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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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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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入春，氣溫依舊很低，清晨的臥室溫暖，窗戶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霧，霧蒙了窗外的景象。
沈誕被一陣手機振動的聲音吵醒，睡得迷迷瞪瞪地伸手去摸，迷糊著眼睛稀辨認了一下備註，才摁下接通，把手機湊到耳邊接話：“……餵。平蘭…怎麽了？”
寒假早七點的一通電話，無疑在折磨睡不飽的青少年。
但平蘭卻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精神百倍早睡早起，寒假都堅持晨跑，自律得太不像樣。
“我要告訴你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你別睡了。”平蘭的語氣很肅然，微微壓著，令沈誕不由地繃了繃神經。
雖然不是很明白這會兒能有什麽嚴肅的事情，沈誕也眨了眨眼，緩了緩瞌睡，問：“怎麽了，你直說。”
平蘭道：“剛剛我晨跑路過石樂苑，看到顧希峰了。他在小區外面買了早飯，有個男的和他同路，不是他哥。”
沈誕望著天花板消化了會兒平蘭的話，說：“……不是他哥？那能是誰。”
平蘭好笑：“對啊，那能是誰？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啊，那人戴著口罩我看不真切。我怕被發現，遠遠地目送他們進小區，總覺得那個男的背影很熟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朋友？曹彥，還是李飛沈？”
平蘭道：“曹彥和李飛沈我還能說認不出來？絕對不是！重點不是那人是誰，重點是那個男走進小區以後挽住了顧希峰的手，哥。”
沈誕噌地坐了起來：“什麽？”
平蘭再次道：“他挽住了顧希峰的手！”
沈誕皺眉：“你確定你沒看錯？”
平蘭鏗鏘有力地說：“我對天發誓我沒看錯，那個男的就是挽著顧希峰的手！後面我就看不見了，鬼知道他們走進去以後還幹什麽呢。”
沈誕剛醒有些糊裏糊塗，他撐著額頭，緩了緩。
最近他確實沒和顧希峰見面，大概……有一周了，主要是外面冷颼颼的，也沒什麽好去的地方，剛放寒假的時候想玩的都玩遍了，眼見著臨近開學，兩個人便合計了一下都在家裏好好休息算了。
所以這一周，顧希峰和他都是線上聯系，晚上還會打半個小時的電話。
“……那人會不會是他什麽親戚啊，表弟堂弟之類的。”沈誕很沒底氣地懷疑，因為他清楚，顧希峰沒有堂弟表弟，只有一個堂妹，而他親生的兩個哥哥一個在留學一個在別的城市工作。
更要命的是他之前見過顧希峰的兩個哥哥，大哥不茍言笑，二哥不喜歡顧希峰，都不可能對顧希峰勾肩搭背。
“那得問你了，他有堂弟表弟之類的嗎？”平蘭道。
沈誕詭異地沈默著：“……沒有。”
“……我服了哥，那你在給顧希峰找什麽借口？甭管那男的是誰，你現在去找顧希峰看看吧！我覺著沒壞處！萬一那是個心思不純的Omega呢？”平蘭急道。
沈誕不是很相信顧希峰真會像平蘭所懷疑的那樣和別的什麽O不清不楚，但也忍不住有些心慌，掀了被子穿拖鞋，語氣抑制著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去看看。”
