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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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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

從電玩城出來已經兩點了,下午兩點半上課,第一節還是李邇的數學課。

午飯沒來得及吃,倆人又翻進學校只好去便利店買倆面包啃啃。

出獄和入獄截然不同的狀態,起碼蘇時澤是這樣。

站在矮墻上沒下去已經有一種窒息感。

還是不能溜出來太勤,都沒心思學習了。

他倆剛進班李邇就跑來上課,頭發亂糟糟的,已經不屬於冷血獅子狗範疇了,更像是去參加二戰被炮轟了。

頂著一頭亂發著急忙慌的跑來批評人。

“蘇時澤柳頌今,你倆出來,其他同學先自習。”

給倆人叫到走廊上就開始批評教育,他最近剛看了本教育學的書,說是青春期小孩敏感脆弱,需要呵護幼小的自尊心,悟性極強的李邇這才把他倆叫到外邊來批評。

“語文課幹嘛去了?”李邇冷著臉。

蘇時澤看見李邇的發型特別想笑,今天風大,李邇的頭發在走廊上以更加扭曲的姿勢呈現。

為了不讓自己笑出來,蘇時澤繃著臉回答:“我肚子疼,讓柳頌今陪我去了趟醫務室。”

說罷,蘇時澤努力朝柳頌今的方向使眼神。

“是嗎!我一直盯著監控,等你倆回來,一去一中午?什麽病啊?”

柳頌今沈穩的一批,說道:“可能變天了腸胃有點不耐受,去掛水了。”

李邇第一次聽到這麽抽象又別具一格的理由,看著兩人沒犯什麽事還全須全尾的回來,擺擺手讓他們進班。

安穩的掰著指頭過日子,直到蘇時澤的雅思成績出來,總成績八分,聽力和閱讀八點五,口語和寫作七點五,把成績單寄給了英國的學校,放下了心,現在就等待自己的高考成績。

晚自習下課,原本燥熱的天氣突然刮起了涼風,四下樹影搖曳,空氣中似是多了些涼爽的氣息,從大開的窗戶中吹進去,教室的學生暗暗叫爽。

天色漸暗,烏雲飄過,忽的間便開始電閃雷鳴,深秋的大雨就這般毫無征兆的落下,微風裹挾著細雨被帶入教室裏。

夏天雨水多,大家基本上都在教室裏備著傘,沒傘的也都和兄弟一起擠著走入了雨幕。

蘇時澤生性不愛打傘,懶得打,進店裏或者能躲雨的地方,傘就會隨手一丟,然後再也找不見蹤跡,哪怕傘就那麽好好的放在原地,蘇時澤也不會記得帶走它。

小雨沒必要,大雨躲不掉,傘對於他來說過於累贅了。有傘的是柳頌今,之前是姜仝羲,反正這麽多雨天都蹭過來了。

柳頌今沒下課就被李邇叫去了辦公室,沒傘蘇時澤等他一起回家,只好在教室等著。

等了十多分鐘,柳頌今都還沒出來,值日生打算鎖門,蘇時澤也不好霸占著教室不走。

麻溜的給自己和柳頌今收拾好書包後,蘇時澤就走出了教室。

無處可去的他給柳頌今直接跑李邇辦公室敲門,“老師!外邊下這麽大雨,有什麽話您就明天再和他說吧。”

李邇看看外邊的天氣,趕緊擺手讓柳頌今走了,“你倆回家註意安全!”

