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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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辰對於揚說相約他哥出來玩，並不是真的相見於深。他只是突然想起林遠榮在聽他提到於深時的難看臉色，想看一看於揚聽到“於深”兩個字的反應。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很快又見到了於深。
周三下午的倒數第二節課是於揚他們班上的體育課。按理來說，高三學生是沒有資格享受體育課的。可去年一名家住考場附近的高三生，因為睡過頭跑去考場的路上突然暈倒，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註。教育部門也因此要求各個高中的高三生必須保證每周至少兩節的體育課。
除了周三下午這節，周五下午的同一時間也是於揚他們的體育課。
本來每周兩節體育課的通知下來，高三生們都大呼開心，可沒過多久，歡呼便成為了哀嚎。
他們原以為這兩節體育課隨便溜達溜達吃吃零食聊聊天就過去了，哪能想到學校竟跟他們來真的，不僅針對男女生提供了不同的體能訓練計劃，還要求老師每節課都拍攝視頻上傳，每次上完渾身都疼的體育課，竟然沒有一個人能逃得了。
可今天於揚他們在操場上站了許久，都未見體育老師的身影。人群中傳出各種小聲的議論，於揚也忍不住戳了戳站在他面前的林夕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待會兒要是體育老師還不來，我帶你偷溜出去玩好不好？”
他話音剛落，不待林夕辰做出回應。
突然有人喊，“來了！來了！”
於揚和林夕辰也隨著那聲音一同向前看去。
一個高挑的男人信步走到隊伍面前，“大家好！很遺憾地告訴大家，你們的體育老師生病了。”
那人說完，便聽學生們發出幾聲按捺不住的開心。他微微一笑，目光正對上面無表情的林夕辰，“你們的歡呼不怎麽仗義啊。不過可能要令你們失望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的體育課將由我來代課，希望大家能配合老師的工作。”
“對了，我姓於，大家叫我於老師就好。”
“於老師？真特麽搞笑。”學生們還沒做好迎接新老師的心理準備，於揚卻在隊伍後方冷笑一聲，他離開隊伍徑直走向站在隊伍面前的於老師。
高二三班的學生們看著小霸王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面面相覷。他們大氣不敢出，臉上卻不約而同地透露出“有好戲看了”的表情。
於揚倒也沒真想拿眼前的人怎麽樣，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於深會出現在這裏當體育老師，他在國外學的不是經管嘛？有教師資格證嘛？
他神情不耐地走近於深，用只有兩人能聽到聲音警告他，“不管你想搞什麽幺蛾子，都給我滾，立刻馬上！”
於深看著他，臉上溫潤的笑容不變，“你怕什麽？怕夕辰認出我才是真正的於深，對你置之不理？”
“假的就是假的，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能騙他一天，能騙他一輩子嗎？”
於深看著於揚臉上按捺不住的怒氣突然笑了。他後退幾步，看了眼林夕辰，提高音量：“於揚，我畢竟也算是你哥哥，在家裏怎麽依著你都行，但在學校裏我是你老師，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高三三班的隊伍裏再次發出克制不住的低呼聲。
言畢，他再次看向於揚，在於揚即將爆發的前一秒，小聲提醒，“畢竟，你也不想，你在校裏校外的事被咱爸知道吧。”
於揚在於父面前一直努力維系著乖寶寶的人設，這也是於深回國後於父執意要他同於揚親近的原因。
在於父眼裏，於揚在學校裏品學兼優，尊師重道；回到家裏，孝順聽話，不爭不搶。雖然於揚對於深的一切都表現出格外的好奇，但這都是因為他這個爸爸當初沒有做好，於父不僅理解於揚，甚至因此更嬌寵於揚。