平蘭道：“也就你情人眼裏出西施了。他和你談戀愛之前誰不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就特麽路邊的花開得漂亮點都要手賤戳一下。”
“好了……別說了，我才醒呢……我去看看，”沈誕有條不紊地翻了一套衣服出來：“你在哪兒啊？”
“就石樂苑門口啊。你快來吧，放心我給你蹲著……你相信我，我這個人直覺很準，我真覺得那個男的和顧希峰有點問題。”
沈誕一大早被叫起來，有些心累：“……那要是沒問題呢？”
平蘭理所當然地說：“沒問題的話，最好，不是嘛。”
沈誕被她說服了。
掛了電話，沈誕迅速洗漱完畢把衣服換上，拉開臥室的門，一邊拉外套拉鏈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向玄關。
溫微月正和阿姨在餐廳擺盤，驀地見向來愛睡懶覺的沈誕起來了，還穿戴整齊了，不禁有些驚訝：“小延，去哪兒啊？”
沈誕穿鞋：“出去一趟。”
溫微月近乎是一瞬間就猜到了她兒子的目的：“找誰，那個顧希峰？”
沈誕楞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聲，系鞋帶的手打了個滑，剛要成型的蝴蝶結散了。
“不是媽媽說你，才消停多久，又跟他出去瞎晃。你和他談戀愛媽媽都不說什麽了，這一大早的，早飯也沒吃，就竄出去和他見面，他到底哪兒好啊？”溫微月有些生氣。
沈誕抿唇，這種話在這個寒假他都聽慣了：“……不是瞎晃，我找他有事。”
“什麽事那麽重要這一大早就要聊？好歹把飯吃了再走！你爸都沒你忙。”溫微月順了盒溫過的奶和蛋，走到他跟前來。
沈誕欲言又止，去系第二個鞋帶：“很重要的事。您別管我管得那麽緊。問清楚我就回來了。”
“把早飯拿上再走不然別出門。”溫微月蹙眉，盯著蜷在地上系鞋帶的沈誕忍不住絮叨：“那小子就是個混頭，不是什麽靠譜的人，你玩玩兒可以，這年紀情竇初開，我理解，不想說你什麽，但也要知道分寸。毀了姜家的婚約有你姐姐寵你為你去續，那你要是把你自己害了就只有你自己受罪。我說的話你聽沒聽進去？”
沈誕左耳進右耳出，接了溫微月遞來的奶和蛋，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真的問完就回來，這事兒得當面問……我走了！”
沈誕竄出了門，阿姨笑著拉回溫微月：“小少爺就是看起來溫溫柔柔沒什麽脾氣，實際上可倔了……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這樣，夫人也不要著急上火，小少爺打小就是個懂分寸的孩子，您不說道他，他也清楚的。”
溫微月煩心地嘟噥道：“就是年紀小，沒一點看人的經驗，那姓顧的小子就是個沒正形的，小延心思又單純，難保不被捉弄欺騙。”
“年輕嘛，喜歡新鮮……”阿姨倒上茶水。
溫微月說：“姜家多好的姻親啊，他偏要去和一溜子談戀愛。”
阿姨道：“以前小少爺和姜家小少爺不就玩得挺好的？那也是一個好孩子。要是姜家的孩子沒跟著他爺爺出國上學，現在和小少爺談戀愛的對象，說不定就是姜家的呢。”
溫微月想著心煩，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叛逆期也就叛那麽點時間。”
·
“你終於來了。”平蘭裹著一件外套，抱臂道：“我擱這熱身都熱不起來。”
沈誕看了她一眼，把熱牛奶扔她懷裏，說：“冷怎麽不找個背風的地兒，你別著涼了。”
平蘭插上吸管喝了口，跟著他刷臉順利進入了石樂苑，舒暢道：“……這不，這個地方才是最佳捉奸蹲守的角度嘛。”
沈誕揣兜，一路沈默，熟稔地找到了顧希峰家所在的樓，上了顧希峰家的樓層，拿出了顧希峰家的鑰匙。
顧希峰倆哥哥不在這個城市，父母也不在這個城市，就他一個人住一百多平的房子，為了方便平時沈誕來找他，顧希峰便給了他家的鑰匙。
沈誕捏著鑰匙醞釀了一會兒，總有種沒勁兒的感覺。
