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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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染源
“林林！註意左邊！”
阮沅立馬朝左邊開槍，子彈射進他旁邊的空氣裏，停頓在半空中。
——就在他旁邊！
阮沅下意識往地上一撲。空氣出現嚴重扭曲，好像空間被擠裂了一樣，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一個足有兩人高的怪物。
祂有著看起來像是蝸牛一般的殼，裏面卻是一攤流動的不明濁液，子彈嵌在祂的殼上，讓周圍出現一點裂縫。
蝸牛殼中滴下來一大塊液體，正好落在阮沅剛剛站的地方。
祂慢慢轉過頭來——如果說那漆黑的洞口就是祂的頭的話——盯著阮沅。
“林林快！”
阮沅毫不猶豫，對準蝸牛殼黑咕隆咚的縫隙就是幾槍，把彈匣都輪空了。
蝸殼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聲音很像放大無數倍的蜜蜂振翅。但祂仍然堅持不懈的朝少年這邊蠕動，留下大片涎水，洞口延伸出幾根肉觸手，胡亂揮舞著。
這畫面太驚悚了，阮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飛速爬起來，扭頭就跑，一邊大喊：“隊長！！！幫忙啊！！”
蝸殼的速度很慢，但那是相對於其他汙染源來說的。祂很快接近了阮沅。
阮沅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他不是害怕，他知道他不會死，畢竟上有主角攻領隊，下有系統兜底。他只是單純覺得惡心。
這麽個四不像的縫合怪追在他後頭，碰一下比在蟑螂堆裏洗澡還讓人難以接受。
“嘎吱——”
蝸殼追擊的動作一停。
祂的殼上出現裂紋，被身後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一刀捅穿了原核。
蝸殼發出憤怒的嘶吼，果斷轉移目標，無數觸手張牙舞爪的伸出，被長刀利落砍下。在時間的法則下，祂逐漸縮小成原來的一半大。
汙染源可以通過相互吞噬來強化自身力量。排名裏上榜的幾位汙染源，大多數都是吞噬了無數同類，才漸漸變成人類的大麻煩。
沈遺則此舉，就是讓祂變回最初的形態。假如蝸殼之前還能排在164號，初始化的祂可能只在260到280之間。
總而言之，好對付不少。
解決了追擊多日的任務目標，蝸殼的屏障也被解開，其他沒被這片領域吸入的隊友聚過來。
“唉呀，在外面看得我真是急死了……”
“林林，你沒受傷吧？”
“我都沒想到祂居然會拉林林進去，幸好隊長給力……”
阮沅被一眾大哥大姐包圍，捏臉摸頭，他仰頭順從的被檢查，也開玩笑道：“我沒事的啦。什麽傷都沒有。”
今天是他第一次跟著主角團一起外出剿滅汙染源。距離把宋杳玖救出來那天已經過了一周。
其實，與其說是救下宋杳玖，不如說是救下了那一場館的普通人更為合適。
“祂抓我進去，可能也是知道我是個軟柿子吧。嘿嘿，這次確實幸好有隊長。”
正幫他拍灰的禦姐季雨寒噗嗤一笑：“什麽啊，我們林林才不是軟柿子。”
“就是，林林還是很厲害的，不過對汙染源確實弱一點哈哈哈……”
“沒事，咱們作為前輩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其實我感覺林林可以不用出任務的，他的能力完全是坐鎮後方的軍師嘛……”
有隊員發現了自家隊長盯著手機看個不停，過去摟住隊長肩膀，笑道：“走了誒，沈隊！你在看什麽呢？”
沈遺則反應迅速的把手機關了，還是被看到一點。
手機裏的畫面是沈家客廳。
隊友訝異，“沈隊，你沒事看自己家監控幹啥啊？”
沈遺則不說話。另一個隊友搶道：“哎呦，這你都忘了？隊長上周不是從那個拍賣場帶回來一個汙染源嗎。後面帶回家養著了。”
“啊？養汙染源？這東西是能養的嗎？”
“那我咋知道。隊長，你怎麽出來出個任務還擔心他啊？說起來汙染源要吃東西嗎？他吃什麽啊……”
隊長不勝其煩，一人來了一下。
“嗷嗷——隊長！你別拿刀打我呀，上面還有血啊，我的褲子……”