但要是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於揚為他營造的假象，他不僅是學校裏的小霸王，還經常跟一群不學無術的街頭混混玩在一起，對所謂的哥哥和他這個父親更是毫無敬重可言，那於揚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畢竟他現在高中還沒畢業，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公司都沒什麽話語權，只能靠博得於父的喜愛為日後謀一條出路。
“算你狠。”於揚咬牙切齒地對於深點著頭，“咱們走著瞧。”
放完狠話，轉身去看林夕辰的時候，於揚剛剛身上的怒火和煞氣又沒了，只是擔心林夕辰看到真正的於深，會不會想起些什麽。
於揚的目光順利地穿過人群，落在了站在倒數第二排的林夕辰身上。
班裏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自己和於深，想必好奇的八卦之心都快憋到爆炸了。
可偏偏林夕辰直楞楞地盯著地面，像是對剛剛他和於深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於深叫過班裏的體育課代表大概了解過他們的訓練進程，很快便按照男女將班級的學生分為兩大隊，再各自選出幾個負責人帶領大家開始訓練。
於揚自然同林夕辰賴在一組，於深過來檢查動作的時候，於揚一直用警告的眼神瞪著於深。但於深並沒有對林夕辰表現出任何不一樣。半個小時後，這節對於揚來說格外煎熬的體育課終於在輕快的下課鈴聲中結束了。
自從於深開始在學校裏代課，於揚便將林夕辰看得更緊了。無論是上課下課，還是吃飯廁所，於揚像是林夕辰的另一道影子般緊緊跟在他身後。
他擔心於深借機靠近林夕辰，林夕辰卻覺得他的行為好笑，故意用話逗他，“剛開學的時候，你不是很嫌我嘛。”
於揚自然不敢將真話說出來，但他倒也還算誠實，“我那是不適應，現在習慣了，必須跟著你。”
林夕辰輕笑一下，不再多問，任他跟個小尾巴似的虎視眈眈地在後邊跟著。
好在，於深倒是很沈得住氣。他來學校一周竟然一次都沒主動來找林夕辰，就連在課堂上也待他同普通學生一樣。
直到周五傍晚，他遠遠看著於揚和林夕辰在校門口分別，這才快步追上去。
林夕辰正要上車，卻感覺背後的書包被人扯了一下，回頭便看到正微微喘著氣的他的體育代課老師，於深。
“於老師，有什麽事嗎？”他主動笑了下，沒等於深說話又說，“哦，你是不是來找‘於深’？他剛跟我分開，應該是回家了的。”
林夕辰嘴裏所謂的“於深”並不是自己，一想到這裏，於深便覺得難受。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我不找他。我撿到了這個小掛件，似乎在你身上看到過，想問問是不是你的。”
於深對林夕辰伸出手，掌心間果然躺著一個姜黃色的卡通背包掛件。林夕辰初中時愛看熱血漫，對一個只身探險的角色喜歡得不得了。這掛件就是那個角色的限量周邊之一，現在買都買不到了。
當初他好不容易才搶到，一拿到手便迫不及待地掛在書包上。他換過很多書包，但這個掛件從來沒換過。
三年前林夕辰的爸爸媽媽車禍之後，林夕辰便將它同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漂亮文具一起鎖到櫃子裏了。是這段時間，他突然忘了車禍這件事情之後才又翻出來掛上的。
看著躺在於深掌心陪了他很多年的掛件，又看了眼正殷勤看著自己的於深。林夕辰眼前突然閃過無數畫面，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他和於深一起一點點慢慢長大，就連這部動漫都是於深陪他從頭追到尾的。
曾經那麽親昵的兩個人，現在站在一起，林夕辰卻覺得陌生又遙遠。
他從於深手裏接過掛件，“謝謝於老師。”
說完便轉身要走，卻再次被於深攔下。
“還有事嗎，於老師？”林夕辰微微側身看向於深。
“我也很喜歡這部動漫。我聽說他們最新的大電影就要上映了，首映禮主創團隊會來現場和粉絲互動，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吧。”林夕辰禮貌地笑笑，“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關註這部動漫了。並且，我和於老師也沒有熟到可以一起看電影的程度。”
“下周見，於老師。”林夕辰對於深擺了擺手，轉身上車。
真奇怪，林夕辰坐在車裏的時候想，喜歡這種感情竟然這麽脆弱的嘛。他明明之前還很喜歡於深的，為什麽現在於深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些喜歡卻像是不存在了一樣？他不僅找不到當初自己對於深的那種悸動，甚至有些抗拒於深的靠近。