“怎麽了？”平蘭吸了口奶，奶盒回流空氣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沈誕沈住氣，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裏，擰了一圈，本該可以直接開門的門鎖發出開了一圈鎖的響聲，他一楞，意識到裏面鎖門了。
顧希峰家的門鎖有兩道，一道鎖了外面用鑰匙能打開，另一道鎖了外面有鑰匙也打不開。
沈誕盯著只擰了一圈的鑰匙，楞著一時沒扭第二圈。
平蘭莫名其妙：“……不是，怎麽了哥？”
沈誕捏著鑰匙搖了搖頭，準備擰第二圈，門卻忽然從裏面打開了。
鑰匙從沈誕手裏錯開，門板向外推展，沈誕和平蘭同時後退，出現在眼前的人讓沈誕和平蘭皆是一楞。
不是顧希峰，是一個有點眼熟的高三學長。
沈誕記得這個人，是個Omega，貌似姓文，因為優秀的聲線和標準的普通話在廣播站幹過，顧希峰和他偶有交集。
“……沈誕？”站在門內的人反倒對沈誕的到來有些疑惑。
平蘭錯愕，沈誕沒反應過來，她先反應過來了，啞然道：“不是……哥們兒，這一大早，你在顧希峰家裏幹什麽？”
門內的人望著沈誕和平蘭，目光繞了一圈，驀地微微笑了下，說：“……你們誤會什麽了吧？”
沈誕終於有了反應，沒理會他的問話，反問：“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說：“文旻西。”
“文旻西……”沈誕念了一遍，回想不出顧希峰是否在自己面前提過這個人，他一把將斜開著的門拉到全開，從文旻西身邊的空位走了進去，語氣很低，“來了就坐，我找顧希峰。”
文旻西站在門口，事發突然，他沒反應過來，楞怔了下，直到平蘭也從他身邊的空位竄了進去，他才回過味兒，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轉身跟上：“……顧希峰在洗漱。”
沈誕眉頭皺了皺，沒回他，徑直進了顧希峰的臥室，平蘭跟上去，文旻西跟在最後。
三個人魚貫而入，沈誕推開臥室的衛浴，乍現在顧希峰面前，讓還在刷牙的顧希峰微微一驚，臉上稍有些驚愕和迷茫：“……唔嗯？”
他不明所以地喝了一口水，漱了口，把泡沫都吐幹凈了，才口齒清晰道：“小延？你怎麽來了？”
沈誕臉色不是很好，冷冷的，態度也淡淡的：“我還不能來了。”
顧希峰把嘴邊的泡沫清洗掉，更迷茫了，看平蘭和文旻西都站在沈誕身後，他連忙擦幹凈了手，下意識地去攬沈誕，沈誕卻退了一步，明顯是生氣了。
文旻西笑得難看：“……那個，沈誕剛才來找你，我開的門。你們有事兒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走什麽？我讓你走了？”沈誕盯著顧希峰，出言把文旻西絆住後對他開門見山：“你們兩個一大早孤A寡O在這屋裏做什麽我先不問。為什麽鎖門。”
顧希峰滯了滯，道：“啊？我沒鎖門啊。不是，什麽情況，小延你別生氣，有什麽我們慢慢捋。我是六點半出門買了早餐，遇到了文學長，我們聊到了剛買的那個新游戲機……你記得的吧，咱倆一起去買的。文學長想種草，就說來體驗一下。”
沈誕審視著他，哪怕是這種理由，他心裏多少也有些不好受：“……所以呢，鎖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體驗一下新游戲機需要鎖門？防誰呢？我問的問題是什麽。”
在顧希峰被問得茫然之時，文旻西說話了：“沒，不是的，沈誕，是我，不好意思啊，我順手給鎖了……我在家也習慣性反鎖門。”
沈誕瞥向他，有些來火，問：“兩道鎖，你都順了手？”
文旻西面上忐忑，眼神一個勁兒往顧希峰身上飄，很是為難的樣子，“……真不好意思，我，我沒想到你要來。我真是順手上的鎖，之前我來，也鎖過，顧希峰還問過我幹什麽鎖門。真的。我發誓。是吧顧希峰？我真是順手，不是單這一次。”
