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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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睜開眼，時宇瀟還迷糊著，依稀看到有個人影坐在床沿。
大概是聽到他的呼吸變化，那人轉過頭，“你醒了？”
“……”
嗓子有點疼，眼睛也很酸脹，不用看肯定已經腫了。
肌肉的不適感傳來，總之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但又是幹凈清爽的。
“給你穿衣服之前擦了身子，至於床單……我怕打擾你休息，就沒換，一會兒換了吧。”
明明自己是上面那個，卻要老婆給自己清理，怎麽和小說裏的情節不一樣呢？
“噢對了，宇馨半小時前打過電話來，我替你接了，說警察讓你們去做筆錄，我剛想喊你，你就醒了。”
時宇瀟拿起手機一看，好家夥都中午11點了！
警察那邊的事自然萬分重要，時宇瀟趕緊沖澡洗漱，和英見畫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一起出門去。
他們先聯系警官一起去銀行保險箱裏取了證據，再趕往警局，還告知他們小鄭失蹤以及自己被接走他的車輛襲擊的一系列事件。
“對我懷恨在心又不擇手段的，無非就是孟德盛時家俊二人，他們安排來撞我的車，又是接走小鄭的那輛，他們和小鄭的失蹤一定有關聯！”
“感謝您提供的線索，時先生，我們立刻與負責失蹤案的警察聯系。”
時宇瀟和英見畫欣慰地對視一眼，小鄭的案子終於取得進展了。
可穿越夢那件事情，是不可能說與警方的，更沒法作為有效線索，只能盡量把他們往這個方向上引。
好在還有上述那一出。時宇瀟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警察能盡快破解案件，早日讓小鄭母子團聚。
時宇瀟和英見畫在走廊座椅上等了一會兒，外頭空調不太制冷，坐著不動都出汗，時宇瀟用手給英見畫扇風。
“辛苦你了，陪我跑這一趟。”他猶豫片刻，說：“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英見畫垂下眼，然後露出淺淺一笑，“盯著你的臉看到天亮才睡的。”
“……”
他起得還比自己早，這樣看，可真是修仙了。
“都怪我……本來直接拉著你睡覺就好了。你都特意跑來我家等我，等到那麽晚，我還……”
英見畫握住他的手，“你什麽都別想，咱們現在把全部精力放在眼前最重要的事上面，我會陪著你的。”
力量通過溫熱的手掌傳來，時宇瀟心想，英見畫真的有魔力，總是不用多說多做，就能讓自己立刻安下心來。
“你現在還是之前那個願望嗎？”
英見畫疑惑，“哪個？”
“就，”時宇瀟湊到他耳邊，用手掌擋住，輕聲說：
“找到屍體。”
英見畫恍然大悟，“當然想，但是沒有那麽執著，如果實在找不到也沒辦法，太多年了。”
說到這裏，兩人突然同時意識到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時宇瀟居然沒做穿越夢！
“奇了怪了，我連普通夢都沒做！”
英見畫拍拍他的腿，才降低音量，“畫畫，你那邊呢？有沒有感知到什麽？”
“完全沒有，我都把這茬忘了……”
兩個人都忘了……
時宇瀟回想起上一次夢境的最後一幕——男人臉上的馬賽克消失，蔣宏進在看清他的臉之後，無比冷淡疏離地看著自己……
暫且不提時宇瀟從沒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就說他那種性格，任人搓扁揉圓也一聲不吭，把“對不起”作為口頭禪。時宇瀟心裏都有些郁悶，他現在得多討厭自己啊！
他把這個細節告訴英見畫，但他說：“我只能作為第一視角，也就是蔣宏進，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畫面裏是沒有你們這兩個多出來的人的。”
所以他沒看到當時蔣宏進的表情。時宇瀟唉聲嘆氣，“哎，他肯定是討厭我，不想見我了！”
他壓低聲音小聲嘀咕：“可我還有事要問他呢。”
