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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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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妄為

庭院裏的客人在竊竊私語。葉家一家人方才正跟徐家人寒暄,幾個人圍在一起。突然出了這件事,大家都一頭霧水。

許意莘站在幕布前:“大家好,這是我安排的一出戲,同時這也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男主角叫徐書衡,女主角叫許繡,許繡就是我的母親。徐書衡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他拋棄我母親,致使我母親得了精神分裂。而我上大學時,葉氏三公子葉煥對我始亂終棄。他們兩人同在葉也,我才來到了葉也。我的使命,就是揭穿這兩個渣男。”

葉煥不敢說什麽,嘆了口氣。他知道許意莘這輩子是不會原諒他了。這就是他的報應。

還是徐諾爾先反應過來。

徐諾爾看許意莘的眼神像是看瘋子,氣急敗壞地指著許意莘,對徐宅的保安說:“他在這裏胡言亂語,擾亂我爸爸的生日會,你們還不快點把他趕出去!去啊!”

兩個身高腿長的黑衣保安朝著許意莘走去,氣勢洶洶的樣子。

“誰都不許動他!”葉聆快步走到許意莘身邊,握住他的手,“許意莘是我的未婚夫。誰都不可以動他!”

許意莘楞楞地看著守在他身前的葉聆。

因為這樁事牽扯到了葉煥,許意莘將這種事情公布於眾,葉士源臉上掛不住,邊走上前邊指著他們說:“把他們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一起趕出去!”

徐書衡還沒從巨大的震撼中走出來,也走上前去:“等一下,你真的是我兒子嗎?”

徐書衡一時分不清是否身處在夢境裏,他想起來了,怪不得他覺得許意莘很面熟,還有許這個姓氏,他怎麽就沒想到許繡呢。

許繡?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許意莘站在那裏,冷笑道:“我可沒有你這樣的爹。”

徐書衡急需一個答案,於是說:“走,跟我走,去做親子鑒定。如果是假的,我們法庭見。”

這句話其實是說給在場的賓客聽的。意思是許意莘沒準是來碰瓷的。現在還不能妄下決斷。

許意莘又是冷笑:“你要向法院宣判我的什麽呢?是因為我把真相帶給大眾嗎?”

一旁的葉聆幫老婆也幫得最牢,不僅很快接受了許意莘的出身,還說:“徐叔,為什麽您面對可能是自己兒子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去法院告他。”

葉士源擡手給了葉聆一耳光。

沐芙心疼死了,這可是她的寶貝兒子,狠狠拉著葉士源的手臂說:“葉士源!大庭廣眾的,你怎麽這樣!你打兒子!”

葉聆站在原地,不動不說話,許意莘知道這個舉動很傷葉聆的自尊,趕緊看他,一只手撫上他的臉,不知道他疼不疼,許意莘也不敢對葉士源說什麽。他對葉士源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

葉士源說:“這一巴掌,是因為你對長輩無禮,還有你的不理智。如果你還要維護這個妖言惑眾的男人。我們斷絕父子關系。”

“好啊。”葉聆看著他說,“反正我早就受不了你了。從今以後,我和許意莘離開公司,後天就一起辭職。”

葉聆牽著許意莘的手朝庭院門口走去,兩個人迎風而走。跟在葉聆身邊,許意莘覺得自己不再勢單力孤。

葉聆最大的優點是,永遠強大,永遠是他的靠山,永遠不會拋下他。

葉士源在他背後說:“你個不孝子,為了一個omega,你連家都不要了!”

葉聆裝作沒聽見,在眾目睽睽之中將許意莘帶離了徐家的庭院,帶離這片熱鬧喧嘩之地。將那些彩燈和花束都拋之腦後。

到了車上,葉聆說:“意莘,原來你是徐叔的兒子。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我可以幫你的。”

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為什麽許意莘來到葉也,為什麽他想待在徐叔身邊,卻又表現得那麽恨徐叔。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許意莘還是冷冷的。

葉聆看著眼前的夜路,把控著方向盤,語氣裏隱忍怒火:“你非要讓我發火嗎?許意莘?我們夫夫是一體的啊。有任何事我都會幫你。”

許意莘想,葉聆這個傻子,現在這種情況有什麽好的,都斷絕父子關系了。他又對他有了虧欠——

“這下好了,你斷絕父子關系,離開葉也公司了,接下來怎麽辦?”