平蘭本來還稀裏糊塗，現在聽得眼睛都瞪大了，詫異道：“——合著你之前還來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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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早七點的一通電話，無疑在折磨睡不飽的青少年。
但平蘭卻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精神百倍早睡早起，寒假都堅持晨跑，自律得太不像樣。
“我要告訴你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你別睡了。”平蘭的語氣很肅然，微微壓著，令沈誕不由地繃了繃神經。
雖然不是很明白這會兒能有什麽嚴肅的事情，沈誕也眨了眨眼，緩了緩瞌睡，問：“怎麽了，你直說。”
平蘭道：“剛剛我晨跑路過石樂苑，看到顧希峰了。他在小區外面買了早飯，有個男的和他同路，不是他哥。”
沈誕望著天花板消化了會兒平蘭的話，說：“……不是他哥？那能是誰。”
平蘭好笑：“對啊，那能是誰？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啊，那人戴著口罩我看不真切。我怕被發現，遠遠地目送他們進小區，總覺得那個男的背影很熟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朋友？曹彥，還是李飛沈？”
平蘭道：“曹彥和李飛沈我還能說認不出來？絕對不是！重點不是那人是誰，重點是那個男走進小區以後挽住了顧希峰的手，哥。”
沈誕噌地坐了起來：“什麽？”
平蘭再次道：“他挽住了顧希峰的手！”
沈誕皺眉：“你確定你沒看錯？”
平蘭鏗鏘有力地說：“我對天發誓我沒看錯，那個男的就是挽著顧希峰的手！後面我就看不見了，鬼知道他們走進去以後還幹什麽呢。”
沈誕剛醒有些糊裏糊塗，他撐著額頭，緩了緩。
最近他確實沒和顧希峰見面，大概……有一周了，主要是外面冷颼颼的，也沒什麽好去的地方，剛放寒假的時候想玩的都玩遍了，眼見著臨近開學，兩個人便合計了一下都在家裏好好休息算了。
所以這一周，顧希峰和他都是線上聯系，晚上還會打半個小時的電話。
“……那人會不會是他什麽親戚啊，表弟堂弟之類的。”沈誕很沒底氣地懷疑，因為他清楚，顧希峰沒有堂弟表弟，只有一個堂妹，而他親生的兩個哥哥一個在留學一個在別的城市工作。
更要命的是他之前見過顧希峰的兩個哥哥，大哥不茍言笑，二哥不喜歡顧希峰，都不可能對顧希峰勾肩搭背。
“那得問你了，他有堂弟表弟之類的嗎？”平蘭道。
沈誕詭異地沈默著：“……沒有。”
“……我服了哥，那你在給顧希峰找什麽借口？甭管那男的是誰，你現在去找顧希峰看看吧！我覺著沒壞處！萬一那是個心思不純的Omega呢？”平蘭急道。
沈誕不是很相信顧希峰真會像平蘭所懷疑的那樣和別的什麽O不清不楚，但也忍不住有些心慌，掀了被子穿拖鞋，語氣抑制著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去看看。”
平蘭道：“也就你情人眼裏出西施了。他和你談戀愛之前誰不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就特麽路邊的花開得漂亮點都要手賤戳一下。”
“好了……別說了，我才醒呢……我去看看，”沈誕有條不紊地翻了一套衣服出來：“你在哪兒啊？”
“就石樂苑門口啊。你快來吧，放心我給你蹲著……你相信我，我這個人直覺很準，我真覺得那個男的和顧希峰有點問題。”
沈誕一大早被叫起來，有些心累：“……那要是沒問題呢？”
平蘭理所當然地說：“沒問題的話，最好，不是嘛。”
沈誕被她說服了。