手機響了，沈遺則懶得理他們，接通電話。
他嗯了幾聲，掛斷，把負責清理現場的隊員也叫回來，說道：“組長說217號正好在這附近，讓我們順便把217也解決了。”
礙於抓捕【#164 蝸殼】時阮沅已經出了大部分力氣，這次碰巧趕上的行動，沈遺則就沒讓他去了，只讓阮沅回去休息。
217號，比剛才被沈遺則一刀解決的汙染源還低級，阮沅便欣然應下。
情況緊急，其他隊友跟著隊長走了，阮沅倒是可以慢悠悠的回去。這地方屬於城鄉結合的地界，蝸殼被他們趕到了附近廢棄的公園裏。
阮沅走出公園，半天沒打到車。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他就想著要不在這邊找間旅館睡一晚。
總局建在首都，汙染源可不會趕著往首都跑。現在還是末世初期，雖然沒出現什麽厲害的汙染源，但異能者也少得可憐，只組了這麽一個小隊出來。
可不得為了任務到處跑。
他們是飛到這個城市來的，有關部門安排了臨時據點，但離這兒太遠了。
小城鎮裏人煙稀少，一眼望去就沒見著開旅館的。
阮沅嘆了口氣。
他沿著系統導航的路線走，經過一條小巷子時，忽然被002叫停。
漆黑的巷子裏，腳步聲消失後，那一點黑暗中保持了一會兒寂靜，忽然響起細細碎碎、不註意聽可能就會被忽視掉的咀嚼聲。
令人惡寒。
002道：“宿主，前面有汙染源！”
阮沅：“啊？”
“好像排兩百名開外，挺弱的。祂已經害了一個人——”
這還用說？立馬正義出警！
阮沅掏出已經補充好彈源的異能槍，從墻邊摸過去，在巷子的盡頭果不其然看到一團黑影。
汙染源趴在地面上，看不出是什麽形狀，細細長長的一條。祂邊上躺著一個成年男性的屍體，已經被啃食得面目全非了，血液淌得一地都是。
可能是聽到了響聲，祂停下咀嚼的動作，伸長脖子慢慢往外邊看過來。
阮沅是貼著墻的，這個角度那個汙染源看不見。他暫時停下腳步。
祂又慢慢把脖子縮回去。哢擦哢擦的聲音又慢悠悠響起。
阮沅深吸口氣，蹲下來撿了顆石子，往前面一丟。
石頭呈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掉到地上，發出咕咚一聲響。
一個黑影瞬間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撲去！
祂的樣子像極了放大好幾倍的水猴子，四肢又像竹節蟲一樣細長，動作靈活敏捷，不難猜出上一個受害者就是這樣被殺害的。
阮沅迅速開槍射擊！
特質的子彈打到汙染源身上，祂嚎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己被欺騙了，扭頭朝愚弄祂的人類沖來。阮沅只來得及開一槍，反應迅速的側身躲過了汙染源的襲擊。
002給他報數據：“【#273 長肢跳鼠】，敏捷86，智力7，力量27……宿主，可以打。”
汙染源轉頭，三角形的頭左右轉動，死死盯著人類，還沒來得及吞咽幹凈的碎肉混著祂急不可耐的涎水，滴落到地面上。
阮沅冷靜的掏出組織給的短刀，在祂撲過來的瞬間狠狠紮進汙染源的眼睛，用力一扭！
汙染源發出刺耳的尖叫！
阮沅不給祂反應的機會，把刀拔出來，一腳把快挨到他的怪物踢開，另一只手持槍朝著祂受傷的右眼精準補刀。
可能是意識到眼前的人類不是善茬，汙染源警惕後退，突然張口吐出什麽東西。
阮沅下意識擡手擋住。
一攤腥臭的液體落下來，作戰服被腐蝕，他幾秒甩了兩下才不至於讓黏液沾到手臂上。
一擡頭，汙染源眨眼間已經跳到了遠處居民樓的屋頂。祂扭頭看了阮沅一眼，跳入黑暗中消失了。
好快！
怪不得叫跳鼠呢！這逃跑的速度真跟老鼠一樣。
來不及處理衣服，阮沅急匆匆讓系統開始追蹤。
要是讓這個家夥再逃脫，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因祂而喪命！
跳鼠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但這只汙染源的耐力好像不太行，002一路現場分析痕跡，帶著阮沅穿越了大半個城市，最後在一片廢墟找到了祂的氣息。
天色太黑了，明明之前還能在天上看見一點月亮，現在卻一點亮光都沒有。
走在這裏完全是兩眼一摸瞎。
顧不得會打草驚蛇，阮沅打開手機手電筒，往002指定的地方一照。