“可能再給他點時間，他會願意見你的。他……不對，應該說是我，曾經的我，心軟到沒有原則。”
“那你心裏沒有怨，沒有氣嗎？”
“有啊，當然有。”英見畫雖然笑著，但看上去很不是滋味，“我把負面情緒通通壓在心底，也許某個時刻再也忍不了，就突然爆發了吧。”
聽他這麽說，時宇瀟腦子裏閃過許多蔣宏進突然變臉的猜測，但具體緣由，只能等下一次問他本人了。
因為時宇馨的證據和證詞太多，在兩人來之前她就在審訊室裏，現在還沒出來。兩人繼續等待，不知道時宇瀟突然想到什麽，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說吧。”
被老婆戳穿的時宇瀟扭捏片刻，朝他身下掃了一眼。
“……”
再次覆上英見畫的耳朵，他悄聲說：“昨天沒顧上你，你想要嗎？要的話一會兒我們回去……”
“你正經點兒！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英見畫壓著聲音斥他，時宇瀟卻依然扒著他的耳朵說：“不要總是憋著，對身體不好，上回給你弄出來那麽多……啊——！”
時宇瀟知道，自己腿上必然已經被擰青一塊了。
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警察喚時宇瀟進去。
英見畫作為陪同只能留在外面，他拍拍時宇瀟的肩，“去吧，今天我請了假，無論多晚，我都在這等你。”
進了那扇門，時宇瀟心知，他將要面對的是無數洗刷三觀的信息。
但有這句“無論多晚，我都在這等你”，他就無所畏懼。
時宇瀟兄妹兩人先是回答了一些關於紙質證據的問題，接著，警察說要開始觀看U盤裏的視頻，希望時宇馨能指認涉嫌性侵幼女的犯罪分子。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您也許沒有太深的印象，盡力就好。”
饒是有警察的安慰，時宇瀟一想到接下來要看到的那些沖擊性畫面，胃部隱隱傳來不適。而對於親身經歷過那些不幸的，可憐的妹妹，她該如何再次面對啊！
時宇馨果然一臉煞白，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沒敢立刻點開播放。時宇瀟本想鼓勵妹妹，去攬她的肩，結果被觸電一般彈開。
他立馬後退，同時問道：“請問這裏有女警嗎？”
很快，一位穿著制服的短發女警進來，她站到時宇馨身邊，溫柔地對她說：“別怕，這裏是警察局，我們都會保護你的，你很安全。”
在時宇馨的許可下，警察才打開那個名為“時宇馨 20100331”的視頻。
視頻裏，小時宇馨已經失去意識，被一個中年男人抱進房間，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兩人。
三人都一副商務裝扮，一看就是剛從酒桌上下來，紅光滿面，還透著一股詭異的極度亢奮，像三個抓住人類迫不及待要分食的惡鬼。
當播放到把年幼的小女孩放到床上時，時宇馨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痛苦地嘶喊著。
“啊——！！啊——！！！”
“宇馨！！”
時宇瀟焦急地想要上前，卻被女警攔住，“男性不要靠近她。”
“我是她哥哥！”
女警堅定地重覆了一遍，“不要靠近。”
時宇瀟和其他男警紛紛向後退，只見女警環抱住時宇馨，聲音既溫柔又沈穩，“你叫宇馨是嗎？”
“嗚嗚嗚……啊……啊——！！”
女警順了順她的背，緩聲道：“宇馨，曾經你年紀太小，不能保護自己。但現在你長大了，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比以前要強大得多，因為你不僅能夠指認曾經傷害過你的壞人，也在幫助那些和你一樣的受害者。把壞人送進監獄，親眼看著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對所有受害者最好的慰藉，對嗎？”
“我們處理過很多類似的案件，如果沒有你們勇敢站出來，那些壞人至今還逍遙法外，甚至會去傷害更多的人，你也是在保護那些潛在的受害者啊！”
聽到這裏，時宇馨擡起頭，一張年輕的臉蛋哭得漲紅，頭發被淚水粘在臉上，一片混亂。
其實妹妹長得很漂亮，應該說，他們家的人外貌身材都不錯。
可第一次見，就因為胖，時宇瀟沒認出她來。