掛了電話，沈誕迅速洗漱完畢把衣服換上，拉開臥室的門，一邊拉外套拉鏈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向玄關。
溫微月正和阿姨在餐廳擺盤，驀地見向來愛睡懶覺的沈誕起來了，還穿戴整齊了，不禁有些驚訝：“小延，去哪兒啊？”
沈誕穿鞋：“出去一趟。”
溫微月近乎是一瞬間就猜到了她兒子的目的：“找誰，那個顧希峰？”
沈誕楞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聲，系鞋帶的手打了個滑，剛要成型的蝴蝶結散了。
“不是媽媽說你，才消停多久，又跟他出去瞎晃。你和他談戀愛媽媽都不說什麽了，這一大早的，早飯也沒吃，就竄出去和他見面，他到底哪兒好啊？”溫微月有些生氣。
沈誕抿唇，這種話在這個寒假他都聽慣了：“……不是瞎晃，我找他有事。”
“什麽事那麽重要這一大早就要聊？好歹把飯吃了再走！你爸都沒你忙。”溫微月順了盒溫過的奶和蛋，走到他跟前來。
沈誕欲言又止，去系第二個鞋帶：“很重要的事。您別管我管得那麽緊。問清楚我就回來了。”
“把早飯拿上再走不然別出門。”溫微月蹙眉，盯著蜷在地上系鞋帶的沈誕忍不住絮叨：“那小子就是個混頭，不是什麽靠譜的人，你玩玩兒可以，這年紀情竇初開，我理解，不想說你什麽，但也要知道分寸。毀了姜家的婚約有你姐姐寵你為你去續，那你要是把你自己害了就只有你自己受罪。我說的話你聽沒聽進去？”
沈誕左耳進右耳出，接了溫微月遞來的奶和蛋，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真的問完就回來，這事兒得當面問……我走了！”
沈誕竄出了門，阿姨笑著拉回溫微月：“小少爺就是看起來溫溫柔柔沒什麽脾氣，實際上可倔了……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這樣，夫人也不要著急上火，小少爺打小就是個懂分寸的孩子，您不說道他，他也清楚的。”
溫微月煩心地嘟噥道：“就是年紀小，沒一點看人的經驗，那姓顧的小子就是個沒正形的，小延心思又單純，難保不被捉弄欺騙。”
“年輕嘛，喜歡新鮮……”阿姨倒上茶水。
溫微月說：“姜家多好的姻親啊，他偏要去和一溜子談戀愛。”
阿姨道：“以前小少爺和姜家小少爺不就玩得挺好的？那也是一個好孩子。要是姜家的孩子沒跟著他爺爺出國上學，現在和小少爺談戀愛的對象，說不定就是姜家的呢。”
溫微月想著心煩，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叛逆期也就叛那麽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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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平蘭裹著一件外套，抱臂道：“我擱這熱身都熱不起來。”
沈誕看了她一眼，把熱牛奶扔她懷裏，說：“冷怎麽不找個背風的地兒，你別著涼了。”
平蘭插上吸管喝了口，跟著他刷臉順利進入了石樂苑，舒暢道：“……這不，這個地方才是最佳捉奸蹲守的角度嘛。”
沈誕揣兜，一路沈默，熟稔地找到了顧希峰家所在的樓，上了顧希峰家的樓層，拿出了顧希峰家的鑰匙。
顧希峰倆哥哥不在這個城市，父母也不在這個城市，就他一個人住一百多平的房子，為了方便平時沈誕來找他，顧希峰便給了他家的鑰匙。
沈誕捏著鑰匙醞釀了一會兒，總有種沒勁兒的感覺。
“怎麽了？”平蘭吸了口奶，奶盒回流空氣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沈誕沈住氣，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裏，擰了一圈，本該可以直接開門的門鎖發出開了一圈鎖的響聲，他一楞，意識到裏面鎖門了。