“總會有路的。別擔心。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不跟我在一起。不要取消婚約好不好?”

許意莘尚未回答,接到一個電話,是徐諾爾打來的:“許意莘,你算什麽東西!我的爸爸你別來沾邊!他是我的爸爸!”

徐諾爾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徐諾爾。

許意莘說:“從道德上講,他是禽獸與我無關。從生物學上講,他是我的父親。你告訴他,明天早上十點,去陸氏醫院做親子鑒定,我順便帶他見許繡。讓他準備好證件。”

說完之後,他果斷掛掉了電話。

“我陪你去吧。”葉聆邊開車邊說。

“不用你。我不想依賴你。”-

抽樣繳費之後,許意莘把徐書衡帶到了許繡的病房裏。

許繡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看得很入神。那是一部偶像劇,也不知道憑現在許繡的頭腦情況能不能看懂。

“繡繡。”徐書衡終於開口。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怎麽樣的心情,只知道此刻湧上心頭的,愧疚和痛苦都有。他墜入這樣的深淵裏。

許繡老了,眼角有了細細的皺紋,但還是那樣的美麗,頭發烏黑,皮膚白皙。也許是因為早年得病,沒有操心過什麽事,所以她身上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

許繡看到徐書衡,楞了一會兒,突然發出尖銳的喊叫聲,緊接著開始悲泣,把護士都給驚到,跑了過來。

護士說:“病人不能受到刺激。”

許意莘說:“好的,知道了。”

許繡哭得淚流滿面,許意莘把徐書衡拉出了病房,徐書衡還轉過頭張望。

徐書衡指著房門說:“她生病了是嗎?精神分裂?現在的主治醫生怎麽樣?需不需要我給她找最好的醫生?”

許意莘抓住他的衣領:“已經是最好的醫生了!葉聆幫忙的!可她的一生已經被你毀了。徐書衡,你就是惡魔。你欠她的拿什麽還!”

“對不起,孩子。你受苦了。”

即便親子鑒定結果還沒出來,徐書衡也有點相信許意莘是他的孩子了。

“你是該對我感到抱歉,我永遠恨你,我恨不得你下地獄!”

許意莘擡頭望著他,恨不得在他臉上瞪出一個洞來,手裏緊緊攥著他的衣領,銀牙咬碎。

徐書衡已經無顏以對了,他想跟許意莘求一個解決的辦法,只是許意莘說,這輩子無論如何,徐書衡都償還不了了。

跟徐書衡分別之後,許意莘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個小酒館,喝悶酒。他想灌醉自己。喝醉了就不會想這些事情了。徐書衡的事,葉聆的事。

他只是想放縱一回而已,偏有人找他的不自在——隔壁桌的猥瑣alpha已經瞟了他好幾眼,說道:“我靠,那個omega,長得好漂亮,絕對是頂級omega。不知道信息素是什麽氣味的。”

跟他一起的alpha是個寸頭,濃眉大眼,身穿黑色T恤,戴著個幾何項鏈,看起來痞裏痞氣的。alpha的體格,看起來很結實。

他說:“沒感覺,長得太艷了。你要搭訕你就去吧。”

那個A嘿嘿一笑,說:“忘了方哥喜歡清純掛的。我這就去。”

他走到許意莘的桌子旁坐下,剛開口說了句“下午好”,就被許意莘劈頭蓋腦罵了一句“滾開。看見alpha就煩”。

“喲,性格還挺辣。”

許意莘拿起一只手露出戒指,吐了口氣:“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你老公是誰?”

那個A臉色一變,心想許意莘敢這麽說,肯定是A市重要有名的人物。

“算了,不想提。alpha沒一個好東西。”許意莘已不想跟葉聆有瓜葛,自斟自飲地說道,“我已經被終身標記了。你們找別人吧。”

可是這個行為讓alpha覺得是虛晃一槍。

他摸了摸下巴,直勾勾地看著許意莘:“終身標記又不代表不能找別人,對吧。既然你一個人這麽孤獨,我們剛好陪你啊。”

許意莘本來就喝了酒,覺得頭暈,本來就感到生活很煩。他現在被這種亂七八糟的人的調戲搞得更煩了。

“我讓你們滾開!你聽不懂嗎!再這樣我報警了!”