他不敢妄加猜測妹妹發胖的原因，更不會直接開口問。但現在，他想他基本可以確定緣由。
時宇馨抽噎著報出三家企業和三個頭銜，“這是時家俊當時告訴我的，他讓我牢牢記住，別叫錯了。這些名字，我放在心裏，嚼碎了千遍萬遍！我永遠不會忘記……死都不會！”
警察立刻記下她說的內容，因為怕刺激到她，後面一個標記她名字的視頻，是直接拖到能看清臉的畫面請她指認的。
這個視頻裏只出現了一個男人，時宇馨說出他的姓名和公司名稱，說這才是她第一次被灌醉後發生的性侵。先前有三個男人那回，是在家裏吃了親弟弟給的加了料的糖，然後就直接暈了過去。
至於後來是被誰從家裏帶去的酒店，不言自明。
“你辛苦了，宇馨，我扶你到旁邊坐會兒。”女警扶著她，用眼神示意時宇瀟別擔心。
其實他已經怒火中燒，巴不得當下就淩遲那些畜生，甚至後悔昨天怎麽沒當場掐死時家俊！
可他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警察說得對，只有找出足夠的證據，親手送惡鬼們進監獄，才是對所有受害者最好的交待！
“警察同志，我想問問，這些視頻裏有沒有……男性受害人？”
警察有些驚訝，“時先生，您知道什麽內情嗎？”
“這些人明顯是喜歡幼童的性變態，他們不可能只禍害小姑娘，小男孩也不會放過的。”
聞言，警察點點頭，“您說得沒錯，昨天開會討論，我們也提出了這種可能性，不過在這個U盤裏，是沒有發現男性受害人的，全部都是未成年女孩。”
這個結果也足夠令人心驚，時宇瀟又問：“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有密碼，技術專家還在破解，時先生，如果您想到任何相關線索，麻煩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正當時宇瀟想再問問他們對孟德盛的調查進展，一位警察急匆匆地沖進來，問：“請問哪位是時宇瀟？”
“我是！”
“和平區公安分局打電話過來，說就在一個小時前，麗景東方酒店被刪除的監控信息，已經被修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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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聽到他的呼吸變化，那人轉過頭，“你醒了？”
“……”
嗓子有點疼，眼睛也很酸脹，不用看肯定已經腫了。
肌肉的不適感傳來，總之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但又是幹凈清爽的。
“給你穿衣服之前擦了身子，至於床單……我怕打擾你休息，就沒換，一會兒換了吧。”
明明自己是上面那個，卻要老婆給自己清理，怎麽和小說裏的情節不一樣呢？
“噢對了，宇馨半小時前打過電話來，我替你接了，說警察讓你們去做筆錄，我剛想喊你，你就醒了。”
時宇瀟拿起手機一看，好家夥都中午11點了！
警察那邊的事自然萬分重要，時宇瀟趕緊沖澡洗漱，和英見畫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一起出門去。
他們先聯系警官一起去銀行保險箱裏取了證據，再趕往警局，還告知他們小鄭失蹤以及自己被接走他的車輛襲擊的一系列事件。
“對我懷恨在心又不擇手段的，無非就是孟德盛時家俊二人，他們安排來撞我的車，又是接走小鄭的那輛，他們和小鄭的失蹤一定有關聯！”
“感謝您提供的線索，時先生，我們立刻與負責失蹤案的警察聯系。”
時宇瀟和英見畫欣慰地對視一眼，小鄭的案子終於取得進展了。
可穿越夢那件事情，是不可能說與警方的，更沒法作為有效線索，只能盡量把他們往這個方向上引。
好在還有上述那一出。時宇瀟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警察能盡快破解案件，早日讓小鄭母子團聚。
時宇瀟和英見畫在走廊座椅上等了一會兒，外頭空調不太制冷，坐著不動都出汗，時宇瀟用手給英見畫扇風。
“辛苦你了，陪我跑這一趟。”他猶豫片刻，說：“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英見畫垂下眼，然後露出淺淺一笑，“盯著你的臉看到天亮才睡的。”
