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時間長了，大家發覺伏傳根也並是個讓人討厭的兵。雖然木訥點，但那是憨直，不會和其他新兵爭論活的多少與得到的多少。連隊的光榮榜從沒發現的名字，可也從沒看到他失望與洩氣，每天仍是和其他新兵一樣忙著，很少看他有什麽情緒，每天總是樂呵呵的在營區穿行，黑臉白牙，到成了連隊風景。老兵們無聊時會說，黑驢，去把我的鞋子涮了；黑驢，給買包煙去；黑驢，那個賣東西的老女人又找你去給她家做女婿了。有時，新兵也會這樣叫他。沒有一點惱，而是默默地把老兵吩咐的活幹了。

八一會餐那天，連隊正在外面駐訓。會餐也很簡單，泥土堆起的桌子，上面放幾盆菜，牙齒啃開啤酒瓶就開始了。我到五班桌敬酒時，班長劉志招呼班上戰士挨個和我喝。我說這樣不行，我們玩個數字游戲吧，從10以內數字開始，按順序說去，碰到帶3的和3的倍數的數字不許說，只允許說“過”。那時，連隊允許在公開場劃拳，會餐只是喝幾瓶酒，要麽喊“一、二、三，幹”，要麽劃幾拳，從沒有玩過這種游戲。劉志覺得好玩，就勁頭十足地讓班級全部參與，被抓住的喝一杯啤酒。幾圈下來，每次都在伏傳根那停住了，別人嚷著喝酒時，才反映過來。兩手在兩腿之間來回地搓著，低著頭咕噥著：怎麽又錯了。別人催喝時，擡起頭，一臉痛苦的表望著班和，哀求著說，班長，喝不下去了。劉志說，喝，輸了就喝，誰讓你輸的。幾杯酒下去，黑紅著一張臉，呆若木雞一般。再抓到伏傳根時候，劉志把伏傳根的杯子拿去，說，這杯還是我喝了吧，傻樣，再喝真的就醉了。剛開始，劉志還是幫著伏傳根帶酒，再喝就是自己被罰了。喝著喝著，劉志不說漢語“過”，而是和我一樣說英語“Pass”了。戰士們笑，劉志還一本正經地說，怕什麽，難道只能排長說英語了？再“Pass”一次！笑跌坐在地上。戰士們笑著說，班長，是16，不用“Pass”的。再往下喝，劉志越發話語不清楚了。伏傳根也在旁地說，班長，別喝了，班長，別喝了。劉志說，不行，再喝，大學生欺負我們沒文化呀！還想“Pass”呢！ 那晚，劉志喝多了。我想，這兩個吊兵，傻到一起去了，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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