初秋的暴雨來的急,外面的雨勢不見小,不知道還能下多久的暴雨。

就這麽耽擱一會兒的功夫,天空開始劈閃電。

一道驚雷閃過,白光映在柳頌今波瀾不驚的臉上煞是好看。

是柳頌今好看。

蘇時澤要不是背著兩個書包,早就沖出去了。

這麽大的雨,雨傘好像也擋不住書包會濕。

天氣白天還三十度,晚上下了雨就剩十幾度了,蘇時澤穿著個短袖有些冷,就等回家喝口熱湯續命。

柳頌今有周一升旗的演講,白天沒時間對稿子,就晚上去通了一下,沒想到湊巧趕上暴雨。

看見蘇時澤被凍的有些慘,平時被家裏嬌慣著哪裏受過這個委屈,柳頌今趕緊把自己的校服脫下來給他披上。

獨屬於柳頌今的雪松木的香氣又帶有剛脫下來的溫熱感的外套包裹住了蘇時澤,小少爺等久了本來是有些不高興,可當被柳頌今的氣味環繞後,一切氣憤都好似煙消雲散。

蘇時澤覺得這兩個包再加兩個男生在暴雨中實在是寸步難行,把包交付給柳頌今後,蘇時澤正準備身手敏捷的沖進雨幕。

還好柳頌今眼疾手快給人拉住了,“你幹嘛去?”

“回家啊。”蘇時澤不解。

“我知道回家,我是問你不撐傘幹嘛去?”

“咱倆人,”蘇時澤擡手指了指,“這小傘怎麽塞的下咱們倆,還能讓書包不被淋濕。

“那你打傘,記得保護好我的書包,我去淋雨。”把書包安排好自己也準備走。

經過協商決定,倆人一起淋雨,給書包打好傘。

“呵,這想法真夠蠢的,我怎麽會提出來這種要求。”蘇時澤納悶。

不過柳頌今眨眼間就同意了。

柳頌今也蠢,蘇時澤想。

從柳頌今的書包掏出來傘後,把所有東西都一股腦的遞過去,兩個書包柳頌今算背在了胸前,

因為倆人的方案過於扯淡,畢竟書包不會跑,需要他們帶著。

柳頌今直接改變了策略,左手接過傘撐在右手邊,右手則攬過蘇時澤往自己身邊靠。

兩人的胳膊相互抵著,蘇時澤能感受到對方溫暖的體溫。

他們現在的背影就是一把傾斜的雨傘罩在蘇時澤金貴的腦袋上,雨水都澆在了柳頌今的一半肩膀上。

還好摟的夠緊,還能有一半肩膀不淋到雨。

柳頌今慶幸。

柳頌今接過李叔遞來的毛巾,雨水沾濕了頭發,隨意的擦了擦頭發,又擦了擦胳膊上的雨水。

蘇時澤一路被他護送的很好,就鞋子和褲腳踩水濕了,其他地方可以說是完好無損。

書包有些潮,蘇時澤拉開拉鏈摸了摸裏面的書,沒濕。

第二天一早雨過天晴,經過一晚雨水的洗禮,天空湛藍無比。

路上滿是沾了泥水的金黃的梧桐葉。

英語早讀蘇時澤昏昏欲睡,頭脹痛。

柳頌今坐在位置上就只能看到前面趴著的白凈的脖頸。

柳頌今起身摸了摸他的脖子,熱氣騰騰的。

“別睡了,去醫務室。”

蘇時澤頭還蒙著就被扯去醫務室。

“夾著。”

老老實實測體溫,臉燒的通紅的蘇時澤乖乖坐著。

“自己燒成這樣都不知道?”柳頌今問道。

“感覺頭疼,我摸頭了,沒摸出來燙,以為是昨天睡的晚了。”蘇時澤說罷擡起手摸摸自己的腦門。

蘇時澤眼睛燒的紅腫,沒力氣睜開,閉著眼睛休息。

柳頌今抓住蘇時澤的手,“你手都滾燙,能摸出來什麽。”

柳頌今手冰冰涼涼,摸著舒服,蘇時澤不由得攥緊。

感覺坐著不舒服,往柳頌今身前貼了貼,依靠過去。

“同學,可以溫度計拿出來了。”校醫提醒。

“38.9,吊水吧?退燒快。”