“……”
他起得還比自己早，這樣看，可真是修仙了。
“都怪我……本來直接拉著你睡覺就好了。你都特意跑來我家等我，等到那麽晚，我還……”
英見畫握住他的手，“你什麽都別想，咱們現在把全部精力放在眼前最重要的事上面，我會陪著你的。”
力量通過溫熱的手掌傳來，時宇瀟心想，英見畫真的有魔力，總是不用多說多做，就能讓自己立刻安下心來。
“你現在還是之前那個願望嗎？”
英見畫疑惑，“哪個？”
“就，”時宇瀟湊到他耳邊，用手掌擋住，輕聲說：
“找到屍體。”
英見畫恍然大悟，“當然想，但是沒有那麽執著，如果實在找不到也沒辦法，太多年了。”
說到這裏，兩人突然同時意識到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時宇瀟居然沒做穿越夢！
“奇了怪了，我連普通夢都沒做！”
英見畫拍拍他的腿，才降低音量，“畫畫，你那邊呢？有沒有感知到什麽？”
“完全沒有，我都把這茬忘了……”
兩個人都忘了……
時宇瀟回想起上一次夢境的最後一幕——男人臉上的馬賽克消失，蔣宏進在看清他的臉之後，無比冷淡疏離地看著自己……
暫且不提時宇瀟從沒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就說他那種性格，任人搓扁揉圓也一聲不吭，把“對不起”作為口頭禪。時宇瀟心裏都有些郁悶，他現在得多討厭自己啊！
他把這個細節告訴英見畫，但他說：“我只能作為第一視角，也就是蔣宏進，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畫面裏是沒有你們這兩個多出來的人的。”
所以他沒看到當時蔣宏進的表情。時宇瀟唉聲嘆氣，“哎，他肯定是討厭我，不想見我了！”
他壓低聲音小聲嘀咕：“可我還有事要問他呢。”
“可能再給他點時間，他會願意見你的。他……不對，應該說是我，曾經的我，心軟到沒有原則。”
“那你心裏沒有怨，沒有氣嗎？”
“有啊，當然有。”英見畫雖然笑著，但看上去很不是滋味，“我把負面情緒通通壓在心底，也許某個時刻再也忍不了，就突然爆發了吧。”
聽他這麽說，時宇瀟腦子裏閃過許多蔣宏進突然變臉的猜測，但具體緣由，只能等下一次問他本人了。
因為時宇馨的證據和證詞太多，在兩人來之前她就在審訊室裏，現在還沒出來。兩人繼續等待，不知道時宇瀟突然想到什麽，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說吧。”
被老婆戳穿的時宇瀟扭捏片刻，朝他身下掃了一眼。
“……”
再次覆上英見畫的耳朵，他悄聲說：“昨天沒顧上你，你想要嗎？要的話一會兒我們回去……”
“你正經點兒！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英見畫壓著聲音斥他，時宇瀟卻依然扒著他的耳朵說：“不要總是憋著，對身體不好，上回給你弄出來那麽多……啊——！”
時宇瀟知道，自己腿上必然已經被擰青一塊了。
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警察喚時宇瀟進去。
英見畫作為陪同只能留在外面，他拍拍時宇瀟的肩，“去吧，今天我請了假，無論多晚，我都在這等你。”
進了那扇門，時宇瀟心知，他將要面對的是無數洗刷三觀的信息。
但有這句“無論多晚，我都在這等你”，他就無所畏懼。
時宇瀟兄妹兩人先是回答了一些關於紙質證據的問題，接著，警察說要開始觀看U盤裏的視頻，希望時宇馨能指認涉嫌性侵幼女的犯罪分子。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您也許沒有太深的印象，盡力就好。”
饒是有警察的安慰，時宇瀟一想到接下來要看到的那些沖擊性畫面，胃部隱隱傳來不適。而對於親身經歷過那些不幸的，可憐的妹妹，她該如何再次面對啊！
時宇馨果然一臉煞白，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沒敢立刻點開播放。時宇瀟本想鼓勵妹妹，去攬她的肩，結果被觸電一般彈開。
他立馬後退，同時問道：“請問這裏有女警嗎？”