是我變得太快了嗎？還是，其實我對於深的喜歡只是錯覺。可若只是錯覺的話，那我又怎麽會因為他的拒絕而難受？又怎麽會將於揚錯認成於深？
算了。林夕辰閉上眼，他懶得探究於揚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也懶得理會於深為什麽會搖身一變成為自己的體育老師，甚至生出了些得過且過的心態。
隨便他們怎麽鬧吧。
林夕辰靠在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司機陳叔看他神色不太好，只以為是剛剛車邊的人惹他不快，便跟著開口，“小林總，在學校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只管告訴林總，別悶在心裏。”
“嗯，”林夕辰睜開眼，對陳叔笑了笑，“我知道，陳叔不用擔心我。”
“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想你不開心啊。”
“嗯。”林夕辰笑著應下，再次閉目養神。陳叔的話讓他覺得熨帖，心裏也沒那麽煩躁了。
只是，等等！“陳叔，”林夕辰睜開眼，“您剛剛叫我什麽？”
“啊，”陳叔被林夕辰這麽一問，也突然醒過神來似的，眼神亂瞟。他掌心直冒冷汗，卻知道應該是瞞不過去了，“我喊您小林總。您忘了，當初林總剛去公司，您聽我們喊他林總，便也要求喊您小林總來著。”
確實有這麽回事。但當時大家只當他是玩笑話，當下喊過也就罷了，之後還是喊他“辰辰”的。
剛剛陳叔喊“小林總”時，神情那麽自然，就像是已經習以為常地喊過無數遍一樣。這太不正常了，但看陳叔的樣子，是一定不會告訴他真相，林夕辰想，所有的答案就都只在林遠榮那裏了。
“我哥什麽時候回來？”他問陳叔。
“說是周末就回來了呢。”陳叔答道。他仍然覺得不安，不知道要不要將自己喊錯稱呼的事情同林遠榮說一下，畢竟當初林遠榮讓他來接送林夕辰的時候特意囑咐，不要提車禍之後的事情，也不要喊他“小林總”，只當這三年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陳叔雖然萬分不解，但出錢的是老板，老板怎麽說他便怎麽做就是。現在一時嘴快喊錯了稱呼，要是被林遠榮知道，定是要責備他的。
這麽想著，陳叔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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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很快又見到了於深。
周三下午的倒數第二節課是於揚他們班上的體育課。按理來說，高三學生是沒有資格享受體育課的。可去年一名家住考場附近的高三生，因為睡過頭跑去考場的路上突然暈倒，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註。教育部門也因此要求各個高中的高三生必須保證每周至少兩節的體育課。
除了周三下午這節，周五下午的同一時間也是於揚他們的體育課。
本來每周兩節體育課的通知下來，高三生們都大呼開心，可沒過多久，歡呼便成為了哀嚎。
他們原以為這兩節體育課隨便溜達溜達吃吃零食聊聊天就過去了，哪能想到學校竟跟他們來真的，不僅針對男女生提供了不同的體能訓練計劃，還要求老師每節課都拍攝視頻上傳，每次上完渾身都疼的體育課，竟然沒有一個人能逃得了。
可今天於揚他們在操場上站了許久，都未見體育老師的身影。人群中傳出各種小聲的議論，於揚也忍不住戳了戳站在他面前的林夕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待會兒要是體育老師還不來，我帶你偷溜出去玩好不好？”
他話音剛落，不待林夕辰做出回應。
突然有人喊，“來了！來了！”
於揚和林夕辰也隨著那聲音一同向前看去。
一個高挑的男人信步走到隊伍面前，“大家好！很遺憾地告訴大家，你們的體育老師生病了。”
那人說完，便聽學生們發出幾聲按捺不住的開心。他微微一笑，目光正對上面無表情的林夕辰，“你們的歡呼不怎麽仗義啊。不過可能要令你們失望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的體育課將由我來代課，希望大家能配合老師的工作。”
“對了，我姓於，大家叫我於老師就好。”
“於老師？真特麽搞笑。”學生們還沒做好迎接新老師的心理準備，於揚卻在隊伍後方冷笑一聲，他離開隊伍徑直走向站在隊伍面前的於老師。