蘇時澤怕疼,但是不喜歡說出來,乖乖坐好讓校醫紮針。

冰涼的酒精塗抹在手背上,蘇時澤忍不住縮了縮手。

柳頌今擡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怕就別看。”

沒了視覺的蘇時澤感官無限放大,校醫正在掛藥水,這個姿勢實在適應不了。

“我沒事,不用捂。”

逆反心理似的,低垂著頭看校醫紮針。

因為又白又瘦,蘇時澤血管顯眼,沒什麽痛感針就紮了進去。

冰涼的藥水註入進去,有些痛。

柳頌今找校醫要熱水。

校醫室有不少飲料瓶子,都是給吊水的學生暖藥水的。

“疼是吧?我去給你同學燒點熱水,這兩天降溫的厲害,不少感冒的,你也註意一些。”

動作嫻熟的把熱水倒進飲料瓶子,飲料瓶子被熱水燙的皺縮。

校醫完成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就把熱水瓶遞給柳頌今,“把輸液管纏兩圈在水瓶上就行。”

藥水沒打完蘇時澤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就是通紅的眼睛還沒完全消下去。

年輕恢覆快,蘇時澤中午就活蹦亂跳的。

惦記著要帶著柳頌今去看語文作文,小病初愈的蘇時澤拉著他跑去語文老師辦公室。

“呦好久沒見你啊蘇時澤,稀客,幹嘛來了。”擡頭看著跟在後面的柳頌今,“昨天還和李老師說你成績的事呢,這次語文正常發揮就進年級前十了,想給你看看這次作文,昨天上課還沒見到你人。”

蘇時澤賠笑道:“昨天我有點不舒服,耽誤了柳頌今的時間,這不今天就來找您給他分析作文了嘛。”

看完語文作文蘇時澤餓的不行,早上發燒都沒怎麽吃進去飯,午餐吃的比平時都多。

回到班大部分人還沒睡,回到位置上吃了藥的蘇時澤困懨懨的,強撐著沒睡把昨天數學卷子上的錯題又寫了一遍。

興許是生病了腦子不清楚,最後一道填空題還是沒做出來,蘇時澤煩的只想摔筆。

薅了一把自己頭發,蘇時澤決定趴下睡覺。

題沒做出來的睡的很不安穩,蘇時澤夢見數學卷子變成窮兇極惡的殺手,四只折起來笨拙地追著他跑。

夢裏的他很虛弱,直接被卷子的摁在地上,她睡醒前就看到卷子上印著兩個英文單詞“evil  math”。

“……”

擦了把額頭上的薄汗,無奈的坐起來,才睡二十分鐘,越想越郁悶。

神他媽邪惡的數學。

吃完藥真的很想睡覺,太陽穴抽痛。

憋屈的位置,想洗把臉都出不去。

蘇時澤拿濕巾擦了擦臉,轉過頭想讓柳頌今再給他寫一遍解題步驟,可是這會兒柳頌今睡著了。

睡著的柳頌今看著很兇,眉皺著,沒有醒著的看上去溫柔。

蘇時澤擡起手摁在了他的眉心,面前的桌子很幹凈,上面沒放書,想著趴會兒休息一下的蘇時澤就那麽水靈靈地睡了。

聞著雪松木的香氣睡的很熟。

柳頌今醒來入目是一截白凈的手腕。

蘇時澤的手還摁在他的眉心。

柳頌今沒舍得動,就那麽看著蘇時澤的面龐。

盯了十分鐘,班級睡著的人陸陸續續醒了。這麽好看嗎?柳頌今不解。

起身把蘇時澤喊醒,“該上課了,預備鈴都打了。”

又補了半個小時覺的蘇時澤神清氣爽,消了半死不活的精神氣,轉頭拿著演草紙問那道數學填空。

腦子不昏沈學起來也快,演草紙上稍微跳了一步蘇時澤當時那腦子都很難看懂。

“ok了,這次會了!”

學會了數學題的蘇時澤把頭扭過去,頭發也能看出來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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