很快，一位穿著制服的短發女警進來，她站到時宇馨身邊，溫柔地對她說：“別怕，這裏是警察局，我們都會保護你的，你很安全。”
在時宇馨的許可下，警察才打開那個名為“時宇馨 20100331”的視頻。
視頻裏，小時宇馨已經失去意識，被一個中年男人抱進房間，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兩人。
三人都一副商務裝扮，一看就是剛從酒桌上下來，紅光滿面，還透著一股詭異的極度亢奮，像三個抓住人類迫不及待要分食的惡鬼。
當播放到把年幼的小女孩放到床上時，時宇馨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痛苦地嘶喊著。
“啊——！！啊——！！！”
“宇馨！！”
時宇瀟焦急地想要上前，卻被女警攔住，“男性不要靠近她。”
“我是她哥哥！”
女警堅定地重覆了一遍，“不要靠近。”
時宇瀟和其他男警紛紛向後退，只見女警環抱住時宇馨，聲音既溫柔又沈穩，“你叫宇馨是嗎？”
“嗚嗚嗚……啊……啊——！！”
女警順了順她的背，緩聲道：“宇馨，曾經你年紀太小，不能保護自己。但現在你長大了，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比以前要強大得多，因為你不僅能夠指認曾經傷害過你的壞人，也在幫助那些和你一樣的受害者。把壞人送進監獄，親眼看著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對所有受害者最好的慰藉，對嗎？”
“我們處理過很多類似的案件，如果沒有你們勇敢站出來，那些壞人至今還逍遙法外，甚至會去傷害更多的人，你也是在保護那些潛在的受害者啊！”
聽到這裏，時宇馨擡起頭，一張年輕的臉蛋哭得漲紅，頭發被淚水粘在臉上，一片混亂。
其實妹妹長得很漂亮，應該說，他們家的人外貌身材都不錯。
可第一次見，就因為胖，時宇瀟沒認出她來。
他不敢妄加猜測妹妹發胖的原因，更不會直接開口問。但現在，他想他基本可以確定緣由。
時宇馨抽噎著報出三家企業和三個頭銜，“這是時家俊當時告訴我的，他讓我牢牢記住，別叫錯了。這些名字，我放在心裏，嚼碎了千遍萬遍！我永遠不會忘記……死都不會！”
警察立刻記下她說的內容，因為怕刺激到她，後面一個標記她名字的視頻，是直接拖到能看清臉的畫面請她指認的。
這個視頻裏只出現了一個男人，時宇馨說出他的姓名和公司名稱，說這才是她第一次被灌醉後發生的性侵。先前有三個男人那回，是在家裏吃了親弟弟給的加了料的糖，然後就直接暈了過去。
至於後來是被誰從家裏帶去的酒店，不言自明。
“你辛苦了，宇馨，我扶你到旁邊坐會兒。”女警扶著她，用眼神示意時宇瀟別擔心。
其實他已經怒火中燒，巴不得當下就淩遲那些畜生，甚至後悔昨天怎麽沒當場掐死時家俊！
可他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警察說得對，只有找出足夠的證據，親手送惡鬼們進監獄，才是對所有受害者最好的交待！
“警察同志，我想問問，這些視頻裏有沒有……男性受害人？”
警察有些驚訝，“時先生，您知道什麽內情嗎？”
“這些人明顯是喜歡幼童的性變態，他們不可能只禍害小姑娘，小男孩也不會放過的。”
聞言，警察點點頭，“您說得沒錯，昨天開會討論，我們也提出了這種可能性，不過在這個U盤裏，是沒有發現男性受害人的，全部都是未成年女孩。”
這個結果也足夠令人心驚，時宇瀟又問：“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有密碼，技術專家還在破解，時先生，如果您想到任何相關線索，麻煩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正當時宇瀟想再問問他們對孟德盛的調查進展，一位警察急匆匆地沖進來，問：“請問哪位是時宇瀟？”
“我是！”
“和平區公安分局打電話過來，說就在一個小時前，麗景東方酒店被刪除的監控信息，已經被修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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