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12月2號，接到伏傳根的電話。那時，正在家休假。拿起電話聽聲音就是伏傳根的。問他怎麽會知道我們家的電話號碼的。伏傳根說，是從機關文書那裏查到的，還是去年休假時留的。伏傳根又說，排長，今天離開部隊了，離開就想和說你一聲，上午打軍線到辦公室，他們說你休假了。我說，不是說想留的嗎？伏傳根說，同年兵中留三個，沒有他。我說，今晚幾點的車？他說，7：40的車。放下電話，收拾東西就就準備回部隊。父母見收拾東西，就問我到哪去。我說回部隊。父母說，這孩子，不是說好了今天到小張那邊去的嗎，蛋糕都定了嗎。這時才想起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說好了去給她過生日的。可又想著那批兵，這一走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了。尤其是伏傳根，一直讓我想念與牽掛的。最終，還是選擇了戰士，放棄了女友。打電話給女友說明情況時，女友說，走吧，走了就別回來相見。說完拍的一聲把電話掛了。當趕到部隊駐地那個車站時，伏傳根已站在一群退伍兵中等著團部清查名單了。退伍的兵們見到我，都驚喜地叫一聲“排長”。去和他們握手、擁抱。擁抱伏傳根時，使勁地摟著。好幾次的念頭，終於在這樣的場景實現了。伏傳根把頭靠在我的肩頭，喃喃地著：排長、排長、、、、、、好久，好久，擡起頭時，淚已滿臉。車就要走了，鑼鼓聲、叫喊聲、嘈雜聲、一車車的哭泣聲混成片，心都碎在這片吵鬧中了。每個車窗裏都擠滿了將離開的戰士，頭和手伸在窗外，一邊哭著，一邊用力地揮著手。看到劉志正伸長了手臂，想去拉伏傳根的手。淚正從他的臉頰流下，落在嘴裏、脖子裏，也不去擦，就那樣讓其流著。

車啟了，哭聲已漸漸地遠去與消失，別的人群已逐漸退了場，站牌的聲音已逐漸由嘈雜變得單一了，那是劉志蜷在地上的哭泣，嗚嗚的很聲音，像個孩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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