床底後開門直奔塗山篌的院子。

“嫂嫂,我想見篌少爺。”

剛進了院子便見藍玫端著一盆帶血的衣物在清洗,瞥見她進來慌張的將身子擋住,警惕的盯著她,疏離道。“防風小姐,你這般擅自闖入我的院子有理不合,還麻煩您出去。”

“那不打擾嫂嫂了。”

防風意映也覺魯莽了,行了禮準備離開,塗山篌已經邊穿衣服,邊從房間沖出來了。

“意映,你過來什麽事?”

他眸光裏滿是驚喜,大步走到她的面前。

“篌……”

藍枚擔憂的話還未說出來,塗山篌警告的眼神已打在她的身上。

“去倒兩杯茶。”

他冷漠的吩咐,收回的目光又落在防風意映的身上,柔和的如沐春風。

藍枚咬咬唇,轉身離開。

防風意映這才一臉擔憂,緊張的開口

“昨夜裏我噩夢不斷,又夢到五王將你抓了去。”她扯住塗山篌的衣袖,“思來想去,我們還是盡快將兵器趕出來送給五王,以免他反悔。”

“你……夢中竟是我?”

她的情真意切是那般明顯,塗山篌心底觸動。

“你……”

防風意映臉色通紅,輕咬了下唇,仿佛放棄什麽一般,道:“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塗山篌終於確定了她對自己的心意,笑逐顏開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放心,今日我便會去兵器庫監工,必定按時將兵器做出來。”

防風意映壓下眼中的厭惡,掙紮著將手抽出來,“篌少爺,我先走了。”

塗山篌只當她是蓋住,站在原處大笑。

藍枚端著茶出來,正瞧見了這一幕,手指緊緊扣著茶盤,待人離去她才上前。

“篌,防風小姐是璟少爺未過門的妻子,你與她無半點可能。”

“啪!”

話音剛落,巴掌已經摔倒了她的臉上,力道之重,將她整個人扇到地上。

“我與她無半點可能?你的意思是我只配與你這種下賤的婢女在一起?他塗山璟就能配時間最好的女子?”

塗山篌居高臨下,一身戾氣,在她身上狠踹了幾腳,才憤然離去。

防風意映為了確定塗山篌如約去了兵器庫,藏身暗處,將一切盡收眼底,待到塗山篌不見身影,她才從暗處走出離開,無視地上哀嚎的女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她,如蘭香,都是塗山璟的人,都無忠君之意,都是些落不得好下場的。

當然,最最落不得好的,還是她防風意映。

她回到房間,開始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又去了街上挑了不少的藥材,午後足足的睡了一覺,等待夜晚的降臨。

她趕到時,老奴扯著脖子在屋外等,見她來了立馬小跑上前。

“姑娘您可算是來了,璟少爺大量傷口灌膿,渾身滾燙。”

“你拿這些去燒一大桶水。”

她將手裏的藥包丟給老奴,自己進了屋。

他臉色通紅,上身赤裸著,如她所想,傷口大面積感染,只能將這些腐壞的肉全部剔除,才有可能保住他的命。

老奴做事也算麻利,一下子就將水燒好了,在她的吩咐下將人脫了個幹凈,扔進浴桶裏。

她準備的藥材都是清熱解毒,袪腐生肌的,這些浸泡他的傷口,將他痛得死去活來。

塗山璟痛苦得額頭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也沒叫上一聲疼,只在半夢半醒間見她後哀求,“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然後又扛不住,昏了過去。

約摸著過了半個時辰,防風意映才命老奴將他從水中撈出放至床上。洗去臟汙,他身上的傷更加猙獰怖人,但好歹燒是退了的。

她拿出另一袋藥,讓老奴再燒一桶熱水,自己則把工具都拿出來,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挖去腐肉。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不知老奴守在門口睡了多久,也不知塗山璟痛醒又痛昏了幾輪,防風意映站起身子,活動活動了僵硬的身子,總算是都處理幹凈了。

他傷口上的腐肉挖幹凈,處處深可見白骨,防風意映不是醫師,未曾見過這場面,算是憑著一口氣硬挺。

“你將他搬到藥桶裏再泡半個時辰後,將藥給他塗了。”

防風意映給塗山璟餵了一堆的藥,才一腳踹醒老奴吩咐道。

她不懂醫術,只知道要將這些腐肉徹底清理幹凈,病情才不會惡化。

回塗山府的路上,防風意映終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一次又一次。塗山璟那般傷口,尋常人有上一個,怕也是熬不住的求死。

等到次日夜裏再去的時候,塗山璟已經恢覆不少,傷得重處老奴簡單做了包紮,下身穿了老奴的褲子,昨夜她刨傷口刨的麻木了,但也是知道那裏也成了傷口。

他人清醒著,見她來,了無生氣的眸子直視她。

“你是誰,為什麽不給我一個痛快。”

要不是為了回去,她早就一箭射了他,一箭射穿塗山篌了,懶得跟他們唧唧歪歪。

她冷著臉坐到床邊,檢查他的傷口,又重新替他上了藥,期間都沒有開口回答他。

一連十多日,塗山篌都兢兢業業守在兵器庫,她亦每日去荒宅子瞧上一路,剛開始塗山璟總會讓她給自己一個痛快,次數多了,也就不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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