高二三班的學生們看著小霸王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面面相覷。他們大氣不敢出，臉上卻不約而同地透露出“有好戲看了”的表情。
於揚倒也沒真想拿眼前的人怎麽樣，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於深會出現在這裏當體育老師，他在國外學的不是經管嘛？有教師資格證嘛？
他神情不耐地走近於深，用只有兩人能聽到聲音警告他，“不管你想搞什麽幺蛾子，都給我滾，立刻馬上！”
於深看著他，臉上溫潤的笑容不變，“你怕什麽？怕夕辰認出我才是真正的於深，對你置之不理？”
“假的就是假的，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能騙他一天，能騙他一輩子嗎？”
於深看著於揚臉上按捺不住的怒氣突然笑了。他後退幾步，看了眼林夕辰，提高音量：“於揚，我畢竟也算是你哥哥，在家裏怎麽依著你都行，但在學校裏我是你老師，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高三三班的隊伍裏再次發出克制不住的低呼聲。
言畢，他再次看向於揚，在於揚即將爆發的前一秒，小聲提醒，“畢竟，你也不想，你在校裏校外的事被咱爸知道吧。”
於揚在於父面前一直努力維系著乖寶寶的人設，這也是於深回國後於父執意要他同於揚親近的原因。
在於父眼裏，於揚在學校裏品學兼優，尊師重道；回到家裏，孝順聽話，不爭不搶。雖然於揚對於深的一切都表現出格外的好奇，但這都是因為他這個爸爸當初沒有做好，於父不僅理解於揚，甚至因此更嬌寵於揚。
但要是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於揚為他營造的假象，他不僅是學校裏的小霸王，還經常跟一群不學無術的街頭混混玩在一起，對所謂的哥哥和他這個父親更是毫無敬重可言，那於揚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畢竟他現在高中還沒畢業，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公司都沒什麽話語權，只能靠博得於父的喜愛為日後謀一條出路。
“算你狠。”於揚咬牙切齒地對於深點著頭，“咱們走著瞧。”
放完狠話，轉身去看林夕辰的時候，於揚剛剛身上的怒火和煞氣又沒了，只是擔心林夕辰看到真正的於深，會不會想起些什麽。
於揚的目光順利地穿過人群，落在了站在倒數第二排的林夕辰身上。
班裏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自己和於深，想必好奇的八卦之心都快憋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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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揚自然同林夕辰賴在一組，於深過來檢查動作的時候，於揚一直用警告的眼神瞪著於深。但於深並沒有對林夕辰表現出任何不一樣。半個小時後，這節對於揚來說格外煎熬的體育課終於在輕快的下課鈴聲中結束了。
自從於深開始在學校裏代課，於揚便將林夕辰看得更緊了。無論是上課下課，還是吃飯廁所，於揚像是林夕辰的另一道影子般緊緊跟在他身後。
他擔心於深借機靠近林夕辰，林夕辰卻覺得他的行為好笑，故意用話逗他，“剛開學的時候，你不是很嫌我嘛。”
於揚自然不敢將真話說出來，但他倒也還算誠實，“我那是不適應，現在習慣了，必須跟著你。”
林夕辰輕笑一下，不再多問，任他跟個小尾巴似的虎視眈眈地在後邊跟著。
好在，於深倒是很沈得住氣。他來學校一周竟然一次都沒主動來找林夕辰，就連在課堂上也待他同普通學生一樣。
直到周五傍晚，他遠遠看著於揚和林夕辰在校門口分別，這才快步追上去。
林夕辰正要上車，卻感覺背後的書包被人扯了一下，回頭便看到正微微喘著氣的他的體育代課老師，於深。
“於老師，有什麽事嗎？”他主動笑了下，沒等於深說話又說，“哦，你是不是來找‘於深’？他剛跟我分開，應該是回家了的。”
林夕辰嘴裏所謂的“於深”並不是自己，一想到這裏，於深便覺得難受。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我不找他。我撿到了這個小掛件，似乎在你身上看到過，想問問是不是你的。”