那人還挺鍥而不舍,猥瑣地笑了笑:“你別激動,既然你這麽討厭alpha,說明你老公讓你很失望。跟我們玩一會兒又怎麽了,沒準還會讓你改觀呢。”

許意莘氣結,不想在這邊停留,站起來朝外面走,剛走沒幾步,撞入一個懷抱。他既委屈又生氣,剛想罵人,擡頭看到葉聆的臉。

頓時更委屈了。

葉聆沒有跟他說話,直接殺了過去,那個alpha就裝作沒事發生,融入人群裏。

“喲,有錢人。”寸頭坐在隔壁桌看他,出聲叫住他,“果然是美人O是得跟有錢人的。是我兄弟不配了。”

葉聆冷笑:“問問你兄弟,要不要去派出所喝杯茶?不是想聊天嗎?”

寸頭擺出個桀驁不馴的表情,把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去人群裏找兄弟了。

當葉聆轉過身的時候,許意莘已經不見了。-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許意莘毫無疑問就是徐書衡的親兒子。徐宅裏炸鍋了。

徐諾爾怒火滿天,質問徐書衡:“爸爸!他為什麽會是你的兒子!我不是你唯一的兒子嗎!”

徐書衡汗顏,不知該如何回答,走向自己的妻子:“阿穎。”

於穎的臉色很難看,氣得直呼氣:“我不想跟你說話,我實在沒想到你會拋妻棄子。我爸還說當年是看中了你的人品。”

“她不是我的妻子,你才是我的妻子。”

“你知道現在商圈裏都在怎麽說你嗎?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知道多少家媒體上門嗎!那個瘋小子要鬧得人盡皆知!你這陣子還是去國外避避風頭吧。”

做了這麽多年夫妻,於穎對徐書衡還是心軟的。而且徐書衡也解釋過了,他當時並不知道許繡懷有身孕。

徐書衡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我對他們母子有虧欠,我對他們家有虧欠。我不能一走了之。”

“你還想跟她再續前緣嗎?”於穎含怒意地問道。

徐書衡握著她的雙肩:“不會的,我一定妥善處理這件事。阿穎,請你相信我。”-

許意莘辭職之後,在家就把徐書衡的事情告知多家媒體,現在網上都是關於徐書衡的新聞。徐家估計煩死了。

小漾跟陸雋出去吃晚飯,許意莘發現情期到了,四肢綿軟,臉頰燒紅。他推測小漾也是這周,就發消息讓他去陸雋那兒。

許意莘趴在床上猶豫了十分鐘,拿出手機,給葉聆發了條消息:“葉聆,我在情期,來找我。你不來的話,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

他的消息向來管用,葉聆會以最快速度過來。於是葉聆推開臥室門進來時,許意莘坐在床上看著他。

“去洗澡吧。”許意莘說。

“別的話沒有了,就是讓我洗澡?”

“找你還有別的作用嗎?以後婚約取消了,我們只保持這種關系。直到我們有一方戀愛。”許意莘說得冠冕堂皇,“你別誤會,我不是對你還有感情,只是我目前找不到更合適的。我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碰我,我惡心。你呢,臉和身材都不錯,暫時頂一段時間吧。”

這些話,每一句都讓葉聆很不舒服,每句話都戳葉聆的肺管子。他不知道許意莘真這麽想還是只是嘴上逞強。

葉聆朝他走近幾步,問道:“如果我以後跟別人結婚,你會在意嗎?”

“你以為你是什麽,你不過是我許意莘的一條忠犬而已。”許意莘露出一個梨渦淺淺的甜笑,“哦不,忠心不忠心還另說。我才不在意你跟誰結婚。”

面對這樣的侮辱,葉聆選擇忍氣吞聲,從衣櫃裏拿了自己的睡衣,扭頭進了浴室。因為之前的交往,許意莘給他買了好多套睡衣。

他打開花灑,默默地洗澡,洗到一半就想,他要報仇。他不可以讓許意莘這麽肆意妄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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