顧希峰家的門鎖有兩道，一道鎖了外面用鑰匙能打開，另一道鎖了外面有鑰匙也打不開。
沈誕盯著只擰了一圈的鑰匙，楞著一時沒扭第二圈。
平蘭莫名其妙：“……不是，怎麽了哥？”
沈誕捏著鑰匙搖了搖頭，準備擰第二圈，門卻忽然從裏面打開了。
鑰匙從沈誕手裏錯開，門板向外推展，沈誕和平蘭同時後退，出現在眼前的人讓沈誕和平蘭皆是一楞。
不是顧希峰，是一個有點眼熟的高三學長。
沈誕記得這個人，是個Omega，貌似姓文，因為優秀的聲線和標準的普通話在廣播站幹過，顧希峰和他偶有交集。
“……沈誕？”站在門內的人反倒對沈誕的到來有些疑惑。
平蘭錯愕，沈誕沒反應過來，她先反應過來了，啞然道：“不是……哥們兒，這一大早，你在顧希峰家裏幹什麽？”
門內的人望著沈誕和平蘭，目光繞了一圈，驀地微微笑了下，說：“……你們誤會什麽了吧？”
沈誕終於有了反應，沒理會他的問話，反問：“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說：“文旻西。”
“文旻西……”沈誕念了一遍，回想不出顧希峰是否在自己面前提過這個人，他一把將斜開著的門拉到全開，從文旻西身邊的空位走了進去，語氣很低，“來了就坐，我找顧希峰。”
文旻西站在門口，事發突然，他沒反應過來，楞怔了下，直到平蘭也從他身邊的空位竄了進去，他才回過味兒，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轉身跟上：“……顧希峰在洗漱。”
沈誕眉頭皺了皺，沒回他，徑直進了顧希峰的臥室，平蘭跟上去，文旻西跟在最後。
三個人魚貫而入，沈誕推開臥室的衛浴，乍現在顧希峰面前，讓還在刷牙的顧希峰微微一驚，臉上稍有些驚愕和迷茫：“……唔嗯？”
他不明所以地喝了一口水，漱了口，把泡沫都吐幹凈了，才口齒清晰道：“小延？你怎麽來了？”
沈誕臉色不是很好，冷冷的，態度也淡淡的：“我還不能來了。”
顧希峰把嘴邊的泡沫清洗掉，更迷茫了，看平蘭和文旻西都站在沈誕身後，他連忙擦幹凈了手，下意識地去攬沈誕，沈誕卻退了一步，明顯是生氣了。
文旻西笑得難看：“……那個，沈誕剛才來找你，我開的門。你們有事兒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走什麽？我讓你走了？”沈誕盯著顧希峰，出言把文旻西絆住後對他開門見山：“你們兩個一大早孤A寡O在這屋裏做什麽我先不問。為什麽鎖門。”
顧希峰滯了滯，道：“啊？我沒鎖門啊。不是，什麽情況，小延你別生氣，有什麽我們慢慢捋。我是六點半出門買了早餐，遇到了文學長，我們聊到了剛買的那個新游戲機……你記得的吧，咱倆一起去買的。文學長想種草，就說來體驗一下。”
沈誕審視著他，哪怕是這種理由，他心裏多少也有些不好受：“……所以呢，鎖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體驗一下新游戲機需要鎖門？防誰呢？我問的問題是什麽。”
在顧希峰被問得茫然之時，文旻西說話了：“沒，不是的，沈誕，是我，不好意思啊，我順手給鎖了……我在家也習慣性反鎖門。”
沈誕瞥向他，有些來火，問：“兩道鎖，你都順了手？”
文旻西面上忐忑，眼神一個勁兒往顧希峰身上飄，很是為難的樣子，“……真不好意思，我，我沒想到你要來。我真是順手上的鎖，之前我來，也鎖過，顧希峰還問過我幹什麽鎖門。真的。我發誓。是吧顧希峰？我真是順手，不是單這一次。”
平蘭本來還稀裏糊塗，現在聽得眼睛都瞪大了，詫異道：“——合著你之前還來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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