眼前是一大塊不規則的石頭。像是地震時高樓被震塌了、掉下來的樓盤的一部分，邊緣還能看見斷裂的鋼筋。
273號就被壓在下面，居然已經死了。
屬於異種的綠色的血從石頭下流出來，除了祂因身體過長沒能被完全蓋住的尾巴，沒有任何能證明這是之前那個還在活蹦亂跳吃人的汙染源的證據。
——哦，還有002的掃描能證明。
汙染源的尾巴呈現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暗淡的灰綠色，好像生命力被吸幹了似的。
阮沅搖搖頭，只覺得是天色太黑他看錯了。
不敢相信自己追了半天就得到這麽個結果。雖然追殺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追這一趟實屬多餘。讓阮沅覺得他累死累活跑半天像個小醜。
他上前確認了一下273號的情況，確實是死的不能再死，屍體放在這裏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只好給隊長發了個消息，讓組織裏派點人來。
消息一發出，出現紅點。
發送失敗了。
咦。這裏沒網嗎？
阮沅疑惑，又發了一遍，還是發送失敗。
他舉著手機來回走，就沒看到手機屏幕最頂端那個代表無信號的‘×’消下去過。
擡頭看看周圍，高樓林立，實在也不像是什麽斷網的大山裏。
——附近怎麽看著不像原來那個小城鎮的樣子啊？有這麽高的樓嗎？看周圍這些建築，跟首都建的也差不多了。
阮沅滿心疑竇，同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他不想管地上那個汙染源的屍體了，記好這兒的位置，離開這裏，想找個人家借宿先。
……一出這片廢墟，他就看出問題來了。
哪兒有城市，在晚上十點多的時間，連一戶人家的燈光都沒有？
所有的高樓、能看到的街道，全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沒有任何聲音，觸目可及的全是黑暗與寂靜。
阮沅握緊了腰側的短刀。
這裏——是一座沒有活人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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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沅立馬朝左邊開槍，子彈射進他旁邊的空氣裏，停頓在半空中。
——就在他旁邊！
阮沅下意識往地上一撲。空氣出現嚴重扭曲，好像空間被擠裂了一樣，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一個足有兩人高的怪物。
祂有著看起來像是蝸牛一般的殼，裏面卻是一攤流動的不明濁液，子彈嵌在祂的殼上，讓周圍出現一點裂縫。
蝸牛殼中滴下來一大塊液體，正好落在阮沅剛剛站的地方。
祂慢慢轉過頭來——如果說那漆黑的洞口就是祂的頭的話——盯著阮沅。
“林林快！”
阮沅毫不猶豫，對準蝸牛殼黑咕隆咚的縫隙就是幾槍，把彈匣都輪空了。
蝸殼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聲音很像放大無數倍的蜜蜂振翅。但祂仍然堅持不懈的朝少年這邊蠕動，留下大片涎水，洞口延伸出幾根肉觸手，胡亂揮舞著。
這畫面太驚悚了，阮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飛速爬起來，扭頭就跑，一邊大喊：“隊長！！！幫忙啊！！”
蝸殼的速度很慢，但那是相對於其他汙染源來說的。祂很快接近了阮沅。
阮沅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他不是害怕，他知道他不會死，畢竟上有主角攻領隊，下有系統兜底。他只是單純覺得惡心。
這麽個四不像的縫合怪追在他後頭，碰一下比在蟑螂堆裏洗澡還讓人難以接受。
“嘎吱——”
蝸殼追擊的動作一停。
祂的殼上出現裂紋，被身後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一刀捅穿了原核。