於深對林夕辰伸出手，掌心間果然躺著一個姜黃色的卡通背包掛件。林夕辰初中時愛看熱血漫，對一個只身探險的角色喜歡得不得了。這掛件就是那個角色的限量周邊之一，現在買都買不到了。
當初他好不容易才搶到，一拿到手便迫不及待地掛在書包上。他換過很多書包，但這個掛件從來沒換過。
三年前林夕辰的爸爸媽媽車禍之後，林夕辰便將它同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漂亮文具一起鎖到櫃子裏了。是這段時間，他突然忘了車禍這件事情之後才又翻出來掛上的。
看著躺在於深掌心陪了他很多年的掛件，又看了眼正殷勤看著自己的於深。林夕辰眼前突然閃過無數畫面，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他和於深一起一點點慢慢長大，就連這部動漫都是於深陪他從頭追到尾的。
曾經那麽親昵的兩個人，現在站在一起，林夕辰卻覺得陌生又遙遠。
他從於深手裏接過掛件，“謝謝於老師。”
說完便轉身要走，卻再次被於深攔下。
“還有事嗎，於老師？”林夕辰微微側身看向於深。
“我也很喜歡這部動漫。我聽說他們最新的大電影就要上映了，首映禮主創團隊會來現場和粉絲互動，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吧。”林夕辰禮貌地笑笑，“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關註這部動漫了。並且，我和於老師也沒有熟到可以一起看電影的程度。”
“下周見，於老師。”林夕辰對於深擺了擺手，轉身上車。
真奇怪，林夕辰坐在車裏的時候想，喜歡這種感情竟然這麽脆弱的嘛。他明明之前還很喜歡於深的，為什麽現在於深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些喜歡卻像是不存在了一樣？他不僅找不到當初自己對於深的那種悸動，甚至有些抗拒於深的靠近。
是我變得太快了嗎？還是，其實我對於深的喜歡只是錯覺。可若只是錯覺的話，那我又怎麽會因為他的拒絕而難受？又怎麽會將於揚錯認成於深？
算了。林夕辰閉上眼，他懶得探究於揚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也懶得理會於深為什麽會搖身一變成為自己的體育老師，甚至生出了些得過且過的心態。
隨便他們怎麽鬧吧。
林夕辰靠在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司機陳叔看他神色不太好，只以為是剛剛車邊的人惹他不快，便跟著開口，“小林總，在學校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只管告訴林總，別悶在心裏。”
“嗯，”林夕辰睜開眼，對陳叔笑了笑，“我知道，陳叔不用擔心我。”
“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想你不開心啊。”
“嗯。”林夕辰笑著應下，再次閉目養神。陳叔的話讓他覺得熨帖，心裏也沒那麽煩躁了。
只是，等等！“陳叔，”林夕辰睜開眼，“您剛剛叫我什麽？”
“啊，”陳叔被林夕辰這麽一問，也突然醒過神來似的，眼神亂瞟。他掌心直冒冷汗，卻知道應該是瞞不過去了，“我喊您小林總。您忘了，當初林總剛去公司，您聽我們喊他林總，便也要求喊您小林總來著。”
確實有這麽回事。但當時大家只當他是玩笑話，當下喊過也就罷了，之後還是喊他“辰辰”的。
剛剛陳叔喊“小林總”時，神情那麽自然，就像是已經習以為常地喊過無數遍一樣。這太不正常了，但看陳叔的樣子，是一定不會告訴他真相，林夕辰想，所有的答案就都只在林遠榮那裏了。
“我哥什麽時候回來？”他問陳叔。
“說是周末就回來了呢。”陳叔答道。他仍然覺得不安，不知道要不要將自己喊錯稱呼的事情同林遠榮說一下，畢竟當初林遠榮讓他來接送林夕辰的時候特意囑咐，不要提車禍之後的事情，也不要喊他“小林總”，只當這三年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陳叔雖然萬分不解，但出錢的是老板，老板怎麽說他便怎麽做就是。現在一時嘴快喊錯了稱呼，要是被林遠榮知道，定是要責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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