蝸殼發出憤怒的嘶吼，果斷轉移目標，無數觸手張牙舞爪的伸出，被長刀利落砍下。在時間的法則下，祂逐漸縮小成原來的一半大。
汙染源可以通過相互吞噬來強化自身力量。排名裏上榜的幾位汙染源，大多數都是吞噬了無數同類，才漸漸變成人類的大麻煩。
沈遺則此舉，就是讓祂變回最初的形態。假如蝸殼之前還能排在164號，初始化的祂可能只在260到280之間。
總而言之，好對付不少。
解決了追擊多日的任務目標，蝸殼的屏障也被解開，其他沒被這片領域吸入的隊友聚過來。
“唉呀，在外面看得我真是急死了……”
“林林，你沒受傷吧？”
“我都沒想到祂居然會拉林林進去，幸好隊長給力……”
阮沅被一眾大哥大姐包圍，捏臉摸頭，他仰頭順從的被檢查，也開玩笑道：“我沒事的啦。什麽傷都沒有。”
今天是他第一次跟著主角團一起外出剿滅汙染源。距離把宋杳玖救出來那天已經過了一周。
其實，與其說是救下宋杳玖，不如說是救下了那一場館的普通人更為合適。
“祂抓我進去，可能也是知道我是個軟柿子吧。嘿嘿，這次確實幸好有隊長。”
正幫他拍灰的禦姐季雨寒噗嗤一笑：“什麽啊，我們林林才不是軟柿子。”
“就是，林林還是很厲害的，不過對汙染源確實弱一點哈哈哈……”
“沒事，咱們作為前輩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其實我感覺林林可以不用出任務的，他的能力完全是坐鎮後方的軍師嘛……”
有隊員發現了自家隊長盯著手機看個不停，過去摟住隊長肩膀，笑道：“走了誒，沈隊！你在看什麽呢？”
沈遺則反應迅速的把手機關了，還是被看到一點。
手機裏的畫面是沈家客廳。
隊友訝異，“沈隊，你沒事看自己家監控幹啥啊？”
沈遺則不說話。另一個隊友搶道：“哎呦，這你都忘了？隊長上周不是從那個拍賣場帶回來一個汙染源嗎。後面帶回家養著了。”
“啊？養汙染源？這東西是能養的嗎？”
“那我咋知道。隊長，你怎麽出來出個任務還擔心他啊？說起來汙染源要吃東西嗎？他吃什麽啊……”
隊長不勝其煩，一人來了一下。
“嗷嗷——隊長！你別拿刀打我呀，上面還有血啊，我的褲子……”
手機響了，沈遺則懶得理他們，接通電話。
他嗯了幾聲，掛斷，把負責清理現場的隊員也叫回來，說道：“組長說217號正好在這附近，讓我們順便把217也解決了。”
礙於抓捕【#164 蝸殼】時阮沅已經出了大部分力氣，這次碰巧趕上的行動，沈遺則就沒讓他去了，只讓阮沅回去休息。
217號，比剛才被沈遺則一刀解決的汙染源還低級，阮沅便欣然應下。
情況緊急，其他隊友跟著隊長走了，阮沅倒是可以慢悠悠的回去。這地方屬於城鄉結合的地界，蝸殼被他們趕到了附近廢棄的公園裏。
阮沅走出公園，半天沒打到車。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他就想著要不在這邊找間旅館睡一晚。
總局建在首都，汙染源可不會趕著往首都跑。現在還是末世初期，雖然沒出現什麽厲害的汙染源，但異能者也少得可憐，只組了這麽一個小隊出來。
可不得為了任務到處跑。
他們是飛到這個城市來的，有關部門安排了臨時據點，但離這兒太遠了。
小城鎮裏人煙稀少，一眼望去就沒見著開旅館的。
阮沅嘆了口氣。
他沿著系統導航的路線走，經過一條小巷子時，忽然被002叫停。
漆黑的巷子裏，腳步聲消失後，那一點黑暗中保持了一會兒寂靜，忽然響起細細碎碎、不註意聽可能就會被忽視掉的咀嚼聲。
令人惡寒。
002道：“宿主，前面有汙染源！”
阮沅：“啊？”
“好像排兩百名開外，挺弱的。祂已經害了一個人——”
這還用說？立馬正義出警！
阮沅掏出已經補充好彈源的異能槍，從墻邊摸過去，在巷子的盡頭果不其然看到一團黑影。
汙染源趴在地面上，看不出是什麽形狀，細細長長的一條。祂邊上躺著一個成年男性的屍體，已經被啃食得面目全非了，血液淌得一地都是。
可能是聽到了響聲，祂停下咀嚼的動作，伸長脖子慢慢往外邊看過來。
阮沅是貼著墻的，這個角度那個汙染源看不見。他暫時停下腳步。
祂又慢慢把脖子縮回去。哢擦哢擦的聲音又慢悠悠響起。
阮沅深吸口氣，蹲下來撿了顆石子，往前面一丟。
石頭呈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掉到地上，發出咕咚一聲響。
一個黑影瞬間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撲去！
祂的樣子像極了放大好幾倍的水猴子，四肢又像竹節蟲一樣細長，動作靈活敏捷，不難猜出上一個受害者就是這樣被殺害的。
阮沅迅速開槍射擊！
特質的子彈打到汙染源身上，祂嚎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己被欺騙了，扭頭朝愚弄祂的人類沖來。阮沅只來得及開一槍，反應迅速的側身躲過了汙染源的襲擊。
002給他報數據：“【#273 長肢跳鼠】，敏捷86，智力7，力量27……宿主，可以打。”
汙染源轉頭，三角形的頭左右轉動，死死盯著人類，還沒來得及吞咽幹凈的碎肉混著祂急不可耐的涎水，滴落到地面上。
阮沅冷靜的掏出組織給的短刀，在祂撲過來的瞬間狠狠紮進汙染源的眼睛，用力一扭！
汙染源發出刺耳的尖叫！
阮沅不給祂反應的機會，把刀拔出來，一腳把快挨到他的怪物踢開，另一只手持槍朝著祂受傷的右眼精準補刀。
可能是意識到眼前的人類不是善茬，汙染源警惕後退，突然張口吐出什麽東西。
阮沅下意識擡手擋住。
一攤腥臭的液體落下來，作戰服被腐蝕，他幾秒甩了兩下才不至於讓黏液沾到手臂上。
一擡頭，汙染源眨眼間已經跳到了遠處居民樓的屋頂。祂扭頭看了阮沅一眼，跳入黑暗中消失了。
好快！
怪不得叫跳鼠呢！這逃跑的速度真跟老鼠一樣。
來不及處理衣服，阮沅急匆匆讓系統開始追蹤。
要是讓這個家夥再逃脫，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因祂而喪命！
跳鼠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但這只汙染源的耐力好像不太行，002一路現場分析痕跡，帶著阮沅穿越了大半個城市，最後在一片廢墟找到了祂的氣息。
天色太黑了，明明之前還能在天上看見一點月亮，現在卻一點亮光都沒有。
走在這裏完全是兩眼一摸瞎。
顧不得會打草驚蛇，阮沅打開手機手電筒，往002指定的地方一照。
眼前是一大塊不規則的石頭。像是地震時高樓被震塌了、掉下來的樓盤的一部分，邊緣還能看見斷裂的鋼筋。
273號就被壓在下面，居然已經死了。
屬於異種的綠色的血從石頭下流出來，除了祂因身體過長沒能被完全蓋住的尾巴，沒有任何能證明這是之前那個還在活蹦亂跳吃人的汙染源的證據。
——哦，還有002的掃描能證明。
汙染源的尾巴呈現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暗淡的灰綠色，好像生命力被吸幹了似的。
阮沅搖搖頭，只覺得是天色太黑他看錯了。
不敢相信自己追了半天就得到這麽個結果。雖然追殺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追這一趟實屬多餘。讓阮沅覺得他累死累活跑半天像個小醜。
他上前確認了一下273號的情況，確實是死的不能再死，屍體放在這裏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只好給隊長發了個消息，讓組織裏派點人來。
消息一發出，出現紅點。
發送失敗了。
咦。這裏沒網嗎？
阮沅疑惑，又發了一遍，還是發送失敗。
他舉著手機來回走，就沒看到手機屏幕最頂端那個代表無信號的‘×’消下去過。
擡頭看看周圍，高樓林立，實在也不像是什麽斷網的大山裏。
——附近怎麽看著不像原來那個小城鎮的樣子啊？有這麽高的樓嗎？看周圍這些建築，跟首都建的也差不多了。
阮沅滿心疑竇，同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他不想管地上那個汙染源的屍體了，記好這兒的位置，離開這裏，想找個人家借宿先。
……一出這片廢墟，他就看出問題來了。
哪兒有城市，在晚上十點多的時間，連一戶人家的燈光都沒有？
所有的高樓、能看到的街道，全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沒有任何聲音，觸目可及的全是黑暗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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